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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蒙老伯恩德,说送我到湖广去,不知老伯几时起身?”莫士玉说道:
“不瞒小姐,此处去湖广三千余里,非有两月不能到,约费用五十余金,老
汉要想与朋友去借。”小姐暗想:“莫家父子如此贫寒,怎借得许多银子,
若我久处此地,恐生不测。我身边却没有银子怎生是好?”想了一会,想别
的东西当不起多少银子,不如将孙郎聘我这对金镯,取下当了,早早起程,
方好免除后患。就在手上将那八宝嵌珠金镯取下,不觉就伤心起来,眼中流
①
下泪来。暗想:“当初孙郎定我,只望天长地久,永戴此镯,不料祸起萧墙,
如今孙郎身隔囹圄,又不知何日得脱此难?今日无奈,只得弃了此镯,待等
到了襄阳府,命人来取赎便了。”就把金镯放在桌上,说道:“老伯,我想
① 萧墙——原义指照壁,后引申为内部,此指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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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难借银子,这对八宝嵌珠金镯是我家亲娘幼年间戴的,不如将此镯去当
几十两银子,早早起身。”那莫伦拿在手中,细细地看了一看。只见上面紫
雾腾腾,光华耀目,上面有珍珠二十多颗。莫士玉说:“既如此,老汉只得
遵命便了。”便对儿子道:“你可将这金镯拿去,当他五六十两银子回来。”
莫伦依言。风小姐又说:“君子,此物只可当,千万不可兑换。”莫伦说道:
“我怎敢变卖。”言毕,竟自出门去了。拿着这对金镯,哪里去典当,就三
文不值二文的,他就与人家兑换了七十多两银子。换到了手中就还了赌债,
又买了几件衣服,备了行李,又寻人写了一章假当票,拿了回来,交与小姐。
那小姐哪里认得真假,便收起来。你道这付金镯要等孙佩开封府灾难满了,
此金镯仍归小姐。这是后话,再讲那莫士玉一连收拾了三四日,雇了车子,
那日方才起程。这风小姐见莫家父子为人老实,却也放心前去,不知竟把风
小姐拐骗扬州,卖入烟花寨内。今且按下不提。
再说鲍刚,有勇无谋,冲散了响马,定往寺内去看看小姐,若鲍刚有见
识,那小姐怎得落难在奸人之手,流落在烟花之内。后来不知费了许多心机,
方能脱得这番磨难。此是后话休提。但不知莫家父子可送风小姐到湖广去与
不去,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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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 紫霞轩赤绳联姻
话说莫家父子雇了车轿,送小姐往湖广襄阳而去,且自不言。再表郝鸾,
自从在开封府与鲍刚逃出城来,又得了司马傲柬帖,一路奔往浙江而来,又
想到:“司马先生叫我到杭州访得好汉,方可救孙家兄弟,我想杭州是个文
风所有,哪里有好汉。”一路上,逢州过县,多住两天,略略寻访。正是晓
行夜宿,渴饮饥餐,非止一日。
那日,到了杭州,天色已晚,想道:“我母舅是个好兴头的,若是今晚
冒然而去,惹他见怪,不若寻下了寓所,安歇一宵,待天明之时进府也不迟。”
①
又走了几步,只见前面挂着灯笼,上写着“公文下处”。郝鸾走到门首,叫
道:“里面有人么?”店小二忙忙走出来应道:“爷可是下店的?”郝鸾道:
“正是。”小二道:“请爷上楼安歇。”那郝鸾便把行李交与小二,小二提
着行李、灯笼引路。郝鸾进门来,只见柜内坐着一个人,面如蓝靛,发似硃
砂,头扎花巾,插着一支金簪。时值三月,天气微热,那人身着青布箭衣,
大红裙裤,旁边站着一个小使斟酒与那大汉吃。那汉子见郝鸾,并不起身,
昂然坐着。郝鸾见了大怒,思想道:“这狗头无礼。”忍了气,同小二上楼
来。小二将行李放下,点了灯火,跑下楼,取了一盆热水,叫道:“请爷洗
脸。”郝鸾洗了。小二又拿了一壶茶来,放下了一个破碗。郝鸾见了,就是
一肚子恶气。正在不悦,小二又拿了一本号簿、一枝笔,上来问道:“请问
