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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念一想,康熙对胤禛多了几分的心疼,这个儿子性子不是冷就是热,太纠结矛盾了,他这样的人也容易受伤,但再多的失望他都会忍下来,也只有在妻儿面前,他才会放松。
康熙多了庆幸,像没心没肺的舒瑶最适合胤禛,不至于伤到他,康熙嘴唇嚅动,“老四。”
胤禛身体一僵,梦中的情景清晰了起来……不是盛夏,是寒冬出临,外面飘落着小雪……是畅春园……
他被康熙委以重任,代替病重的康熙祭天,那是康熙向天下人表明他虽然不是太子,但却是康熙认定的继承人。可是……可是在他知晓康熙病重赶去畅春园时,他被人在路上阻击,虽然他手中的实力不弱,清除掉了障碍刺客赶去畅春园,但他们的目的根本不是杀了他,而是延误……让他迟到。
他仅仅见到康熙咽气,此外什么都没听到,然后隆科多捧着遗诏到了,宣布他继承大统……他被指责在晚到的这段时间内更改遗诏,被指责串通隆科多封锁九门,被指责串通李德全谋害康熙皇帝,被指责串通年羹尧不让十四阿哥回京,被指责……
没有承接帝王之位的喜悦,只有铺天盖地的指责,那时没有一个人站在他身边,额娘说他不配做皇帝,让他将皇位让给真正的继承人——十四阿哥。妻子对他恭敬中透着担心,在她心里也是有几分疑惑的吧,毕竟在康熙晚年他是那么地宠爱年羹尧的妹妹——年氏。
胤禛手扶着棋盘,脑子嗡嗡响着,他是为了皇位而宠溺不喜欢女人的人?那样算是男人?算是皇子?年氏的儿女生了死,怀了小产,每一次他有多心痛?虚幻之境的胤禛喜欢过温柔如水的年氏,如果没有他……年羹尧怎么可能做陕甘总督?
那次曾经模糊不清的画面清晰,吵闹声,指责声,胤禛从心底泛起恶心厌恶,为什么他们都忽略了他先去祭拜泰陵,再代替康熙祭天,又有遗诏……为什么他们非说他是篡位弑父?康熙末年很多朝政都是他来做的,如果康熙不是意属他,怎么能容忍他处理朝政?又怎么会让十四阿哥领兵西北?
胤禛眼前的迷雾彻底地散去,雍正端坐在龙椅上接受朝臣的朝拜,越是怀疑,雍正越是大封功臣,年羹尧,隆科多都得到了晋升,德妃不受太后称号,在她快咽气的时候,雍正不仅没让她见十四阿哥最后一面,而且趁着德妃弥留之际将德妃送去慈宁宫。
即便被所有人误解,雍正依然是大清皇帝,胤禩等人即便不服气,也得跪在雍正面前。
“不,不是。”
哐当,胤禛倒在了棋盘上,白子黑子被他的身体扫落,杂乱零星地散落在地面上。在床榻上装虚弱装病的康熙看到胤禛摔倒,推开李德全,几步走到胤禛身边,抱住儿子,面无血色地着急唤道:“老四,老四!!”
“皇阿玛,不是,不是。”
康熙对发愣的李德全喊道,“愣着做什么,快给朕叫太医来。”
“嗻。”
康熙费力地将胤禛拖上床榻,坐在他身边,“老四。”
胤禛的状况实在是让康熙忧心,他仿佛在火上烤一样,康熙手抚摸着胤禛的额头,“你是怎了?你别吓朕啊。”
“逼我……是他们逼我……是他们不对……是他们……”
康熙不知道胤禛口中说的是什么,但儿子的痛苦,压抑在骨子里的痛苦,康熙心疼,记忆中胤禛从未有过这般的痛苦,康熙突然有了做阿玛的觉悟,“朕在你身边,没人能逼迫你,老四,朕给你出气。”
在胤禛的眼角渗出了泪珠,雍正死前还有眼泪,看了一切的胤禛又怎么可能没有?康熙的手擦拭着儿子眼角的泪水,越擦越多,康熙也不由得眼眶湿润了。
“该死的奴才,怎么还不到?老四一旦有个三长两短,看朕能饶过你们哪一个!!!”
