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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凯接听完电话,最后说了句“你就在那呆着别动,我会找你”,便怔怔地发起了呆,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杨冰忍不住了急切地问廖凯:“阿凯,出什么事了?你快说话呀!”
廖凯双眼发直,干涩着嗓音低声道:“王步文没死,他刚刚从望夫崖救走了蒋小庆!”
杨冰和冯晓洁不约而同地张大嘴巴“啊”了一声。
黄河赶紧问道:“那五七呢?出没出事?”
廖凯摇摇头说:“刚才就是他打来的电话,他逃出来了,现在正躲在梦幽酒吧!”
严展飞这时才想起餐厅的那两个未接电话有可能是王步文打来的,不由得懊悔不已。也许王步文现在正到处找他。想到这里,他“呼”地站起身来,沉声对廖凯道:“你们要尽快处理好罗五七的事,我必须回去了,有事电话联系!”说罢,匆匆走向门外。冯晓洁连忙起身送严展飞。
廖凯一屁股跌坐在沙发上,手抚着脑门道:“人算不如天算,真是意想不到!这个王步文,我怎么就对付不了他呢?”
“这没什么好懊恼的,只是王步文的运气好点罢了。他不会总有这么好的运气,我们从头再来!”黄河劝慰廖凯。
杨冰忧心忡忡地问廖凯:“五七现在已经完全暴露了,你看该怎么办?这事可耽搁不得!”
廖凯往沙发背上一仰:“还能怎么办?一个字——跑!”
黄河凑近廖凯。“国内是不行了,只有送到外面去。”他稍稍思索片刻,接着说。“就怕全国已经通缉,很难过关。据说香港港门部接到了国际刑警中心局的红色通缉令!”
“我已经想好了他的去向。”廖凯重又恢复了冷静。“我在香港有个很铁的哥们董林,是专做木材生意的,最近他在广西中越边境的芒镇开办了一家红木贸易公司,就先把五七托付给他吧,等躲过这阵风声,再把他送到南美或是澳洲去。”
“凯哥,你想得太周到了,我替五七谢谢你,原来听说……”黄河欲言又止,吞吞吐吐着。“当然,我相信你不会……”
“你是说采取极端的方式处置五七对吧?”廖凯点上烟深深地吸了一口,话随烟出。“不错,严展飞是有这个意思,但他的建议不能只理解成他对五七有成见,是五七捅的篓子太多太大了,而且这么做最干净也最理想,灭口了不说,还能把一切罪责都推他头上去,案子也就不了了之了。”
不能让廖凯卸磨杀驴的阴谋得逞
黄河听得心惊肉跳,讷讷着说;“是的,严展飞的确是从大局着想的。”
“但是,如果我还有一点人味的话就不能这样去做!”廖凯色正言沉。“我不会忘记咱们三人携手创业的过去,更不会忘记我从香港铩羽来到港城后,你们二人来帮我的滴水之情!我有很多朋友像严展飞、像房修夫、还有李中秋和我刚才说的董林,可兄弟我只有两个,就是你和五七!我绝不可能对你们干出不仁不义之事!”
黄河感动得热泪盈眶,很恳切地道:“凯哥,你的情义我和五七都不会有丝毫怀疑。如果我和五七的命真能换来天华的辉煌未来,真能帮你实现事业的宏伟蓝图,你随时可以拿去,我们不会有任何怨恨。”
“你这话又说错了!”廖凯瞪了黄河一眼。“名和利都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可这兄弟之情却是在灵魂深处的,死后是能带到另一个世界的!没有了兄弟之情,朋友之义,人活着死了没什么区别,都是行尸走肉,就是创出再大的事业也没有丝毫价值!这一生一世,我都要和你们同甘共苦,没有谁可以动摇我的信念!”
黄河情难自禁地伸出双手抱住廖凯的胳膊,激动地道:“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我和五七跟着你没有错,但愿我们能度过这个难关!”
“只要五七能稳住自己别出问题,我相信是能解决危机的。”廖凯说着看看表。“五七该等得着急了!”
“要不,我过去看看?”黄河说着便欲起身。
廖凯摁住黄河的肩膀道:“你现在也是嫌疑人,要以防万一,还是我去见五七吧,再说,广西那边的事情你也讲不清楚。”他说罢便向门外走去。
这时,一个人影从外面冲了过来,和廖凯正撞个满怀。廖凯吃了一惊,定睛一看,原来是杨雪,于是不无惊诧地问道:“咦,你怎么这时候了还上楼来?”
杨雪扫一眼黄河和姐姐,然后冷冷地审视着廖凯道:“我想看看魔鬼的庆功会是什么样子!看看你们是如何把欢乐建立在别人的不幸之上!”
