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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剑小子-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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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小老弟,太也小看人,谁说我不会骑马了。”楚天英大是愤愤然,一扳马鞍,腾身跨上,却故意来个倒骑马,上马四顾:“咦,怎么老汉这马屁股是生在前面的,真是奇哉怪也。”

这时安飞也给他逗笑了,去他马屁股上打了一鞭,叫道:“戏文中有张果老倒骑驴,你这叫疯老汉倒骑马,吃烧鸡去吧。”

那马急奔而出,楚天英身子往前一栽,差点摔下马来,急抓着马尾巴,口中大呼小叫:“啊哎,摔死小老儿了,你这小哥想谋财害命啊,老汉可没钱。”

安梅一行人哈哈大笑,这时让马给楚天英的那汉子凑到安梅面前:“师妹,这人有诈。”

安梅一凝眉:“六师兄,你看出什么了。”

那六师兄道:“这人带的那两大袋箭,铁羽钢翎,绝轻不了,背的那张弓也十分的古拙雄奇,一般的汉子只怕拉不开。

安梅缓缓点头:“你说得不错,大伙儿留点神。”

他旁边的王晓怒叫道:“这老家伙原来在弄鬼,待我赶上去,一剑挑出他的黑心来。”

安梅急拦道:“不要胡来,他又没做什么,你就是性急。”

那六师兄道:“咱们明里不动声色,我待会借着帮他牵马,紧跟着他,他背弓带箭肯定善于放箭,我挨着他,他一动,我就出剑,叫他的弓箭发挥不出威力来。”

楚天英虽远远奔在了前面,安梅几个的对活却全落在了他耳朵里,暗暗点头:“安梅这六师兄精明厉害,那大师兄却是个草包。”

他可不知道,安梅这六师兄叫卜算,最是精明多智,安子平在日,有什么事时,也总找他商量。

到酒店来,安梅果然叫了一坛酒,一只鸡,另有几样小菜,请楚天英吃。安梅一行人另叫了几桌,卜算却对楚天英道:“大叔,我来陪你喝两盅。”

楚天英知道他心中的想法,怪笑道:“好咧,咱爷俩碰一杯。”撕了半只鸡,一碗酒一口鸡,大快朵熙。

正吃着,远远的听得脚少声轻点,楚天英知道是乌鸦道人来了,怪叫一声道:“晦气,晦气。”

卜算一直留神看着他,道:“大叔吃得好好的,如何叫晦气。”

楚天英道:“我自吃得好好的,偏偏有乌鸦来怪叫,乌鸦进门,不是晦气是什么?”

话未落音,嘎嘎一阵怪笑,店门口堵了一个人,楚天英自然知是乌鸦道人,斜眼看去,但见乌鸦道人一身黑色道袍,头顶通天冠,身材高瘦,一双黄眼睛,在眼眶里深凹进去,鼻子却尖尖的凸了出来,前端微呈钩状。

楚天英暗叫:“这老道真不愧姓了这个号,果然是一副乌鸦嘴脸,别就是乌鸦成精吧。”

辽西剑派的人自然都识得乌鸦道人,纷纷跳起来,拔剑在手。安梅一把将安飞拉到了身后,但安飞却偏偏跨开一步,执剑在手,怒视着乌鸦道人,倒也气势凛然。

乌鸦道人黄眼一扫,仰天一阵怪笑,道:“安子平已死,老道也不想动手,安子平据说收得有一枝千年雪参,你们拿了雪参,到金鸦观来换还这小鬼吧。”说着一步斜跨,伸爪便向安飞抓去。

“贼道看剑。”安梅一声娇叱,一剑向乌鸦道人胸口刺去。

乌鸦道人在安梅脸上一扫,淫笑道:“安老鬼果然生得好女儿,何不随老道去快活。”喝声:“撒手。”伸指去安梅剑上一弹。

安梅身子一震,退了一步,宝剑却并未撒手,楚天英在一旁冷眼看着,暗叫一声:“不赖,这一干人中,多半以她功夫最好。”

安梅深吸一口气,唰唰唰,连环三剑,当胸刺去,同时喝道:“六师兄,带了小飞快走。”

