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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也没突破先天,那我就放心了。”青龙有些幸灾乐祸。
孟晨借助荀易之手复活,但他复活之后见这个陌生世界,心中感慨不已。当年认识的那些人,有很多已经身居高位。
当今的龙相帝,曾经还仅仅是一条天龙。
如今岁星那边不少先天神,当年成就还不如他。
只有陶圣,青龙能感觉到这位陶圣跟自己一样遭逢陨落大劫。桃源乡凝聚众多愿力,但并无人吸收掌控。
“他也死了吗?”青龙心中颇不是滋味。但是那个年代战争惨烈,别说区区一位文道封神的圣人,就连文道著名的几位先天大圣都跟着陨落。
诸人站在桃林一侧,另一边潺潺流淌江水,这江水就是众生对桃花源向往的精神力量所凝聚。
在凡人心目中,桃花源意味着美好、无忧、自在和逍遥。
愿力滋润桃花源,稳固这一方世界在无数年后仍不曾毁灭。若非陶潜昔年下咒,恐怕这股愿力都能诞生一位桃源之神。
众人穿过桃花源,荀易见树上硕果累累,旁边曹义笑道:“这鲜桃滋味不错,小师弟可以尝尝。”
闻言,荀易和几个再传弟子摘下桃子。打量桃子,见水灵大桃凝如胭脂,红若丹霞。
几人一口咬下。
“主神,等等。”青龙看出不对,赶紧叫停。
但为时已晚,荀易浑身哆嗦,一股愿力充斥全身。旁边几个师侄更被这股力量干扰,不得已用文气抵御。
这愿力是众生对美好事物的向往,跟文气冲突太大。荀易接连吐气,将愿力排出。
青龙道:“这些桃子都是愿力凝聚的产物。若信仰神在此,可用愿力纯粹神力,更可增强力量。但是主神你又不是信仰神。”
荀易将剩下桃子一扔,落地化作丹霞又重新出现在树上。
曹义见荀易等人果真去吃桃,乐得哈哈大笑。
众人悻悻然,扔了桃子跟曹义赶路。
穿过桃林,见水之源头有一座大山。
山口立有大树,树下二童子呼呼大睡。
众人过去后,一人上前招呼。
两童子醒来:“我二人奉长老之命,请各位前去桃源乡赴宴。”
荀易打量二人,依稀觉得二人不对劲。他的眼睛视野和旁人不同,因为玲珑心的关系可以看到一些特殊的东西。
模模糊糊瞧见两团灵光,偷偷用“天道法眼”一照,心中暗惊:这二人并非人类,而是一种介乎于灵体的特殊存在。
“寿岁三百载,长生若童子。”青龙道:“海外有诸不死之国,风情各异。陶潜那家伙仿照某一国将自己族人安置。”
“稚为小,幼为长,年老之后返童颜。”
荀易一听,想起自己曾经看过的《怪灵志》。“出生如常人,但是在年老之后会一步步还童。到婴儿之时记忆全消,相当于全新个体重新长大?”
“换句话说,长生不死?”孙戬插口进来:“这种长生意味着逃离轮回,恐怕不能大行于世。”
“没错,这就是陶潜当年的安排,只存在于桃源乡中。所谓生老病死,仅仅是人生一站,衰老之后返还童颜重新长大。所以很多小童反而比成年人的资历更老。当然,记忆全消,重新经历人生。唯有先天灵光在此中不断壮大。”(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五章逢故人
众人走入山中洞穴,不知过去多久,前方光明来到一片桃园仙境。
望着远处乡野,众人入村拜见一位长老。这位长老身穿红小褂,坐在桌子上和陶太傅相见。
这位长老年纪不过三四岁,但说话老气横秋,他今年已有二百岁。再过几年就会重返婴儿之身再度成长。
这种生存方式,就是在轮回开辟之前的一种普遍形态。先天灵光长存,所以天庭定义中的生命就是先天灵光。
“这次老儿不参加,你自去故居等着。”长老送上食盒,打发陶太傅去陶圣故居等待。
陶圣故居,因门前有五颗柳树,又名五柳宅。
这五颗柳树得五脉陶氏族人祭祀,渐生灵智,化作五位柳树神,分别庇护五脉后人,亦是守护故居的守卫。
老太傅带门人来到一颗柳树边上。柳树垂下青光,化作一张张蒲团。
“多谢南老。”陶太傅对柳树拱手,柳树上浮现一个笑脸。
他得陶太傅这一脉香火祭祀,彼此之间生息与共。
