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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过得半个时辰,第五安跃上岸来,虽然手脚乏力,但却感觉精神无比充沛。
静女看在眼里,喜在心中,连道趁热打铁才重要。第五安亦觉得意犹未尽,只歇息一个时辰便再度跃入水中,将乾、坤两宫剑法反复练习。
如此十数日过去,第五安在水中练剑的速度,已浑然与陆上没有区别;更因不到三个时辰便主动入水,是以身上那种火烧火燎的感觉再也没有出现过。
这日第三次从水中跃出,他再度拾起龙渊剑来到石壁前,微微凝神,然后全力劈下。
石壁上照例是闪过一片火星,但剑尖却没入石壁两寸许!
静女凑上前去,惊喜道:“比昨日深了一倍啊!”
第五安反复将石壁上的剑口看过,也忍不住叹道:“太过惊喜,太过惊喜。”
但静女显然比第五安更为惊喜,具体表现便是除了夜间歇息和吃饮,其余时间便直催促他下水去。
又过得十数日,第五安手腕一抖,龙渊剑便入游龙一般没入石壁一尺有余。
静女兴奋得像个孩子,直道取石成剑不远;第五安自己则感悟更深,觉得还是有些力不达意,似乎应该还有更大的突破才是。
不过想得再多,不如练得实在。
第五安并未纠结、执著心中的感觉,而是抛开一切念头,专心于乾、坤两宫剑法和指象诀的修炼。
日子一晃即逝,不知不觉间,二人在玄龙洞中已有九九八十一日。
静女虽然欣喜第五安功力的明显长进,却也有些心疼,道:“安哥,这么多日了,你身上的暴虐邪气应该散了吧?”
第五安并不确定邪气是否完全散去,但自己确实已感觉不到,便给了静女一个肯定的答复。
静女大喜,道:“那以后就不用这么辛苦了,一天下水一次……不,两天一次便好。”
第五安直直地看着静女,嘴角禁不住扬出一丝笑意,道:“静儿,你真好。”
静女面上发热,羞涩地等待第五安后续之话,不想第五安说罢便站起身来,又道:“从明日开始吧,今天还得再练一次。”
静女嘟起了嘴,但同时点起了头。
第五安深吸口气,闭上双眼,过得良久才跃入水中。
静女早已知道现在水面的动静会越来越大,便早早坐到石梯上去,托着下巴静静地看着渐渐涌动的水面。
如以前十来天的情形一样,不到半柱香的时间,水面的浪涌便拍打冲击到第五级石梯上来;哗哗一片,白浪翻滚,让静女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以前在沿海的时光。
她觉得很甜蜜。
自小便怕水,那是因为她被遗弃在水中差点被溺死的缘故;此时却不怕,因为她知道水底下不是怪兽,而是他。
但甜蜜了不久,她又微微皱起了眉头。
毕竟有些事情不是不去想就真的能够不想,比如上官虩。
越是觉得眼前的处境甜蜜,静女心底越是有些担心;上官虩的性情她太了解了,这么长时间没有寻她,到底是不寻常。
还有白民和天狐。
那两个小丫头名为徒儿,但三人的感情就像亲姐妹一样;自己离开了山水荒,她俩人会不会因此而受到责罚?
静女忍不住微微一声叹息,而这声叹息才到一半,便转化为一声尖叫。
却是听得轰然一声巨响,眼前的水面突然涌起两丈多高,像是一座白花花的冰雕;水流如瀑布一般落下,无数的水珠如雨点般洒在石梯上,洒在她身上。
但她马上紧紧捂住了嘴。
两丈高的冰雕又轰然落下,水面凹下一片,然后又翻涌上来;水面上有道人影飘忽,剑气嗖嗖四射。
竟是第五安脚踏水面,凌波微步。
静女瞪圆了双眼,她自然早就熟悉第五安的乾、坤两宫十六式剑招,但此时看得分明,他的剑招却是自己从未见过的。
仿佛过了很久,又仿佛只是一个眨眼,她耳中听得一声清啸,便见第五安已然站在面前的石梯上,正笑吟吟地看着她。
静女难以置信,迟疑道:“你升到天阶了?”
“是啊。”
“那……天阶是什么感觉?”
“呃,就是天的感觉。”
第一百四十章 山贼亦城管()
第五安满脸笑意,自己亦是难以置信,甚至感觉有些恍然不真实。本以为是坤极而动,不想竟化震见巽,真的进到了天阶!
而对静女说的这话也不是诓人,他确实觉得进阶之后有种登高俯瞰的感觉,只是这种感觉玄微渐妙,难以以言达意。
静女怔了好半天,突然欢呼雀跃,喜道:“那你岂不是也可以步入天下五行之列,用不着再怕我师父了?”