辽西剑派众人这时一齐攻上,王晓一声大喝,一步跨上桌子,凌空刺下。

楚天英暗叫:“这是个拼命三郎,功夫比他师妹可差远了,不知他这大师兄是怎么当的。”

群剑齐至,乌鸦道人全然不惧,怪笑声中,长袖一扫,将攻来的十余把剑尽皆荡了开去,左手一把捏着王晓劈胸刺来的剑招,叫道:“臭小子敢来送死。”一抖一送,王晓撒手放剑,给乌鸦道人一剑柄撞在胸口,顿时鲜血狂喷。

“大师兄。”安梅悲呼一声,左手挽个剑诀,一剑刺出,剑到中途,突地爆出三个剑点,分刺乌鸦道人头脸胸腹。

楚天英暗暗点头:“这一剑有点意思了,追魂剑享誉关外,确实还有点名堂。”

安梅这一剑,叫“一剑三星”,是追魂剑中的杀手绝招“七步追魂”的第一剑。“七步追魂”共有七剑,乃是追魂剑的精华所聚,尤其最后三剑,威力最大,向来只传掌门人。

对着这“一剑三星”,乌鸦道人倒也不敢托大,身子斜走,右爪陡伸,已搭到安梅左肩。谁知安梅不挡不架,“七步追魂剑”第三式“五鬼索命”使出,宝剑一环,挽起一团剑光,圈向乌鸦道人脖子。乌鸦道人若不避这一招,固然能拿住安梅肩井穴,但自已的脑袋可也要和脖子分家了。

乌鸦道人始终未用全力,安梅如此不顾性命狠扑,终激起他无边孽火,一声怒叫:“臭丫头,真个想死,道爷就成全你。”

左手袖子一卷,右爪当胸抓来,这一全力出手,声势大是非凡,指尖竟然发出哧哧的气流声,不愧名列四邪八怪的老魔。

谁知安梅这会儿却不拼命了,扭身就走,乌鸦道人哪里是个肯放手的,一步跨出,对着安梅头顶一爪抓下,便在这时,安梅忽地下蹲,身子左旋,右手剑在左手衣袖的掩护下,闪电般松手射出,直射向乌鸦道人胸口。

安梅这一招,乃是“七步追魂”的第三式“嫦娥望月”,名字好听,却极是厉害。她于转身奔逃之际突地反身,这是出人意料之一;右手执剑,却向左旋,剑从左袖下射出来,这是出人意料之二;一般来说,使剑之人都是剑不离手,她这一式却是将剑象暗箭一般射出,这是出人意料之三。

安梅这式,果然将乌鸦道人打了个措手不及,眼见白光一闪,剑已及胸,登时将乌鸦老道吓出一身冷汗,但老道不愧身经百战的老魔,前冲的势子往下一沉,一张口,竟硬生生咬住了剑尖。

楚天英暗叫一声:“可惜,小丫头功力再强得两分,非把乌鸦老道胸口射一个透明窟窿出来不可。”

安梅随手拾起王晓落在地下的剑,回身又斗,其他师兄弟也一齐杀过来。乌鸦道人给她刚才那一剑杀出了真火,长袖飞舞,乌鸦袖全力展开,刹时间但见满屋宝剑乱飞,安梅一干师兄弟大多握不住宝剑,有两个更给他长袖打得飞出店外,鲜血狂喷。

安子平当时因儿子太小,对安梅悉加栽培,安梅悟心又极高,因此剑术远在同门师兄弟之上,但与乌鸦道人这等称雄黑道数十年的老魔头比,终于差得太远,先前三招打了老道一个粗心大意,这会儿可再没这等好机会,给老道一双袖子拂得东倒西歪,苦苦招架,再递不出剑去。

但她最关心的是弟弟安飞,百忙中厉声长叫:“六师兄,快带了小飞走。”

