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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去,她将手提包拿起来。
“怎么了?”将烤串端上桌的宋词问道。
元曲也凑近问,“玉米烤好了,给你留了一串,你要吃吗?”
手指攥着手提包,唐诗说:“帮我留着,我待会儿吃。”
元曲道:“那你快点儿,这群土匪很快就能瓜分了!”
其他人听见了,顿时起哄。
“去去去,我们才不会跟唐诗妹妹抢食物呢。”
“唐诗妹妹你放心,玉米肯定给你留着,而且还是热乎的。”
“唐诗妹妹喜欢吃玉米吗,没事儿,哥哥那份留给你!”
……
他们打趣着,唐诗朝他们笑笑地点头,然后就拿着手提包走开了。
走了一遭,乱跳的心脏渐渐安分下来。
视线越过人群,唐诗瞥见尚茹的身影。
她很难猜测,纪舟将尚茹带过来,是什么意思。
但是那么多人,唯独带尚茹过来……
她难免会多想。
再次走至方桌旁时,已经多了几个人,他们围绕着纪舟,询问着纪舟要吃什么,也有些就尚茹打趣的。
她在旁站了会儿,没有靠近。
纪舟在侧身时瞥见她,三两句把那些人给打发了。
他转过身,注视着唐诗,那颇有压力的眼神,令唐诗从烦乱的思绪中脱身,忙往前几步走向纪舟。
脚下的地面并不平稳,纵然修正过也存留有一些碎石,唐诗的帆布鞋踩在石头上,脚下一滑险些摔倒,刚要稳住时纪舟抬手托了下她的手臂,她借力给站直了身子。
“谢谢。”
他的手指跟有魔力似的,令她手臂的触感常留,温度骤然上升。
一瞬的接触,如柳枝轻轻拂过湖面,在心里惊起动荡的涟漪。
唐诗只觉得头皮一紧,道谢时的声音都是飘忽的。
轻轻一笑,纪舟提醒她:“月饼。”
唐诗回过神,连忙打开提包,拉开拉链,将放置在里面的两个月饼拿出来。
为了防止漏油,唐诗细心地用了两层油纸包装,外面还用精致的礼品纸盒装起来,两个月饼摆放在纸盒里,大小正好合适。
这是她特地买的。
她也有给宋词、元曲准备,纸盒也是特别的,但跟拿给纪舟的不一样。
里面隐藏了些许小心思,但唐诗现在却惴惴不安。
纪舟接过装月饼的纸盒,温声道:“谢谢。”
“应该的,”唐诗抿抿唇,抬头朝纪舟笑笑,道,“纪先生帮了我很多。”
“说起这个,”纪舟道,“你想去信息中队待几天吗?”
唐诗微微一怔,压着心悸,眼底有光在闪烁,隐隐的期待,“可以吗?”
“可以。我已经跟他们说好了。”
“谢谢。”
唐诗喜笑颜开,眉梢压不住那抹雀跃,全给飞了出来。
纪舟低低轻笑。
*
尚茹烦不胜烦的时候,在人群里瞥见了纪舟和唐诗二人。
前者低眉浅笑,有抹浸润在春风中的温柔;后者喜上眉梢,望向纪舟的眼神里,拘谨有之,情意亦有之。
尚茹有些愣怔。
在场那么多女生,她万万没想到,那人会是唐诗。
一杠一星的军衔,看着温温和和的,好像没有脾气一样,实则性情却有韧劲,越压着越能反弹。
在医院里有跟唐诗见过面,后来在蛋糕店也曾见过,尚茹有心压她,但每次都被唐诗反击,后来每每回想起,尚茹都打心底溢出一股寒意,毛骨悚然。
不动声色中,抽筋扒皮,刀刀入骨。
可现在,她跟纪舟……
尚茹有点不安。
“老同学。”
磨蹭了很久的墨上筠,终于在路过的时候,同尚茹打了声招呼。
她依旧带着闲散不羁的笑,懒懒散散的,但有一股精气神儿撑着,没有颓败的劲儿。
就算她没有特别精心的打扮,在人群里也照样能脱颖而出。
而且有一种很明显的现象就是:多数人在她跟前,气场都会不自觉地收着点。
“墨墨!”
