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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宫廷-第7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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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赵弘润有意无意地埋怨,赵弘疆亦是一脸尴尬,忽然,他眼珠一转,劝道:“弘润,要不然你就顺势争了吧?愚兄肯定站在你这边。……咱们兄弟几人,还有谁比你更适合那个位置?”

    赵弘润摇了摇头。

    见此,赵弘疆吃惊问道:“为什么?”

    他着实有些想不通,要知道,他们的兄弟,似老大、老二、老三、老五,为了那个位置争得头破血流,就算是他自己,当年要不是被赵弘润一番话说得热血澎湃,放弃皇位为魏国守卫国门,多半也会加入其中。

    可眼前这位八弟,似乎是真的对那个位置毫无兴趣。

    见赵弘疆问起,赵弘润无奈地解释道:“四哥,你别光说我,如果换做是你,你愿意每日呆在垂拱殿那狭隘的一块地方,终日批阅那一辈子都批阅不完的奏章么?”

    “呃……”赵弘疆顿时语塞。

    平心而论,依燕王赵弘疆的性子,也不是一个适合当君王的材料,才能方面暂且不说,更主要的是性格不合适。

    燕王赵弘疆更适合坐镇魏国的边疆,统领千军万马,让他每日呆在垂拱殿那块小地方,不到三个月就足以将这位勇猛的燕王憋死。

    “……你看父皇,当年的父皇据说弓马娴熟,有一身好武艺,可你如今再看看父皇。”赵弘润继续说道。

    他这话可不是信口开河,想当初魏天子赵元偲年过二十时,那可真是弓马娴熟,可如今呢?当年的肌肉都变成了赘肉不说,明明只是临近五旬的年纪,可看起来却苍老十岁有余。

    不得不说,对于一名昏君而言,皇位如天国一般,可对于一位有道明君来说,皇位就等于墓地,一脚踏进去,结果只会是蹉跎了青春。

    “那你打算怎么办?”燕王赵弘疆问道:“据愚兄所知,这件事似乎已经传遍大梁了。”

    “这个嘛……”

    赵弘润亦感觉有些头疼。

    头疼之余,他也怀疑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否则昨日发生在集英殿的那件事,怎么可能这么快就传遍全城?

    『……会是谁在背后推波助澜呢?』

    当晚,赵弘润躺在睡榻上辗转反侧,思索着这件事。

    其实这件事得从正反两面思考。

    倘若是在背后推波助澜的人,其企图是要迫使他赵弘润参与争位,那么直接从赵来峪、成陵王赵燊、安平侯赵郯等肃王党贵族找就是了——不过看今日赵来峪亲自登门试探口风,应该不会是这些贵族。

    还有一个可能,就是有人想借这件事,迫使他赵弘润离开大梁暂避风头。

    从这个思考角度出发,雍王弘誉、襄王弘璟的可能性较高。

    不会是庆王弘信与南梁王赵元佐,毕竟这件事对于他们来说无比丢脸的事,怎么可能会大肆传播?

    突然间,赵弘润回想起昨日在集英殿时他父皇那诡异的笑容,还有肃王党有功之士占到东席半数席位的这件事……

    赵弘润越想越感觉不对,面色也相对越差。

    次日清晨,就当辗转反侧半宿的赵弘润仍在府里呼呼大睡时,在大梁的西城门,肃王府的幕僚介子鸱在几名肃王卫的保护下,终于从三川雒地抵达了大梁。

    原本介子鸱打算先找个客栈,沐浴更衣之后再往肃王府拜见肃王赵弘润,免得失了礼数。

    可在前往客栈的途中,介子鸱无意间却听说了『肃王于集英殿打压庆王弘信』、『肃王准备夺位』等诸多在城内传得火热的谣言,心下微微一愣。

    『殿下要主动争位?这怎么可能呢?……这是被人陷害了么?话说回来,殿下在大梁的名望还真是高得不可思议啊……』

    瞧着不远处那些为肃王赵弘润说好话的城内百姓,介子鸱心中微动:或许可以利用一下。

    “走,回王府!”他沉声说道。

    听闻此言,护送他回大梁的几名肃王卫吃惊地问道:“先生,不先到客栈落脚了?”

