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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世界里的道士-第4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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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月生则神情淡然,任由潘吼与令狐冲勾肩搭背的说话,一幅置身事外的模样,心神集中在氤氲的紫丹上,静静催动着天雷诀的运转。

他们站在大厅的西北角落里,这里离厅口最远,颇是安静。

“喂,萧先生……”岳灵珊听大师兄与潘吼说来说去,都在说着哪里的酒好,那滋味如何如何,实在无趣,便探头跟萧月生说话。

萧月生淡淡瞥她一眼,并不开口。

他虽不开口,岳灵珊却能读懂他眼中之意,是让她有话快说,还有一丝不耐烦在里面。

岳灵珊娇哼一声,道:“那一日,你们少镖头挺身而出,因而得罪了青城派,实在对不住了。”

“青城派与福威镖局的恩怨,跟你没什么关系。”萧月生淡淡说道,语气冷淡得很。

岳灵珊心下恼怒,她自小便被众位师兄们宠着的,宛如小公主一般,到了外面,人们看到她姿容秀丽,也让着她,何曾遇到这样的人?!

“那……你们少镖头没被他爹爹责骂吧?”岳灵珊强忍怒气,没话找话,问道。

“拔刀相助,本是好事,总镖头怎会责骂?!”萧月生哼了一声,淡淡说道。

岳灵珊的火气噌噌地往上涨,俏脸绯红,却又被她压了下来,吁了口气,笑道:“那最好不过。”

说罢,娇哼一声,转过头去,不敢再跟他说话,免得被他气死。

这正合萧月生之意,岳灵珊虽然秀丽过人,他却很难泛起一丝旖念,全部的心思都放在自己的几位夫人及师妹身上,腾不出心思来胡思乱想,再者,他也觉得有“代沟”,仿佛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

他催动着天雷诀,时间流逝得极快,转眼之间,已至正午,他与潘吼被安排到了大厅中央略偏厅口的位置。

这座位的安排大有讲究,是按照武林的地位与声望所排,潘吼能够坐在中央,已经颇感知足。

大厅前首,是那些武林名宿及大有身份之人,如泰山派的天门道长,恒山派的定逸师太,华山派的岳不群,青城派的余沧海,还有陕南异人闻先生,雁荡派名宿何三七,他们推来推去,皆不肯坐在首席。

萧月生的目光在人群中搜索,在余沧海身上一掠而过,对于这个余沧海他并不放在心上。

他温润的目光终于停在一群尼姑当中,看到了仪琳窈窕的身形。仪琳也在寻找他,两人的目光一碰,情不自禁的微微一笑。

萧月生嘴唇轻动,声音在仪琳耳边响起:“仪琳,你师父没责骂你吧?”

仪琳知道结义大哥的这门功夫叫传音入密,并不为怪。看着他,轻轻摇了摇头,示意没有。

“那便好。过会儿开席,找个机会出来说话。”萧月生微一颌首,在她耳边说道。

仪琳转头,偷偷瞥了另一席上的定逸师太,转过身来,轻轻点头,生怕别人看到。

萧月生放下心事,微阖双眼,坐在潘吼身边,耳朵绵绵不绝传来潘吼与旁人纵身说笑的声音。

他心境修为已是颇高,能够闹中取静,任由话语左耳进,右耳出,心如明镜,不染尘埃。

潘吼生来喜欢交朋友,一到人群中,便如鱼得水,欢实得很。萧月生则不然,他如今所求,唯有大道,懒得花费时间说话。

外面忽然传来两声砰砰的铳响,然后是鼓乐之声,掺杂着鸣锣开道之声,显然是有官府的人前来。

刘正风穿着一件崭新的熟罗长袍,匆匆自内堂赶出,对众人轰然的道贺声敷衍地回了一礼,便走了出去。

他身形矮胖,不像一个武林高手,更像一个富家翁,显然练的是内家的功夫。

群雄颇是尴尬,仿佛热锅贴到了冷屁股上一般。

随后,刘正风恭恭敬敬迎进一个官员,那官员鼻孔朝天,对众人颇是不屑,宣了一道圣旨,实授刘正风一个参将之职。

刘正风恭敬谢过,送上程仪,群雄见了,不由露出鄙夷之色,他们皆是一方之雄,平常里虽不作奸犯科,却并不把官府放在眼中,见刘正风对官府之人如此卑躬屈膝,大是不以为然。

但他们已不是初出茅庐的毛头小伙子,自然不会将喜厌形诸于外,见刘正风满脸笑意,他们也便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纷纷坐下,恢复如前。

