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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耿迪深深地叹了口气,低头不再言语了。他知道无论自己偏向哪一方,最终也摆脱不了被人利用、唆使的下场。他突然有了退出这场游戏的念头。“一群王八蛋,没他娘的一个好人!”他在心里发泄着对所有人的不满和厌恶。
“老弟,”见耿迪半天没有言声,谭主任决定对他进行更深层次的启发,他说,“这些年社会发展很快。美国怎么样?全世界的楷模,照样是有钱人的天下。我赞成老唐的观点——‘巧取豪夺’,要不这样我们这些人辛辛苦苦一辈子,还有你老爹、老爷子那一代人算干嘛的?打下的江山拱手让给黄晓军这帮小兔崽子?老弟,你还年轻,有些问题你没有真正的看透,你现在要维护的是一个集团的利益,你自己也是这个集团中的一分子。当断不断必成大乱!我说过,如果有朝一日黄晓军的羽翼丰满了,再回头收拾你耿迪,就像拍死一只蚊子那么容易,你信吗?”老谭拿起那一叠文件,接着说:“就凭这几张破纸?黄晓军怎么可能甘愿让你得到这么大的股份?笑话,傻瓜都能明白,这就叫‘欲擒故纵’,知道吗?你还别老拿‘良心’这两个字糟践自个儿,良心只是给胜利者在大餐以后的一道果盘。一个失败者永远没有资格跟谁讲什么良心。那个张河林现在跟谁能讲讲‘良心’的事儿?跟你还是黄晓军?你把他弄到戒毒所就算是你讲了一次良心。明白吗?我……”
“那您说该怎么办?”耿迪打断了老谭的话,他想借此机会终止老谭的这一大堆陈词滥调。他现在算是彻底明白了,无论老谭说的有多么的动人、言辞有多么的慷慨激昂,其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他反过身来,再狠狠地替他们咬一口黄晓军。至于老谭提到的所谓“集团”,耿迪心里明镜似的,其实就是一帮所谓的官宦子弟和老谭这样的“秘书”们的混合体。由于其特殊的地位和家庭背景,这些人的道德观和价值观一旦堕落,其邪恶和卑鄙的程度就远远超过了普通百姓。平时没事的时候,他们个个显得神通广大、耀武扬威、趾高气扬,视一切为儿戏;真要有了风吹草动,危及自身的时候,出卖朋友、背信弃义、自相残杀,一个比一个更王八蛋,连社会上那伙小流氓的假仗义都没有。
老谭笑了笑,说今天不谈这些。他约好了几个领导人的公子,晚上有个私人聚会。他让耿迪再好好考虑考虑,等他的思想真正通了以后,再研究下一步的计划。老谭还告诉耿迪,唐董事长最近刚做完一笔军火生意,资金已经转到了国内。收购“新维多”的项目已成定局……
第十六章 你还记得这个人吗
夜里12点,耿迪听见门铃响了,他猜不出这么晚还会有谁上门打搅自己。薛佳灵这几天跟豆豆去外地选景,据说没个十天八天肯定回不来。“谁呀?”耿迪有些生气地问。
“我,李金华!”
耿迪没有想到前妻会在这个时候来造访。他打开门,让进了前妻。
“对不起,事先没给你打招呼。你不介意吧?”
“没关系,反正睡不着。坐吧!”对于她的突然来访,耿迪除了感到意外,还有一些不安。因为如果没有特别意外的理由,她是不会这么做的。这也是自从老爷子的追悼会以后,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就你自己在?”李金华的脸上有一种带着欣慰的奇怪笑意。
耿迪从冰箱里拿出矿泉、可乐之类的饮料。“这么晚,有什么急事吗?”
“昨天晚上我在一个朋友家里见到了老谭,”李金华看着他,极力轻松地笑着说,“他跟我说,你最近好像不太顺,是吗?”
耿迪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他不知道老谭都对前妻说了些什么,更不明白今晚前妻要跟他说什么。他只知道老爷子在世的时候,老谭和前妻有一些交往,至于关系到了什么程度,他从没心思过问,也没必要过问。
“他跟你说我什么了?”耿迪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却反问道。
“你认识唐董事长吗?”李金华又问。
“认识,怎么了?”耿迪有些警觉了。
“昨晚他也去了。你有没有得罪过他?”李金华的表情有些忧郁。
“没有呀,我跟他认识好多年了,但打交道不多。怎么了?”
