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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山曾有大圣成道,山中记载当有些意思,此行两件事:收字、杀人。”樵夫用‘砍柴’的语气说出杀人,随即笑了笑又补充道:“或者收字、收徒。第二件事究竟怎么做我无所谓的,你们选吧。”
说着他把肩膀上的斧头卸了下来,斧头拄地、当的一声轻响,而后诺大天斗山竟无法承受着根斧头的重量,开始向着地下迅速沉陷。
。。。。。。
黄脸女子抱着个婴孩,行走山林间。
东土汉境与南荒妖域的边缘,山林中猛兽无数,莫说妇孺,就是壮汉结群闯进来也休想再活着出去。
黄脸女子却不理环境如何,赶路同时只顾着低头逗弄襁褓中的小娃。
小娃是个怪胎,他没有眼睛的,双目地方一片空白,白皙皙的皮肉。但黄脸女子的逗弄他都能察觉,咧着嘴巴咯咯咯地笑。除了没眼睛,这个孩子双手始终紧紧攥拳,从未摊开过手掌,好像手心里藏了宝贝似的。
黄脸女子身后也有脚印,黑脚印,可更古怪的是她一个人行走,伸手的脚印却是两副,一副她自己的,另一副很小,只才两寸方圆,除非婴孩否则谁也不会有这么小的脚。
行走了一阵,黄连女子驻足,抬起头开始四下打量,儿子是怪胎,她正常得很,面皮焦黄长相平凡,一双眼睛却是水汪汪的,张望过后女子对怀中孩儿道:“没见到疙瘩山啊。。。听说这老蛤偶尔会打哈欠,你我不会走进它肚子里了吧。”
婴孩闻言扬起了他的小拳头,手摊开,手心处赫然生了一目。
掌心乌珠儿灵活,上下左右地转动着,片刻后婴孩重新握拳,开口:“不是肚子,老蛤不在此间。算她的运气。”
黄脸女子撇了撇嘴巴:“那你我该如何,留在这里等?”
“谁知道它几时回来,干等无益。布下一道灵通阵,待她归巢时你我可立时知晓,再赶过来就是了。”婴孩人在怀中,可地位还要更高些,黄脸女子对他言听计从,即刻就出手布阵,不久后阵法完成,女子又说道:“蛤儿恋巢,轻易不会离开巢穴太远,或者。。。你我在附近转转。”
“嗯。”婴孩点头答应,随即又道:“我饿了,你该喂奶了。”
女子立刻解怀、哺乳。模样姿势和中土阿姆也没什么两样,唯一一点区别仅在婴孩吃奶时,口角溢出些乳汁来,是黑色的。
…
五千字,今天的更新,最近这段时间身体不好,精神也差,更新少了些,向大家道歉。(未完待续。。)
第九六五章 正气亭中正气歌
大成书院,大成学。
大成学是一座修行宗派,但宗内修家从来都已学生自居,所以他们的门宗也是一座书院。
书院起于山脚,一路向上,沿山四壁庐、堂、舍、亭诸般楼阁或精致或舒雅,不似佛道天宗那般有雄伟大殿有沧桑神迹,也不似离山涅罗坞那般注重自然追求灵秀,大成学不厚重、不轻灵,它求的是一个:雅致。
读书人悲于天悯于人,有千万情怀万千意气,不过总也抛不开心中的一份‘舒雅’思意。
大成学,剔透书生玲珑苑,很漂亮的地方。
可现在,哪里还有半个‘雅’字!
