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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话-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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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庆爱吃红豆沙?

    老夫人不知。

    陈湘如也不知。

    唯独陈湘娟似乎对马庆的事知晓不少。

    老夫神色微微一凝。东院属前宅事务,当不归陈湘娟管,可陈湘娟未免知晓得太多。

    陈湘如面上云淡风轻,忆起上回在东院遇到陈湘娟的事。

    陈湘娟起身走近马庆,给他蓄了茶,连声催促道:“马大哥,回头我让厨房送些红豆糕去听雨苑。”

    马庆道:“多谢二妹妹。”

    不敢看陈湘娟,只小心地看了老夫人,隐约之间好像发现老夫人眼里的疑惑,而陈湘如一如既往的淡然,脸上含着浅浅的笑,偏那眸光犀厉如剑,似要洞晓所有的秘密。

    老夫人关切地问了一些话,马庆起身告辞。

    陈湘娟念着要给庆送红豆糕的事,“祖母,孙女告退。”

    老夫人道:“去吧。今儿是沐休日,让大厨房多备些好吃的,二爷爱吃鸡、三爷爱吃鱼,今儿就破例让厨娘做上。”

    陈湘娟应声“是”,“大姐还得多关心马大哥一些,天儿就要冷了,你还得替马大哥备些寒衣……”

    绿叶一早就不满这事,陈湘娟总往马庆跟前凑,既然她喜欢,大小姐又有个周八,索性成全了二小姐,只是一个妹妹抢姐姐的良缘,到底不合适,她自己行事不端便罢,倒还让大小姐去关心马庆,大小姐还是孝期呢,生意、店铺上的事又多,哪里顾得过来。

    老夫人道:“你管着大厨房和绣房,着绣娘给他做几身新衣裳。”

    赵婆子轻声道:“马大公子领着朝廷俸禄,又住东院,虽说是陈家未来的女婿,可到底还没过门,不好让他多花销了我们府的东西。”

    男人也是有脸面的,吃陈家的、用陈家的,还住在陈家,就连使唤的下人,也领的是陈家的月例。

    陈湘娟愤然瞪着赵婆子,“马大公子就主仆二人,能吃、能用多少?做主人的与他计较这几个钱,平白让人瞧了笑话。”

    老夫人瞧在眼里,道:“我有些乏了,赵婆子扶我到小榻上歇会儿。”

    陈湘如起身告退。

第052章 你喜欢马大哥?

    陈湘娟絮絮叨叨地道:“大姐,赵婆子什么意思?我们家还在乎多两个吃饭不成,马大哥可是替我们陈家在织造府做事,我们不知感激,反而说那样见外的话……”

    陈湘如放缓脚步,忆起上回在东院撞见陈湘娟送礼物的事,还有陈湘娟一见着马庆就双眼放光的画面,这个问题纠结在心头已经很久了,陈湘如想直白地问出来,也好心里有个准备,只是现下陈湘娟才十一岁,这么小的孩子,懂得儿女情感么?

    她忆起前世的自己,直到十五岁时也不懂。

    后来懂时,已与柳明诚订了亲。

    “二妹。”她悠悠轻唤。

    陈湘娟看着她,“大姐,别怪我说你,你该多关心马大哥,我听说织造府的官员可没像他说的那样好处,一个个遇事都不愿帮忙,不懂的地方,他只得请教大管家,可大管家也不懂官府的事……”

    陈湘如问:“二妹,你喜欢马大哥?”