康熙不知道谁在逼迫胤禛,胤禛这幅模样让康熙想到了他的怪病,方才没有任何女人接近他,他怎么就晕倒了?是怪病更厉害了?还是胤禛又得了什么病症?
“奴才见过万岁爷。”太医赶到了。
康熙焦急地说:“快来给朕的雍亲王诊脉,朕不能再失去老四。”
“遵旨。”
第525章 热闹
太医尽量平复如常,很少见康熙皇帝如此的焦急,不是皇子没有病重的,但很少见康熙这般重视,一个人真实的用意哪怕是掌控天下的皇帝也会在危机关头显现出来。
太医靠近床榻,雍亲王双目紧闭,嘴唇抿得紧紧的,手臂身躯显得很是僵硬,仿佛他在经历着难言的痛苦,苦涩的气息即便是太医不知道真实状况都能感到,苦涩而绝望,到底是什么让一向过得很滋润的雍亲王如此?
按说不至于啊,京城的人谁不知晓,雍亲王夫妻和睦,雍亲王已经是很多人口中的模范人物,让很多人羡慕嫉妒着,雍亲王福晋即将临盆,雍亲王会再添子嗣,他面对康熙皇帝不卑不亢,本应该春风得意,他到底有什么可痛苦的?
如是想着,太医小心翼翼地给胤禛把脉,过了一会,太医眉宇间满是困惑,康熙问道:“老四是什么病?”
“回皇上的话,四爷脉象平和有力,且脉象平稳,实在没有不妥之处。”
太医最不喜欢碰见的病人就是四爷这样的,实在是太打击人了,明明没毛病……在康熙皇帝震怒之前,太医连忙补上了一句话:“奴才看四爷是一阵急火,心中存着不平事儿,俗语说心病心药医儿,奴才只能给四爷开一份清热的汤药,别的事情儿……奴才实在不知四爷的心事。”
“请万岁爷恕罪,奴才该死。”
太医泪流满面地连连磕头,康熙忍着怒气,别说是太医了,就是他都不知道胤禛的心事,这孩子的心思怎么这么重?
刚开始听见太医说有心事,康熙还以为胤禛是再为京城的舒瑶担心,冷静下来一琢磨,胤禛不是不担心,但远不会到这昏迷的地步。
如果胤禛太过担心的话,他完全有能力赶回京城去,康熙不得不承认一点,只要四儿子想做的事情,即便是他都拽不回来,胤禛的脾气真是又倔强又烈,有撞碎南墙的决心,胤禛这样的性子让康熙皇帝又恨又爱。
因此康熙皇帝否认了最初想法,虽然胤禛在意舒瑶,但他的儿子不是情痴,不会为了一个女人陷入昏迷,哪怕这个女人是他妻子——舒瑶。
“你是说胤禛得的是心病?”
“奴才确定是心病。”
康熙捻了捻手指,墨玉扳指旋转,那就是说并非是胤禛以前的怪病,康熙的心放下了一半,心事根本无法困扰胤禛很久,他总会清醒过来,等他醒了再询问什么心事好了,为什么他会那般痛苦?
康熙一直认为自己的四儿子日子过得极为的幸福,对苦着脸的太医说:“你下去开药方,如果你误诊耽搁胤禛的病情,朕饶不了你!”
“奴才不敢。”
太医倒着爬了几步,出了屋里擦拭下去额头的冷汗,瞄了一眼……康熙皇帝亲自照料雍亲王,这份宠爱看重,远非别的皇子可比。
写药方时,太医脑子里转着念头,无嫡立长,或者立贤,再或者立爱……太医手臂抖了抖,四爷可是被孝懿仁皇后养过的,最近几年万岁爷祭拜元后的次数少了,却经常领着胤禛去看望孝懿仁皇后的陵寝,据说还曾对着孝懿仁皇后穿过的衣服流泪。
雍亲王不是长子,但被孝懿仁皇后养过足以抵消他不是长子的劣势。人人称颂的八贤王被康熙打下去了,雍亲王的贤并非八爷的满朝称赞,无论是处理正事还是办差都很难让人挑出毛病,在六部之中四爷是很得人心的。
虽然要求严格,但很多的大臣愿意跟着四爷办差,贤是有了,最后是宠爱,太医又擦了擦额头,将药方递给李德全……神色恭谨,方才万岁爷对雍亲王的宠爱还不够?
