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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世界里的道士-第2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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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幽雅的小院中,两位捕头坐于院东厢的迥廊下,一张方桌,桌上四盘简单的家常小菜儿,却无酒杯。

一位面目枯槁,森冷吓人,正襟端坐于北头,森严之气度越发浓郁逼人,另一位却是熊腰虎背,英姿勃勃,虽着捕快玄衣,眉间却依旧疏朗,不似一般捕快那般阴郁,反倒更像是一位翩翩佳公子。

嘉兴府一带的捕快不似外府那般惹百姓厌,受嘉兴铁捕之余光,老百姓们对他们颇为友善,而待遇又颇高,故寻常平庸之人,却难成为一名捕快。

那英姿勃发的青年捕头挟了一箸醋溜萝卜丝,探着身子,左右瞧了瞧,方才低声问道:“铁大哥,究竟何人要来?……这屋里关着的,究竟是什么人?”

“嗯——!……不该知道的,就别问!”坐于他对面的枯槁男子木箸在空中一顿,轻叱了一声,双目微转,顿时电光一闪,如利刃般划过他的面庞。

“是,是,不问,不问!”那眉宇疏朗的青年捕快忙喏喏应声,不敢再任好奇心驱策自己。

嘉兴铁捕在嘉兴府内有一项特权,谓之临机专断,先押后审之权,可以先抓人,再到府衙中报备。

这项特权,他们极少用,平日里也是遵循规矩,但一旦行用这项特权,往往便是大案,涉及武林中人。

此次,这位眉宇疏朗,心胸开阔的青年捕快,便见识到了嘉兴铁捕的雷厉风行,即使知县大人,也不知被抓之人犯了何罪。

第248章 破除

将人抓了之后,并不送去县衙大牢中,反而送到了这座小院,说要等什么人过来,实在令这位青年捕快好奇不已。

虽然眼前这位面容枯槁,气质冷峻森严,却也吓不倒他,他知道嘉兴铁捕虽看着吓人,行事却极是正气,断不会无缘无故的出手,所以他敢肆无忌惮的询问,即使问不出来,也无甚损失。

“铁大哥,……要不,来一壶酒吧?……就来一壶!有菜无酒,实在没甚趣味!”这英气勃勃的青年捕快颇有几分犹豫的征询,明亮的眼中不时闪着敬慕之色,极想尽一尽地主之谊。

他见这位嘉兴铁捕之一只是浅尝辄止,木箸只是夹了几片菜叶,在嘴中咀嚼良久,似是极难下咽,知道他嫌饭菜的味道不佳,心有歉意,便想喝点儿酒来增加食欲。

“不必了,不能坏了规矩。”那面容枯槁呆板的男子摆了摆左手,嘴角似是牵了一牵。

他的手与寻常人有异,白皙秀气,不看其大小,定会被人认为是富贵人家小姐的柔胰,而最异常者,便是看不清晰手的纹理,总有一股朦朦胧胧之感,似是笼罩在雾气之中,若不注意,也难发觉。

“哈哈……,铁大哥放心,有你在此,群邪辟易,若真有那不开眼的小鬼,小弟也可代劳!”青年捕快拍了拍桌上的长剑,哈哈笑道,眉宇间掠过几分睥睨之色,意态甚豪。

衙门配的铁尺别在他腰间,一看便知不受重用,桌上手边的长剑,剑柄光滑,剑鞘有几分破旧,毫不起眼。

面容枯槁的男子点点头,眼光掠过对面年轻人的脸庞,对于眼前这个英气勃勃的捕快,也有几分讶异,武功颇高,虽远不如自己几人,但若放于武林,却也算得上是高手,竟能默默无闻的做一个捕快,实在令人惊奇。

“嗯,你的武功很不错,……不过,规矩还是不能破的,只要破了一回,规矩便不成规矩了。……你去弄些茶来,咱们以茶代酒吧。”这位嘉兴铁捕放缓语气,缓缓说道,自有一股威严,令人不容拒绝。

