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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荀易进入厢房,马上用法器屏蔽外界的感知。然后飞快捏出一枚豆子:“变!”
大小如意的神通,将这枚豆子变成等人高。荀昙从豆子里现身,转而变化作荀易的模样。
“你代替我参加宴会,我要离开下。”
“好。”
兄妹俩交换身份,荀昙继续赴宴。
“殿下,余来迟一步,在此敬您一杯。”荀昙把荀易模仿的惟妙惟肖。
永王再看荀易,隐约觉得有点不对劲。但荀昙和荀易本就是亲兄妹,在荀昙的刻意模仿下,总算没有什么纰漏。
孙戬和刘澜早知道荀易的打算,便跟着在旁边打掩护。而荀易以功德神通中的“隐形潜藏”溜到永王府的后院。
王府后院是女眷们居住的地方。荀易这种外客当然不便前来。但是,他想要探查地母宫的情报,必须亲自往后院来一趟,寻找胡定戎当年留下的姬妾。
赵姬自从胡定戎死后,在天武宫的地位一日不如一日。加上胡定戎和永王有交情,于是就奔来投靠。
而永王秉承“汝妻子吾养之”的念头接盘。顺带,他对古赵留下的宝库也有几分念想。拿到那份宝库的遗产,足以让他继承王位。毕竟,古赵当年是跟轩辕国叫板的存在,号称五大国之外的第六国度。
可能是自身强运的缘故,荀易溜入后院畅通无阻,根本没人察觉到他。甚至他推开的第一扇门中,正好就碰到午睡中的赵姬。
“好顺!”荀易上前一看,赵姬正陷入美梦而无法自拔。至于她身边,还有一个两三岁的男婴。
“这是……是胡定戎的孩子?”一眼,荀易便看出这个男孩的血脉源头:“没想到永王还真大度,居然肯帮胡定戎养儿子。”
三尸天尊看了看,冷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吧?收一个义子,一方面能拉拢人心,另一方面还能给自己多几个打手。永王这辈子的义子少说不下十人。他们修炼的功法和轩辕皇族大不相同,以杀伤力和攻击力为主,摆明是永王给自己儿子准备的‘兵器’。胡定戎的孩子又如何?留下来还能牵制赵姬,用怀柔手段从赵姬口中套取古赵宝库的情报。”
荀易转念一想,倒也是这个理。
“行了,别管这个小鬼。这个小鬼的价值,还比不上刘迅的儿子呢!”
“迅哥?怎么突然提及他的儿子?”
“到时候你就明白了。”三尸天尊避而不谈,一副天机不可泄露的模样:“你赶紧找线索吧。”
荀易打量沉眠之中的貌美女子。赵姬是当年古赵皇族的旁支,论起来和自己母子还有份渊源。当年要是自己母子没有拿到古赵秘库,说不定最后得手的人就是赵姬。
“毕竟,这女子背后站着一位地母神。”他伸出一根手指点在赵姬的眉心“梦入千秋”。
荀易的功德神通中,有一种在梦中回溯过往的能力。他将自己的意志潜入赵姬的梦境中。在茫茫然的白色迷雾中,看到一尊女神的形态。
远远看去,这尊神女的面容模糊不定。但她身上的地神神性无疑宣告她的身份。她伫立在黄土地上,以神力笼罩着赵姬的梦境。
“地母的化身么?”荀易再看赵姬的梦境,这个梦境是她在怀念昔年的胡定戎。仅看了一眼,荀易再不再理会,而是专心去对付地母神化身。
功德树拿在手中,七彩霞光对着地母神化身一扫,将这道神性镇压在功德树下。
远处,孟翰正在街道上闲逛。忽然他身躯一震,扭头看向永王府的方向:“有人引动我的地母印记?这人……这人看起来怎么这么眼熟?”
