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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剑小子-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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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英上船,喝一声:“都给我下江捉王八去。”身子一晃,船上数十条大汉连他人影也没看清,便全给打落江中。

楚天英大喝一声,手一挥,铁锚飞回,连人带锚,击向旁边一条大船,大船洞穿,如此依样葫芦,眨眼之间,盐帮大大小小数十条船给他尽皆打得稀烂,江水一冲,纷纷解体,盐帮帮众尽皆落水。

击破最后一条船,楚天英大是得意,仰天长笑,笑声中,手一挥,铁锚回飞向客船,这时他不再抓着铁链,而是在铁锚飞出的瞬间,闪电般跃起,站在了锚头上,凌空飞渡,更将双手反背在背后,摆足了姿势,到客船上方,身子一沉,铁锚轻轻落下。

他大展神威,显示的武功几乎不是人所能练出来的,龙玉凤又惊又喜,看着他,却是说不出话来,只在心中低叫:“婆婆,你看到了小英了没有。”

船老大一双眼睛鼓得差点掉到了眼眶外面,颤声道:“楚……楚公子,你……你不是人。”霍地搂头就拜:“你是神仙,你一定是神仙。”

他拜,船上众伙计行旅也纷纷拜倒,齐呼神仙。

楚天英心中大是得意,手一托:“起来罢。”

船老大只觉一股力道托着自己身子,便如一只无形的大手,将他直托出来,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楚天英这一战痛快之极,但事后与龙玉凤说起,却是心中沉重,盐帮上下所表现出来的那种仇恨,只能用不共戴天四个字来形容,惹得盐帮如此痛恨,楚天雄做下的事,只怕真不是那么光明正大,而若真象船老大所说,楚天雄是先与解武结拜,然后再出卖解武和盐帮,还亲手杀了解武,那不仅仅是不够光明正大,而简直是卑鄙无耻。

两人商议半天,都有些吃不住,两人都绝不信楚天雄是那种卑鄙小人,然而盐帮表现出来的那种仇恨,又决假不了。

龙玉凤沉呤道:“也许这中间另有曲折,或许是盐帮误会了大哥也不一定。”

楚天英道:“一定是这样,不行,不能让这些人误会我大哥,损了他的名声,我得把这件事查清楚,嫂子,我们索性上盐帮老巢里去,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

见识了楚天英惊神泣鬼的身手,龙玉凤知道,无论是龙潭虎穴还是刀山剑林,都可去得,而且也确实关心楚天雄的所作所为,点头同意。

盐帮总堂在青木关,两人在江北岸下了船,改走陆路。

龙玉凤道:“若这么明打明去问,只怕问不出什么来,不如我们乔装改扮,这样容易查出真像。”

楚天英爱的就是新奇,连声叫好,龙玉凤改换了男装,再把雪玉般的一张脸染得黄了,自信若不知根底,盐帮上下绝认她不出,而楚天英顽皮,去弄了一把白胡子来,扮成一个老头子,把包袱缚在背上,装成个驼背,惊神弓则用一个烂琴盒装了,一步三哈腰,滑稽透顶,龙玉凤若非心情沉重,实在要笑得肚子疼。

两人行了一日,离青木关已然不远,这夜在一个小镇上歇了,睡到半夜,楚天英耳中隐隐听到哭泣之声,他天生好管闲事,立时睡不住了,爬起来,问店小二,店小二长叹一声,说道:“说来也是凄惨,两个月前,盐帮的人想造反,却给官府事先侦知了,调集大军清剿,杀了个血流成河,死的人多了,官家不耐烦埋,便把尸体拖到镇外的鳄鱼湖里,拿来喂鳄鱼,这哭的便是盐帮死去的人的亲属,亲人死了,连尸骨也捞不回来一块,心中苦楚,白天又怕官家捉拿,只趁夜里到湖边哭奠。”

