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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旁站了片刻,墨上筠觉得无聊,便走出了洗漱间。
然而——
刚出门,就右侧一面墙有人影闪过,鬼鬼祟祟的,还有一晃而过的火光。
“滚出来。”
墨上筠懒懒出声,语气里夹杂着点严厉。
“……”
没有人吭声。
隐隐约约,能听到衣服摩擦的窸窣声,还有尽量放低的脚步声。
墨上筠不由得蹙了蹙眉。
她往旁走两步,就能看到他们,这时候还想溜?
脑子呢?
当下,没来由一股烦躁,墨上筠声音冷却下来,“怎么,想来一次紧急拉练?”
话语里,满是威胁。
跟她接触过后,就知道,这话绝不可能是单纯吓唬人的。
于是——
“别别别……我们马上出来。”
是向永明讨好妥协的声音。
墨上筠一挑眉。
们?
他自己作死就罢了,还敢带着人一起作死?
很快,两抹身影,就一前一后地从墙的另一面走出来。
最先出现的,果然是向永明,一现身,贼眉鼠眼地看了墨上筠一眼,然后立即露出谄媚的笑容,那双眼一眯,脸上都出褶子了,好端端一张脸,生生被他折腾成出一张鬼脸,难看得很。
而他身后那人……
古江。
见到他,墨上筠难免有些意外。
猜到过好几个人,都没有猜到,竟然会是古江。
他微微低着头,避开她的视线,有点儿紧张。
两人一走进,墨上筠便闻到了淡淡的烟味。
心下了然。
刚刚那一闪而过的火光,也能理解了。
“抽烟了?”
墨上筠不动声色地问,昏暗的光线下,看不出喜怒。
“墨副连,我们错了。”
向永明直截了当地承认错误,脸上的笑容也识趣的收了回来。
连里没有明令禁止不准抽烟,一个个都是老爷们儿,多少有点儿烟瘾的,但是,背地里躲着没关系,偶尔在休息的时候被排长撞到,也没没关系,可……头一次被一女连长撞见了,他们心里谁都没底。
“我说你们错了吗?”墨上筠幽幽问道。
“啊?”
向永明一愣。
“烟。”
懒得跟他多说,墨上筠朝他伸出左手。
随着她的动作,向永明一低头,见到她那只白皙的手,骨节分明,根根纤长,漂亮得很。
然后,视线一扫,落到墨上筠用绷带缠住的右手上,觉得有些可惜。
没等她久等,向永明很快收回视线,往后退了一步,撞了下古江的胳膊,挤眉弄眼地朝他暗示,“烟。”
古江被墨上筠抓包,正窘得不行,压根没怎么听清墨上筠和向永明的对话,眼下被向永明一撞,神智总算被拉了回来,迅速从兜里翻出了一盒烟,附赠了一个打火机。
他将其放到墨上筠手上。
这时,向永明也趁热打铁地解释,“墨副连,我们真的不是烟鬼,也没有犯烟瘾,就是……想学学。”
墨上筠好笑地朝他们挑眉,“学这个?”
“那什么,学一学,老爷们嘛,”向永明厚着脸皮解释,“这都不会的话,会被嘲笑成小白脸的。”
墨上筠慢悠悠地扫了他们一眼。
这话,如果是说古江,她信。说向永明……她脑抽了才信。
“你,怂恿好同志沾染恶习,”墨上筠指了指向永明,又指了指一侧的墙,“去那儿,站着。”
“啊?”
向永明瞪大了眼。
古江同样有些惊讶地看着墨上筠。
又一想到“好同志”,古江忽然觉得耳朵有些发烫。
------题外话------
瓶子:阎爷。
阎爷:嗯?
瓶子:你人都不在,怎么还有地儿作死呢?
阎爷黑脸:鬼知道!
瓶子:遇人不淑,遇人那个不淑啊。
阎爷:……
先说一句,我墨也会抽烟,不过没烟瘾,~(≧▽≦)~
127、不会是,伤了吧?()
对于墨上筠的偏心,向永明觉得很委屈……
心有不忿,可一看墨上筠那不容置否的神情,自是不敢多辩,纠结片刻后,就老实去罚站了。
墨上筠盯了他两眼,确定他站姿端正、标准后,才懒懒收回视线。
“你。”
一抬眼,视线落到古江身上。
“是!”
