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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诗的食物明显多了一份巧克力和一份压缩饼干。
“啊，”唐诗眨眨眼，总算是反应过来，“好像是诶。”
宋词便张望了一圈，最后注意到坐在不远处的晟梓后，恍然道：“看来是照顾女学员，晟梓的分量跟你的一样。”
唐诗便盯着晟梓看了两眼，眼底的光线淡了几分，“这样啊……”
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的失落。
“小诗诗，”宋词忽然又朝唐诗靠近些许，仔仔细细地瞧着唐诗的表情，然后狐疑地出声，“你是不是对纪教官——”
唐诗的手猛地一抖。
不过，宋词却没有说下去。
“其实我和元曲也不反对啦，我们都觉得纪教官挺好的，各方面都是。”宋词道，“但有件事还是想告诉你一下。”
“什么？”唐诗好奇地看他。
宋词四周环顾了一下，确定没有人会听到他们的谈话后，才低声跟唐诗说起纪舟和他前未婚妻的事。
事情是燕归跟他们说的。
燕归这个神通广大的，很多消息都能搞到，这种教官的八卦竟然也不知道从哪儿打听到了，在某个闲的无事的午后，就跟宋词和元曲说了。
当时他们只叹世事无常，并没有去想别的。
但现在……
如果唐诗对纪舟有了心思的话，那他就必须要将这桩事跟唐诗说一番了。
也不知纪舟是否会放下过去。
但是，好歹也得让唐诗有个心理准备才行。
唐诗抱着紧张的心情听着宋词的讲述，本来有着深深的忧虑，但听到最后，心情就只剩下沉重了。
宋词说完，深深地看了唐诗一眼。
唐诗则是默默地望向纪舟，眼神意味不明。
*
纪舟分发完食物，便来到这次带队的小组组身侧。
“你们带来的这俩女兵，表现都很不错啊。”
小组组长是个二十七八的男人，今年年底就要退役了，在部队待了那么多年，虽然一直窝在这个小地方，但形形色色的兵都没少见过。
不过，鲜少会看到gs9这种队伍里带出来的兵，而且第一次见到有女兵的意志力和身体素质可以跟上男兵的。
据说那个看起来柔弱的，叫唐诗的姑娘，还是个军校毕业的军官。
这种人能这么吃苦，真是难得了。
“嗯。”
纪舟不无赞同地应声。
“不过没有说要给她们加餐啊？”那组长奇怪地说道，“难道是我记错了？”
“你都夸她们了，给点奖励也是应该的。”纪舟一本正经地说道。
“……行吧。”
小组组长一想，倒也没有跟他计较。
虽然他们一直主张什么一视同仁，但对女同志该关照的还是要关照一下的。
他就当没有看到了。
纪舟笑了笑，没有说什么，但视线却似有若无地从唐诗身上掠过。
自打上次她在他这里夺取旗帜开始，他一直都挺关注这个看似柔弱实际能力不可小觑的女生的。
若是放在往届的女学员里，她肯定是非常突出显眼的存在，可惜的是，她在这一届，现在剩下的那一批，怪胎占据多数，于是努力踏实能吃苦有天分的她，在这么多实力突出的人里，光芒倒是都被给遮掩去了。
不过，无论身处怎样强悍的人群里，她的实力和努力还是值得肯定的。
而且，她没有那么多能人有的毛病。——像墨上筠、苏北、丁镜那种，虽然实力突出，男学员之中都没什么人能干的过她们的，但她们身上毛病一大堆，每次开会，她们的问题都是探讨的重点。
相反唐诗这人，中规中矩，算是这一批女学员里，最有可能通过考核的了。
－－－－－－题外话－－－－－－
抱歉，昨天下午去做了个小手术，今天一直挺难受的，没法集中精神码字。
还欠了七章，等瓶子调整好后就补上。
337、遭遇【12】这窝囊样（）
武警检查站。
中午时分，又一轮的值班换岗。
同一组的艾又槐和柴心妍离开岗位，准备去附近找学员一起吃饭。
“换班了啊？”燕归见到她们二人，连忙朝她们招手道，“快来吃饭吧，今天的盒饭挺丰盛的。”
艾又槐和柴心妍二人便走了过去。
他们这个小组有四人，除了艾又槐、柴心妍、燕归外，还有言今朝，带队的则是燕寒羽。
眼下，就他们四个人在一起，没有别人。
“下午你们休息吧？”
燕归将两份盒饭递给她们。
“谢谢。”柴心妍朝燕归点头道谢。
倒是艾又槐，一把将盒饭拿过去，就蹲坐在一旁，打开盒饭开始吃今天的午餐。