楚天英听了惊心动魄,这时龙玉凤也起来了,两人同一心思,问了路径,一齐出店来,赶到镇后鳄鱼湖边,远远的便见火光一片,哭声不绝,越近,哭声便越凄侧,两人到湖边一个小山上,放眼望去,只见环湖里余,挤满了烧纸哭奠的人,大大小小,老老少少,火光明灭中,个个凄然欲绝,若是一两个人这么痛哭,只会让人觉得心中凄惨,而这么我人一起哭,便不免让人看了心中发寒,尤其想到可能牵涉到楚天雄,两人更觉一阵阵发虚。

不是楚天英两个对楚天雄的信任有了动摇,两人始终不信会是楚天雄害了这些人,但心中的凄然油然而生,却是抑制不住。

龙玉凤脚跟发软,不敢再看,楚天英本有心下去打探一番,却怕看那种凄惨的场面,只得打消念头。他一生天不怕地不怕,就只怕见人家的伤心事,几张泪脸一哭,他铁打的骨头立即就软得象面筋,而且他更怕这些人当着他面骂起他大哥来,那时可真不知如何是好。

两人转身回镇,走到半途,远远的忽听得一个女子的尖叫声:“救命,救命啊。”

叫声自左首山脚下传来,楚天英叫声:“快去。”当先奔去。龙玉凤自服了九叶灵芝后,自觉神清气爽,刀法上还不觉得怎么样,轻身功夫却是大有长进,只不过与楚天英那如鬼似魅的身法比起来,仍是差得太远,楚天英的声音还在耳边,人已走得无影无踪。

楚天英心切救人,两个晃身便到了山脚下,但见傍山一座宅子,大门洞开,里面黑黝黝的,无有半点灯光,但他内功有成,视黑夜有若白昼,院中情况尽收眼底,但见院角伏了一人,也不知是死是活,廊下花窗打塌了一角,便在这时,屋中深处,又传来一声微弱的救命声,正是先前那女子的声音,显然正受残害。

楚天英心切救人,再则他也从不知一个怕字是怎么写的,更无半分迟疑,循声急进,过客厅,从侧门穿进,连过数间屋子,却并不见那女子,这屋子构筑古怪,屋屋相连,每间屋子都是四扇门,推任何一扇门,进去的都是同样的一间屋子,同样大小,同样四扇门,楚天英性子急,身法又快,一路不停,瞬时间连过了百十间屋子,那些屋子却仿似无穷无尽。他焦燥起来,加速飞奔,又不知过了几百间屋子,却仍不见出路。

“这屋子有鬼。”他霍地立定,张目四顾。

“恶鬼临门,无常索命。”蓦地里阴笑声起,左首门后现出一个鬼怪。这鬼怪做无常鬼的打扮,头上一顶尖帽子,拖着尺长的舌头,手中执了一根哭丧棒。

楚天英一怔,霍地里仰天长笑,直笑得按着肚子弯下腰去,他九幽门万事不离鬼,可说是装神弄鬼的祖宗,而这人竟到他面前扮鬼,也实在太过好笑。

那无常鬼见他不惧反笑,焦燥起来,哭丧棒一引,当头砸下。哭丧棒外面裹以白纸,里面却是一条钢鞭,风声急劲。

楚天英冷哼一声:“不扮鬼了么?”左手急伸,黄泉鬼手中的一式“小鬼把脉”。闪电般拂向那无常鬼脉门。他这一式角度怪异,速度更是快得异乎寻常,那无常鬼惊得鬼叫一声,但这人手底颇硬,钢鞭回施,便以鞭尾叩击楚天英手腕上外关穴,下面一记撩阴脚,急踢楚天英跨下一步。

“接得小爷一招,你值得骄傲。”楚天英怪笑一声,身子一晃,已到那无常鬼身后,扑的去他耳后吹一口冷气。

他这一口冷气带了幽冥鬼气的阴劲,当真是阴冷无比,那无常鬼怪叫一声,直跳起来,他反应也算迅疾,并不回身,哭丧棒反手回击,即快且准。就武功而论,这无常鬼算得上楚天英这次出来碰到的第一把好手,比盐帮的赤火还要强上两分。楚天英艺成后手痒得紧,这无常鬼勉强可以玩几招,但楚天英担心那叫救命的女子,不想再玩下去,身子一晃,右手三指捏出,捏住了无常鬼颈后大椎穴。这大椎穴是人身大穴,一入敌手,立时全身瘫软,这无常鬼给他捏住了大椎穴,再也动弹不得,又惊又怕,呼呼喘气,尺长的红舌头颤抖不已。

楚天英将他象拎小鸡一样拎将起来,喝道:“那女子在哪里?”

