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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世界里的道士-第2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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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萨顶教的人来找麻烦,估计被传香清理了,他们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萧月生看她努力睁大着星眸,煞是可爱,温润的面庞不由泛起一丝微笑,将她的玉手拉至嘴边,轻轻亲了亲,令她精致如瓷的玉脸顿染红云,娇媚动人之极。

谢晓兰终于受不住羞涩,将玉手自萧月生的大手中抽出,挪了挪娇躯,离他远一些,恢复了清醒,娇哼了一句:“有大哥在,还怕他们不成?!”

“我明日得去襄阳,还没时间理会这些跳梁小丑。”萧月生收回手,抚上黑亮的八字胡,懒懒说道。

谢晓兰差点儿笑出来,紧抿着薄薄的樱唇,勉强忍住,萧月生说没有时间,确实令人很想发笑,整日里游山玩水,或炼丹下棋,悠闲得不能再悠闲,却说自己没有时间!

“别笑!”萧月生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抚了抚黑亮的八字胡,沉吟道:“虽然他们的武功不如你,但杀人的手法万千,有心算无心之下,即使不会武功的人,要杀一个武功高强之人也是轻而易举,……嗯,最稳妥的,还是避开他们!”

虽然感觉心上人也太过小心,谢晓兰却没反驳,螓首点了点:“好罢,就依大哥,这几天我不出去!”

……

“听说……,清云你想离开?!”萧月生一身宝蓝长衫,手中翻转着一方碧绿玉佩,倚在朱紫的栏杆上,漫不经心的打量着端庄如仪的张清云。

他们二人正端坐在凌波亭中,据桌正面相对,玉桌上红泥炉上的茶壶发出汩汩的声响,白气升腾。

宁静的早晨,啾啾清鸣声中,几只轻燕正在荷花池上飞掠,在平静无波、澄澈如镜的水面上点出一圈圈波纹。

“嗯。”晨曦中,一身月白道袍的张清云明眸如秋水,望着古朴的紫砂茶壶,看也不看他一眼,仅是轻嗯了一声,清冷的玉脸越发得冷漠,似能刮下一层寒冰。

“唉——!……看来蜗居拙陋,令清云你不堪忍受啊——!……惭愧!罪过!”萧月生迎着清凉的晨风,无奈的长长一叹,露出一抹自苦式的苦笑。

望着紫砂壶上童子捉蝶图案,张清云似是怔然出神,听到萧月生之语,对他的口不对心觉着刺耳,螓首微抬,明眸微转,没好气的白了一眼懒懒倚在朱栏上的他,顿将其冷若冰霜的气质散去,自然的散发着动人的风情,令萧月生的眼睛不由一直。

待见到她淡红的樱唇紧抿,细腻的嘴角下拉,萧月生忙收回目光,心知这是她要生气的前兆,温润的脸庞眨眼间换上了诚恳的表情,温声说道:“清云,先不要离开,成么?”

张清云明眸一直注视着紫砂壶,此时听到汩汩的声响有异,玉手倏然探出,如拈绣花针般将其自红泥炉上端下,动作轻盈优美,流畅自然,极是悦目赏心。

张清云正欲执壶斟茶,闻听萧月生挽留之语,玉臂一顿,随即依旧前探,摇了摇头,淡然而道:“我意已决,不必多言!”