爷尊姓大名?哪里人氏?”郝鸾道:“你问我怎的?”小二道:“只是奉上
司的行文,开饭店的,来往客商,俱要上号写簿。每月初一十五到县内去点
对,恐有来历不明之人。俱要我们干系,故要开姓名住处。”郝鸾见他说得
有理,道:“我乃洛阳人,叫做胡士信。”小二也不知其意,写了号簿送付
那大汉去了。随即送饭上来。郝鸾看见是糙米饭,一碗韭菜豆腐。郝鸾大怒,
骂道:“你个该死的狗娘养的!爷到此处,就该煮白米饭,大鱼大肉好酒与
俺吃,难道爷不把钱与你么?”小二笑道:“爷你说差了。东边也有店,西
边也有店,那些店才有鱼肉、好酒、白米饭,我店内中只得这样饭菜,到明
日算帐之时,只要每天白银一两,那时放你出门。如少一厘,还要补上大钱
一文。”郝鸾听了,就将这盆饭菜掼将下来,把小二打了一下。小二被打得
疼痛,就跑下楼喊道:“只要你打得过,我去把大爷请来便了。”郝鸾道:
“你就将金刚请来看,爷可怕他!”小二跑至面前,禀那蓝面大汉道:“小
人被恶汉打伤了,请爷替小人报仇。”那汉问道:“他因何事打你?”小二
道:“那人要白米饭、好酒、肥肉、大鱼吃,小人回他我们店中没有,他就
大怒起来,将饭食等物掼在地下,将小人脸都打破了,连爷都骂了。”那汉
闻言大怒道:“这狗头焉敢如此大胆!”遂走至楼下,骂道:“你是哪里来
的野汉,敢在爷的店内打人!也不知天多高地多厚,你敢下来打么?”郝鸾
早已知蓝面大汉前来斗骂,便将那腰内丝绦一束,将衣角摁好,挺身立在楼
门口,骂道:“你这不知死的狗头!敢上楼来?”那汉道:“你敢下来,算
你是个好汉!”郝鸾道:“我便下来,看你怎样?”将扶手用力一搬,搬起,
认定那汉打来。那汉侧身躲过,郝鸾乘空跑下楼来,那汉抢上一步,认定郝
鸾面上,一拳打来。郝鸾转身让过,举起右手,照那汉头上一下,那汉晃了
几晃,翻身跌倒。郝鸾正要赶上再打,那汉摆手道:“大爷不要打,小弟得
① 下处——歇宿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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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爷可是洛阳人?”郝鸾见那汉服软,他便住手道:“你怎么知道?”那
汉陪笑道:“请爷到后面少叙。”郝鸾说:“你想诱我进去,添些打手么,
我也不怕。”说罢就与那汉子走到后面,却是大大的三间房子,收拾得干干
净净,摆了许多军器桌椅等物。那汉换了衣服,与郝鸾见礼已毕,问道:“爷
尊姓大名,实对弟说,乞爷见教。”郝鸾道:“在下实系洛阳人氏,姓郝,
名鸾,字跨凤。”那汉起身说道:“原来是孟尝君,小弟多多得罪。”郝鸾
道:“足下姓甚名谁?也要请教。”那汉道:“小弟姓陈,名雷,字电霞,
山东东昌府人氏。世人见小弟粗鲁,起下一个绰号叫做 ‘值年太岁’,不回
爷驾到此何事干?”郝鸾道:“因父母双亡,家业凋零,前日母舅着人唤小
弟,今日所以到此探望母舅大人。”陈雷道:“令舅大人高姓大名?”郝鸾
道:“家母舅曾做经略大元帅之职,因年老告假回家。”陈雷道:“莫非吴
甸汉爷爷么?”郝鸾道:“正是。”陈雷道:“小弟久慕吴老爷大名,却未
曾会过。”就唤小二取些酒肴,二人开怀畅饮。陈雷道:“只因小弟接了风
老爷家眷,上山之后,复到杭州,开饭店为由,访寻好汉是实。”然后各言
心事,一宿已过。到了次日早晨,郝鸾起身,洗面已毕,换了衣服,别了陈
雷,离了店门,往吴府而来。
一路问来,已到吴府门首,只见大大的一座虎座门楼,对面高大的照壁,
八字的墙门,门内并放着两张大懒凳,凳上坐了十几个家丁,真真威武。郝
鸾走到门首问道:“这里可是吴老爷府中么?”家丁答道:“正是,你问他
怎的?”郝鸾道:“烦你通报一声,说我是洛阳人郝鸾,特来看望你老爷。”
内中有个老家人,晓得郝鸾是老爷外甥,却不曾会过,便起身说:“莫非是
姑太太的公子么?”郝鸾道:“正是。”众家丁一齐站起来,说道:“小人
们不知大爷到来,望乞恕罪。”郝鸾道:“恕你们无罪。”老家丁道:“请
公子到厅上少坐片时,待老爷出来再请相见。”那家丁进内一会,出来说道:
“老爷请大爷到后堂相见。”郝鸾便走至后堂,只见母舅舅母俱在堂上,便
抢步上前,双膝拜倒,说道:“二位大人在上,愚甥拜见。”吴公双手扶起,
道:“一路风霜,只行常礼罢。”夫人道:“几年不见,你如今长成大人了。”
