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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眼望去,工棚外的大院里便站满了劳工,黑压压一大片,足足有三四百人。劳工们按照之前分好的组站好,大多数人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情况好点的还有棉衣穿,但棉絮从棉衣里各个地方钻了出来,和单衣也查不多。境况差点的,就只有一层薄薄的单衣御寒。还有更可怜的,半截袖子或者裤管都被刮破,只剩一些碎布条随着寒风飘舞,有的根本就全掉了,只能拿水泥袋或者草帘裹起来遮挡,而整个人缩着肩膀,腿不停地打着颤。因为自己和守富、老徐、小吴他们几个被抓进来的时间不长,所以境况还好些,身上的衣服勉强能够御寒。但即便是这样,常凌风还是听到了自己上牙下牙打架的声音,这股深深的寒意不仅来自这该死的天气,更来自于周围这肃杀的气氛。
近一个排的伪军端着枪将这些可怜的劳工们围在了中间。常凌风仔细看了看离自己比较的近几个伪军,有些长得也是浓眉大眼的,远不如后世小说、影视剧中表现的那么猥琐。
不一会儿,一个鬼子军曹在一个胖翻译官的带领下,带着一个班的士兵大摇大摆地来到大院之中。原本有些悉悉索索声音的人群瞬间静了下来。
“饭田太君,您请!”翻译官在前面领着路,一路弓着腰,原本斜挎着装有20响的枪套几乎垂到了地上,他一边走还一边回头看看他的日本主子,并报以谄媚的笑容,活脱脱一副孝敬伺候自个儿亲爹的模样。
真是一副狗腿子像啊,呸!常凌风心里暗自骂了一句。继而他真真切切地听到了吐吐沫的声音,常凌风心里一惊,暗叫不好,没有管住自己的嘴,这下要倒霉了。他连忙低下头去,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却用余光发现老徐正在拼命的地拉守富的衣袖,而守富怒目圆睁,一张大脸早已憋得通红,鼻孔喘着粗气,浑身肌肉紧绷着。
这下常凌风明白了,感情刚才那口吐沫不是自己吐的,而是守富吐的,他不禁为守富担心起来,这要是被鬼子和胖翻译官发现了又免不了一顿毒打。
好在胖翻译官的注意力全部在鬼子身上,鬼子军曹饭田头抬得很高,高到恨不得把自己的颈椎折断,他们根本都没有注意到人群里的声音和异样。
由于小队长小岛一郎昨天半夜就被中队长久保一个电话叫到镇里去,所以早晨例行的点名由饭田代表小岛主持。饭田身高虽然只有一米六三左右,但此时此刻他,他撇着大嘴,背着双手,迈着八字脚,那不可一世的神态,仿佛自己有两米五高。小日本这个词看来真是名副其实,常凌风心想。
很快,饭田等人在胖翻译官的带领下就走上了院中的土台,士兵们分两列排开,饭田鼻孔朝天、居中一站,显得气场十足。
在得到饭田的点头许可后,胖翻译官连忙低头“哈依”一声,继而转过身向前迈了两步,清了清嗓子,一改之前的奴才像,沉着脸对着台下道:“都听好了,根据太君的吩咐,现在开始点名,一个个的都把耳朵竖起来给我听好了,听到自己的名字大声回答,别自个儿找不自在,皇军的手段你们应该都清楚,就不用我再重复了吧。”
其实,每个劳工身后的衣服上都有一个编号,是为了便于统计和管理,但是这个劳工营里并不大,因而鬼子和伪军对大部分劳工都比较熟悉,时间久了,也就不再念他们的编号,而是直呼其名。
“李大壮。”
“在。”
“王耀祖。”
“哎。”
“房大牛。”
“到。”
……
“常凌风。”
“常凌风。”听到没有人应答,胖翻译官的嗓音又提高了一度。
“常凌风。”胖翻译官有些气恼,这帮泥腿子敢在太君面前不给自己面子。
“妈的,常凌风在不在,老子叫你有没有听见?”胖翻译官彻底火了。
“刘翻译,常凌风昨天生病了,脑子都烧糊涂了,您看他到现在还有些魔怔呢。您大人有大量,别跟他一般见识。”姓徐的汉子忙替常凌风解释到。
胖翻译官走下土台,径直走向姓徐的汉子,顺着他指的方向向常凌风看去,只见常凌风目光呆滞着看着前方,仿佛傻了一般。