    “啊——”陈湘娟张大嘴巴。

    陈湘如看着她一脸的愕然,转而陈湘娟双颊红霞满天,那是羞涩,更是难堪。

    “大姐想哪儿去了,我不是……不是把马大哥当哥哥一样么,我……我……”

    陈湘如微微含笑:“你就算对相富、相贵也没对马大哥那么关心。”

    陈湘娟还把那对最精致的挂佩送给了马庆,可见,陈湘娟心里更在意马庆。

    “二弟、三弟是我们的弟弟,有什么话好说,可马大哥是客人,主人多照顾些客人,原就是应该的。”

    陈湘如敛住了笑意,“东院是外院,住的不是先生就是匠人师傅,二妹总与往院去着实不妥。”

    陈湘娟脑海里快速地闪现着:大姐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不妥,是不高兴她三番两次地寻马庆,从打理马庆的小院,到给马庆送吃食,这些日子下来,她倒把马庆爱吃什么,喜欢什么都摸了个熟络。

    若问她:相富爱吃什么?

    陈湘娟不能一口回答上来。

    可若问马庆,她却是一口就能答出来:马庆最爱的水果是苹果,最喜欢的花是月季,说月季四季皆开,最爱喝的汤是老鸭汤,最爱吃的是糖醋鲤鱼……最喜欢天蓝色的衣袍。

    她愣在一边,陈湘如已携了绿叶远去。

    是要她往后少见马庆么。

    在这家里,她觉得和姐姐面上亲近,可总有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姐姐爱哭,这一点像了母亲赵氏,可陈湘娟骨子里是讨厌爱哭的女人,偏弟弟们又处处护着大姐。

    为什么,她明明比大姐做得更好,就因为晚两年出生,大姐就可以自由出入陈家大院,可她连大门都迈不出,只能束缚在这小小的院落之中,她喜欢去东院,因为东院有一个温文尔雅的男子,看着他,她就觉得开心。

    小桠轻扯着陈湘娟:“二小姐,是马大公子,是马大公子……”顺着手指的方向,马庆正领着一个唤作五斤的书僮往大小姐所居的院落而去。

    陈湘娟一语道破:“莫不是……去找大小姐的?”这话一说完,陈湘娟心头顿感患得患失,她还不够照顾他么,他去找陈湘如作甚?

    陈湘如正要入院门,却听到一个温润的声音:“大妹妹且留步!”

    陈湘如扭过头来,看着温和行礼的马庆,回礼道:“马大哥找我?”

    马庆道:“早前在上房,原就想说的,又不好开口。”

    陈湘如面露疑色,“马大哥想说什么?”

    马庆笑了又笑,“陈记绸缎庄近来售卖仕女纹帔子,听说销量极好,我昨儿夜里也绘了一幅仕女图,想让织造房也织一批帔子进贡宫中,可与大妹妹的图纹相比,总觉得差了些什么……”

    她着实不便邀马庆到自己院里小座,陈湘如侧身到了路边的石桌旁,接过马庆递来的图画,缓缓展开。

    马庆道:“我瞧过大妹妹设计的仕女图,少了匠心,多了几分灵骨清透,原想请大妹妹帮忙设计几幅仕女图,到时候好让织娘们织了献给宫中的贵人,可我听说大妹妹每日很忙,有时候还熬夜绘图。”

    陈湘如看罢之后,“既是马大哥问我,我可就直说了。”

    “大妹妹但说无妨。”

    他一口一个大妹妹,倒如同陈湘如真是他妹妹一般。

    “马大哥的仕女图,人物少了份灵活,色彩也太过华艳繁复,若照着这个织出来,就会显得庸俗,要织仕女纹帔子,要做到色彩鲜亮又不失雅致……”

    马庆微皱着眉头,“我最近绘了好几幅,就这幅瞧着是最好的。”就是最好的,也不及陈湘如绘的,可见陈湘如的画技不俗。他抱拳一揖:“还劳大妹妹帮帮忙,织造府的匠人绘了十来幅上来,远不及大妹妹绘的仕女图。”

    陈湘如绘的,《荷女仕女图》清新逼人,《牡丹仕女图》雍荣华贵,《仕女赏梅图》更是空灵孤傲,风格不同,但上面的女子个个都是风华绝代,就连织造府的官员看过之后,都大赞:“不愧是陈公之女,养在深闺人不知,看这仕女纹帔子,就知其才艺不俗。”

