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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太子驾到-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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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礽亦不再拖延,道:“英郡王和太子想着秋收时出来看一看农人辛苦。”

    哦,说白了就是惦记上胤礽京郊倒腾的庄子了,确实该愁。胤禔和胤祉一起放下心来,齐齐转头言说旁事。

    胤礽眯了眯眼,决定不告诉两人,秋收时节,他们怕是得往农家一游。

    霍百里好容易将穆兴调出来的不法之人肃清,总算得了闲,便拉着方森杰往星枢楼去。

    霍百里本欲松散筋骨,不想众人候他已久,当下便有人于堂下高声论道。

    这情境是方霍二人设想过的,只是霍百里并未打算如何立威扬名,听了一回各家辩解之词,提笔写了辩词,叫人下楼去与人辩言。

    高手过招只需一个亮相即可分胜负,众士默然,星枢楼名声更上一层。

    此事一了,方森杰又惦记起秋收的事儿,霍百里算着方森杰这是第三回提这事儿,想是再岔不过去,先领着人去瞧了一回。

    隔日,松瑶书院所有弟子被领去了京郊村落,捆粮架垛。

    胤礽、程毅、水沐这几个年纪小的,免了此一事,得了一个背篓,下地捡麦穗。

    想着地里头的虫蚁,胤礽只觉头皮发麻,但是瞧着程毅跃跃欲试的模样,水沐满面好奇,心里苦了一回,将竹筐背在身上,蹲下身将两人衣裳下摆提起打结,见两人好歹是听了他的话穿了高靴,放心几分,一手牵了一个下地。

    晨起至午时,水沐早被胤礽撵去边上凉棚里歇着,背篓换了程毅背着,程毅含着块薄荷糖,看着胤礽弯腰拾麦,轻声道:“琏哥哥,咱们换换吧。”

    胤礽也觉得腰酸背痛,闻言,笑道:“没事儿,你刚直直腰,别抬头看时辰,伤眼睛。”

    娇生惯养的孩子们回了家,多多少少病了一场,不是什么大病,只是手上有些细碎的伤痕,身上有几处蚊虫叮咬的痕迹,索性草帽是胤礽秉承有备无患的教训提前备好的,无人晒伤。

    待回了府,胤礽好容易从浴桶中爬了出来,胡乱裹了衣裳便倒在榻上不肯动弹,胤祉瞅着人心疼,拿了巾帕捧着胤礽的乌发慢慢拭干。

    胤禔瞧着自个儿红肿的双手叹了口气,决定日后一定要同他的保成弟弟好好说道说道写文章不要想到哪儿就写到哪儿!写了也成,记得别给先生看!

    八月着实有太多宴席要赶赴,胤礽随着贾蔷往来各家府邸,很快将京中官宦人家的家风、主人家心性摸了个大概。

    霍百里侧卧榻上,看了眼将散尽的落日余晖,屈尊降贵的亲手为说了半日的胤礽斟了杯茶递过去。

    胤礽接过茶盏,大口饮下,面上殷切之情不减。

    霍百里抬手揉了揉胤礽的头,笑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很好。”谨而慎之,出口入耳,风过无痕,大善。

    得此评语,胤礽心头大定,回府好好歇了一日,清晨便被胤祉摇醒,道说今日是贾史氏寿辰。

    胤礽掰着手指算了算,叹了一句‘身处俗世,竟是也会不知岁月高长’,随即起身换了新衣,随家人同往荣国府去。

    流水席热闹,后宅席面上戏码也精彩,贾王氏身体不适,列席太医诊出喜脉。

    待散席,两房众人在贾史氏处说话,胤礽瞅着贾王氏志得意满的模样,暗暗冷笑,果不其然,隔日他就听说贾政收了贾史氏赐下的一个家生子做姨娘。

    这贾王氏怎么就想不明白呢?这一府宅邸中,贾史氏要想做个掌权者,她就得控得住平衡,贾王氏总想着独揽权柄,原先有大房在旁虎视眈眈,贾史氏自然稳坐钓鱼台,如今,他们一房根本不将这国公府放在心上,贾王氏要抖威风,可不就是在跟贾史氏争权?

