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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世界里的道士-第2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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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玉雪白的玉手极得它的喜爱,受到小玉的抚摸,它微阖着眼睑,状极舒服,听到小玉的话,轻轻点了点头,却不肯离开,极为眷恋小玉温柔的玉手。

“快去吧!小家伙!……待回来再找小玉玩儿罢。”萧月生在一旁看得好笑,笑着催促了一声。

丽儿睁开黑宝石般的眼睛,狠狠瞪了一眼面带笑容的萧月生,似是怨他多嘴多言,却也不能不依,只好不忿的发出一声清亮悦耳的脆鸣声,抱怨一下,探嘴叼住小玉另一只手中的方块状的素笺,依依不舍的看了小玉一眼,白影一闪,瞬间消失不见。

“呵呵……,丽儿这么喜欢小玉,究竟是怎么办到的?”郭芙看着有趣,笑了一声,有些羡慕的问。

“没什么,小玉整天使唤逗弄它们,自然会亲密一些。”萧月生看出了郭芙的羡慕,摆了摆手,替小玉谦虚,接着笑道:“你常去逗它们玩儿,自然也会如此,它们最亲的人是杨若男,那可是一块儿从小玩到大的。”

“是啊,别看它们能听得懂咱们说话,可性子还是小孩子,贪玩得很,只要常去逗逗它们,便会与你亲近。”

小玉关上轩窗,转身走回萧月生身旁,素手执茶壶,帮他们续上茶,芙蓉般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回答。

郭芙了悟的点头,上前拉小玉坐下,不让她再忙活,明眸瞥过丈夫,轻声问:“大哥,华楼那里要不要去看看?”

她有些担心,这帮家伙确实利令智昏,竟然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着实令人不齿,她看着也是气愤不已。

萧月生摆了摆手,抚了抚黑亮的八字胡,漫不在乎的笑道:“芙儿不必担忧,华楼会处理好的,只是那几个家伙,怕是要没命了……”

“可是……,华楼现在一定心烦意乱,万一出什么差错……”郭芙迟疑了一下,娇艳的脸庞浮现着担心。

“呵呵……,这小家伙如果这种事都应付不来,岂不是白浪费了粮食?!芙儿尽管放心吧!”

萧月生仍旧漫不在乎,端起白玉茶盏,悠然的啜了一口香茗,赞叹一声,茶,果然还是自家的好哇——!

小玉见到郭芙玉脸上的焦急,笑着安慰道:“芙姐姐放心便是,萧华楼可是万华馆出来的弟子,这点儿小事,足以应付。”

郭芙毕竟嫁过来的时间尚短,并不明白自万华馆出来意味着什么。

没有非凡的资质与天赋,没有出众的智慧,根本无法进入万华馆,更别提能闯出万华馆来,这十多年来,自万华馆出来之人,仅有寥寥数人而已。

他们皆是某一领域的顶尖之人,像萧传香精于建筑设计,学的是格物致知之学,而萧华楼则是被当做一派掌门培养,即所谓的帝王术。

别说是萧华楼这种自万华馆出来的,即使是千寂馆的人,对这种经典的情形也被模拟训练的应付裕如。

……

临安城内,自神威堂至涌金门方向,神威堂的人与逍遥帮的人倾巢而动,开始了铺天盖地的搜索。

如今的临安城,就是这两个帮派的天下,他们是这里的地头蛇,即使是这般倾巢而动,却仍行事隐秘,如帮众们看起来与寻常百姓无异,非是临安城的人,极难发觉异样,只会觉得人忽然多了起来,可能是天气好,人们都想出门逛逛吧。

逍遥帮的暗部每人皆精于潜踪隐匿之道,天听地视之术,对于易容更是精通无比,每一名暗部人员配上一名影部与一名刺部人员,然后搭配数名帮众,结成一个小队,将神威堂至涌金门划分成十几个区域地段,然后每一小队负责一段儿,可以如同翻地一般的搜索。

