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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阳知县便带着几个乡绅、富户一袭华装站在城门口。
老金站在人群里,东张西望一阵。
马车缓缓而来,一个差役快奔几步,抱拳道:“可是云麾将军周玉鸣?”
周八一双鹰隼般的眸子扫过城门口的官员,他是正三品的武将,知县不过是七品小官,更重要的是,周八身份非同寻常,那是皇亲国戚,而且还立有战功。
“正是本将军。你们有事?”
知县听说,立时揖手道:“下官听闻将军奉命回范阳休假,想为将军揭风洗尘。”
周八道:“本将军只想陪夫人逛逛范阳城。”
“还请将军赏光吃顿便饭,下官已在长乐客栈订了最好的酒席,带了范阳城的乡绅一起为将军揭风。”
陈湘如看人群里不有老金与刘管事,暖声道:“既是知县大人一片美意。你就去吧。我听人提过金爷的名号,让金夫人陪我四下走走。”
知县一扭头,看着人群里一袭锦袍的老金。
老金走了过来。
知县道:“让你夫人陪将军夫人四下逛逛。”
这是陈湘如点名要陪的,他们自不好反驳。
周八随知县等人去吃酒,陈湘如自领着绿枝、绿菱进城东一带。
城东一带的房屋与城南等处截然不同,更修建得整齐有序,修有南北街、东西两街,这让她忆起宝山镇,也是两条街。可慕容府的大门就开在那十字路口,真可谓是四通八达。
老金嫂领着女儿、婆子几人火速到了长乐客栈,一见是陈湘如,又不敢点破,只一副受宠若惊地道:“民妇见过将军夫人!”
“金太太请进!”
明明相识,却故作不识。
“听说城东是最热闹的地儿,陪我到那边走走。”
裴勇、秦冲自是寸步不离地相随。
城东,建了一条自东向西的街唤作忠义街。又建有一条纵街唤作长乐街,长乐街更为繁华。忠义街虽交叉于城东一带,却差了许多。
忠义街两侧,店铺林离,酒旗招展,都挂着“金记杂货铺”、“刘记酒楼”等招牌,前面是店铺。后面便是一座四合小院,后头又挂有“金宅”、“刘宅”的匾额。
老金嫂时不时看着陈湘如的脸色,担心陈湘如不高兴,亦或是责备。
陈湘如道:“你们做得很好,把最繁华的留给了大东家。而这里是你们家人所居和女眷赚点零碎银子贴补家用之处,老金也是按照最初约定做的。听说与老金交好的黄秀才也在范阳?”
老金嫂低着头,“两年前,他听说我们家发达了,便带了家人到范阳谋生,在城南开了几家铺子,又置了一座四合院子。”
“哦,我与将军提过黄秀才,说他是个可造之才,将军会引荐给朝廷的,往后如何那就是黄秀才自个的造化了。”
黄秀才要入仕了?
老金嫂立即想到的就是这个问题。
他们两家可是结成儿女亲家了。
陈湘如回眸一笑,“忠义街还闲置了不少房屋。”
“闲了六七成,老金说等来的能人多了,他们就有个住处。”
“甚好!”陈湘如依是笑着,可就是这种笑,让老金嫂觉得很安心。
这个黄秀才,简直是杞人忧天,尽给老金出坏点子,让老金自卖全家为奴,看看人家大小姐,压根就没想那么多,还替黄秀才说好话。
几个人步行又到了长乐街,这条街的两侧各有一座大府邸,可是临街处却是一间间的店铺,家家都挂着招牌,有卖布的、当铺、药铺、首饰铺子、杂货铺、酒楼……一应俱全,而长乐布庄、长乐绣庄便都在这条街上,因这两个铺子很大,显得尤其醒目。
老金嫂道:“夫人来了,不如进绣庄挑几件可心的衣袍,当是大东家送给夫人的。”
“你们大东家不易,该多少银子你自当收下就是,如此也好有个交代。”