第五安平复下激动的心情,认真想了想,摇头道:“以前我是打不过你师父,但不是怕她。现在应该还是打不过,因为同境界也有功力高下之别,你师父和我师父他们在这个境界已有数十年,我不过刚刚入境,自然不能与他们相比。”
静女有些失落,但很快又高兴起来:“可他们像你这样大的时候,却是万万不如你的,所以我相信你很快便能超过他们。”
第五安笑道:“但愿如此吧。你这些时日也在炼功,有没有增进?”
静女扭捏道:“应该有吧。”
第五安跃跃欲试,想看看进到天阶后自己的招式有何不同,于是说道:“有没有试试便知。”说罢握住静女手腕,跃至水面对岸草地上去。
静女则更好奇天阶到底有何威力,直接将第五安拉至石壁前,道:“安哥,你现在试试,看能够刺得多深?”
第五安被静女成功勾起了好奇心,当下手握龙渊剑、心念微动,瞬时便感觉一道磅礴的内气贯透剑身;剑尖极快而细微地颤抖,嗡嗡如蜂鸣。
手腕一抖,龙渊剑噗地一声直没入石壁,仅仅留下一个剑柄。
静女一声惊呼,无数声欢叫。
第五安心中亦是暗惊,但心念一转,便又将手臂微微行动起来,手上龙渊剑随之在石壁上慢慢游走。
静女瞪眼瞧着,双眉不知不觉挑了起来,半晌欢呼道:“真的取石成剑了!”
第五安微微一笑,将石壁上掉落的那块剑形玄铁金石拾起,用龙渊剑慢慢雕功。
过得半个时辰,剑成,大小正与龙渊一致。
静女急着想试石剑锋芒,不想剑一到手,竟差点没握住,不由惊道:“怎么这么重,至少得有一百多斤吧?”
第五安道:“你用龙渊便好,这石剑我用倒是称手。”忽又想着当为静女也削把短些的石剑,但想着仍然沉重,便按下不提。
静女则直接未考虑自己也能用石剑,只将手中石剑还与第五安,道:“我用龙渊也不称手,实在长了些。安哥,你也给石剑取个名吧。”
第五安道:“名字我已想好,便叫其姝。”
静女想了想,试探道:“静女其姝?”
第五安点头:“对啊。”
静女顿时喜形于色,而又羞不可耐;手中却是极快地拿过龙渊剑,然后拉开架势,喝道:“第五小子,且看我四海剑法如何了得!”
第五安忍俊不禁,手中已是其姝剑走,与静女对起招来。
乾元宗八宫剑法共计六十四式,第五安对招式早已烂熟于胸,但受内力和心法所限,之前在人阶时仅能使用乾、坤两宫十六式,进天阶后则可使用乾、坤、震、巽四宫三十二式。
静女早已学得四海剑法三十六式,这些日内力虽没多少增进,但招式倒是越发娴熟自然。
第五安是阳,取九四三八之招;静女为阴,取二七六一之招。两人相合剑招便有八式,而各自八式剑招又往返变化,竟是无穷无尽一般。
一时间,玄龙洞内剑气飘忽、吟啸不断。
龙渊剑气青中有绿,其姝剑气黑中带红,两道剑气忽左忽右、如影随形;如一黑一青两条蛟龙,在洞中飞腾嬉戏。
剑吟之声顺着石壁而上,透过茫茫雾气,在龙隐崖上也能隐隐听闻。或许正是曾有人在此听闻过相似的声音,而后方有龙隐之名?