荀易盯着柳树看,五颗柳树本是凡物,就连陶圣故居也仅仅是凡间建筑。只不过在陶圣成神后受神光照耀,柳树成精封神,作为族神保护家族安宁。
“五位柳老称呼为南、篱、逸、源、五。”曹义低声对荀易说道。
荀易点头,看向其他四颗大树。同样各有神灵,四位神灵静静等候自己一脉的族人。
南老瞧见荀易,神色微动,瞧出荀易头顶一片青光之气。
荀易遮掩神灵身份,可木德神性自带的亲切感瞒不了人。血脉中对木灵的亲和力更是强大。
南老见他倍感亲切。老者笑道:“我兄弟五人守护陶圣故居,尔等若愿意,叫我一声柳老大即可。”
兄弟五人结拜,以南山老儿为尊。
诸人等了一阵,只见另一颗柳树下立着桃源乡的牌子,几个小童在这玩耍。
又等一阵,一群同样着大周服饰的文人到场。这是东篱一脉,曾经和南山一脉同是同宗,在五十年前分裂,作为大周两陶之家。在这,有一个荀易的熟人。
“苏妄言?”荀易在那些人安顿时过去打招呼。
苏妄言见荀易后故作惊讶,也跟他打招呼。
苏妄言是东皇扔过来的六个重生者之一,他知晓很多隐秘。比如桃源乡的来历以及这里隐藏的传承。
他要成神,就必须取得桃源乡中某件瑰宝。
当然,他对荀易来此早有预料。毕竟荀易在重阳节拜见恩师,这件事并不隐秘。不单单是他,栖族神女琼云也已经赶来大周。
本来那位神女是要来秋华山庄,不过仔细想了想,那位神女换了一个地方,在龙城守株待兔。
荀易笑嘻嘻和苏妄言打招呼,苏妄言心中打鼓。对于荀易已经位列三重天,而且拥有自己的世界感觉很惊讶。
按照前世,目前荀易应该还不入地府。他应该在十月的时候被人勾魂,之后才会进入地府,被嬴琇所救。这也是栖族神女所等待的机会。
但是不久之前龙子镠暗中跟两人传讯,二人大惊之下顾不得其他,匆匆过来查看。
“而且桃花源有一位天神的传承,可助我登临神境。”
苏妄言应付荀易,试探询问荀易这段时间的经历。
荀易对熟人没太多提防,不然当初也不会被孟翰瞒过一段时间。
但是对于神道之事他没多言,略略谈论自己这些日子在晴隆城的状况,然后回到座位上。
他对陶太傅解释:“这是我家内侄的朋友,前些日子曾在老家帮忙。”
见状,陶太傅没多问。
东篱一脉和南山一脉都在大周,老太傅都能看到不少熟人。他门下不少弟子过去跟另一边的人打招呼。
段阳天看到对面一个男孩,忍不住过去说话,时不时训斥几句。
“怎么?师兄的弟弟?”
“嗯,我家老六,没想到他居然来了。”段阳天苦笑:“这小子轻功一流,希望没他出场的份。”
最后两家人前后到场。
先是隐逸庐一脉前来,一位老者拉着一个女童,二人来到树下和逸老相见。
隐宗,是陶潜所立的修炼门派。以陶潜的田园五律为功法,代代相传,至今已有万载。曾经某位隐宗宗主跟某位苏姓大贤乃八拜之交。隐宗出过不少天神,在天界形成一个小势力。
“这老者修为不简单。”孙戬对荀易说:“我在大周见过他,当初袁哉都没打过。”
隐宗宗主距离破碎虚空蜕变天神只差一步。当日袁哉酒后跟其交手,虽然实力没有完全发挥,但被老者轻而易举用剑法击败。
最后是一个穿着官袍的男子带客卿们而来。
男子致歉:“我等远在轩辕国,山路遥远,请诸位见谅。”
“哼,大家都是用文书和酒水祭祀先灵跨入异度时空,你们哪里来的山路?”
那男子笑而不语,带门人来到五柳宅的匾额下。
这时,东篱一脉老者突然发难:“先祖一向不理俗世,尔等违背祖训入朝为官。什么五柳宅,我看还是改个名字吧。”
这些人志向和陶太傅等人不同。
东篱先生出手便是四色文气,荀易见了心中凛然。这些老先生每一位皆有文道三重的大儒境界。
只见文气一动,“五柳宅”化作“靖节斋”三个字。
靖节是陶圣当年的谥号,东篱阁主讽刺他们贪慕富贵,丢了自家前人名头。
那人也不生气:“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我之所为,为天地立德,为苍生立命,此乃大道也。”背后文气一喷,四色文气冲散东篱阁主的文气,但靖节斋三个字留下,他对此并无反感。这三个字,同样可以代表自己的嫡传身份。
荀易看向这位官员背后的某人,那人身穿儒衫,背负神剑,同样一脸诧异看向荀易。
“房衡?”荀易神色古怪,这家伙怎么在这里?
