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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中在这里!”夏伯洗带着几个身背药匣的郎中应声跑过来。
“快去救人!”许宏阳马上吩咐。
几个郎中去救治伤者,夏伯洗则对许宏阳解释:“我们看着这里人多,考虑到是带着女眷来的,就没急着上前,结果想不到这里出事了,远远听着有人喊要找郎中,我们救人帮不上忙,找郎中还是能尽份力的。”
“救人如救火,郎中早到一刻不知能多救多少人,你们可是帮了大忙。”尤少君答道,他猜夏家父子可没处理踩踏事件的经验,应该是夏百合提醒的。
不过现在不是表扬夏家的时候,尤少君靠近许宏阳说悄悄话:“老师,我瞧这些读书人模样不对,我拉人都拉不回来,和疯了似的,会不会和张夫人的事……”
许宏阳表情更严肃了,刚才他也亲自去救人,被他往外拉的几个人的确不对,似乎是失去理智的,今天的事难道幕后也有人……
“去宫里,找太医!”许宏阳话说两截的吩咐,他的人自然明白。
“你和那边的小子没事吧?”许宏阳看尤少君衣衫沾土也不整齐,头发都湿了,自然要关心的,而“那边的小子”自然指的是许逸,许逸也去救人了。
第一百八十八章 骇人听闻()
天佑王朝最高等的学府有两座,一是国子监一是太学院,前者收的都是祖辈父辈有官身的学生,太学院则不看家庭背景,它那儿的学生都是各省各地方学院最优秀的人,被推荐来京城进修和等待科举的。
所以在民间,太学院的地位要高于国子监,因为大家觉得太学院的学生是靠自己,有真才实学的。
不过对于朝廷来说,无论是国子监还是太学院,都是培养国家未来栋梁的地方,那里的学生都是宝贝,怎能轻易损伤。
永安帝就是这样想的,一听学生们出事了,又惊又怒又心疼,他实在是不明白,冲着他,冲着他儿子,冲着朝中重臣下手都好说,不就是为了那个位置吗?可无论是谁坐上去了,都需要下面人来支持,伤害国之栋梁有什么好处?
“情况如何?”永安帝面沉如水,问跪着的许宏阳,卫王,包志强道。
出来这么大的事,夏家和曹家的案子只能延后,大理寺少卿和两位陪审官没能约束好场外秩序,他们是要负责的。
包志强再次觉得自己还不如也早早请了病假,你说这叫什么事,他审肖家和郑家的案子,审了不到一半案子就交给皇家,还被警告不要往外说;他审夏家和曹家的案子,还没审呢,外面的学生就激动到出了人命,他当时在大理寺内准备开堂的事宜,场外负责的人是兵马司的,他一个文弱书生就是出去了又能做什么?
“微臣经详查,当时在场的学生共二百一十三人,当场死亡五人,重伤一十七人,轻伤三十六人。”许宏阳跪着不敢抬头。
永安帝拍龙书案了:“简直骇人听闻,我朝从未有过如此惨案!”
的确,天佑王朝要说最热闹的时候,那得是每年的元宵节花灯会,皇家那一天也会出来与民同乐,其盛况绝对是万人空巷的,可几百年了也没出过这样的事,二百多个有教养的读书人,就为了曹向明,死伤这么多人!?
“本来那些学生们还是情绪冷静也分组很有秩序的呆在大理寺外,就是曹家马车一过来,那些外地的学生好奇曹大人长什么样,才想近前去看看,结果曹大人从马车里出来了,还对大家微笑挥手让大家都过去,说他又有新作,学生们才一下子疯狂起来的……皇上要不信可以询问当时在场的简郡王和兵马司的人。”
说这话的是卫王,他当然得抓住一切机会告状的。
“少君也在!?”永安帝才知道,能不担心吗,他妹妹就这么一个儿子。
“简郡王没事,微臣还要为简郡王请功,当时是简郡王下令先疏散人群,他和公主府的侍卫更身先士卒亲自去救人,要不是他们,伤亡会更大的,简郡王对微臣说,那些学生疯狂的失去理智了,样子瞧着就不对,他和那些人说前面出事了,不能再往前挤,那些人就和没听见一样,他只能出手将人打晕。”
许宏阳按顺序本来该说到尤少君出手了,可卫王抢了他的话,那老头心心念念的全是头上帽子的颜色不好看。
听到尤少君没事,永安帝放心了,不过他不赞成外甥亲自去冒险的,不是都发现那些人都疯狂了吗?还上去做什么,要伤到了怎么办?