李德全接过了药方,手指弹了弹纸张,“该看什么,该说什么,你心里应该有数,都说六部的官员难做,太医更不容易做,事关万岁爷,少说比多说好。”
“是……是……李总管,我明白。”
能进太医院的太医都是经过康熙皇帝反复甄别的,也都受过训练,康熙年岁渐老后,身体状况大不如前,儿子们一个个又惦记着皇位,康熙担心一旦他有病的话,儿子们会铤而走险地弑父……于是他对太医格外地重视,经常给他请脉的太医身家性命全都在康熙手中,太医是不敢露出任何的风声的。
李德全道:“您明白最好不过,省了许多的麻烦,万岁爷有命,你就在外面候着。”
“遵旨。”
太医随着小太监待在偏殿里,在四爷没清醒前,他是不用想着离开了。四爷的心事……心事……太医想到了,不会是万岁爷的愿望同四爷矛盾了?四爷怎么看着都不像是对储君之位有想法的人。
“万岁爷,奴才都安排妥当了。”
“嗯。”
康熙亲自喂胤禛喝药,李德全禀告着:“他们不会胡说。”
康熙没喂过人,胤禛嘴唇又抿得紧紧的,实在是很难将汤药灌下去,胤禛喝下去的汤药,远远比溢出来的少。李德全人忍不下去了,“请万岁爷准许奴才给四爷喂药。”
康熙愣了一会,见胤禛胸口被药汁弄湿了,将汤碗递给李德全,“你来。”
康熙并未离去,眼看着李德全麻利地将汤药喂给胤禛,康熙身体向旁边挪了挪,他连给儿子喂药都做不好,又怎么能说疼爱老四?康熙眼里划过几许心疼,胤禛额头满是汗水,他的挣扎,他的痛苦,他的委屈……
康熙喃喃自语:“为何朕总感到是朕让老四陷入痛苦的,朕还不够疼他?”
他也不知道为何会有这种感觉,因此感觉康熙更心疼胤禛,要不然他才不会表现得如此感性慈爱。
“万岁爷主宰万万子民,您做得都是大事,四爷贤孝会明白您的良苦用心。”
李德全宽慰康熙皇帝,如果康熙因为雍亲王累病了,整个热河行宫,天下会大乱的,不怪李德全担心,康熙最近的身体看起来没什么,但有时会头晕目眩,康熙的状况很令人担心,李德全一直在康熙身边,在京城的时候康熙身体没有如此反复过,莫非来热河避暑会避出祸事来?
“万岁爷歇歇,奴才看着四爷。”李德全建议道。
“朕不累。”
康熙神色越发地凝重,昏迷的胤禛眉头越皱越紧,康熙努力地抚平胤禛紧皱的眉头,李德全默默地叹了一口气,退到一旁,万岁爷不会听任何人的劝说。
雍亲王陷入昏迷是隐瞒不住,随行的德嫔知晓消息后,忙请旨过来探望,康熙没让德嫔照料胤禛,只是让她隔着屏风看了一眼胤禛便打发她回去。
德嫔很担心胤禛的状况,但康熙的命令她又不能违背,只能多念诵几遍经书给胤禛祈福,顺便命人时刻盯着两个儿子的消息。
“十四阿哥,你是打算闯行宫?”
“舒穆禄志远,你让开!爷今日非得见到四哥。”
十四阿哥同堵在门口的志远对峙,“你是四哥看重的人,爷不想伤了你,让开。”
“十四爷担心四爷是昆仲情深,但十四爷,无诏令闯进行宫什么罪名?你不是去看四爷的,是给四爷惹祸儿。”
志远手臂横斜撑着门框,“十四爷并非寻常的皇子爷,万岁爷随扈的侍卫有多少同您相交?您在兵部两年又训练过多少的兵士?他们……好巧的正好镇守热河行宫。”
“爷只是去看四哥!!”