那无常鬼怒目不说,楚天英冷笑一声:“在我手底,怎到你不开口。你不是非常喜欢装神弄鬼吗,小爷且让你尝尝五鬼分筋的滋味。”去那无常鬼身上连戳几指,阴劲透入,那无常鬼全身筋骨格格作响,瞬时间惨声长叫。

九幽门这五鬼分筋的手法专错人筋络,能以阴劲使人的筋络尽皆反转错乱,与外在刑罚不同,阴劲直透入筋络里面去,爱罚者便也更加地痛入骨髓,真仿佛是有几只无形的鬼手在身体里面抓着筋络乱扳乱扯一般,所以叫五鬼分筋,任是铁打的汉子,在这酷刑下也要化作一团软泥。

楚天英去那无常鬼胁下一戳,喝道:“说是不说。”

他这一戳,疼痛立止,但就这一会儿功夫,那无常鬼眼泪鼻涕齐出,打湿了脸上的油彩,一张鬼脸已是不成形状。

那无常鬼再不敢抗拒,颤声道:“那女子在……在左转第三间屋子。”

楚天英冷哼一声:“若敢撒谎,我叫你后悔做鬼。”就这么拎着那无常鬼,径向左转。那无常鬼一个身子少说也有一百多斤,但楚天英拎着他却是浑若无物,楚天英本就神力惊人,再加上双蛟千年内丹之助,体内仿似蕴藏着无穷无尽的精力,怎么也用不完。

到第三间屋子里,果见地板上伏着一个年轻女子。楚天英手上劲力略加,那无常鬼立时昏了过去,楚天英随手往地下一扔,便来扶那女子,叫道:“姑娘,你怎么样。”将那女子身子扳转过来,便在这时,那女子忽地双臂一张,死命箍住了他,口中厉声长叫:“狗贼,今日和你同归于尽。”

这女子约摸十八、九岁年纪,雪白的一张瓜子脸,颇为秀气,但这时脸容扭曲,却是形若厉鬼。

便在她的厉叫声中,屋子地板突地平空陷了下去。楚天英一则变生伧促,猝不及防,二则给那女子下死力抱住了,任他神功盖世,也是来不及做出反应,连着那女子一起掉了下去。

楚天英又惊又怒,只听耳旁风响,“啪”的一声,落在了水里,环目看去,又惊又奇,竟是置身在一个大溶洞里,溶洞高达十数丈,前后皆看不到尽头。

原来这座房子,竟是建在一条阴河之上,而那女子伏着的那间屋子,便是通向阴河的口子。这时口子已经合上,别说高达十余丈的溶洞壁滑不留手,无从上去,即便上得去,估计也推不开那块地板,楚天英冷眼看得清楚,那封口处的地板黑黝黝的,竟似生铁铸成。地板正中,镶着一颗珠子,宝光幽幽,虽不甚亮,洞中景物却已大抵能看清楚。这珠子是夜明珠,想来建这屋子的人思虑到翻人这一招过于阴毒,而落水者未必当时即死,若在无边黑海中摸索到死,那也太惨了,所以安这一颗珠子,也算是积阴德吧。

好心吃了个暗亏,楚天英怒向胆边生,他跃上岸边一块大石,那女子也上了旁边另一块大石,楚天英晃身过去,一把揪住她头发,怒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算计我?”

那女子并不反抗,一双眼睛恶狠狠的看着他,蓦地里仰天长笑,厉声道:“楚天雄,你这千刀万剐的狗贼,任你武功再强千倍,也要死无葬身之地。”

楚天英霍地明白了,原来自己和龙玉凤两个的乔装改扮并没能瞒住盐帮的人。他的猜测没错,他和龙玉凤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了盐帮眼里,因他武功高得不可思议,不敢明着截杀,便将他诱进了这屋子里,这屋子的主人叫麻无常,不是盐帮弟子,但与解武交好,自愿相助,本想仗自身武功擒住楚天英,不想反给楚天英擒了,盐帮却早存了同归于尽的想法,最终还是用上了。喝道:“你是盐帮的?”

