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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景与小相柳落于他身前身前十丈,苏景也微笑着向大汉点了点头。
大汉打量了两人片刻,越看他的眼中兴奋就越甚,当先开口:“离山剑袍?你们两人之中,可有苏景?”
声音出口,苏景也好,小相柳也罢,两个曾对敌大妖无数、几经腥风血雨的凶猛家伙只觉毛骨悚然,一人头上窜出一拍鸡皮疙瘩。。。。。。堂堂威风大汉,说话竟是娇媚女儿声音!
清甜里带了些柔媚、柔媚中藏了份软糯、而软糯中又不失清脆。。。。。。还真是悦耳动心的好声音。
古怪神情和鸡皮疙瘩一起,从苏景面上一闪而过,不及回答而是反问:“阁下是?”
“天魔宗,”虬须大汉声音甜美:“骚,戚东来。”
“天魔宗?阁下和蚩秀如何称呼?”苏景追问了一句。
戚东来摇头:“同宗兄弟亲如手足,无需称呼直唤其名。”说完,目光在苏景和小相柳间略作巡梭,旧问重提:“你两人中,有一个是苏景吧。”
“离山门下,弟子千万,人人都穿剑袍。。。。。。”
戚东来不解释,摇头打断:“两人之中必有苏景,哪位?”
“阁下好眼力。”苏景不再追问,平平淡淡的赞了一句,微笑中背负双手,向后退了一步。
把小相柳留在了戚东来前面。(未完待续。)
第三二四章 钟鼓禅唱,宝刹天音
小相柳可没想到,苏景非但未踏前、反倒是退后了一步。
戚东来的目光自然就落在了相柳身上,微点头:“离山苏景?”
听过戚东来的声音,小相柳对他说不出的憎恶,也受不得他的端详,冷声道:“有话直说吧。”
“这么说,是真有其事了?否则又怎会劳动离山小师叔的大驾。”戚东来的话莫名其妙。
小相柳不做声、不理会,也毫不遮掩自己目光的厌恶。
世上人人憎恶,戚东来早已习以为常,神情不变、继续对小相柳道:“苏景你请回吧,就当是白来一趟。摩天宝刹只有我能进,旁人不许进。”
苏景闻言心中一动,本来他就猜测屠晚是要带自己来摩天宝刹,不料到了地方,竟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灵识早都渗入海床泥土,一‘目’了然,泥下还是泥,绝无大寺宝刹。
小相柳也左右看了看,反问戚东来:“摩天宝刹在哪里?”
不料戚东来居然摇了摇头:“我也不晓得。该它出现时,自然会出现。”
小相柳又问:“凭什么?”这一问追的是之前戚东来‘除我之外宝刹别人不许进’之说。
“凭先来后到,我已经在此守候四十年了。”虬须大汉用清清甜甜的声音回答,同时不忘对小相柳送上一个笑容。
当年,天魔宗主传谕戚东来,说是摩天宝刹的护篆可能将有一线松动,要他赶去西海守候,戚东来到了地方却什么都没有,消息传回师门。师父的命令再来,一个字:等。
一等四十几年,直到今日,戚东来等来了苏景和小相柳。
这里便是摩天宝刹坠入大海之处了,只是想象中、那座半沉于海床的巨大遗迹并不存在,此处空空如也,莫说古寺、大佛,就是连只木鱼都见不到。
“早到四十年,”小相柳声音平平:“是你自己糊涂,白白浪费了四十年功夫。这笔账要算在你自己头上,与我没有半点相干。”
戚东来笑容更盛:“你不讲先来后到,那讲不讲成王败寇?强食弱肉。。。。。。”话没说完,忽然这深深海底,轻轻传来了一声佛号。
阿弥陀佛。四字清晰。
戚东来立刻收声,苏景与小相柳也告凝神。。。。。。
三个人灵觉大开、弥漫四周,附近既无修家也无妖物,佛号自冥冥中来,飘然入耳,很快又消散不见了。
佛号落,大海重归宁静。
宁静只片刻,忽又‘咚、咚、咚’三声鼓响!声音来自四方,却不经于耳。就直接落人脑海、心田,让人闻声而振!是佛家醒喝鼓,如当头喝棒,正心正觉、清念清神。
鼓声灭,钟声又复回荡。悠扬钟声无形但有质,当它飘来、深处于海底的三个人真就觉得一阵清风缭绕于身,吹透了衣衫、吹透了皮骨,清凉惬意直直送于魂魄深处!不知不觉间。正道修家、南荒妖孽、天魔弟子都面露笑容,真正的爽朗、爽快笑意!