萧月生手中翻转的碧绿玉佩消失不见,接过张清云素手递上来的雪瓷茶盏。

她虽然生着闷气,但生气的原由本就虚无缥缈,只是一个眼神而已,旁人怕是根本看不出究竟,自昨天在湖上至回到临湖居,两人之间的话语一句也没有,看不见冲突。

张清云气得辗转反侧、翻来覆去一夜,最终决定将他自心中彻底抹去,不再见他,完全离开他,省得自己烦恼。

决心已下,心里的距离一远,反而心中烦恼尽去,对待萧月生,也一如寻常的好友一般而已,给他斟茶也自然得很。

萧月生嘴角露出一抹难以琢磨的浅笑,随即敛去,见到张清云的异常,读心术不启自动,已将她的心理弄清,他不但不着急,反而生出了一番兴奋之感。

翻开盏盖,轻抿了一口,闭目回味了一番,萧月生缓缓放下了温润晶莹的茶盏,脸上的神色已不复刚才的嬉皮笑脸,令张清云的心情也不由自主的随之变得沉凝。

“清云,你怕是还不知道,昨天挑战你的,乃是萨顶教的人!”萧月生抚着黑亮的八字胡,语气极是平淡,毫无感情,既是她想疏远,便趁她意罢。

“……萨顶教?”张清云秀美的黛眉顿时一蹙,素手中的雪瓷茶盏被轻轻放下,秋水般的明眸中渐渐变冷,仿佛如镜的湖泊在寒冷的天气中渐渐结冰上冻,她想起了被刺杀一事。

“昨天跟在咱们身后的几人已被清理掉,估计,萨顶教的人会很快找上门来,我要去襄阳,你就留在这里吧!……万一真有人闯进来,也好帮晓兰她们一把。”萧月生的目光殷殷,神情极是真挚诚恳,由不动别人不心软,神情变化之自如之迅速,已达化境,丝毫不令人感觉到其突兀。

在萧月生这个克星面前,即使清冷如张清云,也变得束手束脚,毫无抵抗之力,这一通话,顿时令她变得犹豫起来。

“别骗人!有阵法保护,这些萨顶教的人根本闯不进来!”张清云很快便清醒过来。

“清云身为一派之宗,怎会有这般想法?!”萧月生有些责备的皱了皱眉头,语气沉肃:“你又如何知道,他们当中没有精通阵法之人?!……世上本就没有牢不可破之物!”

萧月生近乎斥责的口吻并未令她生怒,只是点了点头,虽然知道临湖居外的阵法玄妙无双,世上之人怕是无一能够破解,但毕竟事有万一,不能大意。

“凭传香与晓兰妹子的武功,即使有人闯进来,也讨不了好,不需我出手。”

“万一人多呢?”萧月生挑眉。

“人多也不怕!”张清云紧抿樱唇。

“若是人多,武功又高明呢?”萧月生再挑眉。

“……”张清云黛眉亦蹙起,雪白的玉唇轻咬淡红如桃花的下唇,直直望向萧月生,秋水般的明睥中闪烁着粼粼的波光,带着莫名的神色,即使是萧月生亦读不懂。

“这里就拜托清云了!”萧月生重重说道,如释重负的温和一笑,随即起身:“我不吃早膳了,马上去襄阳,你替我知会一声。”

说罢,宝蓝的身影瞬间变淡,随即消失无踪。

人已杳,玉桌上的茶盏余温尚存,那张温和的笑脸似乎仍闪现在张清云眼前,沧桑中透着潇洒,令她不由的失神……

……

中午时分,天空高悬的太阳并不明亮,似是笼罩了一层薄雾,天气有些阴沉。

临湖居外面的山脚下,十几名穿着褐色短打衣衫的男子缓缓接近。

这身体强壮魁梧的十几人分别推着五辆车子,车子上是一坛坛酒,在阳光下泛着光芒。

只是这些人脚步沉凝,隐隐带着稳如苍松的气度,双眼开合之间,精芒闪现,丝毫不下于酒坛的光芒,这十几人中竟有几名轮廓深刻的域外男子,但混在其中,却毫不起眼,极易令人忽视。

闪烁的眼神不停的打量周围,十几个人虽然分别在五辆手推车之旁,有心人仔细看去,便会发觉他们的位置颇有玄机,似是隐隐维持着各自的位置不变。

只是他们并不知,临湖居从未有自外面买酒的时候,即使是灵鹫宫的开宫大典时,所有的酒,也是观澜山庄自酿。

萨顶教的五大鹤使尽皆折戟于此,令同来的他们大为震怖,教中戒律严苛,若是他们不明不白的回去,畏难逃生,定受教规严惩,生不如死,故只能硬着头皮,将所有的力量聚在一起,前来探察。

对于临安城几乎人人皆知的临湖居,他们自是打听得到,越听流传于坊间的传说,对于临湖居的戒意越深,难道这些传说都是真的?进去就出不来,无一例外?

