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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他的举动,墨上筠保持十足的信任。
阮砚不会做“偷听”这种事儿。
收敛眉目,墨上筠正色地看着宋修良,道:“两个事。”
多数时候,宋修良见到墨上筠,她都是这番表情,如今他已经见怪不怪了,配合地点了点头,示意墨上筠继续讲下去。
墨上筠将手中的盆放下来,只手放到裤兜里,然后朝宋修良问道:“我们俩的事,是不是被人发现了?”
宋修良:“……”这话听起来有点歧义。
“嗯?”
微微眯起眼,墨上筠警告地出声,微扬的字音里,带着满满的威胁,冷意蔓延。
帐篷内的空气瞬间变得没那么轻松了。
不过,宋修良依旧是一脸的淡定。
被墨上筠这种待遇,对他来说那叫家常便饭。——一个心理医生需要承担的压力。
墨上筠无论对谁,都没有在他面前这么警惕。
“就前段时间,你们的教官,询问我,为什么情人节那天,你要来找我。”宋修良慢条斯理地说着,抬手逗了逗“佛祖”,结果被“佛祖”无情地啄了一口。
“佛祖”还小,这一口虽然不算重,跟挠痒痒似的,但却实打实地伤害了宋修良的心。
亏他今天常来看这小家伙,结果一点儿感情都没培养出来。
墨上筠不耐地盯了他一眼。
宋修良便收回心思,继续道:“我说我们俩好朋友,情人节这一天只是个巧合。”
259、改善【11】这叫迁怒【二更】()
“我说我们俩好朋友,情人节这一天只是个巧合。”
“哦?”
墨上筠冷笑一声。
如果对方真的信了,纪舟刚刚也就不是那个态度了。
而且,这种说辞……她自己都不信。
“很显然,他们并不相信。”宋修良继续说道,一派淡定从容的表情,“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澎于秋就每天来找我,天天问,天天问……你知道的,我们俩之间有约定,所以我一直没有松口。”
墨上筠听得有些不耐烦了。
宋修良便道:“后来,阎天邢亲自来找我,给了一份你住院的资料,以及我跟你多次接触的数据。”
“所以?”墨上筠顿时皱起眉头。
“我说那时候确实给你咨询过一段时间,但具体原因不能说。”宋修良道,“阎天邢就放弃了。”
“……”沉默片刻,墨上筠似是求证地问,“放弃了?”
“对,”宋修良爽快地点头,“从那之后,他们再也没来找过我。”
墨上筠心底升起一阵狐疑,神情愈发变得神秘莫测起来。
阎天邢是会轻易放弃的人吗?
显然不是。
如果一条路被堵死了,他会再找另一条新的路。
所以,阎天邢所找的‘另一条路’会是什么?
“我也觉得他们不会轻易放弃,”观察到墨上筠愈发凝重的神情,宋修良继续道,“不过你可以放心,到现在为止,你的心理评估很正常,就算你的过去被知道了,对你现在也没有什么影响。”
宋修良一派坦然。
他没有对不起墨上筠。
而且,在他看来,现在的墨上筠确实没有问题。
换言之,这一批学员里,有问题的实在太多了,墨上筠的问题简直都算不上问题。
以他的角度来分析,墨上筠是安全的。
“……”
墨上筠没有回话,而是有些恼火地瞪了宋修良一眼。
倒不是生宋修良的气。
诚然,她已经很努力地克服自己的心理问题,她也可以确定,如果自己不再冲动做事的话,在心理评估上还是可以合格的。
而她的问题,她也一直在改正。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但是她不太想让阎天邢知道她的过去。
她想,阎天邢越了解,就越不放心她。
她只是想将那次事件当做一场普通的意外,阎天邢应该是知道这么件事的存在,但不会对这件事的具体过程知根知底。
可如果阎天邢要是深入调查的话……
其实当年的知情人并不少,阎天邢真要是想知道,以他的身份地位,不需要按照正规程序一级一级地递交报告,他只需要稍微动用一下自己的人脉就行了。
关键是,阎天邢会不会用。
墨上筠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宋修良却开始作死,就墨上筠先前的那一个眼神,郑重其事地表示道:“墨上筠同学,刚刚那一眼我没理解错的话,叫迁怒。”
“我道歉。”嘴角微抽,墨上筠勉强道。
“不真诚。”宋修良叹了口气。
“那算了。”墨上筠非常强硬地回道。
“臭脾气。”宋修良无语地道。
墨上筠斜眼看他,“我可以控诉你对我有言语上的侮辱。”
“……抱歉。”宋修良嘴角微抽。
“不真诚。”
宋修良:“……”他服了。
叹了口气,宋修良决定不跟墨上筠计较。
好歹大了墨上筠近十岁,跟墨上筠还真是计较不起来。
“第二个事呢?”宋修良无奈地问道。
稍作停顿,墨上筠过了会儿,终究还是问道:“你们就只评估学员的心理状况,不对有心理问题的学员进行心理疏导的吗?”