原本缠着尚茹的燕归,一见到墨上筠就两眼放光,直接朝墨上筠扑了过去。
不过这一次,不待墨上筠出招,在距离墨上筠两步远之际,阎天邢一道警告的眼神压过来,冷厉的目光如刀子似的,燕归顿时一惊,往后弹跳了两步,然后委屈巴巴地瞅着他们俩。
这俩太残忍了……
而,看到这一幕的尚茹,没来由地又是一怔。
先前看燕归缠着自己,还以为燕归对自己有点意思。
现在燕归的举动,那位眼熟军官的眼神……
她记得,墨上筠旁边的那个男人,就是在澎于秋、牧程隔壁病房的那位军官,两杠三星的级别,因为他的长相有足够的标志性,足以让她在见过一次后,记到现在。
好像,墨上筠还去看过他几次。
可是,如果墨上筠跟他真的有那层关系的话,前天她在商场里见到墨上筠跟那个青年……是怎么回事儿?
种种疑惑浮现在心头。
“老同学,”尚茹面上露出端庄得体的笑,朝墨上筠道,“你们都是一个部队的吗?”
墨上筠轻轻一笑,“差不多吧。”
尚茹颇为疑惑,“男女混编?”
墨上筠朝阎天邢看了一眼。
阎天邢刚想帮她糊弄过去,就见段子慕忽然往这边挤过来,“墨队,阎队,步副队喊你们过去吃烧烤。火锅也可以吃了。”
“嗯,马上去。”
“嗯。”
墨上筠和阎天邢一前一后地给了回应。
但是,两人都有些古怪地打量了段子慕一眼——素来孤傲的段子慕,神情、口吻里,竟是有那么几分尊敬的意思。
装给尚茹看的?
真是被燕归给“带坏”了。
不过明面上也不好说什么。
“那我们先走了。”墨上筠先是朝尚茹知会一声,然后同燕归和段子慕道,“纪先生不在,好好招呼尚医生。”
“放心吧!”燕归拍着胸脯点头。
“行。”
段子慕笑得如沐春风。
有点假。
墨上筠和阎天邢没走几步,纪舟就走过来,“阎队。”
说话间,他朝墨上筠点点头,同段子慕一样,适当流露出对领导的尊重。
——尽管,他的军衔和职位都比墨上筠要低一点,可平时是很难见到这种态度的。
墨上筠哭笑不得地看了他两眼。
“吃的都准备得差不多了,该进行下面的环节了吗?”纪舟朝阎天邢问。
阎天邢未做声,就听得墨上筠询问:“还有什么环节?”
“娱乐。”纪舟说,“才艺表演。我们准备了一些乐器。”
墨上筠下意识朝木屋方向看了一眼。
纪舟朝她笑了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于是,墨上筠挑眉说:“行啊,我们都等着呢。”
“墨队要参与吗?”纪舟笑着问。
墨上筠耸耸肩,“我可没什么才艺,算了吧。”
“是吗?”
阎天邢忽地看她一眼,眼睛微微眯起来。
墨上筠扯着他就往烧烤方向走。
先吃饱了再说。
好巧不巧的,三人对话这一幕,也正好落在尚茹的眼里。
尚茹微微拧着眉头,心里有些没底。
她记得,纪舟是一杠三星的军官……
她本以为纪舟才是这里的“老大”,后来见到阎天邢,理所当然觉得阎天邢是老大。
可是,他们称阎天邢为“阎队”;墨上筠为“墨队”。
就算他们有私人关系,在称呼的时候,那种平等对待的感觉,却是非常明显的。
直至这时,她才猛然想起来——一直以来,都是她臆想墨上筠的军衔和身份,但是,从来没有得到过任何渠道的认可!
一切不过“她以为”罢了。
冷不丁想起前天后面那三次相遇,以及墨上筠和丁镜坐上的那辆越野车,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她张了张口,想跟燕归打听一下墨上筠的军衔和职位,但转念一想,又咬咬牙,给忍住了。
一来到这里,就一而再再而三地受打击,她实在没有承受更多打击的心理素质。
抵达没多久,尚茹又生出几分离开的怯意——这是她读大学后就鲜少有过的心理状态。
在看了眼跟人说话的纪舟后,尚茹深吸一口气,决定咬牙忍一忍。
她对纪舟有好感,纵使忽然插来一个唐诗,她也不想轻易放弃。
这样优质的男人,毕竟少见。
不过——
“燕归。”尚茹忽然喊了燕归一声。
燕归偏头看过来。
尚茹问:“你们队里,不禁止谈恋爱吗?”
“怎么会?”
燕归一挑眉,笑嘻嘻地反问。
俩队长都谈着呢,怎么可能会“禁止”?!
219、向往【20】旧日朋友岂能相忘,友谊地久天长()
墨上筠和阎天邢一过来,就有狗腿的队员自动让开位置,给他们腾座。
有人端上啤酒饮料,有人摆放刚出炉的烧烤。
墨上筠没有坐,而是站在方桌旁,手指弯曲在桌面叩了叩,用故作严肃的强调说:“讨好队长,这风气可不能养啊。”
“尊重,尊重!这是我们对你们的尊重!”