“这个刘老爷子,莫不是老糊涂了?!”潘吼低声嘟囓了一句,颇是不忿,被萧月生一拉衣袖,止住了话头。

同席上的诸人也皆避口不谈,只谈风月与武林趣事,潘吼为人豪爽,喝酒爽快,很快便与众人杯盏交错,气氛热烈。

萧月生虽然沉默寡言,但喝起酒来,也极爽快,几杯酒下肚,众人很快便与他亲近起来。

厅中很快摆上了金盆,盆中装了一些清水,在铳声与爆竹声中,刘正风来到了金盆前,满脸笑容,抱拳圆揖,众人纷纷站起还礼。

刘正风朗声说道:“众位英雄前辈,众位……”

萧月生却心不在焉,而是发觉了异样,本是静静站着的人群里有不少的人在慢慢移动,形迹可疑。

他内功精深,耳力过人,众人一安静下来,他便听到了厅顶上有数道呼吸之声,显然也埋伏着人。

他暗自一皱眉,发觉其中几人的内功颇深,不在刘正风之下,这么多高手,想必不是衡山派的人。

他脑海中一转,思维如电,便隐隐猜得,若不是日月神教的人,便是嵩山派的人,少林与武当派泱泱大派,显然不屑于如此作为。

他精神更为凝聚,耳中完全屏撤了刘正风的声音,宛如丝丝缕缕的细线,分别关注于厅中与房上这些人的举动。

那一厮,刘正风说完了话,踏前一步,举手便要按到金盆的水中,却蓦地传来一声大喝:“且住!”

人们转眼望去,大厅外走进四名黄衣汉子,进了大厅,两边一分,站成两排,又有一人自中间昂然进入,手中高举之物吸引住了众人的目光,却是一面五色锦旗,镶满了宝石,飘动间,灿然生光。

“五色令旗!”潘吼低声轻呼,神情激动,见萧月生转头望他,便低声说道:“是五岳剑派盟主令旗,见旗如见盟主。”

萧月生点点头,随即摇头,暗自一笑,这面令旗实是俗不可耐。

那身形甚高的黄衫汉子走到刘正风跟前,举着闪闪发光的五色令旗,道:“刘师叔,奉五岳剑派左盟主旗令:刘师叔金盆洗手大事,暂行押后。”

刘正风忙问何意,那汉子摇头说不知,只说请刘师叔将金盆洗手押后。此人却是人称千丈松的史登达,乃嵩山派门下弟子。

定逸师太颇是欢喜,以为盟主令是给足了刘正风的面子,不让他退隐江湖,宛如朝廷上大臣乞骸骨,君主不受一般,关实是一番美意。

萧月生却心下暗笑,定逸师太果然还是出家人,有一幅慈悲心肠,不把人往坏的方面去想。

这个史登达,明明便藏在刘府之外。待厅上的人发出暗号,急步出现,恰到好处。

刘正风却铁了心,偏要洗手。史登达挡在金盆之前,偏是不让,两人僵持不下。萧月生的脸色却微微一变。

他已发觉到了异样。只是对于刘府并不熟悉,也不知究竟,只知嵩山派的人已经进了后院。

众人耳边忽然听到一声少女清脆的声音:“喂,你这是干甚么的。我爱跟谁在一起玩儿,你管得着吗?”

萧月生虽不知,众人却知道这个少女叫曲非烟。

然后是一个青年男子的声音。听其话意,竟是闯进了后院,拦住了刘正风的女儿,不让她走。

刘正风顿时气炸,竟有人敢如此无礼。他二弟子米为义急忙赶到后堂,请那人出去大厅坐,那人却道:“不用了,奉盟主号令,要看住刘家的眷属,不可走脱了一人。”

此话一出,厅中众人无不色变,显然非是大家所想,嵩山派的来意不善!

