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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不开眼的人说康熙不守信用，坐在龙椅上的他无人敢违背。
胤禩很伤心，康熙无差别的攻击并不是伤了他一个，但实力受损伤最重的就是他。掩饰得再好，胤禩心里也满是不甘，在他眼中自然露出这种不甘心。
“皇阿玛，不公平，您不公平。”
胤禛听见胤禟的控诉般的声音，不由得有几分凄然，梦中胤禩夺位也失败了，在雍正继位后一直被打压，他难道不知晓争不过雍正？胤禩不是分不清轻重的人，就连八福晋都明白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胤禩是抱着必死的心同雍正作对，在雍正继承皇位的那一刻他已经想到了死。
在胤禩最后关头，胤禟一直不离不弃地陪着他，其实只要胤禟反水，雍正不会那么气愤，面对为胤禩身藏毒药随时准备送死的胤禟……胤禛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胤禩在梦里是失败者，在如今也没什么可能成功，胤禟依然如故。
“胤禟，你给朕闭嘴。”
“皇阿玛，您即便让儿臣闭嘴，儿臣还是要说，是您让百官公推太子，八哥得众人拥护，但您……您却改主意反悔了，皇阿玛处事不公平，兄弟中谁比得上八哥？为什么您反悔了？”
康熙脸色紧绷着，嘴唇哆嗦，从来没人如此不给他脸面，胤禩冲出来挡住了胤禟，“皇阿玛，是儿臣的错，您恕罪。”
志远嘴唇嚅动，心中叹了一口气，胤禩是被人阴了，被皇上，被他的兄弟阴了，胤禩是很得百官的好感，但断没有众口一词地支持他，可那些奏折，上奏折的人可不见得都是胤禩的人，背后……背后……志远抬眼向大阿哥看去，以前略微有些暴躁的大阿哥最近的表现极为的沉稳，有别于平常，继福晋给他的影响非同一般，听说大阿哥身边凝集了好几位谋士。
三阿哥也没少让清流保荐胤禩，再加上不动声色的胤禛，可以说胤禩是被人赶到火上烤的，胤禩不见得不知晓，但除了这些之外，别的他能拿得出手的东西太少太少了，明知道有可能是陷阱，收获太美好，他只能踩上去。
“皇阿玛，恕罪。”
胤禩砰砰地磕头，很快额头红了，很快额头出血了，胤禟梗着脖子，“皇阿玛，您是想逼死八哥。”
十阿哥准备上前支援时，胳膊被一向低调无为的十二阿哥拽住，十二福晋是马齐的女儿，马齐也是支持八爷的，十阿哥脸色缓了缓，“你放开。”
“十哥，是四哥让我拽住您。”
胤禛恢复了亲王爵位，离着十阿哥比较远，十阿哥愣了一会，“四哥？”
“刚才四哥给我递眼色了，让我看着您。”
十二阿哥地位爵位都不高，但比较懂事，同胤禛的关系还算是亲近，接到胤禛的示意之后，眼睛一直黏在十阿哥身上，因此他一动，十二阿哥就拽住了他，“你现在出去不仅帮不上八哥九哥，没准会激怒皇阿玛。”
“那怎么办？我总不能看着八哥被皇阿玛逼死。”
都是康熙的儿子，自然知晓康熙说话有多难听，以现在胤禩的状态来说，是承受不住的，十阿哥梗着脖子向上看，康熙此时已经从龙椅上站起身，眸子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在看向胤禩的目光中是厌弃，是彻骨的寒冷，仿佛胤禩不再是他的儿子，而是仇人。