李金华跟耿迪的谈话一直持续到天亮。除了昨晚上她所听到的一些关于耿迪和“新维多”的情况和谭主任对耿迪的评价外,李金华也顺带提到了这次她回母亲老家的一些情况。当她说到母亲的坟头早已年久失修、残破不堪的时候,眼里闪烁出了悲切的泪光。耿迪突然想起一件事,他进到书房,将他从父亲像册里找到的那张照片交给了她。他看见她的眼泪终于滴洒在了照片上她母亲的脸上,他将一盒手巾纸慢慢地放在她的面前,便起身离开了。在他的印象里,这是前妻屈指可数的一次流泪,他对她也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深切的同情和内疚。
李金华提出告辞,耿迪也没有再挽留。老爷子去世的那天晚上,他们虽然躺在一个床上,但彼此完全没有那种激|情。当时耿迪甚至后悔自己答应留下来陪她,因为他对李金华,也包括李金华对他,都有一种逃避回忆过去和面对现实的心态。对生身父亲的去世,李金华表现出了出乎耿迪意料的冷静和淡漠。本来有一个他非常想知道的答案——她难道一点也不恨这个使她从小就失去了母亲的老头儿?后来想想,还是算了。因为这已经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了。
“你自己要多保重,别相信任何人。”李金华最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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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迪点点头,一直把她送到电梯口。
送走前妻以后,耿迪没有丝毫的睡意。李金华的深夜来访给耿迪带来了一些很值得他思索的问题。唐董事长对他在黄晓军的问题上表现出的优柔寡断显得非常恼火,甚至暗示:实在不行,就甩掉他。老谭之所以让前妻给他带话,是要让他明白,即使没有他耿迪的协助和参与,黄晓军的下场一样是被人吃掉。他想起今天上午还要到黄晓军的办公室开一个会,听取卞昆对下一步装修工程方案的汇报和邱建关于开盘的一系列前期准备工作的计划审定。一想到黄晓军的那段录音,耿迪就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憋闷和懊丧。他委实不明白,为什么黄晓军会对自己有那么大的成见?这一年多来,他为“新维多”所做的贡献如此之大,竟然没有得到黄晓军的真心相待。就算老谭那帮人早有预谋,可他并没有做过什么实际上损坏“新维多”利益的事,至少到目前为止,他是清白的。在他的内心深处,对老谭和唐董事长的做法已经有了极度的反感和轻蔑。他不得不承认,尽管黄晓军对他有诸多的不满和戒备,但他并没有因此真正产生过要毁掉黄晓军的念头,即便是为了所谓“至高无上”的利益——其实就是金钱。因为这里面有个原则性的问题,那就是谭主任和唐董事长是这场争斗的始作俑者,而黄晓军却是站在被动防守的位置上。他现在需要真正地把一切都从头到尾的仔细想明白。无论事态如何发展,首先他都要保持自己头脑的绝对清醒,凭着这些年的风风雨雨和对自己智商的自信,他觉得自己应该有能力应付这些乱七八糟的人和事……他不再把自己视为属于哪一方的力量,或者说是谁家的看家狗,因为他突然意识到,如果把自己的心态调整到局外人的位置上,以旁观者的眼光去观察、分析黄晓军和谭主任之间这场不可避免的较量,他的胸襟就变得开阔了,随之而来的是他的判断有了很大的明朗。他比任何人都更清楚较量双方最终目的和事态的优劣,以及各自最致命的要害……想到这里,耿迪心情竟舒畅了许多。参与不参与,参与到什么程度?帮谁不帮谁,帮到什么程度?这些对双方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砝码,完全掌握在他个人的手里,换句话说,只要他的砝码投放得当,完全可以决定这场较量的胜负各归哪一方。
“卞总吗?……你好!我是耿迪……我突然觉得不太舒服,今天的会没法参加了……对呀,我刚才给黄总打电话,他还没开机,麻烦你转告一下吧。有什么事就给我往家打电话……没关系,不用了。开完会如果方便,你上我这儿来一趟……对,不过最好别告诉别人……好吧,再见!”耿迪挂上电话以后,如释重负地一头倒在了沙发上,随即怪腔怪调地唱道:“打他一个——冷不呀防!”
