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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女夏元秋,参见皇太后,千岁千千岁!”她将声音提高了两度,以确保那坐于高位的两人能听见,也好理会她一二。
那模样略显尖酸的老太太终于拿正眼瞧她了,半眯着老眼道:“你就是梁王府上的小神医?”
第185章 恍如故人()
元秋依旧垂首,应道:“正是民女。”
太后见她身形单薄,也不知是动了侧隐之心还是怎的,终于叫了声起。
元秋如获大赦,赶忙爬起身,狠狠忍下想去揉膝盖的**。
太后扭头看向身旁的妇人,缓声道:“皇后,你不是也说近来身子不利索么,正好一起让这小神医瞧瞧。”
中年女人垂首应是,也侧目扫了元秋一眼,见其垂首而立,便扬声道:“抬起头来。”
元秋在心里骂,抬你妈,我又不是你家丫鬟。
心里骂归骂,她为了能活着出去,还是认命的抬起了头脸。
皇后的目光在触及元秋的脸时,身子猛然一颤,描着精致妆容的脸上现出一抹浓重的惊色。
时隔多年,她一直没有忘记,在她第一次见到百里昀雨时的惊艳与皇帝看到百里昀雨时的震惊。
她也曾多次听见皇帝半夜被梦魇缠绕时所呼喊的那个名字,昀雨,昀雨,他心里真正爱的女人,只有百里昀雨,那个己经成为他人之妇的百里昀雨。
“皇后,你怎么了?”太后皱眉,皇后向来端庄,从未在人前有过失态,可今日是怎的了?
“母后,你请细瞧,您不觉得她特别像一个人吗?”
元秋耳聪目明,皇后本就没有刻意压低的声音,自然清楚的传至她耳,她凝目看向皇后,又看向太后,见太后正向她望来,这才赶忙回避目光。
“确实很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但又一时想不起来。”皇太后点头,对元秋的模样确实生出一股子熟悉感。
皇后一语道出:“母后,您还记得卓丞相的夫人,百里昀雨吗?”
百里昀雨?这四个字宛如一道闪电炸入元秋的脑中,好熟悉的名字,仿佛在幼年之时曾经听过,却又半点也想不起相关的记忆,只知这个名字,与她一定有着十分紧密的联系。
太后猛然立起,瞪圆了眼睛细看元秋,突然点头道:“你这么说,还真是像,简直和当年的百里昀雨一模一样。”若是寻常的大臣女眷,她堂堂太后,又怎会记得?可百里昀雨不同,她不止是卓钟海的夫人,更是她唯一的儿子——皇帝的心上人。
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除了当事人,便只有皇帝身边几个最亲近的人。
“说,你叫什么名字?”
画风陡变,她瞬间变成了犯人,而审她的,正是当朝最有权势的两个女人。
夏元秋微微皱眉,心情突然变得很不爽,闷声道:“回太后娘娘话,民女夏元秋。”
“你姓夏?生在何处?父母何在?”太后接着问道。
夏元秋认真回答:“民女自幼在小原镇西坡村长大,父母已故,家里还有一个十一岁的幼弟。”
太后和皇后面面相觑,听这意思,她和百里昀雨似乎毫无关系,可这世上,为何会有如此相像而又毫无血缘关系的两个人?
皇后扭头看向太后,笑道:“母后,看来是咱们多想了。”
皇太后点头:“是啊,是咱们想多了。”
闹了这一出,皇太后也没兴趣再让夏元秋请脉,直接便赏了银子让她回去。
第186章 身世之迷将解()
元秋倒落个自在清闲,也不太想理会这两个老女人,刚出瑞宁宫便瞧见那道熟悉的身影,高挑笔直,犹如琼枝玉树般风姿绝世,气度卓然如玉,每一次的低眉浅笑,都让她忍不住逃避视线,那是一种致命的吸引力,她怕自己会陷进去,会沉沦,会无法自拔。
所以她要管住自己的心,锁上那道门,不让自己出去,也不让他进来。
“子默。”
她站在他身后,低低的唤他,用她最熟悉的名字。
他转身,黑曜石一般的眸子撞上她澈凉的瞳光。
“这么快?太后她有没有为难你?”
她笑,歪着头看他:“若太后为难我,你会冲进去救我吗?”
她不知道为何有此一问,这一问的目的是什么?她想要什么样的答案?
