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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易必须认清自己的立场，他庇护这位女神可以，但是荀易的立场必须在天庭，在庇护的同时也要监管这位女神不做出威胁天庭的事情。
任婰作为智慧女神，冰雪聪明，听出荀易话中含义，主动乖觉带上这对玉珥。
想了想，任婰又自己变出一只发簪戴在头上。
“行了，属神你也收了。赶紧下去干活吧！”
天庭死伤不少，那些先天神已经沉眠。这些先天神和通天塔那些人不同。通天塔那些人经过漫长的岁月，在通天塔中渐渐补全大道。而这些刚刚陨落的先天神受到异神大道蚕食，需要在天庭沉眠一段时间。
荀易要做的，就是用青华妙气给他们形成一道道光茧，加速他们的复原。
至于天神，荀易拿杨柳枝挥洒。甘霖普渡，造化万生，绝大多数天神伤势治愈，只有少数因为魂魄损伤严重，只能转世重来。
灵魂的伤势并非荀易可以复原。于是，幽冥上帝取来九道轮回图将诸神转生。九道轮盘，对应天三道、人三道和地三道。受损天神转入天道，借助天神道重新羽化重修，需要上百年的疗养。但因为天庭神人众多，很快将他们的职责任务填补。
至于天神以下的神灵，荀易和幽冥上帝联手，依样画葫芦。疗伤治愈或者转入地祇为神。
花了不少时间，荀易才总算做完。
这时，荡魔天尊跑来致谢。
“天尊不是在太极天么？”
“我用化身下来看看我那些兄弟。”荡魔天尊笑道：“青华道主无需多礼，你称呼我延庆就好。目前我这尊化身只有真君之力，算是我对过去的留念。”荡魔天尊斩出延庆真君这尊化身，仍然准备带着原本的兄弟看守魔渊。
而真身化作祖炁贯通过去未来，作为龙相帝的护法天尊，日后常伴天帝之侧。
“那你叫我司命吧。”
二人都是从小神一步登天，彼此之间颇有几分感同身受。荡魔天尊子拉荀易去魔渊见过他那些兄弟。
延庆真君的这些兄弟都是魔渊驻守的神将，一个个性格豪爽，对荀易这个童子打扮的人也没歧视，上前跟他打招呼。
三天尊的晋升，目前属于高层才知道的秘密，这些人并不知道延庆真君已经成为天尊，也不晓得荀易的身份。
延庆真君化作荡魔天尊，日后荡魔天尊的伏魔钧天浩然祖炁自动贯穿宇宙，修正世人对他的认知。历来那些参悟这道祖炁的仙家神人以及各种伏魔卫道之人，都可以说是这位天尊点化而成道。而如果那些人陨落，更可视作这位天尊的下界化身。那些人的信仰自动归入这位天尊身上。
天尊贯穿过去未来，未来化身无数，斩妖除魔。连同过去那些和荡魔天尊业位有缘之人，荣光也归于其自身。他日，凡间除魔卫道而死之人主动前往荡魔天尊坐下重生。至于延庆真君，被定义为荡魔天尊在这一个时代的化身，是他的过去身，也是他对亲友的留念。
但是，这种变化润物细无声，在本源之处修整众生的认知。哪怕天神一级都毫无察觉。只是在回忆原本那些英雄事迹的时候，会不自主的多出一些信息。某年某月，某人得荡魔天尊点化，赐神器除魔云云。
荀易和诸神攀谈，暗中打量魔渊门口挂着的白玉编钟。威天净世钟，九功德钟以净化为主的神物。
“说来，道主跟此钟有缘。”
“魔渊镇守之物，我岂敢乱动？”荀易收回目光，摸着手中的宝天青华钟。两钟之间不断共鸣，驱使荀易去摘那一柄编钟。
“那也不见得，道主晋升天尊之后，只需再炼制一物镇守魔渊即可。”说着，荡魔天尊取来一面伏魔宝镜挂在魔渊之上。宝镜金光闪闪，照耀亿万里之地，将魔渊入口处的魔头一一杀灭。
镜子里暗藏一尊踏龟神人的虚影，荀易询问旁边人。
天尊对荀易笑着解释：“我奉陛下之意镇守魔渊，索性将一尊道身化作宝镜看守此地。说来，天尊何不接下天谕，和我一起辅佐陛下？”
“随侍天尊和陛下亲昵，我等乃新贵之人，气运昌隆。日后当可和诸位老牌天尊平起平坐。”
“陛下所赐，终究不是我们自己所得。他朝若有异变，如何是好？”荀易忧虑摇头：“需再三思量。”
“你想太多了！”延庆殿下爽朗一笑，大手一拍荀易后背：“天底下意外多得是，我们作小神的时候难道就没有各种大难？成为天尊后，劫难少了很多，我们更能把握自己的命运。总比哪一日被人卖了强。”