“兄弟,你瞧,这是怎么一回事?”潘吼大是讶异,低声问萧月生。

萧月生凝重地摇头,这两帮人虽然与自己毫无挂碍,但他实在看不惯史登达一帮人的嘴脸,里里外外埋伏着这么多人,却仍旧行事鬼樂,实是小人行径。这个所谓的左盟主,定也是个阴险的人物。

刘正风虽然看似也不怎么的,对官府之人卑躬屈膝,但萧月生目光如炬,刘正风的行径明显有些过了,显然在表演,定是别有隐情。

如今看来,刘正风败局已定。房上埋伏十几人,有几个内功皆是不弱,甚至有两个与他相仿,且里外还有那么多的爪牙,刘府才有几个人,根本不堪一击。

救还是不救?他心中微一思忖,便决定出手。因为后院中那些人,正围住了刘府的家眷,这些妇孺并不通武功。他经验颇丰,一看这架式,便是灭门来的。

只是若自己贸然出手,定会连累了福威镖局与潘大哥。嵩山派的掌门如今可是五岳剑派的盟主,灭福威镖局与长沙帮,不费吹灰之力。

正在此时,忽然传出十几个人一齐喝道:“嵩山派弟子参见刘师叔!”

十几个人同时大喝,且是身怀武功,声音响亮,将萧月生自深思中惊醒,他抬头看了一眼,转身对潘吼道:“潘大哥,我出去一下。”

“瞧这架式,你出得去么?”潘吼苦笑道。

“无妨。”萧月生淡淡一笑,身形一闪,消失在他眼前,再一闪间,已出了大厅。

他身法极快,守在门边的嵩山弟子疑为自己眼花,并不在意。

萧月生出了刘府,缩地成寸完全施展,几闪之间,回到了自己住的小院,在屋子出现,打开包袱里,里面是一些易容之物。

仅是寥寥几下,他变了一番模样,已由一个面目普通的青年男子变成了中年人,微微发紫的脸膛,双眼精芒四射,一看即知是位高手。

容不得耽误工夫,他仅是粗粗一画,明眼人也能看得出他是易了容的,但他只需别人认不出自己真面目即可,不必完全遮掩。

缩地成寸再次施展,嵩山派的弟子这一次却丝毫没有察觉,因为一片心思全放在了厅内。

大厅内,已经剑拔弩张,刘正风正右手举着五色令旗,左手长剑架于一个高瘦的黄衫男子身上,正在说话。

萧月生无声无息地站在潘吼身边,传音入密于潘吼,道:“潘大哥,是我,莫要露出异状,将事情的经过讲于我听。”

潘吼也知道他有这般妙法,轻轻点头,瞧了萧月生一眼,低声将他走后的经过快速讲出。

那边刘正风说着话,然后是定逸师太说话,这边潘吼在低声说,事情经过是因为刘正风结交了一个日月神教的长老曲洋,他吹箫,曲洋弹琴,两人乃是知己。

左盟主下了令,须得在一个月之内,刘正风将曲洋杀了,以明心迹,否则,便要清理门户,斩草除根!

萧月生听完,心中感慨,又是一个痴人,却是真性情之人,他心中对正邪的观念与世人不同,不会去管日月神教还是名门正派,救人之念更坚。

只是,已经有一个人倒在地上,正是刘正风的大弟子向大年。他凝神仔细一听,心中大喜,竟还有呼吸,生机仍存,只是暗器射中心脉,休克过去。

他袖中手指一动,一颗米粒大小的丹丸被轻悠悠地弹了出去,恰巧落至仰躺着的向大年嘴中。

细小的丹丸入嘴即化,顺势流了下去,萧月生暗中吁了口气,这无声无息的一指,委实太耗内力。

他的内力本是天雷诀,至刚至阳,一指出去,如雷似霆,声势极大,这一指发出无声无息,乃是他强行催动一门心法,天雷诀霸道无比,容不得别的心法同存,故这一指使得极是勉强。

潘吼已经指出,哪个是大嵩阳手费彬,哪个是托塔手丁勉,哪个是仙鹤手陆柏,哪个是刘正风的大公子,哪个是刘夫人。

却见刘公子与刘夫人他们身后皆站着一个嵩山派的弟子,拿剑抵在他们背心。

此时,那陆柏喝道:“狄修,预备着!”

