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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想问商水军延误了发捷报的时辰么?”赵弘润环视了一眼在座的诸将,随即将目光定格在南门怀的身上,表情古怪地说道:“因为商水军啊,正在与一支友军对峙……”
『友军?』
在诸将纷纷都报以困惑的表情之余,南门怀却因为赵弘润刻意投向他的目光而有所醒悟,面色逐渐有些发白。
只见他咽了咽唾沫,小心翼翼地问道:“敢问殿下,难道是……是田耽的东路军?”
“应该不会有错了。”赵弘润微微皱眉说道。
话音刚落,屋内顿时哗然。
『田耽的东路军?』
『田耽不是还在打溧阳么?怎么这么快?』
『难道溧阳已经被田耽攻克了?』
在座的诸将面色微变,要知道据他们所知,田耽的东路军,这支军队所负责攻打的区域,要比他们西路军更广,因此很难想象田耽居然能在与他们魏军相差无几的日期内,攻打到浍河边上。
而与此同期,正如赵弘润所判断的那样,齐国将领田耽所率领的西路军,此刻早已陈兵于蕲县东郊,表情怪异地盯着蕲县城上所飘扬的『魏商水军』军旗。
“魏军?”
策马在阵列前方的田耽皱着眉头,神色有些不悦。
毕竟按照齐王吕僖此前所指定的战略计划,这座名为蕲县的城池,并不该是由魏军来夺取,而应该是齐将田耽的囊中物。
按照计划,西路军打铚县,东路军打蕲县,最后两军同时从符离塞的后方对这座要塞发动同时,协助齐王吕僖的大军,三面夹击。
然而,西路军却抢了东路军要攻打的城池。
并且,拒绝让出城池给田耽的东路军!!!
而此时在蕲县的城墙上,南门迟带着南门氏一族的男儿,与商水军的诸将们站在一起,亦神色凝重地死死盯着城下的齐国军队,以及其军中那一面『齐田耽』字样的将旗。
两军的气氛,着实显得有些僵。(未完待续。)
第665章:商水军与东路军()
商水军与齐国名将田耽所率领的东路军,这两支军队的对峙,要从商水军攻克蕲县后说起。
正如赵弘润与段沛所保证的,商水军攻克蕲县的日期,还真是比鄢陵军拿下铚县早上足足半日。
这也难怪,毕竟商水军有南门氏一族的协助,后者里应外合助商水军夺下了半个蕲县,这可要比鄢陵军攻打铚县简单地多。
不过话说回来,虽然这场战事很简单,但事实上并不轻松。
要知道,铚县是巨阳君熊鲤的封邑范围,因此孙叔轲所率领的三万楚兵,实际上是隶属于巨阳君熊鲤的私军,虽然武器装备齐全,但其实并不能称之为是楚国正军。
但蕲县不同,蕲县是符离塞的附属城池,它与符离塞一同被视为是楚国王都寿郢的北面屏障,因此驻守在这边的,那皆是正儿八经的楚国正军,并且人数足足也有四五万兵力,由一名叫做『季琮』的将领把守。
季琮,楚国季氏一族出身,可能有人对『季氏』这个氏族较为陌生,但只要提到一点,就能明白这个氏族壮大与否:季氏,以及连氏,这两个氏族,乃是季连氏的分支;而季连氏,则是楚国初代君王的兄弟所遗下的族脉,是楚国大贵族中的大贵族。
尽管季氏只是季连氏的分支,连分家都谈不上,但在这个氏族面前,在楚国也算是大有名气的南门氏,根本算不上什么。
总而言之,楚国在蕲县部署了重兵,还委派了季琮这样地位崇高的贵族将领镇守,这足以证明蕲县的重要性。
毫不夸张地说,此番若不是有南门氏一族的协助,商水军根本不能单凭其两万兵力,在如此短促的时间内攻破城池,夺下半个城。
这不,这场战事的过程充分证明了这一点:哪怕是被夺下半个城,商水军仍然遭到了季琮的激烈反击。
好在南门氏一族给予了商水军莫大的帮助,在面对着蕲县即将遭到齐将田耽进攻的威胁下,南门氏联络了城内那些贵族势力,最终协助商水军,将季琮赶出了这座城池。
而如今,季琮的败军退守浍河北岸,在那里扎营,企图阻止魏军强渡浍河。
本以为可以暂时松口气,没想到,田耽所率领的东路军,居然来得这么快。
不得不说,这些日子赵弘润所率领的西路军,战果着实显著,但是,田耽所率领的东路军,进展毫不逊色,甚至于,田耽的东路军比较西路军,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支军队,自兵出『邳』要塞以来,先取『钟吾』,然后兵分两路,一路打『兰陵(东海县)』,一路打溧阳。