萧华楼自离开神威堂,回到逍遥帮后,一时气愤之下,心法运转,人耳难闻的长啸声响起,唤下万里长空之上翱翔的丽儿,发出了隐杀令的申请。

送出之后,心中蓦得冷静下来,觉得自己有些猛浪,亏得庄主没在身边,否则,一顿编排是难免的。

很快,如他所猜,隐杀令被驳了回来,却也得到了两名庄内之人的帮助,他心下大定,请两人暗中行事,自己则信步而行。

他的功力与萧月生相比,虽然如沧海一粟,但他的天人交感之术却已有几分火候,方圆二十几丈的距离,他能够感觉到孙初慧的气息。

纤绣坊是城西南的住宅区,隔着一条街坊便是通向城门的宽道,虽不偏僻,却也幽静,是一处动静皆宜的好所在。

因为靠近城门,故这里并不是富贵人家所居之所,那些人都是往城中心靠近皇宫处涌去,不过,纤绣坊的人们离城门近,交通方便,做起小生意来,却是便利得很,故这里也没有穷困人家。

程家的宅院位于纤绣坊的正中,看起来与周围的建筑并无二致,占地并不大,两进的院落,算是一般的大户人家,这在临安城中能算是中等偏下的阶层。

只是周围的街坊邻居们却不知,这胖墩墩、笑眯眯,一脸和善的程家主人,却是一位名满天下的江洋大盗——翻天鹞子蒋漠寒。

听其名号,便知其轻功高明,但翻天之意,不仅仅是轻功高明,更有翻云覆雨之意,其人易容术极高,已达真假难辨之境,武林之中,见过他真面目之人寥寥无几,谁也不知他此时的容貌是真是假,哪幅容貌是真面目。

这位蒋漠寒凭着高明之极的易容之术,翻云覆雨,神出鬼没,兼且心狠手辣,每次行盗,如是有人当面撞见,必杀人灭口,更增其神秘,赫然位列朝廷海捕通缉榜前十之内,却仍逍遥法外。

蒋漠寒亦晓得灯下黑之理,偏偏在临安城安家落户,平日里与人为善,总是笑呵呵的慈眉善目,甚得邻里的好感。

此时的程家屋内正厅,气氛压抑沉凝,明媚的阳光仿佛无法照射进来,更无法驱散其中的阴寒。

古色古香的厅内,端坐于正中主位的是一位矮胖之人,圆圆的脸庞,圆圆的小眼,圆圆的鼻子,看起来极为喜气,很难相信他会有着高明的轻功,是名闻天下的巨盗翻天鹞子蒋漠寒。

此时,这位端坐于正中旧木椅上的蒋漠寒,那圆圆的脸庞,不但不给人喜气之感,反而令人观之心中发寒,冷气森森,他微眯的小眼睛寒光四射,犹如飞刀迸发。

在他对面,分成两排对坐着四名中年男子,容貌各异,或俊俏或粗犷,或平庸或古拙,却俱是杀气凛然,双目开阖之间,精光闪烁,显然修为不弱。

“唉——!这次可是麻烦了!”端坐于主位的蒋漠寒重重叹息一声,手抚膝盖,摇头重叹。

“呵呵……,蒋大哥过虑了!”懒懒坐于右首第一位的俊逸男子缓缓放下黑瓷茶盏,呵呵一笑,企图冲淡大厅内的压抑沉闷之气。

“就是就是,蒋大哥这是自己吓自己!”右首第二位的中年人面容古拙,看起来有些质朴,此时却透出彪悍之气,瓮声瓮气的附和。

位于左首第一位的,是一位面貌平庸的中年男子,长相毫无特点可言,走在人群中,极易被人忽略,他的眼神却最是明亮,此时平庸的面庞露出若有所思之态,沉吟不语。

坐于他下首的粗犷雄壮的男子以他马首为瞻,也沉默不语,大眼射出的目光比别人粗壮了许多,在身边男子与蒋漠寒之间游移,仔细观看两人的神情。

“这次,我们确实失算了!”那相貌平庸的中年人揉了揉眉心,缓缓开口,面色颇为沉凝,凝重的心思呼之欲出,学蒋漠寒般重重叹息一声:“唉——!没想到逍遥帮也插手此事。”