一个嵩山派的弟子答应一声,将剑尖刺入刘大公子背心肌肉,浅浅一层,渗出血迹。

陆柏说道:“刘正风,你要求情,便跟我们回嵩山却见左盟主,亲口求情。我们奉命差遣,可作不得主,你立刻把令旗交还,放了我费师弟!”

刘正风惨笑一声,向儿子道:“孩子,你怕不怕死。”

刘大公子咬了咬牙,道:“孩儿听爹爹的话,孩儿不怕!”

刘正风凄然一笑,道:“好孩子!”

陆柏脸色一沉,喝道:“杀了!”

嵩山派弟子狄修手腕一紧,短剑便要往前送,结果刘大公子的性命,手腕刚要动,却只听一道厉啸,眼前白光一闪,随即手上一麻,失去了知觉。

第033章 岛主

“当”的一响,狄修短剑跌落在地,剑尖犹带着一丝血迹,在地上轻晃了晃,裂成了几段儿,仿佛是摔碎了一般。

“啊!”狄修发出一声闷呼,急忙捂手,手上传来剧烈的疼痛,宛如被生生扭断了一般,阵阵疼痛如潮水袭来,一波接着一波,他眼前一阵发黑,几欲昏厥,身体摇摇欲坠。

“啊!”众人发出一声惊呼,既是惊讶陆柏的心狠,竟真的下令杀人,又惊讶有人站了出来。

如今的嵩山派,如日中天,掌门左冷禅乃是五岳剑派的盟主,威势之大,虽不如少林武当的掌门,却也仅在其之下,竟有人敢冒犯,实是一件稀奇之事。

“什么人暗算?!”托塔手丁勉怒喝一声,身形纵出,落至狄修跟前,将他扶住,一瞪双眼,小眼精光四射,往人群里扫来扫去,目光宛如鹰隼攫兔,杀气腾腾。

“是我。”萧月生缓缓自人群中走出,目光淡然。

人们见到这个紫膛脸的汉子站了出来,一片讶然,低声议论,半晌之后,竟没有一个认得出这是何方神圣。

“阁下何人,为何暗算敝派弟子?!”仙鹤手陆柏拱了拱手,冷冷问道,双目寒芒闪烁。

“呵呵……哈哈,哈哈……”萧月生仰天长笑一声,如洪钟大吕敲响,桌上的碗碟震动不已。

群雄心下微惊,此人内力如此深厚,原来是一个硬手,难怪敢站出来!

陆柏与丁勉虽然凛然,却并不畏惧,他们也可做到如此,任由萧月生缓缓走到刘大公子身边,看他究竟要耍什么把戏。

萧月生止住长笑声,温润的目光一转,掠过大厅内群雄的脸。最后望向陆柏,沉声说道:“在下有一事不明,不问不快。”

丁勉查看了一下狄修的手臂,见已肿了起来,却没有内伤,只要休息几日便可无碍,放下心来,抬头翻眼,道:“有屁就放!”

此人竟敢犯嵩山之威,即使对狄修手下留情了,也留他不得。想到此处,杀机大起。

萧月生看也不看丁勉,盯着陆柏,呵呵一笑:“你们几个真的是嵩山派的人?莫不是魔教的人假扮的吧?!”

“胡说!”丁勉喝叱一声,胖墩墩的身子挪动,来至萧月生跟前,冷笑道:“难不成,你以为诸位英雄眼睛都不好使吗?!”

“哦——?”萧月生抬了抬眉毛,回头看了一眼众人,冷笑道:“难道嵩山派不是名门正派吗?……为何行事之法却比魔教还要狠毒几分呢?……在下实在百思不得其解!”