“阿雪,你这是什么意思?”廖凯不得不回到沙发前坐下,随口问道。
“廖总,你就别再装模作样了!”杨雪陡地提高声音,几乎就是尖叫了。“你说,你们为什么要对王步文下毒手?难道除了杀人,你们就再也不会干别的了吗?你们就是流氓!是野兽!”她指着姐姐和黄河。“你们竟然还留过学,简直不可理喻!”说着目光又回到廖凯身上。“你竟然还宣称自己是企业家,你配吗?真是恬不知耻!”
“你骂够了没有?”廖凯沉着脸,瞪着杨雪,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气恼。“无中生有,一派胡言,我看你才是不可理喻、莫名其妙!”
廖凯的恼怒反而让杨雪有些拿不准了,心中暗忖,难道王步文在海上遇难的消息不实?她狐疑地看看黄河,又看看姐姐,低声道:“王步文乘坐的货轮在海上爆炸,而且阿岩也在上海,不是你们做的手脚,还能会有谁?”
廖凯淡淡的口气道:“你这是毫无根据的信口栽赃,是带着主观臆断的无端怀疑。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这是一次事故,况且王步文并没有像你想象的那样被炸死,他不仅活得很好,而且现在已跟蒋小庆亲热呢!”
杨雪的心像被针刺了一下,猛地一颤,脱口说道:“这不可能,蒋小庆不是被罗五七绑架了吗?”
“王步文已经舍生忘死把蒋小庆救出来了。海上的货轮爆炸不过是他玩的花招而已。”廖凯开始故意刺激杨雪。“真闹不清楚,一个搂着别的女人并且为救她将生死置之度外的男人让你如此牵挂!说文雅一点,你这是自作多情;说粗俗一点,你就是剃头挑子一头热,是热脸往冷屁股上贴!”
杨雪被廖凯揶揄得脸上发红,默默走到杨冰面前,问道:“王步文真的没死?”
杨冰点点头道:“你凯哥没有骗你,他现在正和蒋小庆团聚。”
杨雪不知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悲哀,心情复杂地在姐姐身旁缓缓坐下,脸上露着迷茫怅然之色。
“阿雪,你要头脑清醒,认清敌友!你关心的不应该是王步文,而应该是真心爱着你的黄河!”廖凯说着站起身来。“我还有重要的事去办,你们好好谈谈心吧!”说罢,大步走出门外。
杨雪不由自主地瞥黄河一眼。黄河正目光灼热地凝视着她……
夜色正浓。廖凯按照罗五七所讲的路线匆匆赶往梦幽酒吧。
罗五七躺在酒吧的一间供男女幽会的秘室里,焦急地等待着廖凯。他的心一直悬着,脑海里思绪纷乱,不知廖凯会怎样处置他。港城看情形是呆不下去了,目前惟一的出路是远走高飞。他不知道廖凯是要把他送到国外去,还是把他安置在国内的某个隐蔽地方。有一点可以肯定,廖凯不会把他出卖给王步文,因为他掌握了太多的天华内幕。同时,他也无可避免地想到了廖凯会不会将他灭口,这也是他所最担心的。当然他们有着非同寻常的兄弟之情份,可俗话说无毒不丈夫,当大祸临头时,廖凯是有可能为保全天华,保全自己,采取断臂之痛的。想到这儿,他不由得摸了摸怀里揣的手枪,暗道:如果你不仁,也休怪我不义。他在心里打定了主意,只要发现廖凯有什么不正常的举动,就先下手为强,绝不能让廖凯卸磨杀驴的阴谋得逞。
只有一条路,逃之夭夭
就在罗五七漫无边际地苦思冥想时,门响了。他一个鱼打挺从床上跃下,蹑手蹑脚走到门后,压低嗓门悄声问道:“谁?”
门外传来廖凯低沉的声音:“是我,五七,快开门!”
罗五七手伸进怀里。猛地打开房门,闪身隐在旁边。
廖凯快步走进,然后回身把门紧紧关上,看了罗五七一眼,微微一笑道:“看把你吓的,没出息!”
罗五七这才稍稍定下心来,待廖凯在床旁边的沙发上坐下后,从怀里抽出手来道:“凯哥,我这也是有备无患吗!”
“你要早这么细心,也不会弄出这么大的乱子!”廖凯翻了罗五七一眼。“坐下吧,别站在那儿让人心烦!”
罗五七从廖凯的言语神态里看不出异常,踏实了许多。他对廖凯的禀性可以说是了如指掌,如果你做错了事还笑眯眯地很亲热很和善,那就有麻烦了;但如果是训斥痛骂或是对你显得很冷淡很讨厌,反而不会有什么不良后果了。他讪讪地走到床边坐在了床沿上。
廖凯抬眼睃视了一下房间:狭小而憋闷,昏黄的灯光幽幽地映照着污渍斑斑的四壁,一看就知道是个藏污纳垢场所。刺鼻的腥臭味使得廖凯一阵阵感到噁心,不由得揉了揉鼻子,闷声闷气的问罗五七:“你有什么打算?”
