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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感不错,正好一斤。
走回来推购物车时,季若楠还在原地等她。
“这是我的电话。”
季若楠把一张纸递了过来,脸上带着笑容。
墨上筠低头,扫了眼那张纸。
像是从随身携带的笔记本上撕下来的纸张,第一行写了“季若楠”这个名字,第二行写了电话号码。
墨上筠觉得,她是怕自己不知道她的名字,才刻意把名字写出来的。
因为,名字比电话号码还明显。
字还算不错。
“万一你有事找我,可以打这个电话。”季若楠怂恿她收下。
墨上筠抬眼看她。
怕墨上筠还在犹豫,季若楠又补充道,“万一这种事,谁也说不准。”
墨上筠一抬手,把那张纸接了过来。
“这样,我先走一步。”季若楠满意地笑了。
“不送。”墨上筠连眼睑都没有抬一下,直接把大米丢到了购物车里。
季若楠似乎真的有事,跟她道了声别,也不管她应不应,便急匆匆地走了。
墨上筠看了眼她的背影,再收回视线,继续推着购物车“购物”。
没有急着买调料,倒是转了一圈,觉得腊肠不错,便拿了一根。
然后,结账。
按照计划,她是打算在城里住一晚的,但没有事先订旅馆,她用手机搜了一下就近的旅馆,随便选了一家,刚想订房间,可一想到身份证号,又慢条斯理地退出了软件。
少留点痕迹,总归是好的。
转念一想,她给顾荣的父母打了通电话。
跟人商量好了之后,然后,又进了超市,买了一些水果和保健品,便拦了个车出了城。
前几日顾荣出事时,墨上筠特地看了下他身份信息,顺便记住了他的家庭住址、保存了电话号码。
顾荣就是本地人,只是住在农村。
现在,她是以顾荣“朋友”的身份,打着“过来旅游”的名义,去顾荣家拜访、借宿。
其中,拜访和借宿都是真的,但,她也想看看顾家的情况。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她的保证,她推举的人各方面都是合格的,并且不出错。
顺道拜访一下,也算是划得来。
车程有两个小时,墨上筠跟司机唠嗑,聊了些有的没的,不经意间把司机的信息挖了个老底。
“是这里吗?”司机最后将车停到了一栋红砖屋前。
墨上筠摸了摸鼻子,也不知是不是这里,但根据顾荣父亲的指路和描述,应该没有什么差错,于是跟司机应了一声,付了钱后下了车。
末了,司机还特地滑下车窗,热切地跟墨上筠说拜拜。
墨上筠目送他离开,心想还是不要报警说他酒驾的事了。
不过,早上喝的酒,到现在,怕是也测试不出来了。
背着包,墨上筠看了眼红砖屋。
两层楼的,典型的红砖瓦房,应该是新建没几年,中间是大门,里面供着几尊佛像,佛像左右的墙上贴着对联,墙下是一个台子,摆着各种供奉的道具,但整体看起来还算空旷。
大门两边都是隔开的房间,全部开着窗户,可以看到两个规模差不多的客厅。
但装修——
明显有些力不从心。
听朗衍说过,顾荣家的经济条件很一般,父母都是本地农民,能挣的钱也不多,以前家里更贫困。
营长钟儒之所以在得知顾荣受伤后反应那么大,就是因为曾在一次演习中路过此地,意外得知顾荣家的条件和经济情况,所以可了劲地心疼他。
据说,房子是近两年才翻新的,为的还是给顾荣的弟弟结婚,但一翻新、聘礼一出、婚礼一办,家里积蓄也所剩无几。
墨上筠没去敲门,更没随便张望,拿出手机准备给顾荣的父亲打个电话。
结果,电话还没有拨通,就有人从中间的大门里走了出来。
是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男人,长相跟顾荣有那么几分像,更苍老些,却是忠厚老实的目光。
“你就是顾荣的朋友,墨上筠吧?”中年男人一见到墨上筠,就露出了好客的笑容。
“伯父好。”
墨上筠打了声招呼,顺势把带来的水果和吃的递了过去。
“这……”
“顾荣让我给你们带的。”墨上筠说着,又塞了个信封到中年男人的手中。
一摸,里面俨然都是钱。
少说有一两千。
“真是他?”中年男人拿着钱,愣住了,“他没跟我说过啊。”
“他们打电话挺严的。”墨上筠解释,继而轻描淡写地补充有,“刚去部队看过他。”
“你看过他了?”
