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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信点点头,便转身上了马车,吩咐马夫去皇宫。
进入到皇宫,罗信自然不会去玉熙宫,没有嘉靖帝的传讯,他也进不去。他直奔黄锦居住的地方,然后吩咐一个小太监去通知黄锦。
罗信足足等了半个时辰是时间,才见到黄锦走了进来,见到罗信,先是点点头,然后端起茶水一饮而尽道:
“不器,陛下刚刚睡着,咱家才脱身。”
“陛下不是让你接管东厂,审问陈洪吗?”
“那也得先服侍好陛下啊!”
“也对!”
罗信点点头,他很了解这些太监,一切对他们来说都是虚的,只有皇上的信任才是真的。有了皇上的信任,便有了一切,失去了皇上的信任,便失去了一切。
“不器,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我是想问问陈洪审问的怎么样了?”
黄锦的脸上便现出了尴尬之色道:“昨天刚刚把他抓起来,只是揍了他一顿,还没有来得及问,准备下午去问问。”
罗信便是苦笑道:“这件事拖不得啊。别等着陛下问你,你什么也不知道。如果让陛下觉得你没有掌控东厂的能力……”
“我明白了!”黄锦的神色立刻凝重了起来:“我这就去审问陈洪,不器和我一起去?”
“也好,不过先说好了,我只是去看看。”
“明白!”
两个人离开了皇宫,来到了北镇抚司,被番子迎了进去,一直走到最后一间牢房,那个之前关押陆炳义子的牢房。早有番子搬过来两把椅子放在了牢房的门前,罗信和黄锦落座。望向了牢房内的陈洪。
此时的陈洪再也没有了当初在玉熙宫外阻挡罗信的气势,身上的衣服都是血渍,脸色苍白。他怨毒地看着黄锦和罗信,阴声道:
“黄锦,罗信,你们两个弄不死我,等咱家出去,必定弄死你们两个。”
“嗤……”黄锦嗤笑了一声道:“你还想着出去?做梦吧!”
陈洪瞪着黄锦道:“咱家又没有罪,大不了多关几天,等着陛下想起了咱家,就会放咱家出去。”
黄锦阴阴地盯着牢房内的陈洪道:“你说得不错,谁也不敢肯定陛下会不会有一天想起你。你如果活着,说不定陛下念旧,就把你个放了出来。但是,如果你死了,即便是陛下想起你,又如何?”
“你你你……你想杀死我?”
“呵呵呵……”黄锦发出一阵尖锐的笑声,嘲笑地望着陈洪道:“陈洪,你也是东厂大当头,在这里弄死一个人很难吗?
你活着,也许陛下还有念旧的时候。你死了,就算陛下想起你,也就是那么回事儿。”
陈洪死死地盯着黄锦,只是脸色越来越苍白,眼睛也渐渐地发虚。
“你会放过我?”
“不会!当然不会!”黄锦果断地说道:“就算咱家说会放过你,你信吗?”
“不信!”
“这不就结了?”黄锦双手一摊。
“那就给咱家一个痛快!”陈洪嘶吼道。
“为什么?”黄锦阴笑着问道:“我为什么要给你一个痛快?”
“你……”陈洪的脸上现出了恐惧之色。
“说吧!”陈洪淡淡地说道:“你也曾经是东厂的大当头,怎么刑讯你是行家,要不要让东厂的刑讯在你的身上都来一遍?”
“呵呵……”陈洪此时又恢复了平静,还冷笑了两声道:“既然都是死,怎么死无所谓。黄锦,咱家就等着你把刑讯都在爷身上来一遍。只要爷不死,爷将来必定弄死你。”
*
*
第九百七十七章 相劝()
黄锦便拍拍手道:“去啊,难道还想着他是你们的主子?”
那些东厂的番子立刻变了颜色,连忙冲进了牢房,看着陈洪凶厉地等着他们,一个番子挥手就是一个耳光扇了过去,将陈洪的一颗牙都扇飞了出来,看着陈洪还凶厉地瞪着他,不由开口骂道:
“看什么看?”然后狞笑道:“等老子给你上十三遍刑之后,看你还敢看老子?”
