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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啊孩子-第2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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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天想到这里,打开车门,下了车,迎上前去,猛然说道:“老柯!”

    戴着墨镜的柯少基听到叫声,开始一怔,立即向声音方向看来,随即认出了夏天,慌忙说道:“夏经理!你好!想不到我们因为申总在这里见面。”

    夏天说:“是啊!我俩都是在尽着做人的本分。老申毕竟是一个好人。”

    柯少基说:“对于申总,我跟您的看法没有什么两样。想当年,就是陈平那小子,一味地要把你挤走,要不然我们会有一番事业和作为。”

    夏天笑着问道:“你难道在心里就没有一点点我会阻你财路的意思?”

    柯少基说:“不!你想,我为什么在离开梅林金融服务社后,会交待我老婆,对你的电话要接,以便随时能找到我?就因为你的宅心仁厚。这点,我有信心。如果我们当时合作,一定是双赢的。你的心地写在脸上,两个眼睛清澈明亮,是一个善良之人。”

    夏天也不反对,转而说道:“梅林金融服务社的一帮老同事,离开的离开,坐牢的坐牢,免职的免职,死的死了。你看陈平、周迅、张青松、你,还有洪鸣、申虎。就连后来市民银行接手的两任行长,好像也行衰运,像张鱼,没当几天行长,便下台了。”

    柯少基说:“我请地理先生看过,那个地方不行,太压抑了!所以,我在那里的时候,办公桌上放了两个石老虎,就是为了镇住邪气。”

    夏天看谈得差不多了,问道:“你开车来吗?”

    柯少基说:“没有,我坐的士来的。我没有你的技术,有几次开车,我都碰到前面车辆的屁股上。现在不敢开了!”

    夏天说:“那你坐我的车吧!你要去哪里?我保证送到。”

    柯少基说:“自己人,我就不客气了。我在平湖承包了几栋物业,送我回平湖吧!”

    夏天说:“好的,上车吧。”

    两人随后上了轿车,夏天边开车边对柯少基说:“我看到了深圳商报刊登的对你们的物业所做的半是广告半是报道的文章。当中有你的照片,要不然,你把名字改为‘柯伟基’,我真的还找不到北呢!”

    柯少基说:“改名还不是因为当了信贷经理,为了减少麻烦的无奈之举!我看最笨的就是陈平,离开梅林金融服务社后,竟然到了被他贷了一千多万元的建华公司混日子。你说,陈平多没有头脑!”

    夏天说:“陈平还怕别人不知道。我的信贷员到建华公司催收贷款,他还挺有意思向他们介绍我曾经与他共事,并交待他们说,一定要转告我呢!”

    柯少基说:“这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我打了几次电话,动员他离开建华公司,最后,他才有意搞一个照相馆混日子。”

    夏天笑着说:“原来还是你在幕后指挥他。”

    看官!听到柯少基与夏天的一番对话,知道在当初的梅林金融服务社,信贷部经理陈平为了排斥异己、以售其奸,以挟天子令诸侯的手段,串通柯少基拿捏申虎修理夏天的作为,导致申虎这位在广东金融界德高望重的老领导,虽然一生自诩廉洁无私,奈何经不住利益诱惑,在离休后被当初由他亲手招聘的几个中层干部玩弄于股掌之中。但是,不到五年,这些人中有的死了、有的被撤了职、有的隐姓埋名躲了起来、有的被抓进看守所判了刑。

    这样一来,这位一生以清廉自诩的老干部便无地自容,从此郁郁寡欢,没有看到新世纪的曙光,便客死在深圳医院。

    小的观察圈中人弄潮时的风采及其前因后果,扼腕惜之、凝神思之。灵感一来,便赋诗一首叹之:

    当年弄潮费心机,清正廉明常自诩;

    数度光阴转瞬逝,良莠凸显叹嘘唏。

    千夫当指贪谗臣,更数行尊太刚愎;

    冥冥之中天数定,生离死别有约期。

三九五、人不留客天留客() 
    却说那天夏天与总行行长秘书陈韵通话后的一番感叹是有原委的。

    你看,像夏天这样学有所长,干有所专,考有业绩的员工,四年多来没有任何的升迁,而市民银行的不少支行长都是在对外应聘中,听到他们口若悬河地胡吹一通牛皮,就走马上任的。这些人上任后,为了保住自己的既得利益,不得不利用各种场合、节日,动用单位甚至他们本人的资源给头儿打点送礼,以此求得对他们无能的宽恕。另一方面,为了平息支行内部的不同意见,他们总是寻找机会,排斥上届领导班子留下来的中层干部,大力安插自己的亲人、亲信、马仔。这样,上面根本听不到不同声音了。随之而来的,是一年一度的硬指标考核。当硬指标考核过不了关,而送礼又解决不了问题时,他们的下台便是题中之议了。问题是:市民银行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一年过去,老贷款成了逾期,两年过去,便是呆滞,三年、四年下来,那就是呆帐贷款了。到了这个时候,就是求爷爷、告奶奶,行里供奉着观世音菩萨,天天烧着高香,也是无济于事了。从这个意义上说开去,市民银行的主要领导申一枫、黄鹿乱点鸳鸯簿般地任命支行行长,是市民银行错失清收旧贷良机,失去打好翻身仗机遇的根本原因。