这里的午餐跟在gs9的比起来，也差不多，有荤有素，但因为是盒饭，所以分量和美观上还是要差点儿的，艾又槐一打开饭盒就嘟囔了几句，大意是吐槽这些食物难以下咽，帮忙做事待遇也不好点儿。
她这话声音不大不小的，离得近的燕归和柴心妍都听到了。
燕归下意识朝柴心妍看了一眼。
众所周知，艾又槐从进gs9开始就听柴心妍的，几乎对柴心妍唯命是从，所以潜意识里，艾又槐若是有什么不当的言行，他们都会下意识地联想到柴心妍。
好歹希望柴心妍能私下里管一下艾又槐。
柴心妍也算是个通透的人儿，燕归光是看上一眼，她就能明白燕归的意思，但她实在也有些尴尬。
自从她参与过一次实战，并且低调忍让后，艾又槐就觉得她变得懦弱了，心态一天比一天差，也渐渐地脱离了她的掌控。
柴心妍尝试着跟艾又槐沟通过几次，但每次都是以失败告终，现在的艾又槐跟她的关系，应该是很僵硬了。
她无论说什么，艾又槐都是不会听的。
好在燕归也心思玲珑，并没有将这个问题当面挑出来，而是笑嘻嘻地转移了话题。
四个人并排坐着，开始吃他们的午餐。
不知怎的，燕归和言今朝聊到实战的问题。
“也不知道我们能不能遇上实战。”燕归感慨道。
上次墨上筠他们参加实战的时候，他跟他们不是一个小组的，自然没有参与过。
其实当时也没觉得什么，只要人没事就好，更何况肖强还受了伤、离开了gs9。
但是，昨晚睡前，他们跟那些武警聊天的时候，聊到武警们各种执行任务的经历。
相较于军人来说，武警们的实战经历确实要多一些，所以他们能谈论的也比他们丰富，燕归听多了就心神向往，并且有那么点蠢蠢欲动。
听闻他们时常会在这里遇见一些偷运的……虽然这不算什么实战，但对于燕归这些人来说，也可以跟实战挂上钩了，所以燕归还是有点小期待的。
“实战也未必会让我们上吧。”艾又槐阴阳怪气地出声，并且还别有深意地看了柴心妍一眼。
柴心妍轻轻皱了下眉。
艾又槐便嗤笑一声。
她没想到，追随了那么久的人，竟然是个胆小鬼。
被实战吓退后就算了，有胆量就直接退出gs9，以后再也不会跟她害怕的实战挂上钩，可偏偏她还要待在gs9继续训练……
艾又槐实在想不通。
如果柴心妍真的在实战里受了刺激，选择退出的话，她还可以佩服柴心妍的胆量。
但是现在……
她看着柴心妍收敛锋芒，面对某些人明里暗里的挑衅也不做回应，平时梁之琼过来找个茬柴心妍也不当回事儿，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她看不惯。
这事情看多了，心里就憋屈。
越憋屈，她就越能看到柴心妍的缺点，乃至于以前对柴心妍的盲目崇拜荡然无存，现在存有的只是对柴心妍的愤怒和嫌弃。
柴心妍每一次靠近，温声细语的说话，都让她觉得恶心透顶。
她追随的是温柔但坚韧的柴心妍，而没了坚韧只剩温柔的柴心妍，就跟懦弱没有什么两样了。
像朵白莲花似的。
“那可不一定，”燕归笑着接过话，“万一教官们想历练我们呢？”
“切。”
艾又槐非常不屑地出声，神情语调都表现得异常明显。
柴心妍顿了顿，实在是觉得气氛让她难受，于是开口转移话题，“先吃饭吧。”
没曾想，她这一出声，却忽然惹怒了艾又槐。
冷笑一声，艾又槐冷冷地盯着柴心妍，讥讽地出声，“你是怕了实战了吧？”
燕归是发现艾又槐和柴心妍近日关系有点问题的，但艾又槐如此针对柴心妍，那还是燕归第一次发现，于是不由得有些惊讶。
他朝言今朝看了一眼，见言今朝“两耳不闻窗外事”，自顾自地吃着自己的午餐后，稍稍朝言今朝挪动了一下，但头却是偏向艾又槐和柴心妍的，偷瞥的状态非常的明显。
女生之间的争执嘛，燕归还是不愿意参与的，尤其对象还是柴心妍和艾又槐二人，她们俩的关系有些复杂，他更不好参与其中，索性不如当做没听到，然后默默地观察一下情况。
言今朝虽然在专注地吃饭，但燕归的靠近他还是知道的，淡淡地瞥了燕归一眼后，他便低头继续吃饭，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小槐。”柴心妍低声喊了艾又槐一声。
艾又槐皱起眉头，非常烦躁地说道：“在这里没有代号，我是009。”