    胤礽笑着落下白子,胤祉皱了眉,琢磨片刻,终是放弃了这一角纠缠,落子御边。

第一百六十七章() 
说来松瑶书院先前农忙时一番折腾,闹出来的动静并不比去年书院考试的动静小,更因各府后宅女眷心疼儿孙的缘故,连宫中亦是传遍。

    水郅瞧着案前跪坐两排的儿子们,心绪复杂,虽然打从他听说方森杰和霍百里闹的幺蛾子,这情景他就料想到了,却没想到他一直以来最乖的儿子也会掺和进来,叹了口气,道:“准了。”

    一众皇子压下心头喜悦,恭敬行礼,口道谢恩。

    “行了,收心去读书,过两日朕带你们去皇庄。”水郅看着跪在最前的两个偷偷松了口气,弯了唇,一字一字慢慢道,“太子,英郡王,留下。”

    难得有一回皇帝将太子留下不招人嫉恨,几位皇子迅速离开乾元宫。

    水泱面上镇定自若,待屋中除了张宁,只他们父子三人,便直起身,探身斟茶奉上,笑道:“多谢父皇。”

    水汜在旁眼观鼻鼻观心,只盼水郅莫要记起边上还有个他,心中暗叹水泱胆色胜他许多,又怜自己被水泱牵连受累,浑然忘记到底是哪个牵头要兄弟几个一齐来求出宫旨意。

    水郅不发一言,倒是伸手接过茶盏。

    水泱跪坐如松,笑道:“父皇,这两日我与长兄闲看乐谱,略有心得,请父皇指正。”

    水汜闻言,不敢明着剜人,只得在心里记了人一笔,想了想,又划了去:先前与水泱同来自有借人情面的意思,现下被人翻了糗事来彩衣娱亲,也算两清。

    水郅忆起先前昭阳殿和琳琅宫两处的动静,笑看一旁红了脸的水汜,道:“说来听听。”

    待水汜与水泱离开,水郅默然片刻,忽的笑了,好一阵方才止住:水泱往日行事端方,未免有些太过老成,如今也学会了些取巧手段,不错。

    这一年秋老虎厉害,比夏时更闷几分,水郅本就有意出京松散一回,现下不过提早宣告而已。

    想起刚刚水泱寻的借口,水郅忆起旧恨,明明他年纪最长的两个儿子出生时,他皆抚琴以贺,偏这两个长大了,一个喜箫,另一个好容易分心于乐律,竟看上了琵琶!虽说乐音皆美,到底意难平,水郅忽的出声:“张宁,派你徒弟去北静王府,宣方森杰、霍百里皇庄随驾。”

    张宁的徒弟张书到了北静王府的时候,霍百里正捧着《道德经》考校胤礽,方森杰与胤禔、胤祉、水清隔屏悄声点评。

    众人听过口谕,再一想之前胤礽所说水汜之念,忙婉转探问。

    张书知道面前这几位怕是比朝上臣子更得圣意,付度此一事并非隐秘,便坦然告知。

    胤礽下意识的看了眼胤禔的手,麦芒细碎,胤禔的手红肿痒痛旬月才消,之后方森杰布置的文章,也是由他代笔书就,想一想水泱那双执笔抚琴的手,立时有些担忧。

    幸而待胤礽回府后遣人往张家村处庄子问了一回,得知他早前叫张地保寻的料子这时候寻得了,两副手套制出来,正赶上皇帝携宫眷往皇庄避暑。

    瞧着仆从将东西收拾好,胤礽只觉礼薄,忽的想起水汜学了琵琶的事儿,翻看一回公中器物单子,叫人去将那把象牙紫檀五弦琵琶取来,如今贾王氏有孕,掌家之权便又回到贾史氏手中。

    贾史氏可是比贾王氏大方许多,但凡胤礽往公中取物,只要说得出理由,无有不应。胤礽也不曾得寸进尺,两厢竟有几分默契。

    贾赦看过李平抄来的贾珠的文章,书房枯坐半柱香,晚上同贾邢氏说开了话,放下心事,金石古玩一道又捡了起来,竟越发年轻了些,现听胤礽叫人去公中取物,便唤了李平吩咐一番。

    见是李平亲自捧着桐木匣过了来,胤礽很有几分讶异,问道:“不过一把琵琶,怎的惊动父亲了?”

