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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只瞎了一只眼。”罗信云淡风轻地说道。
众人俱都摇头苦笑,心中各自想到,这小子哪来的那么多稀奇古怪的谜题?
“还要继续吗?”罗信笑眯眯地望着陈以勤。
“继续!”陈以勤咬牙道。
“为什么先看到闪电后听到雷声?”
陈以勤神色一振:“因为先有闪电后有雷声。”
高拱,徐阶和张居正等人都纷纷点头。罗信却是摇头。
陈以勤当即就急了:“为什么不对?我们都是先看到闪电,然后才听到雷声。难道这不证明先有闪电后有雷声吗?”
罗信笑道:“你刚才说的先看到闪电,后听到雷声,那是我出的题,不能够让你当作先提条件。如果你能够说出另外一种解释,我就算你正确。”
众人一想,对啊。人家罗信问的就算为什么先看到闪电,后听到雷声。而陈以勤却说我们都是先看到闪电,后听到雷声,这哪里是解题啊?
但是……
有什么另外的解释呢?
裕王想的都有些头疼了,但是心中却是十分的兴奋。他从来没有听过如此有意思,令人兴奋的谜题,此时心中想要知道答案,记得心痒难耐。看着陈以勤还在那里苦想,便道:
“陈师,你想好了没有?”
陈以勤神色一苦,摇头叹息了一声道:“我认输。”
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望向罗信道:“请指教。”
罗信笑眯眯地说道:“因为我们眼睛长在前面,耳朵长在后面。”
“咳咳……”徐阶和高拱一个劲儿地咳嗦了起来。
陈以勤脸色涨得通红,但是偏偏又反驳不了罗信,气哼哼地说道:
“继续!”
罗信点点头道:“什么花可以看,却不可以握?”
“花都可以握啊!”裕王呆呆地说道。
徐阶等人都思索了起来,实际上,此时不仅仅是殷士儋和陈以勤心中憋气,就是徐阶,高拱和张居正心中也憋气,他们三个也都是大才,却发现从罗信出题开始,他们就没有答对过一道题,所以他们也想答出一道题。
但是……
一刻钟的时间过去了,却没有人想出来,最终陈以勤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后,望着罗信道:
“请指教!”
“水花!”
陈以勤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最终还是想要挣扎一下,便咬牙道:
“继续!”
“冬瓜,黄瓜,西瓜都能够吃,什么瓜不能够吃?”
最终陈以勤依旧说不出来,只有再喝了一杯,然后道:“是什么?”
“傻瓜!”罗信淡淡地说道。
“砰!”陈以勤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罗信喝道:“你骂谁是傻瓜?”
本来他一道题都没有答对,脸面上就难看的很,原本是向着让罗信出丑,在裕王面前狠狠地踩罗信一脚,却没有想到是自己趴在地上,让罗信踩。
这踩就踩了,谁让自己主动趴过去让人踩呢?
但是被罗信骂傻瓜,这就不能够忍了。主动趴在地上让你踩,我是傻,但是你不能够那么说啊!
正好下不来台,你敢骂我傻瓜,我就把事情闹大,给你戴上一个不知礼仪的帽子,让裕王看轻你。
而这个时候,徐阶也是心中一动。如今罗信在裕王的心中,起重要连他徐阶都比不上,他能够感觉出来。如此下去,待裕王登基,还哪里有他徐阶的位置?
*
*
第八百六十章 无脸()
辱骂前辈陈以勤傻瓜,而且陈以勤一直再输,并没有对罗信有任何言语上的羞辱,但是罗信却在陈以勤连续输了之后,得意之下,辱骂陈以勤傻瓜,这绝对是失德。抓住罗信这个把柄,然后将其放大,虽然不会使罗信身败名裂,但是也能够让罗信在裕王的心中留下一个坏印象。所以,徐阶立刻开口道:
“不器,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大家都是以文会友,而且陈大人虽然一直输,你也不能够骂人傻瓜,你这是失德。你既然是裕王殿下的老师,德是最重要的。明日我会上奏陛下,你这样的人,不配做裕王殿下的老师。”
说完这段话之后,徐阶心中得意,让陛下剥夺你裕王老师的身份,看你以后还怎么接近裕王?
“对!”殷士儋一拍桌子道:“谩骂陈大人,恣意妄为,确实不适合做裕王殿下的老师,明日我也会上奏一本。”
“高大人!”徐阶转向高拱道:“难道你见了这种失德之人,还认为他适合做裕王殿下的老师吗?”