十四阿哥脑袋大了,听志远说的话跟他去逼宫一样儿,他脑袋坏掉了才会想着逼宫。
“十四爷难道不知外面的谣传?是万岁爷将四爷揍晕迷的。”
“爷是在意四哥,但爷也是皇阿玛的儿子,爷不信皇阿玛会苛责四哥。”
在旁边的简亲王拽住了十四阿哥,“你且冷静,听师傅详说。”
志远叹息:“奴才知晓十四爷,万岁爷也是知晓您的性情,可一旦落入算计,您一定听过诸葛孔明挥泪斩马谡。”
“谁算计爷?”胤祯怒道,“谁能算计爷?”
志远压低声音,“说句打嘴诛心的话,大爷一直对您的练兵不满,在皇子中,他惦记您不是一日两日了。”
胤祯沉闷下来,胤眩耸腔食ぷ又猓怯泄焦Φ模焦σ彩撬岬盏淖时荆谪缝跞胫鞅恐埃费|一直得武将的支持。
“十四爷别忘了,盛京城……四爷同您守下过盛京。大爷一直对此耿耿于怀,不提四爷如何,您出现意外的话,大爷是最有利的。”
志远认真地给胤祯分析,“不是说您一定会逼宫,只要一张调兵符……皇上会对您如何?会对染病的四爷如何?皇子都在上书房读书,彼此之间的字迹是熟悉的,何况哪位皇子身边没有奇人?照猫画虎一时之间能蒙住人,即便万岁爷知晓您是冤枉的而饶过您,但轻易被人钻了空子,万岁爷会失望的,您的志向是做一名开疆拓土的大将军,性情不稳且冲动,万岁爷怕是不会再对您给予厚望!”
胤祯拱手,“多谢志远大人。”
“不敢。”志远向旁边移动身体避开了胤祯的礼,“您是四爷的亲兄弟,奴才应当进言。”
“热河行宫乱了,四爷会平安,但皇上……不见得会顺气。”
第526章 继室
在志远的坚持下,所有真正关心胤禛的人按兵不动静观其变。行宫里传出的消息,胤禛一直昏迷,康熙皇帝很在意四阿哥,时常去探视。
热河行宫外,诸位皇子的目光聚集在康熙身上,揣测他对胤禛的态度,按说如果皇子生病,康熙会将得病的皇子送出行宫,胤禛在热河也有狮子园。但康熙并没那么做,而是将胤禛留在了身边,这就足够大阿哥等起疑心了。
大阿哥困惑地喃咛:“到底皇阿玛喜不喜欢四爷。”
“爷,妾身认为万岁爷是喜欢看重四爷的,至于这份看重有多重,妾身想不出。”
大福晋宽慰大阿哥,挑了挑眼角:“要不让人试试看?”
“你说谁?老十四倒是个好人选,性子冲动,且碍着爷的事儿,原本他可以进行宫去,只要一张调兵符……不管皇阿玛是不是看重老四,都不会容忍他们兄弟,好一点陪胤礽看守皇陵去,坏一点会圈禁至死,但是爷小看了志远,没料到他将老十四拦下,老十四除了老四的话之外,还会听人劝说倒是难得!!”