乌鸦老道一声冷笑:“谁也走不了。”一袖将安梅拂开,左爪径来抓安飞小手。安飞人虽小,胆气却足,昂然不惧,唰的一剑,急削乌鸦道人手腕,力道虽弱,功架却是十足。

卜算坐在楚天英桌上,始终未曾动手,也未依言带安飞走,因为他摸不清楚天英的底,如果楚天英是敌人,他一离开,楚天英解下弓箭一顿乱射,师兄弟死伤必重,这时眼见安飞初生牛犊不畏虎,不但不知退避,反而直送上虎口去,知道再也迟疑不得。安飞勇气虽佳,但勇气不等于实力,绝对连乌鸦道人半招也接不住,不过卜算知道就算自己上去也同样是白搭,他脑子灵活之极,霍地端起一碗汤,劈脸就向乌鸦道人泼去,口中大叫:“看我淋湿你的乌鸦毛。”同时一伸手,将安飞拉到身后。

一碗汤泼到身上,不痛不痒,但卜算算定,似乌鸦道人这等凶名贯江湖的老魔,必定自重身份,虽然淋上一碗汤无关紧要,但面子上下不来,必然闪避。

果然,乌鸦道人一声狂叫,闪身急退,一掌将一名辽西剑派弟子打得鲜血狂喷,复又扑将上来,安梅迎头拦截,给他袖子一拂,连人带剑扫出数步。

卜算知道此时拦是拦不住,跑可也跑不了,眼珠急转之际,忽地对楚天英道:“前辈,你说请我师弟吃乌鸦的……”

他这是冒险赌一把,楚天英身有武功他是绝对肯定的,只是一则不知道是友是敌,二则更不知道是不是乌鸦老道的对手,但这时再无办法,想起先前楚天英的话,便就来搏上一搏,反正是死,死马权当活马医。

“这时候才想起我老人家,笨哦。”楚天英将口里的鸡骨头拿出来,对着乌鸦道人一伸手:“慢来。”

似乌鸦道人这等高手,自然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始一进来,店中有些什么人就全收在了眼底,楚天英怪模怪样,人人惊慌失措,就他一个人漫不在乎的大吃大喝,这一切都过于反常,乌鸦道人便摸不清他的路数。这时若是别人这么伸手一拦,他绝对不理不睬,但楚天英这么一伸手,他却心生迟疑,步子一停,冷眼看着楚天英道:“你是哪条道上的?”

楚天英哈哈一笑道:“我是外面那条泥巴道上的。”

他的话过于滑稽,便是在这种凶险情况下,仍有几个辽西派的弟子笑出声来。

乌鸦道人黄眼凶光毕露,冷哼一声道:“你想找死?”

楚天英大大摇头:“找死?不,我为什么要找死,啊,我知道了,你这老道不安好心,想我死了好给我做道场赚老汉的银子,哈,我为什么要给你生意做?”

他装疯卖傻,乌鸦道人越发看他不透,冷眼将楚天英上下扫视两通,眼见他打扮不伦不类,心中暗叫:“莫非真是个老疯子,给个老疯子吓住,我乌鸦道一世的威名往哪里放?”

暴叫一声:“我毙了你这个老疯子。”挥袖欲上,楚天英却又是一伸手:“慢着。”乌鸦道人便又停下。

这次他怒火中烧,为什么还肯停下,因为他赫然发觉,楚天英那手虚摇两摇,指的却恰好是他的空门,虽是虚招,也已弄得他惊魂不定。道:“又想做什么?”

楚天英嘻嘻一笑,突地一抱拳,道:“我想求道长一件事。”

他前倨而后恭,乌鸦道人全然摸他不透,道:“什么事?”楚天英道:“是这样,我老人家穷极无聊,刚才在外面路上打这位小哥儿的春风,说好了,小哥儿请我吃烧鸡,我请他吃乌鸦,现在烧鸡落肚,只剩骨头半根,但乌鸦却全无着落,所以只有求道长,借乌鸦一用,待老汉拔毛煮沸,放上油盐佐料,还了小哥儿的鸡债,千万帮忙,拜托拜托。”他抱拳连连作揖,安飞首先笑了起来,安梅等人一齐轰然大笑。

到这会儿,乌鸦道人终知道楚天英是戏弄他了,一张脸黑得就象乌鸦背,冷笑道:“好呀,只要你牙口好,胆子大,不妨就来吃吃看。”

楚天英大喜,对安飞道:“道长答应了,问你牙口好不好呢?”

安飞一张嘴,露出两行大豁牙,道:“我刚换牙,新的还没生出来呢?”

“哎唷,这牙口可不好。”楚天英苦起了脸,想了想道:“也将就吧,但你的胆子呢?”