第269章 镜月

到了林间的小路,五辆装着酒坛的推车便被弃之一旁,他们腰间或背后的刀剑皆离鞘而出,一时间寒光闪烁,肃杀之气喷涌而出。

十几人组成一个圆形的守势阵,沿着碎石小径缓缓而行,或侧步,或退步,或前行,每人各负责观望一个方位,上下左右四方,毫无遗漏,以他们的功力,即使一只蚊子也难飞入。

周围越发安静,虽是放轻脚步,落脚的声音仍显得格外响亮,幽静的松林夹着的小径,仿佛通往深不可测的危险,涌动着莫名的压力,令他们握剑或持刀的手不自觉的冒出细汗,他们走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大哥,我们好像太过小心了!”沉默的众人当中,忽然响起一声沙哑的嘀咕。

声音虽小,似在窃窃私语,安静的周围却令武功高明的众人听得一清二楚,不由都望了一眼圆阵中心之人,随即马上转回头,继续小心的观察四周。

圆阵中心之人身材魁梧,骨格宽大,鼻隆眼深,坚毅勇猛,隐隐带着霸气。

他大眼中精芒一闪,目光缓缓掠过众人的脸庞,如利刃划空,冷哼声,狠狠道:“宋人有一句话,小心驶得万年船!……鹤使他们的武功比我们高明得不知凡几,他们况且都栽在这里,我们岂能大意?!……想要命的话,就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以沙哑的声音说的这番驳斥之语顿令众人心头一紧,忙强自振奋精神,更加小心观察,每一个落在地上的松果都不放过,他们虽然做了拼死之准备,但有一线生机,自是不会放过。

“咦,怎么起雾了?!”这十几人结成圆阵走了二十几步,忽然有人惊异的叫了一声。

“停!”圆阵中央的高大男子一抬手,诸人顿时脚步一顿,圆阵丝未变,令行禁止,如臂使指,直如一人般利落。

听到提醒,他们才蓦然发觉,周围确实已不知不觉的出现了雾气,雾气若有若无,薄如轻纱缦帐,若非细心,根本无法察觉。

此时是正午时分,竟有雾出现,不言而喻,定有古怪!阵中心那人坚毅的脸上顿布满沉重之色。

若是有人此时站在他们不远处观看,定会发觉,他们四周根本就没有什么雾气,仿佛是他们的幻觉。

“大哥,雾中会不会有毒?”有人小心的问。

那高大男子摇了摇头,沉缓的道:“若是有毒,我们早就着了道了!……大家小心,不可擅自离阵,一定要在一起!”