现在一听到柴心妍如此喊她，她就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微微低下头，柴心妍低头看着手中的盒饭，睫毛轻轻颤抖着，过了良久，才轻声说道：“我不怕实战的。”
“呵，”艾又槐跟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不由得出言讥讽道，“你不怕，你会成现在这窝囊样？”
柴心妍咬了咬牙，抓住筷子的力道微微一紧。
她不知道该怎么跟艾又槐沟通。
艾又槐已经陷入一个死胡同了。
她想说，她真不怕。
或许第一次参加实战以及实战结束后的一段时间，她还是挺怕的，也一直在噩梦，甚至都产生过退缩的念头，几次想要退出gs9的选拔。
但是，满满的，她就坚定留下来的想法，很少再做噩梦了。
如果因为她的指挥失误导致肖强受伤离开gs9的考核，甚至回原部队都很难待下去……那么她，也不该就此退缩。
她想做点什么。
她无法补偿肖强，但是她可以做别的。
保护人，帮助战友，制止犯罪……很多事情，她都是可以做的。
用今后她可以做到的事，来弥补当时对肖强的亏欠，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途径了。
正因为她不软弱，所以她才会留下来。
她不在计较那些无聊的事——跟别人争一些有的别的，让多数人喜欢自己，去找存在感，计较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很多，对于现在的她来说，那都无关紧要了。
除了专注训练、提升自己的作战能力，完善自己，其余的对她而言都没有任何意义。
她宁愿将那些动小心思的时间来努力提升自己。
但很遗憾的是，艾又槐并不怎么想，她觉得自己的改变对她而言，等同于背叛……
而且，艾又槐认定了她的懦弱，于是她无论说什么，艾又槐都听不进去，只当是她的借口罢了。
思来想去，柴心妍还是没有跟艾又槐争论。
该说的话，她全都说尽了。
其余的什么，说再多也无用。
然而，她的沉默对于艾又槐来说，就等同是一种无视，艾又槐等了一会儿，心中的燥火怎么也忍不住，正好吃了口米饭的时候，尝到了一粒石子崩到牙，如同火上浇油似的，她将口中的那口米饭直接给吐了出来。
“怎么了？”柴心妍连忙询问道。
惺惺作态。
艾又槐瞧着柴心妍关心的模样，怒火燃烧地愈发旺了，几乎是没有经过大脑反应的，她直接拿起手中的米饭，扔向了柴心妍的脑袋。
“用不着你假好心！”
－－－－－－题外话－－－－－－
实在是难受，几次坐在电脑前都没法专心码字，做别的……玩游戏聊天啥的倒是没影响……感觉会被这小手术坑死，（╥﹏╥）
明天会去检查一下，挂个药什么的，让自己尽快恢复状态。
以后做决定之前我会多考虑一下的。
亲们见谅，我真的会把更新补回来的！
338、遭遇【完】让他闭嘴（）
“用不着你假好心！”
艾又槐凶狠地瞪着柴心妍，脸色气得近乎扭曲。
因没有想到艾又槐会突如其来地来这么一招，柴心妍压根就没有对她心生警惕，乃至于看到她将米饭给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躲避了。
于是，柴心妍稀里糊涂地被浇了一碗米饭。
作训帽摘了下来，短发被汗水打湿，如今米饭一洒来，头发上沾了不少的米饭，脸上也依旧。
本就在烈阳下忙碌一段时间而稍显狼狈的柴心妍，此刻可以说得上是狼狈不堪。
柴心妍整个人都懵了。
而，在几秒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艾又槐，脸色稍稍有那么点不对劲，似是自己也没料到会真的跟艾又槐动手，可很快的她就端上了冰冷愤怒的神情，强行将先前的那点愧疚情绪给压制下去。
至于言今朝和燕归，也没有想到朝柴心妍和艾又槐会在争执中直接动手，两人见到这场面，也是第一时间就站起身。
她们吵归吵，但真动起手来，他们就不可能视而不见了。
“你们在做什么？”
就在这时，燕寒羽的声音飘来，将四个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艾又槐神色一滞，但既然做都做了，她在吐出一口气后，脸色就恢复了正常，冷漠而倔强的神情，像是做好心理准备迎接燕寒羽的一切挑战。