“你们平时辛苦了,应该的,应该的。”
“我们心甘情愿,绝对没有‘讨好’的意思!”
……
一群狗腿的人立即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
阎天邢一言不发地将椅子勾出来一点,示意墨上筠坐下。
扯那些没用的,还不如趁热吃烧烤呢。
一摸鼻子,墨上筠老实坐下。
旁边一群人嘻嘻哈哈的。
烤肉的人员已经换了一批,满桌狼藉在三十秒内被清理干净。
苏北和步以容忙活一阵,在墨上筠和阎天邢找位置坐下来。
刚烤好的烤串还是热乎的,荤素摆放的均匀,每一样都不算多,但是都不带缺的。
墨上筠爱极了肉串,拿起一串就开始啃。
有人喜欢把肉串从串上撸下来再吃,吃起来也文雅一些——譬如不远处刚坐下来的尚茹。她是在场吃起来最斯文的一位了。
不过,其余人都在部队呆惯了,连泥地都是随便往下坐的,最恶心的泥潭都待过,实在是不讲究,吃个串怎么简单怎么来。有的女队员在对比了尚茹和墨上筠的吃相后,自觉地朝墨上筠靠拢。
不能说尚茹的不是,这也没啥不好的,毕竟人家一看就是过着精致生活的。换做一批人,没准会觉得墨上筠“吃相难看”。
可在场的女生都是伪·糙老爷们儿,她们没法追求尚茹这种境界,只能朝墨上筠这种洒脱又豪迈的境界靠拢。
“烤串的,新烤的加点儿辣椒。”
吃完一串,墨上筠朝那边烤串的二人组喊道。
“加多少啊?”楚叶回过头来问,眼睛笑得弯弯的。
本就是随口一问,结果墨上筠琢磨了下后,还真的给出了准确的答案:“再加两倍辣。”
楚叶:“……”你的基础辣是多少来着?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言今朝默不作声地拿起辣椒罐,直接没命地往烤串上撒辣椒。
——毕竟,他估摸着,墨上筠在吃到新一批烤串时,也会忘了“基础辣”是怎样的,辣度如何衡量。
反正多加一点辣椒,准没错。
辣椒在言今朝手里扬起、洒落,像是漫天的雪花。
墨上筠抽空瞥了一眼,为这小师弟的“狠劲”颇感佩服。
“喏。”
阎天邢拿了雪碧、可乐、啤酒、牛奶各一罐给她。
“瞧你这架势……”墨上筠看了眼桌上多出的四个易拉罐,眉毛微微一抽,“是不打算帮忙了?”
“我娇弱的胃,承受不住这种级别的辣。”阎天邢非常坦诚地承认自己的不足。
“也对。”
盯着他半响,墨上筠想到他几个月前那晚胃疼的模样,赞同地点点头。
阎天邢:“……”不知为何,墨上筠这样认可的态度,让他稍稍有些不爽。
有些事实,他能说,别人不能说。
尤其是,墨上筠那古怪的眼神,让他忽然想起某些不愉快的经历。
*
纪舟组织将木屋里的乐器拿出来。
这些都是队里的队员带过来的。
他们之中好些个人都有点才艺,平时真正组织的晚会,会让他们表演节目凑个热闹,平时闲的时候都有练一练,技巧也不会生疏。
像这种有女队员在的晚会,他们肯定不会忘了秀一把。
所以,都各自把乐器事先搬到木屋里来了。
样式还挺多的,除了吉他、口琴、快板,还有人觉得新奇、临时在部队学的手鼓。
听闻女一队那边有人学过大提琴、小提琴和钢琴,不过他们部队可找不到这些乐器,所以她们都很扼腕,有才华都展现不了。
吉他比较大众,也算是好学的,队里有两个会的,另外几个想学,也有几个想凑热闹,几年下来,基本半数以上都学会了。
所以,乐器刚搬出来的时候,吉他是比较抢手的,转眼就被抢没了。
他们一撸袖子,就开始施展才艺。
像牧程这样骚包的,还吼了两嗓子,吸引了以梁之琼为首的女队员的注意。
墨上筠听得他们一阵咋呼,低头吃着烤串,后来听到乐声响起的时候,才回头看了一眼。
听闻是临时抱佛脚,但没有想到,他们弹得还挺好的。
而且,配合地也不错。
观众们很赏脸,都拿着吃的围聚在一起,有认真聆听的,也有在旁和声的。
哦,歌名是《打靶归来》。
墨上筠索然无味地收回了视线,心想她已经离这个越来越复古地年代远得能用光年计算了。
一曲完毕,墨上筠咬了口玉米,轻声嘀咕道:“有请我们下一位新生代的才华歌手,带来一首曾经广为流传的经典老歌,《一二三四歌》。”
她的声音很轻。
周围的气氛很热闹。
嘀咕的时候,只是调侃一下,却没有想到被挨着她的阎天邢听了个清楚。
阎天邢闻声一顿,垂下眼睑打量着她,瞧见她低头撇嘴的小动作,明显对曲目有些不满意,但小声抱怨的模样,可爱得紧。
“你去试开个好头?”