郝鸾又与表妹见礼,礼毕,坐下说道:“愚甥自幼父母西游,家业凋零,少
来问安,望乞恕罪。”夫人道:“自离姑娘之后,叫我日日思想,今日你方
到此,你可以不要回去,在我这里也罢了。况且我与你母舅年纪已老,将来
无人倚靠,你是外甥,也同儿子一样。”郝鸾点头说:“谨遵严命便了。”
叫了妇女捧上茶来,又摆上午饭用过。郝鸾叫家丁至陈雷饭店取行李,当晚
饮酒,谈些家常谈话。吴公着人到书房收拾铺设床帐,请郝鸾安歇。
原来吴公夫妇无子,止生一女,小名叫若兰,年方十六岁,尚未婚聘。
只因若兰容貌端庄,如花似玉,琴棋书画,件件精通,吟诗答对,事事俱全,
那吴公夫妇爱如珍宝。因见若兰才貌双全,求婚的人家也不知其数。那吴公
一概不允,要选个才貌双全的乘龙佳婿方可允聘。
那日,吴公与郝鸾正在书房谈些家常之话,忽有家人报道:“常公子、
柳公子来了。”吴公道:“请他二人进来。”对郝鸾道:“他二人在外游学,
①
今日方回。只常柳二生颇有才学,旧岁入了黉 门。”不一时,常柳二人进来,
前面一人,头戴方巾,身穿天蓝直裰,足下朱履,面如傅粉,年纪不足二十。
后面一人,头戴武生巾,身穿大绒直裰,亦是朱履绫袜。此二位面貌仿佛,
① 黉 (hóng,音红)——古代的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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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纪相同,笑容而进,说道:“老年伯在上,小侄特来叩见。”吴公道:“贤
侄一路风霜,行常礼罢。”礼毕便问道:“此位是谁?”吴公答道:“是舍
外甥,姓郝名鸾。”常柳二人又与郝鸾见礼,方才坐下。吴公指道:“此位
姓常,名让,号叫云仙,乃吏部右待郎常如春之子。这位姓柳,名绪,号贵
之,乃兵部左侍郎柳逢春之子。”
各人谈了一会,只见家丁禀道:“史相公来了。”吴公道:“请进来。”
对郝鸾道:“因他自幼在我家来往,如今不好意思阻他。”常让道:“自幼
曾与他同窗,幼时还懂礼数。目下随门下客走了几年,习了满口的流言。”
柳绪道:“我们正谈得有趣,不知这厌物从何而来。”正说之间,只听得史
通从外面叫道:“老伯,小侄史通来也!”郝鸾把史通上下一看,只见他头
戴逍遥巾,身穿玄色直摆,朱履绫袜,与柳绪面貌相仿佛。后跟一个门客,
头戴鸭嘴巾,身穿天蓝直裰,却也生得不俗。史通见常柳二人,笑道:“原
来常柳二兄在此,不知几时来的,就瞒着我先到老伯府上。”柳绪道:“小
弟二人才来的,尚未拜府。”史通与吴公见礼,问道:“此位是何人?”常
让道:“乃是老伯外甥。”史通亦与郝鸾见礼。那门下客姓刘名栋,亦各见
礼,已毕。史通老着脸坐下,说道:“小侄参在老伯教下,非止一日,今日
难得常柳二兄在此,况且郝兄又是初会,不论残酒残肴,愿领一杯。”当时
与刘栋坐下。
酒至数巡,史通道:“二兄游学在外,可曾访得几个名妓么?”常让道:
“小弟寻师访友,习学正事。这些不要紧的闲话,小弟到不知。”史通道:
“你二人又来推托了。想是老伯在此,你反装老实。”说道:“小弟到访得
一个名妓,生得千姣百媚,若是看她两眼,令人魂消,明日小弟作东,请郝
兄与二位同乐一番,有何不可?”郝鸾想道:“母舅之言,果然不谬。这史
通真是个不成人的,与他交而无益。”吴公见史通出言不逊,又不好当面说
他,便起身道:“我身上有些不快,要去后堂安歇,你们在此少坐片时。”
史通大喜道:“既然老伯身子不快,老伯请后堂安歇便了。”史通见吴公去
后,便说道:“方才只因老伯在此拘束,不便言其花柳行中妙处。如今老伯
进后,待小弟一一奉申。”便一连吃了三杯酒,怎样长,怎样短,一派胡言,
说个不了。常柳二生奈烦不住,又不好抢白,说道:“小弟今日方回,却不
曾到家。虽是书童先回家去,恐老母在家念望。不便久陪。”史通见他二人
告辞,真真扫兴,又不好留他,只得起身散去。郝鸾送他们出府。不知后事
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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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 吴经略奉旨伐寇