好熟悉的功德之力。
好熟悉的地母之力。
荀易刚刚封印这道神性,马上露出古怪的神色:“这股神性不会是……”
地母化身消失,突然地母化身之下的那片黄色大地爆炸。另一股磅礴的神念降临至赵姬的识海:“臭小子!居然将本宫镇压这么久。”
这股意志形成另一尊地母神的模样。和方才那位年轻的地母神不同。这位地母神更具备一种厚重以及巍峨的特殊气势。站在那里,就仿佛一座嵯峨巨山,似乎能镇压一切。
“群山之母?果然是你。”荀易略略一想,顿时明白自己犯了一个大错。
诚然,赵姬是群山之母的暗子。但孟翰早在胡定戎死后不久,就把赵姬这个内线掌控住。他用自己的地母印记扭转群山之母的力量,将群山之母的烙印压在赵姬的脑海深处。而自己则通过赵姬,开始盗取群山之母的部分信仰。
可随着荀易误打误撞,反而将孟翰的地母化身击碎。
荀易扶着额头:“误伤队友?回头恐怕不好跟他交代啊。”
何止,非但破了孟翰的化身,反而引来群山之母的投影。
不过眼下的群山之母身上并不存在任何神性。
在几年前的斗争中,她的力量被天帝剥夺。就连神位都已经转嫁给自己的姐妹。目前的她,在三界领域就宛如无根浮萍。就好像一位落入三界的异神般,空有强大的法力却没有相应的权能。
而神灵之间,最看重的还是权能。
“地母神。不,应该是群山魔女?”荀易手中的功德树变成一把权杖,他身上冒出一股璀璨的司命神性。“看样子,不久之前在天柱山中的异兽,也是你豢养的?”
“是又如何?”女神看到荀易,想起不久之前龙歌的告诫。她目光一顿,瞧出荀易的功德道:“臭小子,你跟不久之前的那个小子,是什么关系?”
“那个?那个是哪个?”荀易笑嘻嘻说:“看样子,魔女你在功德道上吃了不少亏?毕竟地母娘娘当年,可是很看重功德道的。”
初代地母和炎帝是至交,地母的领域中最不排斥的就是功德神。
“虽然现在的你已经贬谪为邪魔,但拥有地母之力的你,不可能伤到我分毫。”
“哦?”群山之母玄笑了:“你以为,功德道真的这么万能?伤不到你?小子,你知道当初那个臭小子进来,是废了多少力气才镇压我的一尊化身么?”说着,她抬手飞出一道金圈。“就让本宫教教你,什么叫做尊重前辈!”
“荀易,这是禁神领域!快退!”三尸天尊突然传来急切的呼喊声。下一刻,金圈笼罩住荀易,他身上冒出的璀璨神性瞬间消失。
“哈哈……哈哈……就算你是天庭的高位神灵又如何?一口一个魔女的,现在的你不照样也没有神性?”地母神看到神性消失,心中大为顺畅。
她跌落神位,如今最烦的,就是看到其他人身上冒出的神性光辉。哪怕是一个最低级的土地神,她也绝对不容许在自己面前显摆。
“在这禁制神力的领域中,你就好好待着吧!等我干翻天帝后,说不定一时心情好,就会放了你呢!”
苍茫空间中回荡中女性张狂的笑意,眼前的魔女蛇发乱舞,毫无防备站在荀易面前。
荀易默默打量自身,体内的神性悉数消失。他眨了眨眼睛,再看看眼前的魔女。蓦地,他抬起拳头对魔女脸颊就是一击。
“禁神?不好意思,我本来就是凡人。”
第九百八十八章天与地
禁神领域是上古时代,由地母神所研发的特殊手段。这种禁神领域,不知道祸害了多少女神。在禁神领域中,这些女神毫无反抗之力的被凡人侵犯。甚至,就连天华神女当年都差点出事,若非凤凰女帝出现及时,差点**于凡人。而这件事,也奠定两人的感情基础。
禁神领域的特性,是用磅礴无际的大地之力屏蔽其他神灵的神性。
因为地母神性是创世之初就存在的古老神性,一切在其后所诞生的神性都无法压服这种古老的创世之力。功德神性算是一个例外,但一般来说,碰到十二位地母神后,那点功德神性根本无用。
然而,如今群山之母玄已经失去自己的神性。她和荀易在禁神领域中,就相当于两个非神者之间的战斗。
虽然地母的实力强大,可是一尊留在赵姬体内的幻影又有几分力量呢?
最终,她被荀易一顿海揍,直接被封印到功德九钟中。
“放心,我这个人人品好,不会做那些凡人对神女们的勾当。”讲玄纳入镇天云光钟内,荀易扭头看向一旁的黄雾。
“我说,你真会给我找麻烦。”原本被荀易打碎的地母化身重新聚集,孟翰隔空投来一股神念:“你好端端,对我的人下手干嘛?”
“谁知道赵姬是你的人?”荀易耸耸肩:“话说,我也没想到,你居然已经把手伸入地母宫。说吧,夺取几成神力了?”
“几成?哪怕我只获取百分之一的信仰,无上神位估计就够了吧?”