“是!”众人齐声低喝,声音坚定,并未呈软弱像。

他们毕竟是萨顶教中的精英弟子,心志坚定不俗,并非土鸡瓦狗般一触即溃。

已无退路,他们提高警惕,提步缓缓继续向前,有薄雾的笼罩,仿佛害羞的少女戴了一层面纱,透着无限的神秘,即使他们功力深厚,依旧无法穿透隐隐约约的薄雾看清远处。

“慢!”圆阵中心的高大男子再次抬手,将众人止住脚步。

“外围的人彼此挽手,不论如何,不能擅自松手!”他能够成为精英中的领袖,自然非是庸人,看到无法看透的薄雾,便想到了各个击破之法,于是提前预防。

其余诸人奉行无违,最外围之人将手中的刀或剑纷纷归鞘,彼此手挽手,真正成为了一个圆阵,只要他们不松开手,阵中之人,便无虞会迷失走散。

随着他们的渐渐深入,原本若有若无的薄雾渐渐变浓,似是由一层轻纱变成了两层,周围能够见到的距离更短,仅有十来步远。

……

临湖居内,众女刚吃完了美味难言的午膳,纷纷举步来到后花园,到花丛中漫步。

鼻间缭绕着阵阵的幽香,漫步于竞相开放、争奇斗艳的花海,心情便自然的放松下来,她们谈天说地,不时发出阵阵悦耳的娇笑声,娇颜如花,却比花更加美丽几分。

即使是清冷的张清云,也是笑意宴宴,外人观之,定会目瞪口呆,难以相信这便是清冷孤傲的清微神剑。

几女分成了两拨,谢晓兰、张清云,临安四花中的沈三姐、关盼盼、顾冷琴几人成一伙,杨若男、郭襄、崔雪语与段紫烟秦思莹师姐妹另成一伙,各自说笑,分别在花园中的两处。

说笑时,谢晓兰特意避开萧月生不谈,虽然不知他是如何说服了张清云,但见她听到心上人的名字时,清冷如玉的脸庞上会露出一抹不自然,便知道怒气未消,还是不提为妙。

“夫人,外面有人!”萧传香一身杏黄罗衫,窈窕婀娜的身段尽显无遗,脚下鹿皮靴轻盈若虚,飘飘而至谢晓兰身边,轻声禀告。

她若不想被别人听到,可以施展传音入密的功夫,但如此一来,便会令其余诸女有隔阂之感,既然所禀之事并非秘密,她轻声细语,纯是礼貌,不打扰她们罢了,其余人也听得清晰无比。

“有人?……难道是萨顶教的?”谢晓兰一怔,随即省然,螓首轻侧,精致如瓷脸上的笑容敛起,轻声问道。

一身杏黄罗衫的萧传香脸庞娇美无瑕,秀雅绝伦,闻言轻轻点头:“现在还未曾确定,但也八九不离十罢!”

“那我们就去看看,……不要紧吧?”她刚说出要出去看看,忽然想起了心上人的嘱咐,不由有些犹豫。

“谢妹妹,是萨顶教的人找上门了?!”正在与顾冷琴探讨着抚琴之技的张清云忽然扬声问道,语气温和,仿佛由薄冰化为了清水。

“嗯,……果不出大哥所料!”谢晓兰轻点了点尖俏的下巴,星眸中闪过一抹温柔的神色,却一闪即逝,她在人们面前尽量保持矜持。

“那怎么办?”张清云强抑自己内心的波动,淡淡的笑问。

萧传香在谢晓兰回答之前抢先说道:“夫人,咱们去凌波亭说话吧,到那里能够看到外面的情形。”

“那好!”谢晓兰虽然住在这里有一段儿时间,但仍未完全摸透这里各处蕴藏的玄妙,比之一直在这里的萧传香逊色不少,自是听她的建议。

沈三姐、关盼盼与顾冷琴三人也随她们而动,素手提裾,盈盈袅袅的踏上荷花池上的廊桥。

“到凌波亭能看到外面的情景,莫不是要站在亭子上面观看?”关盼盼虽然带着笑意,仍难化去黛眉间的冷漠,明眸顾盼间,偶尔闪着淡淡的幽怨,眉梢之际,隐隐出现凄苦的风情。

张清云如同踩着浮云般盈盈而行,闻言抿嘴微笑,回头答道:“若是那样,自会去观湖亭了。”