天是黑的,地是黑的,四面八方尽是滚滚墨色,书生们甚至分辨不出这黑色的‘东西’是雾是风是云还是烟。就只有秭归先生、木恩先生和书院内有限的几位绝顶高人才能看出真相:
那‘东西’什么都不是,它只是颜色,单单纯纯的黑色。
黑色沾了风所以风变了乌风,黑色沾了云所以云变了乌云,黑色沾染了天地所以天地尽做墨沁,三千里一方世界全都变作黑色,就只有着正中央、大成学,还保留着真正属于自己的颜色,还未被墨色侵染。
不是所有的大成学。五百里书院,已经沦陷大半,五百里书院外围尽告陷落,只剩最后两百里方圆。。。。。。
两时辰前,书院所在大山地下突然爆起一声闷响。五百里大山都为之晃动,旋即墨色突兀降临,先是侵染八方随即又向中央汇聚,怒潮湮天之势急攻大成学!
护宗大篆开启,重重紫金意气匡护书院,但在燃香光景过后大篆就被墨色彻底、崩溃。
秭归先生祭出书院重宝洒金贴,道道金光大篆仿佛烟花灿烂,四散飞纵冲入墨色与邪法剿杀一团,暂时护住书院安稳。书院内各庐‘执学先生’开启本庐护阵,护阵自行循转无需修家看护。随后先生们带领座前弟子有序后撤。去往山顶,书院核心重地:正气亭。
一个时辰后,洒金贴威力渐散,墨色攻势却愈发凶狠了。层层涌入书院。一座座学堂书阁再次散起紫金意气。本庐护阵威力绽放,各自为战截杀墨色。
可惜,墨色势大。外围各庐难做太久坚持,被一座座侵袭,又再大半个时辰过后,书院大半沦陷,只剩最后两百里山、两百里院。
不过战事虽突兀、墨色攻势虽强猛,但大成学于最近几百年间准备充足,大篆、重宝、小阵三轮守护此起彼伏,争取得最最关键的‘时间’,宗下学生撤退有序,伤亡并不大。
只是。。。再两个时辰之后?当墨色将五百里大成学尽数攻陷,此刻幸存众人又将置身何地!
前面两个时辰里,书院内实力最盛的木恩先生左手卷右手剑,七出七入大成学,巡弋墨色以求找到施法敌酋,奈何墨色诡怪压抑灵识。平日里木恩先生心念一转真识可做千里巡游,一虫一草尽收眼底;今次人在墨色中,灵觉、真识却至多只能探出百丈方圆。
木恩七次巡弋皆无功而返。。。。。。
“何岳学堂陷落。”
“阳齿亭陷落。”
“山舌、狐笔两院陷落。”
。。。。。。
山巅顶、正气亭中负责监查御守战况的弟子声声传报不休,没有好消息。
名为‘亭’,实为庐,巨庐,大成学门下七千门生尽在其中丝毫不显拥挤,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掌门人。
战事大不利,秭归先生的面色却是平静的。真的无路可退么?
亭前有法阵,直通大漠古城,想走随时都能走;亭中有人王,书生化字以卷藏兵,再请人王执剑携卷,很有机会冲出墨色笼罩;就算书生意气,讲究学在人在、宁死不退,也大可向别宗求援求助的,但秭归先生不走、不退、不求援。
书生意气是没错的,宁死不退妄自连累门下性命却非真正大学所为,所以不退是因不用退,所以不求援只因无需援兵,大成学尚有一战之力、大成学尚有杀敌、破敌、胜这一战之力!
秭归望向几位同辈师兄弟,或是长袍锦绣气势饱满如当场翰林,或是形容俊雅气韵洒脱如饱学散人,或事眉目尖酸衣衫陈旧如不得志老秀才,一群老头子迎上秭归的目光,都在微笑点头;
秭归望向木恩为首一群晚辈精锐子侄,孩儿们面色期待合手执礼;再望向亭内七千学生,所有人都躬身,都微笑,都期待,面上有因门宗遭袭损失重大而生的悲愤,但眼中更有因即将发动反击、即将重创仇寇的兴奋!
亭内,大成学学生七千一百三十三人,站得很随便,不成排不成列却成阵。。。看似散乱,实却错落有致,若将视线拉高再拉高,便能看出七千学生所站位置,正是十一枚大字:
正、正、正。。。十一个正字!
