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帘独自呆一小会。我开始感恩,命运的河流在一番呼啸之后转弯奔向平静……我甚至觉得,我所经历的苦难只为等这一年的到来。
我是内心卑微的人,纵然心怀美好的愿望,也总搀杂着些悲悯的情怀。我常把我的目标定的很远,好让自己有时间来从容的实现它。一个人如果承受过太多的失败,他的心就会常常惊若脱兔、忐忑不安。我一直在小心行走着,不想再犯一个错。我的确能够做到,我松了一口气,夜以继日,在2002年的最后一个月的一天里,回首望去,看见自己行走的身影,虽然疲惫,但姿势端正,看上去还算认真。
这一年,我的胃不再痛,因为我养成了吃早餐的习惯,戒掉了酗酒的毛病。我中规中矩的按时上班、定点回家,接近成为一个没有脾气的中年人。是的,中年人,我喜欢这个词语,因此我早在几年前就做了爸爸,我没有偶像,不知道一个成熟、稳重的中年人究竟是什么样子,但当我牵着儿子的小手走在小区的路上的时候,我对自己的形象非常满意从旁边看上去,这个微笑的男人,已经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中年人。
还有什么可以说说呢?我的朋友,时间就这么一天天过去,明天总会有所相同、有所不同。而我,会快乐吧!3。网站两周年祭
我想我真够〃可耻〃的。整个网站的人都快〃死〃光了,我还在〃死皮赖脸〃地活着。
我从一名普通编辑做到了内容总监,网站也从100多人剩到了7、8个人。两年的时间不短不长,对我个人来说,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要知道,网站疯狂烧钱疯狂招人那会,我甚至连软盘应该插在哪里都不知道,就稀里糊涂成了一名网编。然而现在,在网上我已经攒了N多的文字,认识了N多的网友,拥有了自己的个人网站和论坛……用一句网友的话说,网站养人,才不到两年的时间,耗子就变成硕鼠了。
说真的,进入网络公司的头两个月,我不知道自己干了些什么(两年前有几个网站不是象无头苍蝇似的?)在我之前的频道负责人在浪费了几百张打印纸之后,频道该怎么定位仍然一片茫然。然而在面对竞争的时候却摆出了无比的激动与兴奋从上班第一天起,我就开始承受来自这位负责人的挤压和排斥。如果不是我考虑良久才毅然入了这行,我会豪不犹豫的离去但是网络给了我一个信心:虽然我无能,但还不至于达到无知的地步。而在网络公司,无知的人不是太少,而是太多(当然你可以把这归罪在当时人们对互联网的陌生身上)。
媒体曾经惊呼,说网站囊括了多少多少的行业精英。现在我有理由推翻这句话。在某个人进入网络公司之前可能还算得上精英,但之后就不是了,是垃圾。一个只知道复制拷贝别人的文字稍加修改变成自己网页内容的人不是垃圾是什么?现在据说从网站出去的人都不容易再找到工作,现在想来,是有道理的。垃圾们拿着CEO们发的高额工资喝着咖啡、开着QQ、听着MP3通宵达旦的加班,一任散漫和惰性肆意张扬。这种散漫和惰性滋生起来很快,消除却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盲目随从、随遇而安剥夺了人们思考与想象的能力,在大家都以copy为天经地义的时代,谁还会动脑筋去冷静的思考?