这一下午,罗信和黄锦就坐在牢房外,亲眼看着陈洪被上了十三遍刑,壮硕的陈洪已经被折腾个半死。但是,这陈洪还真是一个狠人,宁是没有招供一句话。
几个番子将刑具从头到尾过了一遍,陈洪的十个指甲和脚趾甲都被拔了下去,几个番子垂头丧气地望着黄锦。
“废物!”黄锦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呵呵……”陈洪发出如同夜枭一般的笑声。
“呵呵……”黄锦那尖锐的笑声也响了起来,那陈洪的夜枭般笑声便戛然而止,望向了黄锦。黄锦“呵呵”笑了一阵,直到陈洪的眼中现出了一丝惊惧,这才停了下来,笑眯眯地对陈洪说道:
“陈洪,我听说你当初把黄豆塞进了陆炳那几个义子的**里,我也准备试一试,如果你还能够坚持不说,我也就不再审问你了,也不再对你用刑了。呵呵……因为那根本就不必了,你会被自己的屎憋死,呵呵呵……”
“黄锦,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陈洪惊恐地大叫了起来。
黄锦脸色一沉,喝道:“还等什么?给我塞。”
“陈洪,你这个烂屁股……”
“张嘴!”黄锦淡淡地说道。
立刻有一个番子,手里拿着一个板子,向着陈洪的嘴抽了过去。
“啪啪啪……”
便将陈洪的牙都抽了下来,陈洪已经骂不出了,只有在那里“呜呜”,鼻涕和眼泪流了满面。
“塞!”黄锦阴狠地喝道。
立刻便有人取出了黄豆,另两个人三下两下,便将陈洪的裤子扒了下来,将陈洪翻了过来,将两条腿给按住,那个拿着黄豆的人,便将黄豆一颗一颗地塞了进去。
黄锦站了起来道:“等他招了的时候,通知咱家。”
“是!”那些番子立刻应道。
“罗大人,我们回吧。”黄锦望向了罗信。
罗信点点头,便和黄锦离开了北镇抚司。在北镇抚司大门口,两个人分手,一个回宫,一个回府。
罗信坐在马车内,回想着刚才看到的陈洪惨状,不由轻轻叹息了一声。多少好汉子,只要进入了锦衣卫和东厂,都会被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
平静了一下心情,敲了敲车厢板道:“去陆府。”
马车便向着陆府行去。在陆府的大门口,罗信站在那里。很快,陆绎便匆匆走了出来,朝着罗信拱手道:
“罗大人请。”
“大公子请。”
两个人来到了陆炳的书房落座,陆绎便再次向罗信道谢:
“多谢罗大人相救我三位哥哥。”
罗信心中知道陆绎口中的三位哥哥,指的就是陆炳的三个义子。便摆摆手道:
“分内之事,不足谢。”
“大人!”陆绎的脸上现出了期盼之色道:“可是家父的冤情查出来了?”
“这个你不应该问我,如今陛下已经将此事交给了锦衣卫刘守有,刘守有原本就是大都督手下,想必与你们也熟。”
陆绎的脸上就现出了一丝尴尬之色道:“我去拜访过刘叔叔,他说会尽力。”
“这不就结了!”罗信含笑道:“你们要做的就是配合好刘守有。”
“可是……”陆绎的脸上现出了一丝气愤:“可是他和在下说,他如今还不能够确定家父是不是真的被害死。”
罗信沉吟片刻,点点头道:“他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大都督久病卧床,所以他的死很难分出是病死,还是被人害死。”
“但是……家父确实是暴毙啊!”陆绎急道。
罗信便摆摆手道:“你也知道,李神医如今住在我府上。”
“是!”
陆绎点头,眼睛中透露出迷茫之色,他不知道罗信为什么说起李时珍,如果陆炳还活着,提李时珍还可以,如今人都死了,就算李时珍是神医,那又如何?
难道还能够让陆炳气死复生不成?
“我曾经将大都督的情况和李神医说过,问李神医,大都督这种死亡情况,是不是一定就是被人害死。”
“李神医怎么说?”陆绎目光灼灼地盯着罗信。
“李神医说不一定,一个久病在床的人,身体各项机能都已经衰弱,如果在某个时间点闪上,这些各个机能上的衰弱同时爆发,便可以让一个看着还有几个月,或者半年寿命的人突然死亡。”
“罗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陆绎结结巴巴地问道。
“我的意思是,大都督是不是被人害死,如今缺乏证据。这件案子原本就难查,又没有真正的证据,刘守有如果差不出来,便会像陛下汇报,因为缺乏证据,大都督是正常死亡。”
“他怎么敢?”陆绎愤怒地站了起来道:“家父待他不薄……”
罗信便摆摆手道:“刘守有会尽力,他也不敢不尽力,否则会被锦衣卫的人视他为天性凉薄,毕竟他也是大都督的手下。只是,朝堂会有异声,而且这种异声会越来越大。当初陈洪将事情闹得太大,不仅仅是将宫内闹得一塌糊涂,将锦衣卫闹得几乎瘫痪,更是抓捕文官武将,将朝堂闹得纷纷扬扬。
宫内和锦衣卫也就罢了,但是文官哪里是那么容易招惹的?特别是一个太监如此的肆无忌惮?