安飞一叉腰:“少爷上山敢打虎,下海敢擒蛟。”

“好。”楚天英一拍巴掌,道:“你就上去,刚才你姐使的那三招你会不会?”

安飞点头:“会。”

“就用那三招,把那老乌鸦叉来烤着吃了。”

“好咧。”安飞真个仗了剑就上去了,这可把安梅吓坏了,叫道:“小飞,不可孟浪。”急要上前阻止,却给卜算一把拦住了,低声在她耳边道:“缩头一刀,伸头也是一刀,反正跑不了,且看这怪人的。”

乌鸦道人眼见安飞挺着剑过来,怒极反笑,暗叫:“这人果是个老疯子,且看我一掌拍死这小鬼,再斩了这老疯子。”

安飞走近,喝一声:“死乌鸦看剑”。一招“一剑三星”刺出,剑尖冒起三点寒星,分刺乌鸦道人头脸胸腹。

乌鸦道人背手不动,安飞这点功夫,全然不放在他眼里,打定主意,待安飞剑及身时,才出袖拂剑伤人。

他打得好主意,却不知他算人,人亦算他,而楚天英手中的算盘,却要比他高明得多了。

安飞的剑堪堪及身,乌鸦道人右手方要动,便在这时,右肩井上一麻,一条右臂刹时间麻木不仁,仿似不是自己的一样。这时再换手已然不及,只觉胸口微微一痛,剑已入肉,眼见便要在胸口戳一个透明窟窿出来。

乌鸦道人这一吓,当真魂飞魄散,好道人,急凝气于胸,着剑处竟倏地凹进去两三寸,安飞这一剑,本要戳进他胸口去,结果只戳进去半寸不到,但也已叫乌鸦道人受伤出血。

乌鸦道人肩井这一麻,自然是楚天英弄的鬼,他右手将一根光鸡腿在口里舔来舔去,左手却在桌子下暗捏一小片鸡骨头,看准时机,伸指弹出,他运的是阴功,鸡骨头上不带半点风声,乌鸦道人又是漫不在乎,竟在全无防备下中了他暗算。

安飞一剑见功,安梅几个又惊又喜,又可惜,又奇怪。

说时迟,那时快,安飞第二剑“五鬼索命”又已使出,圈向乌鸦道人脖子。

乌鸦道人这次再不敢托大,双手齐出,一手护身,一手伤敌,同时脚下更侧身急闪。想法可谓十拿九稳,他已猜到可能是楚天英暗中捣鬼,那么这次就算楚天英再捣鬼,打他左手打不了他右手,便双手齐中,他脚下也早已闪开,自保绝对无虞。同时死死盯着楚天英双手,果见楚天英左手似乎动了一下。

楚天英弹指太快,乌鸦道人没看清楚,但他心中已经笃定,因为即使楚天英真的弹出了暗器,那么他的办法仍然管用,但他再也想不到的是,手脚皆无异常,背后大椎穴上却突地一麻,这一麻恰在他手脚将动未动这际,而那大椎穴是人身大穴,一旦中招,全身麻弊。

乌鸦道人已知道是楚天英搞鬼,但他却想不清,他是面对着楚天英的,楚天英的暗器怎么能打到他背上的大椎穴呢?他哪知道楚天英身怀阴阳两气,方才鸡骨头弹出,起手是阴劲,到越过他身子,暗伏的阳劲忽地发动,带着鸡骨头一旋,反射回来,就打在他的大椎穴上了。武功之道,差之毫厘,去之千里,而他与楚天英的差距,又何止毫厘?

眼见安飞一柄剑急转而来,自己全身却如死了一般,半点也动弹不得,黄豆大一滴的汗水瞬时从乌鸦道人脸上急冒而出。但老道横行一世,终是有些真本事,百无一计之际,忽地气运双膝,往前一跪,身子倏地跪了下去,安飞一柄剑,刚好从他头顶削过,将他一丛灰发连同束发的高冠一同削落。

楚天英拍手高叫:“乌鸦老道下跪了,好心的公子少爷,你行行好,施舍他两个吧,菩萨保佑你姐姐嫁个好姐夫呢。”