一被墨上筠的眼神扫到,古江便如临大敌,条件反射似的立正站好。
有点紧张。
“去我宿舍,把桶拿来。”墨上筠淡淡吩咐。
“啊?”古江愣了下。
“没听清?”
古江挺直腰杆,“报告,听清了!”
烦躁的挑眉,墨上筠催促道:“赶紧的。”
“是!”
古江立马应声。
犹豫的看了墨上筠一眼后,立即转身,小跑着去了楼梯那边。
墨上筠凝眸,一直看着他消失在楼梯口,才慢悠悠地收回视线。
“墨副连。”
向永明伸长脖子,朝墨上筠喊了声。
墨上筠警告地看他。
向永明当即收回脖子,老实站好了,可嘴巴却不闲着,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墨副连,你身为副连长,应该对二连战士一视同仁吧,你不觉得,你太偏心了吗?”
“怎么个偏心法?”
墨上筠依靠在门边,饶有兴致地问。
“不说别的,就说我跟古江,你还给他买书了是吧,但你看,我平时多说一句话,都得被你一顿罚,”向永明适当表露出些许不满,“就这次吧,我们俩都一起被你抓住,你这区别对待的也……”
“怎么?”墨上筠微微眯起眼。
向永明感觉到一抹寒气,满腹牢骚憋在嗓子眼,可生生被她一个眼神给压制住了。
片刻后,向永明神色正经了几分,“墨副连,我跟你说,你这样偏心,容易让人产生不切实的幻想的。”
“所以?”
向永明顶着一张厚脸皮,坚定道:“我建议你对我好一点儿!”
墨上筠犹豫了下,估算着两人之间的距离。
两米。
如果再近一点,非得赏他一脚不成。
“这烟,怎么回事?”
懒得跟他瞎掰,墨上筠慢条斯理地问着,玩转着手中的烟和打火机。
“实话?”向永明微微探身向前,打量着墨上筠的神色。
“你撒谎试试?”
墨上筠赏了他一个冷眼。
“咳,好吧,”向永明缩了缩脖子,如实相告,“最近吧,我发现他有点儿焦虑,每天恨不得把那些书全塞到脑子里,不训练的时候一直抱着书待在宿舍里,尤其是今天,一直心不在焉的,我这不是关心同志嘛,所以拉他出来……学一下吸烟,放松一下。”
没想到,计划得好好的,却偏偏遇上了墨上筠。
计划泡汤。
“焦虑?”墨上筠漫不经心地问。
“考不上呗。”向永明接过话,可一咂舌,又忍不住道,“我觉得吧,这跟你送他的书有一定关系,怕考不好了,对不起你,让你失望。”
墨上筠微顿。
这时,不远处的楼梯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意识到是谁,墨上筠便没再开口。
很快,古江就提着水桶,出现在楼梯口,一顿,朝这边看了眼,又跑了过来。
“墨副连,你的桶。”
古江跑到墨上筠跟前,微微有些喘气。
“放里面去。”墨上筠指了指洗衣机的方向。
“哦,好。”
古江点头。
继而绕过墨上筠,提着水桶进了门,小心地放到洗衣机旁边,之后又走了回来。
他在墨上筠一侧站定,等待着墨上筠下一步指示。
微微偏着头,墨上筠看着他,轻描淡写道:“操场,五圈。”
一愣,古江却不觉得意外,当即应声,“是!”
说完,跑走了。
等他一走,墨上筠掀了掀眼睑,忽的发现向永明正在傻。
被她视线一盯,向永明赶忙收拢笑容,特真诚道:“墨副连,我发现,你是真的一视同仁。”
末了,又特地强调,“真的。”
墨上筠淡淡道:“站半个小时,操场,十圈。”
“啊?”向永明顿时一张哭丧脸。
“向永明同志,”墨上筠打量他一眼,慢条斯理道,“我对嘴碎的人,一向容忍不起来。”
“……”
向永明瞬间噤声。
……
墨上筠闲着没事,一直看着向永明“站军姿”。
素来习惯“偷懒”的向永明,以为她就待一会儿,没想她要等到衣服洗完,顿时苦不堪言,这标准军姿站得他心身俱疲。
好在,墨上筠怕耽误时间,先前在洗衣机上选的时间不长,二十分钟了事。
洗衣机一停,墨上筠就去捡衣服。
不多时,提着水桶出来了。
“还有十分钟。”
墨上筠路过他时,特地叮嘱了一声。
心情雀跃的向永明,被她一句话,打消了偷懒的小计划。
但——
他视线一扫,看了眼墨上筠提着水桶的右手。
“墨副连,我看你,很少用左手啊。”向永明嬉皮笑脸的,止不住猜测,“不会是,伤了吧?”