    五斤见马庆说得文绉绉的,忙道:“我家大公子的意思,是想请大小姐帮忙设计几幅。这民间夫人、小姐们能用的帔子,宫里的贵人却没有,这不是让人笑话么。”

    马庆又是今年新任的织造府代理郎中,要是失职,是要被朝廷追究责任的。

    “织造府那边有些图样瞧着都不如大小姐绘的式样好看,官员们争执了两回,也没定下花样,大公子说,要是请大小姐捉手设计,许他们就不争执了,他们个个都说大小姐的样图绘得好。”

    马庆道不出口的话,被书僮五斤给说了,他脸上更是色彩斑斕,时白时红,更多的则是羞愧难当。

    陈湘娟好奇的奔过来,见他们在说样图的事,忙道:“马大哥,要是你不弃,我帮你画几幅美人图。”

    马庆错愕。

    “小时候,我与大姐一同入家学,大姐会的我也会。”

    马庆眸子闪亮。

    要是陈湘娟也会,自是最好的,请陈湘娟绘出来就好。

    陈湘如笑道:“有劳二妹。”

    陈湘娟讨好似地道:“马大哥,我回屋就开始画,你放心,我明儿就给你。”

    马庆没见过陈湘娟绘的图样,姐妹二人年纪悬殊不大,想来与陈湘如的也差不了多少。

    几人各自散去。

第053章 归还银钱

    绿叶低声道:“大小姐,二小姐是真的喜欢马大公子呢,自个儿还不承认,今儿在上房花厅,你瞧她那个热情劲儿,还有二小姐刚才要抢着帮马大公子绘图样呢。”

    陈湘如不由微微一笑,她在想一个问题,但凡马庆表现得果决一些,陈湘娟也不会频频与马庆示好,亦或者是,马庆以为陈湘娟还小,他自己没往心里去。那么,她对周八说得不明不白的,是不是才让他误会了呢。

    刚回屋,刘奶娘就从外头回来,立在一边禀道:“我照大小姐的吩咐,把当票又银钱都交到周八公子手里,周八公子推辞说不用,我便说‘再多的银钱也经不住他那样花使,各是各的。’他这才收了。”

    刘奶娘神色怪异地看着绿叶。

    绿叶心头一颤,心想今儿她没出门,就算出门,哪回不是有刘奶娘在,按理不会出甚岔子。

    绿枝性子内敛,又不喜欢外头的事,自愿承担了院子里的琐事,镇日都留在院里打扫、张罗,捧了茶点进来,一眼就瞧见刘奶娘与绿叶大眼瞪小眼,夹杂着浓浓的争斗气息,“哟,刘奶娘和绿叶是怎了?我怎闻嗅到一股火药味儿呢。”

    刘奶娘厉声道:“问绿叶,周八公子让我捎一句话,说上回托绿叶办的事可妥了?”

    “什么事?”绿叶脱口而出。

    刘奶娘道:“你问我呢,我倒要问你。你若不懂,我们谁还能懂了不成?”

    绿叶垂首,一副做了错事的模样,却又小心地看着陈湘如。

    周八公子这么问,定是那封信的事,也不晓得那信上写了什么,他竟巴巴地捎话来问,倒搞得好似她和周八公子有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陈湘如岔开话,道:“奶娘,一会儿你去西院账房那儿,把各房的账簿领来,我要瞧瞧。”

    绿枝愣了一下,“是要连大厨房和绣房的也要瞧么?”

    陈湘如反问道:“绿枝,不是让你这些日子与东院的账房学看账么?”

    绿枝一想到要背珠算口诀,一个头两个大,又拗口又不好记,好不容易记住了,这打算盘的时候还要背出来,真真是难为死她这个丫头的,要是不学,刘奶娘就要赶她走。东院那边可是有好几个会看账的丫头等着进大小姐院身边呢。

    绿枝道:“奴婢正学着呢。大管家说,从庄子挑的小丫头都入府了,是今儿送来给大小姐和二姨娘挑选呢,还是明儿一早送来?”