    “不了,即刻回王府!”介子鸱斩钉截铁地说道。

    虽然他暂时不清楚究竟是何人在背后推波助澜,但是他觉得,这件事或许可以操作一下。

    他介子鸱想要辅佐的,原本就并非仅仅只是「肃王」的那位殿下。

第1272章:循循诱导() 
『PS:先码一章,让我睡会,半夜起来再放第二章,这两天头昏脑涨,乏力。』

    ————以下正文————

    大概巳时前后,在城内听到「肃王参与争位」谣言的介子鸱,在几名肃王卫的护送下,风风火火地赶回了肃王府,邦邦邦地叩响了府门。

    片刻后,肃王府的府门开了半扇,一名肃王卫老卒探出头来,原以为又是前来投递拜帖的,没想到却瞧见了介子鸱与几名肃王卫。

    “介子先生。”开门的肃王卫老卒连忙将府门敞开,他当然认得介子鸱。

    要知道,寇准、介子鸱、温崎,这三位可是被肃王赵弘润称为「王府三贤」的饱学之士,因此府里的肃王卫们对这三位先生格外尊敬。

    “介子先生何时返回大梁的?”一边将介子鸱迎入府内,那名肃王卫老卒亲近地问候道:“可曾用过早饭,如若不曾,我叫庖厨为先生准备一份……”

    “有劳,不过这个先不急。”介子鸱谦逊地摆了摆手,随即问道:“老李头,殿下是否还在府上?”

    那位老卒想了想,说道:“今日还未曾看到殿下出府,多半还在府里歇息吧。”

    介子鸱暗自点了点头,随即回头对身后护送他回肃王府的肃王卫们说道:“诸位大哥且先归府里歇息吧,一路上辛苦几位了。”

    “不敢不敢。”几名肃王卫恭敬回道。

    几句话之后,双方便就此分别,那几名肃王卫们回前院的住房安歇,而介子鸱,则背着仅仅只有几件衣衫的包袱,径直走向东院厢房自己的房间。

    回到自己的厢房将包袱放下,介子鸱也顾不得梳洗沐浴,径直前往北院。

    在路径北院的一片花园时,介子鸱瞧见高括、穆青、周朴三位宗卫正坐在石桌旁歇息闲聊,似乎穆青与周朴在出言打趣高括。

    “三位。”介子鸱率先行礼问候。

    高括、穆青、周朴三位宗卫闻言转头过来,瞧见介子鸱,纷纷起身回礼。

    “三位在聊什么呢?”介子鸱好奇地问道。

    穆青与周朴都知道介子鸱并非外人,也不隐瞒,听闻此言,穆青笑着说道:“咱们正在笑话高括这厮自作主张,对殿下隐瞒不报,被殿下罚了三个月的俸禄……”

    “对殿下隐瞒不报?”介子鸱有些意外地瞧了眼高括,要知道据他所知,这些位宗卫对肃王赵弘润那可是极为忠诚的,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

    可能是注意到了介子鸱怪异的眼神,高括遂面色讪讪地将昨日之事解释了一遍,听得介子鸱恍然之余,心中微动。

    “你还说卫骄死脑筋,你自己也是蠢到家了。”周朴调侃般说道:“那个谣言既然在城内传得沸沸汤汤,殿下怎么可能会被蒙在鼓里?你看你确实是鬼迷心窍。”

    高括无言以对、一脸郁闷。

    见此,介子鸱心中微动,好奇问道:“今日在下回大梁时,曾在途中听城内百姓谈论『殿下欲争大位』,莫非谣言指的就是这个?”

    “先生也听说了?”穆青有些吃惊地问道。

    介子鸱点了点头,随即问道:“三位若不介意的话,能否与在下具体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于是,穆青便将当日发生在集英殿内的状况告诉了介子鸱,让后者这才明白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前日傍晚发生在皇宫集英殿内的事,昨日上午就在城内传得沸沸扬扬,这则谣言的传播速度,着实有些蹊跷……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么?』

    介子鸱沉思了片刻,随即问道:“对此,殿下有何反应?”

    瞥了一眼有些郁闷的高括,穆青摇摇头笑道:“喏,因为高括这厮故意隐瞒,昨晚殿下才察觉情况不对……”

    “哦?”介子鸱闻言,意味深长地问道:“也就是说,殿下还未对外有任何表态,是么?”

    “是这样。”穆青点点头说道。

    介子鸱低头思忖了片刻,忽而问道:“殿下此刻身在何处?”

    穆青抬头看了一眼天色说道:“应该还在起身吧。……先生有事?”

    介子鸱微笑着说道:“也没什么,就是这谣言之事,可大可小……不可轻怠啊。”说着,他在深深看了一眼高括后,朝这三位宗卫拱手说道:“既然如此,在下且到前厅等候。”

    “先生慢走。”

    告别了三位宗卫,介子鸱径直来到北院主屋的前厅,在厅内的席位上坐下,自有府上的下人奉上茶水。

    估摸等了有将近一个时辰,在临近午时二刻时,赵弘润这才打着哈欠,与贴身侍女雀儿一同从后殿来到前厅。

    待瞧见坐在前厅等候的介子鸱时,赵弘润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介子。”

    介子鸱当即起身行礼:“殿下。”

    “坐坐。”挥挥手示意介子鸱就坐,赵弘润随便找了个坐席坐下,笑着问介子鸱道:“何时返回的大梁?”

