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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肉-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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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虚观却始终不能走出鸣蛇带来的阴影,容尘子闭关无量窟,连叶甜也被拒之门外。叶甜忧急不已,庄少衾却在犹豫。他从鸣蛇眼中抠出一物,灰黑色的外壳,只有婴儿拳头大的那么一块。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会看着眼熟——那一片金红色的光,其实不是河蚌的血或者鸣蛇的魂魄,是渡劫成功的祥云。
  只是当时情况,大家都未曾往这边想而已。仙道有劫后重生一词,也就是说,如果这只婴儿拳头大小的河蚌就再不是河蚌了,她是神仙。难怪上次单凭天水灵精便支持她的元神活了几天几日,如今风、水灵精同在,却不过片刻就断气了。原来只是重生。只是她明明不想修仙,如何却渡过了仙劫呢?
  现在庄少衾也没时间想那么多,他在犹豫。
  叶甜又过来找他,他开门将叶甜拉进房间,圆桌上除了一套茶具,还有一个灰黑色的东西。叶甜一脸怒气:“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快想想办法!”
  庄少衾耸耸肩,朝她指指桌上。叶甜目光往圆桌上一转,然后她一脸囧样:“你……你不会以为随便找个河蚌,就能让师哥振作起来吧?”她将垫在丝绒上的那个小河蚌拿起来,又仔细看了看,“也许也能蒙过去,不过这个小了点。”
  庄少衾叹气:“胡说什么?你将这个给大师兄,他自然明白。”
  叶甜不懂:“可这个真小了点,他就是个傻子也不会信的!”
  庄少衾却没理她:“我先回宫了,离开许多时日,如今事了,也该走了。”他似不经意一般看了一眼叶甜手里的河蚌,缓缓转过眼去,“你真正应该担心的是避免它的消息扩散。如今这样的内修必是各处争抢,师兄不擅甜言蜜语,只怕哄不住她,争不过别人。”
  他收拾了东西,带着两个弟子下山了。叶甜手里还拿着那个河蚌。她一脸狐疑地打量了半天,最后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贱蚌?真的是你吗?”
  她手里那个拳头大小的河蚌一动不动,跟块黑不溜丢的石头一样,叶甜还是觉得有点悬。庄少衾一向不着调,若这只是他随便从哪个溪里捉来的野河蚌,师哥瞧见了还不要睹物思人?不,是睹蚌思蚌?
  她左思右想,还是觉得这个办法太矬了,可是如果……她怀着浅淡的希翼,如果这真的是那个河蚌,师哥不知道会有多高兴。她一咬牙,一跺脚:“就靠你了,人家是蚌,你也是蚌,你一定要HOLD住啊!”
  无量窟门口,叶甜敲打石门,无人应声。她只得大声嚷:“师哥,我找到河蚌了,你快开门!”
  还是没有声音,她急了,就命清玄、清素将石门砸开。清玄、清素俱都狐疑:“师姑……您真的、找到那只河蚌了?”
  叶甜想着她手里这个也是个蚌,当下底气就足了:“废话!快砸门。”
  清虚观的小道士这些天日日提心吊胆,总是心系着师父。如今见事有转机,一个个干劲十足,很快便将石门砸开。叶甜冲进去洞内,容尘子坐在冰床上,尚未说话,她已经鼓起勇气,将手中婴儿拳头大小的河蚌一把递上去:“师哥!我……我找到了,她在这里!”
  容尘子起初是一怔,随后他看清了叶甜手心里的东西。那极小的、灰黑色的一团,蜷在壳里一动也不动,像颗小小的鹅卵石。他缓缓站起身,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叶甜紧张地注意着他的神色——不是吧,还当真HOLD住了?
  容尘子缓缓伸出手去,他能感觉那团小东西笼罩于全身的仙灵之气。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他将那块小小的河蚌捧在手心里,那才是他的珍宝。他埋头以最轻柔的动作亲吻它的外壳,小道士们俱都浑身僵硬——师父……该不会是得失心疯了吧?
  容尘子快步赶回卧房,急令清玄备水,加糖。小道士们也都有些将信将疑起来——难道还真是那河蚌?