到了下午,急促的电话铃扰醒了睡梦中的耿迪,电话是黄晓军打来的。
几句关切的问候过后,黄晓军有些失望地表示,本来今天还有好多要事想跟耿迪商量。他希望迪哥尽快康复,因为最近几天事情太多、太乱,他和邱建已经快撑不住了。耿迪表示,只要身体稍有好转,他会尽早回公司上班的。刚挂上电话,手机又响了,谭主任邀请他参加今晚的一个宴会。他把刚才在电话里对黄晓军编排的谎言又重复了一遍,跑肚拉稀外加腹痛呕吐,估计是食物中毒之类的急症……总之今晚是哪儿也去不了了。谭主任要他好好休息,一切等病好了再说。耿迪于是发现装病不失为一个回避矛盾和逃避问题的绝妙手段。由此联想到父辈们就曾经常常以身体不适需要住院治疗为由,来躲避一些令人头疼脑热的官场风云和把握不准的政治抉择。
卞昆一进门,见到活蹦乱跳的耿迪,心里多少感觉有些蹊跷。上午的会在他看来应该是比较重要的,可是耿迪为什么不参加呢?“新维多”这几天遇见了诸多麻烦都需要尽快解决。白富贵的工地最近一段时间经常受到各种“大沿帽”的特别“关照”,为此工程进度已经受到了一定的影响。如果工程建设的程度达不到银行规定的标准,那下一步的贷款肯定要受影响。还有,现在检察院对黑子案件的调查似乎也对黄晓军有些不利,从舅舅那里得到的一些有关信息,这次调查好像是上面有人出面过问的。耿迪在这种时候不出席公司的重要会议,回避黄晓军,其中定有他不知道的缘由。这段时间,卞昆已经感觉到,张河林的垮台并没有给大家营造出他所期望的那种欢天喜地的大好局面,相反,黄晓军在很多时候都表现出的顾虑和处理事情时的低调姿态,给正在蓬勃发展的“新维多”带来了一丝令人忧郁的阴影。
耿迪一言不发听着卞昆的讲述。他从卞昆嘴里了解到的情况证实了老谭和唐董事长他们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始了对黄晓军的“围剿”。其实真正能够对黄晓军构成威胁的只有两件事,一是税收,二是黑子集团。老谭等人具有丰富的官场斗争经验,既然他们下决心要搞掉黄晓军,就肯定会从这两个问题开始着手。至于制造一些其他麻烦,不外乎是扰乱视线、分散精力的辅助手段。耿迪记得谭主任曾经提到过有关“新维多”利用非法手段,骗取合同的行为……关于这件事他暂时还没想明白,谭主任指的哪一个合同。如果说是在盛京的项目上有欺骗行为的话,那就是当初为了引诱张河林上钩,由耿迪亲自参与策划和起草的与白富贵签订的假合同、假协议,以及伪造银行资信、公证文本等有关勾当。如果真是这样,那被牵扯进去的就不仅仅是黄晓军一个人了……必要的时候让他出面顶雷,又何尝不可呢?就算老谭看在过去情谊的份上可能还不至于如此阴险无情,但姓唐的那帮人就很难说了。
“迪哥,”卞昆不无讨好地说,“晓军要离了您,他绝对玩不转这么一大局。你没看这几天,那叫一个乱。唉,我看着都替他们着急。还有件事,”卞昆的表情变得有些猥琐了,“晓军现在跟那个豆豆,那叫一个黏糊。我看见过两次他们在‘天地王朝’开房。嘿……嘿……还是人晓军牛×。我他妈的费了老鼻子的劲儿了,到头来我连毛也没碰着……”
“哈……哈……你以为你是谁呀?人豆豆能看上你?歇菜吧您呐!”话是这么说,但黄晓军跟豆豆的关系如此密切,总让耿迪有一种说不出的酸楚。要是老谭知道了,还不定怎么想呢……想到这儿,耿迪突然有一种潜意识的警觉,黄晓军在这个时候跟豆豆交往甚密,除了男女欢情,会不会还有别的什么理由?要真是这样,那黄晓军可就太聪明、太阴险了。因为他曾经向黄晓军坦诚过他跟豆豆还有薛佳灵之间微妙复杂的关系,后来又有了张河林这档子事。按道理黄晓军不应该对豆豆有如此之大的兴趣,如果单单为了消遣,黄晓军身边并不缺年轻美貌的女人。
卞昆离开以后,耿迪马上给在外地的薛佳灵拨通了电话。两人一阵酸倒大牙的腻味过后,耿迪提出要和在薛佳灵身边的豆豆说几句……
“豆豆,我可是把佳灵交给你了。她要是出了问题,你可就麻烦大了!哈……哈……”
“哼,你怎么不说我要是出了问题呢?偏心眼!”豆豆在电话里矫情地回应道。
“好、好、好,我又错了。这样,等你们回来我请客、我请客,怎么样?”
“一言为定。餐厅我们选!”