钟声不落,磬声又起,三个呼吸过后,笃笃木鱼声传来,再三个呼吸功夫,有人唱经。。。。。。
如初暮时、人在山脚下,隐隐听到山腰寺院的释家功课。禅唱是声音,世界却因有了这声音而变得更加安静。
飘渺、悠远,寻不到它从何而来,却真实存在。
惊疑有之、惊喜亦有之,三人的表情一模一样的。
惊得是异声来得无端,喜的是异声为预兆、摩天宝刹果然有了动静,疑虑则因:宝刹在哪里?
钟磬齐鸣木鱼禅唱,三人身陷声中,不见庙宇何在。
心中沉定、戚东来的面色也随之沉静,目光阴冷望向小相柳:“最后再劝阁下。。。。。。”
才说六个字,戚东来便告收声,心中免不了的大吃一惊!
莫说对面两个人,就连戚东来自己都听不到自己的声音,这警告又有何用。
耳中的钟鼓禅唱悠扬飘渺,全然谈不到响亮,又为何连自己的讲话声都听不到?
再定神,恍然大悟,而戚东来心中惊骇更剧:钟鼓禅唱不响亮?大错特错!
那佛家钟鼓震耳欲聋,仿佛一头蛟龙正在耳中翻腾冲撞;那禅唱声声猛烈,仿佛奔雷万盏崩裂脑海!
只是之前他未察觉,只是之前他‘以为’并不响亮。换个说法:冥冥间钟鼓禅唱早已震彻乾坤,声声犹如洪钟大吕,可直到他开口讲话前都未能发觉。
这不是法也不是术,而是一重‘意’,佛意:佛陀入世,走到面前,在凡人眼中佛陀也不过是普通高矮,没什么稀奇。。。。。。除非凡人能低下头看一看自己,这才会豁然发觉,佛陀高万丈、亘天地!
佛不高,而是人小。
钟鼓禅唱不响亮,只是海底的三个修家耳蜗浅薄吧!
佛意纳于异响,不点不化,看你造化!
戚东来一言,己不得闻;苏景和小相柳看到对方嘴巴动却未见声,下一刻也想到真相,耳中雷鸣无尽。
而得闻真音,三个人再次变了脸色。不是神情、不是神采,是真真正正的‘颜色’,戚东来额头青乌似墨;苏景脸颊嫣红如血;小相柳面若金纸:太响亮的钟鼓禅唱,声声如重击!
自耳如脑、由脑落心,一次次锤击经络、搅动元基,每个人的真元都被巨响打得躁动不安、气血翻涌,强自支撑一阵,可那佛音越发响亮,三个人的情形也就越发糟糕了,真元渐渐散乱难以约束!
只要是修行之人就能明白,这是走火入魔之兆,三人哪还顾得上敌对或其他,各自盘坐余地,身形颤抖、摇摆着,拼劲全力正心、正修。。。。。。又有什么用处,几乎要轰灭汪洋的禅音无处不在,这‘魔’自身外来,挡无可挡也逃无可逃。
三个人的修为并不相同,钟鼓禅唱却暗藏灵慧,‘因材施教’,短短一炷香过后,三人几乎同时濒临极限,就在这个再撑不住、马上既要发疯发狂的瞬瞬,巨响佛音突兀消散一空!