  师父的话不能不听,他们赶紧去取水。清玄亲自跑到凌霞山顶,取了最清甜的山泉,装了满满一缸。容尘子将小河蚌放到自己榻上,用小碗舀了半碗水,加了清浊符,又加了两勺砂糖。
  河蚌外壳十分干燥,他用毛巾先沾了水再绞得半干,缓缓替她敷壳。仿佛感受到外面的水气,她终于动了一动,只是很轻微地动作,容尘子眼中便溢满了欣喜。
  敷完壳,他用木勺沾了些水,一点一点地滴到河蚌身上。水很快浸入壳里,河蚌察觉了。她将两扇壳张开一条小缝,去接那水滴。容尘子又喂了她几滴,叶甜悄声开口,也是怕惊到她:“真是她?”
  “嗯。”容尘子肯定地点头。叶甜也有些雀跃,好像延绵阴雨终于放晴了一样。她笑容明艳:“我让大家再抬些水来。”
  容尘子伸手制止:“她现今受不住,肉身受损太严重,如今仙体也十分虚弱。太过激进,只会损了她的仙根。”
  叶甜对容尘子是百分百信任,闻言立刻就有些为难:“那要如何是好?”
  容尘子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惟有在河蚌面前,他才会有这样的微笑,温柔宠溺,片刻不能相离的眷恋:“慢慢将养吧。”
  对于清虚观而言,这一天才是真正胜利的一天,才着实应该庆贺。
  容尘子喂了河蚌十几次,每次都只喂一点点水。次数多了,那个河蚌似乎也知道他是有水的。它爬到容尘子面前,不断地夹他的手指。那个壳太小,没什么威力,容尘子也不十分疼,便任她玩耍。她夹了好一阵,还是没有水,不由又呜呜地哭。
  容尘子轻轻摸着她的贝壳:“别哭,很快就会好的。”
  它完全没有恢复,没有听觉、也没有视觉,不懂人言。只是哭,哭得久了,又爬起来继续夹容尘子的手指。
  它一夜没睡,又夹又咬,容尘子的食指终于被它夹破了。它贪婪地吮吸着容尘子的血,但破口太小,不一会儿就凝了。它却累得没有力气再折腾了,只得又停下来哭。哭了一刻多钟,终于累了,缩在壳里沉沉地睡了。
  睡到中途,有水滴落在壳上。它舔了舔,那水却一点也不清甜,还带着咸咸的涩然。
  早上,叶甜端了些早饭进来,依旧是素粥小菜,还有一碗斑鸠冬菇汤,只有汤没有内容。但这次是真的斑鸠。容尘子先喂了河蚌一勺汤,再和叶甜一起吃早饭。河蚌觉得这四周肯定是有水源的,所以她在榻上找来找去,还把容尘子的乾坤袋都夹坏了。
  容尘子吃着饭,目光却不时注意着她,这时候她还在跟容尘子的枕头搏斗——这个东西材质不一样,里面肯定有水的。它契而不舍。叶甜都笑出声来:“师哥,她真是渴坏了,你就再喂她一点嘛。”
  容尘子眸中泛起温暖的神采:“一天多喂一点,她的身体方能承受。”
  河蚌夹了半天,终于承认自己是夹不动容尘子的竹枕头的,她开始准备撤离这个没有半点水源的地方。容尘子见她快要爬到床沿了,怕她摔着,忙一手将她拾起来,放在桌上。她很快就发现了那盆斑鸠冬菇汤,顿时不顾一切、拼命地往汤盆里爬。
  容尘子将她握在手里,一夜的功夫,她的身体似乎长大了一点,连叶甜都发觉了:“师哥,她在长个!”
  容尘子不顾她的垂死挣扎,将她再次放在榻上,并且用被子围起来。她的斧足不好走,只急得一阵啼哭。她哭声也不大,跟雏鸟似的。容尘子拿了几粒米饭喂她,她一边哭一边张着壳吃米饭,时不时还啜泣。
  叶甜终于信了——这货肯定是她,如假包换!