这座幽静的院子生人勿近,只有他们两人,那英姿勃勃的青年自是亲手泡茶。

端坐的嘉兴铁捕手指微微一动,四道几不可察的银光一闪,分别射向了桌上的饮菜,随即他手掌轻轻朝后一扯,又是四道银光闪过,钻回他的掌中。

银光倏然而逝,两闪之音,稍瞬即逝,微不可察,那正在沏茶的青年男子名叫冯枋得,根本未曾觉察。

“好茶!”面容枯槁的嘉兴铁捕接过白瓷茶盏,揭开盏盖,轻嗅了嗅袅袅飘上来的热气,赞叹了一声。

冯枋得不由一笑,心中难免几分得意,他虽是练武之人,但却颇有雅致,喜欢读书,亦好茶,即使拼着一个月不吃肉,也要弄一些好茶喝,听得对方称赞,自是心怀大慰。

他并不知,刚才转瞬之间,对面坐着的嘉兴铁捕已然察得饭菜是否有毒。

小心谨慎,此乃嘉兴铁捕必备的守则,不喝酒,并非仅仅怕酒醉误事,更是防毒之策。

酒中最易下毒,颇有几分防不胜防之感,况且,酒亦催毒性,犹如大风能助火势一般,即使不在酒中下毒,下在饭菜中,中毒之人喝了酒,毒性的发作便会加速加剧,实是百害而无一利,故嘉兴铁捕出外办事之间,禁止喝酒,概莫能外。

而四枚银针不仅是暗器,却也是试毒之用,一针两用,用针的手法极是高明,寻常人无法发觉,其作用不输于对敌。

两人随着饭菜进肚,渐渐话题扯开,说得颇是投机,嘉兴铁捕虽然年轻,武功高明,却也并非武夫,学识之渊博,直令对面的冯枋得吃惊不已。

正当两人谈兴正浓,小院中忽然出现两道人影,突兀而现,仿佛原本便站在那里。

萧月生与小玉相携而至,皆是雪白貂裘裹身,雍容华贵之气扑面而至。

本有几分昏暗的小院顿时明亮了几分,天上的乌云依旧浓密,似是马上便要落下雪花来。

小玉戴着一顶貂皮帽,将乌黑发亮的秀发与碧绿的镇神簪遮住,只留一张雪白如玉的面庞,脸颊淡淡的粉红,明眸如秋水,顾盼之间,波光流转,令人迷醉,正偎在萧月生身边,既显端庄,又透着温柔。

萧月生亦戴着一顶皮帽,却非貂皮,而是黄白相交的虎皮帽,目光温润如莹莹的玉光,整个人却散发着淡淡的凛冽气息。

那冯枋得犹未发觉,对面而坐的嘉兴铁捕却已看到了对面的身影,忙离座起身,快走两步,跨过迥廊的栏杆,跃至萧月生与小玉跟前,躬身行礼,恭声道:“拜见庄主,拜见玉夫人!”

萧月生摆了摆手,温声问道:“辛苦你了,人呢?”

“在里面!”嘉兴铁捕转身,指了指东厢房,厢房的门口,正是他们吃菜的方桌。

萧月生微微颌首,举步向前,对站起身来,愕然之色渐渐隐去的冯枋得笑着点了点头,颇是和善。

冯枋得也不由的对萧月生笑了笑,看了一眼他身旁的小玉,不由慌忙转过头,不敢再去看。

小玉偎在萧月生身旁,虽着雪白貂裘,将动人的曲线遮住,莲步轻移间,身姿却仍旧曼妙婀娜,其绝代风华,令冯枋得不由的自惭形秽,不敢直视,脸红耳热不已。

嘉兴铁捕紧跟在萧月生身后,提前一步,替他们推开房门,等萧月生与小玉踏入房内,又在外面将房门带上,然后拉着一直发呆的冯枋得走到小院中央,转目四顾。

站在此处,恰能将周围看清,东厢房的屋顶亦在眼中,无人能够潜近,他虽知以庄主与玉夫人的武功,无人能够不知不觉的靠近,却仍旧小心戒备,已成习惯。

一旁的冯枋得心下有些好奇,身旁这位嘉兴铁捕一直气质冷峻,威严逼人,但见到了这两位庄主与玉夫人,却宛如换了一个人,举止恭敬中透着殷勤,仿佛一位在众人面前位高权重之人,忽然间来到了自己严厉的父亲身前,气质前后变化之快,令他颇不适应,只觉怪异得很。

他自是不知,气质转换之快,之自如流畅,乃是观澜山庄诸人受萧月生所影响,共有的特质。

“铁大哥,他们……”

“不要多问!”