图腾之‘正’、象形之‘正’,甲骨之‘正’,古时祭器中天之‘正’。。。从古至今,两河、东土汉家发源至今,正字的十一种写篆、写法。
正气亭内十一正。
护山大篆、洒金贴、各庐堂小阵,法术之下是宝物,是心血,是门宗代代积累的灵石财富和浩大人力,争取的就是给学生们在正气亭中‘写出’这十一个‘正’字的时间。
如今字写好了,秭归先生微笑:“我们开始吧。”说着他扬手一招,正气亭上高悬的匾额被他招如手中。
匾为灵物,翻飞途中急急缩小,落入手中时已经变成一方尺余长、三寸宽的书派。
正气亭上正气匾。
此匾无题头无落款无章无落印,只有一行大、两行小三十字。大字醒目,匾额高悬时清晰可见,两行小字却轻细浅淡,难以察觉,匾额巨大时候尚且蝇头小楷,此刻牌子变小了,那些小字就更难看清了。
不过不要紧,秭归先生不用看,用摸的。。。左手持匾,右手在匾上轻轻摸索,片刻后他忽然开口:“悠。。。”
只说一字,声音漫长,待他音落时候,身边师兄囚缨先生接口,老学究双目半闭、下颌微扬,读书唱书是他们的享受:“悠。。。”
囚缨先生唱落,江楫先生接口:“我。。。”
随后东帽先生再唱:“心。。。”
东帽先生之后,安乐先生开口,没了之前几位师兄的洒脱调子、没了前面同门的清越朗朗,安乐先生双目圆睁,其声如雷崩裂、一字:“悲!”
悠。。。悠。。。我。。。心。。。悲!
稍顿,第六位先生、第七位先生、第八第九位先生陆续开口,恢复了漫长歌调,明心开朗,一人一字地继续唱着。。。木恩先生做此句最后一字,口中再起惊雷,冲于天落于地震撼八方,炸:“极!”
苍。。。天。。。曷。。。有。。。极!
再其后,歌声响亮了些,亭内所有元神境界的大修齐声漫唱,那短句从容,那调子洒然,唯独最后字,如巨斧凿岩,一吼铿锵:
哲。。。人。。。日。。。已。。。远!
典。。。刑。。。在。。。夙。。。昔!
风起云涌。紫色的云金色的风,自沧海中升,自山渊中升、自各出升腾,扶摇九霄后,紫金风云腾腾冲荡浩浩翻涌,自中土世界各个方向,向着大成学蜂拥而来。。。但亭中歌声不落,亭中歌声陡然响亮,不再是前辈、高人、大修做唱,大成学宗下七千一百三十三人尽数开口,唱响最后两句最后十字。
风。。。檐。。。展。。。书。。。读!
古。。。道。。。照。。。颜。。。色!
正气亭中正气歌,风檐展书读,古道照颜色。
学生读书,学生漫唱,学生书中养意气,学生展卷判神鬼。
先生问:判鬼神,何以判?
学生答:意气紫金云,雷判云中来。
古道照颜色,就在最后一字如雷霆如斧凿、饱挟意气轰天震响刹那,已然集结天顶的紫金风云陡然绽放洪雷,自苍穹直劈向下,斩墨沁!
闪烁三千里,照亮人世间的惊雷一盏,惊雷一斩!
滚荡的墨色遭这紫金巨雷当头猛劈,猛然发颤。而洪雷不停,一道接一道,正气亭中有十一正字,紫金云中就有十一神雷,接踵绽放力劈墨沁,只在一弹指间,十一击无间打落!
墨无形,它是颜色;而雷亦无形,他是意气。轰轰荡荡,奔天落地,弹指十一雷,弹指墨色崩,所有书生都在那一瞬间,亲耳听到墨色中那连串地凄惨嚎叫。
雷霆已落,墨色散碎,却并未就此消散,只是被打散了,变得七零八落,散于三千里内,一团团一重重,蠕动着翻滚着,仍想再做聚合;
重术打过,而厉法也未完,探看山下情形,秭归先生纵声大笑:“书生当持剑。”
大笑声中秭归拔剑、囚缨拔剑东帽拔剑木恩拔剑七千书生尽拔剑!