中年男人更是惊讶,仔细打量了墨上筠两眼。
模样不过二十来岁,比顾荣的年纪更小一些,长得贼漂亮,看着细皮嫩肉的,像是哪个豪门出来的富家小姐。
本想着顾荣能让女性朋友来自己家住,还期盼着他们俩有那么点意思,可眼下一看到墨上筠的模样气质——
那是半点妄想也没了。
完全相信墨上筠只是顾荣的“朋友”。
“嗯,家里有人在那里工作,顺便看了下他。”墨上筠答得淡定自若。
哦……中年男人点了点头。
在那里工作的话,最起码也是个军官级别的,匹配墨上筠眼下的形象。
可算是有理有据。
中年男人又问了下顾荣的情况,墨上筠全答得清清楚楚的,于是便放了心,也相信这钱是顾荣让她送过来的。
热情的请了墨上筠进门。
很快,顾荣正在做饭的母亲得到消息,听了中年男人简单介绍了下情况,有些迫不及待地跟墨上筠打听顾荣的情况,就连灶台上正在炒的菜都被她给遗忘了。
中年男人嘟囔了几句,但却被顾荣母亲给推出去代替她炒菜。
男人虽然不高兴,却没有到生气的地步,老实去炒菜了。
墨上筠倒也没觉得什么,跟顾荣母亲聊了会儿天,基本都是顾荣母亲在说,她偶尔说上几句话。
但,套到了不少的消息。
顾荣的弟弟和媳妇都外出打工了,不在家,家里也没有个孩子,只剩下这对中年夫妇一起生活。
顾荣很少打电话回来,他们对顾荣的了解也不多,但一直以顾荣在部队当兵为荣,这位母亲每每提起,都带着笑意和自豪。
两夫妇日子过的还算可以,不过就两个人,平时生活有些枯燥无味。
……
墨上筠听了很多。
很快,天黑了,顾荣父亲也把饭菜端上了桌。
餐桌上,两夫妇问墨上筠从哪儿来、要去哪儿,墨上筠天南地北的胡诌一通,顺带透露了下自己要去春游,想尝试一下如何做叫花鸡的想法,两位立即表示家里养了很多鸡,可以随便拿。
墨上筠一口应下。
吃了饭,顾荣母亲带着墨上筠去了她晚上要住的房间。
在二楼,家里人少,平时没人住,说是给顾荣准备的,但顾荣就没回来过一次,所以就亲戚朋友来的时候住过几次。
而墨上筠来之前,顾荣母亲就收拾好了房间,床上用品全部换了新的,房间也打扫的干干净净。
墨上筠道了声谢,然后跟俩夫妇说了声,出去转了转。
房里没什么信号,她是特地出来找信号的。
想给阎天邢打电话。
但,她是找到信号了,连续打了几通电话,都被告知阎天邢的手机关机。
这来来回回,不是你接不到,就是我接不到,墨上筠摸了摸耳朵,直接拨了导师的电话。
果不其然——
刚一接听电话,导师就抓住前几天的“意外”,跟她念念叨叨了不少时间。
念叨着为人处世,不要得罪人,又说她窝囊,那种不要脸的惩罚她都不声不响的接受了,平时嚣张的做派到哪儿去了,紧接着又安抚她的情绪,询问她的情况……
墨上筠抹着受苦的耳朵,再看了眼闪红的电量,及时打断导师的话,询问了下年底特种兵考核的事儿。
“怎么,你感兴趣?”老爷子愣了一下。
“没有,想推荐一名狙击手。”
老爷子也不是傻子,很快就明白过来,“就是受伤的那个?”
“嗯。”
“跳过考核和集训,直接进特种兵选拔?”老爷子继续问。
“嗯。”墨上筠应声。
沉吟片刻,老爷子道:“倒也不是不行。”
“嗯?”