高拱抬目望了一眼罗信,心中一动,他也觉得裕王和罗信太亲近了,这对他高拱没有丝毫好处。沉吟了一下道:
“殿下的德行最为重要,不器确实不适合做殿下的老师。”
“各位老师!”裕王急了:“罗师只是酒后失言……”
“我骂你了?”突然罗信的声音响了起来,表情愕然地望着羞怒的陈以勤。
“当然!”陈以勤气哼哼地说道。
“我骂你什么了?”
“你骂我是傻瓜!”陈以勤说完之后,脸腾的一声修得通红:“罗信,你不当人子。”
“你也认为我骂他了?”罗信又将目光望向了殷士儋。
“难道你没骂吗?”殷士儋阴沉沉地望着罗信。
“我骂他什么了?”
“你……”殷士儋气得哆嗦。
罗信又将目光望向了徐阶,徐阶严肃地说道:“你是不是也想问老夫,你有没有骂陈以勤,骂他什么了?老夫不避讳,你确实骂了,骂陈以勤是傻瓜。”
陈以勤脸色铁青,脑筋乱蹦,恶狠狠地瞪着罗信,若不是知道自己打不过罗信,他都冲上去打了。
“我和徐阁老一样!”
高拱淡淡地说道,此时他也有些看不上罗信了,年轻人犯错误不要紧,承认错误,然后改正就好。罗信如此反复羞辱陈以勤,却不承认错误,看来人品真是有问题了。
“可是……我没有骂陈大人啊!”罗信的脸上满是无辜。
这回高拱的脸也阴沉了下来:“罗信,你以为我们耳聋眼盲吗?”
“好吧,我们把刚才的事情回溯一遍如何?虽然高大人和徐大人贵为阁老,也不能够冤枉下官吧?”
然后又转向了陈以勤道:“陈大人,我知道你输得有些急了,但是也不能够诬陷在下吧?”
陈以勤恨得磨牙道:“好,我们就回溯一下,看你如何狡辩?”
罗信脸色一肃道:“陈大人,我问你,我出了一道题是冬瓜,黄瓜,西瓜都能吃,什么瓜不能够吃,对吧?”
“对!”
“然后你答不上来,对吧?”
“对!”陈以勤脸色更黑。
“然后你问我什么?”
“我问你答案是什么。”陈以勤咬牙切齿道。
“我说的是傻瓜。”
“罗信,你还说没有骂我?”
“我哪里有骂你?”罗信双手一摊,无辜地说道:“我说的傻瓜是这道题的答案,傻瓜不能够吃。”
“哦……”
高拱和徐阶的脸都绿了,原来罗信说的傻瓜是答案,却没有想到陈以勤却把答案当成了骂人,而且主动说罗信骂他傻瓜。
这……不是傻瓜是什么?
恐怕以后陈以勤的外号就多了一个傻瓜!
但是……
自己也被罗信给圈里了,没有反应过来,这……自己距离傻瓜也不远啊!
要被别人嘲笑了!
陈以勤此时也反应过来了,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如同开了染坊。再也没有脸呆在这里,衣袖掩面,奔逃而去。
“这……”殷士儋脸上也羞红一片,他感觉罗信望向他的目光充满了嘲讽,站起来道:
“殿下,我去看看陈大人!”
“去把陈大人请回来!孤有话说。”裕王此时心中满是无奈,他此时心中已经不兴奋了,他这次摆宴就是为了说和徐阶和罗信,却没有想到,如今罗信又和陈以勤掐起来了。
徐阶和高拱也没脸,原本也向着告辞,听到裕王有话要说,便闭上了嘴巴。反正已经来了,那就听听吧。
隔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殷士儋和陈以勤回来了,殷士儋走在前面,陈以勤走在后面低着头。看到陈以勤真的回来了,不仅是罗信,就是徐阶,高拱和张居正三个人的脸上也都现出了一丝轻视之色。
如果陈以勤不会来,他还有些操守和羞耻之心。但是为了继续在裕王面前赢得机会,却是厚着脸皮回来了。罗信,徐阶,高拱和张居正四个人立刻将陈以勤打入只可利用,不可深交的人之列。
“陈师,快请入座。”裕王笑呵呵地说道。
“谢殿下!”
陈以勤入座,飞快地扫了其他人一眼,便看到了其他人的脸上都闪过了一丝轻视,这让他有一种羞愤欲死的感觉,真想站起来就走,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前程,便咬着牙低着头坐在那里。
裕王拍了拍手,含笑道:“孤还有最后一道菜要与众师分享。”
随着裕王的掌声,便有下人端着一盘鱼走了进来,放在了桌子上。众人望着桌子上的这盘鱼,都若有所思。实际上,每个人心中此时都已经知道,今天这顿饭,是裕王为了说和徐阶和罗信。原本看到今天裕王一直没有说什么,还以为自己猜错了。但是看到这条鱼,大家都知道戏码来了,而且裕王如何分食这条鱼,也代表了每个人在裕王心中的地位。所以,即使是高拱和徐阶,脸色也严肃了起来。
裕王拿起了筷子,将鱼唇夹出,如何放在了徐阶的碗里。高拱的目光一闪,徐阶的眼中露出笑意,朝着裕王道:
“谢谢殿下!”