冯枋得心下又泛起了好奇,想要知晓这两人的身份,这般仙子人物,前所未见,实在不知,世间还有何等男子配得上她!

只是他刚张嘴欲问,身旁的人马上一摆手,打断他欲问之辞,令他大失所望,心痒难耐。

知道甭想再问出什么,便死了这份心,于是凝神运功,想知道他们到房里做些什么,那里本有一个被嘉兴铁捕抓来之人,已封了穴道昏睡过去。

“咦?庄主?”冯枋得脑海中忽然灵光闪现,想起在嘉兴府内,说起山庄,也只有一座,便是南湖之畔的观澜山庄。

此庄神秘莫测,难道这两位便是观澜山庄的庄主与夫人?

定是如此了,传闻之中,那位庄主倒没甚么,只是和气一些,但几位庄主夫人,却个个皆是天仙化人,美丽非凡。

想起刚才那位玉夫人之姿色风华,冯枋得心中肯定,确实是观澜山庄的庄主与庄主夫人,唉——!真是可惜了——!

他更加好奇,他们究竟想做些什么,只是任他运足全身的功力,甚至已可听清隔两间院子的说话声,东厢房里,却是一片静悄悄,一丝声音也未传出,难道他们进了屋子,却一言不发?

在他的好奇与纳闷中,时间之河静静流淌,转眼之间,一顿饭的功夫过去,门吱的一声被拉开,萧月生与小玉二人缓缓跨出屋外,凛冽的气息顿时涌出,便是站于院子中央的冯枋得亦觉寒意逼人,不禁打了个冷颤。

小玉雪白无暇的手上拿着几张薄如蝉翼的素笺,随风抖动时,冯枋得短短一瞥间,看到每张素笺上似是一幅画像。

“庄主,玉夫人。”嘉兴铁捕三两步跨到萧月生身前,恭候命令。

“小铁,就是这几个人。”小玉檀口微张,柔和圆润的声音响起,冯枋得只觉一阵春风吹过,直吹入了自己的心里,全身像被母亲的手抚过一般舒适。

“喏,这是条大鱼,我特意加了星标,不能漏网,且这条鱼武功不俗,别忘了嘱咐大伙儿小心一些!”萧月生的声音清朗中透着悠然,即使这些等严肃之事,也带着开玩笑的语气。

“是,庄主。”嘉兴铁捕双手恭敬的接过几张薄如蝉翼的素笺,小心折叠,更加小心的收入怀中。

“那好吧,走了!”萧月生摆了摆手,回头对愣在一旁的冯枋得笑着点了点头,另一只大手一揽小玉的腰肢,瞬间消失在原地。

原本之处,唯有淡淡的幽气缭绕不绝,沁人心脾。

冯枋得真正的目瞪口呆,他并未见到萧月生与小玉出现的情景,只以为他们功力高明,不知不觉中进了院子,此时见到如此轻功,自诩武功不俗的他,自是吃惊异常。

“冯兄弟,在下也要告辞了!”嘉兴铁捕转过身来,瞬息之时,又恢复了冷峻与威严。

“啊?……铁大哥,何必如此匆忙,吃过了饭再走不迟嘛。”冯枋得被他冷冽的声音惊醒,忙开口挽留,他还想旁敲侧击一下,证实刚才那二人是否是自己所猜想的呢。

“不了,事情紧急,容不得耽误,屋中那人的武功已被在下封住,有劳冯兄弟了,……定要小心一些,千万莫让别人发觉,免得惹来同伙,……过几日,在下便会带公文过来提人。”面容枯槁的嘉兴铁捕摇了摇头,指了指厢房,声音郑重的嘱咐,一边抱起拳来。