倒是柴心妍，紧张地看了燕寒羽一眼，又快速看向艾又槐，她微微抿了抿唇，主动说话道：“没什么，小槐的米饭不小心倒了。”
话音一落，就见艾又槐冷笑一声，“假惺惺。”
燕寒羽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人。
他本身的存在就有一定的威慑力，如今有冷漠视线加持，就算是隔壁站着的言今朝和燕归二人都不敢贸然说话，就更不用说柴心妍和艾又槐二人了，她们几乎条件反射似的神经紧绷、头皮发麻，感觉一股巨大的压力笼罩下来，不由自主地想要低头，全然不敢同燕寒羽的视线对上。
燕寒羽将两人一人一句的话都给听到了。
自然，他是不可能相信柴心妍的说辞的。
傻子都不会信。
不说艾又槐的态度，就单凭柴心妍此刻的模样——要怎样的“不小心”，才会造成将米饭全然泼在人身上的场面。
但燕寒羽张口就道：“既然如此，009浪费食物，下面的三餐都禁止吃饭。”
柴心妍一愣，担忧地看向艾又槐，欲要跟燕寒羽求情。
今天的午饭，艾又槐本来就没有吃几口，接下来连续三餐都不吃的话，艾又槐肯定是坚持不下去的。
更何况，明天她们还有任务呢。
“不吃就不吃。”艾又槐小声嘀咕，并不敢说得太大声。
然而，就算是如此轻微的声音，也成功落到柴心妍和燕寒羽耳里。
柴心妍神情担忧地看向燕寒羽。
好在燕寒羽也没有跟艾又槐计较，冷冷看了艾又槐一眼后就离开了。
燕寒羽对学员很负责，但也不会对每个人都像是对墨上筠那样。墨上筠犯一点小错，他会揪着墨上筠义正言辞地说半天，因为他知道墨上筠就算没有完全听进去，但也会有所改善。对于男学员他也会认真负责，因为他是帮gs9的男队选人，而且要对阎天邢负责，所以他必须要认真地审核每一个学员。
但是女学员……自然有其他人负责。
对于他来说，女学员……尤其是像艾又槐这种，是他很难进行沟通、做思想工作的。
因为知道艾又槐不会听，说多了会适得其反。
索性不如直接忽略。
燕寒羽只是路过，在简单处理这件小事后，便去做他自己的事了。
留下剩下的几人站在原地。
柴心妍叹了口气，看着倔强的艾又槐，道：“小槐，我分一点给你。”
“都说了，不用你假好心。”艾又槐瞅见她那满是米饭的狼狈样，顿时冷笑着出言讥讽道，“惺惺作态，看着就恶心。”
说完，艾又槐弯腰拿起地上的菜，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柴心妍尴尬地站在原地。
她并没有多生艾又槐的气。
若是以前，若是别人，她肯定会发作的。——毕竟她也不是真那么好的脾气。
可是现在艾又槐对她有误解，而且艾又槐是从入伍开始，一直跟在她身边的人。
艾又槐刚进部队的时候很单纯，时刻保持着积极的心态，虽然性格有些莽撞脾气很冲，但也是认真刻苦的人，因刚开始跟不上进度，休息的时间里也加班加点的自己训练。那时候她也是刚下连队没多久，对新的环境陌生，想要融入其中，而几次见到艾又槐加班训练后主动去教，两人就自然而然地熟悉起来，之后艾又槐也那么幸运地被分配到她的排里。
她们的关系就更好了。
虽然不可否认，她很多时候都有将艾又槐当枪使的意思，她不愿意做的事情都会让艾又槐去做，但她也是真心实意地想要艾又槐好。
艾又槐算是她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了。
所以，现在两人这种尴尬的状态……柴心妍从来没有想过，也完全适应不了。
她理解艾又槐对她期望落空的愤怒，也希望艾又槐能够理解她，所以她对艾又槐这般状态更多的是焦虑和担忧，而不是愤怒。
“柴姐，去洗洗吧。”燕归在一旁提醒道，顺便递给柴心妍一包纸巾。
因为柴心妍先前做过的事，燕归对她一直没什么好感，但现在柴心妍和艾又槐的关系又难免让人唏嘘，所以燕归暂且放下了过去对柴心妍的成见。
“嗯。”柴心妍接过纸巾，朝燕归点点头，“谢谢。”
“没事儿，饭菜我给你看着。”燕归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