陈湘如进了绣庄,楼下是四间铺面,每间铺子内又挂了一个牌子,上书:湘绣阁、苏绣阁、杭绣阁、蜀绣阁,每间铺子里有不同绣技的绣娘,后头有一间偌大的院子,能瞧见里面并排临窗而坐的绣娘,一个个聚精会神、飞针走线地忙碌着,还有人正用缝衣机呼呼地走着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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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 查看
绿菱瞪得眼睛发直,“那就是缝衣机么?走得可走快,比手缝快多了。”
绣娘们做的活只是绣花,要缝补这种事根本不需要做,难道那铺子上有那么多做成的成衣,男女老少各式各样都有,只要入店,女小二一看你的身量,就知道你穿什么样的衣服。
与绣庄相邻的是布庄,里面摆着江南各家的绸缎,尤其是江宁府的陈记绸缎便占了一半地方,另一半才是其他各家最有特色的布料,比如杜记的银色缎子,云记的绣花缎,都能在这儿寻到踪迹。
金大妮沉默许久,这会子有些按捺不住地道:“要说冀郡一带,就属幽州范阳城的布庄最大,卖的价格又最公道,冀郡一带的大富人家都来我们这儿做衣衫、买布料。”
陈湘如对绿枝道:“你留下,慕容府的人你都见过,每人挑各挑一套冬裳、一套春裳,要记得各自的忌讳。”
绿枝应声“是”,转身回了绣庄挑选。
绣庄的大管事见有大生意上门,很是热情地招呼了绿枝,陪她挑选新裳。
陈湘如进了长乐街北边的院子,进入之时便有一种错觉,仿佛回到了江南的陈家大院,一处处房屋,都是那样的像,如同把江南的陈家大院搬到了北方小城,这让它与北方的四合院民居显得格格不入。
她又忆起,当初老金说要在这里造府邸时,她实在想不到更好的,就绘了陈家大院的图令人送来。
老夫人住的上房、陈将达夫人住的桂堂、淑芳苑、淑华苑、淑沁苑、藏书阁……而西院,有议事厅、织机室、颜料室、织机室里有人在说话,却是王师傅与高师傅的声音。
“如果再设机关呢,用大轮带动小轮转动。”
“老高。你帮我想法子,为这缝衣机,我可都琢磨两三年了,再制不出来,我可真丢死人了。”
“你在想法子,我在那边也在想。这就是我做的缝衣机……”
高师傅父子做了缝衣机出来,只是得两个人才能用,一个转轮子,一个得把布压在那上面,可这样太费劲,而且必须要两个人配合得当才能使,但的确比早前绣娘们手工缝纫快了数倍。
陈湘如微阖上双眸:缝衣机!缝衣机……
前身的记忆里并没有这个。
前身没到范阳开长乐坊,许是她改变了这一切,才有了缝衣机。
传来刘管事儿子的声音:“你们今天怎么又说上缝衣机的事了。织布房还差三台织布机,我要织布机,总不能让织娘们闲着,那三台坏了的,都还没修好的,这没有备用的哪成?”
“二刘,你叫什么叫?你找我儿子去,让他给你做织布机。我和老高正忙着呢。”
二刘,刘管事的二儿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刘管事得了个老刘,外面人称刘爷,他大儿子是大刘、二儿子是二刘,三儿子就是三刘。
老金的儿女也是这样,金大丫叫金氏。金二汉叫二金,金三汉又叫三金,老金来到范阳后,又给老金添了一个儿子,现在方三岁多。唤作四金,两个儿子现在都能帮衬着老金了。
老金嫂问:“夫人要进去吗?”
她微微摇头。“他们正忙着,我就不打扰了。等过些日子,忠义街的房契就过到各家名下,这是你们应得的,你们为长乐坊付出了很多,大东家应该给你们一个安稳的生活。”
金大丫立时欢喜起来,笑道:“夫人,我和小佟虽然没帮上什么大忙,我们也能得一座院子和几间铺面?”
忠义街上的铺面并不是相连,一座院子便有几有铺面,正好与后面的院子形成四合院格局。
老金嫂到底向着两个儿子,立时啐道:“没脸没皮的,这是你老子对长乐坊有功,你又有什么功劳?”
