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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长生路艰险,弱肉被强食,放眼望去皆是恶鬼。夸着仁义,讲着道德,定眼细瞧,牙缝中满满的“吃人”二字,怨不得世道险恶。男儿血,应壮烈,豪气贯胸心如铁!我当仗剑踏天歌,杀尽世间魍魉人,立誓证道长生路,重定宇内乾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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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百年如梦()
地球,华夏龙虎山。
千峰竞秀,万壑争流,瀑布斜飞,藤罗倒挂,虎啸猿啼,好一副仙家景象!
山顶有着一片恢宏的建筑,门口一块巨石上雕刻着“龙虎山道观”。
观中大榕树下,一名须发皆白的老道士静静躺在藤椅上,边上围着许多徒子徒孙,一脸哀容。
老道士名为孟长生,添为龙虎山第三十一代天师,此时已到弥留之际。
“掌教,您可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大弟子李正俯下身子,轻轻问道。
孟长生混浊的双眼猛地迸发出神光,伸出手来,想要抓住什么东西,却感觉喘不过气来,喃喃自语。
“想……弄个明白……想……得求长生……”
两眼一黑,神魂轻飘飘浮上了半空,低下头,看到了自己犹自伸着手的身体。
“掌教羽化登仙了!”
李正悲呼一声,弟子们全都跪了下来,年纪小一些的甚至哭出声来。
“恭送掌教!”
原来,我死了。
一个念头在孟长生的心中升腾起来,天地忽然扭曲,一股庞大的吸力传来,孟长生不由自主被吸进了一个奇异的空间。
四周黑洞洞,孟长生浑浑噩噩,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不知道是过了一千年,还是一瞬间,突然,一声厉喝在他耳边炸响。
“还不醒来,更待何时?”
一丝光亮射了进来,指引着他前进,孟长生挣扎着,近了,更近了,猛地一跃,冲进了一片光明中……
“孟兄,长生已经无恙,让他好生休息,我改日又来叨扰,告辞了。”
“杨兄大恩,孟某必铭记于心。”
身边交谈的人是谁?
孟长生的眼睛不自觉的眯了起来,视觉模糊中渐渐恢复了正常。
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古色古香的厢房,一名矮胖男子正在送客,待得回转过来,看清了他的面容,孟长生浑身一震,尘封记忆中的身影,渐渐和眼前之人重合起来。
“爹!”
一声呼唤脱口而出,近百年未喊,却没有一点别扭。
“长生,可有哪里不舒服?”
孟三江快步走到床前,激动的望着自己的独子。
“没有……我很好……很好……”
孟长生有些哽咽,孟三江脸上怒容一闪而逝,叹息一声,粗糙的大手抚摸着孟长生的头。
“长生莫怕,爹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孟长生思绪有些乱,茫然的点着头,看得孟三江又是一阵心揪,借口让仆从准备饭食,走出了厢房。
打量着陌生又熟悉的房间,孟长生渐渐平静了下来,轻声低语:“我,回来了……”
……
这片土地名为圣大陆,数千年来世家横行,把持武道,奴役百姓,更是常年征战不休,百姓水深火热,苦不堪言。
直到二十年前天罡大帝横空出世,揭竿而起,号令群雄,历时五年,以盖世神通镇压世家,结束了乱世,以武定国,从此推崇武道,天下人人能修武,人人皆自强!
如今天罡十五年,已是风调雨顺,天下承平。
十四年前,孟三江携着尚为婴孩的孟长生来到惠风镇,在此落脚安家,平日里乐善好施,有善人之名,孟长生虽然愚笨,镇中百姓非但没有嘲笑,还让子女与他玩耍,照顾他,让孟长生有了一个幸福快乐的童年。
这样的生活一直延续到了孟长生十二岁。
帝国设立修武之所,用于训练子民,选拔人才,只要年龄达到十二岁,无论贫富,都要进去修武。
天罡帝国幅员辽阔,皇城之下共有十二州,每一州内有三府,每一府中又容有三镇,只有镇级以上才有修武场所,惠风镇归在天江府下,孟长生被送去了天江府的青云学府中。
进了青云学府,再没有人照顾这个来自小镇的“傻子”,很快,孟长生就被学员们孤立,更是经常受到欺辱殴打,使得本来愚笨的孟长生,再添懦弱,变得沉默寡言,逆来顺受,越发惹人不待见。
待得孟三江发现这样的情况,上青云学府大闹一场,爆发出了令人惊骇的武道修为,打伤了数名欺辱之人的长辈后,学府高层这才出面调解,责令双方子弟休学一年反省思过。
一年期满,孟长生回了学府,岂知第五天学府来信,说是孟长生无故昏迷不醒,让孟三江前去接人。
孟长生前后一共昏迷了七日,孟三江请遍了天江府名医,尽皆束手无策,直到惠风镇内有名的财主杨忠魏找上门来,说是孟长生失了魂,他恰巧懂得招魂之法,一试之下果然奏效,这才有了今日孟长生的醒转。
可谁也不知道,在孟长生昏迷的七日里,他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他来到了一颗名为地球的星球上,凭空出现在了龙虎山下,被当时的龙虎山天师收为弟子,与道相伴,更是在华夏动乱时入世平乱,杀人救人,拨乱反正,待得天下清明,已是古稀之龄。
期间,虽苦苦追寻真相,却一无所获,无奈以为天罡帝国、父亲、孟家……一切只是南柯一梦,秉承无为之道,归山接任掌教之位,做了新一任天师。
本来心静如水,布道传法了十数载,教人知足寡欲,谁想大限将至,心魔顿生,自己竟然生了妄念,企图修仙得道,借无边法力明了真相,甚至更进一步,返老还童,得成长生!