神是集合,每一位神灵都拥有一个庞大的信仰源。越强大的神灵,他们的神力获取反而越质朴。
当凡人心中出现“大地”“山河”等相应概念的时候,冥冥中就会为地母增加一份信仰力。而如果出现“青华”“净化”“普度”等概念,就会将相应的信仰投入青华天尊的怀抱。
但是,在这磅礴的信仰集合体中,又会细分为很多神灵。虽然很多时候,都是一位神灵将自己的烙印刻在三界,以化身承接各种繁杂的信仰。但也有诸位神灵联手控制同一个信仰源的可能性。
比如地母,目前就分裂为十二位地母神。如果算上孟翰的化身,就是十三位。
而青华天尊的信仰,目前也被十位天尊化身所截留。青华长生道君所得,不过是青华天尊信仰的一小部分。
“是啊。”荀易作为宙光上帝后,对此深有感触:“地母的信仰太磅礴了。”
从天地结构的角度看,地母的信仰本质接近整个宇宙的半数。哪怕是凡人具备“天地”“乾坤”的概念,就能从其中的“地”“坤”字中抽取信仰。地母神,象征天地两极之一,是宇宙阴性的化身。
从太古存活的地母神,或许她的境界不是宇宙最高的。但是她的法力,是除却元皇之外的第一古神。哪怕是天庭最推崇的炎帝,境界碾压地母神,但法力都未必比她多。因此,当初代地母彻底消亡后,能用残留的力量创造出十二位女儿。这些女儿中,包括三位无上神人。如果再算上曾经的第一个儿子,二代天帝,足以想象地母曾经拥有的权势。
目前,孟翰以地母化身去接受地母信仰,也只抽取万分之一不到。而这一点,就让他拥有一尊先天级别的化身。就如同当初的青华道君和荀易一样。不过,孟翰没有放弃这尊化身,反而是借助化身,设法为自己谋取便利。
“算了,这东西给你吧。”荀易一抖镇天云光钟,里面的化身飞入孟翰手中:“现在你既然已经插手地母宫的事务,那么地母宫这次对轩辕国的事情,你清楚几分?”
“地母宫中各自为政,说白了就是以对地母的信仰为向心力的松散组织。不过对这次玄的计划,我算是了解吧。玄想要趁宙光上帝祭典时,夺取天柱山的主权。以上古天帝之力将龙相帝打落帝位。”
荀易微微皱眉,考虑这件事的重要性。
“打落龙相帝的帝位?他的千年大劫绝对不需要担心才对。”按照荀易曾经所预见的未来,龙相帝的第五次千年大劫应该能安然度过。而算算时间,好像正要到了。
“换成任何一位天帝,或许都很难成功。然而,龙相帝是龙,而天柱山的力量之源,也是龙族。”孟翰将玄的化身收好:“这件事你别管,目前作为凡人的你,不要插手天庭政事。回头,自有几位上帝去考量。再说,这件事对我们也没什么害处。”
“所以,你在旁坐视不理?”
“玄我不认识,龙相帝我也不认识。”孟翰语气平静:“不管谁胜胜负,对我们都无意义。”
“但如果天帝崩,两界战局……不,那些不从之神肯定会作乱。”
“这样更好。这样一来,宇宙最后一位天帝的任务,就是扫荡一切不从之神,真正建立一个大一统的天庭。不破不立,这反而是一件好事。”
面对孟翰无所谓的态度,荀易无言以对。不过他没有时间多待:“算了,回头再找你聊,我先出去了!”他匆匆离去,和荀昙再度交换身份。
孟翰目送荀易离去,他将玄的化身凝成一枚宝珠。然后口中喃喃自语:“荀易啊荀易,你怎么就不懂呢?如果龙相帝在这一次千年劫死了。那么接下来的魔祖绝对无法上位。和古纪元的历史就因此岔开,而你也逃脱开辟新宇宙的宿命。甚至在这大乱之中,还可以争一争天帝之位。”
……
从永王府得知一些线索后,荀易没心思继续做客。应付完永王,他直接前往宙光神庙。
在轩辕国,对于诸神的信仰空前浓厚,专门在城中划出一大片地域供诸神建立神庙。
大到天帝、上帝,小到土地、城隍,都在这里享有祭祀。更别说宙光上帝这尊人族祖神,他地位尊贵,在轩辕国的有熊城,有圣皇祠、宙光庙、英灵堂等等祭祀场所。
目前他的神宫正在重建,将帝喾的诸多信仰归流,缔造轩辕家真正的祖神上帝。甚至,轩辕三老有意让他作为轩辕家的族长。
面对这一情况,看到远处人山人海为上帝建立神宫的工匠,荀易索性去平民区的另一座神庙。
哪怕是平民区的宙光神庙,也因为神性光辉的渲染,而使得整个神庙庄严肃穆。有层层虹光飞霞笼罩,阵阵天音络绎不绝。
入庙后,望着那尊面容悲悯的神像后,荀易心中叹气:“这真是求人不如求己,谁能想到,我居然要来庙里头给自己上香?”