金大丫气不过,觉得天底下就没有这样当娘的,早前过穷日子不觉,尤其是家里日子好过后,她后来了出了阁,老金嫂就拿她当外人了。“娘,我们怎么没功劳了,小佟年年都去南方,一走就半年,每次都想尽法子用最低的价收到最好的生丝……”
老金嫂走近陈湘如,打断金大丫的话,暖声道:“夫人,快晌午了,回长乐客栈用午饭吧,我召了刘管事家的、王师傅家的一道过来,都是些老面孔。”
“不了!等改日得空,我设宴邀大家到慕容府做客。”
“夫人不住在大院么,那里也是建好的。”
房屋建好了,若是不住人,怕就要坏了。
“那里不是租给了一位富商么,我们能走一趟就不易,莫要扰了人家的清静。”
“是。”
陈湘如又穿过长乐街下面地下长廊,从这里可以直达南街后面的大院,这又是一座府邸,只是现在只空落落地建了两座院子,但大院里却种了不少花木。
“老金说,要把大院建造得和江南的一样,所以特意在这里种了花木树,待长得够大时,就移到那边。这里不知道要怎么建,一半用来种花木,一半就当成菜地了,金家、刘家、王家等各有一块,每过一段时间他们就过来侍弄菜地,倒比外头买的要好。”
“很好!”陈湘如又只两字。
这南边比北边的院子还要大,虽是各家一块,怕是足够他们一家嚼用了。
老金嫂道:“高家人来了,我们也给他家分一块菜地。”
“以后会越来越好的,他日你们也会有自家的田庄。大东家是个讲究情义的人,更不是小气的人,你家老金是个厚道人,你告诉他:他不必听旁人的主意一再试我,其实我并不想让金家自卖为奴,可我若不收《卖身契》,老金就会不安,而给他出主意的人,就会以为我不再重用老金。我要那人知道,无论什么时候,我和大东家都是最信任老金的。”
金大丫听到这儿,脸色越发难看了,还能有谁,指定是那个黄秀才出的骚主意,他爹居然把全家都给卖了,还乐得给人当下人奴婢。
这回好了,人家大小姐原本就没那意思,硬是被黄秀才给坏了事。
老金嫂则有些哭笑不得。
“那天,老金来宝山镇,虽要让二汉娶绿枝,他还真是,要不是绿枝自个不愿意,这不是让他自己为难,便是让我为难,二汉不是早就订亲了么,老金这样试探,可真让人哭笑不得。老金嫂,你家老金厚道,莫要他被人当了枪使还不知道。”
金大丫立时来了兴致,行礼道:“还请大小姐解惑。”
陈湘如扬了扬头,那人利用老金,她为什么不可以回击,“你们可知道,那人几番试我,老金自卖全家,这对我来说是大事,我自是要说的,那人一听,就知道这事不是老金的主意。
再有绿枝的事,这分明就是在试探我。
但那出主意的人,却让那个人感了兴趣,那人根本就是要借了老金为跳板,想结交长乐坊后面的权贵人物。
这下好了,那人也要先试试给老金出主意之人的能耐。
这人要是建功立业,那是他的自己功劳。
倘若此人惹了祸事,你们金家是保荐之人,是会被受罚的,说真的,大东家要用,我也阻不住,我是替你们说了情的。”
黄秀才在与老金喝酒之时,便再三与老金说“你家大小姐不是真正的东家,她背后肯定另有高人。”老金也是这么看的,怎么想一个女子也没有这么大的能耐。
这会子老金嫂母女听她一说,越发觉得陈湘如后头真有大人物。
更可恶的事,黄秀才出主意不是真的为了金家,而是为利用金家给他自己出头的机会。
“你们也不想想,早前你们在江南落难之时,他可出手帮衬?还有在你们家乡,早不示好,晚不示好,他家的祖传宝贝被人夺了,就与老金结交,这根本就是利用老金为他夺宝,事成之后,你们惹上官司,他却摘了清楚。
那人想用他,我就是下面办差的,说句不好听的,老金是我的大管事,我也是别人的大管事,我们都是大管事,还得听大东家的话。
老金是个实在的,我着实担心有朝一日被人卖了,他还乐呵呵地给人数银子。”
老金嫂虽不大听得懂,但大致还是明白:黄秀才利用他家老金!因为黄秀才的利用,有大人物看中黄秀才了,可大小姐却不放心黄秀才,认为他会惹祸,所以提醒他们。
“这……这可如何是好?”
陈湘如回过头来,“你回家与你的儿子、女婿商议,总会有法子的。但是《卖身契》的事大东家知道了,我就不能还给你们,好好办差。我替你们争取到一份家业,便会给你再多争取一些。”
她顾弄玄虚,不是所有人都认为,这长乐坊应该还有更大的后台,她就遂了世人的好奇心,就承认有更大的后台,有,当然有,她的后台就是周八、未来的国公爷、这北方之地最大的权贵。
“谢大小姐!”