    而现在的问题是:申一枫他们还在他们自己既定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两个月后,他们居然凭着胡辉提供的拉进来五百万元的半年期定期存款单的复印件,任命了湖贝支行的一个行长助理。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这个行长助理在了解了支行的基本情况后,竟然像当年黄鹤楼上的千古名句一样: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他走了,而申一枫则手中抓着自己写就的一纸任命状徒叹奈何。当然,申一枫并没有损失什么,倒霉的只是市民银行本身。

    一九九九年八月二十一日,市民银行在西丽湖举行的联席会议如期召开。

    会议首先在西丽湖度假村大礼堂举行大会,由黄鹿作《加强综合反映,提高市民银行的知名度》的主旨讲话。接着,总行营业部、计划部和工会支行分别介绍了各自单位对综合反映工作的认识和做法,接下来,便以专业为大组,再分成各两组,合共六个组到度假村宾馆区的六套房子里展开讨论。

    第二天,恰逢深圳建市以来最大的强台风——八号强台风开始袭击深圳市,市民银行本来就要求参加会议的人员要住下来专心开会,现在碰上建市以来最大的台风,更加要求与会人员不要回去,晚上就是不开会,也要呆在度假村躲避台风,以策安全。

    与会人员参加了一天的会议后,吃过晚饭,在湖区溜达了一圈,算是散过步了,也可以说领会了总行领导安排在湖区开会的另类目的——减轻工作疲劳,便往自己的住处走去。

    夏天和徐东海被安排在二号楼,同楼的还有罗湖支行的办公室负责人黄松兴,福田支行的行长助理王火炬。大家回到住处后,坐在会客室里,王火炬拿出一包精致的碧螺春,一边泡茶,一边聊起了原来金融服务社时期的事情。

    王火炬说:“老夏,你们行那个安延汽车城公司的贷款案,当时我听到中央批示要从严查处,可能会整治不少人,而现在好像没有什么事了,啊?”

    夏天解释说:“从总体情况看,当初办理贷款的时候,我们的老总在主观意图上,还是想着金融服务社大干快上,没有多少个人的私利,所以不论怎样深挖,都没有过多的涉及个人的问题。加上涉及到的地方利益现在得到了较好的关照,不就网开一面了?”

    王火炬笑着说:“我看是雷声大,雨点小……”

    在场的徐东海听后不满地说:“老王,你是要我坐牢不是?再说,我们当时的确没有什么经验,连什么是抵押贷款都不知道,领导说什么就是什么。另一方面,有些事也由不得我们,不做,就会被炒鱿鱼。”

    王火炬这才想起徐东海是这个贷款户的主办人员,笑着说:“不好意思,说过了。不过,老徐,你当时也是挺大胆的,一个客户两个多亿,一笔贷款三、五千万,没有签合同就敢照放不误。”

    徐东海红着脸,说道:“领导说放,我就放,听领导的总不会错,出了事有高个子顶着;要不然,你我怎能在一起喝这碧螺春?”

    王火炬诙谐地说:“那也是。”

    夏天也笑着说:“我看,这是真理。”

    这时,别墅外面狂风夹杂着大雨,摧打着室外的花草树木,发出一阵紧过一阵的风雨声。夏天和王火炬都是开车来的,既然在这里吃了晚饭,就是打算不回去住宿的了。

    王火炬问道:“我们就这样打发一个晚上?”

    这时,一直听着大家对话的罗湖支行的黄松兴说:“我们摆开八仙桌,拿两副扑克牌,开打拖拉机,好过聊天。”

    徐东海说:“也许老夏不喜欢,我们不如打一个晚上的麻将更加解闷。”

    王火炬说:“不说老夏,听说他搞什么都上瘾的,不会不喜欢。说起打麻将,我是跟法官打麻将打怕了,一说麻将就有心理障碍,我看还是打扑克算了。”

    夏天笑着说:“行,但是要有一些约定。”

    黄松兴说:“约定什么?我从来没有听人说,夏经理会赌钱!”

