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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花男子-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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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出事了么?那还不赶紧回去!“萧洋冷着一张脸说。

“可是!“穆天华狠狠地掐着手机的外壳:“有什么比病包的命还重要!”

“有你在他才会真的没命,你走吧!你忘了,你家只有你一个男人了!把你失明的妻子放在家里出事了,你怎么忍心!”萧洋斥责道。

穆天华望着萧洋,语塞了。

“可是”,

“那我……”穆天华的眼神开始由钢铁般坚硬,变得炼溶了的钢铁般,开始虚软。

“走吧!快点滚。”龚荣治扭头。

穆天华没有动。

“走吧,如果你不想他死。”萧洋冷冷地说。

龚荣治将监视的室门关上,穆天华盯着那堵将他和爱了那么多年的人隔开的墙,终于,转身,拍拍萧洋的肩膀:“照顾好病包!”

萧洋面无表情:“废话。”

穆天华掉头之后,深深地望了那病房的门一眼,有些奶油白漆成的房门。

病包,没有人比我更爱你。

许多年前,穆天华如是说。

那时候,年纪太小。

穆天华万万没有料到,本是想来个了断,为苏恒的身体,也为自己的安心,到头来,自己什么都辜负了。

穆天华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像是被鬼止住了身体似的,没有读过多少书的他,竟然低声吟出一句诗:“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奶油白色的房门,像是他为苏恒炖的香菇白菜汤里嫩滑的豆腐的色泽,又像是自己家店里刚漆过的店门的颜色,白得那么让人无奈,穆天华回望一眼,像是望尽了一辈子的思念似的,固执地望着,像是望见了自己的病包年少时满脸的阳光,像是望见了自己抱着他去医院时的场景,像是望见了病包和他的第一次欢爱时满面的潮红,又像是望见了病包脱下好看的中指上的戒指时满眼的亮晶……

“病包,我走了。”

“我走了,病包。”

许久之后,穆天华转身,撒腿便跑,不一会儿,医院走廊里便消失了那高大的身躯健硕的踪影。

(下)

(下)

萧洋轻悄地推开那奶油色的门,病房里,心脏仪器虚弱的滴滴鸣声听得他一阵揪心。

慢慢地,连脚步声都不留地走近那个深深将躯体掩躲在苍白被子里的人,呼吸罩让人看上去那么飘渺、遥远,仿佛一不小心就会随着那雾般的气体烟云消散一般。

萧洋轻轻揉着那柔软的黑发,龚荣治刚要阻止,却被这人那一抬眼时溢了整个眸子幽深震住了,慢慢撤下自己前去阻止的手。电子书,怔怔地望着这个呆子。

萧洋的手指就这样轻轻插在苏恒的黑发里,一双俊美英锐的眸子转移回苏恒煞白的面容上时,那股锐气全无,取而代之的,竟漾满了春水似的暖。

这个动作一致持续了半个小时,龚荣治动动嘴,没有发话,从窗台处走过来,把凳子望萧洋身边推了推。

正在这时,忽然一个小护士敲敲监护室的玻璃墙壁,龚荣治按下通话按钮,护士的声音传过来:“龚医生,院长紧急通知你进行手术。”

龚荣治眉头一皱,悄声说:“请院长另找别人吧,我哥哥……”

护士有些为难地说:“龚医生啊,院长说是省里的领导,所以指名要你去做,实在推不了……”

龚荣治回头望一眼昏迷中的苏恒:“不行。”

大眼睛的小护士眼巴巴地望着他:“龚医生……“

萧洋拍拍龚荣治的肩膀:“快去吧,这里有我。“

龚荣治大眼睛一瞪:“有你更不放心!”