“这怪我,没弄清他们的关系,老夫本以为,神威堂与逍遥帮一山不容二虎,谁曾想……,唉——!”蒋漠寒摇着圆圆的脑袋,慈眉善目的脸上满是懊恼,摸着颌下不成气候的胡须,恨不得拔将下来。

其实也难怪,逍遥帮虽然占据半个临安城,但逍遥帮的帮主究竟是何模样,却极少人知,神秘莫测。

再者,萧华楼的侍卫又颇隐蔽,外人很难发觉,蒋漠寒又岂能知晓,与孙初慧在一起的翩翩公子不是什么临安城随处可见的公子哥儿,而是逍遥帮的帮主?!

“其实也没什么,……过两天,待他们松懈下来,再将人送出去便是,我们呆在这里,他们根本查不出什么!”那俊逸男子懒懒的把玩着黑瓷盏盖,漫声说道,轻描淡写的语气,充满着自信。

“不错,蒋大哥的地窖那般隐秘,他们来搜,也是白搭!”容貌古拙的中年男子瓮声瓮气的迭声附和。

这句话,仿佛一道阳光,倒是令厅内浓郁的气息缓和了一些,蒋漠寒与那相貌平庸的中年男子脸上也舒展了几分。

身为巨盗的蒋漠寒,数十年来逍遥法外,活得自由自在,自是有其过人手段。

他所建的地窖,一虚一实,没有本人开启,旁人断难发觉真正的秘窖,即使有人闯进宅子里一寸一寸的搜索,怕也只能找到作为幌子的地窖。

“虽说如此,但这个逍遥帮,着实可怕,远非神威堂可比!”蒋漠寒对自己的秘窖颇具信心,但一想到逍遥帮,眉头便又皱了起来,摇头叹息了数声。

坐于左右首的两人对视了一眼,望向了垂着头的蒋漠寒,灼灼的目光中带着疑问,难道这位翻天鹞子老了?这得胆小了?身上的豪气仿佛被抽干了似了!岁月之威难道在他身上显现了?

“蒋兄,这话是怎么说的?”相貌平庸的中年男子抚了抚颌下清顺的胡须,大是不解的问。

蒋漠寒抬头望了他一眼,又望了望盯着自己的其余三人,深深叹息了一声,摇头苦笑:“不瞒几位兄弟,老夫探过逍遥帮,唉……,只能说,这个逍遥帮,深不可测!”

听他的话,厅内四人便知道,这位翻天鹞子定是吃过逍遥帮的苦头,而且,是不小的苦头,否则,他断不会自曝家丑。

“嗯,看他们反应之快,那几个守在城门之人的厉害,便知这个逍遥帮实力极强!”坐于左边第二位,面目粗犷的男子忽然说道,倒有些一语中的的意味。

他们计划不可谓不周密,巧计掳走了孙初慧,得手之后,经过一番装扮,便想将孙初慧带出临安城,送到西湖上的画舫上藏起来,如此一来,根本无从查找。

但逍遥帮反应极快,还未等他们走出临安城,便已发觉了异常,守在城门口的暗部成员皆是火眼金睛,易容与藏匿根本无法躲过他们的目光。

蒋漠寒五人有两人在前探路,看到如此阵势,马上传回消息,无法带孙初慧出城。

于是他们只能将孙初慧藏匿于程宅的秘窖中。

算是半个临安人的蒋漠寒本就敏感异常,逍遥帮与神威堂的举动,自是无法瞒过他这个行家里手。

不知何故,他觉得逍遥帮与神威堂竟似隐隐将自己包围,做贼心虚之下,自然有些草木皆兵,难道他们真的发现了什么?!

“老爷,外面有几个人想见老爷!”随着脚步声,敲门声响起,苍嗓的嗓音传来,是一位老翁在说话,他是程宅的老仆。

“是什么人?”蒋漠寒登时直起身来,目光炯炯,与其余四人满脸警惕的对视了几眼,扬声问道。

“是神威堂的人,……老爷,让他们进来吗?”老仆沙哑着声音问道。

蒋漠寒与坐于左首与右首两人又对视了几眼,他们已有数十年的交情,彼此默契十足,只是几眼,便知道了彼此的想法。

“请他们到这里吧。”蒋漠寒缓缓说道,语气说不出的凝重。

厅内其余四人的脸色亦不大好看,心中暗自打鼓,难道,真的找上门来了?!