“按理来说,特例肯定会有的,不过现在也不用着急推荐。听说下半年九月会确定好名单,但现在什么都没有定下来,不好说。”
“知道。”墨上筠点了下头。
她也就打听一下。
因为心里没底,所以才想着问个大概情况,她总得有点把握才行。
老爷子临近退休,也没去了解过具体情况,是因为这次西兰军区准备组建一支新的特种部队动静闹得太大,加上跟墨上筠有或多或少的联系,所以才知道点大概。
于是,把所有知道的,全部跟墨上筠说了一通。
到最后,还交待了墨上筠一句,以后能关注的就关注一下。
说到底,墨上筠是他最疼爱最自豪的子弟,下连队之后有人对她有偏见,并且借此将她的一点错误强行夸大,处罚连他都看不下去。
同时还有点掉面子。
只有不影响到叫顾荣的那小子的前途,墨上筠今后才不会继续被异样的目光看待。
翌日。
墨上筠起得很早。
穿好衣服鞋袜,整理好被褥,墨上筠压了点钱在枕头下,等着天色亮了些才出了卧室的门。
她悄无声息地出去转了一圈,做了个简单的晨练套餐。
一直到天彻底亮了,才跑步回来。
这时,顾荣夫妇已经起来了,顾荣父亲正在门外的院子里劈柴,而顾荣的母亲则是在厨房里做早餐。
两人见到她,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
“怎么起的这么早啊。”
见到墨上筠从外面进来,顾荣母亲惊讶地睁大眼,有些不可置信。
他们一直以为墨上筠还在睡觉,所以起来的时候特地放轻了速度,生怕惊扰了她。
没想,她比他们还要起得早?!
“跑步。”
墨上筠回答道。
她悄无声息地出去跑了一圈,
顾荣母亲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才缓过神来,忙点头道:“跑步好,跑步好,能锻炼身体。”
墨上筠跟她说了两句,继而上楼收拾了下自己的背包。
这里离她要去的地方近,大概一个小时的车程,但这里没有随手可拦的车,所以她打算背着包跑过去。
所以,尽管现在还早,但凭借两条腿的话,也是时候出发了。
她跟顾荣夫妇说了下情况,强调还有人等她,顾荣夫妇也不好强留,于是给她塞了俩热乎乎的馒头,再捉了一只家养的土鸡来给她。
“这鸡,你会杀吗,要不要给你们先杀好?”
绑好土鸡的两只爪子,顾荣父亲朝墨上筠问道。
不是他看不起墨上筠,而是墨上筠看起来特像肩不能抗手不能挑的大小姐,城里人应该也没杀过活,多少有些顾虑。
“会杀。”墨上筠点头。
顾荣父亲放了心,把土鸡交给了她。
墨上筠就将鸡倒挂在背包上,然后跟两位好心的老夫妇告辞,离开。
她走不到十分钟——
“孩子他爸,孩子他爸——”
顾荣母亲便抓着钱跑了下来,急急忙忙的。
“干啥呢?”
顾荣父亲停下砍柴的动作,朝顾荣母亲跑出来的大门看去。
这一看,愣住了。
顾荣母亲手里,拿着一叠的钱。
最起码,十张以上。
------题外话------
总算写完了今天的更新。
解释一下,瓶子昨天回校,但是错过了车,于是待在车站用手机抢了俩小时的票,最后抢到了仅有的一张,成功在天黑前回到学校。不过太累了,还要搞学校要的一个档,没码字。
今天要体检,忙活了大半天,寝室又有些吵,一直磨蹭到现在才写完。
心好累。
需要抱抱和安慰!
另外,瓶子明天还要找老师看论,所以……只能说尽量上午更新吧。
139、荒山野岭的偶遇()
八点,墨上筠准时抵达跟牧齐轩约好的地点。
她跑了一半的路,速度有点快,接下来就走了,跟休息似的,以至于抵达的时候,体力差不多恢复好。
没等两分钟,一辆军用吉普便从颠簸的道路上行驶而来,在她跟前停下。
很快,副驾驶位置的车门被拉开,一抹人影从上面下来。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黑色军靴,往上是迷彩布料的裤脚,腿很长,衣摆扎在腰带里,手腕处的衣袖被挽起,一直到手肘处,露出结实有力的肌肉,小手臂线条刚毅流畅,在海边长年累月的暴晒,皮肤呈麦色,却更显得野性、有质感。
然后,看到那张脸。
戴着顶作训帽,帽檐遮住了额头,但眉目以下全然暴露。
两年没见过他这个人。
眼神少了些许柔和、温暖,多了点凌厉、锋芒,五官愈发的成熟硬朗,太阳柔和的光线打落下来,洒落到他脸上,深邃的脸庞轮廓染了金色光芒,又出奇的软和,眉目染了温和笑意,凌厉与柔和出奇的融洽。
他背着军用背包,带了帐篷和睡袋,背囊鼓鼓的。
很快,走到她跟前。
“小滑头,要不要抱一个?”