“小弟省得!”冯枋得也不再强留,抱拳拱手,两人相别。

……

“公子爷,这本葵花宝典,还真是为祸不小!”小玉挽着丈夫的胳膊,偎在他身边,有些感慨的娇叹。

“嗯,实在是出乎意料。”身着雪裘,头戴虎皮帽,显出几分英姿的萧月生点了点头,抚了抚两撇黑亮的八字胡,温玉般的脸庞也带着几分感慨。

此时的二人,正站在黄山的竹庐前,身旁的苍松迎风傲立,老枝之上又长出了几支新枝,绿得鲜亮。

萧月生布下的阵法只是罩住了竹庐,免得被风吹散,此处的苍松仍旧迎着寒风,只是受阵法所影响,风力少了许多罢了。

对于逼供,多是用刑,萧月生并不需如此,只要提起话头,他有读心术的神通,只要再加几分神力,深入一层,便可直接看到对方的脑海映像,仿佛看电影一般。

被逮住那人虽无心泄密,有了宁死不招的决心,却不知三言两语之间,便已将一切秘密泄尽。

如此一来,这件事情便已完结,只需嘉兴铁捕将画中之人捉拿便是,对他们来说,易如反掌。

这些画中之人,运气好一些的,作案之前被捉住,只是会被扔出嘉兴府外,运气差一些的,已作了案,那就有些凄惨,直接废除武功,投入大牢。

两人处理完了嘉兴府的事情,不想直接回临湖居,那里正吃着饭,有些太过热闹了,让喜静不喜动的萧月生颇有几分不适应,便躲来黄山炼丹的竹庐休息一下。

“要不,再弄出一本秘笈来?”萧月生转身,笑呵呵面向小玉,抬手帮她捋了一下散落下来的秀发。

这种不经意的温柔,令小玉不由心暖如酥,两朵绯红的红晕出现在她雪白的脸颊。

“那岂不是要闹得天下大乱?!”小玉嗔了丈夫一眼,眼波流转,脸颊娇艳,说不出的妩媚。

“呵呵……,那就弄上十本二十本的秘笈,让他们彻底的眼花缭乱,那才有意思!”萧月生呵呵笑道,伸展开手臂,迎着脚下苍茫的群山,凛凛的寒风,深深吸了口气,陡觉心胸无限宽广起来。

“公子爷,你还是饶了他们吧!”小玉忙道,真怕自己的丈夫如此去做,那真能搅得武林一片腥风血雨,不得安宁。

第249章 紫竹

“呵呵……,说笑而已,当初还真是低估了武林中人对武功秘笈的执着!”萧月生呵呵笑道,令小玉长吁了口气。

“那现在怎么办?……小铁他们不可能总跟在孙百威身后,万一他们一离开,怕是抵挡不住众人的争抢!”小玉重新抱住了丈夫的胳膊,玉颈微斜,雪白中透着粉红的面庞带着几分担忧。

“看他的造化喽,给了他玉佩,助他练功,若还应付不来,也怨不得别人,难不成,咱们难道还要照顾他一辈子?”

萧月生苦笑一声,他本就不是什么大慈大悲之人,若依他的脾气,根本不会去理孙百威的死活,在生与死之间,各人有各人的道路,他能得到葵花宝典,已经是莫大的机缘,至于他保密不力,泄露了出去,也怨不得别人。

只是后来孙百威的女儿与萧华楼有了关系,看在他的面子上,不能不伸手拉他一把。

小玉默然,也觉自己山庄对孙百威已是仁至义尽,若非葵花宝典,观澜山庄有意照顾,神威堂在临安城的帮派大战中,早已烟消云散,岂能与逍遥帮相提并论?!

“放心吧,一定会保住他的性命的!”萧月生见小玉默默无语,知道她的心还软,只能无奈的保证。

“那最好不过!”小玉登时眉开眼笑,她虽总揽观澜山庄的情报与多数事务,但毕竟入世甚浅,虽能洞悉人性,却无法改变自己,成为一个坚硬之人。

萧月生无奈的摇了摇头,心中却是大慰。

他不需要自己的夫人们变得诡计多端,心性冷酷,所以教导她们处理世务时,便令她们持着一种游戏的心态,仿佛与人对奕,不影响自己的心性,这种方法极为有效,故她们精明干练,能够洞悉人性的阴暗,却性子依旧纯良。

“哎——呀——!……终于能够静一静了!”萧月生长舒了口气,对着脚下苍茫的山峦大叹,转头笑道:“走,咱们进去睡一觉,吃晚膳时再回去!”