“啪!”胖翻译官一个耳光狠狠地抽在常凌风左脸颊上,常凌风顿时感觉到火辣辣的疼,嘴角流出了一丝血,他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旋即又松开了。这细微的动作虽然胖翻译官没有看到,但没有逃过旁边老徐的眼睛。
“妈的,真像傻了一样!”胖翻译官又用手在常凌风的脸上拍了几下,看到常凌风仍然没什么反应,反倒是流出的口水弄到了自己手上,胖翻译官厌恶的赶紧在常凌风的胸口衣襟上擦了擦手,又用力的甩了几下。
“徐大哥,你说凌风是不是真的把脑子烧坏掉了,人傻了啊?怎么被打了一耳光还跟着傻乐呢?”守富小声嘟囔着问旁边的老徐。
“嘘!”老徐一皱眉向守富又做了个噤声的表情。
正在这时,胖翻译官从常凌风那里转过身来,对着姓徐的汉子道:“哼,生病了,我跟你说,这皇军的规矩你们应该都懂,只要能动就得干活,要是让我看见那姓常的家伙偷懒,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您放心,您放心。”姓徐的汉子赶紧弯腰点头答应。
胖翻译官一溜小跑上了土台,在饭田面前小声嘀咕了几句,把刚才下去处理常凌风的事情解释了一下,大概的意思是有个劳工因为生病快变成傻子了,但是还能干活,考虑到现在皇军也正缺人手,就没有过分的惩罚他,让他戴罪立功。
“呦西!刘桑,你做的很好。”饭田对胖翻译官的表现很是满意,小岛走之前一再交待他加快工期进度,这也是中队长久保的意思,现在的劳工越来越不好抓了,不能再数量上求突破,只能在现有的这些人中挖潜力了。
“这都是饭田太君和小岛太君平时教导得好!”胖翻译官不失时机地拍起了饭田的马屁。
“嗯。”胖翻译官这句话说得饭田很是受用。
得到饭田的表扬之后,胖翻译官满面春风,现在他对日本人的心理把握得越来越准确了,以后小岛太君、饭田太君会更加器重和倚重自己,那升官发财还不是指日可待的事情,想想都觉得美。
“刘桑,赶紧点呼,快快滴!”
饭田一句话将胖翻译官从美梦中惊醒,他吓得一激灵,赶紧点头哈腰答道:“哈依!马上点,马上点!”
有了常凌风挨打的小插曲,劳工们在接下来的点名中都很配合,毕竟谁也不想再去触霉头了,很快名字就全部点完了。
胖翻译官合上点名册,转身向饭田报告:“太君,327名劳工一个不差。”
“呦西,把今天的任务分配下去,务必要加快速度。”
“哈依!”
“太君说了,我们现在的工期进度比计划晚了,所以从今天开始我们要开足马力。我丑话说在前头,谁要是敢偷懒,关你们禁闭、不给饭吃那都是轻的,太君要是生气了,你们小命就没有了!”有了饭田的命令,胖翻译官说话底气更加足了。
鬼子将整个劳工营分为三个工区,全部劳工按照区、棚、班管辖,一个区有三个棚,一个棚有三个班,一个班10人左右。除了一些技术工种之外,每个班的每天的任务基本相同,偶尔也会轮换。分配完任务,劳工们就在伪军的驱赶下直奔工地。鬼子就给每个班的一条绳子,让每个劳工左手牵绳,右手拿着工具,前面由鬼子和伪军像牵牲口一样牵着走。饭田一伙跟在人群后面。
工地并不远,在距离工棚东边只有半里地的一个小山沟里,之前这条路虽然走过很多遍了,但今天对常凌风来说,显得格外不同,一是他来到这个年代第一次去工地;二是他现在的身体状态很差,每走一步都格外的艰难。
尽管耳边不时地响起鬼子和伪军的呵斥声,但好像周围的一切和常凌风毫不相干似的,他只是低着头,跟着劳工们的步子缓缓地向前走着。
第4章 我要活着()
守富扶着常凌风,看着常凌风还是刚才那副傻呆呆的表情,一脸疑惑地看了看老徐,像是在寻求答案。
“守富,要我怎么说你呢,不是什么时候都可以硬碰硬的,有时候需要隐忍。刚才凌风做得很好,不然都不知道会闹出多大的事儿呢。”老徐早就看出常凌风是在装傻,这时点破也没有关系,反正事情已经过去了,只要不让胖翻译官和鬼子知道就好了。
“徐大哥,刚才多谢你了!”常凌风打心眼里感谢老徐。
“凌风,别说客气话,咱们都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是共患难的好兄弟。”
“对,是好兄弟!”常凌风感觉到内心一暖,没想到来到这个世界上还有对自己好的人。