所以,那些文官势必将此时的根源落在了大都督身上。”
“凭什么?”陆绎不服道。
“因为陈洪就是以查大都督死亡真相为起点,才将事情闹得越来越大。最后牵扯到了文官。文官势必不会让这种事情持续下去。而大都督被人害死,并没有真正的证据,这就给了文官借口,会弹劾你们陆家嚣张跋扈,为了一个没有证据的死人,而扰乱朝堂。
一旦弹劾成势,不仅刘守有查不下去,就是皇上恐怕也会压下此事。”
*
*
第九百七十八章 人命案()
看了一眼即将暴怒的陆绎,罗信淡淡地说道:“这还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陆家因此彻底得罪了文官,待此事的风头过去,恐怕陆家……”
罗信说到这里,便不再言语。陆绎的脸上就现出了恐惧之色。
锦衣卫和文官一项不太对付,陆炳虽然为人不错,也曾多方面照顾文官,但是漫长的一生当中,不可避免地狠狠地得罪了许多文官,毕竟他是为嘉靖帝服务的,不是为文官服务的。
陆炳死后,陆家人原本就担心自己的命运,再听罗信这么一分析,陆家说不定就会被文官整得家破人亡。
但是,如果就这么放弃调查真相,陆绎又不甘心,便噗通一声跪在了罗信的面前道:
“罗达人,还请教我。”
罗信沉吟了一会儿道:“如今只有两条路。”
“那两条?”陆绎期待地望着罗信。
“第一条路,那就是承认了证据不足,忍下这口气,以后好好过日子。”
“第二条呢?”陆绎不甘地问道。
“第二条路,便是拿出大都督被害死的证据。”
“可是……我没有证据……”
“如果想要有,就会有。”罗信语气坚定地说道。
陆绎的眼睛就是一亮:“请罗大人教我。”
“开棺验尸。”罗信轻声说道。
陆绎的神色就是一呆,随后脸色便现出了怒色,腾地站了起来道:
“罗大人,这不可能。”
罗信点点头道:“我知道这令你很为难,我也没有强求你开棺验尸,只是给你一个建议。开棺验尸之后,如果查出来大都督是正常死亡,你们做晚辈的人,也可以彻底放心。如果查出来被害的证据,也可以理直气壮地求陛下彻查。”
“不!”陆绎将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我不能够做这样不孝的事情,人死为大,更何况家父?”
“好吧!”罗信点点头,站起来道:“大公子,本官告辞了。你可以多和刘守有联系。”
陆绎的脸色缓了缓,虽然他不喜罗信刚才要开棺验尸的话,但是罗信只是一个建议,也没法和罗信翻脸,而且如今他也没有和罗信翻脸的资格,便将罗信送到了府门外。
“啊……”
从陆府内传出来一声尖锐的叫声,那叫声中充满了恐惧。罗信不由一愣,转头向着大门内望去,陆绎的脸上也现出愕然之色。随后他们就听到那个尖锐的声音喊道:
“杀人了……”
陆绎的脸色一变,回身向着大门内就跑了进去,罗信的脚步移动了一下,却又停了下来,他并不是查案人员,只是一个詹事府的左庶子,这个时候进去,并不强档。
“嗖嗖……”
就在这个时候,两个人突兀地出现在罗信的身边,罗信的神经瞬间绷紧,却猛然听到其中的一个人低声道:
“罗大人。”
罗信的目光向着两个人一扫,便见到两个人取出了一个腰牌道:
“我们是刘大人的手下。”
“刘守有?”
“是!”
罗信放松了警惕道:“通知刘大人吧。”
“已经有人通知了。”一个锦衣卫道。
“嗯!”罗信点点头,目光向着大门内望去。
“大人,我们进去看看?”
罗信摇了摇头道:“还是先注意有没有人趁乱离开。”
那两个锦衣卫神色就是一变,朝着罗信拱手道:“多谢大人。”
然后两个人便匆匆消失,不一会儿,其中的一个又回到了罗信的身边,和罗信站在一起,注视着大门。
街道上响起了马蹄声,刘守有带着一群锦衣卫冲了过来,从马上跳了下来,朝着罗信拱手道:
“罗大人。”
“刘大人。”罗信也拱手回礼。
“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和陆绎刚刚走到大门口,便听到里面有女人在尖叫,喊杀人了。”
“罗大人,我们一起进去看看?”