说着,他摇头感叹,脸上摆出一幅百思不得其解之表情。

群雄心下暗自称爽,这话恰说到了他们的心坎里。观此次嵩山派众人的行事,先是派人混到人群中,再是埋伏到大厅上,然后又捉了刘正风的家眷。且杀起人来,毫不眨眼,委实狠毒。

“休得血口喷人!”丁勉大喝一声,瞪大了眼睛:“刘正风与魔教勾结,欲不利我五岳剑派。人人得而诛之!”

萧月生沉下了脸,转向丁勉,冷冷说道:“刘夫人与刘公子他们已是被点了穴道,不能为害,为何还要痛下杀手?”

“这全是刘正风逼得!”丁勉大喝,似要动手。

“嘿嘿,这倒是奇了,……刘三爷想要一家隐遁海外,终生不履中原,你们仍不放过,莫非这也是左盟主的慈悲仁心?!”萧月生冷笑,转头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天门道长,岳不群以及定逸师太。

他们皆隐隐露出恚怒之色,对嵩山派的人大是不满,怨其狠毒。

丁勉脸色更为阴沉,上前一步,喝道:“你到底是什么人,莫不是魔教的人,故意前来捣乱来的吧?!”

说罢,猛的推出一掌,直击萧月生胸口,他号称托塔手,一身功夫全在掌上,这一掌推出,气势逼人。

“嘿,但凡看不顺眼之人,你们便可冠以魔教之名,大肆杀伐,果然好算计!”萧月生冷笑一声,一掌击出,极是缓慢。

看他出掌,丁勉暗笑一声,再加了几分内力,聚全身功力于右掌,欲要一击必杀,杀鸡儆猴。

两掌交击,“砰”的一响,声音沉闷,如击败革。

萧月生纹丝不动,脸露微笑,丁勉却“噔噔噔”退了几步,随即粗胖的身子摇摇晃晃,东倒西歪,如同喝醉了酒,双手在空中胡乱抓了几把,跌倒在地,昏了过去。

群雄哗然,惊讶不已,没想到这个紫膛脸的汉子内功竟这般深厚,竟能与丁勉硬碰硬对掌,且将他击倒。

“师兄!”陆柏飞身上前,蹲下身子,双眼却一直紧盯着萧月生,满是警惕之色。

“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放心罢。在下可不会偷袭那一套!”萧月生摆了摆手,满脸嘲笑。

陆柏顾不得与他斗嘴,暗自思忖,他既如此说,在众目睽睽之下,想必不会偷袭,低下头,探一探丁勉的伤势,五脏六腑被震,伤得极重,却没有性命之碍。

那一边刘正风长剑架在费彬的脖子上,已看得有些发呆,实未想到,竟有英雄挺身而出,打抱不平,刚才看到大儿子被剑刺入,几乎闭过气去,此时峰回路转,即使他养气的功夫素来深厚,镇定逾常人,仍难免心怦怦跳得厉害。

“阁下究竟是何人?难道与我嵩山派有仇?”陆柏自怀中拿出丹药给丁勉服下,缓缓起身,阴沉沉地问道。

“在下东海观云岛萧月生!”萧月生抱了抱拳,将自己原本的名字报了出来。

群雄又开始低声议论,纷纷打听,何时东海出了个观云岛?这个萧月生又是何方神圣?

“原来是萧岛主!”陆柏抱了抱拳,脸色阴沉得宛如外面的天空,缓缓问道:“我们五岳剑派清理门户,萧岛主何必非要干涉?!”

“在下的心肠还未那么冷硬,眼睁睁看着你们残杀这些无力还手之人!”萧月生沉声说道,微紫的脸庞正气凛然。

“那在下倒要讨教一番!”陆柏沉声喝道,剑光一闪,长剑已然出鞘,化为一点寒芒,直刺萧月生中要穴,剑势奇快,令人猝不及防。

萧月生的寒霜剑已经放在屋中,没有带来,免得被人看出破绽,见长剑刺来,轻轻一侧身,踩出一步,恰到好处地躲过。

……

“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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