荡魔天尊说的在理。一步登天虽然有各种潜在问题，但成为天尊后荀易的战略意义在那里摆着。而且，跳出天尊们的布局，就算不能作为下棋者，也是无灾无劫的观棋之人。
“到时候，我们花时间巩固根基，设法凝练祖炁本源，塑造宇宙。随着时间岁月，总有一天实力归入本我，真正位列天尊之列。”
“先证未来道果，然后花时间慢慢修缮，依照陛下的脾气他不会阻拦，还会帮我们完善道果。”
荀易体内孙戬忽然开口：“那人跟你们家的确有仇，但其作为天帝的心胸，绝对不会给你穿小鞋。在他身边听道，能快速稳固境界，成为真正的九重天。”
“这……”荀易面带意动，延庆真君正要再度开口劝说，突然旁边横过来一只手将荀易拉走。（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八章神之初
“嗯？”原本准备搭在荀易肩上的手落空，延庆殿下扭头一看，看到另一位熟人将荀易扯到身后。
“龙歌，许久不见。”延庆真君看到英武俊朗的金袍男子，神色有些复杂。
“哦。”龙歌神色淡淡，拉着荀易就走。
“等等——”延庆真君，也就是如今的荡魔天尊拦住龙歌。“目前，是青华道主晋升的绝佳机会，你别因为意气之争耽误他大好前程。”
“这事与你无关。”龙歌态度生冷：“他的前程如何，轮不到你们安排！”
龙歌、延庆各在一方，青袍小童感觉到气氛不对劲，站在两人中央，眼珠子滴溜溜乱转：“你们俩认识？”说来，这俩位都是六重天的神君。
延庆：“认识！”
龙歌：“不认识。”
二人同时开口。
又是一阵气氛尴尬。
延庆摸了摸鼻梁：“我俩是好友，从小一起长大。”
“哦，是吗？不记得了。”龙歌面无表情，扯着荀易就走。荀易能感觉到龙歌的怒气，不敢触怒这位殿下的龙威，乖觉跟龙歌往星海走。
延庆真君见状，赶紧在后面跟着：“青华道主，你要想清楚。这可是绝佳证道的机会，如果不能把握，位置被其他人抢走，那就不妙了！”
龙歌一晃，带荀易来到观星台，将延庆真君抛在外面。延庆真君知道龙歌的脾气，不敢过分劝说，径直离开回返魔渊进行防御修缮。
“殿下和他的关系是……”
“没什么，小时候一起习过武，曾经在同一队神军中战斗过。”龙歌神色有些怅然。
龙歌带荀易来到观星台，望着星海流淌不定的光辉：“天帝给你尊位，你要不要？”
“这个……”荀易坐在龙歌旁边：“说不想要是假的，但这个烫手山芋不好拿。”
“我们家和龙相帝的关系在那里摆着。做青华天尊就是对我们家的最大背叛，而且……”荀易小心翼翼看向龙歌的神色：“殿下应该也不希望我取得天尊之位？”
“你若证天尊，我必杀你。”龙歌话到嘴边咽了下去，平静说：“这件事，你别想着两边讨好。这件事关乎到你的立场以及未来资助你的人，你整个人生的命运都在这一次选择上。”
“我明白，想要两边讨好，由化身进位都不可能。”
青华天尊象征青华祖炁，宇宙某一种本源的运行。作为天尊，自身就化作这一种本源，贯通宇宙过去未来，亘古长存。在这漫长的岁月中，十七年的短暂时光不过一点尘埃。恐怕当他证天尊的那一刻，这一段凡尘经历会如同砂砾尘埃一般被道光打灭，再无荀易的人生，只存在青华天尊罢了。
天庭要的，就是这一位天尊，可不管这位天尊的思想来自哪里。
“没错，毕竟涉及到你的诞生神话。你总不希望日后重新转世，再度塑造你的神话吧？”那些天尊们一个个号称开天辟地之时诞生，法力无穷无尽。实质上有多少人是真正从开辟之时诞生？
太上天尊号称混沌之中，两仪妙化祖炁所生之神。实质上他证道的时刻在近古黄帝时期。只是在他证道后，本源自动贯穿过去未来，将过去所有和太上两仪妙化祖炁相关的运动行为，都定义为自己的意志。
“对这些自身证就的天尊而言，他们证道的那段时间轴是他们最重要的时刻，立道之根本，人格塑造的源头。所以，哪怕在万千浮黎世界，亿万大千红尘中，这一段时刻也在不断重演。”
因此，很多世界都能看到太上神人的足迹。只要那个世界存在太上两仪妙化祖炁，那么太上神人传道的那一段时间就会自动出现在天道，成为天命的一部分。凡尘的这一段人生成就天尊。
有过去才有未来，并非未来决定过去。