    李平见胤礽眉头皱了起来,忙道:“二爷安心,老爷要小的传话说花园子边上的库房也存了好些乐器,二爷、三爷可去挑选一番。”

    花园子边上的库房里头收的是贾赦祖母留给贾赦的私房,现下叫胤礽去看,那些个‘聪明人’瞧着,不免又去贾邢氏跟前嚼舌头,扰得贾邢氏拉下脸撵了些人出去才算了,便是后话了。

    胤礽之前听贾赦提过一回,只是那时候他惦记着缠磨他父亲许他习剑,这话过耳没入心,现下听人再次提起,便不再推脱,带着胤祉随李平去检视一回,挑了青玉、白玉两管箫,一支铁木笛,同琵琶、手套一并送去北静王府。

    诸王显贵随驾出城,而荣国府早已不在伴驾之列,胤礽只当自个儿可闲散几日,睡前特地点了熏香。

    不想一觉醒来,却是在马车上,身畔有熟悉的暖香,正是他铺子的商队从南边寻来的一味。

    胤礽慢吞吞的坐起身,抱着被子看向霍百里,道:“先生,您下回有事儿就叫醒我说,别总是拿被一裹拎着就走。”

    胤禔上车时正听着话尾,一笑就没收住。

    胤礽这才算醒了神儿,回想自己刚刚说的话,竟是一个没留神把他在贾赦跟前撒娇耍赖的样子带了出来,难得红了脸。

    霍百里好歹忍住笑,抬手指了束在一边的帘子,胤礽解开缎带,将自己藏在帘子后面,假装听不到前头的笑声,打开包袱人就是一呆。

    胤禔笑够了,见胤礽在帘子后头呆了许久,正疑惑间,觑见霍百里唇边狡黠笑意,伸出去撩帘子的手又收了回来,一本正经的向方森杰请教课业。

    水汜知道方霍二人被传唤伴驾,到了皇庄,洗漱更衣后便寻了水泱一同登门求教,一路上将随驾的兄弟遇了个齐全,唇边笑意渐冷,被水泱握了手腕方才压下喉间嘲讽言语。

    水泱在旁暗暗叹气,他长兄处置朝事愈发稳妥,这脾气却愈发古怪,瞧着竟是有些受不得委屈,倒还来笑他孩儿气。

    到了方霍二人住的院落,水汜瞧着身着湛蓝深衣的霍百里身后鹅黄色的小小少年,极力忍笑。随两位兄长一同前来拜见京华双杰的三皇子水汶、四皇子水決、五皇子水汨本未将那少年放在眼中,待听得人自承名姓,方才讶异的将人细细打量。

    水泱含笑看着胤礽,贾家这一辈儿都长得好,穿了这颜色轻浮的衣裳,平白小了三岁,难怪人恳请侍从带话给他,请他赏赐衣料的时候少些浅色。

    胤礽在马车上已被人笑过一路,此时已可泰然应对众人的眼神,只是他瞅着水決十分不顺眼,悄悄的一步步的挪,见霍百里不管他,便伸手抓着水泱的袍袖轻轻摇,道:“太子,琏儿想看枫叶。”

    方霍二人知胤礽故意做这般小儿情态,乃是不想与其他几位皇子接触过多,自家的弟子自家疼,霍百里开口道:“太子,草民这小弟子最贪新鲜景色,还望太子莫怪。”

    水泱顺手揉了揉胤礽的头,笑道:“先生多虑,若先生放心,便让琏儿随我去转转,晚些时候送他回来。”

    这三人言语随意,举止自然,然深知水泱与胤礽平日言行的水汜却知此景非人本性,眨了眨眼,面上不动声色,目送水泱牵着乖巧至极的小小少年离开,决定看在那把琵琶的份儿上不计较那两个独个儿溜走的事儿。

