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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老头儿从“牛棚”里抢了出来,并连夜送到了一个当时只有军委主要领导人才能光顾的秘密军事基地,直到文化大革命结束。老头儿曾经依仗赫赫战功以及和上层领导的特殊交情,也是专横一时,尤其是敢说敢当。但有一件事最让耿迪恶心,他总觉得老头儿曾经和自己的前妻李金华很可能有过苟且之事。尽管没有确凿的证据,但他凭着直觉,早就意识到老头儿充当前妻的干爹,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今天请你来,是我想了解一下,上次你的那个案子处理得怎么样了?”
“基本上处理完了。”
“有没有留什么尾巴呀?”
耿迪摇摇头,若有所思地慢慢说:“好像没什么问题了吧。”
“那就好。这次公检法要动一批有问题的人。你要把握好自己呀,有些事不要陷得太深。特别是对待人的问题上,不要轻易授人以柄。”
耿迪点点头。他明白老头儿是指他过去在官场上所干的那些权钱交易的勾当。
……
“这表还放您这儿吧,”耿迪告辞的时候,对老者说,“我现在也不戴这玩意儿了。再说,金华为我的事儿也费了不少心。我想请您再转还给她。”
老者犹豫了一下,但很快就同意了:“那好吧,下次她再来的时候,我替你还她好了。孩子呀,你可要当心啦,遇事三思而后行。伯伯这几十年的教训,总结成一句话:有所为有所不为。”
耿迪点点头。心里却在想:拉倒吧您呐!
“我今天让你来,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谭主任的职务最近可能要有一些变动。以前你和他做过一些不太符合政策的事,往后要多小心呀。要注意维护哟,用你们的话讲,就是哥们儿吧。据我所知,谭主任在你上次出事的问题上,也做了不少的工作。这次就有人把这个问题提出来了,当然,现在看来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但这也是个教训呀。你们关系很好,这我都知道,但以后不必要的往来尽量少一点。要注意影响,吃吃喝喝什么的,最好没有。我的话你明白了吗?”
耿迪点点头。这个消息对他来讲无疑是个喜讯。谭东哲这个王八蛋,前两天喝酒的时候,一句也没提。按老头儿今天的语气,谭东哲肯定是要高升了,而且不会是一般的加官进爵。
“谭主任自己知道吗?”耿迪小心翼翼地问。
老头儿微微一笑,意味深长地说了句:“他比谁都早知道!”
耿迪点点头,但脑子里却是一片惘然。
邱建在电脑里完成了《公司下一步的发展战略规划》的最后一个字,已是清晨五点了。这个规划由三个部分组成:第一部分总结了公司在过去几年已完成的业绩和资本积累评估;第二部分是对公司目前和近期各项工作的展望,其中大部分是关于正在进行的宁海市项目实施计划和最终结局的预测;第三部分是对未来两年时间内,如何进入盛京“中央商务区”(简称CBD)建设项目的策划和销售。这是一份只有他和黄晓军才能看到的公司绝密文件。至于耿迪,他知道黄晓军并没有真正信任此人。他和黄晓军所从事的是一种高智商、高效率、高品位的商业游戏。他们既是游戏的玩家,又是游戏中的人物,而耿迪最多只是游戏中的一个配角而已。
一年前,他和黄晓军就已经计划好了如何在CBD项目全面启动之前,通过运作一个短期、高效、有影响力的盛京周边地区的项目,加速扩大资金积累,并进一步提高公司在整个行业领域中的优势地位,为日后能在CBD占领一席之地奠定坚实的基础。直至今日,一切都在按照他们的设想和计划顺利地发展。邱建庆幸自己能够和黄晓军这种既有胆识、又有智慧的同龄人成为合作伙伴。当初黄晓军拉他入伙的时候,他还仅仅是国家机关一个狗屁不值的副科长。黄晓军对他说:“……我看中的是你的才华和智慧。至于钱,我有,虽然比不上咱城里真正有钱的主儿,但决不是穷人。我干事业的原则:想好了看准了,没钱我不干;有钱了有事了,没人我不干;有人了有机会了,没人才我还是不干……”当黄晓军把一本房产证和一张存有十万元的活期存折交到邱建手里的时候,笑着对他说:“这是你的保证金。至于今后,如果我失败了,这点钱起码能让你不骂我是一个丧门星吧!”