那女子厉声叫道:“不错,我便是解武的妹妹解兰,我哥哥死得好惨,你这狗贼,枉他对你情如手足,你却在背地里捅他的刀子。”解兰说到这里,双目犹如要喷出火来,忽地抓住楚天楚的手臂,一口咬下。

楚天英没想到她会突然间出口咬人,护体神功自然发动,解兰身子一震,啊呀一声翻入了水中,却随即翻出水面,盯着楚天英叫道:“你不是楚天雄,你是谁?”

“这臭女人怎么突然之间把我和我大哥给他出来了。”楚天英心中奇怪,一想,明白了,原来楚天雄左手臂上有一道很长的刀疤,他没有,解兰刚才咬他手臂,发觉了这一点,奇道:“你见过我大哥手上的伤疤?”

他这话一出口,解兰忽地脸上一红。原来那日她哥哥解武和楚天雄结为兄弟,看楚天雄武功高强,又是一表人材,便有心将解兰许配给他,解兰听到了信,便躲到屏风后偷看,那时天热,楚天雄只穿了一个汗褂子,手臂上的刀疤便十分打眼。解兰脸一红之际,随即又转为惨白,盯着楚天英道:“你不是楚天雄,那我们千算万算,还是没能杀了这狗贼。”

她左一句狗贼右一句狗贼,骂得楚天英恼起,一掌拍出,他这一掌用的是神雷九式的阳刚之劲,如山掌力带着闷雷般的炸响凌空击在水面上,击起丈许高的浪花,声势之雄,便好似往水里砸进去一个万斤的大石头,暴喝一声:“不许骂我大哥。”

他如此掌力,解兰惊得花容失色,却蓦地惊呼一声,原来水面上忽地浮起一条鳄鱼来,那鳄鱼极大,首尾至少有丈许来长,但这会儿却肚皮向天,双眼鼓出,竟是死了。原来楚天英这一掌,歪打正着,竟一掌拍死了一条意欲暗图偷袭的鳄鱼。

解兰惊得俏脸惨白,飞快的爬上大石,但见绿光点点,也数不清有多少条鳄鱼,正向这边游过来。

解兰尖叫一声,猛地一下抱住了楚天英,将头钻进了他怀里。别说解兰只是个女孩子,便是昂藏七尺的男子汉,见了这等场景,也要筋骨发软,全身汗毛倒竖。只是她刚才还把楚天英当做不共戴天的仇敌,这会儿却钻进了他怀里去,看起来便有些滑稽。

楚天英又气又笑,喝道:“是你自己要下来喂鳄鱼,这会儿又害怕什么,我问你,我大哥和你盐帮,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大哥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说什么投靠官府,卖友求荣,我是绝不相信的。

他这么一说,解兰愤怒心起,忘了害怕,跳起身来,怒叫道:“你还在替那狗贼狡辩,我盐帮上下几万双眼睛,一万三千多名好兄弟的性命,还有我大哥的冤魂,难道能假得了吗?”

她咬牙切齿,愤怒到极点,楚天英联想到她一个女孩儿家,不惜舍却性命,也硬要将他骗入阴河,以及长江上赤火金板牙那种不惜一切,誓要复仇的决心,心下默然,想了一想,道:“你把我大哥去盐帮做的事,一字不漏说给我听。”

