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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子上摆满了玉器，玛瑙、翡翠、碧玉、白玉、黄玉，各色品种俱存，有玉牌、玉坠，或是玉镇纸，等等，让人眼花缭乱。
一个清瘦老者正倚在南墙下的躺榻上，端一只黑釉茶盏喝着茶，微眯着眼睛，神情悠哉。
见他们进来，也不起身，只是懒洋洋地摆摆手：“各位客官，随意看看罢。”
钟灵拉着萧月生直接走到一个碧玉狮子前，指给他看：“大哥，快看，就是这个！”
萧月生打量一眼，这尊碧玉狮子约有一个巴掌大，小巧玲珑，栩栩如生，仿佛会踏空而去。
“唔，是大师手笔，不错不错。”萧月生点头，扭头打量别的。
仅是这一眼，这尊碧玉狮子已经烙印入他脑海，清晰如在眼前，不必再看第二眼了。
他在扫向门口时，目光一顿，慢慢移开了。
……
此时，正有六个人慢慢走进来，当先一人是个英俊青年，年纪与萧月生相仿，举止潇洒。
萧月生气度沉稳、端凝，这个青年却英姿勃勃，眼神锐利，神气十足，充满了活力。
他身边跟着一女，身穿鹅黄杏衫，修眉凤目，端庄清傲，细细柳腰挂着一柄古剑，清亮的目光淡淡的，在萧月生身上停了一停。
两人站在一起，男的英俊，女的美貌，可谓珠联璧合，很般配。
他们进来时，王语嫣诸女都没理会，都在专心看着架上的玉器，三三两两凑在一起议论。
萧府并不缺玉器，见得多了，鉴赏能力自然大涨。
钟灵低声道：“大哥，你雕得出来吗？”
萧月生笑了笑：“嗯，试试吧。”
钟灵顿时眉开眼笑，知道他这么一说，已经成了。
第572章 赠送
“老板，这个碧玉狮子如何作价？”蓝衫青年负手站在西边架子前，指了指钟灵刚才说的狮子。
老者抬起头，瞥一眼，淡淡道：“五百两！”
蓝衫青年剑眉皱了皱：“有点儿高了。”
老者拿起黑釉茶盏，抿一口，眼皮耷拉着，爱理不理，淡淡道：“这是司马大师的手艺。”
“司马忘情大师？！”蓝衫青年一怔。
“不错。”老者吐出两个字，就不再搭理了，重躺回椅子里，拿起一卷书，悠哉悠哉地观赏。
……
萧月生露出一丝笑意，觉得这个老头有意思。
“大哥，李老头就这样，甭理他。”钟灵扯一下萧月生胳膊，小嘴朝碧玉狮子呶一下。
萧月生摇头微笑：“嗯，价钱还算公道。”
王语嫣过来，轻声道：“灵儿妹妹实在喜欢，就买下吧，这位司马忘情大师很有名气吧？”
蓝衫青年忽然抱拳道：“这位姑娘有礼了，在下江闲云，姑娘喜欢玉器吧？”
“嗯，喜欢。”王语嫣瞥他一眼，淡淡点头。
见王语嫣神情冷淡，不想搭理自己，蓝衫青年江闲云也不生气，神色如常，微笑道：“喜欢玉器却不知司马大师，委实一大遗憾！”
“此话怎讲？！”钟灵歪头哼道。
“这位司马忘情大师，乃是当世最顶尖的雕玉大师，有一双化腐朽为神奇的妙手，所雕玉器，莫不灵动逼人，栩栩如生，当世无人能及！”江闲云露出敬仰之色。
“哼，胡吹大气，能比得上大哥么？！”钟灵撇撇小嘴，歪头不理他。
萧月生瞪她一眼：“灵儿！”
“大哥雕得可比他好多了！”钟灵不服气地哼道。
“哦——？”江闲云似是不信，看了看萧月生。
萧月生轻轻颌首，友好地笑了笑：“小姑娘家说着玩的，江公子不必当真。”