萧洋慢慢的说:“我不会伤害他,今后也绝对不会有人伤害他,请把他交给我。”

龚荣治望着这人眼神,祥和,却又坚定,闪烁着一种耀人的光芒,突然就耀得龚荣治眼眶有些发烫,龚荣治伸出手拍拍萧洋的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暖热的手:“麻烦你了。”

龚荣治退出监视室的时候,走廊上的黑着一张脸的人还在。望着龚荣治和小护士离去的身影,他慢慢起身,自嘲地哼一声,隔着玻璃室看一眼监护室内的那两人,点一支烟,默默离去。

苏恒身边,就只剩下萧洋一人。

双手温暖着几乎没有一丝温度的手,萧洋整整握了三天三夜。

静静地端详着那人的紧闭的双目,萧洋整整看了三天三夜。

他怎么闭着眼睛那么好看呢。

“一,二,三,四,五,六……”他的睫毛真多,真长。

可是,整整三天,那睫毛长长的双眼一直没有睁开过呢?

每天,萧洋都会笑问医生,医生他怎么还没醒呢?

医生检查了一圈之后,面无表情,十分职业地说,病人似乎受了严重的刺激,好像自己不想醒来。

第一天,萧洋一面帮苏恒按摩着细瘦的胳膊,一面柔声说:”苏恒你快醒吧,再不醒我不还你钱了。

第二天,萧洋紧紧攥着苏恒冰凉的手指,趴在床头,睡着了。醒来之后,萧洋用英文唱了一首歌:

likeforyoutobestill,itisasthoughyouwereabsent;

andyouhearmefromfaraway,andmyvoicedoesnottouchyou。

Itseemsasthoughyoureyeshadflownaway

anditseemsthatakisshadsealedyourmouth。

Asallthingsarefilledwithmysoul

youemergefromthethings;filledmysoul。

Youarelikemysoul;abutterflyofdream;

andyouarelikethewordMelancholy。

Ilikeforyoutobestill,andyouseemfaraway。

Itsoundsasthoughyouwerelamenting;abutterflycooinglikeadove。

Andyouhearmefromfarawayandmyvoicedoesnotrouchyou:

Letmeetobestillinyoursilence。

Andletmetalktoyouwithyoursilence

thatisbrightasalamp;simpleasaring。

Youarelikethenight;withit'sstillnessandconstellations。

Yoursilenceisthatofastar;asremoreandcandid。

Ilikeforyoutobestill;itisasthoughyouwereabsent;

distantanffullofsorrowasthoughyouhaddied。

Onewordthen;onesmile;isenough。

AndIamhappy;happythatit'snottrue。

第三天,一个晚上,萧洋一整夜都没合眼,听着心电滴滴的声音越来越慢。越来越弱,萧洋的心一点点被掏空了。

第四天,第四天早上,医生昨晚一系列检查之后,十分平静地摘下口罩和听诊器,十分平静地说,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萧洋平静地望着医生的眼睛,笑说:“是么?”

护士们开始撤各种仪器。

第二十四章

护士们开始撤各种仪器。

萧洋一把推开门口的护士,伴着玻璃器皿落地的破碎声。

萧洋飞奔出医院,发动起自己心爱的小帕,咬着指头一路飞奔,一串又一串水晶珠子顺着指头流下来,滑落进嘴里,又咸又湿,又湿又咸。

一个小时之后,萧洋抱着一堆东西,出现在苏恒的监护室门口。

“喂,”

萧洋盯着床上那个失去求生欲的人,慢慢坐在面如白纸的那人病床边的椅子上,坐上去的时候,椅子冰凉的温度冰得他的腿轻轻一抖。

“你就那么讨厌我么?”

萧洋轻轻用两根指头触摸着苏恒和皮肤近乎一种色泽的唇,笑说:“我等了你那么多年,你就这么走了,说实话我还真的有点不舍得。我高一的时候,你在球场上晕倒那时候,我大概就真正爱上你了,到现在,你算算多少年了?”