  




☆、第七十一章:渣一感冒加重

  清虚观从次日开始接引四方香客;村民劫后余生;仍然心有余悸;是以来得也特别勤奋。不少人还请了神像回家供奉。容尘子难免就要主持神像开光仪式。他放心不下河蚌,又恐有负村民的一片向道之心。最后还是清玄提议,每天容尘子做道场的时候;就将河蚌安置在道场中央的大鼎里。
  原本考虑着那八卦鼎足有半人深;她一来有地方玩;二来也爬不走。但它似乎一点也不喜欢这地方;天天在里面呜呜地哭;这货生来跟河蚌没有半点差别;惟一与生俱来的技能就是会哭。容尘子当着弟子、香客的面不好哄她,心神却全被扰乱。偶尔讲经论道至中途;竟自忘了下一句。
  叶甜反正也是闲着,便替容尘子换个手,在他有事的时候就陪河蚌玩耍。
  如果说以前叶甜对这个河蚌是没有好感,那么现在她对这个河蚌简直就是恨之入骨。她从不知道一只河蚌可以无聊到这种程度——它每天就在地上爬过来爬过去,片刻不消停。更可怕的是它那个壳似乎是痒得慌,不是夹这个就是夹那个。而且她夹东西有技巧——不管什么材质的东西,它似乎永远都知道怎么夹容易夹坏。
  叶甜有心骂它一顿,它又听不懂,有心打她吧,又怕把她的壳打坏,直气得七窍生烟。
  容尘子给她安排得很细,一个时辰喂次水,每次喂一小碗。喂之前先化清浊符,加两勺糖。就这频率她还经常四处找水源,一不留神就想爬走。
  叶甜从没带过孩子,但每天光看这个河蚌,她也真是太累了!河蚌如今已长成巴掌大,但叶甜仍怕踩着她,每日跟看三岁小孩一样看护着她。叶甜发誓自己连给二师兄看练丹炉都没有这么费神过。中午午睡时间都全部牺牲掉了。
  可河蚌还是不开心,她稍不注意,这个破河蚌就会往门口爬。
  还是清玄看着师姑师娘头疼,这才想着一个法子——给她一个又经得住夹,又新奇的玩具,估计能安静些。他与诸师弟商量了许久,最后清虚观诸弟子拿出看家本事,用芦苇和茅草编了许多蚱蜢、公鸡、蟋蟀等等。河蚌果然喜欢得不得了,清素又领着师弟折了一堆小猪、小兔什么的,让她一天到晚都有东西玩。
  她每日在叶甜房里,不是夹着个纸粽子爬来爬去,就是叼着个草蚱蜢猛力死夹。果然不再整天想着走了。叶甜也松了口气,偶尔眯一会儿、打个小盹什么的,也放心些。
  然一个不小心,河蚌细嫩的斧足就被茅草割破了。这下子她总算是安分了,半天都缩在壳里一动不动。叶甜也跟打碎了花瓶的猫似的,忐忑不安。毕竟师哥托给自己照管,自己怎么就让它割到脚了呢。她破例多喂了河蚌一碗水,河蚌缩在壳里不出来,喝水的时候哭声倒是小了点。
  叶甜怕容尘子知道要被训,便偷偷多喂了几碗水。河蚌越喝越想喝,渐渐地乖觉多了。
  叶甜拍拍双手,觉得原来河蚌也不是那么难养的嘛……只要给足水。这河蚌一停止喂水就哭,叶甜不知不觉间便喂了许多。容尘子领着弟子做完晚课,到叶甜房里领河蚌,就觉得她……似乎不如往日活泼。
  但想着诸弟子给了折了许多玩具,估计是玩累了,也没在意。叶甜自是心虚,哪里还敢多说。
  夜里,容尘子打完坐,将河蚌抱到怀里,河蚌缩在壳里一动也不动。他轻轻抚摸蚌壳上细密的纹路:“不要一天到晚乱爬吗……快快长个儿,等你长好了,我带你去山下看庙会。”
  河蚌还是没理会,往天晚里她还要吐几个泡泡的。容尘子只道她精神不济,也没同她多说话,将她用胳膊圈住,闭目养神。睡到半夜,他衣袖一冷,伸手一摸,被浸湿了一块。他只道河蚌调皮,轻轻拍了拍她的壳:“好好睡觉。”
  不料掌心之下的蚌壳又张开,她又吐出了好些水出来。容尘子披衣坐起,将壁灯拨亮,细细看她,这才发现她在呕吐。他指着河蚌就训:“你偷喝水了?”