二人对招越久,越有一种随心所欲的畅快。
第五安手中其姝剑如游龙在天,而静女招式同来,便如风助云托;静女的招式如风中拂柳般轻盈,而在与第五安招式相合时,则有种柳动生风的主动和凌厉。
足足过得一个时辰,二人方心满意足地停歇下来。
静女轻抹额头细汗,将龙渊剑向第五安扔去,笑道:“此剑太长,略显不便;若非如此,我那招平丘桑东还能使得更好些。”
第五安笑道:“已然不错,别对自己太苛刻。”看看手中龙渊剑,又道:“这剑却有些麻烦,你用着又不称手,还给徐姑姑自然也不妥。”
静女道:“此剑本是张真人送与徐姑娘,你既然不用,还给张真人便好。”说罢走到石壁前,笑道:“玄龙洞本就是张真人修行之所,你就将剑藏在这里,至于是否能够重见天日,那便看有没有机缘巧合之人吧。”
第五安想了想,觉得甚是有理,便将剑藏于先前取石之处,再将零落的玄铁金石堆砌进去。
做完此事,第五安本欲立即下山回北平,却被静女提醒身上暴虐邪气或许未尽,便听静女之言,又在洞中住了三日。
此三日间,第五安将震、巽两宫剑法彻底贯通领会,与静女双剑合一时更是珠联璧合、严丝合缝。
既入天阶,震、巽两宫指象诀自然亦勃然而出。
让第五安惊讶的是,巽象指竟是绵长不绝,一指之剑气如浪击石崖般层层铺叠;而震象指依旧暴虐霸道,但与之前打出的却有些有不同,则是现在的震象指已完全掌握在手,而不再失之如缰。
三日之内,第五安刻意未下水,而身上那种发热的情形也一次未出现,到底确定身上的暴虐邪气已散尽。
静女实无借口,只好依依不舍地与第五安出了玄龙洞。及至山顶,二人见张三丰与那老僧仍未归还,只得向木屋三拜,以谢两位前辈的指点再造之恩。
山顶白雪依然,山脚下则远远有着一抹绿意。待下到山脚后,第五安二人眼中已完全是春色一片。
第五安此时才反应过来,时间竟已过去数月,忽然很是担心朱棣已起兵南下,便催促着静女加快脚步。
走出一里许,迎头见十数百姓衣着之人奔走而来,其后百步之外则有数骑军卒吆喝追赶。
静女皱眉道:“怎么看着像是要抓这些百姓?”
第五安早看得分明白,几步上前,向着迎面来的百姓问道:“这位大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十数百姓面上惊恐,多是顾不上理会第五安;唯被第五安对面相问的一名男子边跑边道:“公子快走,山贼穷凶极恶啊。”
第五安一怔,侧首看向渐至的五名骑马军卒,然后大步走上前去。
五名军卒转瞬即至,却是身着南军甲衫;为首一人手挥长刀,喝道:“将这小子拿下,好歹充个数。”
话音落下,其后一名军卒跃然下马,动作甚是矫健;战马方嘶声停下,其人已跃至第五安身前,探手便向第五安肩头抓来。
第五安身形未动,肩头微微一震,那名军名惨呼一声倒飞出去。
此景被另四名军卒看得分明,惊呼数声又陡然大怒,纷纷勒马;手中长刀高举,向第五安冲过来。
第五安脚下踏出洛书九宫步,身形顿如一片残影;但见马倒人飞,四名军卒瞬时便扑倒在地,口中惨叫不已。
第五安站在先前领头那名军卒前面,道:“你们是朝廷军队,为何要追杀百姓?”
此军卒嗯嗯啊啊,却满脸痛苦地说不出话来。
却在此时,本已奔得数十步外的百姓回头瞧着这一幕,迟疑着走转回来。
先前回答第五安问题的那名男子拱手道:“这位公子,他们早不是朝廷军队,而是上山为了寇。数月来,他们经常在附近掳人抢财,实在可恨之极。”
一名军卒终是缓过劲来,头却摇得如拨浪鼓,道:“我们并非朝廷军队,更不是山贼,我们乃是燕王帐下城管军。”
第五安一怔,继而怒道:“一派胡言!你等身着南军甲衫,却说是燕王帐下?再者,城管军远在北平,如何又能出现在此处?”
军卒脸上现出一道厉色,盯着第五安说道:“我说的可是千真万确,所以你最好别管闲事。你可听仔细了,城管军中好汉如云,若是得罪他们,你必是死无葬身之地。”
第一百四十一章 募兵和饷银()
第五安心中暗自惊诧,因为军卒显然不像是在说假话。
但眼前所见到底难以相信,他便又问道:“既然你们是城管军,为何又要追杀百姓?城管军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你们可记得?”
军卒怔了一下,道:“我们并非追杀他们,只是想让他们参加城管军。”说完却又反应过来有些不对,再道:“你又是谁?为什么知道我们城管军军纪?”
第五安顿了顿,说道:“我是政委。”
军卒与四名同伴面面相觑,显然对政委一词无甚印象。但是觉得第五安口气颇严,又不敢再造次。
第五安此时则已确定五名军卒果真是城管军,心中的疑虑瞬时更加多了起来。又在此时,身后百姓纷纷指责军卒说谎,道其确是某某山贼。
第五安喝令五名军卒起身,沉下脸来,道:“城管军军纪严明,不拿老百姓一针一线,为什么百姓却指认你们是山贼?”