终究不过是妄想。
直面生死大恐怖,老死椅上。
可谁知世人皆传人死如灯灭,他孟长生这簇灯火竟能重燃,睁开眼,又回到了天罡,回到了起点。
原来,百年岁月只是梦……
“长生,饿了吧,仆从已经备好了饭食。”
孟三江推开门,打断了孟长生的思绪,一同进来的还有两名丫鬟。
孟长生点点头,在丫鬟的伺候下梳洗,望着铜镜中稚嫩的脸,心神恍惚。
丫鬟偷眼瞄着孟长生,春心萌动,脸红发涨,却又舍不得低头,只觉今日的少爷,也忒俊俏了些!
孟长生本就生得绝好皮囊,以往因眼神躲闪,神色怯懦,使人视之先就心生了三分嫌弃,凭白浪费了俊美容颜。
今日性气大变,剑眉飞扬着神采,星目灵动而深邃,使得原本蒙尘的明珠立马便绽放出光彩来,真真是浊世佳公子,翩翩少年郎。
在丫鬟们刻意放慢速度的梳洗后,孟长生来了膳厅,饭桌上,珍馐美味,美酒佳肴,一应俱全,周围共立四名丫鬟伺候。
“长生,你最爱吃的火兔肉。”
孟三江夹了一块红色的肉,油水流淌,喷香四溢。
圣大陆中有着不少异兽,肉食中富含血气精华,吃下能够促进肉身强化,加快武道修炼。
这火兔可不常见,蕴含火之精华,能够淬炼肉体,如火中锻钢,效果非凡,往往府级地方才能采购到,一只少说也要一两黄金,只因孟长生喜欢吃,孟家餐桌上却是顿顿不少。
单是一只火兔,已经足够寻常三口之家一月的开销了,更不用说桌上还有其他珍贵肉食,也不知孟三江如何积累的财富,孟家财力竟是格外的丰厚。
孟长生尝到了久违的味道,将肉慢慢嚼成稀烂方才咽下,只有失去过,才会懂得珍惜,这以往视之普通的东西,也变得不平凡起来,只因上面凝聚着父亲的慈爱。
昏迷的七日里,孟长生每日接受孟三江内气冲刷,肉身非但没有虚弱,反倒更加强盛了几分,倒是没有虚不受补之说。
一顿饭足足比平时多吃上了半个时辰,孟三江也没有催促,微笑的看着。
孟长生的母亲生他时难产而死,孟三江夫妇情深,一直没有续弦,膝下只有孟长生一个儿子,孟府不小,仆从也有上百,诺大的家业只有两个主子,照理来说在孟三江的宠溺下,孟长生应该养成纨绔恶劣的性格,偏偏他要比仆从的孩子还要自卑,正应了那句话,世事无绝对。
吃过饭后,孟三江说是要出门一趟,嘱咐孟长生多加休息,离开了府邸。
孟长生回到自己的小院,已是夜幕降临了,屏退了仆从,练起了孟三江教授的拳法。
第2章 心有猛虎()
院子很大,足够数十人甩开拳脚练习。
拳法名为“血海拳”,孟长生在梦中,每日都会练上一遍,风雨无阻,雷打不动,几乎成了本能。
“第一式,抱山撞!”
“第二式,砸山捶!”
……
这套拳法中讲究杀意、呼吸、动作三者密切结合,攻即是守,守即是攻,进即是退,退即是进。
简单说来,这是一套纯粹的杀人拳法!