辽西剑派一干弟子轰堂大笑,只安梅红了脸,瞟一眼卜算,垂下了头。

楚天英锐目如电,她这一眼自然逃不过楚天英的眼睛,暗笑一声:“小丫头原来爱上了她六师兄,不过这小子脑子灵光得紧,倒也配得上她。”

在一个小毛孩子剑底受伤下跪,乌鸦道人一生哪受过这等羞辱,激怒欲狂,厉叫一声,霍地里冲天而起,撇开安飞,竟笔直向楚天英扑来,半空中双脚绻缩,双爪戟张,指尖气流涌动,嗤嗤出声。

乌鸦道人这一招,是他平生绝学之一,称做“恶鸦扑食”,一旦接敌,爪抓脚蹬,叫敌人防不胜防。

楚天英却是全不在乎,直到乌鸦道人身到中途,才蓦地大喝一声:“要吃乌鸦的小子,还不用第三招。”同时间右手一抖,手中鸡骨头急射乌鸦道人膻中穴。

膻中穴在两乳之间,亦是人身大穴,中者轻则手脚瘫软,气促急咳,重则闭气丧命。但问题在于乌鸦道人的双手正护在胸前,只须稍稍一沉,便可将鸡骨头挡开。

乌鸦道人也是这般想法,只待鸡骨头及身,便要以爪拂开,余下的一爪双脚,势要将楚天英立毙当场。

他再也想不到的是,楚天英这一根鸡骨头上同样蕴含了两重劲力,第二重阴劲直待鸡骨头飞到中途,才突地发力,加上第一重阳劲,两劲相叠,速度陡然间增快一倍,只一闪,倏地一下就打在了乌鸦道人的膻中穴上,而老道枉自将一双澄黄的乌鸦眼睁得老大,却硬是没能反应过来,眼睁睁的看着鸡骨头打在自己身上,不闪不挡。

而在乌鸦道人背后,小安飞一个漂亮的错步飞身,宝剑从袖底飞出,正钉在乌鸦道人的背心上,透胸而过。

其实乌鸦道人挨了楚天英一鸡骨头,一只脚已经进了阎王殿,安飞补这一剑,只是猪八戒打死蛇,多添一个眼而已,然而落在安梅等人眼里可就大大不同了,先是一愣,随即就大声欢呼起来。

安飞这小鬼头甚是懂事,过来对楚天英抱拳道:“多谢前辈援手。”

楚天英哈哈笑:“乌鸦换鸡,我也不亏,我还有一口猪,晚上跟你换只烧鹅怎么样?”

安飞一愣,卜算飞步过来道:“那太好了,师弟,和老前辈换了。”

辽西剑派有几个弟子受伤颇重,安梅安排他们就在店中养伤,其他人随后上路。安飞一步不拉的跟着楚天英,楚天英便逗他开心,顺带有一搭没一搭的套小鬼头的话,明白了许多事。关外武林盟主程百望在五指山自己的山庄里召开七派十八帮大会,讨论加入飞龙教的事,在此之先,七派十八帮已有好些帮派单独接到飞龙教的邀约,辽西剑派也接到过,安子平当场给拒绝了,但不多久,便莫名其妙的惨死,辽西剑派怀疑是飞龙教下的手,只是查无实据,安梅这次率人参加大会,一是要竭力反对加入飞龙教,二是要请程百望出头,替父亲安子平报仇。

听安飞说了就中原因,楚天英暗哼一声:“又是飞龙教,鬼爪子竟然伸到关外来了,那头猪显然和乌鸦道人都是飞龙教的人,所以才合谋算计自己的小辈,骗取掌门令符。”

走出不远,迎面一骑驰了过来,是个五十多岁的汉子,安飞道:“是朱师叔。”说着撇了撇嘴。楚天英知道是朱贵了,见卜算向自己瞟过来,微微一笑,仰头向天哼道:“一口猪换一只鹅,划得来呀,划得来。”

卜算神色一动,一勒马,凑到安梅耳边说话去了。楚天英知道他猜破了自己的哑谜,也懒得听他的话,冷眼看那朱贵,白净面皮,留着一撮山羊胡子,这时一脸皮惊疑不定。

安梅打马过去,抱拳道:“师叔。”

朱贵哼了一声,眼珠子乱转,道:“路上没什么事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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