待等八月九日的时候,『兰陵』先被攻破。
在兰陵的东北,有一座先代齐王为了抵挡楚国攻打而建筑的『羽山要塞』,在兰陵被攻陷后,田耽与『羽山要塞』的镇守齐将取得了联系,二者合力攻打『海州(今连云港附近)』。
此后,『羽山军』归入田耽的东路军,挥军南下攻打『阳陵』,而田耽则回到兰陵,指挥攻打『溧阳』。
八月十一日至八月十三日,田耽率领东路军猛攻溧阳,数次击败溧阳君熊盛,最终攻克『溧阳』。
当然,战后免不了在城内制造一番杀戮。
正如南门迟当初对赵弘润讲述过的,田耽趁东路军在溧阳修整的这一日工夫,将溧阳城内的楚国贵族不分男女、不分老幼全部吊死在城墙上,于次日继续挥军向南。
八月十五日,东路军攻破『泗县』。
八月十七日,东路军攻破『善道』。
在势如破竹的东路军面前,楚溧阳军熊盛的军队根本不能阻挡,接二连三地败退,丢城失地。
一直到八月十八日,东路军攻打『钟离』,东路军这才遭到了强有力的阻力。
因为『钟离』亦是在浍河下游边上的城池,已经是极为靠近楚国王都寿郢,再加上田耽的凶名太盛,以至于楚人都慌了神,居然调集了二十万军队到钟离堵截田耽。
然而,田耽的真正目标,却并非『钟离』。
毕竟他手底下的兵力,也只有六七万左右,纵使是这位齐国的名将,也做不到单凭这点兵力就杀到楚国的王都寿郢去。
要知道再往南的地方,那可是聚集着楚国百万大军,带着六七万人去攻打百余万军队?
这不叫勇敢,这叫犯傻。
于是,田耽一边在『钟离』故布疑阵,摆出一副欲强渡浍河的架势,在吓得楚军死守浍河的同时,他却悄然带领主力军朝西北而去。
不错,『蕲县』才是田耽真正要攻打的目标。
因为按照齐王吕僖所指定的战略,赵弘润的西路军与田耽的东路军,将分别攻下铚县与蕲县,二者合力从符离塞的后方,对这座要塞发动攻势,协助齐王吕僖突破符离塞的封锁。
而在那之后,齐鲁魏三国联军,多达三十余万的大军,将统一战线,强渡浍河。
可没想到,待等田耽带领东路军悄然来到蕲县城下,正准备攻打这座城池时,他却惊诧地发现,这座城池的城墙,居然竖立着『魏商水军』的军旗。
『蕲县……被魏军攻下了?这是什么意思?』
凝神注视着那面商水军的军旗,纵然是田耽,一时间亦有些呆懵。
因为据他所知,蕲县不该是西路军的攻打目标啊。
再者,西路军居然这么快就拿下了蕲县?
『……』
田耽的脑海中浮现一名少年的容貌,即是他当年充当护卫保护魏国王子姬昭与齐国公主嫆姬这对新婚夫妇前往魏国王都大梁时,所见到过的那名叫做赵弘润,亦或是姬润的少年。
“田帅,这……怎么办?”
几名麾下大将策马来到了田耽身边,想来他们也注意到了蕲县城头上的魏军军旗,于是暂时撇下麾下的军队,亲自来到了田耽身边,询问这位东路军主帅的意思。
其中,有一名将领狐疑地问道:“会不会是楚军的诡计?”
“你是说假称魏军?”田耽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那名将领。
虽说他看不起楚人,并且痛恨着楚人,但他仍然不相信楚人会“厚颜无耻”到将另外一支敌军的旗帜挂在城头。
而这时,齐国将领仲孙胜笑着说道:“要弄清楚还不简单?叫城内的将领出来,一问便之。”
“唔。”田耽点点头,随单人匹马靠近蕲县东城门,朝着城楼方向喊道:“某乃大齐田耽,城内何人主事,出来与田某相见!”
在喊话的同时,田耽仔细观察蕲县城楼上的可疑军队。
他诧异地发现,他明明已骑着马来到了蕲县一箭之地的范围内,可是城上的那支军队,却并没有开弓射他。
『难道蕲县果真已被魏军攻克?』
田耽暗暗嘀咕。
正所谓自己的事自己清楚,田耽自然也清楚他在楚国的名声,不晓得有多少楚人做梦都想杀他。
然而,如今蕲县城楼上那支可疑的军队,却丝毫没有表露敌意的意思。
或许,果真是友军?
就在田耽暗暗嘀咕之际,蕲县东城门城楼上,传来了一个年轻的声音,正是商水军大将伍忌。
“伍某,见过田将军!”