书生当持剑,亭中弟子散,散做十一阵。
十一正字十一阵,紫金光芒包裹、层层剑气冲荡,大成学十一道大阵冲下山亭,彼此策应两三相护,做长击袭敌阵,扫灭残墨。
‘正’字所过之处,摧枯拉朽,墨崩碎黑消散。
此间大成学,书生地方学生殿堂,不容墨色放肆。
苏景赶到大成学时,正看到阵阵修学人,持剑斩仇寇。(未完待续。。)
第九六六章 杀哪个,不对盘
苏景赶到大成学时,正看到阵阵修学人,持剑斩仇寇。
哪还有什么可说,苏景口中长啸即为金乌长啼,阳火三千道,凝长鞭化游龙,相助书生焚墨去。
阳火金风,从天而降,如此醒目怎能不被察觉,秭归先生声音传来:“可是离山苏景先生到了,离山可还安好?”
不用苏景回答,一个平和的声音就从东南方响起:“有劳秭归先生挂念,离山安好。”话音落,沈河显身,十四星峰显身,下一刻咒唱如雷剑鸣惊天,十四星峰化形入法,荡剑入残墨,相助书生扫灭败寇。
大成学一边则是轰轰地连串欢呼!
为求弟子专心御法,秭归先生并未将他收到的其他天宗的消息传告晚辈,不过能进大成学来读书的学生个个心思通透,大概都能想到,敌人有备而来、突然发难,不会专门针对大成学,当时诸方同袭各地开花,其他天宗也会遇袭。此刻听得离山无碍。。。这世上还有同伴,还有战友,还有人能与自己并肩执剑,又怎能不快乐不欢呼。
盛世入极、浩劫将至,离山有准备,十五星峰化形入法,大成学亦有准备,正气亭中正气歌。
与离山炼化星峰颇为相似的,正气亭中正气歌耗去的不止人力、法力,而是掏空了家底,若再换个角度来看,这又何尝不是天宗的底蕴!几百年的时间,迅速‘武装’、做大阵猛提实力。外表看上去一派安然,内里早已枕戈待旦,等它来。
将来,离山也好,大成学也罢,都会渐渐没落,因为他们用了饮鸩止渴的法子,败家子似的将山中基业挥霍一空;可至少今时此刻,他们打了胜仗,他们保住了中土气脉。这一仗还要再打下去。打到最后一人。
你若来,我便奉陪到底,不死不休。
。。。。。。
极北冰原,箕斗星上南叶向着相柳身后的玄冰绝岭吹了口气。亘古不化饱蕴灵性的冰峰一下子融化成水。散碎、落地。再无痕迹。
相柳的面色变了,阴冷。
“箕斗天地,冰封世界。举世参修冰水术法。思悟入极而破道升仙,南叶有幸遨游宇宙,更有幸得遇‘正神’,由此得窥永恒颜色、真颜色。从此修墨修永恒。。。”南叶语气淡淡:“修墨是为真谛,不过以前参悟的冰水术法我也不曾忘记,若我未看错,相柳真君的力元法根,就是我刚刚毁去的玄冰峰了。”
说完,稍加停顿,南叶摇了摇头:“难怪中土世界被唤作完美世界,我在冰原一趟行走,这等玄冰峰就见到了不下五座,可在我箕斗世界里,旷世难寻其一!”
感慨一句,南叶转回话题,笑问相柳:“如何,真君肯入道么?”
力量之源,法元本根都被摧毁了,这一仗又还怎么打。可相柳自在,自在即为倔强,纵然九头齐断魂飞魄散,相柳又怎能俯首去做他人兽辇。
小相柳伸出了手,不见分光化影不见黑花魔琴,全无花俏的一掌平推,不斗法不斗术,对方也是修冰的,那就斗一斗本元本力!