刚问出口,她便后悔了,不待他回答,笑道:“我知道你会救我,走吧,送我回去,若没有你,我还真走不出这偌大的皇宫。”
他只是浅笑,顺从的跟在她身边,一路无话。
宫门处,早有马车候在一旁,他拉着她钻里宽敞舒适的马车,世界仿佛突然安静,只剩下他们二人,能听见彼自的呼吸和心跳声。
她咧嘴一笑,决定说点什么,这种氛围太压抑了,她不喜欢。
“子默,你听说过百里昀雨这个名字么?”她问。
子默挑眉,他没想到会在元秋的嘴中听到这个名字。
“你怎会知道百里昀雨?”他不答反问的态度,让她十分欣慰,显然他知道这个名字,甚至是熟悉。
“你先告诉我,百里昀雨是谁?”
子默看了她半晌,虽然不知她从何处听来百里昀雨,也不知她听到的,究竟是什么,可依然没打算瞒她什么:“百里昀雨是药王谷前谷主的女儿,现谷主百里昀魄的妹妹。”
“她是江湖人?”她有些惊讶,区区一个江湖姑娘,如何会让太后和皇后生出那样多的情绪?
子默摇头:“不,她从前是江湖人,可是后来,她嫁给了卓钟海,也就是现在的丞相,刚刚成亲便被封为一品诰命夫人,所以,她不止是江湖人,也是权臣命妇。”
“那么她现在呢?多大年纪了?”她继续发问。
子默叹了口气:“红颜薄命,她早在十二年前便香消玉殒,如今丞相府的夫人令有其人。”
没来由的,她感觉心头一痛。
“她为何会死?可生有儿女?”
子默好奇的看了元秋一眼,暗道她怎的今日对百里昀雨这么感兴趣。
“据说她的女儿离奇失踪,她思女心切,于府中癫走之时不慎坠井身亡。”
也就是说,百里昀雨有一个女儿,女儿失踪了。
百里昀雨死于十二年前。
她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百里昀雨的女儿失踪时,多大?”
子默算了算,道:“当年失踪时是三岁,若活着,现在也有十五岁,就你这么大。”他看向元秋,心头一动,盯着元秋的眸子道:“莫非你就是——”早在西坡村时,他便知道元秋并非土生土长的西坡村人,是被人幼时遗弃在西坡村的。
第187章 马车咚()
十五岁,与她一般大,又失踪不明,又生得一模一样,她实在没法不相信这个事实。
她朝着子默点头:“也许是吧,刚刚在太后那儿,她和皇后都指着我,说我长得和百里昀雨一个模样,这世上,不会有这么多的巧合,也许我和百里昀雨,真的是母女也说不定。”
缘份这种东西,还真的是一个奇妙的玩意。
从前有人在他面前提缘份,他向来都是嗤之以鼻的,可今日,他不得不信,这世上,真的有缘份这种东西的存在。
仿佛一切冥冥中自有注定,他和她幼时定下的姻缘,历经这么多年的时事变迁也未曾断过,反而越缠越紧。
“元秋,你知道吗,我很高兴你是她。”他由衷道。
元秋不解。
“卓沁雅,你的名字,卓沁雅。”
卓沁雅?真是个不错的名字,可是本该在相府中养尊处优的卓沁雅,为何会出现在千里之外的西坡村?
“你还没说,你为何高兴我是卓沁雅。”
他笑,笑容宛如艳阳耀目,眩得令人睁不开眼睛,又不舍移开目光。
“因为卓沁雅是我的未婚妻,靖王府的王妃,我朱焱未来的妻子。”他很开心,想站在车顶上去吼叫一声,向全世界宣布,他朱焱的妻子是夏元秋,是还活着的卓沁雅。
她默默的看了他半晌,突然道:“可我是夏元秋,不是卓沁雅,也不想做卓沁雅。”
她相信她在西坡村的出现,绝非一个意外,而是一场阴谋,就连她亲生母亲的死亡,也是一场阴谋。
既然已经被剥夺了的身份,她不想再要,也不屑。
真正的卓沁雅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是夏元秋。
朱焱原本灿烂的笑容陡然僵住,心头狂跳,泛着不确定的眼神试探道:“你究竟是不想做卓沁雅,还是不想做我的妻子?”
她呼吸微窒,抬眸看他,逆光中的俊颜眩目又遥远:“你是皇子,而我是平民,你不该问我这个问题。”
她的回避令他很不满意,伸手捉了她的手腕,将她拉近,近到能看清她羽睫根根分明,他炽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庞,原本的白晰变得赤红。
她想挣脱,却只是图劳,他力量大的惊人,是她无可匹及的。
“告诉我,你只是不想做卓沁雅,不是不想做我的妻子,对吗?”他凝着她的眸,明丽清澈,可见底,可以清楚的看见她眼底此时的慌张。
她正欲开口,他却突然害怕,怕听到否定的答案,在她话出之前,他猛然垂首,封住她的唇,原本只是想堵住她即将出口的话语,可在他的唇碰触到她时,那种犹如被电击一般的颤栗感俘虏了他的感观,他闭上眼,环住她的腰,将她再一次拉近,加深他的吻,用他的霸道向她宣布,她是他的女人,必须是。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这个男人在做什么?这种情形该叫什么?壁咚?马车咚?