每一招,每一式,力求伤害最大化,好像是打不死人不罢休!只有久经杀戮之人,才能创出此等杀机深藏的拳法来!
梦中凭借此拳法,哪怕地球上并没有任何神秘的力量,孟长生也打死了不少人!
而这次练拳,又不同于梦中,一招一式打出来,拳风阵阵,隐隐有海浪拍击的声音,心中更是杀意升腾,恨不得杀敌雪耻。
“血海拳……”
孟长生咀嚼着这三个字,多了些从来没有过的明悟。
这是从尸山血海中趟过的拳法!
一遍又一遍的打着拳法,孟长生浑身早已被汗湿透,却恍如未觉,一直练到了夜深人静,身上提不起一丝的气力,这才回房休息。
卧倒在紫檀大床上,虽然疲乏,孟长生一时间却没有睡意。
“我有一梦,七日,得换百年;
梦里光怪陆离,未修武道,能上天入地;不用神通,可日行千里。
梦里恁的精彩,美人如玉,搔首弄姿;不用钱财,有歌舞诗书。
梦里诸多无奈,胸腔愤懑,无可泄之途;人微言轻,难前呼后拥。
梦里姓孟,死于,不得长生。”
“……死于,不得长生……”
孟长生重复着这句话,眼神渐渐坚定起来。
“我,定要长生!”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孟长生已经起来修习武道,这次练的乃是身法,只见他的身躯腾挪纵横,身轻如燕,比起飞鸟也不遑多让,往往一个纵跃就是数米,却是达到了武道第一个境界,腾挪境。
武道可通神,九境能登天!
第一境,腾挪境;
第二境,金刚境;
第三境,通窍境;
第四境,气机境;
第五境,御气境;
第六镜,凌空境;
第七境,真元境;
第八境,生机境;
第九境,不死境。
武道修到高深处搬山填海只是等闲,飞天遁地亦不在话下,已经不是人了,是神!是仙!传闻天罡大帝就是第九境的通神存在,是武道之神!
因此,第九境又被称为了武神境!
孟长生练完身法,不等休息片刻,紧接着练习拳法,等到仆从起来,过来候着伺候的时候,孟长生已经练了一个多时辰,正坐在长凳上休息。
“少爷真勤奋啊!”
“勤奋个屁,八成是早起来装样子!”
“嘘!你不要命了!”
“怕什么……”
孟长生闻言冷冷的看了过来。
窃窃私语的是两个年轻的仆从,其中一人面带不屑,哪怕被孟长生的冷眼看得心里一跳,觉得孟长生今日有些不同,稍微有些害怕,还是强撑着摆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来。
他叫刘辉,妄议主子也不是第一次了,以往当着孟长生的面也说过几回,也不见孟长生敢怎么样,倒是显得他的威风,使得他在仆从中少有人敢惹。
孟长生收回目光,刘辉松了口气,觉得有些丢脸,大大的“哼”了一声,吓得旁边的仆从丫鬟们离他远了一点。
“嘿!怕什么?”刘辉趾高气昂的看了左右一眼,然后故意做出一副凶恶的样子,对着孟长生狠狠开口道:“少爷,还不快点过来,再不梳洗早点就要凉了。”
不怪小人似豺狼,只怨自己弱如鼠。
孟长生心里叹息,低着头走了过来。
刘辉更加得意,又想起刚才自己竟然害怕这个怂包,心里发狠,待得孟长生走得近了,狠狠伸出手去拉孟长生。
“少爷,我叫你快……啊……”
刘辉一声惨叫,却是被孟长生捏住了手掌,用力一扭,“咔嚓”一声,手腕已经脱臼,松开手,双臂交叉横抱,运起全身力气,狠狠撞了过去!
抱山撞!
刘辉本来闭着眼睛哀嚎,突觉一股庞然大力撞来,周身剧痛,飞了出去,人还在半空,已经疼得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嘭!”
刘辉重重的砸到地面上,一动不动。
旁边的仆从们吓得脸色苍白,整个过程不过一个呼吸之间,平日嚣张的恶奴刘辉就已生死不知!
院子里变得落针可闻,气氛凝重得吓人。
“少爷……”
丫鬟玉儿怯生生叫喊了一声,平时里只有她和孟长生比较亲近,面对这反常的一幕,也只有她敢出声。
“嗯”,孟长生轻轻答应一声,抬脚前行,却没有仆从敢抬头,“走吧,去膳厅。”
众仆从如蒙大赦,连忙跟上,孟长生却又突然停下脚步,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淡淡说道:“将刘辉赶出孟府。”
“是!少爷。”
立马就有一个仆从答应,和平时敷衍了事的态度简直天差地别。
没有人再去看刘辉,孟家给了一份差事,负担不重不说,待遇还颇为丰厚,孟长生是主子,哪怕再懦弱,再无用,也不是你一个仆从能够非议的,更不要说是欺压了!