军卒尚不确定第五安是何人,但却知道他身手了得,且见其对城管军甚为了解,心中便生了怯意,一名军卒解释道:“我等原无生路,确然做过几天山贼,但城管军来了之后,我等便加入了城管军。”
另一名军卒道:“是啊,这可是都能问上信的,绝非谎言。”
第五安见军卒仍然不像说假话,便转身对十数名百姓说道:“大家听到了,他们虽然以前做过坏事,现在却已痛改前非,加入了城管军。你们一定要记住,城管军是燕王的队伍,也是我们老百姓的队伍,大家就不要再为难他们如何?”
百姓不过是仗着第五安有着非凡身手,借机发发牢骚,哪里又敢真的对军卒如何。听得第五安如此说,便纷纷打个圆场,相互搀扶着离去。
第五安再转身对军卒说道:“带我去见你们军团长。”说罢也不客气地牵过马来,自己与静女一人一骑。
五名军卒只感觉第五安越发威严,更感觉到他身上有一种让自己喘不过气的压迫,自然不敢多说半句,五人分乘三骑,在前带路。
一行七人向前驰得三里许,再向西驰两里入了山;又走过两里山路,便到了一个峡谷口前方。
第五安正欲问军卒城管军何在,却见两侧草丛里忽地窜出四名军卒,持枪而喝:“来者何人?”
而又不待第五安等人说话,其中一名军卒竟是喜道:“第五政委?政委回来了!”
第五安见军卒甲衫,知道其是原大同代王府兵,便点头致意。与此同时,峡谷内人影纷动,嗖嗖冒出二十余人,五虎帮黄忠和谢大有正居前首。
黄、谢二人见着第五安顿时大喜。
第五安亦是觉得二人亲切,但心中疑问更甚,便问了张信等人行踪,然后随着二人进了峡谷。
深入谷内两百余步,其间豁然开朗,军卒马匹、车营大帐四处可见。而识得第五安之人越发多起来,欢呼声此起彼伏。
第五安与众人打着招呼,再随黄、谢二人行得数百步后,进了一座大帐;帐中数人,正是张信、古醉等
众人正在议事,忽见第五安掀帘而入,均是喜出望外,纷纷上前见礼。
第五安心中本有不少疑问,此时却被一股浓浓的亲切替代,与众人互道别后的差别感识。
稍后,更是二十多位武林豪杰齐至,什么政委终于归来、严重怀疑已经忘了大家之类的笑声充斥大帐。
稽子君笑道:“静女妹子,你这一走便将政委带走数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若是喜事,是否应当补办一下?”
众豪杰哄然。
易囝囝瞪大眼睛看着静女,满脸不可思议;惠笑亦是看着静女,捂着嘴嗤嗤直笑;郑沙则满眼怜爱地抚着静女脑袋,一副尽在不言中的神色。
静女急道:“他天天练功,哪有什么喜事啊?”
众豪杰一怔,纷纷看向第五安,但觉其气势竟与以前果然不同;众人都是武林人氏,略略一想便知道那是境界提升导致的结果,于是再纷纷道贺。
古醉尤为心喜,当下大手一挥,道:“通传下去,今夜好酒好肉放下,欢迎政委归来。不过嘛,此时我等还有要事与政委相商,大家先行退下如何?”
众豪杰自然知道轻重,再与第五安道别。
待帐中只有军委五人,第五安看向张信,问道:“军团长,城管军为何到了这里?燕王又是否起兵南下?”
张信摇头笑道:“此事说来话长。燕王自然是在为南下准备,或许下月便要出征。上月初二,他令我等西进,说是为完城南下时兵分三路之策而准备。不过,我却是觉得他似乎对城管军失了耐性。”
古醉浓眉一皱,道:“确然说来,当是高阳郡王对我等失了耐性。我也探得消息,说是让我城管军单独从西路南下,却是郡王的主意。而燕王嘛,不过是采取了郡王的计策而已。”
第五安想着离开北平当夜朱高煦对他不冷不热的神情,心下立时有些黯然,道:“郡王对我有成见,应该是我连累了大家。”
稽子君摇头道:“也不尽然。郡王让我城管军单独一面,粮草辎重却是一样不少,倒不像是专门为难我等。”
任建建点头道:“是啊,还给我军拨银一万两。”
第五安怔道:“这么多银子?”
张信笑道:“政委你且清楚,自此以后,我城管军远离北平,一切都要靠自己啊。现在我军兵力三千有余,吃穿用度都得用银钱,一万两着实太少啊。”
第五安记起先前军卒追赶百姓之事,本想提出整顿军卒思想,又想着刚回来便如此倒有些不妥,便问道:“北平战事完结后,我军仅余千人,此两千人难道也是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