萧洋捉住苏恒削长的白手指,一根一根按下去:“十五岁、十六岁、十七岁、十八岁,十九岁,二十岁,二十一岁,二十二岁,二十三岁,二十四岁,二十五岁,你看,我等了你十年,那,”

萧洋将自己抱来的那一袋东西一股脑倒在苏恒雪白的被子上,“你看,这是你高二我高一那年,你路上走不小心遗失的手机链,很丑的一只猴子,居然还是红毛的,可我在你身后捡到了,没有还给你,一直保留到现在。”

萧洋从那堆东西中找出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深蓝色篮球衫,扬开,送到苏恒的面前:“这是你高二那年打完最后一场球赛的时候穿的球服,你晕倒在球场上,被送到医院,急救时候球服当场被医生剪碎,差点扔掉呢,我对护士说,这东西料子那么好,可以当抹布啊,于是被我抢过来了,可是我没有当抹布,它一直被整整齐齐保存到现在。”

萧洋盯着那张睡得彷佛灵魂已游移出躯体的容颜,苏恒依旧无动于衷。

“这个,这是你十七岁的生日礼物,这是你十八岁的,这是十九岁,二十岁……”

萧洋轻轻在苏恒耳边敲着包装盒:“每一年,我都会准备一样你的生日礼物,可惜,一直没有勇气送给你,直到我去英国之后,每年二月二十四日时候,也会给你准备一份,这是独眼乐哈哈小猪,这是earlgrey,我想你喝水果茶总没有问题的吧,这是从苏格兰买的羊毛围巾,这是爱尔兰的CladdaghRing,就是克拉达戒指,你看这戒指是心型的,你知道它是什么意思吗?因为你不是女人,我差点没有带水晶回来,Waterford水晶很贵的呢,这个红酒瓶的水晶我还是带回来当你二十五岁的生日礼物了,因为它像你一样耀眼……”

萧洋稳住自己的情绪,继续说:“你二十六岁时候的生日礼物是英文原版的莎翁诗集,因为我实在不知道送你什么好了,又怕你笑话我没品味,为了你,我可是在英国足足待了七年,因为我想能配得上你啊,我知道你心里有别人,我不介意,我想总有一天,你会喜欢上我的,可是,你为什么不给我个机会呢。“萧洋一边说着,望着依旧双目紧闭、毫无反应的人倒影沉沉的睫毛,鼻子一红,哽咽起来。

“如果你醒着一定会大笑我是一个傻瓜,抱着这样的美梦不放手,可是,我喜欢看你笑,我宁愿你笑我,永远的笑下去,你听到了吗?“

萧洋越说越激动,声音又提高了些。

“其实,”

萧洋稳住情绪:“我现在挺后悔的,你给过我机会啊,我想我肯定不会弄伤你,可是,你的病刚好了些,我哪舍得再做伤害你的事。我也看到你好几次了,那种心情你明白么?没有人比我更想要你你明白么!而且,你那次是摆明要和我划清界限,因为你不想连累我是吗?你真是大笨蛋,错了,不管你什么样子,只要你活着我就喜欢。”

躺得纹丝不动的苏恒依旧如归去了似的。

萧洋抬头望着白色的天花板,天堂的颜色。

眨眼,萧洋咬咬嘴唇,终于,探下身,闭上双目,对准那微凉的唇含上去,软软的,凉凉的,像是从冰箱里刚取出的果冻,滑爽着,沁着一股透心凉。

初次见面时什么时候了?好像是自己高一的时候,那天中午,他刚在食堂打了饭,四处张望着,准备端到一处角落,只听一声高嗓门的:“病包你等着!我很快就打来了!”