书房里,管家孟岩正将此事禀报给孟三江。
孟三江正在练字,听得汇报,笔顿了一下,墨汁滴落,弄出一团污秽来。
“老奴该死!”
孟岩连忙躬身,态度谦卑而内疚。
“你哪里该死了?分明是那恶奴该死。”
孟三江淡淡开口,将笔放在砚台上,走出了书房,“走吧,去看看长生,是不是受到什么刺激了。”
“是,老爷。老爷请放心,少爷想必是长大了。”孟岩连忙跟了上去。
路上,孟岩双手放于袖中,一只手里捏着一个小木块,另一只手竟在刻字!
片刻间,几个小字印在木块上,赫然是:刘辉,死!
孟岩手捏木块背于身后,手指一弹,木块飞了数十米远,被孟府角落里伸出的一只手,稳稳接住。
“唰”
一声轻响,似乎有人离去。
孟三江到了膳厅,见到儿子正吃着早点,神色正常,若真要有什么不同,就是眼神!
不再是以往的躲闪,竟是莫名的沉静!如一潭湖水,无风无浪。
“爹,吃早点。”
“好”,孟三江答应一声,坐了下来。
孟长生眼光看到了父亲身后跟着的孟岩。
“少爷。”
孟岩躬身,无比的恭敬。
孟长生微微点头,这个老管家他以前一直都不喜欢,甚至有些畏惧,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如今终于看出了些门道。
孟岩身上有杀意!
并不是说他想要杀孟长生,而是骨子里带着的杀意,掩不掉,盖不了,好像一个十恶不赦的凶徒,时时刻刻想的都是杀戮、嗜血的恶事!
从孟长生记事起,孟岩就作为管家跟在父亲身边了,听其他资质老一些的仆从说,孟岩本来不信孟,而是叫做孙岩,后来被孟三江赐姓,改作了孟岩,昭示着孟家对他的信任。
“长生,今天的事,你没有做对。”
孟三江吃了块点心,随意的说道。
“不该赶刘辉?”
孟长生皱起了眉头,难道父亲过来是为了说这件事?
孟三江闻言哑然失笑:“在孟家,莫说小小刘辉,便是爹你也赶得!”
孟长生放下了筷子,“那是哪里错了?”
“长生,你记住!打蛇不死,必受其害!斩草,就要除根!”孟三江眼里闪过厉色,宁愿儿子成为恶贯满盈之徒,也不想他受辱被欺一辈子。
害人总比被害强!
孟长生有些不赞同,他也杀过人,虽然是在梦中,但那种感觉是真实的,不会有妇人之仁,可是在他看来,刘辉虽然可恨,却罪不至死,如此惩罚应该足够了。
“刘辉这种小人,最是心胸狭窄,你骂他一句,他能记上十年八载,更不用说打他、赶他出府,此时怕会想尽一切办法来报复。”
“这倒没有什么,一个小人物的报复,算得了什么。”孟长生摇头笑道。
孟三江点点头,心里却在暗叹,看来只能潜默移化了。
“爹”,孟长生顿了一下,“我准备今天回学府。”
孟三江没有说话,自从昨日开始,他一直刻意回避这件事情,谁想儿子竟然主动提起?
“长生”,孟三江组织了一下措辞,“不去学府也没有什么,武道,爹同样可以教你!”
谁想孟长生摇了摇头,“不单是为了修习武道……有些耻辱,总要洗刷的。”
孟三江怔怔的看着儿子,待看到儿子眼中的坚定,呼了口气,鼓励道:“爹等着那一天!”
孟长生重重点头,吃完早点,让丫鬟收拾好行李,准备出发,前往天江府,重回青云学府!
惠风镇和天江府一江之隔,乘船渡过茫茫天江需要半天的时间,好在天江虽然广阔,风浪却小,否则当真会成了天埑。
惠风镇码头上,孟三江看着孟长生踏上了舟船,神色担忧,学府不允许携带仆从丫鬟,本来他要亲自送去,却被孟长生拒绝了。
孟长生没有说话,狠狠挥了挥手,让船家开了船。
“老爷请放心,少爷心中已有猛虎!”孟岩由衷赞叹。
“幼虎架不住群狼!查!长生昏迷有哪些人参与,你亲自去,给他们家里一个教训!”
“是!老爷!”孟岩躬身行礼,慢慢退后转身,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容,几个起落消失在了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