不对不对,她怎能想这些,她应该推开他,用尽她的全力推开他,然后狠狠的抽他一个耳光,再骂他臭流氓,最后潇洒的跳车离开。
第188章 牵手()
可她竟然不想这么做,她竟然——有点享受这个突如其来的吻,最主要的是——她现在竟有些无力,周身酥软,在医学上这叫什么来着——哎呀妈——她竟然想不起来了。
马车突然一震,他的牙碰到了她的唇角,蹭破了那细嫩的肌肤。
她终于知道为啥前世的女同事,大早上来上班的时候,不是嘴角破就是唇瓣肿。
他尝到了腥甜的血,慌忙停下那霸道的吻,捏着她的下巴查看伤口,瞧见她羞红的小脸,又忍不住亲了一口,却换来她的一个白眼:“流氓!”
他笑,心里暖暖:“你不喜欢我这个流氓?”
她别过头,避开他的视线,咬牙道:“我又不傻,干嘛喜欢流氓?”
“那你刚才为何不推开我?”他将他那无敌的俊脸凑近,见她连耳根都透着红,更是心里痒痒的想要逗她。
她撇嘴:“我推了,可推不开!”她有些心虚,她倒是想推来着,可手使不上劲,这叫啥?半推半就?靠,脸咋这么烫?
“是吗?我怎么没发觉你推了我?”他唇角勾着坏笑,看着眼前这个向来镇定从容,现在却羞慌无措的丫头,心里熨烫舒服。
元秋发现,她真的不能再继续这个话题了,在这方面,她貌似并不擅长。
她侧过身,掀起马车的帘子,看向外头:“怎么还没到?你们靖王府住得可真够远的。”
朱焱黑沉沉的目光自她的脸上移开,撇了窗外一眼,笑道:“已经到了。”
说话时,马车已经停下,他一把捉住了元秋的手腕:“下车吧!”
她用力甩开,却总也甩不开:“你放手,我自己能下去。”
他回头,朝她眨了眨眼:“我偏不!”
瞧他那欠扁的小样,她真想扑上去狠咬他一口!
他拉着她的手下马车,拉着她的手进王府,拉着她的手入正堂,就连坐下喝茶,也拉着她的手不放。
“哎——夏子默,朱焱,靖王殿下,你够了没?是不是不打算松开了?”无论她如何挣扎,他的手就像是精铸铁环一般,将她牢牢锁住。
这时邢伯迈进了厅堂,一眼瞧见王爷一手喝茶一手抓着人小姑娘的手腕,小姑娘气得咬牙切齿拼命挣扎,这画面太美好,他竟不舍得移开。
他盼了多少年,希望王爷的身边,能有一个女人,没想到,这一天竟来得这样快。
“殿下,夏小公子已经接来了,正往前厅来。”邢伯又扫了一眼被王爷紧紧握住的手,眼底满是笑意。
“知道了。”朱焱点头,右手缓缓搁下茶盏,侧头去看正气急败坏的夏元秋,眼底尽是捉狭:“元昊来了,暂且先放了你,你若再说不喜欢我,我一定会更深入的惩罚你。”
更深入的惩罚?
她嘴贱的想问,更深入的惩罚究竟是什么样的惩罚?可一触及朱焱坏坏的眼神,她乖乖的闭上了嘴巴,只能恨恨的朝他啐了一口:“呸——臭流氓。”从前看着还挺像正人君子的,怎的突然画风就变了?
第189章 被狗咬()
“姐——”
门外传来元昊的叫声,她迅速起身,迎向门外,瞧见元昊正红着眼眶小跑而来。
她鼻头也不由一酸,自穿来此世,还从没和元昊分开过这么久,他毕竟还只是一个孩子。
“姐,你可算回来了,呜呜——”
元昊憋了好些天的眼泪,终于可以肆无忌惮的落下,那整日高高悬起的心脏,也算是缓缓着地。
元昊哭了一会,终于又破啼为笑:“姐姐都回来了,我该高兴才是,不哭了!”
元秋被他逗乐了,露齿甜笑,伸手揉了揉他的顶发:“你个傻小子,姐姐不是说了不要担心吗?”
元昊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抬眼间瞧见姐姐嘴角泛着浅淡的血迹,嘴唇也肿着,愣道:“姐,你嘴巴怎的破了?”