“简郡王人呢,怎么没进宫?”当舅舅的想亲眼确定外甥是否真安然无恙。
“简郡王在守着那些受伤的学生,他说其中有他认识的,他想等人醒过来问问。”许宏阳回答道,他倒是认为尤少君守在那里挺好的,那些学生能活下来尤少君功不可没,等那些学生的长辈赶过来,正好能当面道谢。
少君这孩子是重情义的,听到学生里有尤少君的朋友,永安帝就能理解外甥为什么会奋不顾身了,虽说还是冲动鲁莽了,但也算那孩子的优点。
学生们为什么会突然疯狂了,是因为瞧见了曹向明?还是因为又有幕后的阴谋?能得出准确结论的只有太医,不过太医还在宫外给那些人治伤,永安帝在宫里只能先商议善后工作怎么来,总不能明说这是有人冲着皇家来的吧?
受伤的人暂时被安置在大理寺附近的几家酒店的大堂里,因为受伤的好多人因为踩踏伤筋动骨了,不能轻易搬动,郎中和太医需就近第一时间救治,甚至有隔开一块帘子就进行手术的。
尤少君学过急救,不过因为郎中来很快很及时,他没有露一手的机会,当然他也不想出这个风头,看到来的郎中能提醒兵丁搬动时注意什么,他就放心了,过去关心许逸:“你没事吧?”
“没事,不过这件事……我怎么觉得哪里不对?”许逸是本能的觉得有问题,因为孙炎,高子豪他们是和曹屏辉认识的,要想见曹向明那还不容易,一天去曹家七八回都行,他们为什么也和那些外地的读书人一起,疯了似的往前冲?
“你问我,不如问问孙炎他们,他们那时候到底是怎么想的?”尤少君指指那边,孙炎他们几个已经醒了。
孙炎和高子豪他们这些是国子监的,对曹向明很熟悉,所以当外地那些学生喊着“曹大人来了”时,他们没像那些“没见过市面的土包子”似的往前挤,这点很好,救了他们自己,当大家都失去理智身不由己时,他们几个因为处在最后面,是被尤少君和大内高手打晕最先拖出来的。
下手的人很有分寸,孙炎他们醒过来后除了暂时不知自己是怎么了,身上是哪也不疼,也不会有后遗症,当然等他们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看到好多人身上还带血,脸色顿时就白了。
“你们当时是怎么了,少君往回拉你们,你们疯了似的非要往前,曹大人你们不是认识吗?”许逸直接就问道。
“……我不知道……其实一听说曹大人来了,看着那些太学院的过去,我还好心给他们让地方呢……”孙炎明明记得自己是往后不是往前啊?
“是啊,我也没想着上去,我又不是不认识曹大人,和一堆人往前挤做什么?”高子豪也糊涂着。
“可你们就是往前去了,我喊你们都不听,样子很吓人的!”说话的是另一个国子监的学生,他是在场少有的保持理智的,可架不住人*流非要挤着他往前,太可怕了。
第一百八十九章 有人欢喜()
大理寺门外伤亡事故一出,朝野震惊,太学院的学生几乎全是外地的,家人一时半会还不知情,就有院长教授和朝廷的人出门,收殓的,养伤的,一样一样安排。
可国子监的就不一样了,他们家都是做官的,就算父母不在京城的,京里也少不了沾亲带故的,一听出事了,大理寺那边的街道停满了官轿,还有的贵夫人当场哭晕的,可以说文武百官少有不被牵扯其中的。
当然也有悄悄乐的,比如某间大气典雅的屋子里,桌子上摆着几样精致的酒菜,一个锦衣男子为上首坐着的宫装女人恭恭敬敬的倒酒,然后跪下来:“仙子果然神通广大,为小王一雪前耻,谢仙子。”
男子恭恭敬敬对“仙子”行三跪九叩的大礼,那神情比祭祖还一丝不苟还虔诚,“仙子”是心安理得的受他的礼,礼毕才说起:“你的诚意我能感受到,在我落难时是你发现并帮了我,我们修仙的人讲因果,你我遇上是有缘,我自然会帮你的。”
当然是有缘,不然神仙怎么偏偏避难到了他家,不过落难的神仙也是神仙,男子是聪明人,不敢因为神仙落难就轻视怠慢,而事实也证明他做对了,神仙小施手段,就让整个天下都不安,也除掉了好几个他的仇人……他曾经以为会一辈子活在其阴影下的仇人。
“果然不是仙子,小王还不知曹向明乃是欺世盗名的小人,不过仙子一出手,这人再也张狂不起来了,不过仙子为什么不索性把夏家也牵扯进来除掉了,这家人愚昧不化,还眼睛长在头顶上,只认嫡出的,实在不是什么好人……”
“我听说王爷喜欢夏家的姑娘,却求而不得?”“仙子”笑道。
王爷不意外不尴尬:“多少年前的事了,小王当时看夏太傅对谁都和蔼可亲的,以为他是不以嫡庶分贤愚的智者,结果,算了。”
真要算了他就不会现在还记得夏家的仇了,“仙子”微笑,柔声告诉他:“曹家和夏家,现在是水火不相容,可如果我们一下子同时整两家,反而会让两家升起同病相怜同仇敌忾的心思,倒不如只针对一家,我之所以选了曹家,是因为曹家夫妻都是目光短浅没头脑的人,曹向明在读书人中明明很有影响力,可皇帝贬他为知府,他乖乖就去上任了……”
“是,仙子说过,曹向明是因为得了天书才有今日成就的,可他除了开家玻璃镜子店,推出新的记账法,再无其他成绩,还把自家闹的乱糟糟的,总有不三不四地方出来的女人找上门去,让许多人瞧笑话,白费他的机运了。”王爷说着还是有些嫉妒的,要得天书的是他,他还用韬光养晦许多年?