黄晓军没有看错人。邱建用自己超人的才干和智慧,在短短几年里为公司所创造的财富连黄晓军自己都有些惊讶。
今天是宁海市项目在盛京开盘的第一天。邱建向黄晓军保证,只需一个礼拜,盛京城将传遍“新维多”创造的又一个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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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请你进入我的圈套
“新维多”售楼部的接待室挤满了前来咨询、洽谈和签订购房协议的客商。几个强壮剽悍、荷枪实弹的银行押运员一次又一次将装满现金和支票的金属箱搬走了。
耿迪和邱建在总经理办公室品茶闲聊,不时有业务员敲门进来,拿着各种单据请耿迪签字。
“邱总,你今天怎么显得有些疲倦呀?”耿迪关切地问。
“没事,昨天又和媳妇儿打了一架。”
“嗨,干嘛呢?你让着一点儿不就完了嘛。”
“哎,迪哥你是不知道,我他妈现在连碰她一下的心思都没有了。快一年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有时候我他妈自己都觉得自己没劲。”邱建露出少有的愁容。
“那这就是你不对了。你一天到晚在外面花天酒地,把人一人儿搁家里,连公粮都不交,换谁也得跟你打呀。”话是这么说,其实耿迪明白,男人一旦对一个女人没了兴趣,九头牛也甭想让他回心转意。
“说的是呀,可我是真不行呀!”邱建苦笑着说,“丫越跟我闹,我就越不行;越不行,丫就越跟我闹……”
耿迪被邱建逗乐了。
正说着,电话铃响了。耿迪拿起电话刚说了一句,就冲邱建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拿起另一个电话。邱建点点头,照办了。电话是张河林打来的。张河林先是在电话里大肆称赞了这几天的销售业绩,紧接着又问耿迪现在讲话是否方便。耿迪回答,当然方便,让他有话尽管讲。张河林说,按照跟“新维多”的有关协议,再过一个星期,他就得返还给黄晓军将近500万的销售代理佣金。这是一个大数,他无论如何不会痛痛快快就给出来。至于老耿的一份儿,可以尽管放心,只要大家配合默契,钱一分也少不了。耿迪问,需要他怎么配合?张河林说,希望耿迪尽量拖住黄晓军的后腿,必要的时候,可以让黄晓军自己去宁海市,只要耿迪不出面,一切都好办。耿迪看了看一脸阴沉的邱建,忍不住乐了。他对张河林说:“河林呀,你可千万别这么做。第一笔区区500万,你就卡着不给,黄晓军一旦翻脸,后果可能不堪设想。就算开盘这几天的销售势头不错,你怎么就能肯定这不是黄晓军和邱建他们玩的花招呢?老兄,你可千万别被这几个小钱弄晕了。”张河林在电话里没有立即回答,过了一会儿,他又问:“如果我现在就跟他们翻脸呢?我把销售代理收回,退给丫一笔广告费,至于策划费,让他们自己开个价。你觉得怎么样?”耿迪深深叹了一口气,回答说:“你真的敢相信现在甩开黄晓军和邱建,你们就能够自己往下运作吗?”“我看没什么大不了的。”张河林在电话里傲慢地回答。耿迪笑笑,接着说:“那好吧,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至于下一步你怎么和晓军去玩,那是你们的事。”张河林紧接着又问:“那你呢,要没你,我可玩不转这盘棋。盛京那边儿要没你哪儿成呀。这样吧,明天我赶过去,咱们见面再谈。”
耿迪放下电话,冲邱建苦笑了一下,说:“你看,就这么一个傻瓜!”
邱建咬着牙,阴狠狠地说:“本来我还觉得,最后把丫弄得倾家荡产,有点过分了。这下好了,既然如此,张河林这王八蛋就怨不得我对他不起了!”
邱建的这一席话让耿迪着实暗暗吃了一惊。他原以为只要张河林明天来,他完全有把握说服张河林乖乖地执行签署的协议,因为目前张河林自己既没有实力,也没有能力运作整个项目的广告策划和销售工作。尤其是“新维多”投入到这个项目的一班人马,用黄晓军的话讲,这是一帮目前全盛京房地产销售行业最牛的精英。这几天的销售业绩表明,黄晓军没有说大话。但是现在看来,显然黄晓军和邱建在如何对付张河林这个问题上,肯定还有更损、更有效的招儿,而他们没有跟自己交底儿。耿迪心里有了一丝淡淡的失落。
张河林默默地听着耿迪为他分析为何不能急于和黄晓军摊牌的理由,他知道,耿迪所讲的都是事实。他意识到自己把事情看得过于简单了。但一想到往后要将一笔笔售房佣金如数地返还给黄晓军,他的心就有一种被人用刀剜一般的疼痛。
“其实我特理解你的心情,”耿迪微笑着说,“这种事要换谁,都觉得憋气。但没办法,更何况还有将来的二期工程呢。如果到时候,你们的实力和条件都成熟了,完全可以再甩掉新维多自己干。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所谓忍辱负重,卧薪尝胆嘛。我刚才说了那么多,只是供你参考。说实话,你和晓军和也好、掰也好,跟我没多大关系。说句难听的话,要是装孙子,我还就真希望你跟晓军彻底翻脸。起码你得跟我有个交代,你说是不是?”