墨上筠凉飕飕地看了他一眼。
却,没多说。
提着水桶走向楼梯。
方才那一眼,有些奇怪,向永明愣愣地看着她离开,心里却没忍住乱想。
本就随口打趣,可……不会是,真的伤了吧?
翌日。
取消晨练的墨上筠,特地起晚了些。
一直磨蹭到六点,才在清醒中睁开眼,被子一掀,穿好衣服鞋袜,便去洗漱。
叩、叩、叩。
门外响起了谨慎的敲门声。
墨上筠慢条斯理地洗漱完,然后才去开门。
门一开,就见朗衍站在外面,满面笑容,略带讨好。
“早啊。”
朗衍笑着朝她打招呼。
“朗连长。”墨上筠抬手,压了压帽檐,眉眼染了淡淡笑意,“瞧你这态度,不会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吧?”
“……”
一秒、两秒、三秒。
朗衍脸上的笑容立即垮了下去。
墨上筠愈发确定。
“咳,”朗衍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墨副连,咱们说话呢,得注意一下,免得让人误会。”
“所以?”
朗衍一脸诚恳,“我对不起你。”
墨上筠眉目微动,没请他进门,懒懒道:“怎么就对不起了?”
“那什么,”朗衍摸了摸鼻子,往后退了一步,跟墨上筠保持安全距离,然后非常沉重地承认错误,“就半个小时以前,发生了一桩比较严重的事,跟你有关的……”
说到这儿,看了眼墨上筠的脸色。
墨上筠挑眉,“继续。”
“我保证我没有透露消息,但他们一个个都来问我,你是不是左肩受了伤。”
朗衍说着,视线在她左肩上停顿,没有继续说下去。
结果不言而喻。
他承认了。
一开始,他也不知道墨上筠的具体伤势,但这几天她都往医务室里跑,需要军医帮忙换药,所以他就去军医那边询问了几句,将墨上筠的伤势知道了个大概。
本想打定主意帮她瞒着,让二连好好训练,可耐不住他们轮番上前来敲门,真不是一次性的上前来问的,而是分组来他宿舍门口,问个没完没了。
从四点半,一直问到五点半。
朗衍被逼无奈,只能承认了。
“然后?”墨上筠不动声色,心里却想到了向永明昨晚那一声问。
“来知会你一声,”朗衍讪笑,“顺带,帮你整理内务。”
墨上筠淡声道:“半个月。”
“……行。”
朗衍皮笑肉不笑地应了。
不就半个月的内务吗,反正是他心虚,可这债若是一直没还,他指不定得多提心吊胆呢。
让他进了宿舍,墨上筠却出了门,打算去一连散步。
这一散步,就散了整个上午,连早餐和午餐都是在一连吃的。
等下午训练开始,墨上筠去了趟医务室,然后才回了二连。
然而,她的有意避开,似乎没什么成效。
一进办公室,空余的地方,摆满了水果和零食,而且摆的整整齐齐的,分开来放,成三角形垒起来,看着跟艺术品似的。
办公椅上,放了坐垫。
电脑旁,摆了杯茶。
看了几眼,墨上筠沉默片刻,转身回了宿舍。
没想——
一进宿舍,满书桌的零食水果,跟办公室如出一辙。
墨上筠微微一囧。
在宿舍里转了一圈,墨上筠想了想,又出了门,先去二楼办公室拿了份训练资料和签字笔,然后在一楼找了个后勤兵,让他把一条椅子搬到了训练场。
后勤兵先一步将椅子搬过去。
墨上筠等太阳从云雾里出来,阳光洒落满地,才戴上墨镜去训练场,打算晒一晒太阳。
她一现身,得到了无数的视线迎接。
虽然一个个体贴地不像样,可她忽然出现在训练场,还是挺让人奇怪的。
那些眼神,基本都是好奇和疑惑。
墨上筠左手拎着训练资料,兜里夹着签字笔,慢条斯理地走了过来。
离得近的,还在跟她打招呼。
墨上筠看了眼,没有表示,一直走到椅子旁。
坐下。
翘起二郎腿,训练资料往腿上一放,绑着绷带的右手把玩着签字笔。
远远看到这一幕的众人,不知怎的,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
好端端的,她这行动,也太诡异了吧?