同理，炎黄二帝哪怕早已陨落，但只要那个世界存在炎黄族裔，那么二帝就会自动留下传说。
这就是神话传说，属于每一位天尊的独有神话。这个神话诞生他们的人格，是他们的神之根源。
“自我成就，贯穿三界十方，拥有不可思量之大能为。但如果你借助旁人册封，那么你证道的神话就不可能是你作为凡人的那段时间。”龙歌说：“延庆本是天庭诞生的天神，他的证道神话本应该有他那些平肩作战的同袍一份。但随着他接受荡魔天尊的位置，他未来的证道神话需要重新演变，由天帝来指定。”
“……”
延庆真君只是荡魔天尊某一个阶段的化身，这些和他并肩作战的同袍成为人生之中的匆匆过客。因此，荡魔天尊斩出这一尊真君化身，作为他对过去的留念。
“证就无上，光辉无量，但背后心酸抉择，只有自己明白。”龙歌望着星海之中渐渐幻灭的某一团星云：“在天尊祖炁面前，除非自己证道，不然在这种祖炁面前，不可能留下任何一点杂质。”
那团星云，正是延庆真君的本命星，而今在他证天尊后正逐渐散去。
在天尊漫长的生涯中，延庆真君这数百年时光不过弹指一夕。这也是众多先天神的通病。在漫长悠久的时光中很容易磨灭最初的本心。因此，他们会将自己由凡至神的阶段，视作诞生神话。以这个神话作为道标，维系他们的人格。
神即为道！
从先天神开始，凡间灵道仙家武者修炼的道，就是在修炼这些神灵真身。每当那些仙人武者有一点进步，那么他们的成就会被这位神灵融合，推演自己更进一步。
神灵是集合，吸收众生的意念，吸收众生的道理，在这无穷无尽的思维中唯有借助证道神话，不断铭刻自己由凡至圣的经历，才能维系自己的本我人格。不然，只会成为天道存在的傀儡。
荀易的情况和延庆真君类似，但比他更糟。他的人生不过十七载，即便是化身晋升天尊，本我也会被天尊之光磨灭，他朝诞生一位纯粹的先天真圣。
天庭就有一个鲜明的例子。玄女天尊本是上古神女，但因为九天孕育天尊灵胎，她忍不住诱惑直接将神魂投入灵胎重新孕育。结果最终本我散去，原本的人生在天尊道果面前统统成为虚无，只留下一尊先天真圣的玄女天尊。在黄帝时代下凡入世，才将自己的诞生神话重新塑造。在红尘中历练，重新塑造自己的人格。
“混沌之中，青华妙炁所生，感众生之苦而现身。”龙歌似笑非笑：“如果你做天尊，未来的神话应该就是如此吧。先天真圣，万劫永存之神。凡尘间那一点红尘生活，不过浮云一粟。”
此后，世间再无荀易的人格可言。顶多日后天尊降世历练，塑造自己的全新人格。再用那个传说当做自己的诞生神话。
天庭要的是青华天尊，而并非荀易本人。
“对过去的完全否定，此道不为我所取。”荀易下定决心，毅然决然从观星台起身，转身离去。（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九章垂钓叟
荀易刚刚离开，龙歌忽然开口：“出来吧。”
星海流淌的银河投影龙歌的倒影，随着这一声喊出声，倒影化作一团血光。
“观星台不愧是你父留下的宝物。在这里，哪怕是我这种不受欢迎的人也能逃过诸位天尊的窥探。”血影咧着嘴：“刚刚感觉到你的杀心，如果他选择继承天尊之位，你是不是就要直接下手了？”
“我是不可能让他去做天尊的。”龙歌目光冷厉：“龙相的人，就是我的敌人。”
“你指的是你这位有缘人，还是你曾经的发小？”血影在星海中浮沉。
龙歌没理他，他父母、祖父母以及曾祖母都被龙相帝一脉杀害，就连自己都惨遭剔骨抽筋之刑。若非得人帮助，恐怕自己早在严冬之时死在人间。
无关立场，龙歌和龙相帝的争执就是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说不清谁对谁错，但已经到这一步，只有一人死亡来终结。
“说起来，当年你为这小子活命将帝魂送我，如今你如果亲手杀他，是不是有点浪费？而且作为你的有缘人，亲手送他去轮回，恐怕有些不太好吧？更别说，你又随便吓唬他。作为天尊，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
“至少轩辕家在龙相帝身边多了一个眼线，对你复仇难道不是更有利？从大局上来说，牺牲他一人的前途，换取我们全局的胜利，这不是更好？”