南叶的笑容更盛,相柳难驯在他意料之中,但难驯又如何,封住他擒下他,一道墨色注入天顶你在看他:忘仇罔恨、甘心为奴!南叶的手也告伸,同样平推。
不是握手、不是合掌,南叶右手相柳左掌、两只手的中指指尖只做微微一触,诺大冰原气温骤降!全无丝毫过得,空气骤冷三倍,数不清的冰山雪岭都在此一刹那轰然爆碎。。。结冻而成的山岭,再被骤降寒冷彻底冻碎冻爆。
未能直接冻住相柳。
这让南叶颇为惊诧,他知道相柳为人王,可对方力元法根被毁后还能撑住自己一掌,就不免让人意外了。
同个时候小相柳冷冷一声叱喝:“杀!”
唤恶奴,杀强敌。小相柳从来都不是公平决胜的料子,吃进嘴里就是肉才是他的调子,七头蚺虽远逊相柳,但好歹也算异种凶兽,得金玉菩提炼化在前,得相柳调教冰原精修在后,此刻出手偷袭哪怕伤不到敌人也能让相柳把握主动。
可‘阿七’未动。
七头蚺粗豪的声音不改,但语气变得轻佻了:“我眼中有两个人,你得说清楚了,让我杀哪一个。”
冰自脚下开始蔓延,自下而上,从丝丝缕缕到寸寸凝结,很快冻上了相柳的双膝,南叶则微笑恬静,指尖稳稳搭住相柳的指尖,全看不出他在用力的样子。
相柳面色阴寒,转头望向七头蚺:“那你想杀哪一个?”
对面,南叶忽做开心大笑:“相柳真君,你道他还是你那个忠心。。。。。。”
啪!
一道清脆响声,打断了南叶之言。
或者说,一记响亮耳光打断了南叶之言。
七头蚺化形、再被箕斗女子夙红俯身傀儡的彪形大汉竟然挥手抽了南叶一记耳光!
“没你开口余地。”七头蚺巴掌挥过,呵斥南叶。
南叶真真被打懵了,脱口怒喝:“你。。。”
啪!
七头蚺又是一记耳光,彪形大汉抬手就打人,可眼睛都不去看南叶,他盯着相柳、答他之前所问:“你想让我杀哪个,我就杀哪个。你得说个准的。”
冰封至腰际,相柳一副特别不爽利的模样:“让你杀你就杀,爱哪个哪个,你想杀谁杀谁。我不说你就不杀了?那你来冰原做甚。”
啪!
这次南叶未开口,却又挨了一耳光,阿七生气了,开始没道理乱打人:“我来冰原杀人,但杀谁我不管。得你说杀谁我才会动手,九头蛇,你少再跟我胡搅蛮缠!”
“可是此地太冷,将你脑筋冻成了冰么?”相柳寸词不让:“此地是我相柳家园,我在我家爱怎样便怎样,地大天更大,没人求你更没人拦你,嫌我胡搅蛮缠?请走,请请请!”
“哎呀!狂妄蛇子,竟敢轰我走?”阿七大怒。挥手又是一啪。再打南叶。
南叶非弱者,阿七一巴掌一巴掌的拍下来,不是他不想躲,而是躲无可躲。根本避不开!有心发动身法撤让。有心动用法术反击。可是阿七赐下的耳光‘铺天盖地所向披靡’,稳稳将他笼罩,让他身形难动、法力更难动。
很古怪的法度。南叶的法力只对‘阿七’难以提起,攻向相柳却全无障碍。。。。。。
小相柳面笼寒霜、眼现怒色,身形微微一晃明明已经冻封胸腹的坚冰陡然散碎开去,之后手微微一抖,竟直接将犹自催力猛攻的南叶之手甩开去,说甩掉就甩掉,简单得好像哄苍蝇。
相柳一双长长眼睛直视阿七:“你打他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