他脸上微笑，心下却有些不舒服。黄慧云端庄优雅，矜持清傲，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儿，他虽没有采撷之心，但见别的男人跟她一起，却也有些不舒服。
他暗自一笑，随即心平气和，知道这是男人的本性。
“大哥！”钟灵白他一眼。
江闲云抱拳，彬彬有礼：“还没请教兄台尊姓大名。”
“贱名不足挂齿。”萧月生摆摆手，扭头道：“灵儿，玉狮子看也看过了，咱们走罢。”
“噢……”钟灵不情愿地答应。
……
“慢着！”江闲云忙喝道。
诸女正纷纷转身，来到萧月生身边，想一块儿离开，听他一喝，纷纷转头望过来，一道道目光落在他身上。
他扭头对老者道：“掌柜的，这尊玉狮子我买了！”
老者慢悠悠放下书，懒洋洋起身，伸出手：“承惠，五百两！”
江闲云自怀里掏出一张银票，送到他跟前，笑盈盈道：“数目可对？”
老者接过来，扫一眼，转头一指碧玉狮子：“这踏雪狮子是你的了！”
“多谢。”他笑盈盈道谢，扭头对萧月生道：“兄台，难得这位姑娘喜欢，暂且拿去赏玩吧，何时玩腻了，派个人送到城南的黄府就是。”
他知道，初次相见，若是直接送给他们，必不会接受，况且，看她们的穿着打扮，是名贵的蜀锦，非富即贵。
钟灵一撇嘴：“哼，才不稀罕呢！”
“灵儿，不得无礼！”萧月生皱一下眉，转头对江闲云笑了笑：“初次见面，江公子就如此慷慨，佩服！”
江闲云呵呵笑道：“兄台不骂我纨绔，怨我显摆，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萧月生身后诸女淡淡望着他，他只觉一道道清波照在身上，不敢去看，只是望着萧月生。
萧月生笑道：“这般手笔，我自叹不如，江公子出身不凡吧？”
“在下乃姑苏江家人，想必兄台没听说过吧？”江闲云摇头笑了笑。
“姑苏江家？”萧月生扭头望向王语嫣：“语嫣，你可晓得？”
“横江一剑江前辈？”王语嫣淡淡道。
江闲云惊讶地望过来：“姑娘竟晓得家父？！”
“江前辈的剑法卓绝，只是素来低调，武林中知者不多。”王语嫣“嗯”了一声，不理他，而对萧月生说道。
“姑娘美言了。”江闲云摇头苦笑：“非是家父低调，而是姑苏慕容的名气太大，家父黯然失色罢了。”
王语嫣淡淡看了他一眼，这人倒也坦白！
横江一剑江朝阳确实是高手，在武林中也算是一流，但奈何生不逢地，身在姑苏，有慕容世家在，就像一颗明亮的星星在月亮旁边，再明亮也无法与皓月争辉。
……
萧月生笑道：“姑苏江家，呵呵，怪不得江公子如此手笔，既如此，咱们却之不恭了。灵儿，收下罢，免得我费一番手脚。”
钟灵不情愿地取下碧玉狮子，道：“大哥，这是人家的，你还要雕一个的！”
“知道了。”萧月生无奈摇摇头，道：“城南的黄府……”
方雪晴低声道：“好像前户部尚书姓黄。”
萧月生转向江闲云：“可是黄尚书府？”
“正是。”江闲云看一眼黄慧云。
黄慧云一直站在一旁，静静的一言不发，矜持而淡雅地看着众人，清亮的目光不时扫向萧月生。
她总觉得这个男人有些熟悉，很古怪的感觉，总像在哪里见过，却想不起来。
方雪晴抿嘴微笑：“这位姐姐是黄尚书的女公子？”
“我家老爷正是前任户部尚书！”一个青衣小婢上前一步脆声道。
方雪晴轻轻点头，不再多说。
黄慧云望着萧月生，忽然道：“这位公子，咱们见过吗？”
声音清脆，如清泉漱脆玉。