第223章 解救

“唉——!……我们见机行事吧!”蒋漠寒坐在旧木椅上,用力一拍膝盖,又是重重一叹,缓缓说道,圆圆的脸上带着凝重之色。

其余四人却并未如他那般忧心忡忡,纵使逍遥帮与神威堂再神通广大,想发现蒋漠寒的秘窖,却也难如登天。

再说,纵使发现了又如何?!凭他们五人的武功,即使收拾不了那些虾兵蟹将,想要撤走,那还是游刃有余的。

带着轻松的心情,抱着看他们耍什么伎俩的心思,他们眼睛直直盯着厅口,等待着神威堂诸人的大驾。

脚步声由远及近,橐橐响起,却又轻如逸风,院子中铺的是空心青砖,有放大脚步声之效,也是蒋漠寒的警惕之心使然。

听到橐橐的轻微脚步声,本还是抱着轻松裕如心情的四人顿时变了脸色,彼此凝重惕然的对视了一眼,心下顿有些了解,为何蒋漠寒竟是那幅凝重的神情了。

他们能够听到,共有五人走了进来,其脚步声,即使在空心青砖的放大下,仍是轻微如风,尤其走在最前者,若非他们精于听风辨音,怕是根本无法觉察到此人的接近,脑海瞬间便涌出两个字:高手!

在他们心中沉凝之时,“吱”的一声凄叫,正厅的轩门被缓缓推开,随着明媚阳光的射入,自光芒笼罩中缓缓踏进五人。

蒋漠寒微眯着眼睛,望着自光芒中走出的五人,起身离座,向他们迎了过去。

“呵呵……,几位英雄,不知莅临敝处有何见教?”蒋漠寒圆圆的脸庞恢复了笑容,拱着手,一团和气的笑问,给人极易亲近之感。

在不明他们来意之前,他自是要屈意应付,前面的五人,令他心生戒惧,更加小心翼翼,唯恐露出什么马脚。

五人走在最前一人,一袭宝蓝长衫,身形颀长潇洒,面如冠玉,宛如浊世翩翩佳公子,目光淡淡的望着一脸笑容的蒋漠寒,却也只是淡淡的望着他,并不说话,他正是逍遥帮的帮主萧华楼。

“蒋老先生是吧?”萧华楼身后走出一人,年纪轻轻,唇上的一层绒毛尚未变硬,却一脸精明干练,拱手笑着回应蒋漠寒。

“正是老朽!”蒋漠寒忙不迭回答,恰如其分的表达了平静下强抑的惶恐,与平常百姓一丝无差,这等表演功力,绝非一般人能达。

萧华楼淡淡的温润目光缓缓掠过厅内的诸人,冠玉般的面庞毫无表情,抬起右手,竖起前臂,随之手腕一压,手指一指蒋漠寒身后四人,嘴角微沉,轻轻说道:“拿下!”

他的声音虽轻,但在身后四人耳中,却不啻一声响雷,一听到这两个字,马上身形一闪,如一股旋风卷起,各自扑向一人,刚才那面带笑容,与蒋漠寒打着哈哈的青年此时面色已变,仿佛换了一个人,毫不犹豫的扑向蒋漠寒身后的四人。

萧华楼的这一手极为诡异反常,突兀之极,本来他们的架式,先是通报,然后方才进入,似是要先礼后兵。

如此一来,进来之后,应该先言语试探一番,最后谈不拢,再交手。这是站在蒋漠寒身后四人的想法。

他们却不知,萧华楼承自观澜山庄,行事最不循常理,讲求的是出奇制胜,以最小的付出取得最大的成果。

但即使如此,那四人却并未束手就擒,他们皆是声名赫赫的飞盗巨寇,经过无数的生死阵仗,当觉察到了萧华楼他们的可怕时,便已无意识中提起了功力,纯是下意识的自卫反应。

“你们这是……”蒋漠寒一怔,有些手足无措的模样,呆呆的看着一脸淡然、无喜无怒的萧华楼。

他脸上呆呆怔怔,脚下却缓缓移动,内息缓缓运转,蓄势待发,圆圆的小眼睛转了几转,随时准备逃离,身后四人,都是不下于自己的高手,一旦缠住来人,自己便可逃脱,与其都折在这里,能逃便逃吧,此时不是讲义气的时机。