身为学员,这不该是墨上筠问的事。
但是,她又不得不问。
最近看到好些学员都出现心理问题,易怒或消极,陷入焦虑情绪中,基本都是因压力过大导致的。
放在普通的连队,这些学员早就被嘘寒问暖了,但gs9至今没有就这个问题做出相应的措施。
墨上筠毕竟是军校出来的,虽然带兵的手段有些另类,但基本方式还是正统的。
现代军人的心理问题不容小觑,在军校时他们还特地有过相关的课题。
带兵的时候,墨上筠也是很关注战士的心理状况的。
可在gs9……真就差了那么点儿意思。
本就想找个机会跟宋修良好好聊聊,正好在这里遇见,墨上筠干脆就直接问了。
“这个问题嘛,按理来说,我是不该跟你说。”宋修良先卖了个关子。
“……”
墨上筠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等待着宋修良后续的话。
果不其然,磨了会儿墨上筠的耐心后,宋修良终于慢条斯理地开口,“不过看在你一向喜欢操心,一操心就喜欢做一些冲动举动的情况下,身为朋友,我可以跟你透露一点。”
“……”墨上筠还是强忍着没说话。
停顿片刻,宋修良忽然压低声音道:“因为,他们就是要淘汰掉一批心理素质不强的人。”
闻声,墨上筠眉目微微一动。
“就到这儿了,以后有问题可以提前预约,”宋修良换上厚脸皮,慢慢地朝墨上筠说着,“我先走了。”
说完,还特地逗了逗“佛祖”,结果又被“佛祖”给啄了一下。
宋修良:“……”
顿了顿,宋修良佯装刚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依旧把那一身都市精英的派头给端了上来。
抬手推了推金丝边眼镜,宋修良颇有兴趣地问:“听说这小东西是你的,它叫什么名字?”
墨上筠面不改色地回答:“佛祖。”
“……”
空气诡异地沉默三秒。
终于,宋修良眉头微动,朝墨上筠笑了一下,然后有些疑问地道:“不好意思,人老了,可能听力不大好。我再问一遍,它叫什么名字?”
“佛祖。”墨上筠好脾气地重复道。
“……”
于是,空气再一次陷入诡异的寂静中。
终于,宋修良就当没听到墨上筠的回应一般,清了清嗓子后,朝“佛祖”摆了摆手,说道:“走了,小毛。”
墨上筠:“……”
宋修良彻底忽略墨上筠的存在,从墨上筠身边走过,步伐优雅地离开了。
墨上筠只觉得莫名其妙。
谁允许他随便给自己的宠物取名的?!
还……小毛?!
怎么不叫小线小团呢?
没品位!
宋修良离开的动作,让阮砚意识到他们俩已经“谈完”了,于是将耳机给摘了下来。
墨上筠走至“佛祖”跟前,然后拿起先前宋修良拿的那一碟虫子,然后朝阮砚问道:“我能在这儿待多久?”