萧月生笑着点点头：“我对姑娘也似曾相识，可能先前见过，只是忘了罢。”
他心下暗叹，这黄慧云感觉敏锐之极，竟堪堪认出自己。
不过，当初的面貌与如今相差极大，况且，自己的易容术无双，旁人认不出来，他笃定得很。
“呵呵，师妹，兄台，这倒是一种缘份！”江闲云呵呵笑道，暗自一提心，脸上如常：“说不定上一世你们是好友呢！”
先前见过，现在忘了，这话一点儿不可信，师妹美貌无比，见一眼就不会忘，两人定没见过的。
既然没见过，那又有熟悉感，说不定就是玄之又玄的转世之说，前世相识，不由大是警惕。
王语嫣众女的心也是一提，如今萧府的女人已经够多了，不能再多。
黄慧云修长的眉毛轻蹙，摇摇头，还是想不起来。
这种感觉很恼人，仿佛眼前隔着一层纱帐，朦朦胧胧看不清，恨不得一下子捅破了。
……
“大哥，咱们走吧。”钟灵道，她明眸转了转。
萧月生点头：“嗯，走吧。”
他对江闲云抱了抱拳：“江公子厚意，在下却之不恭了，待把玩两日就送回去，先告辞。”
江闲云呵呵笑道：“兄台但管赏玩，不急不急。”
王语嫣众女轻轻颌首，跟着萧月生离开了玉坊，一阵香风飘过，玉坊内顿时空空荡荡。
……
“江公子，你也忒大方啦！”一个青衣小婢摇头。
她们的身份虽是丫环，但与黄慧云情同姐妹，一块儿学艺，对江闲云也颇为熟悉，说话不必讲什么礼节。
“这位兄台气度不凡，值得一交。”江闲云微笑道。
青衣小婢不屑道：“姓名也不报，显然是个骗子嘛！”
江闲云笑呵呵摇头：“不然，他定是个成名人物，不想让别人知道。”
青衣小婢撇嘴：“哼，他身边的那些女人倒很美，不输于小姐。”
“这样人物，一查就知。”黄慧云淡淡道，收回望着门口的目光。
她总觉得萧月生似曾相似，越看越觉得熟悉，可熟悉的是他的气质，隐隐约约，再看到他的脸，却又陌生，在这陌生与熟悉之间，她颇为犹豫，不知是怎么回事。
尽管相貌陌生，偏偏有她熟悉的气息，这种感觉乃是修炼心法所得，玄之又玄，她极相信。
数次危险关头，都是靠了这种奇异的感觉，趋吉避凶。
第573章 神尼
“大哥，要这个玉狮子做甚？！”钟灵手里拿着碧玉狮子，抛上抛下，撇一下小嘴。
小白貂坐在肩膀上，浑身上下光亮如银，没有一丝杂毛，宝石般的小眼睛一下一上，紧盯着碧玉狮子，透着好奇。
萧月生笑道：“别人相赠，取了就是，这个江闲云有些意思。”
“哼，这么大方，一定没安好心！”钟灵又撇撇小嘴，哼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她扭头扫一眼王语嫣众女，咯咯娇笑：“我看呐，他是看上王姐姐她们啦，你们呀，都是红颜祸水呀！”
“让你胡说！”一道白影射来，小白貂“吱”一声叫，化为一道白光，撞向空中的黑影，落回钟灵香肩。
一枚白玉指环被它两只小爪抓着，莹光流转，温润柔和。
它站在钟灵香肩上吱吱作响，神情得意，似是在邀功。
钟灵伸手拍拍它，娇笑道：“好小白，真机灵，我差点儿被暗算啦！”
木婉清伸着手瞪她，哼道：“还来！”
“嘻嘻，小白，还给木姐姐吧！”钟灵娇笑着吩咐。
小白貂“吱吱”叫了两声，似是不情愿，被木婉清瞪了一眼，它又“吱”地叫了一声，倏地一跃，在空中抛出了白玉指环，一折身子，轻盈地落回钟灵香肩，动作优雅曼妙。
登时惹来了众女的娇笑、称赞。