    夏天说:“钱可以不赌,但是输了给予一些惩罚还是要的,譬如贴纸条、罚喝酒什么的。”

    徐东海说:“贴纸条太过时了,老夏你不是说,何行长上次来我们行,玩了一个晚上,贴得满脸都是白纸条,后来到洗手间洗了半个钟头才搞掂。”

    王火炬说:“要不这样,老夏,你是文化人,我们分两排玩对家,打拖拉机升级,每一次洗牌,胜方升一级,输方喝一杯酒,吟一首诗。你看怎样?”

    夏天觉得这倒是很有新意,不愧为交友取乐的好方法,但不知黄松兴和徐东海赞不赞成,便笑着不答。

    这时,徐东海负气地说:“可以,喝酒是信贷经理的保留节目,谁不能喝个半斤八两的?至于吟诗吗,自己认为是诗就是诗,要求不要太高。老夏,你说呢?”

    夏天看着徐东海都满口应承,便说:“看来,我和小黄不同意还不行了。我看可以这样:这酒吗,就搞个低度五粮液算了,不伤头;但吟诗还是要有韵,至少要像个顺口溜。而且第一个开了头,第二、第三个人吟的韵脚要和得上,也就是说,要合辙。如果达不到这个要求,也罚一杯酒。大家看如何?”

    王火炬说:“同意,我打个电话,叫总服务台送四瓶五粮液过来。”说完准备打电话,这时,黄松兴说:“最好再加上三斤花生米,好下酒。”

    徐东海说:“小黄,我看你就不是做大事业的料,像我们和王助理,都是手中抓住几个亿资产的人——不管这个资产质量怎么样,反正是手中抓着有那么多,能搞个花生米下酒吗?就喝寡酒,因为这是罚酒。”

    大家都会心地笑了起来。

    于是,王火炬拨通了总服务台的电话,他先从自己肚兜里掏钱,要了四瓶38度的五粮液,作为处罚输者的工具。

三九六、口无遮拦吟诗词() 
    接着,四人围着茶几,散发着扑克,开始了玩《对家拖拉机》之战。这四人中,夏天与徐东海结为朋友,黄松兴与王火炬连为一家。

    话说第一局是夏、徐组合输了,徐东海对夏天说:“老夏,酒我喝了,这诗你来吟。”说完,开了五粮液,倒出一杯,“咕咚”一声,喝了个干净。

    夏天沉吟半天,决定用ang、ong也就是以“昂、阳”韵,来起个开头。不一会,夏天说:“以这个八号台风为引子,有了——”

    只听他吟道:

    你莫急来你莫慌,终有雨停天气朗;

    云开日出当酒仙,好酒烂醉头不伤。

    夏天吟完后,王火炬笑着问徐东海:“这酒是不是跟夏经理诗中所说,不伤头?”

    徐东海答道:“不用我费口舌,你很快就能尝到个中味道。”

    这时,黄松兴正以十分熟练的动作发着牌,不一会儿,第二局便开始了。十分钟下来,王火炬、黄松兴这对朋友输了。黄松兴对王火炬说:“王助理,这酒您老先喝。我突然想起了一首诗,先应对一下。”

    黄松兴说完,摇头晃脑地哼道:

    信贷经理吊儿郎,有钱就叫亲爹娘;

    存款进来贷款出,贷款放得好荒唐。

    黄松兴于前几年毕业于广东金融专科学校,夏天看着这位师出同门的学弟哼完,笑着说:“想不到有金融服务社三个信贷经理在场的场合,你还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挖苦我们。我是没有权了,改天万一你想投在王火炬门下,他记住你这首诗,还会要你吗?”

    王火炬笑着说:“我这个人挺随便,不是弄权人物。你要来帮助我清收旧贷款,我是无任欢迎,大力提供方便。”

    黄松兴笑着说:“这我就放心了!”

    ……

    四人继续捉对撕杀,当夏、徐组合再折一阵之时,夏天问道:“老徐,我来喝一杯,你弄一首诗应对应对?”

    徐东海说:“喝酒伤身,我是宁可伤身体,也不愿意伤感情的人,这烂肠之物还是由我喝了算了。”

    夏天说:“好吧!”联想到刚才这局是由王火炬的“同花顺”压住了自己的十三王组成的“三带两”而输的,便吟道:

    联想当年武大郎,又没钱粮又没房;

    运来娶了潘金莲,婆娘来了进银两。

    王火炬听后说:“我看夏经理心术不正,这样搞下去,他一杯酒都不用喝。我提议,我们大家先干一杯!”