网站开业的前一天就经历了第一次裁人。虽然裁掉的人不是很多,但因为大多是网站初创时的班底,所以显得很悲怆。大家都在摸索。昨天可能还是很精彩的想法,今天可能就被别人的创意取而代之,对不起,你走人。再有更好的主意出来,那好,你上场。没有商量的余地。虽然当时很少有人看到看到网络的伤痕,但却有了〃病急乱投医〃的味道。找不到好的赢利模式,大家都在抓狂……
网站正式开业了。为了表示庆祝,公司组织了一次郊游活动。投资商的嗅觉毕竟是灵敏的,事实上在网站开业之前,投资商就预见了网络的不景气。但网站仅前期制作就已运作了两个多月,不可能在刚开业的时候就宣布倒闭。投资商的讲话很简短,却令我印象深刻,他面色沉郁:〃我希望大家,不管以后在不在我这里工作,都希望能真正的学到一点东西,毕竟互联网对我们来说,还不是很熟悉……〃可惜大家仍沉浸在一片歌舞升平当中,没有听明白他真正想要说出来的话……
之后,网络在短暂的红火与繁华之后,迅速的低迷。一年四季,都是互联网的冬天。作为一个不大也不小的网络公司,我们处在了一个非常尴尬的位置。几十万几十万的烧钱,去参加各种各样的展会,把广告大幅大幅的张贴到路牌上和地铁里,只为了每天能多博得一些点击率。为了安慰投资商,技术人员在计算点击率的时候,把每个页面都囊括在内……但事实上,自开业那天露了一下脸后,投资商很长时间就没有来过。
那次郊游是我看到公司全体员工最快乐的一天。回到公司开始自己的事业的时候,每一个人似乎都变的无精打采。迟到的人在为自己被扣掉的工资嘟嘟囔囔,后来就干脆不再打卡。加班的人申请了睡袋和零食,白天黑夜都猫在办公室在网络聊天室和联网游戏上醉生梦死……封掉了ICQ、OICQ,但还是有大量的聊天软件可以使用,大家都在疯狂的玩着聊着。关于梦想,已经渐渐地被自己葬送掉了……
同时,公司内部的争权夺利也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几乎每天都有人走掉。公司的大小头目们每搁一两个月就会变换一下。个性鲜明有棱有角成了牺牲品。而我永远属于中立者。甚至总结出一条在职场立足不败的经验:不参与竞争,不发表意见,默默的劳动做自己的事。所以每次的惊涛骇浪我都相安无事……有时我很恨我自己,恨自己的无动于衷和懦弱。不是我非得留下来不可,而是,这个网的一部分已经成了我生命里的一部分。我在属于我的那一部分里辛勤的劳作,我热爱自己现在所做的一切,虽然我也很明确的知道,我并不可能给这个网站带来一分钱的收入……
钱花光了。人走光了。该到了为这个网站写祭文的时候了。在网站成立近两周年的时候,网络的大部分频道已经停止更新,有的甚至删除。最后一次一下子走了30多人,大办公室一下子变的空荡荡的。没有人说一句怨言。大家都面无表情。可能是已经麻木。曾经包下一层楼面的网站从豪华的办公楼里撤了出来。曾经所谓的电子商务成了投资商的企业宣传网。曾经有人愿意花几万买断的网站现在几乎成了一个空壳……太多的曾经到现在只剩下桌子上这几台孤单单的电脑,还有我,一个唯一留下来的老员工。
如果有一天我也离开,并且求职到你的门上,请你,拒绝我。因为我是网络时代的最后一批逃兵中的一个……4。北京第一夜
乘了一夜的火车,站的两腿发麻。火车缓缓停靠北京西站,春节后返京的民工潮水一样涌向出站口,我手拎着一只简单的行李包,夹杂在人群中间,心里有一点兴奋也有些惆怅。
说不清是北京选择了我,还是我选择了北京。本来在家乡我有一份安逸的工作,每月拿着几百元钱,老婆孩子热炕头,活的既幸福又平庸。如果不是一个偶然的机会,或许我的一生就会在那个小县城里度过了。我不愿意在那个偏远的小县城浪费掉我的一生,可是,北京又能给予我什么呢?