房衡心中同样嘀咕,他受人之邀前来助拳,顺带看一看陶圣故居能不能帮自己突破文道境界,没成想在此碰到荀易。
“我本以为有我的福运在,不用担心胜负问题,但是这家伙也在就不同了。”福神对福神,这是运气大战吗?
东篱阁主和靖节先生争吵,陶太傅没吭声。五脉传人彼此从先祖继承的理念各不相同。
南山居一脉信奉入世而出世。东篱阁则真正以出世为主,种田自娱,隐隐偏向于农家。五柳宅入世为官,走立功天封的路子。桃花源则隐居世外,不曾涉足外界一步。隐逸庐以单传为主“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只要能够掩饰身份,怎样都可。
两方争吵,其他人看不过去,在旁拉架。(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六章五水坛
五脉传人到齐,五位柳树神一一现身。五人样貌仿佛,青发柳衣,各持一坛菊花酒。“尔等贡品已经收到。按规矩五次比斗,胜利最多者祭祀故居,执掌四年祖庙。”
然后,五神将菊花酒打开,五种相似而又不同的菊花酒喷洒四周。故居冒出红光,一片浩然正气充斥天地。
青冥动荡,霞云四散。上演日星,下化山河,在故居之外另成一方领域。
“菊花有日魄之称。”荀易抬头望着太阳,这颗太阳貌似就是一朵菊花。
“天日菊。”陶太傅想起鹿山君所言,打定主意回头讨要这朵菊花。
所谓天日菊,就是蕴含日精灵魄的菊花。
日光照耀,大地上绽放无数金菊,将诸人围在一方菊海。
苏妄言昔年成神,见识极高,如今虽然受制于天赋,可眼界还在。这算是东皇给他们留下的便利。不然怎么对付异界神王?
五神每人写了五个题目扔到菊花酒中。然后将题目混在一起,又一人抽出一题。
“第一题,画菊。”
“第二题,吟诗。”
“第三题,斗剑。”
“第四题,饮酒。”
“第五题,登山。”
一阵香风吹过,掀起无数菊花瓣在空中交织各个题目的字体。
“还成,是正经题目,这次诸位族神没整幺蛾子。”陶太傅松了口气。上次题目,不知哪位族神突发奇想,让他们跑去打铁。相比之下,种树也好,开田也罢,都算很正规的了。
更离谱是某位族神有次玩什么猫追老鼠的游戏,让这些儒生们在菊花海中捉迷藏。
对这些人而言,四年一度的竞争是争夺故居的归属权。但对族神们而言,这是一种互动,一种娱乐,打发寂寥心绪的方法。
关爱孤寡神灵,才会得到神灵眷顾。
“果然是陶潜后人,一样的脾气。”青龙低声笑着。
陶圣爱酒爱菊,斗酒比菊在情理之中。
“丹青?”荀易对旁边曹义说:“看来师兄要大显身手。”
秋华诸子,以曹义画技最高。
陶太傅见这题目,也吩咐曹义打头阵。
荀易看了看其他人,自报奋勇:“老师,不如第三场斗剑交给弟子。”
陶太傅正发愁斗剑人选。毕竟他们这边并无几人练剑。而荀易家传渊源,见他愿意出手,陶太傅直接应下。
而另一边房衡也跟靖节先生说了几句,他们那边由房衡出战。
荀易微微皱眉,青龙道:“主神小心,他手中那把剑……”
“他要是不要脸,拿神剑欺负我,那我也用定云锤。”荀易握了握衣袍,定云锤露出小半截,遥遥跟房衡示威。
房衡瞧见定云锤,有心考量一下九天功德钟配套钟锤的材质,反而下定决心要跟荀易比一场。
苏妄言打量二人,心中嘀咕:孟大神不在么?要是那位来了,福神一脉的三星君就齐全了。
最初画菊一题,曹义下场,其他四方各有一人出列。隐宗人少,只有宗主一人连战五局。
五人作画,荀易问旁边南老:“一会儿比剑,难道也在此地?”
“不在。比剑时威能太大,有可能破坏祖地。我们将地点放在五水坛,你若有心可以先去。”
荀易看向房衡:“我跟方兄多日不见,不如先去探探场子?”