“老祖，你话太多了。”龙歌轻轻开口：“这么多话，真让人怀疑，凭你怎么从天帝手中争位。”
“这就不劳烦你操心。”血影嘿嘿一笑：“我当然有我的办法躲过天帝试炼的考验。而且，龙相帝付出气运和功德册封天尊，到时候自然没把握度过他的天帝大劫。”
龙歌轻轻摇头：“千年大劫还有三年，我不认为这三年内他会陨落。而且荡魔天尊最克制你，明显是那人察觉到你的行动，在进行限制举动。”
“本座又不是选择这一次大劫下手，天帝之劫一千年一次，急什么！”血影人气定神闲：“自炎帝收束时间轴修改宇宙时间后，原本十万年一次的天帝大劫改为千年一次。我纵观上古五帝轮流执政，看五大星域周天星宿斗转星移。我对大劫的了解远非你所能理解。”
原本天帝大劫十万年一次，清理核算天帝治世期间的业力和因果。在炎帝收束时间线后，千年一次，如果功德气运不够抵消大劫，就只能被诸神强制性逊位。
血影自信满满：“按照龙相帝目前对功德的消耗，千年之后的那一场劫数，他绝对过不去！”
“但愿如此。”
“对了，帝释天的出现，老祖有什么领悟？按照我们的交易，老祖可不能藏私。”
血影一动，将自己观摩帝释天的领悟传授给龙歌。
三盘定道，周而复始，宇宙生灭，一念之间。
血影将自己的感悟送给龙歌：“你压着修为，不晋升先天境界。这种高层次的领悟，给你也没用。还是说你准备给别人？”
龙歌又没理他，二人虽然进行合作，但彼此之间勾心斗角，龙歌也不会对他暴露自己最大的隐秘。
他默默体悟第十重天的一鳞半爪，然后将体悟暗暗转给另一个人。
“帝释天的领悟，估计其他天尊也有自己的感悟。你如果真想要，不妨去探问一下。”血影说完，似乎察觉有人靠近，化作波光散去：“对了，你小心点。青华天尊的事情，可有很多人在关注。那小子的选择，或许还会改变。”
荀易离开观星台，没走多久就看到延庆真君躲在远处的白玉盘龙柱处都他招手。
荀易走过去，忍不住问：“天尊和龙歌殿下的关系？”
“总角之交。”延庆真君苦笑说：“但是后来我们因为某件事产生分歧，所以闹掰了。”
“……”
“我们的事以后再说，现在关键是你。”荡魔天尊当然希望龙相帝两位随侍天尊能够齐全：“作为天尊真有无数好处……”
荀易见他又在劝诱，不由脑仁疼。荀易自身的立场在那里摆着，加上情感因素，他可不能接受这块甜美的诱饵。
随便找了个借口跑路，延庆真君无奈，又看向远处星海，索性去找龙歌。龙歌正跟血影人对话，因为顾忌这位新晋的荡魔天尊，血影人马上离去。
龙歌望着星海中幻灭不定的星辰愣愣出神，似乎没察觉背后的延庆真君。
“我做天尊了。”
“……”
延庆真君挠挠头，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龙歌，我不认为你的复仇有意义。我觉得陛下做的没错，当年的事情已经盖上。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你也不用一直记挂在心，这对你不好。金德生水，下一任天帝必然是水德，我一向认为你是最有资格做天帝的人。”
“……”龙歌没理他，凝思望着自己的本命星。
“小时候的约定我还记得，他朝若你为帝，我做你的守护天尊。”
凉风吹过，星海一阵翻滚，见龙歌不说话，延庆真君一声叹息，转身离去。
……
荀易乘着九头青狮子，正要回返上层重天，忽然一脚踩空眼前一晃，出现在另一方乾坤世界。
“谁！”荀易心生警兆，九头青狮子立刻咆哮怒吼。
二者在这方山河转了一圈，看到一处小溪边有一位身穿蓑笠的老者以银针钓鱼。
荀易目光一闪，笑道：“前辈欲效太公乎？”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非也非也。”老者声音沙哑，荀易皱起眉头，这位老者的声音似乎是故意变声过得。
“我目前毕竟还是天尊，虽然一时不察，但能轻易将我带入此地，必然是天尊之流！”
“老夫以直钩垂钓，并非钓鱼，而是垂道。常言道：‘只从直中窥天道，何从曲径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