萧月生摇头微笑，有了钟灵这个小家伙，萧府处处充满了欢笑，没有了她，可是沉闷得很。
王语嫣，清清冷冷，甚少说话，木婉清，冷漠无比，两个人凑在一声，没有钟灵在一旁调和，整天也说不了几句话。
还好，方雪晴她们几个也是活泼的，嬉笑玩闹，少女性情越来越重。
方雪晴凑到萧月生身边，低声道：“公子，灵儿妹妹这话倒也不差，这位江公子另有居心罢？”
萧月生扭头望向王语嫣：“语嫣，姑苏江家如何？”
王语嫣黛眉轻蹙，摇摇头：“江家近些日子渐渐活跃，有取代燕子坞的架式，野心勃勃。”
蓝玉梅轻声道：“山中无老虎，猴子想当大王了。”
“蓝妹妹所说不错。”王语嫣轻轻点头。
木婉清皱眉，冷冷道：“姓江的来这里做甚？”
“嗨，这不明摆着嘛，是喜欢那位黄姑娘呗！”钟灵哼道。
随即她弯着眼睛，笑望萧月生：“大哥，这位黄姑娘可是美得很呐，还跟大哥似曾相识，啧啧！”
“别胡乱猜了。”萧月生摆摆手，笑道：“那晚我去教训丹峰法王，她恰巧也在场，见过我易容的样子。”
钟灵恍然大悟：“原来这样呀，嘻嘻，这位黄姑娘够厉害的，还能认出来。”
“她师承南海观音洞，妙音神尼的衣钵弟子。”萧月生点头。
钟灵歪头道：“妙音神尼？”
“妙音神尼据说剑法绝伦，天下少有，只是很少出南海，世人不知。……有一次她佛驾中原，恰巧遇到一桩灭门惨事，她震怒之下大开杀戒，将凶手尽诛，一下杀了一百余高手，偌大的平安帮烟消云散，一举震惊天下。”王语嫣娓娓而道。
“这么凶呀？！”钟灵吐了吐舌头。
王语嫣轻轻点头：“据说，妙音神尼不仅剑法卓绝，还有大神通，非是武林中人能力敌。”
钟灵转向萧月生，萧月生摇头笑了笑：“我也不知，这么说来，倒是要去拜访一下的。”
他一听到神通二字，顿时来了兴趣，他如今也具神通，超越了武功的层次，向着长生大道进军。
但走在此道上，发觉迷途重重，一个人不知路径，只能茫然的往前走。
骤然听到有人踏上这条大道，虽然佛道有别，但修的都是天地之大道，殊途同归，总能有所参照。
钟灵赞叹道：“王姐姐就是渊博，万事通，没什么不知道的！”
王语嫣笑了笑，摇摇头。
她身为慕容世家的女主人，时日虽短，却大有历练，行事比从前更加得从容与娴静，成熟了许多。
……
众人一边说话，一边往回走，也没心思再逛别的。
很快，他们回到萧府大门前，正有一辆马车，上面是一些长长的大物件，包得厚厚的，她们一下看出是绸缎，是她们在绸庄买的，送过来了。
钟灵一下一上地抛着碧玉狮子，道：“大哥，你回去再雕一个狮子给我，可是说好的，不许反悔！”
“行了，我说的话什么时候不做数，你就别再啰嗦了！”萧月生无奈地点头，苦笑不已。
这一路上，钟灵已经念叨了不下十回。
钟灵越是把玩，越觉得这个小玉狮子好玩、有趣，拿在手上很舒服，仿佛活过来一般，这么一抛一抛，就像是与真的小狮子玩耍，简直爱不释手。
木婉清道：“钟灵，要不你就留下这个罢，给他五百两银子就是了。”
钟灵摇摇头：“不成，大哥雕的会更好玩！”
萧月生迈步进了萧府，先在方雪晴的服侍下换了一身衣裳，又让春娘到府库里取一块碧玉。
然后他到了后花园，躺到凉亭前的椅躺上，拿起一卷书来看。
众女很快出现，都换了一身新的衣衫，颜色各异，仿佛一朵一朵花，争奇斗艳，美不胜收。
春娘袅袅过来，手上捧着一块儿碧玉枕，从里到外的深绿，看着仿佛身陷其中，浑身清凉。