    “今日清晨。”

    “雒城那边的事安顿好了?”

    “回禀殿下,在下回大梁前,已将雒城之事大致安顿妥当,剩下的,已交给禄巴隆族长。”

    “嗯,好。”赵弘润点点头,接过雀儿递给的茶水。

    对于纶氏部落族长禄巴隆,他还是颇为放心的。

    就在赵弘润低头喝茶的工夫,介子鸱在心中斟酌了一下用词,小心翼翼地说道:“殿下,方才在下进城,或听说城内百姓正在传论一则……嗯,有关殿下的谣言,说是殿下欲争大位,这个……”

    听闻此言,赵弘润的表情顿时垮了下来,嘀笑皆非地说道:“连刚回大梁的你也听说了,看来这件事在城内果真是传得沸沸扬扬……哎,一桩赔本买卖,好处全给四哥得了,我却惹得一身骚。”

    此时的赵弘润,早已忘却了当日在集英殿内打压庆王弘信与南梁王赵元佐时的痛快,心中无比郁闷。

    忽然,赵弘润好似想到了什么,对介子鸱说道:“正好你回来了,你与本王合计合计,现如今的情况,本王该如何处置?本王是否应该对朝野表个态度,否认争位之事?”

    “不可!”介子鸱下意识地打断道。

    “啊?”赵弘润微微一愣,困惑地瞧着介子鸱。

    介子鸱这才意识到自己过于着急了,连忙补救道:“殿下,您觉得,就算您此刻对外表态,澄清争位之谣言,难道就能得到朝野上下的信赖么?或许在某些人眼里,此时殿下越是着急澄清,反而越值得怀疑。……清者自清,何必刻意澄清?”

    赵弘润闻言皱了皱眉,思忖道:“你的意思是……”

    “任它去!”介子鸱正色说道:“正所谓谣言止于智者,只要殿下视其如无物,坦坦荡荡,如往常那般行事,过不了多久,谣言自溃。”

    “任它去?”赵弘润惊愕地说道:“那岂不是代表默认?”

    介子鸱闻言笑道:“默认不默认,这不重要,关键在于殿下您的态度。……若是您坚定意志,不争大位,难道谁还能逼您不成?在下以为,只要殿下坚守本心,朝野上下终归是会明白殿下的态度的,若是贸然澄清,反而会惹来非议。”

    “唔……”赵弘润思忖了片刻,随即皱着眉头说道:“可这样的话……”

    仿佛是猜到了眼前这位殿下的心思,介子鸱微笑着说道:“殿下是在顾忌雍王、庆王、襄王几人的态度吧?……在下以为,其实大可不必。”

    “此话怎讲?”

    “先说庆王,据在下所知,殿下前日于集英殿,推荐燕王殿下担任河内守,生生将河内郡东部几座城池从南梁王手中夺了过来,这已然得罪了庆王与南梁王。……另外,在下听说当日在集英殿的东席,与殿下亲近的有功之士超过半数之多,相信此事必定已引起庆王的警惕。殿下您想,庆王既已与殿下交恶,又见殿下麾下势力庞大,岂会无动于衷?在下以为,无论殿下是否有意争夺大位,庆王注定不会再忽视殿下。因此,殿下是否澄清争位一事,于庆王意义不大。”

    “……”赵弘润微微点了点头。

    的确,对于庆王弘信,确实没什么好澄清的,正如介子鸱所言,那日在集英殿内,赵弘润已重重得罪了庆王弘信,解不解释,相信日后庆王弘信对他的态度都一样。

    反正注定跟赵五尿不到一个壶里,赵弘润也不在乎庆王弘信对他是什么态度——虽然当日他当日主要针对的是南梁王赵元佐,但若是庆王弘信不识好歹的话,赵弘润并不介意连带着这个赵五一起收拾——反正赵弘润从来不认为那赵五能成为一位合格的君主。

    想到这里,赵弘润又问道:“那雍王那边呢?本王是否应该去打个招呼?”

    听闻此言,介子鸱眼中微不可查地闪过一丝异色,轻笑着说道:“殿下,据在下了解,雍王往日与殿下颇为亲近,视殿下如同胞手足,既然他万般信任殿下,就不会因为这些事而改变态度……若是殿下着急派人解释,反而不美。”

    “你的意思是,本王什么都不做?”赵弘润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殿下您想怎么做?”介子鸱轻笑着说道:“出面澄清事实?前往商水暂避风头?……殿下如何保证,是否有人故意借此事,欲逼走殿下呢?……据在下所知,前几日就曾发生过类似的状况。”

    这话说得赵弘润心中一凛,的确,在当初他与宗府发生矛盾时,也出现过类似的一幕,虽然当时那件事是萧氏余孽在背后挑唆,并非是他那几位兄长所言,但谁能保证这次呢?