“八哥，八哥。”
十阿哥努力挣扎着，十二阿哥越拽越紧，最后几乎抱住了他，“十哥，你不行……你听我说，能救八哥的只有四哥，四哥能成的，十哥冷静啊，冷静。”
胤禛很少交给十二阿哥什么任务，好不容易轮到他表现一把，他拼死也不能放开十阿哥。
“四哥不会救八哥，不会的。”
十阿哥不是傻瓜，从没听说胤禛同胤禩有交情，胤禛不落井下石已经很厚道了，还能帮衬着八哥？记得八哥最疼爱的儿子弘历没少同弘曜闹，四哥如今就弘曜一个儿子，他应该不会帮八哥。
“胤禩，你生母……”
“皇阿玛。”
在康熙准备给胤禩最后一击的时候，胤禛出声了，胤禩的生母是辛者库的奴婢，他呢？额娘不也是宫女，谁又比谁好到哪去？胤禛从来不是心胸宽广的人，小肚鸡肠是他的代名词，但经历不同，陪在身边的人不同，所思所想不同，胤禛此时的心境以及为人有了更深刻的变化。
不是说他大度了，对于总是想着同胤禩相比的胤禛来说，对谁大度宽容也不会对胤禩，他们之间就没有一点点的友好氛围，面合心不合。阴胤禩梦里雍正做过，梦外胤禛同样也做了，对弘曜总是能在武力智力上压倒弘历，胤禛心里绝对称得上骄傲，每次看弘历被弘曜“欺负”得欲哭无泪时，胤禛虽然面上看不出，但别提多高兴了。
总是想着就说弘历这名不好，果然是个不中用的东西，胤禛对弘历的怨念并不比对仇敌好多少，所以他从不反对弘曜刁难弘历，而且弘历越惨越好，也从不为此事教训弘曜。
胤禛突然开口，朝堂上下一起沉默了，四爷来了？可怎么会呢？四爷不是同胤禩不对付吗？怎么会帮着他？还是害他？
几乎同时所有人否定了胤禛会落井下石的想法，如此可见胤禛做人比梦里成功，他做好事有人相信了。
康熙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挂下几尺得寒霜，“雍亲王，你出来做什么？”
胤禛跪在了胤禩身边，仰头道：“皇阿玛您不册立太子是您的事儿，八弟又做错了什么？您自己不也说他德才兼备，甚是像您？”
胤禩停止了磕头，额头碰触冰冷的地面，在人看不到的时候，泪水从眼角滚落，在乾清宫的金砖上留下浅浅的水印，如果没有康熙这些话，他又怎么会不停地去争取？
此时胤禩还不明白他就不是八贤王了，尤其是康熙被胤禛打断的那句话，生母是辛者库的奴婢……呵呵，如果不是四哥，这句话康熙一定会说，胤禩最痛苦的最无奈的伤疤将在众人面前揭开。
“你……”
康熙喉咙滚动，“爱新觉罗胤禛，你好大的胆子。”
胤禩没做什么的，他得众人拥护也是康熙捧出来的，如今你用不上了，你就随便侮辱？胤禛说得不多，但意境很深，康熙握紧拳头，他该庆幸胤禛给他留了几分脸面吗？该死的老四，在胤禛平静无波陈述事实的目光下，康熙有种从未有过的……羞涩，惭愧。
所以他连名带姓地叫胤禛，胤禛继续说：“百官保荐八弟，他违背不了，说八弟串联，儿臣不信，皇阿玛，八弟的生母良嫔娘娘是奉圣命侍寝，儿臣……”
康熙抽出宝剑，几步跃下丹陛，直刺胤禛，“胤禛，朕宰了你。”
第513章 落幕
康熙被胤禛的话气坏了，当庭抽出宝剑向胤禛刺去，在胤禛旁边的胤禩伸手将他拽住，“四哥当心。”
十四阿哥从后冲过来，同样抱住胤禛，“四哥，皇阿玛，您不能。”
虽然有他们阻挡，胤禛的手臂还是被康熙手中的宝剑刺伤了，划破了衣服，血慢慢渗出来，周围的朝臣纷纷跪倒：“万岁爷，息怒。”