*
*
第八百六十一章 分鱼()
裕王真挚地望着徐阶道:“徐师,你为孤的老师,孤为你的学生,这种关系牢不可破,唇齿相依啊!”
鱼唇代表唇齿相依,徐阶自然是知道。但是裕王后来的那番话,却让徐阶心中一紧,这是裕王已经不信任他了,用鱼唇来提醒他,他和裕王是唇齿相依。如果裕王最终不能够登基,而是景王登基,他徐阶也落不到好处。这是在隐晦地抱怨,徐阶这一阵子没有出面支持他。徐阶的心中就泛起苦涩,在不明白嘉靖帝的心思之前,又有高拱咄咄逼人,他怎敢出头?
但是,此时裕王目光炯炯地望着他,很明显是想要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便只好说道:
“臣明白!”
裕王的脸上就露出了笑容,又将鱼肚子扒拉出来,夹给了高拱。高拱自然也明白鱼肚子的意思便是裕王表达他和高拱推心置腹。便含笑道:
“谢谢殿下!”
“高师!”裕王望着高拱亲切地说道:“孤希望高师能够常来,我们也好推心置腹地交流。”
高拱的心中也泛起苦涩,他的情况和徐阶一样,也知道裕王是借此表达他的不满,便点头道:
“臣明白!”
这个时候,张居正,陈以勤和殷士儋便都紧张了。分鱼的顺序证明每个人在朝中的地位,徐阶和高拱自然是应该最先被分鱼的,而徐阶是内阁首辅,裕王第一个给徐阶分鱼,这是正常的顺序。
但是剩下的四个人,大家在朝中的地位差不多,谁先谁后,都是正常。那么,裕王先给谁分鱼,无疑就证明那个人在裕王心中的地位。
这一阵子,高拱和徐阶就仿佛抛弃了裕王一般,而张居正和罗信虽然偶然来到裕王府,但是在朝堂之上,却从来没有听到这两个人声音。
而在这一段时间,陈以勤和殷士儋却是频频出手,他们两个相信裕王看在眼里,记在心中。如此,下个分鱼的就应该是他们两个中的一个,一想到要给他们两个中的一个分鱼,这两个人心中立刻现出了争胜之心,相互对视了一眼,眼光在空中碰撞,哪里还有一丝好友同道的模样?
两个人相互瞪了彼此一眼,然后各自转过头,心中在祈祷:
“是我的,是我的!”
裕王很是熟练地将整条鱼骨剃了出来,鱼肉并没有拦。陈以勤和殷士儋眼睛就是一亮,这个鱼骨代表的意思,甚至超过了鱼唇和鱼肚子。鱼唇代表唇齿相依,鱼肚子代表推心置腹。但是这只是表达近亲关系。
更何况……
裕王给徐阶鱼唇和给高拱鱼肚子,并不是原由的意思,而是借此表达一种不满。所以,这根鱼骨分量就重了。
因为这鱼骨表达的意思是中流砥柱。
这便是告诉大家,裕王把那根鱼骨给谁,裕王就认为谁最有能力,谁在他的心中分量最重。
如此,不仅是陈以勤和殷士儋,就是张居正也盯着裕王手中的筷子,罗信的心中液紧张起来。
徐阶和高拱心中的苦涩终于显露出来,脸上泛起了苦涩。
看来裕王对他们两个真的失望了。
如果他们两个在以后再没有一点儿表现,就算是裕王登基,他们两个也会靠边站了。
“哼!老夫倒要看看,裕王会将这根鱼骨给谁?”高拱和徐阶心中同时想到。
裕王将那根完好的鱼骨夹起,放在了罗信的碗里。
“腾……”
陈以勤和殷士儋两个人的脸就涨得通红,他们两个望向罗信的目光充满了不服和嫉妒。张居正微微摇了摇头,心中也认为罗信在能力上要比他强,倒也没有嫉妒,但是羡慕总是难免。
高拱和徐阶这次倒是难得地相互对视了一眼,两个人的目光中都流露出一丝惊惧。
没有想到在不知不觉间,罗信竟然在裕王的心中占据如此重要的地位。裕王竟然认为罗信在他的夺位大业之中,起着中流砥柱的作用。
为什么会这样?