    刘奶娘想着之前她要问绿叶的事,硬是被陈湘如给打乱了话,这会子绿枝也跟样学样,忙道:“大小姐问你学算账的事,你说旁的作甚?”

    绿枝心里暗恨,明知道她不如绿叶机警、心眼多,偏让她学这个,还说什么学做账,就得能静下来的人才能学好,学了这几日,绿枝更是叫苦不迭,“奴婢脑子笨,一时半会儿还没学会,简单的倒是会算了。”

    陈湘如道:“得了空,也教绿叶吧。奶娘,你回头去东院大管家那儿,上回他说要给我引荐会识字的丫头,还得添一个,往后出门,就能带着,你帮我挑一个麻利、沉稳的来。”

    刘奶娘应了,陈湘如让她去挑大丫头,可见是信任她的。

    陈湘如道:“绿枝,看二姨娘母女回来了没,若是回来了,领了小丫头去二姨娘院里,让她给三小姐挑个贴身服侍的丫头。”

    安排妥当,陈湘如起身去了偏厅,坐在案前,拿了笔墨,看着上回绘的《梅花仕女图》,便想到再绘《荷花仕女图》,荷花有白荷、粉荷和紫荷,碧翠的荷叶,绘出来既清新又不失亮丽。

    绿叶见刘奶娘和绿枝都出门了,进了偏厅,低声道:“大小姐,周八公子给你的信……”话没说完,就见陈湘如眸光犀厉地瞪了一眼,只得打住,嘴里却低声道:“你不看信,倒似我没办好差,瞧他着急地问,许是有大事儿呢。”

    陈湘如将信搁到锦盒里,之后再没瞧一眼。

    绿叶念着自己应了周八,就跟心上有猫儿挠似的,转身进了陈湘如的闺房,取了信来,双手捧递到陈湘如面前,“我的大小姐,奴婢求你了,你好歹看一眼。”

    陈湘如扫了一眼,“看过了。”

    “你就会哄奴婢,这信套都粘得好好儿的,你都没拆,哪就看过了?”

    “你不是让我看一眼么,我都看两三眼了。”她又看了一眼,依旧不接。

    绿叶急了,她答应了人的事就得办到。“大小姐,你就拆开看看吧。”

    “不看,信是你拿回来,劳绿叶姑娘把信再送回去。”陈湘如拿着画笔,这里一点,那里一勾,就是不接信。

    都拿回来几天了,现在才送回去,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周八:周八公子,对不起,奴婢绿叶没办好差使。

    绿叶拉着张脸,近乎要哭出来,久久地捧着信,一动不动,似被定住一般,就等着陈湘如接。

    陈湘如只作没瞧见,这丫头的主意大了,居然在外头敢私接旁人的信,她偏就不看,看绿叶下次还敢把信带回来。

    绿叶又怕刘奶娘回来撞见,又怕这事被绿枝知道了笑话她,只想着陈湘如接了信瞧。

    陈湘如只顾描图样,不知过了多久,一抬头时,绿叶还捧着信,颇是不无奈地接过信,不等她说话,绿叶却央求道:“大小姐,你好歹拆开瞧瞧,就这么大的事奴婢都办不好,不是让周八公子小瞧奴婢么。”

    “就你主意大,我为甚要顾你的面子?”陈湘如抬了抬手,吓得绿叶以为她不看,那眉毛、眼睛都会拧到一处了,陈湘如不由莞尓一笑,“就给你个面子,我拆开瞧瞧。”

    拿了信,拆开瞧了一眼,“湘如卿卿”,光这四个字,顿时就瞧得陈湘如双手一颤,一把拍到案上,“登徒子!活脱脱就是个十足的登徒子!绿叶,今次便罢了,下次你再敢把他的信带回来,我就把你赶到东院做苦差去,看来是我太纵容你了。”

