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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便在这种有规律的生活中过得飞快,罗信的低调让晋阳学府的生员刚开始很不习惯,在他们想来一个小三元,一个击败阿拉坦汗的英雄,一个伯爷,不说会嚣张吧,但是高调是一定的,却没有想到罗信会如此低调。
罗信如此低调,他们却不能够无视罗信。谁都能够看出罗信前途无量,便一个个开始琢磨着是不是去主动拜会罗信?
当然,也有不同的声音,这个声音主要来自于简明。简明也是老牌秀才了,眼看着如同海正,张洵和罗信这样的后背已经追了上来,自视甚高的他心情原本就不好,而且他和罗信还有已经化不开的仇怨,再加上如今罗信的身份地位都远高于他,这让他心中的妒火更盛,便忍不住寻找机会讥讽罗信。
“人家那不是低调,人家那是高贵!”
“罗信什么身份,我们是什么身份?”
“人家罗信可是伯爵!怎么可能看得起我们?所以他不是低调,而是不屑与我们为伍。”
“我们就不要去热恋贴冷屁股了!不嫌丢人吗?”
“话说,你们信一个十二岁的小孩子能够连中三元吗?这里没有猫腻你们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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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二章 嫉妒发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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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不了解罗信,我可是了解。他可是陆庭芳的弟子,又与当初阳林县知县交好,你们觉得这里会没有猫腻?”
“还有,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带着两千人就能够击败大明百万大军都无可奈何的阿拉坦汗,你们信吗?”
“反正我是不信!”
“别看眼下罗信名声鹊起,对于他这种欺君之人,我们还是远离为好。否则,一旦事发,我们也要受到牵连。到时候别说我简明没有提醒过你们。”
简明的名声虽然在阳林县臭了,但是在整个晋阳府知道他和罗信之间的事情的人还很少,而作为老牌秀才也有着很多朋友,特别是他还弹着一手好琴,倒是也有不少簇拥着,这让他的言语倒是影响了不少人,让不少人对罗信有了看法。
“简明,管好你的嘴巴!”
这一日,正当简明和几个人在学舍的凉亭内饮酒小聚的时候,他所说的的话却被途经此处的周玉听到,当即冷着脸喝道:
“你的事情在阳林县没有人不知道,却在这里往不器的身上泼污水。你的书学到了哪里?你还算是儒门门生吗?”
简明的一张脸腾地变得通红,眼中现出怒色道:“那罗信的事情本就可疑,怎么?还不让人说话了?”
“嗤!”周玉嗤笑了一声道:“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岁。你做不到的事情,就怀疑不器?真是羞与你为伍。”
“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就能够击败阿拉坦汗二十万大军,你信吗?”说到这里,他把手指指向坐在他周围的一个个生员道:
“你信吗?”
“你信吗?”
“你信吗?”
“…………”
那几个生员面面相觑,说实话,关于罗信击败阿拉坦汗的事情实在是太过玄幻,他们心中也或多或少地不相信。如今被简明所问,一个个不由神色尴尬,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说出“我信”这两个字。
看到周围几个生员的神色。简明不由放声大笑道:“浩德,怎么样?你看有人相信吗?好笑那罗信,就是想要编造一个功劳,也不要编怎么大。这简直大得让我们一眼就能够看出来。我们可不是没有读过书的愚民。哈哈哈……”
周玉脸色气得铁青,一甩袍袖道:“小人,十足的小人!”
闻听到周玉骂他小人,简明也怒了。伸手指着周玉道:“你说谁是小人?我是小人?想那罗信县试,俯视。道试之时,不过十二岁,却能够连中三元,贵为小三元。这放到别人的身上你信吗?可怜我们这些读书人十年寒窗苦,却没有一个堂堂正正的机会,输给了一个十二岁的童子。”
“没有堂堂正正的机会?你什么意思?”周玉的神色变得极为难看,这简明是疯了,竟然将周玉的父亲也卷了进去,这无疑是在说罗信作弊。
“什么意思?”简明疯狂道:“哈!自己去体会!”
“你……”
“浩德兄!”