她双手呈到萧月生跟前，王语嫣看了看，摇摇头，暗道可惜。
这个碧玉枕可是大内所赐，乃是难得的珍品，睡觉时枕在下面，可静心宁静，调理血脉，可谓珍奇。
不过，她们都是修炼武功之人，内力都到了一定层次，浑身上下血气调和，这碧玉枕就没用了。
但对于普通人而言，却无异于灵丹妙药，枕着这个睡觉，多活个十年八年没有问题，珍贵之处可不是碧玉狮子可比，即便它是雕刻大师司马忘情的名作。
这个玉枕，就是十个，二十个碧玉狮子也换不来，用来雕狮子，实在暴殄天物，大哥忒宠钟灵了。
钟灵正在一旁荡秋千，欢快不已，见春娘拿来碧玉枕，歪头看了看道：“大哥，用这个么？”
萧月生点头。
钟灵忙道：“不成不成，你等着，我去去就来！”
说罢，跳下秋千，一溜烟儿不见了人影。
……
镇江城东，一间大宅院位于城门不远，颇为气派，门外站着四个大汉，黑绸缎劲装，胳膊肘打着一块儿补丁。
四个大汉气势不凡，腰间挂着长刀，双眼如剑，精气神十足，一看即知武功不俗。
进了大门，在第一重客厅里，全冠清正与几个舵中首领商议事情。
他坐在当中，抚着清髯，皱眉看着底下的六个人：“还没有消息？”
“舵主，还没有。”一个中年汉子摇摇头，他脸色青黄，似是久病未愈，精神萎靡不振，叹了口气：“赤血大盗向来行踪飘忽，这一次被胡少侠重创，更要化整为零，很难找。”
“无论如何，一定得找出他们！”全冠清皱眉叹道。
一个豹眼大汉鼻子哼了一声，道：“舵主，可是怕那姓胡的找上门？！”
全冠清瞥他一眼，淡淡道：“万香主，这胡少侠乃无量剑派弟子，能不得罪，最好别得罪。”
“哼，无量剑派，无名小卒而已！”豹眼大汉冷笑，不屑地仰起头。
全冠清淡淡道：“无量剑派不可怕，可怕的是萧观澜。他也是浪得虚名？！”
豹眼大汉哼了一声：“咱们又没亲眼见过，武林中人以讹传讹罢了，当不得真！”
全冠清呵呵笑了起来，摇头不已。
……
“好一个以讹传讹！”一道清朗的声音蓦的在大厅响起，青影一闪，胡之仪出现在众人跟前。
第574章 教训
“是你！”豹眼大汉怒目相瞪，踏前一步指着他厉声喝道：“你竟敢擅自闯进我丐帮分舵？！”
胡之仪腰间佩剑，身着一袭青衫，双手负于后缓缓踱至他跟前，淡淡微笑：“丐帮的兄弟们对我友好，没有阻拦，怎么是闯进来？”
他随即一笑：“这位英雄对敝掌门颇有不服？”
“哼，别人怕萧观澜，我可不怕！”豹眼汉子冷笑一声，扭过头去，不与他的眼神相对。
胡之仪淡淡看着他，摇头道：“好一个丐帮的英雄，在敝掌门跟前，有胆子说这话的，至今我一个没看到！”
“就是萧观澜在这儿，我也这么说！”豹眼汉子大声道。
“万香主，退下！”全冠清沉声喝了一句，震动人心魄，显出一身不俗的内力，不愧是丐帮的舵主。
“舵主……”豹眼汉子不服气。
“退——下——！”全冠清双眼精芒大放，冷冷道。
豹眼汉子恨恨瞪一眼胡之仪，忿忿退下。
……
“呵呵……”全冠清马上换上笑脸，手抚清髯，抱拳笑道：“胡少侠大驾光临，未能远迎，失礼了！”
“全舵主莫怪我唐突才是。”胡之仪长声笑道：“赤血大盗那帮余孽可处理好了？”
他负手而立，一袭青衫整洁如新，英俊的脸庞仿佛一块儿温润白玉，在灯光闪着莹光，英气逼人。
“这个……”全冠清面露难色。
胡之仪脸色顿时一变：“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