  河蚌似乎很难受,蚌壳张了张,又吐出一小滩水。
  容尘子不敢再耽搁,立刻捡了桌上的油灯点燃,将河蚌用湿毛巾裹了,远远隔着火烤。这一下去水极快,但那河蚌似乎惊怖欲绝,那哭声已经不像是哭声,倒有些像夜枭尖啼。容尘子都吓了一跳,急忙将她放回榻上,她整个壳都在剧烈颤抖,容尘子将她贴着胸口放好,略微调息之后,以玄天符火术替她耗尽体内多余的水份。
  连续运功一个时辰之后,容尘子浑身都被汗湿透,河蚌这才好受了些,开始吐泡泡。
  次日,容尘子睡到辰时末,诸小道士难得见师父晚起,还以为是那河蚌恢复人身了呢。倒是容尘子将河蚌再交付叶甜的时候叮嘱了一番:“莫让她沾水,也莫过多投喂,她不知饥饱,掐着量给就好。还有比较细小的东西不要让她玩,她昨天还吐了几个草编蜻蜓。”
  叶甜心里有鬼,自然不敢多说。倒是将房里容易割伤她的和容易被她吞食的玩具都收掉了。清玄和清素一商量,又领着师弟用红绳编了些玩具,都做得大,至少她的壳是装不下的,这才勉强解决了河蚌的精神娱乐问题。
  河蚌斧足上的伤口老是不好,叶甜生怕容尘子发现,却又找不到医治的办法。还好清韵每天都做斑鸠冬菇汤,这货只要有汤喝,就没嘴哭。叶甜不敢喂太多,每次喂一点点。后来次数多了,竟然也喂出了一点心得。这个破河蚌的饥饿也是分星级的,一般有一到六星。如果连续张壳一到三次,说明它不是很饿,只是要好吃的香香嘴巴。如果连续张壳四到六次,说明是真的饿了,要喂点吃的填肚子。
  叶甜笑不可抑,将之讲给容尘子听,容尘子摸摸她的壳,也是笑着叹气:“这么贪吃,以前没人喂的时候是怎么过的。”
  河蚌在一天天长大,如今已有一尺来长了。叶甜十分欣喜,仿佛养小动物养出了感情,她对河蚌不由自主地便十分精心。河蚌跟她也熟了,每次容尘子早上起床,喂过水,一抱起她,她就知道要去见叶甜了。
  她化作人身的时候懒,变成河蚌却勤快得很。叶甜不过带她去了一次膳堂,它就把方位给记住了,并且明白了原来她天天喝的斑鸠冬菇汤是从这里端出来的!从此它就天天妄想从叶甜的房间爬到膳堂去。经常叶甜一个不注意就爬没了踪影,但若沿着去膳堂的路找,一准能找到。
  观里的小道士们都习惯了,每次在路上看它爬得费劲,都弯腰抱它一程,将它带到它的目的地去。它一到膳堂就兴奋得不得了,满地爬来爬去。小道士们连落脚都要看清地上有没有蚂蚁……生怕踩着它。连清贞都不解,他一边拉着风箱,一边跟正在给河蚌做汤的清韵吐槽:“师父不是说她渡劫化仙了嘛……”
  清韵很淡定:“那有什么稀奇的,她作人的时候就特别……成仙的时候肯定也是个特别的神仙啊。”
  清贞看着地上灰不溜丢,正在用力夹清韵的灯笼裤腿、为他加油的河蚌,沉默。
  二月某天夜里。李家集又有异事,容尘子总担心鸣蛇一事还有后患,便分外重视,连夜收拾了东西准备赶过去。河蚌睡得正香,他摸了摸它的壳,嘴角微微翘起:“要不要跟我去呢?”