阮砚闻声,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她,而是在键盘上敲了敲,找到一份时间安排,最后才回复墨上筠,“半个小时左右。”
“……”
墨上筠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阮砚这教官当得……那是相当的“称职”。
仔细想想,阮砚在gs9估计挺受宠的,不然就他这工作态度——不看训练计划、偷偷给学员开小差、带着宠物来上班,其他人若是犯了任何一条,估计都得会被通报批评了。
墨上筠感慨地摇了摇头。
将先前跟宋修良说的两桩事暂且抛在脑后,墨上筠开始专心致志地跟“小佛祖”相处。
她没有养过宠物。
唯一能当做宠物的,大概就是年幼时苏恒送给她的一只蛐蛐,不过那玩意儿寿命短,没培养出感情就挂了。
后来苏恒骗她家里的鸡鸭都是“宠物”,不过墨上筠懂事的早,加上被苏恒糊弄过很多次,所以连苏恒一个字都不信。
自然也没有将“家禽当宠物”这种珍贵的回忆。
长大后一直在忙,也没有什么养宠物的想法,以前倒是有想过去训一只军犬来着,但也只有眼馋别人部队军犬的份,自己是一点儿时间都没有,更不用说自己单独训练一只军犬了。
总而言之,跟前这小东西,大抵就是她的第一只“宠物”了。
墨上筠不介意在这小东西还小的时候跟它处好关系,所以很自然地就上了心。
她在陪“佛祖”玩的时候,阮砚则是专心地研究自己以爆破专家身份需要讲的第一堂课。
爆破是阮砚这两年钻研的一门学科,原因是他要研究的另一个项目,跟这个稍微有那么点儿关系,老是找专家来咨询让他有点烦,于是与其跟人请教倒不如自己学习,阮砚就陷入其中不可自拔了。
就这套路,墨上筠还蛮能“感同身受”的。
有时候就是单纯想稍作了解,但稍微了解一下后,觉得不该止于此,所以很多时候他们会为了搞懂一个知识点,而专门研读一本书……
阮砚大概就是这种现象了。
这两年,阮砚在经历过丰富的理论学习外,也找机会进行过一番实践操作,虽然算不上实战经验丰富的爆破高手,但教这群学员还是不成问题。
反正现在也只是教学员普通的爆破,而阎天邢更是随便找个头衔把他塞过来。——总教官都如此应付了,爆破专家有点儿虚名,似乎也是件蛮正常的事儿。
就这样,一个认真工作,一个认真逗鸟,两人时不时地聊上几句,转眼半个小时就过去了。
墨上筠觉得意犹未尽,因为她跟“佛祖”相处得很愉快,而“佛祖”明显也有跟她熟起来的意思。
跟“佛祖”约好有机会再来后,墨上筠跟阮砚道了声别,便拿着自己的东西走出帐篷。
纪舟先前的交待,是指不要被学员发现,而不是被“早就知晓内情”的教官发现,所以墨上筠在教官区域穿梭的时候没怎么隐藏,倒是在教官区域和学员区域交界处惊险了一把。
不过,没被人发现就是。
墨上筠心情颇好地回到女学员的帐篷。
跟她走的时候不同,回来的时候,所有女学员都到齐了,因不到熄灯时间,帐篷里热闹一片,甚至还有些学员凑在一起唱起了歌。
在门口扫视了一圈,墨上筠发现很多人都已经躺下了,丁镜正躺在床上等着她的到来,一见到她,就迫不及待地朝她招手。
墨上筠嘴角微抽。
很想说,今晚丁镜睡不着,绝对是因为她睡得太饱了。
叹了口气,墨上筠把自己的物品整理好后,便脱鞋来到自己床铺。
而,她刚一躺下,左右的两个学员立即靠近,差点儿没让墨上筠一脚一个给踢翻了。。。
帐篷光线太暗,直至这个时候,墨上筠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右侧的床铺已经换了人,原本躺着的应该是戚七,但现在躺着的……不用看脸她都知道是梁之琼。
“当当当当——”梁之琼的脑袋从被子里钻出来,顶着一头鸟窝一般的乱糟糟头发,给了墨上筠一个惊喜,“没想到吧?!”