“也好!”
“封锁整个陆府,不要让任何一个人离开。”刘守有厉声喝道。
“是!”
一队锦衣卫迅速地散开,刘守有的身后还有一队锦衣卫,刘守有对罗信道:
“罗大人,请。”
“刘大人,请。”
两个人并肩走进了大门,很快便来到了出事的地点,便见到一间房门外围着一群陆家的人,一个个神情慌张。
“刘大人,罗大人。”有人见到了刘守有和罗信,急忙施礼道。
“发生了什么事情?”刘守有凝声问道。
“刘叔叔。”
从门内走出来两个人,正是陆炳的两个儿子,刘守有便拱手道:
“见过大公子,二公子。”
“刘叔叔!”陆绎疾走几步上前道:“八姨娘死了。”
刘守有目光就是一凝,和罗信对视了一眼,然后道:
“怎么死的?”
陆绎脸色苍白的用手在在自己喉咙出比量了一下道:“被割喉了。”
刘守有脸色就是一变,沉声道:“有没有破坏现场?”
“没有!”陆绎摇头道:“这个道理我懂。”
“罗大人,我们进去看看。”刘守有转头望着罗信。
罗信点点头,便和刘守有,还有陆炳的两个儿子走进了门,一进入房间,便嗅到了一股血腥气。地面上仰面躺着一个女人,只有二十一二岁的模样,面容姣好,只是此时苍白如纸,喉咙处被利刃切开,如同一张小嘴张着,鲜血还在汩汩地流着。
罗信和陆炳的两个儿子只是站在门口,害怕破坏现场。刘守有在一点点仔细地勘察着现场。所有的柜门都被她打开,里面的金银首饰并没有动,床下刘守有也查过,还发现了一个暗格,从里面取出了一个小箱子,打开箱子,里面都是一些晃人眼的珠宝。
没有找到凶器,检查完了一切,刘守有站在八姨太的身旁,垂着眼帘思索了一会儿道:
“可以确定是他杀!”
罗信便翻了一个白眼,这不是废话吗?
“大公子,将府中所有的人都集中起来,我要问话。”
“好!”
两位公子匆匆离去,刘守有缓步来到了罗信的身旁,和罗信并肩站在门前的台阶上。罗信斜着眼看了他一眼,压低着声音道:
“你不是说,就算有一个苍蝇飞进来,你们锦衣卫不都是能够分出公母吗?怎么就在你们层层监视中,让人杀了八姨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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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七十九章 调查()
刘守有的脸上便现出了尴尬之色,在罗信面前夸下海口,结果却被人扇了一个好重的耳光,让他的脸面有些挂不住。
“所以,我才让陆绎将府中的人都集中起来。”
罗信目光一闪道:“你认为是陆府中的人杀的八姨太?”
刘守有自信地点点头道:“一定是,没有人能够避开我们锦衣卫的眼睛,从容进来,杀了八姨太之后,又从容离开。只有陆府中的人,才能够避开我们的耳目。毕竟这里是大都督府上,我们不能够派人进入。只能够在府外监视。”
罗信想了想,决定选择相信刘守有。他对锦衣卫还是有着信任的,这帮子人就是专家,应该不会让人随意进出陆府杀人,而没有察觉。
很快,陆府的人就被聚集在一起,足足又七百多人。刘守有和罗信坐在了陆炳原来的书房内,一个个提问陆炳的家眷。而陆府的下人,则是由锦衣卫逐个审问。
这一场审问足足持续了两个多时辰,又和外面的锦衣卫碰了一下,竟然没有发现什么线索,这一下,刘守有也有些焦急了起来。罗信皱了皱眉头,凑到了刘守有耳边道:
“我们是不是忘记了一个人?”
“谁?”
“四姨太!”
刘守有神色一愣,猛然一拍大腿,望向了陆绎道:
“四姨太呢?怎么没有见到四姨太?”
陆绎神色就是一愣道:“没有见到吗?”
看到陆绎迷糊的模样,罗信和刘守有倒也是没有责怪他。陆府原本这些日子就够乱的,如今又突然发生了命案,自然就更乱了。没有注意到四姨太,也实属正常。就连罗信和刘守有不也是没有注意到吗?
“没有见到!”刘守有一边翻看着面前的记录一边说道:“这里没有四姨太的记录。”
“我去找她。”
陆绎匆匆离去,很快又匆匆地回来,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