斗剑是最麻烦的,一轮一轮来,时间最长。
见两人有意,五柳神将二人送上五水坛。此外还有东篱阁的一位黑衣剑士和桃源乡的一位白衣剑士。
苏妄言听到五水坛之名心中一动,但又挂念胜负,留在此地没有跟过去。
“但是这两位来了,福神的强运在,不知胜负如何?”按照前世,这一战应该是东篱阁胜出。可两位福神横空出世,尤其荀易实力远胜前世。这胜负就不好说了。
“前世东篱阁怎么赢过东皇阁下的?”苏妄言心中忐忑,前世可没听说房衡来过这里。“那家伙,不会也是重生的吧?”
房衡当然不是重生的,他跟荀易一样头一次来桃花源。二人在五水坛上小心打量。
水坛在来时的大山峰顶,也就是第五题登山的终点。
站在水坛上,荀易俯览桃源乡全景。随着愿力凝聚,桃源乡的范围不断扩大。更有各种生灵死后魂魄无意间落入此地,化作生灵因此重生。
五水坛为五边之形,白玉铸三丈高台,各边立有一把丈许高的巨剑。
荀易站在一把剑下,对其他人道:“隐逸庐来人少,只有一老一少,不出意外来战之人应该是隐逸庐的庐主。”那位庐主绝不逊色孙戬,是一个大敌。
荀易道:“不如我们相比一场,胜者再跟那人交战?”
房衡无所谓,其他两位剑士跟着首肯,四人先行对战。
房衡邀战黑衣人:“这位兄台,可否领教?”
荀易和房衡毕竟搭过手,彼此有默契,自己对上另一个白衣人。
先是荀易和白衣人。
裁判柳神刚刚喊开始,两方同时出手。
荀易保持克制让对方先攻击,自己以虬榕盖天防御。
玉冠擎立,碧浪随影,站在树下,密密麻麻剑影斩出,立于不败之地。
“桃源剑法之落英缤纷!”白衣人出身桃源乡,这里有一套独特的桃园剑法。
摆出架势,挥动宝剑,桃花纷飞,如红光彤霞卷起一片片浪花。
“哈哈,这家伙正好撞上克星。”青龙和孙戬旁观。二人见剑客舞剑,哑然失笑。
孙戬看落英桃花剑道:“剑法还成,有二重剑道修为,不过在荀易面前不顶事。”
荀易在茂林十二剑中对桃剑有独特感情,毕竟是自己父亲手把手教的。他对此剑的造诣之深,荀尘亦满口称赞。
见桃花漫天,荀易哪里还有防御念头,随手挥出一击“灼华桃夭”。两剑碰撞,顿时无数桃花相互抵消,随后花卷风气将剑士扫出局。
“承让!”荀易拱手,重新回到位置。
接下来是房衡和黑衣剑士,同样一剑划出,惊鸿光影把黑衣剑士逼退。
“两个神灵跑下来跟凡人玩。”青龙颇为无语,不过他很喜欢这种扮猪吃老虎的作风。
五位柳神在旁观看,一个个心中震惊:“这俩家伙从哪来的?”
“这剑法已经是三重先天之境?”
“还有这个白衣少年,他的剑法蕴含木灵之力。”几位柳神倍感亲切,若非五水坛上不能放水,恐怕都有心给他开后门。
荀家血脉对草木亲和力很强。这是姬令德出帝陵时,帝柏神木给予的赐福。
能够御使天地间一应柏树给他做耳目,更能让众多花草精灵本能亲近荀家人。
第三战是荀易对房衡。荀易催动天道剑魄,将定云锤化作宝剑和房衡同时下场。(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七章双星战
五水坛上,白衣胜雪,二人遥遥对峙。
荀易笑容满面,宛如三月春光:“我说,咱俩到底相识一场,大打出手多伤和气,不如你我用木剑切磋?”
“木剑?你当我不晓得你对木灵的亲和力?”房衡帮人出战,自不肯落败:“多说无益,直接比一场,你若胜了,我认输就是。”他举起天剑,上面寒光烁烁,荀易眉头大皱。
五柳神心中大颤:“这剑是神器?”
他们五个都能察觉神器的威胁力。
毕竟是二代福德上帝遗留之宝,上帝之器蕴含无上神力。他们这些族神如果上前,别看他们法力浑厚,一剑一个准,绝对逃不过去。
而荀易作为福神,更察觉此剑对他的克制。
“鸿天大圣剑能克天下福神?”荀易略带几分诧异,但这也在情理之中,毕竟是福德上帝嘛。哪怕留下一点加持,就足以击败任何一位福神。
而且……
荀易心中打鼓,二代福德上帝是炎帝之子,也就是功德钟上九大天咒的加持者。
荀易不敢用福神之力,下意识将春神神职激发,换上一身青木属性的神力。泰苍星闪耀光辉,木德星光璀璨夺目,更凝聚无边木灵生机在手中定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