白天去要上班的单位简单的谈了谈,结果远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好。我有一夜的时间来考虑,决定是去还是留。天色暗了,我走出单位的大门,陌生的街道、陌生的人群,直到在夜色阑珊我仍未找到朋友提供的旅馆地址时,我的心终于在一刹那灰了。
躺在路边随便找到的一间小旅馆的床上,已是午夜。心里空落落的,翻钱包看到才出生40多天的儿子的照片,才知道心里一直牵绊的原来是他。儿子冲我灿烂地笑着,可是我已离开了他,在他最需要父亲呵护的时候,我却要到一个不能预知自己未来的地方打拼……
我在北京度过的第一夜彻夜未眠。选择不是件轻松的事情,但我没想到会如此艰难。在世间成长了26年的我,第一次品味到,原来优柔寡断的滋味竟是心如刀割。有位哲人说过〃在你犹豫不决的时候,千万不要做决定〃。而我不得不做。拂晓的时候,我给朋友打电话,平静地告诉他,我想留下来,我想挑战自己骨头里那种惰性和随遇而安的依赖性……
第二天上班的清晨,几经周折,才找到通往单位的那条宽阔的马路,我混迹穿梭于人群中,心想,以后再也不能迷路了……5。骗我的那个人
老徐第一次给我打电话那会,我还在山东的一个小镇里,整天背着照相机机跟领导屁股后面东奔西跑,每月拿不到200块的底薪,但每有一篇新闻稿见报会有几十大洋的奖励,我想老徐就是看中了我这一点才动了把我〃骗〃北京来的念头那天我正在村上的大白萝卜地里拍照片,搞了一腿的泥,老徐的电话来了:〃喂,小韩吗?我是国务院……〃
我吓了一跳,心跳急剧加速,心想就算是提拔我也没这么快吧。到了北京才知道,原来老徐只是开了一家文化公司,转了十八个弯挂到了那个院下属的一个部门的一个办事机构上。但当时我不知道啊,赶紧毕恭毕敬叫了声〃徐老师〃,叫了之后立马后悔,人家那级别,叫老师哪行啊,转而叫了声〃徐领导〃,心想也不成,后来干脆说,〃首长,您有什么指示?〃老徐嘿嘿一笑:〃想来北京发展吗?〃
想啊,北京这地界,谁不想来啊。可是我只会拍几张照片,业余时间写点小文章填补报屁股,这么突然让我来北京,这……我牙齿还没刷呐!但我终归还是没承受住老徐的诱惑来了北京,刚来的那天晚上老徐请我吃饭,喝酒喝到面红耳酣之际,老徐拍着我的肩膀说:〃兄弟,看来我那位编辑朋友介绍你来没错,从喝酒就能看出你是个人才,这样吧,每月700块先拿着,等我公司发展好了,咱俩先弄辆车开开……〃
天亮酒醒,我悔的肠子都青了,死活不干要回家,老徐语重心长地告诉我:〃你想一下,你还能回得去么?……〃听了这话我恨不得把老徐一把掐死,职都辞了,朋友的送行酒喝了,豪言壮语说了,我现在灰溜溜地回去还不被乡邻那帮势利小人笑话死?我一字一顿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老徐,你记住,是你把我骗北京来的,以后我要是吃不上饭,我,我,我……〃
原以为北京的文化公司很牛气,呆下来才知道这里的文化公司多如牛毛。老徐的公司就是这众多牛毛中的一根。老徐待我还不错,给我买了辆自行车,帮我租了房子,以后的日子我们俩就一本正经地上了班。上班无事做,就一人一个搪瓷缸子,泡上一杯绿茶侃我们公司美好的未来,谈赚了第一笔钱后买什么样的车子,买一辆还是两辆,到了中午就〃叮叮当当〃敲着饭盒去食堂吃饭……