    毋庸置疑,倘若这个时候他赵弘润离开大梁,那么,庆王弘信势必趁机对冶造局与兵铸局下手。

    若没有他赵弘润撑腰,冶造局与兵铸局如何招架地住?

    见赵弘润沉思不语,介子鸱趁热打铁,正色说道:“殿下,此时当以不变应万变,只要我等不自乱阵脚,静观事态,用不着几日,就能看出究竟是何人在背后推波助澜。到那时,我等再见机行事。”

    赵弘润思忖了片刻,感觉介子鸱说得很有道理:在局势不明的情况下,确实应该先稳住阵脚,静观事态,先搞清楚这则谣言的「性质」,看看究竟是自己人违背他的遗愿在擅自行动,还是有其他势力在推波助澜,企图浑水摸鱼。

    倘若是前者,问题不大,敲打敲打即可;但若是后者嘛,对于那些带有敌意的人,赵弘润自然也不会手下留情。

    “罢!暂时就先观望一阵。”一拍大腿决定下来,赵弘润起身对介子鸱说道:“介子,本王要入皇宫向老头子问清楚一些事,你若是没别的事,就跟我一道去吧。”

    对于自己那老奸巨猾的老头子,赵弘润如今多少还是有些没底气,毕竟前者在庙堂权谋上的手段,说实话他还真有些招架不住,这不,前日在集英殿就又一次掉坑里了。

    “是!”

    介子鸱拱手抱拳站起身来。

    瞧着走在前面的那位肃王殿下,介子鸱暗自松了口气。

    但总得来说还算顺利,只要这位肃王殿下不出面澄清,待时日一长,朝野上下自然会潜移默化接受这位殿下参与争位一事。

    至于接下来,只需再找寻机会,设法改变这位肃王殿下对皇位的态度即可。

    『饭得一口一口吃,暂时就先这样吧。』

    介子鸱暗暗说道。

第1273章:魏天子的执念() 
『PS:睡了一天,怎么感觉更累。为表歉意,先送上四千字大章的补更,随后再码两章。』

    ————以下正文————

    带着雀儿、卫骄、介子鸱三人,赵弘润乘坐马车一路来到皇宫。

    经过了昨日在大街上被百姓围堵的遭遇后,他可是不敢再骑马了,毕竟城内也不是随时随地都有巡逻的兵卫替他解围。

    但话说回来,这辆纹着「肃王府」记号的马车,还是引起了街道上过往百姓的注意,只是这些百姓没瞧见赵弘润,也摸不透马车内坐的究竟是谁,因此没敢做出唐突的事。

    毕竟肃王府的马车,小夫人羊舌杏是最常乘坐的。

    然而在抵达皇宫门前时,赵弘润就必须下车了,在他下车的时候,他明显感觉到禁卫对他的态度比往日更为恭顺,尤其是相熟的禁卫统领靳炬,那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看得赵弘润很是别扭。

    在随意与靳炬寒暄了两句后,赵弘润带着雀儿、卫骄、介子鸱三人,杀向他父皇如今居住的甘露殿。

    结果到了甘露殿一打听,守卫甘露殿的拱卫司御卫们却告诉他,魏天子此时并不在殿内,而是在御花园。

    于是赵弘润带着人又杀到御花园,果然远远瞧见魏天子正带着沈淑妃与乌贵嫔在花园内散心闲逛。

    鉴于沈淑妃在场,赵弘润没敢造次,收起脸上那臭臭的表情,主动上前向几人请安:“父皇、母妃,还有乌贵嫔……”

    见大儿子过来皇宫,沈淑妃意外之余也很是欢喜,问道:“弘润,今日怎得有闲情来宫里呀?”

    “母妃,孩儿就是闲着没事,因此入宫来看看。”赵弘润一边解释着,一边目光频频瞧向站在一旁的魏天子。

    沈淑妃亦是心思玲珑的女人,一瞧儿子的表情,就猜到这个儿子今日肯定是特地来寻找他父皇的,遂在与赵弘润闲聊了两句后,便假意观鱼,与乌贵嫔一同走向了远处。

    母亲刚一离开,赵弘润脸上的笑容顿时就垮了下来,似咬牙切齿般看着魏天子说道:“父皇,今日好闲情逸致啊!”

    听闻此言,魏天子脸上的笑容更甚,笑眯眯地说道:“这话说得,朕这些日子,时常带着你母妃与乌姨在此散心,又岂是单单今日?”说着,他故作不解地问道:“弘润,今日火气很大嘛,却是因为何故?”

    瞧着面前这位父皇脸上那捉狭、调侃似的笑容,赵弘润恨得咬牙切齿,压低声音说道:“少给我装蒜了,前几日在集英殿,是父皇故意的吧?”

    “什么?”魏天子故作不解。

    “我是说,那日在集英殿内,我麾下有功之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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