张河林点点头。他当然明白,欠黄晓军的钱他敢死赖,可要是欠了耿迪的情,就不能不还了。
“那依你的意思,我就拿丫黄晓军这个王八蛋没辙了?”张河林极其懊丧地问。
“话不能这么讲,起码现在还不到卸磨的时候。你呀,我看你是让你公司那帮手下给忽悠晕了。舍不得孩子套不了狼。况且这孩子还不是你的,是人黄晓军的。做生意嘛,利益均沾……”
“他是跟我在均沾吗?我投入了多少?黄晓军投入了多少?丫凭什么切走那么一大块。丫绝对是趁火打劫,狼心狗肺的王八蛋!”张河林唾沫飞溅地骂道。
耿迪被张河林的无赖和愚蠢逗乐了。他真想像不出,这家伙当年是怎么发的财。如此心胸狭窄、鼠目寸光、贪得无厌的一个人,为什么到现在还活得人五人六的?傻×!耿迪笑过之后,用一种无可奈何的语气,说:“哎——这种事骂也没用。反正我是该说的都说了,等明天你见到晓军,至于你怎么跟他谈,他又会怎么样,那是你们当老板的之间的事儿。我还是那句话,哥们儿,小不忍则乱大谋!”
张河林仰起脖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大骂一句:“这帮混蛋!”
耿迪释然。
把张河林送回酒店后,耿迪又开车直奔夜总会。黄晓军和邱建在那里等他。
黄晓军和邱建各自怀里搂着一个妖艳的三陪小姐。见耿迪进来,黄晓军从怀里掏出一沓钞票,抽出几张分给了两位小姐,打发她们出去了。
“谈得怎么样,迪哥?”邱建急迫地问。
耿迪没有直接回答。说不出为什么,他开始觉得自己现在扮演的角色有些别扭。尤其是昨天,邱建脱口讲出的那番话,使他隐隐约约意识到自己像是被人蒙在鼓里。
耿迪从茶几上拿起烟,黄晓军打燃火机迎上。
“迪哥,你别生气,”黄晓军语气柔和地说道,“张河林今天这副操行,我早就预料到了。没关系,迪哥你千万别太为难。这件事儿你一点儿责任都没有。迪哥,你也用不着跟他翻脸。不就是几个钱吗!我黄晓军输得起,他张河林输得起吗?没这几个子儿,咱们一样繁荣富强,欣欣向荣。他张河林能行吗?到时候丫就是一个嘣子儿也没了的乞丐。”
耿迪淡淡一笑,说:“那倒不至于,该说的我都说了,我估计他明天见你的时候不会太过分。”耿迪没有说他都说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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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晓军乐了,他对邱建笑着说:“怎么样,迪哥搞掂张河林还就有一绝。哈哈……来,喝酒。叫那什么、叫小红来,开一瓶人头马,给咱迪哥庆功!”
黄晓军的话音刚落,邱建站起来,笑眯眯地跑到门口,拉开门,冲外面嚷道:“来呀!”
第二天上午,黄晓军在自己的办公室,热情地接待了张河林。两人一见面,紧紧握手之后,又是一个拥抱。
“辛苦了,黄总!哎呀,奇迹呀、奇迹!”张河林拍着黄晓军的肩膀,神采飞扬地称赞说,“知道吗,前天我们市长到我那里去了,问我用了什么魔法,居然能够起死回生?我告诉他,我没有魔法,可请到了几个魔鬼……哈哈……”
“哪里话,”黄晓军满脸笑容,回答说,“还是你张总福大命大造化大,天助您哪!”
“黄总,我今天来有两个目的:一来是向你们表示感谢和慰问;二来呢,这个、这个,我是来送钱来的。今天下午,我们财务来盛京和你们这边对账……”
“哎呀,张总,你这是见外了。这点小钱还用您亲自跑一趟?前两天迪哥跟我提起这事儿的时候,你知道迪哥是怎么说的吗?”
张河林摇摇头,做洗耳恭听状。
“迪哥说,别人他不敢担保,但河林是什么人?这点小钱对张总狗屁都不是。”
“哈哈……”张河林的笑容不算太自然,但他依旧随声附和着说,“哎呀,这你都信,老耿呀是在埋汰我呢!哈哈……”
邱建放下电话,笑眯眯地冲耿迪说:“迪哥,你知道刚才是谁的电话吗?”
耿迪摇摇头,笑着说:“不知道,谁的?”
“张河林公司的财务,说他们下午到,来和我们对账。随后就把第一笔佣金打过来。”
“嘿嘿……”耿迪坏笑着说,“我估计张河林昨天晚上梦见他爸了,老爷子一准儿在梦里抽了丫几个大嘴巴子:‘你这个混账,为了几个臭钱,连救命恩人都敢算计!’”