胤禛甩开了十四阿哥同胤禩，仰头看着神色有几分后悔的康熙皇帝，胳膊上的伤口很疼，可不过是划破皮，康熙眼里的那分后悔，让胤禛轻声说：“我们是您的儿子，她们是您的妃嫔。”
康熙手里再也握不住宝剑了，当啷一声宝剑落地，康熙皇帝一时老态横生，后退了两步，儿子？妃嫔？他做了什么，让人随意地侮辱他的儿子，他的女人，康熙无力地说：“册封太子暂缓，胤禩闭门读书，胤禛不敬朕，罚俸三年。”
“谢皇阿玛。”
康熙道：“退朝。”
“吾皇万岁，万万岁。”
康熙扶着李德全离开乾清宫，胤禛侧头看了一眼伤口，十四阿哥焦急地问道：“四哥？”
“没事，皇阿玛没想杀我。”
胤禛确信这一点，康熙手中宝剑的剑势是偏的，即便他们不拦着，康熙也不会真正地下手杀了胤禛。
“四哥。”胤禩失落中满含着感激，“今日四哥的情分，我记下了。”
胤禩说不出容后再报，他也看明白了，胤禛如此触怒康熙皇帝，不给康熙留情面也只是罚俸而已，不像他被命令闭门读书，读书……不就是说他不懂得道理，连道理都没看明白，又有什么资格想做太子？
虽然胤禩看不穿康熙的想法，但在康熙心里，胤禛的地位比他高得多，也重要得多，既然如此，他怎么能报答胤禛？
“八弟不必如此，换个人这些话我同样会说。”
胤禛看出胤禩的落寞，胤禛可以同康熙抗争，刺激康熙，但方才并非是因为胤禩，看胤禩倒霉他心里是欢喜的。他说的，做的并非想要换来胤禩的感激或者帮忙。
弘历的名字不好，胤禩的命格也没好到哪去，靠近他的人下场都不见得怎么好，如果胤禩打算投靠他……胤禛可不想沾染上麻烦，以百官压康熙是最为愚蠢的方法。
胤禛想刺激康熙，想了就做了，如今的他远比梦里随意很多，当然也自在很多，隐忍内敛实在是能把人逼疯，他可没梦里雍正的好脾气，率性而为，日子过得肆意没什么不好。起码梦中雍正为了康熙留下的烂摊子劳心劳力还不能说出一句康熙不好的话，更不能反抗算计康熙，可如今他做到了，胤禛不会让康熙自我感觉太良好，时不时地刺激一下，算是给雍正出口气。
胤禛用没受伤的手拍了拍胤禩的肩头，“皇子依靠的是皇阿玛，你想开点，咱们的一切都是皇阿玛给的，他想收回去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
“四哥，我扶着您。”
胤禩打算搀扶胤禛起身的心思，被守在一旁的十四阿哥破坏了，十四阿哥对胤禛说话极为恭敬亲近，但看向胤禩的目光带有浓浓的警告，“四哥，我送你回府。”
“你小子，对八弟客气点。”
“这话您可是说错了，弟弟我一直很敬重八哥。”
十四阿哥搀扶着胤禛，笑容满面地同胤禩道：“是吧，八哥？”
敬而远之吧，胤禩不自在地点头，十四得意地一笑：“您看，八哥都这么看，您呀，就会冤枉我。”
胤禛的手臂被十四小心地扶着，另一只受伤的手抬不起来，向周围的兄弟道：“诸位兄弟，回见。”
胤禛兄弟率先离开了乾清宫，十二阿哥放开了十阿哥，“十哥，回见。”
一直处于旁观悠闲散人一样的五阿哥，七阿哥，十二阿哥等等分别离去，他们并没有去追胤禛，各自回府。
胤眩醋咆范G离去的方向，陷入了沉思，他就这么走了？一句话都没多说？老四真的没有一丁点的野心？胤禩这回算是彻底的毁了。她说得也对，胤禩的出身是最大的障碍，不必他动手，胤禩忍不住的，即便胤禩忍得住，他背后支持的人一样忍不住，如何都会逼着胤禩向前走，最终踏入皇阿玛早就设好的陷阱里。
看似遍布朝野的八爷党轰的一声，炸得支离破碎，胤眩辶饲迳ぷ樱骸鞍说苣慊厝ズ煤枚潦榫褪牵绻拾⒙昊汗饪谄疑砦ば只岚锬闱笄椤！�
胤禟被胤禩拽住了，胤禩垂下的眼帘滑过一抹嘲讽，“昨日的种种我依然淡忘了，是我触怒了皇阿玛，还牵连了四哥，往后再不敢麻烦大哥，弟弟是不详之人，大哥离我远着些吧。”
“八弟。”胤眩⊥匪担骸拔沂浅ば郑阌质嵌钅锔аご蟮模勖侵渥钗缀瘢已赡芙嗌碜院枚还苣闼阑睿堪说懿槐卦偎盗耍艺饩腿パ盎拾⒙晡闼迪睿竽阌惺裁茨汛Υ罂衫凑椅摇！�
胤禩突然抬头，温润平静的眸子闪烁着傲然：“多谢大哥抬爱，皇阿玛命我读书……谁也帮不了我，在读书上……我一向很有天赋，不劳大哥费心。”
“我只是没读懂帝王心术，大哥也不见得就明白。”胤禩恢复了平时儒雅从容的做派，一举一动带起的气势远高于在场的皇子，能压住胤禩的兄弟不多，胤礽是一个，胤禛是另一个，大阿哥，三阿哥等显然不在此列，“惠妃娘娘抚养了我，我心存感激，大哥，我最后提醒您一句，前车之鉴。”
“走，九弟，十弟。”
胤禩迈步离去，九阿哥和十阿哥紧跟着他，皇子的队伍越来越少，三阿哥胤祉勾起嘴角，看着胤眩哪抗饴冻黾阜值某芭罡茫晕范T失势了，他就会帮你？
纵横朝野的八爷党不仅胤眩醋叛廴龋缝硪捕嘤邢敕ǎ范T……他宁可眼看着八爷党分崩离析也不会率领众人投诚胤眩讲咆范T倒是有意依靠胤禛，但被胤禛兄弟婉拒，胤祉淡淡地叹了口气，胤禛果然就是胤禛，这么大的诱惑他也能拒绝。
胤祉淡笑道：“大哥，我也先走一步了，您是皇阿玛长子，安抚皇阿玛之事全依靠您了。”
即便想要吞下胤禩背后的势力，胤祉吃相也不能像胤眩前隳芽矗煨焱贾伞７讲咆范T所言的前车之鉴，胤祉默念这句话，到底指的是什么？
公推太子的风暴，以胤禩惨淡收场结束，康熙皇帝雷霆震怒地处置了很多人，以几乎蛮不讲理的手段打压下去胤禩，再次证明了一句话。
“在绝对的皇权面前，再多的势力都是笑话，在皇权面前，谁也不敢讲道理，只能叩首臣服。”
“额娘，您女婿被皇上伤到了。”
舒瑶将清茶递给瓜尔佳氏，“不仅胳膊伤到了，心也伤到了，银子更是没有了，额娘，未来的三年得靠我挣钱养家糊口了，好麻烦的，将来他可怎么办？”
舒瑶指了指还是很平坦的小腹，养他也是要银子的，方才很有总结气势的瓜尔佳氏被舒瑶弄得气势皆无，接过了茶杯，叹息：“瑶儿。”
“我又没说错？真的是我养家啊，在四爷面前我不能说，在您面前还不能放松了？”
“你想我怎么办？”瓜尔佳氏明了地问道，“给你银子？还是？”
舒瑶靠近瓜尔佳氏，“我其实最想让您帮我向皇上报仇。”
果然，瓜尔佳氏眼里的无奈更重，舒瑶转而笑嘻嘻地说，“说笑的，我虽然笨了一点，但也看出四爷根本不用咱们帮忙，如今最痛苦的非皇上莫属。”
“既然知晓，还躲到我身边来？”瓜尔佳氏戳了戳舒瑶的脑袋，“一天到晚地往娘家跑，当心四爷不要你了。”
舒瑶理直气壮地说：“他才不会不要我呢，给皇上添堵我是高兴的，但也得像我学习毫发无伤啊，如果不给他个警示，不知晓他会不会再弄得更严重。”
歪风邪气就得杀下去，今日伤了胳膊还好说，明日如果伤了别处怎么办？据史书记载，给胤禩说话的胤祯被康熙打了好几十板子，从挨过板子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儿子出生了，据清穿女们不厚道的猜测胤祯可能伤到了命根子，要不然解释不通的。
胤祯为了接手八爷的势力挨板子也值得，但胤禛为啥啊？就是为了憋屈康熙？跟她说啊，她这事做得麻利顺溜着呢。