小玉抿嘴一笑,点了点头,挽着萧月生的胳膊,走回碧绿莹莹的绿竹搭建的小庐。

竹庐内暖帐轻幔,布置得极是温馨舒适,南窗前的书案头,雪瓷花瓶中插着一束野花,种类繁多,束在一起,却毫不显杂乱,反而有一股说不出的和谐之美。

进得屋来,萧月生便将脚上的靴子脱下,只着月白的布袜,地下铺着厚软的西域羊毛地毯,雪白无暇宛如天山的白云,令人不忍踏足。

“哦——!……真舒服啊——!”萧月生飞身跃上象牙大床,鹅毛褥子又松又软,仿佛跳到海水之中,他四肢大张,毫无形状的大声呻吟了一声,感觉说不出的自由轻松。

小玉脚下亦是雪白的布袜,无声的走到窗下的轩案上,玉手按上光可鉴人的雪瓷茶壶,微微运转功力,丝丝白气自壶嘴中透出,袅袅升起,淡淡的清香顿时弥漫于屋内,茶香泌人。

“公子爷,既然受不了那么多人,打发他们走便是了,何苦委曲了自己?!”小玉浅笑着回头睨了丈夫一眼,执壶将茶斟满白玉茶盏,两手端起,袅袅婷婷的来到象牙雕床前。

“唉——!”萧月生翻过身来,盘膝坐起,拍了拍身旁,示意小玉坐下。

他伸手接过白玉茶盏,一边苦笑着摇了摇头:“这帮子人,可是不会跟我客气的!……哪是我挽留他们?他们是自己挽留自己!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了,唉——!……请神容易送神难,不呆够了,他们怕是不会走的!”

小玉不由抿嘴轻笑:“他们都挺和蔼可亲的,个个都没有那种位高权重者的作派,我挺喜欢他们的!”

“嗯,他们平日里要维持庄严,到了为夫跟前,倒是不必,所以恢复了真本性,不过……,这帮家伙,都算不得什么好人,我那紫竹渔竿,现在已经不姓萧,而改姓张了!唉——,真是气人!”萧月生有些痛心疾首的摇头,温润的脸庞带着心痛难当的神情。

小玉顿时想起了张天师死皮赖脸非要抢这根紫竹渔竿的模样,仿佛偷窃一般,先是藏到了后花园的一片花圃中,晚上睡觉时,便搂在怀里,生怕一不小心,再被萧月生偷回去。

“咯咯……,公子爷,你再找一根便是,不过……,咯咯……,张天师还真是会赖皮呢!”

小玉忍不住咯咯娇笑了起来,娇躯前俯后仰,手中的茶盏轻轻晃动,里面的热茶却丝毫不溢半分。

萧月生放在月白画舫上的紫竹渔竿,看似平常,却蕴着神奇,紫竹有镇静心神之奇效,拿来作渔竿,确实有助于钓鱼,心神皆宁,是一种享受。

只是这般作用,确实有些暴殄天物,若练功调息时握在手中,可增强练功之效,远比灵丹妙药有效得多。

而对于修道之人,更是无上的瑰宝,入定之难,远非武林人的调息练功,往往需要半个时辰方能摒弃杂念,进入静中,有了紫竹,一刻钟便能入静,神妙无比。

此种紫竹,古书上并无记载,唯有佛经上有云,若非渊博之人,即使见到,怕是也难识得。

况且,紫竹是蕴天地之灵气所生,生长之地,定是人烟难至之处,或深山野林,或高峰绝壁,不沾红尘气息,世人难见。

张天师乃识物之人,乍然见到了紫竹渔竿,心下一惊,还有些不敢相信,拿在手中仔细研究了一番,最终断定,确实是人间异物紫竹。

对萧月生,他自是没有客气的道理,他那株绝世异种茶花一气化三清,还不是让萧月生硬生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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