“好,你选,只要不是吃人,吃什么都成。”
“就吃人,吃你!哈……哈……”
……
放下电话以后,耿迪乐了。他从豆豆的言谈话语里能够感觉到她对他的好感和信任还跟以前一样,并没有因为黄晓军的介入有什么改变。
一大早,耿迪来到了自己在售楼部的办公室。现在已经成为常务副总的小姜开始向他汇报这段时间的工作情况。这几天的销售业绩直线上升,且大部分已经入住的客户对物业管理和售后服务还是相当满意的。小部分客户对装修工程的质量有一些意见,何伟那边已经在做紧急处理了,估计问题会很快得到解决。对这些日常琐事,耿迪几乎没有过问的心思。在管理和经营方面,小姜的能力和才智远在他之上。最关键的是,他对小姜的人品和忠诚给予了百分之百的信任。通过他长期以来的观察和考验,小姜属于有理想、有才干、有道德的新一代企业管理人才。与邱建不同的是,小姜尚不具备邱建对整个市场和行业的全面、深刻、准确的掌握和精明透彻,以及极富创造和想像的策划能力。
“小姜,我建议过几天你再跑一趟宁海,跟何伟当面把装修质量的有关问题好好谈谈。另外,跟物业管理公司再研究一下业主投资回报的事情。本来应该是我去,但最近这段时间,黄总那边有些麻烦,可能我一时半会儿还脱不开身。你看呢?”
“没问题,您放心。这两天我把几个售房协议签完就去。另外,跟宁海那边的银行还有几个按揭的手续需要再重新办一下。我已经跟钱行长的手下打过招呼了,他们说了,只要是您耿总的事,随到随办,绝不拖延……”
小姜的这番话让耿迪心情又舒畅了不少。现在的钱行长对他耿迪可谓言听计从、尊崇备至,凡事只要提他耿迪,老钱没有不办的时候,也没有不办的道理。
“迪哥,这几天黄总那边出什么问题了吗?”小姜担心地问。
“也没什么太大的事。树大招风,公司现在越做越大,眼红的人肯定少不了,这也是正常的。你只要把咱们这块一亩三分地管理好了,别的一概不用操心。小姜,黄总、邱总,还有我都对你非常器重,我耿迪用人向来是用者不疑。好好干,将来总有一天你会有自己的天下。明白吗?”
“明白,迪哥。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把工作做好!”
耿迪抬手看看表,与黄晓军约定见面的时间快到了。他站起来:“这样吧,你开车送我一趟,黄总还在那边等我呢。有些话咱们路上再谈。”
就在黄晓军跟耿迪见面的同时,在盛京城一座王府花园的别墅里,唐董事长、谭主任,还有几个看上去都属于权贵级别的人物,正在展开一场别开生面的讨论。
唐:“今天把大家招到一起,不为别的,还是关于咱们那个项目。前一段时间,谭主任和我比较忙,来不及把有些情况向在座的各位通报。这一点请大家原谅。下面先让谭主任把整个事情的进展情况和我们目前面临的一些问题向大家做一个简要的汇报。至于下一步怎么办,还要请大家畅所欲言,发表高论哟。都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今天我们在座的是不是臭皮匠呀,啊?我看比臭皮匠强嘛——”
接下来,谭主任把关于盛京项目运作的前前后后,包括张河林如何陷入困境直至破产的全部经过做了比较详尽的叙述。最后,他说:“目前最关键的是,由于仝××等人的介入,使问题变得比较复杂了,而且为我们下一步的工作带来了明显的负面影响。根据我们现在掌握的情况,仝××并不是不知道如果他要插手干预的话,面临的对手都是些什么人……”
“我插一句,”唐董事长说,“这个姓仝的也很有些来头的哟!以前还是办公厅的一个无名小卒,这几年官运亨通、拉帮结伙,也算有了自己的山头。我听说我们某个领导对他是很器重的哟。同志们啦,任何轻敌的麻痹大意都有可能给我们的事业带来无法挽回的损失哟!间主任,你有何高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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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唐董事长称为间主任的是一位四十七八,细皮嫩肉的白面书生,一双银光灿灿的白金框架眼镜使其显得尤为高贵和儒雅。
“这个人我认识,是×大的高才生。当年我在办公厅的时候,我的办公室跟他门对门。他的文笔不错,据说还能写一手好字,很善于迎合我们有些领导附庸风雅的心态。唐董事长刚才也提到了,这个人还很善于走夫人路线。他的出生比较贫寒,父母都是工人,最大的弱点就是贪财,在男女关系上好像还没有听说过有什么问题。刚才老谭在介绍情况的时候,我一直想,究竟是什么力量在驱使他要跟我们作对呢?一般的好处不至于让他这样肆无忌惮地跳出来。关键是我们能不能拿到有分量的材料。最近中央又开了一次会,反贪、高检、高法还有公安部的头头都参加了。这次会议把贪污腐败、行贿受贿、官黑勾结列为了下一步主要打击对象。这对我们来说应该算是一个机会,可对仝××也未必不是。难道我们就敢保证没有把柄在别人手里?我这个人说话可能不太好听,希望大家不要介意。我之所以把这个问题摆出来,也是处于一种居安思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