罗五七苦着脸道:“我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在那儿了,还能有什么打算?只有一条路,逃之夭夭呗!”
“你想去哪儿?”廖凯点上一根烟吸着,试图改变一下屋里难闻的气味。同时也扔给罗五七一支。
“我听凯哥你的,你让我去哪儿我就去哪儿!”罗五七在手里摆弄着长长的烟卷。“能去国外最好!”
“现在出国已经晚了,警方已对你发了通缉令。”廖凯弹弹烟灰。“我准备让你去广西边境,投奔我的一个香港朋友,他会很好地照顾你的。”
“这个人可靠吗?”罗五七有些不放心地问。
“当然可靠!”廖凯给了罗五七肯定的答案。“我交的朋友,没有一个是信不过的!”
“那我什么时候走?”罗五七又问道,显出急不可待的样子。
“马上!”廖凯喷出一口烟来。“趁着警方还没来得及在交通要道设盘查哨,尽快动身!车子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先到珠海,然后从那儿乘船过去,到了北部湾,自然会有人接应你!”
罗五七点着头道:“明白了凯哥!”说着便欲起身。
廖凯一伸手道:“把枪交给我,带那玩意会惹麻烦!”
罗五七心中一凉,狐疑地看着廖凯,犹豫着道:“带着这家伙可以防防身,万一……”
“放屁!”廖凯厉声斥责。“别说现在机场、码头、车站这些地方都有电子扫描仪,就是那些大大小小的收费站也都安装了这方面的设备,更何况边境地区到处都是武警检查站!你这脑袋什么时候才能变得聪明些!”
罗五七找不到借口了,只好慢慢把枪从杯里掏出来,很不情愿地把枪递给廖凯。
廖凯握住枪把,在手里摆弄着,不时抬眼看看罗五七。
罗五七的心悬到了嗓子眼,胸口怦怦直跳,惊惧不安地注视着廖凯的手。
廖凯突然把枪口对准了罗五七。
罗五七头皮发麻,冷汗直冒,哆嗦着嘴唇道:“凯……凯哥,你……你真要把我……”
廖凯收起枪,随手丢进兜里,冷笑笑沉声道:“我真该一枪把你崩了!一肚子的臭狗屎,竟然连我都怀疑!从进门我就看你那眼神不对!咋不把这些鬼心眼用在王步文身上?”
罗五七汗颜不已,满脸愧疚地道:“凯哥,我不是东西,你就一枪打死我吧!”
“唉!”廖凯叹口气。“让兄弟信不过,是我这个哥没做好,没当到家,是我的错!”他说着拍拍罗五七的肩膀。“要记住,咱们是情同手足的兄弟!别警匪片看多了,净往歪里想!快走吧,车子就在门外边!”
罗五七从床边站起,对廖凯深鞠一躬,然后直起身来对廖凯道:“凯哥,我会记住你对我的情意,你回去代我向黄河问个好,咱们兄弟后会有期!”
廖凯点点头,紧紧拥抱住罗五七,把车钥匙塞进他手里。
寻找出新的线索
王步文和范斌对望夫崖石库进行了仔细搜查,在床下找到罗五七的手机。这显然是罗五七在对蒋小庆图谋不轨时,不小心从兜里滑落出来的。王步文把手机打开,见上面有通话的电话号码,于是吩咐范斌明天上班时去电信部门查一查通话记录,看能不能从这些号码上寻找出新的线索。
王步文离开望夫崖后,便用范斌的手机试着跟严展飞联系。他考虑到罗五七开着摩托艇不可能走得太远,应该尽快组织警力控制各个交通要道,同时征得市公安局的支持配合,对车站、码头和机场等场所设岗盘查。如此庞大的行动,只有严展飞才能布置调动,所以他要尽快向严展飞报告。这次很顺利,只响了两下铃,严展飞便接听了。当严展飞听说是王步文时,惊讶不已地在电话里大叫起来,说好你个王步文,净玩高危游戏,一会儿死了,一会儿又活了,莫非成仙了不成。最后说他就在办公室,让王步文写上过去。
王步文和范斌回到市区,便分头行动。范斌去医院看蒋小庆,王步文直奔缉私局。
严展飞接到王步文的电话后,马上就与廖凯通了话,得知罗五七已安全离开港城,心里安定下来。其实,按他的想法,应该将罗五七彻底除掉,这才是最安全最稳妥的。可廖凯碍于哥们义气,下不了狠心。他也只好放弃了自己认为最理想的解决危机方案,希望罗五七能接受教训,别再惹是生非,老老实实趴在广西边陲。
王步文急匆匆推门走进局长室。严展飞按照预先设计好的表演方式从沙发上一跃而起,紧紧拥抱住王步文边用力捶打他的肩膀边大声道:“你个兔崽子,我真是盼着给你开追悼会呢,又让我失望了!”