他已有明悟,这些人并不是神威堂的人,定是逍遥帮的人,神威堂并无这般好手。

蒋漠寒可是吃过逍遥帮的苦头,有些闻风丧胆,心中有着莫大的阴影,见到逍遥帮,惹不起,还是逃之夭夭为上策。

萧华楼只是淡淡的望着蒋漠寒,不言不语,也没有什么动作,只是那么淡淡的看着他。

蒋漠寒却毛骨悚然,寒气自夹脊上升,直入后脑,感觉对面之人望向自己的目光,似是把自己看作一个死人一般,毫无生气,而自己每欲踏出脚步,他的目光便微一转动,所望之处,便是自己并经之所,经过数次,他便有些忌惮,不敢再动,欲逃不能。

怎么后面没有了动静?

他心中疑惑,轻侧了下身躯,以余光望向身后,却是心中一凉,不声不响中,自己的几位朋友俱已倒在了地上,生死不知。

一直淡然自若的萧华楼忽然露出了一抹笑意,嘴角微翘,讥诮之意宛然,蒋漠寒乍一转过头来,见到那充满嘲弄的目光,遍体冰凉,知道大势已去,这次是凶多吉少了!

他毕竟是纵横数十年的大盗,身处绝境,反而更增斗志,置之死地而后生,再无牵挂之下,生起无穷战意,圆圆的小眼闪过凶厉之光,灼灼生寒,浑身登时紧绷如弓,随即脚下一点,身影一闪。

他没有向厅口冲,反而向后飘去,轻盈若羽,迅疾如电,倒有些翩若惊鸿的韵致,与他胖墩墩的体形大不相谐。

他疾驰的目标是厅内西面的那棵涂丹圆柱,朱漆圆柱之旁藏有机关,只要触到柱上绘着的猛虎之目,下面的地道便会打开,那是他早已设下的逃生秘道。

眼见离逃生的暗道越来越近,蒋漠寒心中渐定,身在空中,转过头来望向萧华楼,想得意的笑一笑。

转头之际,迎上的是一道淡淡的目光,毫无气愤与恼怒之意,仍是那般无喜无怒的淡然,只有一丝隐隐的嘲弄。

见到这种目光,蒋漠寒窝火之极,恨不能返回去揍上一拳,但毕竟逃命事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将来定当百倍奉送!

这些只是眨眼间事,下一刻,他不再咬牙切齿,而是面带微笑,得意洋洋,那圆圆白白的胖手乍要摸上朱柱上的虎目,生天在望!

他仿佛看到了一条阳光大道铺在面前,恰在此时,身体一僵,疾涌的真气顿如死水,一动不动,全身再也无法动弹一下,只能眼睁睁的、身不由已的摔了下去,“砰”的一声,摔得极为结实。

萧华楼迈步,负手缓缓踱至仰面朝天、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唯有眼珠转动的蒋漠寒前,低头望着他,淡淡说道:“你的胆子倒不小!”

厚厚木板上,仰面朝天的蒋漠寒脸上肌肉无法动弹,想表达心中的愤怒之情,却心有余而力不足,圆圆的小眼中,满是不甘与忿愤,想张了张嘴,却又说不出话来,便是舌头也指挥不动了,口水不由自主的流出嘴角,滑过脖子,流入绸缎衣领中。

萧华楼虚虚一指,他周身诸大穴已尽皆被封,其过程之快,令他仍是感到莫名其妙。

“找找看,人就在下面。”萧华楼对侍立自己身旁的诸人摆了摆手,淡淡的吩咐,手指指向的位置,却正是朱漆圆柱之下。

蒋漠寒的秘窖,既是藏匿之所,更是逃生之道,一举两得。

身后四人中相貌最是平常的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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