“是,这人是没出息的,而瞧上他的卢氏,就更不用说了,堂堂宰相的孙女,还被别的女人常常找上门来要求让位,脑子手段都不是一般的差,你说这样的夫妻,当他们遇上大事要找不出幕后之人时,他们会如何?”“仙子”很瞧不起卢清影,要换了是她,她的男人敢在外面招惹上一个,她就保证那狗男女早死无葬身之地了。
王爷顺着“仙子”的话想了想:“仙子是说,他们会迁怒夏家?”
“不错,要是夏家那姑娘在莲花庵死干净了,夏家怎么会知道曹家要毁婚,不就没后面的事了,你等着瞧吧,只要夏家坚决要退婚,我们就等着瞧好戏吧。”“仙子”胸有成竹的说道。
王爷又想了想,抚掌笑道:“我明白了,仙子如果一开始就针对两家,别说曹夏两家会抱团,就是外人怕也会猜着有第三方在捣乱,还不如只针对一家,曹家只会以为是夏家在对付他们,到时候自然咬住夏家不放,夏家也不会坐以待毙,我们只要看戏就好了。”
看着是对付一家,其实还是对付了两家,还更省事,达成的效果却是一样的,什么叫借刀杀人,什么叫狗咬狗,王爷算是长见识了。
“果然是天不绝我,要不然我为什么落难偏偏落到了你家里,如果我有一天能重回天上,一定想办法为你求得长生不老的仙丹,让你永远做这个王朝的主宰。”“仙子”由衷觉得自己的幸运的,要是换了一个人发现她不是原主,怕是早把她当妖魔鬼怪烧死了吧?
“谢仙子厚爱,不过小王对这里的一切只有厌恶,仙子只要能帮小王报仇雪耻,小王就心满意足了。”王爷说的也是由衷之言,这里所有人都瞧不起他,背地里笑话他,就连他的父皇,母妃,兄弟姐妹,甚至他的妻儿都恨不得和他没一点关系,他能对这世界有什么希望,他唯一想要的,就是那些自以为高不可攀的人,有朝一日跌落尘埃,比他活得还痛苦还难堪!
“他们瞧不起王爷,正是他们最大的罪过,自然得接受惩罚。”“仙子”心想,就算她没来,以这位王爷已经黑化的心理来推测后续发展,也会有不少人遭殃的。
“谢仙子。”王爷恭恭敬敬的又举起酒杯,他等着看夏家如何再下来,再下来就该上不去了吧?
大理寺外出事时,夏家一干人等都在场,其实他们和曹家是几乎同时到的,不过看到那些学生眼里只有曹向明,夏家父子心里当然不好受,就吩咐马车走慢点……然后刻意的拖延让他们避免了圈入踩踏事故里。
夏百合坐在马车里,她当时掀帘子一角悄悄望外看,不但看到那些学生失去理智的样子,还看到尤少君下令并亲自去救人。
有尤少君在,救人能保证,可事后的急救她可以出力的,夏百合当时想下马车,却听到外面夏侯命令马车后退,夏仲谈还安慰她们:“大嫂,三妹妹,没事的,那些人离我们远远的,不会冲过来。”
尤氏也是紧紧抓住夏百合的衣袖,明明自己紧张还安慰她:“没事的,那些是读书人,咱们车里是女眷,他们不会过来的。”
对了,古代男女之防太重,她下去救人估计还会被嫌弃丢人的,夏百合叹口气没动,只对外面提醒道:“大哥二哥,我瞧那边是不会过来的,但肯定有人受伤的,你们去找郎中吧,找治外伤的郎中来。”
第一百九十章 躲过一时()
夏伯洗和夏仲谈兄弟对那些国子监太学院的学生原本是很不满意的,曹家做的是人事吗?那些学生肯定是脑子出问题才写血书支持曹向明的,然后今天亲眼看到那些学生疯狂的往前冲,他们更确定那些人的确是疯了。
咱们正常人不跟疯子计较,夏家兄弟还是好心的叫来郎中,然后他们在一边瞧着兵马司的搬人,瞧着瞧着就瞧到眼熟的了,这个不是翰林院谁的弟弟吗?那个不是吏部谁的侄子吗?