我们的公司(老徐一直这样强调)只干了一件值得〃骄傲〃的正事,去竞争一个国际茶文化节的协办和广告发布权,最后凭借着我们的策划案居然和另一家公司坚持到了最后,〃决斗〃的时候,我们公司因为信用资金不足10万被打入冷宫,而对方也没落着什么好,老徐拿着计算机三摁两摁,结果让主办方一眼识破了对方的欺诈行为。偷偷溜出谈判的保利大厦后门,从门洞里推出自行车,我和老徐乐得上气不接下气:自己的生意没做成,反倒使了一回坏,这也反应出咱俩的价值了。
也许是老徐流年不利,也许我就是个扫把星,后来我俩又策划了两件事,失败了,老徐的钱花光了,就连我那两个月的工资也没见影儿。老徐注销了他的公司,我们俩就整天膘在他屋里喝啤酒。我说:〃徐总,要不咱们出去找个工作吧〃。老徐眼一睁:〃什么什么?我是老总你是副总让我们出去找工作给别人打工?你没毛病吧你?〃。我苦笑说:〃那也比等着饿死强。〃老徐耸耸肩,一付宁愿饿死也不屈尊的模样。
老徐终于坚持不住了。终于有一天他拍着我的肩膀说:〃兄弟,我得回家了,家里有一个大企业请我去做副总,年薪25万,等我混好了,再来北京找你。〃临走的那晚我在一个小酒馆里送老徐,老徐喝高了,看着那一盘油炸花生米掉下了眼泪,说:〃兄弟,我舍不得你一个人在这里受苦啊。〃我劝慰老徐:〃徐总,没关系,你回去好好干,我还等着你给我买车呐!〃那晚我刚好收了几百块稿费,就分了一半给老徐,老徐拿着那点钱买火车票回了老家徐州。
前几天老徐又给我打来电话,声音兴高采烈:〃喂,小韩吗?我是老徐啊,现在我在这边升副总了,要不你跟我过来一起干吧……〃我赶紧给老徐道了声谢,然后说:〃我现在北京挺好的,亲爱的老徐你不要太牵挂……〃
6。兄弟,你哥那时没钱
我到北京的前一天,我的东北兄弟就早在这等着我了。他是个写诗的,碰巧我也是个写诗的,而且比他早写了几年,就充大认了他这个弟弟。早先只是书信往来,后来他听说我要来北京发展,比我还急,没经我同意就从东北那疙瘩赶过来了,说要跟我一块打天下。
春节刚过没多久,天气还冷着呐,我在一个叫龙王堂的地方花了300块租了间平房。晚上满怀激动地心情带着我的东北兄弟去喝酒,第一次喝北京二锅头没经验,高了,我的东北兄弟他的名字叫郑岩,把我半搀半背拖回了屋。屋里只有我中午买的一床被子,床上铺了一大堆报纸,我睡到半夜猛不丁地醒来,看见一双乌黑闪亮的大眼睛正在盯着我看。打开灯,郑岩正抱着双腿蹲在床上打哆嗦那床被子全裹在我身上了。
早晨我去上班,郑岩就在家里翻报纸,看招聘启事,坐公交出去找工作,找了一个星期没着落。那一天,郑岩懦懦地对我说:〃哥,我不想再找了。〃我问为啥,他不吭声,被我逼急了才吞吞吐吐地告诉我,他身上连坐公交的一块钱也没有了。我骂了他一句〃混帐〃,从我的钱包里拿出一张五十元的票子塞他手里对他说:〃继续找,什么时候找到什么时候为止。〃那时,我身上只剩不到三张这样的票子了。
我和郑岩买了一箱子方便面,下午下班,我回来的时候他也刚好回来,就一人一包〃咯吱咯吱〃地啃方便面,噎的不行就咬咬牙买了一把劣质暖壶和劣质热水器来,房东贼聪明,我们用热水器烧了几次水,就把我们屋插销里的电给断了,夜里饥渴难耐,我出去打了一缸子自来水,一人一口慢慢地咽。郑岩受不了,半夜溜了出去,悄悄到挨着的一间没租出去的房子里烧水,结果引起短路,暖壶也摔人家屋里去了,惹得房东嚷嚷了一个下半夜,他先是面无表情地听着,后来我们两个歇斯底里地大笑起来。