“你呀，让我如何说你好？也就是四爷惯得你。”
瓜尔佳氏戳了戳舒瑶的脑袋，“你立刻给我回雍亲王府去，对付男人虽然像牵着线的风筝，但也不能离得太远，你可明白？”
“明白是明白，但还是不甘心，最近八爷好像……”
瓜尔佳氏平淡地说道：“皇子们准许失败，他们也能承受得起失败，但再惨痛的失败都掩饰不去他们原本的傲气，二阿哥如此，八阿哥也如此，尚在局中的皇子也是一样的。”
“主子，四爷来接四福晋回府。”
瓜尔佳氏推了推舒瑶的肩头，“快去把，别让四爷等久了。”
“嗯。”
舒瑶披上了斗篷，走到门口，胤禛什么话都没说，牵起她的手向外走去。
第514章 理解
康熙最近很闹心，也很难受，偏偏难受是他自己找来的。太皇太后辞世，康熙说过打算守孝一年，自然在此期间不会招幸妃嫔，民间传诵康熙注重孝道，说太皇太后是康熙皇帝最尊敬最感激的人，有神化太皇太后的意思。
真实的情况是康熙皇帝情绪低落，提不起兴趣临幸后宫，虽然一如既往地上朝处理政事，但康熙皇帝沉默，使得满朝文武静悄悄，即便一向能说的志远在康熙皇帝痛苦落寞的目光下，也张不开嘴。
康熙朝弥漫着深刻压抑的气息，志远瞄了一眼一如既往平静的胤禛，四爷着实是青出于蓝，把康熙皇帝逼成这样，实在是太厉害了。
康熙皇帝沉默，让大臣们胆战心惊，志远也觉得长此以往下去，不利于身体健康。悄悄给胤禛递眼色，然四爷就是四爷，根本不理会志远，一向无往而不利的志远首次吃瘪，坐在龙椅上的康熙，站在阿哥中间的胤禛，这对父子……志远暗自甩手，太愁人。
散朝后，胤禛一如既往地独来独往，十四阿哥在兵部混得风生水起，整个一个乐不思蜀，就算是胤禛都拽不住他，何况十四阿哥也不想在气压极低的胤禛身边晃悠，他没有四嫂的能耐，面对如此的四哥面不改色。
“十四爷。”志远主动找上了胤祯，“您看四爷？”
胤祯对志远有着深刻的敬意，比对自己岳父还深刻的尊敬，不仅是因为志远堪称辉煌的战绩，更为重要的是能养出四嫂的人，胤祯本能地敬仰。
他深刻地记得当胤禛被康熙刺伤时，舒瑶有多愤怒，不是四哥抱着哄着，四嫂就冲进宫去了。以四嫂剽悍的战斗指数，皇阿玛真是走运啊，四哥堪称最孝顺的儿子。
胤禛说过，皇子的一切都来自皇阿玛，想收回去是一句话的事情，但在四嫂面前，如果四嫂同皇阿玛对上，胤祯不厚道地压四嫂赢，当然这种输赢并非传统意义上的，四嫂能让皇阿玛有苦说不出。
当时胤祯本想着告辞的，不能让四哥太没脸面不是？胤祯自认为自己是个很厚道的弟弟，但四嫂一句剽悍的话，让胤祯差一点坐地下，并且永远地将四嫂上升到四哥那个高度。
“罚俸？四爷，要不咱们搬到宫里住吧，有皇阿玛在，咱们做啃老的人去。”
“福晋。”
“不是咱们不争气，是有人不给咱们活路，不找皇阿玛出头找谁？弘曜打不过了都知道找咱们，府里每日的开销不少的，三年下来……呜呜……皇阿玛说不准皇子同官员勾结，您又光干活不给工钱，我又不能出去种菜种地，经商做买卖，咱们的日子怎么过哦，好不容易积攒的家底，我还留着将来嫁女娶儿媳妇呢。万一您在这三年中再得罪了皇上，三年变成十年怎么办？四爷，吃糠咽菜太损害身体了，皇阿玛会心疼咱们的。”
“我想进宫不是管皇上要您的俸禄，而是找皇阿玛要过日子的银子，皇阿玛那般疼爱儿子，怎么舍得看咱们受苦，四爷……四爷……”
胤祯当时是僵硬着身子跑出雍亲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