钟鼓禅唱散去了,但大海深处却未就此沉寂,诸般异响不知从何而来:
悉悉索索,是小虫儿正踩过一片枯叶?
滴滴答答,是细雨敲打了芭蕉叶?
沙沙声,有蚕宝宝在贪婪啃食桑叶?
还有小溪欢快流淌、鸟儿远远啼鸣、风儿卷过林间、甚至蚯蚓穿梭泥土。。。。。。所有这些细碎响声汇聚一起,听上去有些杂乱,但若以身心感受,便不难察觉异响之中暗藏韵律:
再明白不过,那是自然呼吸之韵、天地吐纳之律!
无需谁来刻意指点,三个人就那么自然而然、依随这道韵律吐息、行功,之前所有躁动迅速平息,清凉感觉游走全身,一次几近毁灭的危殆之后,便是一层自然的体悟与心基的愈发稳固。
于将来修行,大有补益。
来者皆有缘,有缘即为善,摩天宝刹送给他们三人的礼物。
又是一炷香的功夫,细碎响声退散了,海底终于重归宁静,三人同时开目、跃起!
戚东来在南、小相柳在北,相隔十丈四目冷对。苏景是没事人,站在小相柳身后,给‘小师叔’做跟班。
这个时候,就在魔家弟子与相柳之间,海床上、巴掌大小的一块泥土蓦然耸动,看上去好像有只小螃蟹要拱出来。。。。。。不一会功夫,泥土破开了,拱出来的不是螃蟹海虾,而是一颗嫩嫩春芽。
即便苏景对大海了解不深,也能看得出这嫩芽幼茎不是海中植绿。
先有异响再出异象,摩天宝刹虽尚未显身,但已露端倪。
苏景长长吐出一口浊气,一到此地就得了摩天古刹的惠赠,再动手相争,不止坏了佛门清净、也辜负了前辈高僧的一番心意。苏景从来不怕打,但现在是真的不想打,望向魔家弟子:“若真有机缘,便三人齐入古刹,不争不斗不抢不夺,能得什么全看自家造化,戚东来,你看可好?”
中正良言,戚东来却坚决摇头,先做纠正:“骚,戚东来。”随后才说正事:“我也不想打,但只有我一人能进古刹,旁人谁进我斩杀谁,此事不存商量。”
两人说话的功夫里,海床上的嫩芽蜿蜒生长,几片绿叶绽开又枯萎、绿色的茎子却渐渐茁壮、亭立起来,尺余高矮。
戚东来则继续道:“或者这样,你们离开,算我欠下你俩一个人情,此间事了,我帮你们杀两人,只要不是魔家弟子,随便吩咐。”
小相柳一哂,摇头:“我杀人从不假于旁人之手,你不肯点头便没得谈了。看在古刹慈悲的份上,我让你先出手。”
海床的花茎越长越粗,颜色也由绿变浅、变白,原来是一截嫩藕,藕枝上盘叶伸展,渐渐成形了,到了现在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猜到,那一根嫩芽终将长做一蓬青莲。
戚东来闻言摇头而笑:“真魔在心,骄傲在骨,打从五百年前开始,我就再未先出手过了。”
说完,稍顿,戚东来渊渟岳峙,声音恬静:“不必废话了,天魔宗,骚、戚东来,领教离山小师叔名门正法。。。。。。”
话未说完,海底乱成一团!(未完待续。)
第三二五章 魔家傲骨,正道风范
古往今来三万七千魔,无论哪一魔都天生傲骨、言出不改。。。。。。唯独憎厌魔尊!
此魔全无魔家之傲,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性情无耻行事卑鄙,能背后伤人绝不当面亮剑。
那戚东来口中说的是‘你先动手’,却趁着自己尚未把话讲完时,猛地动法强攻!
未亮剑、未动法宝、更不见什么神通法术,戚东来的打法和街边泼皮似的——合身扑上。
快若光电,裹挟巨力,魔家门徒张牙舞爪、飞扑小相柳!
戚东来扑出去了,可戚东来还在原地。
或者说,戚东来打出了一个戚东来?