老徐他们自然不知道现在的常凌风已经并非原来的常凌风,而是已经脱胎换骨了。
常凌风在短时间内搞清楚了两件事,一是现在自己身份,二是现在自己的处境,后者对他而言更加重要,因为这关系到他是否能够继续活下去。他的身子很是虚弱,因为昨晚整整烧了一晚上,现在迫切需要躺在床上好好睡一觉,好好搞清楚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然而,事实不允许他休息片刻,因为他还要干活。
常凌风的今天的工作是筛沙子,具体来说就是把沙堆中的石子、粗沙以及其他杂质透过筛网过滤,只留下小颗粒的沙子。这也是老徐和守富他们照顾他,才有的这样的待遇,这工作算是班里最轻松的工作了。
到了工地,看着像小山一样的沙堆,常凌风顿时傻了眼。这工作就算搁在平日,以常凌风今世现在肉体的情况,也是一件高强度的劳动,因为现在的他体质太孱弱了,浑身上下找不到一块像样的肌肉,简直是手无缚鸡之力。常凌风不禁为他前世的八块腹肌伤心起来。
“凌风,有二狗子看着的话你就装装样子,只要他们走了,俺帮你干。”守富凑到常凌风耳边小声说。
“嗯。”
前世的常凌风可没少干这样的体力活,像抬木头、背石头、挖沙土,部队除了正常的军事训练之外,平地、垒墙、种菜、养猪等各种各样的劳动可是不少。比起魔鬼般的体能训练科目,这劳动强度就是小儿科一样。可将大铁锹拿到手里的那一刻,他感觉胳膊几乎抬不起来了,自己现在这身体状态实在是太虚弱了。可鬼子和伪军都在旁边看着呢,自己不干还不行,常凌风只能咬牙坚持着,每铲起一铁锹的沙土,都非常吃力,特别是将沙土向筛网上扬的时候,他感觉自己都要虚脱了。
时间很快过去了,但常凌风面前的沙堆好像还没下去多少。看看旁边的几个工友,不断地低头重复着铲沙、扬沙、铲沙的过程,他们已经完成了几乎一大半的任务。从某种迹象表明,他们对常凌风并不是很感冒。不过,常凌风的适应能力还是很强的,偶尔还向他们报以友好的微笑,虽然换来的都是同样冷漠的眼神。
守富推着独轮车来到沙堆旁,将车停好。大脑袋迅速向四周晃了晃,在确定附近的几个伪军看守都猫在一堆抽烟聊天时,他迅速抢过常凌风手中的铁锹,发疯似的筛起沙子来。常凌风被守富突如其来的抢夺动作弄了一个趔趄,腿一软倒在了一个小沙坑里。沙坑虽然不大,但刚好能够把他遮住。
掉进沙坑的一瞬间,常凌风感觉到无比的羞愧,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怎么说自己也是侦察兵,什么时候需要别人保护过,什么时候这样狼狈过,想想都觉得丢人,这要是让自己的战友或是连队里的战士知道了,还不笑掉大牙啊。前世让自己引以为傲的强壮小身板,现在却称了自己的累赘,真是让人欲哭无泪。如果真能从这里活着逃出去的话,一定要好好锻炼,把前世的那些肌肉和本事再找回来,常凌风在心里默默发着誓。
常凌风就这样静静卧在沙坑里看着守富筛沙子,不是他不想爬出去,是因为他实在是累得不行了,再者这样冒然出去,一旦被伪军看守发现自己又是吃不了兜着走,守富还得跟着吃瓜落。
再看守富,这家伙还真有一身的蛮力气,不一会儿,一大堆沙子就被他晒了个七七八八。就冲着这身使不完的力气,只要是经过一段时间的培养,肯定是一个非常出色的突击手或者爆破手的好苗子,比前世那些身娇肉贵的兵蛋子们强多了,不知不觉常凌风的职业病又开始犯了。
正当常凌风还沉浸在他的“练兵计划”的时候,一颗大黑脑袋突出伸了过来,吓了他一跳。随即听到守富急促的声音:“凌风,别发呆了,赶紧上来,让二狗子发现就麻烦了。”
常凌风这才回过神来,守富扭头向周围的伪军们看了看,确认没有什么异常后,大手一伸把将常凌风连拉带拽拖出了沙坑。被守富这么突然的一拖,常凌风嘴上不免沾了些沙子,赶紧一边用手擦掉,一边连带着“呸呸呸”吐了起来。这些小细节守富是不会注意到的,他还嫌常凌风动作拖拉,手上的力度不由地又加了一分,一下把常凌风拍到了前面的沙堆上。
“哎呦。”常凌风的鼻子不偏不倚地磕在一块鹅卵石上,顿时鼻血混带着沙子将他整张脸涂花了,刚才吃的沙子还没吐干净,现在吃进去的反而更多了。常凌风不禁暗自苦笑,难道自己真这么悲剧吗?