金大丫愤然嘀咕,拉着老金嫂道:“娘,我早前就与你说,劝着爹些,黄秀才就不是个好人,我夫君也说他靠不住,你们偏不信,这会子倒好了,他哪是出主意,分明是卖我们全家,倒给他谋了个好前程。快要气死我了!”(未完待续。。)
第300章 被人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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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金嫂也很生气,原本是自由身的良民百姓,变成人家的奴婢了,一辈子,说不准几辈子都要受制于人。
“我要退亲,我坚决不让二金娶姓黄的女儿,可恶!”
绿菱好奇地回头偷望。
却见裴勇意味深长。
陈湘如低声道:“他们一定会以为,这背后的人是三皇子。”
“夫人高明!”
三皇子党给边城武官送女人的事,已经被御史掀出去了。
而冀王殿下则是上的明奏,请皇帝下旨,让边城一带的百姓内迁,也免减少伤亡,而边城一带的良田交给将士耕作,可在边城设军户。
三皇子行事在暗,冀王殿下行事在明,前者是自己施恩,后者是皇帝和朝廷施恩,两相比对,自然是后者更可行。
皇帝就三皇子党做的事,已经颇为不满。
边城是将士的地方,如果女人多了,将士们不能安心打仗,这就会动摇军心,三皇子党以为讨好边城将士,不想却惹了大麻烦。
陈湘如低声道:“让黄秀才去给周五爷当军师,这只会是乱上添乱,而将军又会得个举荐贤士的名,只是这贤士是否符实……”
秦冲笑意深沉。
陈湘如不是寻常女子,若论心机、手段,不会比冀王妃差。
而长乐客栈的雅间里,周八几杯酒下肚,便开始装醉,正当着众人的面大赞黄秀才的才学。“黄秀才,你被人赏识可喜可贺,有人要你去归德将军身边当军师,幸不久就可入仕,哈哈……”
黄秀才因是范阳富商,也在宴席间。此刻抱拳道:“谢周将军引荐!”
周八摇了摇手,“不是本将军!是有人看中你,与我无干,我不过是把话说破而已……”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轻拍着黄秀才道:“他日飞黄腾达,可莫要忘了我,哈哈……回去之后,便好好拾掇拾掇,我让我手下武实送你去雁城建功立业。”
一入仕就是给正三品的归德将军当军师!
这周五爷可不是寻常人。是名门世家的公子,更是三皇子的五舅,还是当今淑妃娘娘的弟弟,他日怕要平步青云了。
老金咧嘴笑着,抱拳道:“恭喜黄兄!”
“同喜同喜!”
知县一脸凝重,“他怎么就被人看中了?”
为什么看中的不是自己,他先在沧州当知县,再调到范阳当知县。都做近十年知县了,就没遇上个提拔之人。偏这黄秀才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居然有人相中他了。
黄秀才心情大好,乡绅、富商们竞相给他斟酒道贺。
周八装醉,扒在桌上不再言语。
大家看贵客醉了,知县一抬手:“都散了吧,把周将军扶到客房休息。”
老金比自己当官了还高兴。一路回到家。
却见老金嫂拉长着脸。
“娘子,二汉,黄秀才要当官了,要去雁城做归德郎的军师。”
金二汉气哼哼地道:“爹还在高兴呢?人家拿我们家当傻子一样利用,就为了出头得大人物赏识。”
“你说什么?”老金迷糊。
金大丫便将陈湘如说的那些若隐若现的话细细的讲了。
正是这种半遮关掩的的话。更令人遐想联篇。
老金听罢,大喝一声:“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要不然,黄秀才为什么突然就当官了?要是做好了,是他自己的本事,要是他做不好,就会连累我们家。
好个阴险的黄秀才,原本这当官出人头地的是你,可是他却使计让你卖了全家,你一个奴婢,入了奴籍,凭什么做官?
当然是他黄秀才当官了!”
妻子儿女一个个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老金整个人瘫坐在一边,金大丫转叙的那样话,说得再明显不过了。
上头有人看中黄秀才,那是因为黄秀才给他出的自卖全家的主意,也许上头认为他老金就是个傻子,黄秀才是个能人……
太可恨了!
黄秀才把他们给耍了!
这原本应该是他的呀!
再听金大丫说,所有知己之情,都是刻意安排的,原就是要诱他去伤人命、夺宝贝。
可恶!
老金只觉热血翻涌:“那个王八蛋,我要找他问过明白。”
“问?你问什么?人家要当官了,民不和官斗!”
黄秀才成聪明人了,老金成傻子了,怕是大家都瞧他笑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