再听“邦当”一声,手里的菜碟、饭碟连同餐盘一同洒落在地上。

“对不起啊!”一个大嗓门的高个子摆摆手,头都没回,便往点菜的柜台冲。

“喂,你有没有礼貌啊!就那么走了!”萧洋一把拽住那个大块头,双眼一瞪。

“干什么!我都道歉了!别耽误我打饭!病包他饿了!”大块头的大嗓门使劲一挣,摔开萧洋的胳膊。

十五岁的萧洋微微一笑,一拳挥过去,却被一只好看的手抓住了:“对不起!这位同学。刚才是我们不对,我们赔你一份好不好?“

一声滑糯如春风的嗓音滑入少年萧洋的耳朵,抬起头来,迎上一个清朗蓝天似的笑容。

好清朗的笑。

半透明的肤色,和着那希腊雕像般的精致五官,构成一幅西方的油画,生动着,几乎要让观者燃烧起来,温柔的嘴角却又像中国的古代水墨画,又像是一壶悠悠着香韵的茶,十五岁的萧洋想起一句诗,从来佳茗似佳人。

“不,不用了。“十五岁的萧洋红着脸,结巴着说。

……

监视室的外面阳光静好,一如多年前。

二十五岁的萧洋细细回忆着,吸吮着那张凉唇,一如吮吸着细细的少年时光。时光里有一个比什么都美好的人,清朗地笑着,像是古代的谦谦君子,还是诗书画并茂的佳公子;时光里的那人奔跑着,虽然晕过去了,可是,他的努力下,学校的篮球在那一年获了市里第二名,打到了省里。时光里的那人,同另一个人并排走在一起时,自己偷偷骂了那人一千次。穆天华何德何能,今生,竟然有这样美好的人屈尊青睐!

苏恒依旧是寂静的,寂静的,仿佛消失了一样。

萧洋笑了:“记得我这一天一直唱给你听的那首歌么,那是智利诗人聂鲁达的《我喜欢你是寂静的》,怎么你没读过英文原诗么,OK,我用中文再唱一遍:

我喜欢你是寂静的,彷佛你消失了一样,

你从远处聆听我,我的声音却无法触及你.

好像你的双眼已经飞离去,如同一个吻,封缄了你的嘴.

如同所有的事物充满了我的灵魂,

你从所有的事物中浮现,充满了我的灵魂.

你像我的灵魂,一只梦的蝴蝶.你如同忧郁这个字.

我喜欢你是寂静的,好像你已远去.

你听起来向在悲叹,一只如歌悲鸣的蝴蝶.

你从远处听见我,我的声音无法企及你:

让我在你的沈默中安静无声.

并且让我藉你的沈默与你说话,

你的沈默明亮如灯,简单如指环,

你就像黑夜,拥有寂寞与群星.

你的沈默就是星星的沈默,遥远而明亮.

我喜欢你是寂静的,彷佛你消失了一样,

遥远而且哀伤,彷佛你已经死了.

彼时,一个字,一个微笑,已经足够.

而我会觉得幸福,因那不是真的而觉得幸福.

二十五岁的萧洋轻声唱完,抬头,望着那已渐冰冷的面容,一字一顿地说:“苏恒,你给我记住,没有人比我更爱你。”

突然,萧洋就觉得抓住苏恒手指的手微微一动。

第二十五章(全)

第二十五章

(上)

二十五岁的萧洋细细回忆着,吸吮着那张凉唇,突然就感觉手上一动。

起身,只见躺着的苏恒右手食指正在微动。

幻觉么?

萧洋晃晃脑袋,使劲眨眨眼。

苏恒白萝卜似的的手指依旧在动。

苏恒煞白的唇也开始微张。

萧洋竟忘记了呼叫按钮,冲出去大喊一声:“医生!病人醒了!“

冲出去的那刻,萧洋泪流满面。

今天的阳光,真好啊。

……

半小时后,已转移到重症病房的苏恒微微睁开眼。

萧洋惊喜地握住他没有打点滴的那只手:“你醒了!“

苏恒虚弱地眨一下眼,眼角含笑。睫毛形成的阴影扑朔着。

萧洋忽然收起笑容:“那我刚才说的话,你都听到了!“

苏恒吃力地动动呼吸罩下的嘴角,再眨一下双眼。

萧洋自嘲地笑笑:“对不起,可是——很可笑吧?你想笑就笑吧。“

这是萧洋今生看到最让他感动的场景之一。

萧洋看到,苏恒运用能够使上的最大力量,摇摇头,一滴泪滑过眼角,润湿了他的缓缓渗入发际。

萧洋看到,苏恒正用一双盈盈的眸子望着自己。

那是什么样的眼神?