罗信总共当裕王的老师没有两个月,就离开京城去了东南,这回来也没有两个月,怎么就会在裕王的心中有如此地位?
他究竟做了什么?
徐阶想不通,高拱想不通,张居正想不通,陈以勤和殷士儋更加地想不通。
但是……
他们的心中却有了共同的危机感。
如果再不做点儿什么,恐怕以后在裕王的面前,罗信就是第一老师了。一旦裕王登基,罗信便会进入内阁,继而成为内阁首辅,他们只能够听从罗信的命令。
这怎么甘心?
别说徐阶和高拱两个人,他们还想要在裕王登基之后,实现自己的理想。怎么可能让罗信爬到他们的头顶上?
就是陈以勤和殷士儋也不干啊!
但是,此时他们也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裕王将那根鱼骨放在了罗信的碗里。罗信当即脸上做出受宠若惊之色道:
“谢谢殿下!”
裕王含笑道:“罗师,孤从你那里受益良多,有你,孤心安很多。”
高拱和徐阶不由悚然而惊,裕王这个评价实在是太高了。这让内阁的两位大佬心中很不自在。
我们两个内阁大佬都不能够使你心安,一个四品官,而且还是被抛弃在詹事府的罗信却让你心安?
徐阶和高拱都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开始反思自己。
这些日子在裕王和景王相争之中,自己是不是太低调了?
这么做是不是错了?
光顾着嘉靖帝的感受,而忽略了裕王的感受。
但是,不要忘记了,得罪了嘉靖帝,他们最多被嘉靖帝赶出内阁,但是等着裕王登基之后,他们便会再度回来。可是得罪了裕王,待裕王登基之后,他们便再也别想进入内阁。
可是……他们当初这样做,也是为了保存实力,最终还是为了推动裕王登基,这裕王为什么就不理解呢?
陈以勤和殷士儋都快要嫉妒得发疯了。
他们为裕王做了那么多,也没有得到裕王这种赞誉,他罗信做什么?
为什么会得到裕王的如此赞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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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六十二章 裕王的心思()
众人的神色都落在了裕王的眼中,裕王心中冷哼了一声,暗道:
“你们现在吃的这条鱼都是罗信给的,没有罗信,孤哪里吃得起鱼?而且正因为罗信,孤才会有那么多钱,不仅改善了生活,活得像一个王爷,而且如果没有孤给陈以勤和殷士儋你们两个那么多钱,让你们去拉拢朝臣,你们两个会拉拢到那么多人?
这些钱哪来的?
都是罗信给的。
你们这些人都知道要孤的钱,何曾给过孤一个铜钱?
只有罗信给孤钱,你们这些贪官,等着孤登基之后,饶不了你们。”
“殿下过誉了!”这个时候罗信谦逊地说道。
裕王含笑将鱼尾断开,然后夹给了张居正。张居正神色一喜,这鱼尾的意思便是委以重任。果然,便听到裕王说道:
“张师,以后还要多多帮孤!”
“谢谢殿下,臣明白!”
能够得到鱼尾,张居正已经很开心了。他争不过高拱和徐阶,而罗信文武两方面的成就,也不是他能够相比的。而且这一段时间,他也没有为裕王做多少事情,只是让裕王保持冷静,不与景王相争。一动不如一静,却没有想到裕王依旧看重他。原本他见到这一段时日,殷士儋和陈以勤四处出击,觉得裕王会将陈以勤和殷士儋放在自己的上面,却没有想到裕王还是把鱼尾给了他,他此刻是心满意足。
实际上,裕王之所以将鱼尾给他,有几个方面的原因,第一个原因是因为张居正是徐阶的弟子,既然已经决定拉拢徐阶,自然不能够给打徐阶的脸,如果把张居正放在了最后,那无疑便是打徐阶的脸。一旦和徐阶离心离德,他失去的不止一个徐阶,也失去了张居正。一下子失去两个人,这是裕王不愿意承受的结果。
特别是徐阶还是内阁首辅,只是这个内阁首辅的位置,就让裕王可以忍受一些委屈。
第二个原因,裕王发现张居正的想法和罗信一模一样,他对罗信有一种莫名的信任。所以,便也看重了一些张居正。
第三个原因便是陈以勤和殷士儋这段时间虽然张罗得很欢,但是却没有取得什么效果,并没有让嘉靖帝多看裕王一眼,这便让裕王反思,说不得罗信和张居正的方式才是正确的方式。特别是罗信,能够写出《孔孟合璧》这样的书,能够南征北战,取得辉煌胜利的人,怎么可能眼界不远,眼界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