大阿哥瞥了一眼继福晋,平凡的样貌比他先娶的嫡福晋差上许多,仅仅是眉眼方正,他对继福晋的感情比不上早逝的嫡福晋,但对她也有足够的尊重。慢慢地同她说起朝廷上的事情,才发觉她不出挑的眉眼下有着一颗七窍玲珑心儿,从成亲起她一直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大阿哥。
他有如今的大好局面,除了他收敛了刚愎自用,多了几分沉稳之外,数大福晋的功劳最大,况且她娘家也给大阿哥提供了不少的帮助,他同她之间夫妻情谊少了些,但大阿哥更是将她当成了谋士用,谋士有可能被收买而背叛他,然而他和续娶的福晋是荣辱与共,他不担心妻子被谁收买了去。
大阿哥听她半晌没有动静,摸着下颚:“老八虽然也到了热河,但他最近专心教养儿子们,几乎不做任何事儿。”
大福晋弹了弹手指上戴的护甲,上面的细碎宝石闪烁,“爷相信八爷会就此束手甘心臣服?即便他想退出去,他身后的人也不会准许他退缩。”
“爷知晓的,然而老八那里油泼不进,爷实在是拉拢不过来,即便额娘亲自出面,老八都没答应,如今看他仿佛明白了什么,行事更为的谨慎,能不动绝不动弹。”
“吃一堑长一智,八爷是被皇上出尔反尔弄怕了。”大福晋唇边勾勒出一抹浅笑:“料想八爷也明白一点,他势力虽大,然而背后算计他的人也很多。”
大阿哥尴尬地咳嗽两声,胤禩落入如今的境地,他在背后没少下黑手,“你说过,废太子罪名绝对不能揽到爷的身上,老八做了一回冤大头,这回看来是学乖了,除了他之外,还有谁适合?”
大福晋眉眼弯弯,将茶盏向大阿哥方向推了推,“您一准想到了,却来询问妾身?”
大阿哥盯着茶盏,猛然想到失声说道:“你是说老十三?”
大福晋笑着点头,“可不就是他?四爷对他也是好的,但他呀也想着争,既然入了局不付出代价怎么成?”
“可算计他怕是很难,老十三虽然同四弟关系不错,但自从老十三有心思后,老四对他就疏远了,老四是万事不沾就怕惹祸上身。”
大阿哥眼里划过几分羡慕,“也奇怪了,老四这样反倒是……什么都离不开他,老八想着依附他。”
“爷,不是自己的东西得来了也用得不顺手,那些势力是八爷一点一滴地积攒起来的,真如果投靠您,弄不好将来得渔翁之利。”
大阿哥神色凝重地点头,“说得也是,可老八背后……”实在是眼馋得很。
大福晋笑着说:“八爷争夺储君之位失利,如今看万岁爷的意思他没有一分的机会。二阿哥自请除去太子的名分让万岁爷看到了许多。爷可记得,二阿哥是因为什么被废的?”
“废太子诏书上写的是身体不好,二弟最近几年奇怪的事情倒是很多。”大阿哥想到胤礽身边发生的事情,不觉莞尔,“二弟是挺倒霉的。”
大福晋神色暗淡了一分,默默地叹息一声,语气里多了一分的冷淡:“太子从生下到长大用了多少的好药材?皇上是宠着太子的,哪会是身体不好?”
“他的腿不是折过吗?皇阿玛怎么会容忍大清的太子有缺陷?最近几年胤礽倒霉事多了,皇阿玛废了他也不想让大清的国运被倒霉的胤礽连累了。”
大福晋细长的指甲划过桌面,耐着心思听大阿哥幸灾乐祸,他们兄弟之间的仇恨是解不开的,她如果拦着反倒不美,大福晋心思用在了别处,想着如何将人拉拢过来,想着如何善待先福晋留下的儿子,虽然是继子,但也得善待才是,如今还不是争的时候。
她本来是继室,先头的福晋又得大阿哥的心,她也只能步步谨慎小心,省得落人把柄让旁人小看了去,继室并不像看起来那般容易做。
等到大阿哥痛快完了,大福晋慢悠悠地说:“二阿哥的身体……原是好的,后来却坏了,如果不是被八爷逼得狠了,二阿哥不至于如此。”
“嗯?”大阿哥陷入沉思,平缓地说:“你的意思是胤礽是被老八逼得?皇阿玛……怎么会相信?”
“在他是太子的时候,皇上看不见当然不会相信,如今太子的位置出来了,以前深埋在太子宝座之下的东西大部分都显露了,于是皇上才会对八爷如此绝情!不是四爷……八爷会被万岁爷骂废了,当时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