期许?默许?感动?萧洋不知道,他只知道,苏恒一双眸子里有他萧洋的影子。

那一刹那,萧洋忽然就感觉两人之间产生了一种默契。

“我,我可以抱你吗?“萧洋忽然挠头,受宠若惊地问。

苏恒眼角仍然是笑的,苏恒吃力地点头,萧洋伸出双臂,紧紧与床上的那人拥在一起。

“咳咳咳!“

忽然,一声咳嗽声传入两人的耳朵,萧洋起身,只见龚荣治一脸倦意地出现在病房门口:“刚做完手术,我听说我哥情况很危险,过来一看,比想象得还危险。“

萧洋将手指插入苏恒柔软的发丝,嬉笑着说:“放心,我已经视奸他无数次了,他比什么都安全。”

龚荣治目瞪口呆,一言不发地走上前,只见自己的表哥已经含笑着眼角,酣睡过去。

苏恒睡着了,便做了一个梦,梦见了自己高二时候的场景。

“病包,手。”

傻小子一本正经地说。

苏恒摊开手,傻小子在他手心里一个红色的猴子的钥匙链,说:“这个给你。”

苏恒用食指和拇指捏起来扬起嘴角笑到:“好丑啊。”

傻小子有些激动地大声说:“丑吗?”

苏恒笑说“丑。”

傻小子声音高出几倍,跺着脚跳着说:“哪里丑,我特意挑的!”

苏恒笑着拍拍傻小子的肩膀:“天华啊,这真是你的品位,而且,“苏恒将钥匙链举到傻小子的眼前:”很像你。”

傻小子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十分严肃地一把抓住苏恒的肩膀说:“病包,我送你。”

苏恒淡笑:“送我干嘛。”

傻小子指着自己的鼻子:“我,送你。”

苏恒垂下眼帘,端详着那只丑猴子。

傻小子急得脸通红,挠挠头说:“病包……我……那个……你到底要不要啊!”

苏恒没回答他,站起身来向前走去,走了几步回头看到呆在那里的傻小子,扑吃一下笑出声来,说:“再不走耽误比赛了,还有你这只猴子就挂在我手机上吧。”

醒来时,似乎已是早上,苏恒慢慢睁开眼睛,加护床上空了,床下却似乎有什么动静。

苏恒憋见了自己床头的一截黑发。

(下)

他在就好。

苏恒眼皮一沉,又进入了甜乡。

这次,依旧是梦见了傻小子。

苏恒梦见,自己掏出光光的手机,无奈地笑说:“天华,你丢了。“

傻小子把篮球随手一扔,气呼呼地大吵着:“怎么丢的!我去找!“

苏恒一把拦住天华的胳膊,劝阻者:“天这么黑,怎么能找到。“

傻小子一一双眼都是愤怒的:“病包,不行!我怕捡到他的人把你抢走!“

苏恒笑着拍拍傻小子满是汗水的脸:“怎么可能。“

傻小子气急败坏地跳着:“不行!如果有人爱上你怎么办!“

苏恒拍拍傻小子的头发:“爱我的人很多啊,如果他比你更爱我,我就去爱他。“

傻小子涨红着脸吼道:“不行!病包!你记住,没有人比我还爱你,绝对不可能!”

苏恒梦醒时,午后温暖的日光透过浅色的窗帘照在白得被子上。

轻轻呼吸着无比新鲜的氧气,脸上的沉重消失了,呼吸罩已换成了鼻氧管,很好。

许多年前,穆天华说,“病包!你记住,没有人比我还爱你。”

今天,萧洋说,“苏恒,你给我记住,没有人比我更爱你。”

那么,究竟,谁说的是真的?

一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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