    水泱与胤礽牵着手慢悠悠的走着,无言却不尴尬。水泱是有话要说的,此一时却想静一静。胤礽隐约晓得水泱心绪,静待人倾诉。

    事起,却是中秋宫宴的时候,水汜与霍妍在寿安宫见了一面。

    水泱瞥见他兄长微红的耳朵,又觉好笑,又替人高兴,忍不住头一回主动往宫外传了消息。

    水泱传的消息托得是张宁,水郅自是瞧见了条子上写的话,笑过之后,又忍不住叹气,以他的太子的品格,择一相配女子着实太难。

    太后听过水郅烦恼,并未揽事上身,只笑了一回水郅这做父亲的只觉得自个儿儿子好,非得仙女才配得。

    这话不知怎么竟传了出去,演变流言种种,酸了不知几处宫殿,归根究底倒也真实:太子妃难选。

    胤礽听得这传言,讶异之余,不免郁郁。

    这一回不需胤祉提醒,胤禔也看了出来,却是不明所以。

    兄弟二人再次对坐叹气,胤禔笑道:“别是保成当真喜欢水泱吧?”

    胤祉晓得他大哥言语中的戏谑,然而顺着胤禔的话去想,竟可寻得几分佐证,忙收了心思,叹道:“大哥切莫说笑。”

    胤礽在帘外站了站,方才入内,只当未闻两人言语。

    毕竟是两辈子活了一个甲子的老妖精,胤礽当真想瞒的时候,没人能看出他的伪装。

    那晚,夜深人静的时候,胤礽终于开始思考他到底是如何看待水泱的。那时候他说他喜欢水泱可谓脱口而出,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实在难以分辨明白。他二人境遇相似,而那细微差异,正与他二人不同性格相应,如今,两人命运纠缠一处,他最清楚的一件事就是他不会让人伤害水泱。

    他一直以此告知自己,如今回首看去,方知他所誓言的保护已超脱他对太子继位的执念和欣赏的喜欢。

    且不管这喜欢到底是不是世人鄙夷又隐秘渴望的爱情,他与水泱这一世的纠缠已是必然,至于这情谊究竟如何,分说明白又何必急于一时。

第一百六十八章() 
&nb他的皇父必会为他寻来秀外慧中,福运双全的女子,就像北静王府家的芸儿一般,锦绣织就华年,晓世间万事,唯不知苦,那样的女孩儿,他不知该如何对待,却很清楚,他不会对那样只知福善之人袒露心扉。

    &nb毕竟,他是一个很谨慎的人,谨慎到叫人觉得无趣漠然。虽说现在已经好了许多,但就像他二姐姐的随口笑谈:他现在有点儿热乎气儿了。好似曾经的他似顽石一般冷硬。

    &nb水泱晓得他的姐姐并无恶意,却难免有些委屈,没人是天性凉薄,只不过有的人自小在金玉之中呆着,金玉之上附着的岁月苍凉早已渗透到他的骨子里了。更何况,他自幼得封太子,上有皇宠,下有敬畏疏离,却是上不着天下不着地,比有水可依的浮萍还不如。

    &nb昭阳殿,名有阳字,身为此间主人,水泱却总觉得冷,冬日里,他这里炭火的耗费总是远超旁处。从第一次读诗晓得孤寂,水泱无可自拔的读了许多婉转愁肠的佳作,最后再也不看,每个人的孤独总是不同的,他从未企盼过拥有知己。

    &nb水泱沉浸于思绪中,未有关注周遭,胤礽瞧着直直往水里走的人,叹了口气,紧走一步,抬手拉住水泱的手,轻声唤道:“太子。”

    &nb手上温暖叫水泱乍然回神,停下脚步,低头看人,柔声道:“何事?”

    &nb胤礽抬手指了不远处的亭子,道:“这园子好大,凉亭里坐一会儿好不好?”