朝她张开手,牧齐轩笑着朝墨上筠挑眉,眉宇间尽是熟悉感。
墨上筠轻笑一声,却没有真的跟他“抱一个”。
司机还没走呢,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这幽会情人,传出去不好听。
“走吧。”
墨上筠摆摆手,在前面带头。
牧齐轩脸上笑意不减,打量了她几眼。
穿的像个背包客,冲锋衣、军裤、登山鞋、背包,头上戴着一顶宽檐帽,穿着宽松又简单,帽檐下那双狭长漂亮的眼睛,一如既往的明亮黝黑,让人难以移开眼。
紧随着,视线又落到她背包上挂着的那只大公鸡身上。
焉了吧唧的,倒挂着,连半点挣扎都没有。
牧齐轩笑了一下,跟在她后头。
“路上没看到车轮印,你自己走过来的?”牧齐轩问她。
这条路似乎没什么人走,前几日这里春雨不断,这里又没有水泥铺路,以至于道路上都是泥泞,车一行驶过,除了吉普车留下的车轮印,就没有别的痕迹。
倒是有一串脚印。
所以牧齐轩才猜测是墨上筠自己走过来的。
“嗯。”墨上筠应了。
继而,跟牧齐轩讲了一下去顾荣家住的情况,连跟导师打电话时说的想法,也跟牧齐轩透露了一下。
牧齐轩听完,倒是愣了片刻。
没有想到,墨上筠会负责到这种地步,因为那个受伤的兵,自己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却还想着让那个兵不受损失、得到自己该有的。
“那得费不少劲。”牧齐轩语气有些沉重。
“估计吧。”
墨上筠耸了耸肩。
不过,眼下并没有做承诺,她不需要有心理负担。
能做到什么程度,那就尽量去做,结果是否让人满意,那就说不准了。
两人前面一两个小时,还时常说些话,各自部队的事,亦或是带兵的经验,可两个小时后,牧齐轩随口问了一句墨上筠还有多远,得到回答后,牧齐轩就识趣的不再吭声了。
两个小时的时间,他们每小时走五到六公里,结果才走了不到三分之一。
后面的路,几乎难以说是“路”了,常年没人行走,墨上筠和牧齐轩两人用军刀开路,才勉强开出一条供两人行走的道路。
所以,前进的效率大大降低。
墨上筠估计的五六个小时,最后,在各种艰难的地形阻碍下,拖到了七个小时。
好在两人都不是新兵,身体各方面素质都过关,在山间丛林里跋山涉水七个小时,也能坚持得住,中间一直没有停歇,更没有发生什么意外,顺利抵达墨上筠想要的目的地。
最后一段路,两人走了一段水路,鞋子和裤脚被冰冷的溪水打湿,一段时间后,冷如冰。
好在,到了。
“就是这儿。”
墨上筠简单明了的四个字,标志着他们的行程就此结束。
牧齐轩抬眼看去,有点惊讶。
在小溪的上游,有一个水潭,近二十米深、直径约三十余米,天然形成的,放眼看去,一片碧色,一眼看去,甚至有鱼类在潭底游荡。有溪水从水潭的右上方砸落,高有十二三米,形成一个小型的瀑布。
水潭的正上方,生长着一棵百年老树,树干弯曲,斜斜地生长着,近半在悬空于水潭上方,树枝往四面八方蔓延,枝叶茂密,正值春天,嫩绿的树叶冒了出来,在一片深绿中脱颖而出,形成点缀。
百年老树的旁边,则是一片平坦的空地,生长着几棵稀松的树木和嫩绿的杂草,长二十米、宽十米,正好适合他们扎营。
空地再往上,就是个山坡,上面是挺立生长的竹子,足以形成一片小型的的竹林,估计竹子附近还有不少刚冒出头的竹笋。
没有想到,在跋山涉水、见过无数茂密丛林后,竟会见到如此美景,牧齐轩多少有些惊讶。
“来过这儿?”牧齐轩好奇地问墨上筠。
显然,墨上筠是有着明确目的的,知道具体的地点,知道准确的方位,甚至知道路程有多远。
“嗯。”
墨上筠点了下头。
然后,离开小溪下游,绕过了水潭,往上面的空地走去。
牧齐轩紧随其后。
“什么时候来的?”
墨上筠想了下,答道:“高考前。”
牧齐轩一愣,调笑道:“那有四五年了,亏你还记得路。”
墨上筠耸肩。
正好五年了,她可记不得路,只记得大概方位,完全是摸索着过来的。
她没有跟牧齐轩说,在抵达水路之前,他们绕了一个大圈子,好几次她都是不声不响地调整方位。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