三炷香后,荀易的意识被牵引到一方特殊时空。
这片时空中央生长着一颗巨大的时光之树。四周,有各色光辉闪耀不定。这里,汇聚三界的时光本源。凡人对时光的概念,会提供相应的信仰力量壮大宙光诸神。
其中最大的一股本源归于上帝本尊,而关于“春夏秋冬”“天干甲子”等方面的概念,则升起四季之神以及岁君等人的王座。再往下,各种信仰分出支流供诸神吸收。
目前宙光上帝正在上古时代追杀烛龙化身,所以是帝喾出面接待荀易。
“你怎么来了?”
荀易把地母宫的情况说了。
帝喾沉默了下,再问:“那你准备怎么做?坐视不理,看天帝遭劫。还是多管闲事,帮天帝度过劫难?”
“终究我也是天庭的上帝。身居高位,执掌天权,就算跟龙相帝立场不同,但是在天庭稳定的大方向上,我们是同一阵营。此刻,不从之神的概念刚刚推行。我们几位上帝也用上帝之庭掌控三界主导权。在这时候,天庭不能乱。”
这关乎诸位上帝,乃至天庭的最大利益。
“所以,你准备消除地母的这一次叛乱?”帝喾看荀易的目光柔和了几分。不错,作为上帝,至少在这大方向上不能失去自己的立场。不然自己的众生心关,怎么能度过?看不到苍生,自私自利之辈绝对无法作为上帝。
“不是这一次。地母之乱一向是天庭的重点关注目标。哪怕是历代天帝,也大多和地母神战斗过。”荀易摇头说:“她们是天庭真正意义上的敌人。孟翰拥有地母化身,情感上还较为倾向地母神。但我不同,毕竟我是天神。”
天与地的战争,从太古持续至今。作为天神的荀易,和大地之中诞生的地神孟翰之间,他们的立场隐约有着微妙的区分。
“所以?”
“所以,我希望宙光一系派人以上帝降临的名义,暂时驻守天柱山。一来,能阻止地母神的行动。二来,也能确保宙光祭的稳妥进行。而且,如果地母神知难而退,还能不伤和气的将这一页掀过,避免天地之争。”
“然而,宙光诸神目前没空。就连你的本尊也无法降临此地。”帝喾苦笑说:“朕的本意,是到时候让你主持这一场祭祀。假借宙光上帝之名,接受众生的礼拜。你还指望朕这边找人?不可能的。”
闻言,荀易泛起难来。
天庭从来不缺少力量,更不缺少宝物。唯独欠缺的,就是操控宝物的人手。如果有相应的人选,就算立地提升一位九重天的无上神人也不难。关键是,相应资质的存在太少了。而这些存在后,又鲜少有人能走上巅峰。
“宙光一系无法给你提供任何人手。甚至你交情较好的司东青主等人也无法帮忙。不过在人间,有一个人可以帮你。”
“谁?”
“木克土,那人是谁,难道你不清楚么?”
第九百八十九章阴山居
地界,大周鬼国。
茂公正宅在家中钓鱼,他漫不经心说:“你想要我帮忙?”
他身边有一团毛球,这个毛球的形态和荀易的容貌很相似。这东西是荀易的信使,作为他的联络器具和茂公沟通。
“不错,宙光上帝认为,您可以帮忙。”
木克土,在这木德神性上,还是姬令德比较有发言权。
面对荀易,姬令德也不需要幻象遮掩,而是一位十四岁左右的少年。说真的,他和荀易长的的确很相似,尤其是气质,更是如出一辙。
他托着下巴说:“对付一位地母神,我自问办得到。可关键是,李纯最近看我看的太死,我没办法去轩辕国。毕竟在名义上,我还是他的属神。”
茂公是李纯用“列圣”之法复活的神灵。严格来说,并非姬令德本人,而是从众生愿力中诞生的第二代神灵。他的一举一动受到万民愿力和李纯的影响。
但荀易等小部分人都明白,列圣之法并没有影响茂公本人,姬令德以秘术保全自己的灵魂。目前的他韬光养晦,拥有着令人不可小觑的实力。
可是龙族看守的死,根本不给他去轩辕国的机会。他们担心宙光上帝有办法助姬令德复原。所以,这次宙光大祭的时候绝对不会让茂公乱动。
“我没办法去轩辕国,李纯绝对不会给我这个机会。想要帮你的话,我需要一个载体。”
“载体?天祖指的是?”
“我需要借助血脉来附体。”
“但我到时候另有要事,恐怕无法让天祖附体。”
“所以,我指的是荀昙。到时候,我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