    夏天回应说:“干杯可以,但没有什么东西下酒,你贡献一首诗。”

    王火炬说:“可以,一言为定。”

    当黄松兴把大家的酒倒满后,准备一起喝下去的当儿,王火炬哼道:

    不说古代说现代,不说别人说本行;

    调整改革有新意,旧人不用招新郎。

    “继续玩!”稍带点酒气的徐东海在王火炬吟完诗后,催黄松兴快快洗牌。不多时,王、黄组合又输了。王火炬意犹未尽,高声朗诵道:“诗接前韵:”

    最怕新郎是色郎,当了行长寻女郎;

    色眼朦胧瞎忙活,半年垮了三个行。

    王火炬朗诵完,夏天笑着问道:“老王,有没有根据?”

    王火炬放肆地说:“你看,黄松兴所在的罗湖支行,不是把好端端的李纳行长炒掉,换了个对外招聘来的二十来岁的愣头青——和青当了不到一年的行长,把一个支行搞得一塌糊涂后撤职了;那个新华支行还不是从浙江温州弄了个个体户老板来当支行行长,你是跟他一起开过会的,看他那相貌:耳朵红红,鼻子红红,嘴巴红红,嘴皮滑滑见水,好像打了口红似的,每每讲话时总是喜欢把舌头伸出来舔他自己那两片嘴唇,而两个小眼睛则整天色迷迷的。相书上说:‘两耳桃红,性最玲珑。’这种人,不是色鬼才怪。”

    夏天笑着问道:“老王,他用舌头舔他自己的嘴唇,碍着你什么事了,那么上心?”

    王火炬生气地说:“夏经理,你这人真是,教不精!我教教你:人在性方面最敏感的神经,莫过于嘴唇与舌头了。为什么现在嘴唇厚的女生受到男士的青睐,被颠覆为美女?就是因为人的嘴唇上有两条交感神经透到大脑神经中枢,只要嘴唇被舌头一舔——不论是谁的舌头,就会发出性方面的强烈信号,激发荷尔蒙快速分泌,一时间就有了性方面的强烈要求。你想,经常自个儿舔舌头的男人会是个谦谦君子吗?”

    黄松兴显得好像很虚心,向王火炬问道:“你刚才说,一是两耳桃红,一是嘴皮滑滑见水,一是老是用舌头自舔嘴唇,就是色鬼。是吗?”

    王火炬神秘一笑,狡诘地回答说:“你年轻,有的是时间,自个儿慢慢去体会吧!”

    这时,徐东海也笑着说:“王助理的确是这方面的行家里手。看来,总行要把你调到人教部去当总经理,市民银行才有希望,要把好色之徒一个个拒之门外。”

    王火炬说:“还说呢,我们行崇尚的是:外来的和尚会念经。他们在应聘的时候胡吹一通牛皮,就能当上行长,呼风唤雨,大呼过瘾。而我们这些在市民银行打拼了六、七年的人要爬上一级,就好像攀登珠穆朗玛峰一样,随时都要吸着氧气,才能上去。不瞒你们说,我这个行长助理,从开始讲提起来到任职,足足花了一个‘五年计划’的时间。老夏,你就更惨了,我看,王显耀那么重视你的时候都没有提起你来,这回胡辉当了你们的行长,他也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过江龙,于公于私,都不要指望他了!”

    夏天说:“我比较特殊,想当年,我是放着处级总经理不当而到银行当信贷员的。而当初市民银行接管后下决心跟王行长的时候,也比较重感情,没有考虑当班子成员。后来,王行长想把我拉上去,好像在总行难度还不小了。好了,现在不谈国事,我们继续玩牌。”

    ……

    时间很快到了下夜一点多钟,王火炬问夏天:“你会打牌九吗?”

    夏天问道:“是不是在牌上写着‘车、马、炮、帅、士、象’那种?”

    王火炬说:“就你说的,你会打吗?”

    夏天说:“就我说的这种,与麻将没有什么差别,只是一个不算番一个要算番。另外,从感觉上说,没有麻将的吵杂声。”

    王火炬说:“这种打法,用一副扑克牌也可以转化着打。不如我们试一下?”

    徐东海说:“老王,三心两意,心猿意马。国家要是靠你的话,肯定没有希望。”

    王火炬说:“今天晚上,我们这酒也喝得差不多了,就当作醒酒学学知识,等一下好睡觉。”

    于是,四人开始了以扑克牌转换牌九的打法的理解和实务。王火炬解释完后,大家开始摸牌,夏天边摸牌边说:

    扑克不打打牌九,争争吵吵又喝酒;

    占魁夺金终是假,一醉方休解千愁。

    话说这牌九虽然一学就会,但是,见凡任何文体活动都有一个熟悉和培养兴趣的过程。这牌九打了三局,大家学会了,但都觉得乏味,后来更是哈欠连连。

    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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