“……”
墨上筠一言不发地朝梁之琼的脸伸出魔爪,硬生生地将梁之琼的脸给摁了回去。
梁之琼挣扎了一下,硬是没有挣扎起来。
微微倾身靠近梁之琼,墨上筠跟梁之琼中间只隔着一只手的距离,她紧盯着梁之琼的眼睛,身下伸出一只脚抵住丁镜的肩膀,制止她慢慢往自己方向磨蹭的动作。
墨上筠眯了眯眼,沉声威胁道:“再靠近我的床铺,今晚谁也别想睡觉。”
梁之琼:“……哦。”委屈巴巴。
丁镜:“……”不敢惹。
260、改善【12】能上战场【三更】()
有了墨上筠率先放下的狠话,梁之琼和丁镜也不敢造次,乖乖地躺回了自己被窝睡觉。
没了她俩的打扰,一到熄灯时间,等到周围环境安静下来,墨上筠便有了睡意。
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从来没有这种集体生活经历。
鼾声此起彼伏。
本就睡眠浅的她,睡觉时任何一点声音都能让她达到警备状态,如今这种情况倒是真的愁人了。
梁之琼早已睡下,而她只能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
这样折磨了近半个小时,墨上筠都有一种出去狂奔个20公里的冲动了。
就在这时,丁镜慢慢地靠近,朝墨上筠伸出双手张开怀抱,跟哄小孩儿似的地道:“来,姐姐抱。”
“……滚。”
墨上筠甩了丁镜一记冷眼。
于是丁镜改“抱”的动作为“拍”,一副哄宝宝睡觉的架势,体贴地拍着墨上筠的被子。
墨上筠控制着将她的手腕拧折的冲动,翻了个身,背对着她,然后将被子一盖,直接把脑袋给遮住了。
不知过了多久,墨上筠才在这样混乱的环境下睡过去。
但她可以肯定,自己没有睡满三个小时,外面就已经响起了集合哨声。
墨上筠只觉得头都大了,难得的有点起床气,脸色稍微有些不好看。
集体赶到外面集合时,墨上筠抽空看了眼腕表,发现才凌晨二点。
学员们一个个的,皆是哈欠连天。
很显然,除了墨上筠之外,还有一批学员不太能习惯这种集体大环境,就算睡得早,也因为集体噪音而没怎么睡好。
教官之中,带头的是步以容,此外就是澎于秋和沐梓琳二人。
步以容站在中间,澎于秋和沐梓琳站在两侧。
光是三人的气势,也足以震慑住全场学员。
“阎教官昨晚打电话过来,问你们的训练进度,昨晚你们睡得太早了,就没有叫醒你们,不过有阎教官盯着,我们也不能糊弄过去。”
步以容上前一步,面上依旧是那温润和善的笑容,但众人看着在眼里,只觉得冷意直达骨髓。
啊啊啊!
这步教官可是真不得了。
轻描淡写地就将脏水全部泼到阎教官身上了。
问题是——在gs9竟然有人敢往阎教官身上泼脏水?!
这步教官到底是什么神奇的来头?!
很快的,步以容就继续道:“昨晚没有完成的体能训练,就趁着现在到天亮前这段时间解决吧。”
说完,步以容朝澎于秋看了一眼。
澎于秋微微点头,继而抬腿向前,朝在场学员道:“以班为单位,20公里越野。”
“……”
学员们的内心是煎熬的。
他们是教官,自己是学员,教官说的话,学员只有遵循的份。
甭说20公里了,就算是30公里,该跑的还是得跑。
一整条20公里的越野道路,不走回头路,基本要绕着营地转一大圈,全程见不到半个当地居民的影子,他们跑的都是平坦的道路,但那是用车子碾压出来的,长年累月的行驶才碾出一条道路,至于他们周围的地方,就全部都是深山野林了。
准确来说,那是原始森林。
完全没有人触及的地带。
墨上筠抽空打探了一下,得知这个地区的丛林,连当地人和护林员都是不敢轻易靠近的,普通人进去基本找不到回来的路,一般来说进去就是个死。
但是,接下来这段时间,他们的主要任务就是——融入这一片原始丛林,想方设法地在这地方生存下来。
这样的挑战,容易给人激情,但也容易让人挫败。
第一个20公里结束后,就有两个学员自愿选择退出。
换营地的第一天,就有两个人选择退出,却无疑在原本负担就重的学员身上,笼了一层无形的阴影。
昨日欢快的气氛顿时消失。
教官们成功地营造了满是压力的氛围,学员们一言不合就爆发吵架,甚至有些达到肢体冲突,可教官们却冷眼旁观,从不插手,任由他们自己解决,等到他们打得两败俱伤后才让医生过来给他们治疗。
这已经达到心理上的折磨。
墨上筠旁观着这一切。
准确来说,她只能旁观。
如果仅是学员间的气氛,或许不会让她有所警惕——她只当这一切都跟先前的训练一样,不同的阶段进行不同的选拔。但是,在察觉到教官刻意跟他们保持距离,并且某些年轻的教官总是以担忧紧张的视线关注他们的时候,墨上筠算是真正地意识到不对劲,乃至于她几乎全程都没有放松的状态。
不对劲。
除了营造气氛外,他们肯定还有别的安排。
但是,任由墨上筠绞尽脑汁,也找不出什么破绽。
她下午去套阮砚的话时,连向来口风很松的阮砚,也一个字都没跟她透露。
于是墨上筠开始面临——“意识到有什么事会发生,但完全无法预料,只能茫然地等待结果到来”的境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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