周玉正大怒,却闻听到有人唤他。抬头一看,便见到罗信和张洵,陶兴彦,云知秋,海正,刘秀文,黄生和罗智等一些人。
这些人除了罗智是罗信的小叔外,余下人除了刘秀文和黄生之外也都是和罗信有过交往之人,所以就算是罗信闭门撰书,他们也不客气地上门拜访。而罗信自然也欢迎这些俊杰。当然除了这些人之外。还有着很多生员前来拜访罗信,只是一来二去,罗信感觉能够交往的人也是不多。这刘秀玉和黄生就是他觉得能够交往中的两个人,只是这两个人仿佛八字相克一般。一见面总是相互讥讽,让罗信都有些头疼。
这几个人今日下午无课,便向后来到了罗信的学舍中,然后刘秀文便提议出去喝一杯,除了黄生没有响应之外,其余的人却是轰然叫好。毕竟在学舍之内有着诸多规矩。就算是饮酒也是小酌,喝得不痛快,大家便结伴而行,却正遇到周玉和简明之间的对话,罗信他们已经站在那里听到了大半过程,陶兴彦等人眼中都释放出愤怒的目光。倒是罗信神色淡淡,看到周玉一副要上前殴打简明的模样,便唤住了周玉。
“浩德兄,夏虫不可语冰,何必与此等人争吵,污了自己的双耳!”
“可是他……”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浩德兄,走,我们去晋阳楼喝酒!这里的空气都因为他变得污浊,实在是待不下去。”
“哈哈哈……”周玉展颜大笑道:“说得好,我们走!”
大步走到罗信的身边,一行人向着学府大门的方向走去。背后传来了简明声嘶力竭的骂声:
“罗信,你个投机取巧的小人,你……”
罗信猛然顿住了脚步,转过头望向了简明。简明的神色就是一怔,口中的话便憋进了肚子里。罗信身旁的张洵冷笑道:
“简明,不说不器击败阿拉坦汗,只说不器提前料到会有蒙古骑兵出现在晋阳府截杀考生之事,这种智慧你有吗?”
“我……”简明嘎巴了一下嘴,随后露出讥讽之色道:“这只是你说,谁又知道?”
“我知道!”陶兴彦上前一步道。
“我也知道!”云知秋也上前一步道:“不仅仅是我们两个人知道,还有很到考生都知道,你可以在学府中随意打听。”
张洵又淡淡地说道:“不器不顾自身安危,将蒙古人引走,救下百余位考生,如今便有在这学府之中的考生,当面临蒙古骑兵的时候,不器能够舍生取义,你敢吗?”
简明便瞠目结舌,一旁的罗智更是讥讽道:“你除了行小人之径,你还会什么?对了……”
罗智的目光扫向了简明周围的几个人道:
“你们几个可是要小心了,简明的酒量可不怎么样?当初阳林县文斗争水之后的庆功宴上,那简明贪杯喝醉,可是吐了满席,甚至吐了周围士林的身上,当时满楼都是臭不可闻。”
简明周围的那几个人神色更是尴尬,简明的脸色已经变成了青紫色。先被张洵质问,后被罗智讥讽,他的心已经完全失衡,只想着如何打击罗信,便口不择言道:
“我可听说罗信和陆小姐两个失踪了三天,谁知道在这三天发生了什么苟且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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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三章 驱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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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信突然动了,大步向着简明冲了过去。此时罗信的心真的愤怒到了极点,原本不想理会这条疯狗,却没有想到这条疯狗疯狂成这个样子。那简明见到罗信神色阴沉地冲了过来,那眼中竟然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杀意,当时就慌了,伸手指着罗信道:
“你你你……你要干什么?”
罗智可是知道罗信的脾气和武艺,当即便也慌了,便拔脚向着罗信追了过去。但是他如何追的上罗信,便向着罗信呼道:
“信儿,不可。你会被驱逐学府的!”
罗智这一声也惊醒了周玉和张洵等人,他们也一下子慌了起来。在学府动手打架,那真的会被驱逐,虽然不耽误科考,但是却有了污点,而且在他们看来,没有了学府的教导,如何提升学识?不提升学识如何通过乡试?所以一旦被驱逐,也就是一辈子无缘仕途了。
“不器,不器,你不要激动!”
周玉等人呼啦一声都拔脚向着罗信追了过去,但是罗信此时已经跨进了凉亭,正要冲到简明的面前。
“罗信,你敢打我?你会被驱逐……”
“砰!”