    第一封信就写得火辣辣让人浑身不自在。

    这一封更好,一开头就唤出“湘如卿卿”,这样的男子不是登徒子是什么。

    早前,她原对周八还有两分好感,这下好了,全没了。

    陈湘如再不愿看了。

第054章 你敢叫卿卿

    绿叶却伸长脖颈瞧了一眼,心里却在琢磨着,好好儿的周八让刘奶娘捎话来问她办差的事儿,分明就是这信里写了要紧事,猜来猜去,绿叶就猜到了一些,“大小姐,莫不是周八公子约你见面的事儿。”

    “这是私会!”

    前世的她原就胆怯,就算处处谨慎,还是在宅斗一次又一次地落入陷阱。今生的她,骨子里还是胆小的,她可不想落人话槽柄。

    陈湘如狠声斥责:“你还敢说,回头被老夫人知道了,小心打断你的腿。我再说一遍,不许把他的信带回来,否则我可真赶你去乡下庄子当差。”

    就算他的信里写了相约的事又如何,她不会看了,且由着周八闹腾去。

    从未见过这样的男子,才见过几次面,就敢写这样的信,言辞还是这样的火辣,当她是什么人了,可见周八也不是个稳重的。

    陈湘如胡乱将信搁回信套里,摆手道:“给我放回去,我已经瞧过了,你别再纠缠。”

    “大小姐不如就瞧完吧,好歹瞧仔细里面说了什么……”

    “那个纨绔、登徒子能说甚?就算他说破了天,我还是我,他只是他,与我何干,别扯到一处。绿叶,你再多说一个字试试,我立马就把你赶乡下去。”

    陈湘如挑着眉头,看来她的性儿是太好了,也至绿叶越发没个样子。

    要不是她前身留下零星记忆里,直到前身病逝,前身跟前服侍的都是两个打小一起长大的下人,即便绿叶后来嫁人了,却在陈湘如病重时回到她身边服侍、照顾,就凭绿叶这份忠心,陈湘如也对绿叶多有看顾。

    绿叶顿时哑然,连小声嘀咕也不敢,把信搁回原处。

    此刻,周八正在观音庙后院踱步,照着信上说的时辰,这个时候她也该来了。他信上可清清楚楚地写了时辰、地点等等,她怎就不来呢。

    第一次,约在茗香茶楼,那是江宁城的闹市区,她不好应约,怕被人说道。

    这回,他选在她常来敬香的观音庙,应不会惹人猜疑。

    等了一刻钟,不见人来。

    等了一个时辰,还不见人来。

    难道她没看那信?

    周八顿时觉得有些挫败,他第一次喜欢一个女孩子,不管怎样,只想与她说说话。

    在他看来,陈湘如既然能支撑家业,迈出家门,查看生意,就不会是寻常的大家小姐,这样正是周八喜欢的。

    可她,没来。

    两次都失约了。

    周八满是落漠地离开了观音庙,回到五房院子时,一进门就见父母正坐在花厅闲话家常。

    周五老爷一见着儿子,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涌上来,“你这臭小子,一整天的又跑哪儿去了,让你与堂兄弟们一起读书呢,你今儿又没去私塾。”

    周五老爷和慕容氏夫妇膝下就只得这么个一个儿子,严父慈母,和所有大户人家的一样,但慕容氏这个慈母又与旁不一样,慕容氏很多时候更像是周八的朋友。

    慕容氏含着笑,与周五老爷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莫要为难周八。

    周八不喜欢读书,这一早他们夫妻就知道,周五老爷为此还说“这性子随我,我小时候最烦读书。”

    周五老爷看着周八那脸色,“谁欠了你钱不成,你拉着脸给谁瞧,书不好好念,就在外头乱跑,回家还摆脸色给老子瞧,回到江南倒越发长能耐了。”

    周八只不说话,脸色更难看了。

    周五老爷一瞧他这样就觉得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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