    &nb“好。”

    &nb二人于亭中相对而坐,水泱看了眼扒着栏杆看景的少年,心道:明明这人变化极大,但他瞧着人总觉得还是那个月夜里走到他面前的孩童,叫他生出可为知己的念头。

    &nb在两人见面之前,水泱便听过胤礽的名字,小小年纪得了北静王的青眼,引荐给京华双杰收为弟子,着实叫人侧目,而他记住了贾瑾安这个名字,却不仅为此。

    &nb那时候,水泱入朝听证已有一年,而自他入朝听政以来,便常听臣工赞他仁厚。水泱并不喜欢这评价,似是无言评说,不得已寻的说辞。此念若说出口,少不得落得个无事生非的评语,所以他藏着,从来不说。

    &nb那一日他却在他皇父案上瞧见一记录众人辩词的棉宣,匆匆浏览,眼神黏在一段话上许久:无才见德,乃是因为这人除了那点谁人都有的品德,一无是处。

    &nb此言虽有偏颇,水泱却很喜欢,棉宣上未有注明皆由何人言说,他以为这是个放荡不羁的闲散人,不想竟是一个黄口小儿,那时他便惦记起了人。

    &nb之后相见,倒是没辜负了他的期望,而这小小人儿拉着他的袍袖,生生缀着他触了地。

    &nb这一日水泱与胤礽在湖畔赏了半日的水色天光,之后水泱时刻随驾,胤礽跟着胤禔游园赏景,未有见面,别时却默契非常的互赠画作。

    &nb却说皇子与农人同场收麦,那场景,比松瑶书院一众更凄惨些,蚊虫叮咬且为小事,绸锦阻了锋利草叶,却隔不住麦芒蛰痛,叫人苦不堪言。众有子皇妃心疼儿子,向随从细细问过那日情形,对昭阳殿更恨几分,瞧着麟枢宫也极不顺眼。

    &nb水郅情知水泱和水汜的手套与旁人不同,却也晓得二子与他一般乃是后知后觉,吩咐几位皇子备下手套,已是尽了兄长的职责,故而听得嫔妃酸言酸语,并未心生隔阂。

    &nb方森杰捧着一卷棉宣踏入霍百里的书房,绕过屏风,就见人坐在榻边,执铁削木,看那木条细长,便晓得他那四弟子是得偿所愿了,又欣慰于他这师兄一身本事总算有了后继之人。

    &nb隔案落座,方森杰也不急,悠悠饮茶。

    &nb不消片刻,霍百里手中木刃已成,随手挽了个剑花,就听方森杰忽然出声:“怎的,师兄这是要做了道士?”

    &nb霍百里立时哭笑不得,瞅了方森杰一眼,道:“桃木轻便,瑾安又是要去江南的,繁华之处,必有魑魅魍魉窃行于暗处,有些防备总是好的。”

    &nb方森杰知人语中暗指,也不接话,只又叹了一声,道:“这削铁如泥的鱼肠,竟被你拿来削小儿玩物,着实暴殄天物。”

    &nb霍百里摇了摇头,将匕首送到方森杰面前,叫人细看,道:“鱼肠乃百年名器,我这匕首是荀师傅昔年仿制之物,而这木剑亦非玩器,瑾安许诺三年不动铁刃,如此,也不算辱没了它。”

    &nb方森杰看了霍百里手中寒铁一眼,便不再看,只道:“三年不动铁刃又是怎么来的?”心下却想着,这玄铁匕首随霍百里出生入死多年,想必凶煞非常,如今用来塑木剑,也不知是叫木剑染了煞气,还是叫桃木消了铁刃上的怨结。

    &nb知晓方森杰的避讳,霍百里将匕首收回腰间鞘中,道:“这是我师父的规矩。少年人好炫耀,心性不稳,易酿大祸。”

    &nb木刃为配,少年人好颜面,哪里还好意思显摆。此一规矩定的着实狭促,方森杰明了霍百里未言之意,心道果然有其徒必有其师,忍不住问道:“先前考校道德经,也是规矩?”

    &nb霍百里颔首,道:“师傅曾言,唯明自然天道者,方才有资格习我门武功。”

    &nb这倒是又正经起来了。方森杰晓得霍百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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