彩衣云鬓,香风阵阵,她们风姿各自独具,无一不动人心魄,令人目眩神迷,惜乎无人欣赏,很快便已踏进了凌波亭。

“夫人,大家先等一下,容我布置一番。”正要驾轻就熟的坐到玉桌旁,萧传香忽然伸出修长的玉手,将众女阻住。

众女挽裙而坐的动作顿住,纷纷望向萧传香秀雅绝伦的面庞,秋水般的目光中露出探询之意。

站在玉桌旁的萧传香只是微微一笑,也不解释,只是轻轻击了一下玉桌。

“叮”的一声清鸣声响起,如同敲击玉磐所发之音。

众女只觉温润光滑的玉桌陡然亮了一下,似是往里面注入了一些清泉,在其中缓缓的流动,随即一只手掌印隐隐约约的出现在玉桌中,似是自内向外的涌现,令她们看得目不转睛。

萧传香杏黄的身影一闪,刹那间已到了相对的位置,轻飘飘一掌再次击向玉桌,随即响起“叮”的清鸣,再次隐隐出现一只修长的手掌印,与她的手一般无二,显然是她的掌印。

她的身形仿佛化为一股轻烟,绕着玉桌转动,眨眼之间,如此这般的情形共出现了八次,八只一模一样的手掌印相继清晰的浮现,位置与伏羲八卦一般无二。

随着最后一只掌印的出现,原本隐隐约约的掌印倏然一亮,光芒大放,近乎耀眼,随即一敛,掌印消失无痕。

光芒消散之后,凌波亭内,她们一直使用的玉桌已完全变了一幅模样,不再是温润的玉桌,更像是一只澄澈湖面般的镜子,明亮异常,光可鉴人。

萧传香站在玉桌前,轻捋了捋晶莹圆润的耳边垂下的一缕秀发,转头对有些目瞪口呆的谢晓兰她们温婉一笑:“夫人,成了!”

“这是……”谢晓兰葱白修长的玉指伸出,指了指光可鉴人的玉桌,面露惊奇与疑惑之色。

“外面来的人若仅是三两个,我们可以直接出去看看,但人多了,小心行事,最好还是不要出去。”萧传香柔婉的声音娓娓响起,为众人解惑答疑。

话音刚落,她忽然妙目微阖,右手葱白玉指捏成剑诀,轻贴于神堂,两息之后,妙目倏然陡张,神光顿射,令目不转睛的望着她的众女不由急忙闭眼,即使如此,仍难免感觉眼珠如被针扎,不由自主的潸然泪下。

“现!”萧传香清叱一声,令她们又睁开了明眸。

光可鉴人的玉桌上,现在真的出现了人影,令她们不由的明眸大张,惊诧不已,望向神采飞扬的萧传香。

“这是庄主传授的镜月术,可以察看整个临湖居方圆十里的每一处地方!”萧传香指了指玉桌,桌面上此时呈现的,便是闯入临湖居外围的那十几个人。

萧传香能自万华馆出来,一身武功自是极高,只是平日里深自收敛,令人难测,此时施展完镜月术,精气一时间未曾完全收敛,顿令她变得光芒四射,似乎周身每一寸肌肤都在放着毫光,容光之盛,令周围变了明亮几分。

众女虽惊异于她的容光逼人,但更惊奇玉桌上的异状,不由围了上来,靠近玉桌,仔细观看着桌面上呈现的影像,玉脸上满是惊奇赞叹之色,还不时伸出玉手摸了摸。

“这便是那些闯进来的人?”谢晓兰指着玉桌上显现的那十几个结成圆阵的男子,转头望向萧传香。

她们对于萧月生的神通莫测已有承受力,惊奇赞叹了几下,便不再去想如何做到的,而是观注起了画面中的人影。

“张掌门,你看,那几个人不像是中原人。”谢晓兰一眼看到了夹在人群中的那些异域男子,指着他们对张清云说道。

玉桌上显现的人影清晰无比,与站在两步远处观看无异,他们脸上的紧张神情毫无遗漏的呈现。

“果然是萨顶教的人!”张清云入鬓的修眉微竖,清冷的气质再次笼罩其身,令周围的诸女感觉到了一丝寒意。

“既然确定是他们,那也就不必再留情了!”萧传香点点头,轻描淡写的说道,此时的她,又恢复了原本的秀雅,逼人的容光已完全收敛。

“那你想如何做?”谢晓兰倒有些好奇,对于这个观澜山庄的门下,她并不如何了解,只觉深不可测。

“杀了便是!”萧传香轻捋了一下鬓旁再次垂下的一缕秀发,望着玉桌上的影像,漫不经心的淡然回答。

谢晓兰望了望诸人,沈三姐她们三人虽见过不少大场面,阅人无数,洞悉人性薄凉,却并未真正杀过人,美丽的脸庞露出几分不忍,其余之人,却波澜不惊,似乎仅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谢晓兰不由苦笑,她虽杀过不少人,但那些皆是索她性命之人,不是他们死,便是自己死,毫无转寰的余地。

如今的情形却又不同,他们陷入阵中,根本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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