话说常让离了吴府,对柳绪说:“我看郝鸾兄倒有十分义气,我等正说
得高兴,却被厌物吵掉了。明日我家设个香案,我与你同郝兄结个金兰,不
知兄意下如何?”柳绪道:“弟也有此意。须要悄悄地把郝兄请来,瞒着那
厌物。”二人计议已定,叫家人如此如此请他,说罢,各回家去了。
再说史通与刘栋吃了几杯酒,真真有情有趣,却被常柳二人告辞打破。
出得门来,刘栋道:“大爷可知常柳二人的意思?”史通道:“不知。”刘
栋道:“大爷说话,常柳二人愁眉苦验,两人丢眼色,出门之时,又同家人
唧唧哝哝的说话。”
史通道:“他们为何厌起我来?”刘栋道:“门下谅那常柳二人明日必
请郝兄饮酒,大爷与门下再去闹他一闹。”史通说:“说的有理,明日定要
去走走。”
再说郝鸾见常柳着人相请,便来告禀吴公说:“常柳二人着家人相请,
愚甥明日要到他家饮酒,不知母舅意下如何?”吴公道:“若是常柳二人请
你,你可自去,下次不必告我。但史通那个畜生,不可同他来往。”郝鸾道:
“谨领严命。”当晚吴公设宴在后堂,与夫人郝鸾同饮。饮酒之间谈论些家
务,又说道:“老夫只生你表妹一人,为她择婿费了多少心机,只有常柳二
生中我之意。柳绪已有岳家,常让尚未聘定,我意欲将你表妹许他,却无人
①
作伐 。幸得你来,可以从中说合。”郝鸾道:“常让果有才学,明日愚甥与
柳绪从中说合便了。”郝鸾辞了吴公、夫人,回书房安歇。
次日天明,常柳二人悄悄着人来请,郝鸾便取了几件新衣服,带着家丁
往常府而来。到了常府,家丁通报,柳绪先到,二人出来迎接,到大厅见礼,
已毕,坐下。茶罢,常柳二人笑谢道:“昨承兄与老伯雅爱。”郝鸾道:“肴
馔不恭,何劳称谢。”常让道:“非怪小弟唐突,怎奈史通忒厌,所以得罪。”
柳绪道:“小弟欲斗胆忝在教下,不知尊意如何?”郝鸾道:“弟乃山野愚
夫,既蒙雅爱,敢不从命!”常柳二生见郝鸾允了,心中大喜,叫家人摆上
香案,叙了年庚,郝鸾居长,常让第二,柳绪第三,三人焚香发誓,愿同生
死。拜毕起来,郝鸾又到后堂见常夫人。常让道:“今日本该请郝兄大厅饮
酒才是,惟恐厌物寻来不便,不若请郝兄到紫霞轩叙谈。”郝鸾与常柳二生
走进轩来,一看,是一个小小的花园,倒有无数的奇花异果。当下三人坐定,
家人摆下酒肴。饮了一会,郝鸾道:“今日幸会二位贤弟,实乃天幸。我意
欲烦柳贤弟代舍表妹作个月老,与常贤弟结亲,不知尊意如何?”柳绪道:
“妙极!妙极!”常让道:“小弟焉敢高攀。”柳绪道:“仁兄不必推辞,
待明日小弟同郝兄面会年伯,一言为定。”三人正在说话,门公进来禀道:
“史相公同刘相公来了。”常让道:“这厮怎访得这样确,你怎样回他的?”
门公道:“史相公问老奴:‘你相公可在家?’老奴回他:‘在家。’史相
公又问:‘郝相公柳相公可在这里?’老奴回他:‘都在此。’”常让大怒:
“你这老奴才,该回他不在家才是。”语言未了,只见史通同刘栋外面走进,
大叫道:“小弟有甚么不是之处?三位兄就不携带顽顽,亏我会找。”常让
道:“非是小弟今日不来相请,只因郝兄偶然光降,小弟不过平常小饮,并
① 作伐——作媒。语出《诗经·伐柯》:“伐柯如何?匪斧不克。取妻如何?匪媒不得”。意思是伐削斧
柄要靠斧子,取妻要靠媒人。后来就把做媒称为“伐柯”、“作伐”、“执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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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待客之礼,故此不敢奉请,得罪!”史通道:“如此说来,到是小弟闯席
了。”又向郝鸾道:“另日舍下还要恭候。”说罢坐下,家人添了杯筷,史
通也不则声,就吃个不歇。那郝鸾柳绪心中十分厌他。
史通一连饮了十多杯,方才落盏,说道:“郝兄从河南来,尚未游过西
湖,明日小弟作东,将杭州有名妓女带入舟中来游玩西湖,做乐一番,有何
不可。”郝鸾道:“俺是出外之人,不喜名妓,喜的是英雄。”史通道:“郝
兄之言差矣。自古道: ‘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恐见了妖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