他的话音还未落下,罗信的一只拳头便已经揍到了他的脸上,这一拳是真狠啊!直接打了简明一个满脸花,口鼻流血,身形向着后方踉跄退去,一脚踩空,便摔倒在凉亭外面。
罗信上前骑在了简明的身上,双拳轮了起来,朝着简明劈头盖脸地打了下去。
“砰砰砰……”拳头声和惨叫声在空中响起。
“不器!”
罗智虽然是最先追罗信的,但去却是一直练太极拳的周玉和张洵先跑到了罗信的跟前,两个人抱住了罗信便向着后面拉,但是他们两个如何能够拉得住罗信?
“砰砰砰……”
简明已经被罗信揍成了猪头。而且也不再发出惨叫声,因为他已经昏死过去了。
“不器!”
只是这一会儿工夫,云知秋等人也都冲了过来,七手八脚地把罗信抬了起来。而这时罗信也不好动手,怕伤了同伴,只是那双眼眸依旧死死地盯着昏死在地上的简明。
“你们在干什么?”突然传来了呵斥声,众人转头看去,便见到学府内的一个老师正从月亮门内出来。大步走了过来,看到昏死在地上的简明,不由色变,转头望着罗信这边喝道:
“谁打的?”
此时罗信已经被众人放了下来,罗信脸上依旧带着怒色,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暴怒的情绪,朝着老师拱手道:
“夫子,是在下打的!”
“你……”
那个老师自然是认识罗信,而此时叫做赵策。正是严嵩的干儿子赵文华的侄子。赵文华已经接到了严嵩的命令,让他在学府之内找罗信的茬,最好能够剥去罗信秀才的身份,如果做不到,能够将罗信驱逐学府也行。闻听到简默是罗信打的,心中暗喜,脸色却是一沉道:
“罗信,你竟敢无视学规,公然在学府之内武斗,且将学府生员殴打致昏迷。你被驱逐了。”
“夫子,你不能……”罗智急忙上前,但是还未等他话说完,赵策便冷然道:
“怎么?你也想被驱逐?”
“夫子。事出有因……”周玉上前一步。
“事出有因就可以在学府动手打人吗?就可以无视学规吗?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留在学府?罗信,我告诉你,驱逐你只是刚刚开始,我会禀报教授,剥去你的秀才功名。”
此时罗信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罗信可不是普通的十三岁生员。而是两世为人,他此时心中便有些诧异,诧异赵策为什么会上来不闻不问就要驱逐自己,还要剥去自己的秀才功名?
但是他却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够让对方就这样驱逐自己,就这样剥去自己的秀才功名,否则自己的一切都化为流水。当即便朝着赵策一拱手道:
“夫子,学生会亲自向教授大人请罪!”
“不需要了……”
赵策冷然道,但是他发现自己的话还未说完,那罗信已经不再理会他,大步离去,而前往的方向却正是教授大人所居住的方向。
周玉,张洵,陶兴彦等人对视了一眼,立刻明白了彼此的心意,一个个也都匆匆离去。见到罗信的人都离开,赵策的脸阴沉似水,朝着那几个和简明喝酒的人喝道:
“抬起简明,跟我走!”
“是!”
那几个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便将简明扶了起来,然后跟在了赵策的身后,每个人都苦着一张脸。那赵策也没有问他们罗信为什么要打简明,在他看来罗信动手打了简明,就已经足够了,无论是什么原因,罗信这次都栽定了。
罗信来到了教授的门前,轻轻敲门,门内便传来了脚步声,院门打开,便见到教授吴同知站在门内,看到罗信便笑道:
“不器,进来。可是有学业不明之处?”
罗信便朝着吴同知深施一礼道:“大人,学生犯了学规!”
“犯了学规?”吴同知全然不在意,在他看来,向罗信这种人又能够犯什么学规?不过是小事罢了。便笑道:
“犯了什么学规?”
“我把简明打昏了,赵父子要把我驱逐出学府,而且还要剥去我的秀才功名。”
“你打人了?”吴同知神色就是一惊。
而就在这个时候,赵策也带着那几个抬着还在昏迷的简明走了过来,赵策一走到吴同知的面前,便伸手指着罗信道:
“大人,你看那他把简明打成了什么样子?这样的学生不仅仅要驱逐出去,还应该将他的秀才功名剥去。”
吴同知看到猪头一样的简明,不由脸上一惊道:“他是简明?”