田耽眯着眼睛观望着蕲县城楼,隐约看到是一位看似很年轻的将军,心下暗暗称奇之余,问道:“足下是何人部署?”
听闻此言,伍忌在城楼上回答道:“伍某乃大魏肃王殿下麾下商水军主将,伍忌。”
田耽闻言微微一愣,本来他见伍忌年轻,还以为对方只是一介小将军,没想到一问之下才知道,居然是魏军三支军队其中一支的主将。
论地位,倒是有资格能与他交谈了。
于是,田耽带着丝丝不忿地说道:“伍将军,据田某所知,蕲县乃是我东路军的猎物,为何你西路军却将它给打了下来?”
伍忌是一个很诚实的人,并不善于撒谎,于是他回答道:“蕲县城内南门氏一族,已归顺我大魏,是故,我商水军有责任庇护其安全。”
田耽那是何等机敏的人物,稍稍一猜,便猜到了原因:肯定是蕲县城内的南门氏,得知他田耽要攻打蕲县,大为惊恐,连忙投靠魏军,免得遭遇不测。
想到这里,田耽哈哈大笑说道:“伍将军,看来你欠了田某一个人情啊。”说着,他微微摇了摇头,也没心思向伍忌讨要这个人情,随口说道:“算了,既然蕲县已被贵军攻克,也省得田某多费力气。……伍将军,请将蕲县交割给田某吧。”
他说这话,倒不是要抢夺商水军的功勋,毕竟蕲县就坐落在此,伍忌也根本无法将其带回魏国。
田耽之所以要蕲县,那是因为这应该是属于东路军的据点城池,他们东路军将在此地驻扎,对符离塞发动攻势。
没想到,蕲县城上的伍忌,却语气尴尬地说道:“能否请田将军稍等片刻?……城内正在收拾行装。”
言下之意,伍忌愿意将蕲县转交给田耽,但是,要东路军等上一会。
也难怪,毕竟城内的南门氏等贵族收拾家产,这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可听了这话,东路军的将领们却有些恼了:什么意思?让他们傻站在城外喝风?
当即,有一名齐将不悦地喝道:“夺了我军的功勋也就算了,居然还要我等数万将士傻站在城外?阁下是何居心?”
话音刚落,诸齐国将领纷纷附和。
他们越说越火大,甚至于到最后,居然扬言『若是商水军不即刻打开城门,他们就要攻打这座城池』。
而听闻此言,城楼上的伍忌也是火大。
举手指向一个方向,朝着城下诸齐将喝道:“看着这面旗帜,再敢说要攻打我商水军?!”
城下诸将仍叫骂连连,唯独田耽眼神微微一凝,沉默不语。
因为伍忌所指的那面旗帜,上书『魏、肃王』字样。
换而言之,这是魏国肃王赵弘润的王旗。(未完待续。)
第666章:西路军与东路军争功之始()
不得不说,田耽所率领的东路齐军,战斗力着实强悍,尤其是当这些兵将们心中憋着一股怒火的时候。
当日,被商水军击败的蕲县守将季琮,在退守浍河之际,再次被田耽所率领的东路军击败,刚刚造好甚至还未彻底竣工的军营,亦被东路齐军一把火烧了个精光。
见大势已去,蕲县守将季琮也不知从哪弄了条舟船过来,仓皇逃到了浍河南岸,随后投奔『下蔡』去了。
但是他麾下的两万楚国正军,却被田耽所率领的东路齐军杀死无数,侥幸未死者,亦被后者逼下浍河,除了某些会水的楚兵万分侥幸地逃过一劫外,那些不会水的士卒,尽皆溺死于河中。
据战后统计,此战,季琮在吃前一场了败仗后好不容易聚集的两万余军队,几乎被田耽的东路齐军杀光。
齐军狠狠蹂躏了这支楚国的败军,总算是在他们身上发泄了在蕲县、在商水军那边所积累的怒气。
当日傍晚,大概是酉时至戌时前后,蕲县城内那些以南门氏一族为首的,已归顺魏国的贵族们,陆陆续续出西城门,向铚县方向迁移。
与他们一同搬迁的,还有铚县内的近万当地百姓,毕竟商水军可没忘记赵弘润所嘱咐的事——只要打下一个城池,就向当地的居民传扬魏国的仁政,让那些平民百姓心甘情愿地归顺魏国。
而在此期间,商水军亦陆续走出城池,与远处的东路军相互对峙。
随后,待等城内那些愿意跟随魏军离开的贵族与百姓都出了城后,商水军这才与东路军交割了蕲县。
期间,无论是伍忌还是田耽,亦或是这两位将军麾下的兵将们,对彼此都没有什么好脸色,一个个都冷着脸,从头到尾几乎没有几句话,极有“默契”地移交了蕲县。
此后,商水军护送着那些贵族与百姓前往铚县,而东路军则进驻蕲县,开始着手准备进攻符离塞的事宜。
尽管双方到最后并没有发生冲突,但双方兵将们彼此都清楚一件事:他们彼此,算是在今日结了怨了!