虬须大汉身内,又飞出一个虬须汉,于他动手刹那,这大海深处明明白白,就是两个戚东来。
从长相、身形到力量,全都一般无二。
戚东来修的真魔是憎厌魔,炼化的魔门杀法则是‘魔相’,以己结相,可做七息之行。
魔相杀法,偷袭小相柳。
但是小相柳并未被偷袭。。。。。。
小相柳是什么?平时化作人形冷冷冰冰不苟言笑,可那只是他的习惯罢了。他又哪是什么正人君子,想当初在南荒第一次和苏景交手时,他还不是突施偷袭么?
一旦开始捕杀猎物,他便是九头毒蛇,荒野凶兽。岂会和人间修家讲究‘你先我让、你准备好我才动手’这一套,它是世上最最凶残的野兽,捕猎时只看时机,不理其他!
就在戚东来话未说完、突兀动手时,小相柳也等来了自己的时机。分光化影之杀,与戚东来的偷袭同时发动。
他未被偷袭,充其量只是相柳的偷袭遇到了敌人的偷袭。
憎厌魔、九头蛇,两个不讲规矩只求胜果的凶物对到一起,站在旁边那个最最不讲规矩之人,自然也不闲着。。。。。。
非但不闲,而是最忙,黄金屋、天乌剑狱、影金乌、北冥鲲、执丈一龙剑合身飞刺外加金风阳火诸多法术,十段心神便是十道猛攻齐动,忙死苏景了!
大家都是明眼人。能让戚东来和小相柳同时发动的时机,自然也是苏景眼中最好的强袭时机,那两个凶物动手同时,小师叔也告出手,所有手段齐齐指向站在原地的戚东来。
佛门圣地坠海处、释家前辈慈悲下。正道、魔家、凶妖,三道中青年一代佼佼者于同个瞬间出手,各逞强绝技各有精彩,且一般无二的无耻。
偷袭,偷袭,和偷袭。
相柳分光化影、正中‘戚东来身中飞出的戚东来’,相撞巨力顷刻暴散,‘魔相’轰然散碎,身体强悍无匹的小相柳也闷哼一声、横空摔落。化为本相六颗脑袋都在迷茫摇转。。。。。。这一撞让它气血翻涌,此刻几乎不知身在何处、只觉天旋地转好不难受!
以小相柳的力量、且还是在大海中,只能与戚东来的一道‘魔相’拼个伯仲之间!
而魔相破碎,对戚东来毫无影响,若在以往。趁着这个时候再做追杀小相柳必吃大亏,可是这一次,戚东来又哪还顾得上。
相柳迎上魔相时,戚东来面前:风疾火烈、龙飞剑舞。苏景杀到!
戚东来不是没防备苏景,之前不动声色间,他已悄然布下了一道法术,专做阻挡苏景之用,只消阻止对方一眨眼的功夫,他就能从容重创‘离山小师叔’,再回头对付这个‘跟班’就简单了。
可若把精神分作十成,其中八成都被戚东来用去对付‘小师叔’了,毕竟离山小师叔才是真正大敌,只留两成精神、用一成修持布下的简单防备,又怎可能挡住苏景?瞬间也挡不住!
戚东来猝不及防,只来得倒退一步。。。。。。苏景所有宝物、神通不是好像石头似的扔出去就算了,他所有手段皆有一道神识指引,岂是退一步就能躲开的?
可戚东来并非徒劳后退。。。。。。他向后退去、原先站立之处,还留下了一个戚东来!
仍是两个戚东来!急变中,他仍能再发动魔相,掩护本尊退走。
魔相是‘活’的,身怀巨力,直接迎上苏景,巨力轰荡席卷四方!
戚东来第二道魔相,抵去了冲在最前的影金乌、北冥鲲和金风、阳火的诸般神通攻杀。
魔相破碎,但苏景的诛杀仍在!