我还在装〃大款〃。早晨出去吃早餐的时候,我只喝一碗豆浆、吃一根油条,郑岩五大三粗饭量是我的五倍,吃的我〃心疼〃。后来他觉察出来了,什么也不说,三下五除二解决掉属于自己的一碗豆浆、一根油条,抹抹嘴就走,还连声说〃饱了,饱了,北京的油条真难吃。〃我估计他从这时就开始误解我了。
郑岩本来打算找一个体面点的工作,工资低点无所谓,能跟文化沾点边就行。但他连这个愿望也实现不了。后来一家公司答应他去做保安,他去了,但没呆够两天就跑了回来,说站在那里,怎么都觉得自己是一条狗。他从一开始就寄希望于我,可是我上班的公司都自身难保,我说郑岩你回家吧回家吧,他就用那种幽怨的目光看我,看得我心里充满了愧疚。
郑岩回家的路费要一百多块,可是我的钱包里只有一百整了。我千方百计地找了个借口去看一个只有一面之交的朋友,带了郑岩一起去,人家请我们吃了一顿饭,末了我把那位朋友叫到洗手间,要了50元钱,给郑岩凑足了路费。本来送他老老实实坐上火车就没事了,但就在他要走的时候,我忽发奇想〃豪爽〃地问他:〃还要不要再给你点钱在路上用?……〃他一直苦闷的脸上一阵惊喜:〃我想给我爸买只北京烤鸭。〃我掏了半天,也没掏够买那只烤鸭的钱。郑岩失望地说:〃别掏了,别掏了,我走了……〃我的脸从来没象此刻这么红过。
郑岩走了之后就一直没跟我联系过。后来我找到新工作,发薪水的那天我买了两只烤鸭给他寄了过去,也不知道他收没收到。
我的兄弟越来越多,但一想到郑岩,想起那个寒冷的冬夜他蹲在床上哆嗦了一夜我就心疼。他那年还只有19岁,高中肆业。他说过要给我打电话,我盼望着,我想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兄弟,你哥那时确实没钱……〃
7。北京的房东牛!
在老家上班,单位距离家不到10分钟的路程,我都不愿意在家住。所以,房东这个词对我来说并不陌生,进入社会这么多年,你说有哪一年没有不跟房东打交道的?说着说着到了北京,这别人的城市,就更得跟房东打交道了。说起我的北京房东们,简单地用北京话说,就一个字〃牛!〃,但我偏不这么说,我得挑大拇指说:〃有个性!〃
我的首任房东是个胖男人,大老爷们,30多岁,下岗了在家没事,养着一大缸金鱼,跟他说别的事别想提起他的兴趣,一说起他的金鱼就来了精神:〃瞧见没有,我这缸鱼,2000多块!〃后来我们房客在外面买菜遇着,不管买了啥菜,都得举一举满脸严肃地说:〃瞧见没有,我这捆菜,2000多块!〃按道理说,我住我的房他养他的鱼两安无事,没成想过了两月他找到我房里来,磨唧了半天冷不丁地说:〃你得给我加200块房租。〃我自然得问个为什么,〃你多用电不说,整天在屋里写文章赚了那多么钱,多交点钱算什么?〃我倒,照这么说,长此以往我的工资他也要提分成了。
房东与房客之间的战争向来是看不到硝烟的战争。大多数的房客息事宁人,不愿意多跟房东纠缠,我不,我喜欢跟房东玩猫捉耗子的游戏。我的第二任房东是位50多岁的老太太,人倒是好人,就是太精打细算些,我们的房租本来是包含了电费的,但每晚一到九点,这老太太就逐一敲门用〃打雷下雨收衣服了〃的腔调提醒我们〃天黑了到点了该睡觉了。〃我向来跟她嬉皮笑脸,她也拿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