王步文挣脱严展飞,笑着道:“我有九条命,不会轻易就叫他们弄死的。就是死了,我也要拖着你!”
“拖着我?好呀!就怕你没有那个能耐,我也没那个福份能和你这样的孤胆英雄同生共死!”严展飞说着坐回沙发。
王步文也在严展飞对面坐下,急不可待地入正题:“严头,罗五七肯定不会逃远,我想请你……”
“先别谈什么罗五七罗五八的!”严展飞打断王步文的话,陡地板起脸。“你不接受教训,又一次违反纪律擅自行动,这种不讲团队精神,只逞个人英雄的行为,该怎么处理?”
王步文试图解释:“这……”
“别这那的!”严展飞不容王步文讲话。“你自己讲应该领受什么处分合适?”
“严头,你让我解释一下好不好?”王步文有些急了。
“你不用解释我也知道你要说什么,无非是一大堆理由和借口!”严展飞严肃的表情变成深切的关心,向王步文倾着身子。“步文,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做带来的后果?撇开影响案件侦查不说,万一你出了事,我该怎么向你的老母亲交待,她能承受得住这样的打击吗?你可以找出这样那样的理由,可你没有理由不对母亲负责!”
王步文被严展飞的话深深感动了,欠了欠身子道:“严头,谢谢你的提醒,我以后一定注意!”
严展飞不无欣慰的拍拍王步文的手背道:“我没有别的要求,惟一的要求就是你有类似这样危险的行动一定给我打个招呼,也好让我心中有数,尽可能地在不妨碍侦查工作的前提下给你一些支持帮助。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王步文点点头道:“严头,我明白。上望夫崖之前,我曾给你打过电话,但一直没人接听,由于情况紧急,我只好先采取行动了。”
“哦,房修夫市长出国考察归来,廖凯设宴为他接风洗尘,请我去作陪。可能酒桌上闹哄哄的,我没听到手机响铃。后来倒是发现有个未接电话,但看号码不熟悉,就没回。你是用外面的电话打的吧?”严展飞说得是实情,但他也隐去了最重要的内容。
“是的,我是用公用电话打的。”王步文顿了顿,接着又问严展飞:“廖凯对罗五七的情况了解吗?”
“他倒是向我说起过这事。”严展飞从兜里摸出一包中华烟,扔给王步文。“我请他帮助寻找一下罗五七的下落,他说联系上罗五七后,一定劝他自首。”
王步文这才忽然想到罗五七手机的事,对严展飞道:“我们从现场搜寻到罗五七遗落的手机,我让范斌明天去电信局查查通话记录,说不定会发现一些有价值的线索。”
严展飞暗暗吃了一惊。他知道廖凯和罗五七一直保持着热线联系,要尽快把这个重要情况通知廖凯,让他及时采取应对措施。嘴上却对王步文大加赞赏:“很好!你这样安排很好,说不定能以此为契机,对捕获罗五七和整个案件的侦查起到推动作用!”
王步文赶紧把严展飞的话再次往正题上引:“严头,我估计罗五七很可能还没来得及离开港城,我们必须尽快采取搜捕措施。所以想请你……”
“你就别操这个心了!”严展飞笑着打断王步文,收了收身子,往沙发背上靠了靠。“接到你的电话后,我就作了布置,咱们局里是全警出动,现在已经各就各位了。市局那边我也联系了,他们表示将全力配合。这点敏感度,我还是有的!”
对蒋小庆最大的慰藉
王步文这才放下心来,从烟盒里抽出根烟点上火,美美地吸着。语调轻松地道:“严头果然不愧是运筹帷幄的英明之将帅,这老师就是老师!”
“你小子就别在这油嘴滑舌了,快去医院看看小庆吧!”严展飞很关切的口吻。“她被折磨了几天,现在又受了枪伤,正是需要你的时候。你放心去吧,我会安排好缉查罗五七的行动!”
“那好,就让严头你多费心了!”王步文说罢,和严展飞握握手,然后便匆匆走出了局长室。
严展飞笑着目送王步文走出门外,待王步文的身影一消失,脸便陡地冷峻起来,几步跨到办公桌前,伸手抓起了电话……
王步文赶到市人民医院外科病房已是深夜零点时分。范斌和陈兵已经办妥了蒋小庆的住院事宜。王步文询问了蒋小庆的伤情,范斌告诉他伤势不是太严重,没有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