  河蚌不张壳——早上的斑鸠冬菇汤还没喝呢,它不愿意走。容尘子摇摇头:“那你乖乖地跟着小叶,我去去就回来。嗯?”
  河蚌似乎已经略懂人言,但跟狗狗一样,常用语它懂,复杂了仍然是一窍不懂。容尘子说完,它就准备往榻下爬,容尘子赶紧抱起她:“我抱你过去。”
  外面天还没亮,观中一片漆黑。今年樱花开得迟,这会儿还没谢,容尘子抱着它走在石板道上,夜半霜重,他将河蚌贴着胸口抱好:“樱花的露珠格外清香,要尝尝吗?”
  他怀里的河蚌就张了壳,容尘子采了几朵花喂它露水,又柔声叮嘱:“我不在你要乖,听小叶的话,不要到处乱爬。”
  河蚌专心喝露水,不理他。它觉得这么多人里面最小气的就是容尘子了,叶甜和清韵他们,只要自己多张几次壳,好歹总会喂点东西。容尘子是每天掐着时间来,不到时间说不喂就不喂,再张多少次壳也不喂。何况他经常不在,好不容易陪着玩会儿玩具,都总有事要将她送到叶甜那儿去。
  是以河蚌对他并不十分亲热,它还想不明白自己晚上为什么一定要和他睡,要是能和清韵睡多好呢,清韵会做好多好吃的……
  所以容尘子走后的这晚,河蚌就不见了。叶甜急得差点昏倒,她不过给河蚌拿了个布娃娃,走的时候她还乖乖地在榻上呆着,谁知不过片刻功夫,竟然就不知去向。小道士们把清虚观每个角落都翻遍了,翻出来二十几只山河蚌。还真有个头、颜色都差不多的。
  比较了半天也没看出是哪只,叶甜都快急哭了:“贱蚌,到底哪只是你啊!”
  无奈之下清韵献出法宝,做了两个虾丸,二十几只河蚌一只张壳的都没有——都不是。
  从晚上找到天色将亮,大家决定吃完东西继续找,清韵回房换衣服,从自己叠成豆腐状的被子下找到了这个河蚌,它躲得好,还十分得意,等了半夜愣一动不动。
  清韵将她拎起来,清虚观上下诸小道士的小心肝这才落回了肚子里。
  叶甜将她抱在怀里,半天才敲了敲它的壳:“你不要到处乱跑嘛,万一被人踩着了怎么办!”
  那河蚌接连张了六七下壳——她嗅到虾球的香味了!
  叶甜终于找到对付她的方法,把虾球放在食盒里,一次喂它一丁点,撑不坏它,它也会守着剩下的,用扫把打也不会乱爬。
  太过精心的后果,是容尘子回来之后,河蚌不认他了。
  那日清虚观桃花盛开,落英飘红。容尘子给河蚌带了五香葵花籽,河蚌很开心,但不要容尘子喂它。容尘子一碰它就哭,它想跟叶甜睡。叶甜剥着瓜籽,笑得合不拢嘴:“师哥啊,让我说你什么好,连个河蚌都养不熟!”




☆、第七十二章:日更党的尊严

  容尘子很苦恼。
  河蚌晚上真不肯跟他睡了;每天夜里都呆在叶甜床上。叶甜对它是真的好;还特地做了搓澡巾给它擦壳用。想着它的壳容易干躁;又往上涂保湿的香膏,涂得这只河蚌整天香喷喷的。每天晚上还给河蚌吃宵夜,惹得河蚌一饿了就夹她的衣角乱扯。容尘子将它强行抱回房里一次;结果它一直哭到半夜也不睡;还是叶甜不放心;又过来抱回去了。
  在叶甜的照顾下;河蚌长得很快;三月中旬已有两尺长了。这日容尘子去了白云观参加法会;特地带了清韵一道走。清玄和清素一直偷笑——叫你讨好河蚌,这下惹师父不高兴了吧?
  清韵走了;观中其他小道士厨艺不佳,叶甜只好亲自下厨了。清玄和清素无事时帮着照看河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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