听到这边的动静,一个伪军叼着烟卷骂骂咧咧地走了过来,“妈的,不好好干活,又在打架是不是?我看你们就是身上的皮痒痒了。”看到常凌风满脸开花的样子,他误以为两人正在打架。
“老总,我俩没打架,是刚才用铁锹筛沙子的时候不小心把自己绊倒了,还是他把我拉起来的。”常凌风听到伪军问话,赶紧忍着疼上前回答,要是让守富这货先开口,还不定出什么事情呢。
伪军看着常凌风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心道:你俩打不打架跟我有鸡毛关系,只要不耽误日本人的工程进度,你俩爱咋打咋打,都打死了才好呢,省得跟你们来到这大山沟里受洋罪。要不是日本人现在在那里盯着,老子才懒得过来搭理你们呢!想着这样想,但现在还得端起架子:“赶紧干活,要是误了事儿,老子扒了你们的皮。”
“是,是……”常凌风这会儿谦卑的样子比小吴在工棚里的表现还让人大跌眼镜,连他自己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有做汉奸的天赋。
送走伪军,发现守富正在一脸鄙夷的看着他,常凌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形势所迫,形势所迫。”
守富心中生气,也不再跟他废话,径直走向独轮车,推上就走。常凌风在后面看着装着近两百斤沙子的独轮车在守富手里那种乖巧的样子,心道这货不当兵真是暴殄天物了。
剩下的活儿虽然不多了,可对常凌风来说还是比较艰难的。他继续拿起铁锹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筛沙子的机械动作。因为之前在沙坑里爬了一会儿,感觉自己体力稍微恢复了一些,手脚活动起来也轻松了些。
一定要活着,一定要活着走出去,常凌风在心里再次给自己打气。
第5章 待遇不同()
经过近7个小时高强度体力劳动的劳工们终于盼来了吃午饭的时间。当伪军伙头郭二狗带着十来个劳工抬着饭菜远远向工地走来的时候,一些眼尖的劳工便早早发现了,大家都不约而同的向一个方向望去。手中的活自然慢了下来,诺大的一个工地原本还是热火朝天,此刻突然一下变得有些冷清了。饭田咬着牙骂道:“八嘎,都不许看,赶紧的干活,时间的还没有到。”
就这样,又过了半个小时左右,才到了真正的开饭时间。此时常凌风也是饿的前心贴后心,毕竟从昨晚到现在近20个小时的时间就吃了一个冰水泡窝头,这点食物对于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的来说简直就可以忽略不计,何况自己还生着病,需要的营养比以往的要多得多。在常凌风看来,这群鬼子比地主老财黑心多了,挖空心思压榨劳工们的血汗,根本不把他们当人看啊。等老子出去,一定要好好收拾你们这帮鬼子。
听到开饭的哨子声响,劳工们纷纷奔向工地中心的一块洼地。这里原本是用作取土用途,因为时间长了慢慢变成了洼地,比周围的地势低了近半米的样子。鬼子为了在劳工吃饭时便于管控,便特意嘱咐伪军将劳工们吃饭的地方安排在这里。洼地周围都是伪军看守,饭田站在高处一脸鄙视的看着下方,像在看着一群猪抢食吃。
有两个新来的劳工不懂规矩,没有排队便径直跑到了郭二狗的面前,谁知道刚刚伸出的手没有接到窝头,反而挨了一皮鞭,郭二狗骂骂咧咧道:“妈的,急着吃饭上路吗?”今天郭二狗明显气不顺,因为克扣买菜钱的事情被排长发现了,不仅让他把之前昧下的10块大洋都吐了出来,还额外被逼着多交了5块大洋,如果不交的话马上就向日本人告发自己。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郭二狗憋了一肚子的火,正愁没人撒气呢,可巧这不懂规矩的新劳工自己找上门来,于是他把气都撒在了两个插队的劳工身上,皮鞭更是像雨点一样落在了劳工身上,抽得他们满地打滚,抱头哀嚎。
“让你们抢,让你们抢,我打死你们,打死你们……”郭二狗打得还不够解气,力道又加重了几分,两个劳工叫得声音更大了。
一度混乱的场面,又惹恼了鬼子。
“八嘎,这几个人今天统统滴不给饭吃,饿着滴。”饭田发话了。
“哈依!”胖翻译官答应一声,一溜小跑到郭二狗跟前传达了饭田的命令。
刚才还怒气冲冲的郭二狗,马上换了一副嘴脸,笑着向站在上面的饭田敬了个礼。
胖翻译官向近处的伪军招了招手,2名伪军走了过来,将两个挨打的劳工押走直接去工地干活了。
有了刚才的教训,劳工们都老实了很多,不再有人去插队抢饭了,一个个的排队等候。
说是午饭,其实就是每人一个又干又瘪的玉米面窝头,一碗不见一丝荤腥飘着些许野菜叶子的汤。饶是这样,劳工们也对这个时间充满了期盼。因为,这时不仅可以安慰自己早已经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