而就在这个时候,简明却清醒了过来,睁开已经肿成一条缝的眼睛,一下子就看到了正站在他面前弯下腰看他的吴同知,当时简明就号丧一般地哭了起来:
“大人,你要给学生做主啊……”
吴同知的脸色也阴沉了下来,转身望向了罗信道:“简明是你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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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四章 集体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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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罗信的脸上也是铁青一片,这也就是在晋阳学府,如果在郊外无人处,罗信都有杀简明的心。
“看看,吴大人你看他的脸色,他还有理了?”赵策跳着脚道:“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呆在学府。”
吴同知冷然地望着罗信道:“罗信,不管你有着什么原因,你将简明打成这样,晋阳学府都留不得你了。”
“吴大人,可不能仅仅将罗信驱逐了事,必须剥去他的秀才功名。否则学府生员个个学他,学府岂不是乱套?”
吴同知的神色便更加地阴沉,心中对赵策便有些恼怒。他的心中终究还是想要给罗信留一条生路。不想断了罗信的科举之路。如今却被赵策将了一军,心中便有些不痛快。可是罗信违反学规的事实摆在那里,他有不能够训斥赵策。而就在这个时候,却听到一个声音传来:
“吴大人,如果学府驱逐罗信,我等俱都退出学府!”
吴同知和赵策霍然抬头望去,便见到黑压压一片生员正向着他们走来,足足有数百人,走在前面的正是周玉,张洵,罗智,云知秋,陶兴彦,刘秀文和黄生等人。
别说阳林县的生员了,那些生员都将罗信当做领袖,罗信可是救了他们的性命,而且他们对于罗信的学识也十分钦佩,一听到罗信将简明打了,而且弄明白罗信为什么打简明之后,一个个都愤怒了,便向着吴同知的住所涌来。而云知秋。陶兴彦,刘秀文和黄生等人也都是一方士林领袖,自然有着一批追随者,他们与罗信交好,这些人对罗信自然也交好。而且他们也同样钦佩罗信,所以陶兴彦等人回去一号召,这些人便都跟着过来了。他们的心中对简明的为人很不耻。之前往罗信的身上泼污水也就罢了。如今却污人家未婚妻的清白,这让一个个生员的心中都愤怒了起来。所以,这些人一上来就摆出了自己的态度,如果晋阳学府驱逐罗信。那么他们便都退学。
这个事情可就大了,如果真的发生群体退学事件,吴同知这个教授也不用做了。就是晋阳知府和布政使都要受到牵连。但是,作为一府之长,也不能够被学生强迫低头啊。否则以后如何管理学府?
吴同知此时真是一个脑袋两个大!
但是此时却不能够弱了气势,当即将脸一虎道:“你们想干什么?想造反吗?”
“大人,我们没有想造反!”周玉上前一步施礼道:“我们都是大明的读书人,怎么可能造反?”
“那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吴同知依旧阴沉着脸,眼中闪烁着威胁道:“你们知不知道,就以你们现在的所作所为,本官就可以将你们驱逐学府?还不赶紧散了?”
原本想着摆出威严,周玉他们就怕了。却没有想到周玉不仅没有听他的话散了,反而上前了一步道:
“大人,我们今日的所作所为并没有违反学规吧?我们只是来求一个公道。大明养士百余年。养的就是浩然之气。如果今日大人不能够给我们一个公道,这晋阳学府也就失去了浩然之气。到时候不用大人您驱逐我们,我们会主动退出。”
“对,我们要公道!”数百人整齐地踏前了一步。令吴同知和赵策色变。
吴同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目光在简明和罗信的身上扫过,最后又扫过了数百生员,最后目光落在了周玉的脸上道:
“你们想要什么公道?”
“学生请大人将简明驱逐出学府,因为他不配!”周玉斩钉截铁地说道。
吴同知身居高位,城府很深,此时已经意识到了罗信打人一定有着极为严重的原因。否则不可能激起数百生员的愤怒。但是还没有等到他开口相问,一旁的赵策就怒了。他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收拾罗信的理由,没有想到眼前这群生员不仅不是前来给罗信求情,反而理直气壮地要求学府驱逐简明。当即他就怒了。厉喝一声:
“你们说什么?罗信将简明打得昏死过去,你们还要驱逐简明?你们还是读书人吗?你们还明事理吗?”
“他该打!”张洵厌恶地看了一眼猪头一般的简明。
“你……”
吴同知伸手拦住了要暴走了赵策,目光望向了周玉道:“罗信打人的时候,你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