遇上同僚的亲戚,还是受伤昏迷的,夏家兄弟就没好意思当没看见走人,他们总得过去守一会儿,问问郎中那些傻小子情况如何,等他们家人来接,和同僚见过面再离开,要不然太没人情味了。
不过认出来受伤的有许多官宦子弟,夏家兄弟也奇怪了,那些小子又不是不认识曹向明,他们往前挤干什么?
尤少君和许逸倒是更猜出其中一定有古怪,不过等朝廷太医到之后,他们是打算回宫等第一手消息的,结果许逸无意识一回头:“李诚?”
许逸快步走到那昏迷不醒家丁打扮的青年身边,伸手拍人家的脸:“快醒醒,你怎么在这里,李进呢!”
原来那是李进的下人,尤少君之前没见李进带他出来,所以不认识,不过他今天是见到李进了的:“我看见李进了,可他见我们来就躲的远远的,我以为他回家了呢?”
“他要回家了李诚怎么会倒这里?”许逸还要再使劲拍醒李诚问个明白。
尤少君拦住他:“李诚好象不是被我们打晕的,他身上有别的地方受伤了,我看他骨头都有问题,叫郎中来吧?”
许逸一听更着急:“郎中,郎中呢?”
郎中共有二十几人,可受伤的有四、五十人,更要需要立刻手术的,许逸叫了几声也没人能过来,尤少君探了下李诚脉搏鼻息,暂时把人归在轻伤范围内:“郎中暂时顾不上轻伤的,我们去找李进,看他到底走了没有。”
“是啊,说不定他走了,只是让李城留下来瞧瞧,那小子没脸见我们,一定早溜了。”许逸希望是这样的。
可遗憾的是,他们找了十来个人后,就找到昏迷不醒的李进,李进的左手已经打上石膏包扎好了,衣服上带着血,孤零零的躺在那里,陪他的只有身上的一张纸——“内伤,勿动。”
“都知道是内伤了,怎么还没人来救他!?”许逸一看就受不了了,他是气李进不想理了,但他们三个到底是十几年的交情了。
“找人去李家通知,”尤少君对李进是没啥想法了,有的只是人道主义精神,“郎中全在忙重伤只剩下一口气的,往这点上想,倒是证明李进伤的还不算严重。”他安慰许逸,至于李进,郎中特意写了别动,他就不敢去碰,他在医疗上是不如小珠专业的。
“李进是保和公主的孙子,刑部尚书的儿子!”许逸是想仗势拉郎中来,可他左右一看,在场的包扎伤口止血的都是打下手的,真正能独当一面的郎中和太医全在手术中,他能去手术室拉人?
尤少君起先没拦着许逸,是想看看遇到这种情况许逸会如何,结果还行,许逸是有一般官家子弟的傲气,但在人命上他懂得不能肆意妄为。
好不容易等一个太医从手术室出来,尤少君和许逸一看居然是认识的,针灸科的吕柏青,他进去估计是辅助进行局麻和止血的,所以手术还没结束他能先出来。
“吕太医,你帮忙看看李进……”好歹是太医,许逸连忙把人叫过来。
吕柏青是认识李进的,一看吓了一跳,这位少爷怎么也倒在这里了?“不好,他伤到的是脑子,请等一下,我去找别的太医来……
吕柏青经验丰富所以一检查就不敢动手,他去各手术室一转,终于拉来一个刚结束手术,手上还沾血的太医出来。
听到是刑部尚书的小儿子受了重伤,出来的太医也不敢怠慢,不过他一检查也摇头:“李少爷伤到头部,下官可做不了开颅的手术,需得傅老太医出来。”他只是普通正骨的,哪敢给人头部动刀子。
许逸一听开颅吓着了:“李进到底伤在何处,是不是弄错了,他头上没伤啊?”
“有,他额上有块血迹……”尤少君指给许逸看,那地方长着头发,不注意还发现不了。
“那么一小块……”许逸很仔细才瞧出来,以他看来非得流好多血才叫重伤,李进脑袋上才薄薄一层,怎么是谁都不敢动手医治了?
“是撞上了什么硬物,脑子里有淤血,在找不到确切位置前,不要随意移动他……”专职正骨的太医说道,出血位置在哪儿都不清楚,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