阎天邢靠近她耳侧,嗓音压得低,磁性的声音里充斥着愉悦的笑意。
偏头看他,墨上筠说:“差远了,不扫兴。”
阎天邢说:“听说你钢琴十级。”
墨上筠惊讶地挑眉,“你怎么知道?”
“你哥说的。”
怔了怔,墨上筠倏地笑了,“十多年前的事,手早就生了。”
这倒是真的。
虽然自幼被丢到老家,自己业余时间学习武术,但岑沚第一次生女娃,觉得不应该跟墨上霜一样放养,所以被某些富太太官太太建议说——女孩子要学钢琴。
岑沚当然也问过墨上筠的意见。
不过,岑沚问的是:你愿不愿意多一样吃饭的技艺傍身。
墨上筠当时深受隔壁家苏恒的影响,觉得“技多不压身”是很有道理的,加上年纪小看问题不全面,所以就傻乎乎地跳进了岑沚的坑里。
岑沚给她报了钢琴班,墨上筠定期学习。
自幼苏恒就“教导”墨上筠:该玩的时候使劲玩;该学的时候使劲学。什么时间段做什么事,确定好要做的事就别敷衍。
总而言之,墨上筠上课还算认真,后来一路考了个十级,算是给岑沚交了个差。
其实那时候岑沚早就把这件事抛于脑后了。而且那时在墨上筠学了几个月后,就意识到该让墨上筠自己选择的,后来问墨上筠如果不想学的话就不用学。奈何当时的墨上筠以为家里贫穷,报名学费也是一笔钱,绝对不能浪费,就表示可以继续学下去了。
但时间过去那么久,想让她顺利弹上一曲,估计都得准备好几天。更不用说“十级”的能力了。
“吉他肯定不会丢。”阎天邢老神在在地说。
“这么笃定?”墨上筠轻笑着挑眉。
“毕竟,不仅大众,还比较帅。”
墨上筠:“……”太了解她了。
吉他她倒是偶尔会玩玩。
初中开始接触,高中折腾过,大学还偶尔显摆一下。
理由就跟阎天邢说的一样——毕竟,帅啊!
而且,简单。
但她不是很想秀一把。
首先是没必要,其次是秀的太多……凸显不出她的“帅”。
“真不去?”
“吃你的吧。”
墨上筠将手中有点凉的五花肉用包菜包好,塞到阎天邢的嘴里。
阎天邢顺势张口吃了。
因大家注意力都在“节目”上,这一幕,并没有几个人注意到。
但,站在人群里如芒在背的尚茹见到了。
因两人坐在一起、怕他们俩打起来的百里昭,也见到了。
尚茹先前见他们俩就有些端倪,如今瞥见不算意外,可得到证实后的惊讶,总归还是有的。
她以为墨上筠的对象会是那个青年。
毕竟他们站在一起的时候,也很般配,而且至今都有联系。
她想不到除那个青年外,还有什么人能适合墨上筠。
同龄人对于墨上筠而言,都显得“幼稚”。他们的阅历和思想……再优秀的人,在墨上筠跟前都会差一些。
而现在,她的对象是一个军官。
看着年纪不过三十,大不了墨上筠多少,但足以压下墨上筠的气场;如此年纪已然是两杠三星,优秀程度可想而知;长相俊美,几分邪魅,几分优雅,身上有着在有底蕴家族才能培养的气质,跟周围一干人等自动划清界限……
墨上筠在他跟前,如同普通人。
一方面,尚茹觉得墨上筠找到这样的对象,算不上意外;另一方面,她见到墨上筠受人追捧、人缘极佳,连对象都是这种级别的……难免又有些介怀。
刚跟人宣扬过墨上筠的“现状”,却发现墨上筠的生活跟她所想的,完全相反……
她不舒服得很,感觉五脏六腑的器官都打结了。
正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