邱建被耿迪这一番话逗得哈哈大笑起来。他发现耿迪身上有一种平常人少有的大气和胸襟。他很想知道,昨天晚上,耿迪到底都给张河林讲了些什么,以至于张河林今天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拐弯儿。
“哎,迪哥,”邱建把身子往前凑了凑,笑眯眯地问,“能说说看,你昨天是怎么教化张河林的吗?”
耿迪正要说什么,电话铃响了。
邱建拿起电话,是黄晓军打来的。黄晓军在电话里告诉他,和张总谈得非常好。中午公司的三位领导都出面——宴请张总,以示对张总本人的敬意和感谢。邱建还能听见,张河林在一旁客气推辞……邱建放下电话,对耿迪说:“这个张河林真他妈有邪的!”
耿迪点点头,又乐了。他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时钟,说:“哟,快十二点了,咱们走吧。”
邱建若有所思地犹豫了一下。他本想继续听听耿迪是怎样和张河林谈的,但又一想,也许耿迪什么也不会说。
夜已经很深了。黄晓军还在和白姐通话。他把白天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给白姐听了。白姐当然很高兴。和邱建一样,她也很想知道,耿迪到底跟张河林都谈了些什么。她提醒黄晓军对耿迪不要太过于相信,毕竟,这里面关系到每一个人切身的经济利益。黄晓军则以为,无论张河林如何玩手段,耿迪是不可能同他联手的。因为,耿迪根本就看不起张河林这种人。至于耿迪跟张河林讲过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和张河林这一回合的较量中,耿迪所扮演双重角色,起到了极好的作用。由于耿迪的存在,使得在他和张河林之间有了一道极其有用的缓冲地带,他可以退在一旁,运筹帷幄;而张河林则像个断了拉绳的木偶,丧失了与对手较量的一切主动条件。
白姐告诉黄晓军,她已经了解到有关为黑子妹妹办理出国留学的一切事宜,光办理手续的费用就需要好几万,另外每年还要花费将近八万元人民币的学费、生活费等等。黄晓军让她尽快跟黑子妹妹商量一下,抓紧办理,费用不必考虑。还有一件让黄晓军越来越头疼的事,那就是他和白姐将来的关系如何发展。这些年来,在两个人的感情上,白姐从来都是向黄晓军付出,她以当今社会女人少有的无限柔情和母爱给予了黄晓军灵与肉的巨大安慰和快乐。他找不出还有哪个女性能够比白姐这样的女人更优秀。他曾经想过,一旦时机成熟,他可以娶白姐为妻。但后来,他渐渐明白,在他和白姐之间,永远都有黑子的身影。他更害怕,万一婚后,像许许多多早已厌倦了彼此,而又不得不朝夕相处的夫妻那样,过着一种没有激|情只有责任、没有实话只有谎言、没有和睦只有争吵、没有欢乐只有厌倦的日子。可他和白姐这种关系又能维持到哪年哪月才算是个头呢?他在俄罗斯的时候,曾有过一个非常漂亮却很倔强的河南姑娘,据说曾经在国内当选过“牡丹小姐”。他们在一起生活了将近两年的时间,后来彼此都觉得对方没有新意了。终于有一天,黄晓军在一个酒馆里发现那姑娘和一个英俊的俄罗斯小伙子在一起,两人情意绵绵,窃窃私语。他只是苦笑了一下,便独自离开了那里。等到半夜,姑娘回来了,黄晓军问她去哪儿了?姑娘坦然地回答说:和一个男人喝酒去了。黄晓军从柜子里拿出三千美金放在桌上,一句多余的话也没说就出去了。这一夜,他住在了一个俄罗斯的妓女家。第二天下午,当他回到公寓的时候,姑娘和美金都没了。从此他再也没见到过她。后来听人讲,那个姑娘被俄罗斯黑社会买去强迫拍了好些黄|色小电影,以后就失踪了。这件事使他难受了很长时间,为那姑娘,也为他自己。
“好了,不聊了。你早点休息吧!”白姐在电话里温柔地说。
“好吧,你也早点休息。再见!”
“再见!宝宝!”
每当黄晓军听见白姐在电话里这么称呼他的时候,就有一种仿佛回到了母亲怀里,令他浑身发酥的幸福感。
可能是睡前喝了点咖啡的缘故,耿迪失眠了。他身边躺着薛佳灵,早已进入了甜甜的酣梦。耿迪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单,下床来到客厅。客厅的时针正指向凌晨三点。耿迪想起昨天夜里,薛佳灵兴奋地告诉他,有个剧组白天到她们学校去挑演员,她可能被剧组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