慢慢的,有人派了几个人有意无意地靠近,过去看了看,努力挖掘一切可疑现象,然后把得到的消息带回去,一起进行分析。
折腾了两个小时,他们挖掘到所有的疑点。
一、墨上筠看的是他们的训练计划。
二、隔一段时间去看,她的训练计划上就写了一些字。
三、具体的字看不清楚,但有几个眼尖的,看到几个熟悉的名字。
这几个疑点,慢慢地传开。
然后,由几个人总结出一个结论——
墨上筠极有可能,在记录他们的成绩。
这只是纯粹的推测,可推测下来,确实只有这一个答案,于是他们的心的吓得抖了三抖,再也不敢往墨上筠身边凑,连忙专注地继续训练。
事实证明,他们的猜测是正确的。
墨上筠边晒太阳,边坐着记录,耳里还塞着耳机,惬意得很。
等到日落西山,他们下午的训练快要结束,墨上筠才招了招手,把黎凉给喊过来。
“报告!”
黎凉小步跑过来,一站定,就铿锵有力地朝她喊。
墨上筠抬了抬眼,从训练资料下面抽出一张纸来,交给了黎凉。
黎凉纳闷地接过。
“按照名单和训练量,晚上加练。”墨上筠不紧不慢道。
没有第一时间应声,黎凉纳闷地低下头,扫了纸张一眼。
上面分为“名字”、“训练”、“量”三个板块。
第一列是名字;第二列是各项训练,少的只有一项,多的有三到四项;第三列是训练的量,比如四百米障碍多少次,跑圈多少次等等。
墨上筠的字很工整、好看,黎凉不过几眼,就轻松了解个大概。
“墨副连,这……”忽然的加练,让黎凉有些犹豫,琢磨了下语言,才一字一顿道,“我想问一下,是什么理由。”
“最后一行。”
墨上筠站起身,淡淡地回了一句。
下意识想去拿椅子,可一注意到绑着绷带的右手,墨上筠顿了顿,又淡定地把手给收回来,吩咐道:“朝他让人把椅子拿回去。”
“是!”
黎凉应声。
墨上筠转身离开。
黎凉低下头,借着夕阳最后一抹余光,看清了最后一行字。
不认真、不合格。明天继续。
黎凉:“……”
------题外话------
今天没等到正在追的一的更新,表示很抑郁,所以没心情码字。唔,没错,我就是在甩黑锅。
128、这就叫对你的盲目信任!()
墨上筠守了一下午、专门挑刺的行为,聪明人都知道是在警告他们安心训练,别管一些有的没的。
偏偏,就是有些头脑发热的傻子,一厢情愿的以为墨上筠这般行为是在为他们好。
——你看,墨副连对我们多上心啊,受了伤还在关注着我们!
——你看,墨副连的训练表写的多详细啊,每个人的成绩她都看在眼里!
——你看,我就说墨副连人好吧……
吧啦吧啦。
诸如此类的言论,数不胜数。
不知不觉中,二连分成两个派别,一个是精明派,一个是傻子派。
精明派带了个脑子,能看出墨上筠行为的背后意图是什么,而傻子派脑子都上交给国家,对墨上筠任何行为都表示出盲目的信任。
这种派别之中还有心志不坚定派,听了不同的意见都会摇摆不定,乱站队。
那天晚上,被墨上筠在纸上点名的人,大部分都属于傻子派,几个脑子糊涂的也被传染,真以为墨上筠是单纯为了他们好,于是谁也没有任何抱怨,非常刻苦的按照墨上筠的训练表来加练。
站在训练场监督的三个排长,心情是纠结的。
“墨副连她,人格魅力也太大了吧。”老实汉子张政,此刻也难免感慨一声。
短时间内,收拢了全连的心,还……让他们彻底大变样。
搁在一两个月前,墨上筠得被他们背地里埋怨死去,一个个懒得跟树懒似的,眼下,生怕表现差一点儿,让墨上筠失望。
这一群人,如洗心革面、彻底换了个人一样。
“林排长,你跟她是一学校出来的吧?”黎凉也不由得咂舌,偏头看向林琦,说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她是不是让全校都成了她的信徒?”
“……”林琦沉默了好半响,才挤出两个字,“没有。”
这种诡异的情况,她也是第一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