解兰咬牙切齿:“那杀千刀的狗贼。”略一定神道:“那是两个月前,我哥哥定下了起事的全盘计划,誓要逼得官府降低盐税,让大伙儿有口饭吃,但他仍担心势单力薄,想联络附近几个帮会一齐起事,便在长江上,遇到了那狗贼。”她瞟一眼楚天英,改口道:“遇到了楚天雄,楚天雄武功极高,况且特别会演戏,一副云天高义的样子,哥哥为人忠厚,也就信了他,两个人拜了把子,结为兄弟,带他回盐帮,甚至要将盐帮龙头之位让给他,但楚天雄心存歹毒,坚持不受,只说愿尽力辅佐我哥哥起事,杀一杀官府的气焰。由此我哥哥和众兄弟都更加喜欢他,什么话都跟他说了。离起事还有七天,那天夜里,成千上万的官兵突然包围了总堂,我哥哥匆忙中召集众兄弟,对楚天雄说道:“事机不密,不知怎么给官府侦知了,如今之计,惟有突围冲出,保存实力,楚兄,你武功高强,又年轻有为,便请你带了大队兄弟突围,我带小队兄弟给你们断后。”哥哥交代完了,正分派哪些人和他断后,楚天雄那狗贼突然站起来说道:“曹公公交代了,一个也不能放过,你们还想走了吗?”

“我大哥真说过这句话?”听到这里,楚天英再忍不住,腾地站了起来,双拳握得格格作响。

解兰回看着他,眼光无半分退缩,点头道:“这是我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当时我就站在阁楼上,我以我哥哥的英魂起誓,若有半字虚假,让我至亲至爱的哥哥永世不得超生。”

她这话凛然生威,叫人再不能生出半丝疑心。

楚天英黯然点头,道:“后来怎么样。”

解兰深深吸了口气,道:“楚天雄说了这翻话,所有人都惊住了,哥哥犹是不信,说道:‘楚兄,你在说笑么?’楚天雄哈哈大笑,手一翻,手掌里多了一块腰牌,说道:‘曹公公有令,投降者可免死罪,拒捕者就地格杀。’他手中拿的,是内行厂密探的腰牌,哥哥几个这时才完全清醒过来,一齐扑上去,但那狗贼武功高强之极,当时总堂中除了哥哥,还有四大舵主,五人合力,却仍是斗他不过,四大舵主给他逐一打死,哥哥最后也给他一掌打翻,他想生擒哥哥,哥哥不愿受辱,回刀自己刺中了自己心脏。”说到这里,解兰身子颤抖,泪水不断的流出来。

楚天英全身如遭雷击,两耳中嗡嗡作响,心中不住院狂叫:“大哥不是这样的人,这不是我大哥,他绝不会去做官府的鹰犬的。”蓦地里狂吼一声,九鬼剑出鞘,横里一扫,那九鬼剑本是一件神物,给他内力一逼,霍地里大放光华,形成数尺方圆一个光圈。光圈到处,十余条爬到大石边的鳄鱼身首分离。

楚天英纵身而起,狂呼乱叫,展开幽灵鬼影身法,满河游走,所踏之处,或礁石,或洞壁,或就踩在鳄鱼身上,九鬼剑或削或点,本来满河绿光,怕不有数百只鳄鱼,但不到盏茶时光,所有绿光尽皆消散无形,原来便在这短短半刻钟时光里,所有鳄鱼都给楚天英斩杀净尽了。

解兰看着他大发狂性,已看不清人,只见一团光影,如雷如电,如鬼如神,在空中飘舞,直惊得手脚冰凉,暗叫:“哥哥说那狗贼的武功已是青年一辈中罕见的好手,但若与他弟弟比,却只怕还是远远不如,他年纪也不大,这身功夫到底怎生练出来的。”

楚天英一声长啸,重回到大石上来。经这一番狂舞,心中郁积的悲愤之气消散了大半,情绪稳定了下来,对解兰道:“解小姐,我暂且信了你的话,待我出去问过大哥,若真如你所说,我……我楚家一定给你和盐帮上万死难的兄弟一个交代。”

解兰凄然一笑,道:“楚公子,你的心比你哥哥好,只不过好人往往没好报,就跟我哥一样,这里是绝地,我们是出不去的。”

楚天英冷然一笑:“区区一条阴河,未必困得住我。”伸指到口中打湿了,在空中一竖,道:“我们迎着风走,一定可以走出去。”

处在这地底阴河之中,解兰实在不敢想还能活着出去,但楚天英话中那种强烈的自信,却让她不由自主的生出希望。

楚天英取下惊神弓,对着封口镶着的夜明珠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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