八月二十三日,商水军护送着那些氏族与百姓,终于抵达了铚县,而在听说了这个消息后,赵弘润降尊亲自到铚县城门外迎接。
毕竟商水军倒是还好说,但那以南门氏为首的蕲县氏族,却是此仗首批举家投奔魏国的楚国贵族,赵弘润自然要做到足够的礼待,如此一来,才能吸引更多的楚国贵族投奔魏国。
或许有人会说,似赵弘润这般广收楚国的平民与贵族,难道就不怕将一些害群之马也迎到魏国么?
说实话,赵弘润还真不怕。
因为一旦到了魏国,这些楚人只能仰仗魏人鼻息,根本不怕他们不听话。
倘若其中某些贵族将他们在楚国时的恶习也带到了魏国,亦或是心怀不轨,到时候有的是法子对付他们。
不过话说回来,那些氏族的族长们,可能也意识到了自己家族日后的命运,因此在赵弘润亲自出城迎接他们时,都表现地格外激动,大有『受宠若惊』、『感动涕零』的意思。
不管这些人究竟是发自肺腑,疑惑只是在演戏,总得来说,双方相处地颇为融洽,简直堪称是一拍即合,相见恨晚。
而在此之后,赵弘润就提出让这些氏族与平民百姓们继续向北迁移,迁移至相城。
毕竟再过个一两日,赵弘润的西路军就将与此刻身在蕲县的田耽的东路军,协助齐王吕僖的大军突破符离塞的封锁,到时候,符离塞、铚县、蕲县这三者之间的大片土地,都将会成为战场,无关人员留在这里,那可是十分危险的。
至于保护这些人的任务,赵弘润自然是交给了鄢陵军的三营,由该营营将孙叔轲来负责。
由于时间紧迫,南门氏等楚国贵族,包括从蕲县迁移至此的平民百姓,都没有在铚县过久耽搁,歇息了一阵子后,便再次赶路前往相城。
而在此之后,赵弘润则带着商水军等诸将回到城内的哨所,在哨所内的大厅内召集众将,准备商议进攻符离塞的种种事宜。
没想到在商议之前,伍忌却颇有些迟疑地说出了他在蕲县与田耽对峙的事。
“……让殿下您为难了,末将当时只是气愤齐军过于霸道……”
别看在田耽面前,伍忌仿佛是寸土必争,争锋相对,但在赵弘润面前,伍忌却仿佛仍然是当年那个千人将。
“与田耽对峙?”听了伍忌的话,赵弘润微微皱了皱眉,要求伍忌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说出来。
见此,伍忌便一五一十地说出了他们商水军在蕲县与田耽的东路军僵持对峙的事,并不敢夸大其词。
倒是在伍忌讲述完毕之后,似徐炯等有资格参与军议的商水军三千人将,在旁面色愤然地补充齐军的嚣张气焰。
“……殿下您是没瞧见当时的情况,(伍忌)将军只是要求齐军在城外稍等片刻,好让城内那些愿意投奔我大魏的贵族收拾行装,可那些人倒是好,居然当即开骂,还说什么『若不即刻开城门便攻破城池』……那是何等的嚣张!”
“徐炯所言句句确凿!……殿下,纵使是(伍忌)将军在祭出殿下您的王旗后,那帮齐将犹满嘴污秽,若非我军此刻与他齐军尚是盟军,末将都恨不得带兵杀出城去了……”
『……』
听着几名商水军三千人将你一言我一语地指责田耽与他的东路军,赵弘润微微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他很清楚,这些将领们的话,固然是有些夸张,毕竟他们身为商水军的一员,理所当然会为他商水军说话,但说到底,这些将领们并没有胆子搬弄是非、颠倒黑白。
换而言之,这件事十有八九是齐军率先挑衅的。
而见赵弘润皱着眉头不说话,诸商水军将领们微微有些惶恐,毕竟在他们心目中,眼前这位肃王殿下的威信,可要比那什么田耽重得多。
倘若眼前这位肃王殿下都觉得是他们错了,那他们也只能认了。
而就在这时,令鄢陵军诸将领颇感意外的事情发生了——在座的鄢陵军副将晏墨,居然开口替他们说话。
“殿下,末将以为商水军并没有做错什么。……虽说蕲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