元秋的笑凝结在脸上,干咳了两声后,嘿嘿笑道:“没事,刚刚回来的路上被狗咬了一口,就蹭破点皮,没什么大碍。”
元昊瞪圆了眼珠,怒道:“谁家养得狗这么凶悍?还敢当街咬人?”
元秋嘿嘿直笑:“是啊,不单凶悍,还无耻。”
正在一旁喝着茶的朱焱差点没被茶给呛死,没好气接话道:“你这话说的可就没理了,人家狗若是无齿,那你这嘴是怎么破的?”
元昊一听,也是啊,狗若是无齿,还怎么咬人?
“是啊姐,你这嘴不是狗咬的?那究竟是咋破的?”
元秋只觉一头黑线凌乱不堪,侧目瞪了朱焱一眼,以眼神示意他别乱说话,又赶忙转移了话题:“最近妙手堂怎么样?”
元昊叹了口气:“妙手堂里的药早就卖空了,你又不在,整天来来回回很多人想找你瞧病也等不到人,这几天人也渐渐少了。”可惜了,好端端的一家医馆,被折腾成这样。
瞧元秋一脸懊恼的模样,朱焱赶忙道:“在天一楼被彻底铲除之前,你们不能再回去。”
元秋也知这个理,叹道:“可天一楼啥时候才会被铲除?”她又侧目去瞪朱焱,咬牙道:“这都是你惹得祸,你得负责到底。”
负责到底?哈哈,他巴不得呢。
“那当然,你们姐弟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一定会负责到底,放心吧,有我在,没有人敢伤你分毫。”
别的不说,只要进了他的靖王府,外头就算是刀林剑雨,也破不开他靖王府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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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王府
朱晟瞧了瞧外头的天色,嘀咕道:“元沁怎的还没回来?派了人在宫门口接吗?”
王妃心头微酸,她当初回娘家大半个月,王爷也没派人去接她,这小丫头刚走才半天,这就嚷嚷着要接。
若不是那小丫头模样实在丑,她还真会吃飞醋。
“王爷放心,妾身早已派了人候在宫门口,元沁大夫一出来便能接上。”
朱晟点头:“这便好,本王这病,还得靠她照看着,可不能有闪失。”
王妃点头,拿着帕子给王爷拭汗,这大冷天的,王爷疼得冷汗直流,却一直咬牙不吭,真是条汉子,王妃看着丈夫精壮的胸膛,俊美的容颜,心头春水涌动,说不出的动情。
第190章 飞醋()
只可惜,王爷虽好,却从来不是个柔情种,对她更是冷冰冰,从无半点爱怜。
又过了一个时辰,派出去接人的下人也已经回府,正候在外头等着王爷王妃接见回话。
王妃在瞧见那两名侍卫苦着的脸时便知坏事了,赶忙问道:“人呢?元沁大夫人呢?”
那两名侍卫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回王妃,我二人奉命守在宫门处,亲眼见着元大夫与那公公进了宫,一直等到了未时,也没见元大夫出来,后来奴才打点了宫里的小太监,让他帮忙探探消息,小太监来回话,说元沁大夫早在午时刚过就出了宫,可小的们一直守在宫门口,连眼睛都没眨一下,绝对没瞧见她出来。”
朱晟皱眉:“会不会从别的门出去了?”
侍卫摇头:“绝不会,那小太监亲口告诉奴才,说有人亲眼看见她往这宣德门走的。”
“她一个人?”朱晟问
那侍卫摇头,道:“说是和靖王殿下一道走的,可是奴才也没瞧见靖王殿下出来呀!”
朱晟闭了闭眼,怒道:“蠢才,靖王是亲王,他的马车能进宫,你能吗?你只知道看人,注意到马车了吗?”
这么一说,那侍卫抖了个机灵,突然想起什么来,道:“奴才确实看见靖王殿下的马车自宫里出来,门口的守卫也没盘查,直接就过去了,奴才也就没多想。”
朱晟气得头更疼了,摆了摆手让他们下去,再问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很明显人被朱焱带走了。
王妃奇道:“靖王他为何在截走元沁大夫?只是想和咱梁王府抢神医?”
朱晟脑间灵光一闪,眼前的迷雾仿佛被大风吹开,脉络清晰可见。
“元沁?元秋?还有一个弟弟,初来京城,懂医术?呵——原来她们竟是同一个人,难怪前些日子朱焱天天往咱们府上跑,竟是为了她。”
他苦笑,如此明显的破绽,他竟没想到。
人进了靖王府,想再要出来,怕是不太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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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宁宫
皇后左思右想,仍是觉得那里不对,刚刚那姑娘,无论是样貌还是眼神,都像极了当初的百里昀雨,这不可能只是巧合。
太后见皇后心神不宁,突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