黄金屋在前,苏景手执丈一龙剑、头悬天乌剑狱紧随其后,继续追袭戚东来。
再无退避余地,戚东来一声大喝,探手如电、右手一拳狠击黄金屋,以血肉之躯迎上苏景的百炼神剑!又是一道巨力夯撞,黄金屋荡起的炽热剑势轰然散碎!此人一拳,真就打飞了黄金屋!
黄金屋攻敌无功,就在它被戚东来的巨力掀飞刹那,一道金红光芒自屋中绽放!骨金乌栖身黄金屋。
为了将瞬灭一剑藏于炽热丹炉剑中,苏景这些年可没少花精力去祭炼。
剑中藏剑,而且藏得还是瞬灭一剑。
魔家弟子哪里想到还有这样一重变化,他察觉‘金光’时,那瞬灭之剑就已经刺到了他的胸膛。
血肉横飞,骨金乌正中要害。中了,却未能如以往那般洞穿,甚至都未能重伤。以骨金乌之锋锐,只是破开了虬须大汉胸前皮肉、又再震裂一根胸骨,仅次而已了!
杀法为魔相、护法为魔身,戚东来修得天魔身,血肉之躯、坚逾金钢。
骚、戚东来,修持、本领远胜师弟蚩秀。
瞬灭一剑也告无功。但这一道因黄金屋而起的攻势却仍未完结!前不久骨金乌刚收了一只鸟儿。。。。。。
玄鸩追随骨金乌一起,住在黄金屋里,主人一动它也一起出去杀敌。
论速度玄鸩远远比不得瞬灭一剑,可是黄金屋距离戚东来又能有多远?不过一臂之隔吧。几乎就在骨金乌撞碎强敌胸前血肉时,玄鸩也飞射而至!
玄鸩也是神鸟。力气自不必说,而比起它的毒性,力气又不值一提了。
戚东来气急败坏!
其势惶惶的屋中,饱蕴浩荡剑势,本就难以抵挡了;
屋子里还藏了只鸟,一动瞬灭,干脆是挡无可挡,只能凭身体硬抗;而鸟后面。。。还他娘的跟了另外一只鸟,剧毒无匹,寻常碰触都会要命。何况它直接往破开了血肉的伤口上蹭。。。。。。
一剑三杀,这得是多坏的人才能想出来的坏主意、才能来炼出的坏法宝。
见了小相柳的真身,又见了修行道上广为传颂的‘太乙金精的屋子’,此时戚东来哪还不知道谁是真正的苏景,师弟口中那个正人君子。苏、他、娘的景!
玄鸩扑向胸前伤口,此事无可更改。。。。。。好一个戚东来,拳打黄金屋、硬抗骨金乌不过是电光火石间时,就是这‘电光火石’,已经够他的灵犀再动、又向后退了一步!
第三座魔相显身、停留原地挡住玄鸩,本尊再告脱身。
千钧一发,戚东来避过剧毒加身之噩,但苏景与天乌剑狱的追杀未解。。。已到眼前!
天乌剑狱急旋、想要将强敌收入黑狱。戚东来不挡不逃,翻手一印猛扣印堂。魔势接连海天,这一刻他与世界结做一体。想要收他,除非连整座乾坤一起收了去!剑狱再强也没办法吞掉偌大天地!
不过天乌剑狱不是非得把敌人收入其中才能打杀,它是一座黑狱,更是一柄天乌利剑。锐意陡然绽放、怒斩戚东来。
戚东来只一侧身,避开头颅要害,任由剑狱斩向他的左肩,同时右手掐起剑诀。一道青蓝剑光自海床中迸起,正在苏景脚下。
剑就在那里,埋藏了四十年。此刻突兀刺出,没人能分清是剑刺苏景,还是苏景自己一脚踩到了剑上。
戚东来到此的最初十年里,他把自己的憎厌魔剑藏于海床、再施以法术泯灭气息。。。。。。定好了剑的位置、他也定好了自己的位置,几十年或蹲、或坐、或站,双脚所踏之处却再没挪动过半分:如有强敌来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