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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太子驾到-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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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或南安王世子归来,皇家便将下聘,此一时,该当待己愈发严苛。

    荆南路远,祖籍同宗血脉已薄,也不知是该让他三哥年后携了三嫂回乡祭祖,还是他走上一回,做一阙歌。

    王文锦瞧着行至近前的两个少年,抛开心中所虑,勾唇笑了一笑,这些长远计还是他父兄去琢磨,他只需做好他的王四公子即可。这一二年他在国子监挂着名,总不去见一见授业博士也是不好,且国子监里也有不少有趣的人,比如宁国府那位贾蔷,南安王府的七公子霍书安。

    忆起他与贾蔷的初见,王文锦笑了一回,贾家小辈儿倒是都有几分胆色,想起他好似还欠着人家一幅字,今晚怕是要挑灯辛苦了。

    更何况,国子监前几日那一桩公案有趣得很,明日前往一探,定有许多趣事可得。

    胤礽瞧着王文锦忽的换了心情,颇有些莫名,偏头去看胤禔,得了个安抚眼神,便不再管,转头向程毅又定了几色墨砚。

    程毅被缠磨的没了脾气,索性叫人列单与他,许了会遣人好生比对采买来。

    胤禔听着程毅无奈许诺,忍不住偷笑,他已可想到胤礽借口回礼,将金陵苏州的鲜货采买回来几车。

第一百四十六章() 
自国子监李祭酒以伤害同门的罪名,将武德将军潘侨生之子潘玉逐了去,原本一众与贾蔷等公侯子弟对头的官宦子弟颇有些惴惴,小心仔细多日,不想那一干公侯子弟行事如故,仍只在国子学与四门馆两处相聚谈笑,遇上与那几位将军之子亲厚者总会循国子监的规矩行礼,瞧见人避了开去也不恼,仿佛那一场私下比试并不曾有过。

    各家送了子弟入国子监读书,为的不仅仅是叫子孙知礼明义,很快,那几人行事便传去各家府邸。

    当家的父祖瞧着自家儿孙,无奈叹气,只问一句就让小辈儿涨红了面皮:“那几位的行事是只如今这般,还是始终如一?”

    打发了羞窘的小辈儿去,一家之长也垮了平和的眉宇,若不是近日各王侯在朝堂上谏言句句珠玑,侃侃陈词高下立判得不容人回避,他们也不会反思自个儿往日识人未免断章取义。

    此时静心细思量,众人恍惚忆起,本朝未免王侯有尸餐素位之嫌,承爵之事从来都是先得过了考校,才会有恩旨行礼。

    冷汗簌簌成雨,讽言公侯无能,岂不是在嘲笑皇帝昏庸?

    得了长辈教导的国子监学子愈发关注贾蔷几人平日行迹,这打探的眼神一多,原本一些小事也被人注意。

    国子监分七学——国子学、太学、广文馆、四门馆、律学、书学、算学,皆有博士与助教授业,独国子学另配有直讲与五经博士相辅,五经博士常为诸人修文释义,贾蔷前往请教时偶得往昔监生文章一阅,虽不比大家之说立意深远,措词质朴犀利,却也不是以辞藻堆砌而成的老生常谈,难怪会被五经博士收录。

    不消旁人指点,贾蔷便时常携了果点玉石玩器孝敬,求了五经博士收录的文章抄写。

    正所谓‘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待学里再布置破题文章,助教对贾蔷所做文章评定颇佳。

    散学后有人来道贺,贾蔷如今在国子监中已历练出几分担当模样,并不在意那些酸话,对自己人并不藏私,与平素交好几人坦言缘由,引荐几人以风雅之物将国子学博士、助教、直讲与五经博士上下打点,几人轮流在五经博士的屋中抄写国子学中的典籍与文章,再互传抄阅。

    学生勤勉向学,国子监几位博士颇为欣慰,默许贾蔷几人誊抄学中收录典籍。

    贾蔷与陈瑞文几个记着博士们的好处,待星枢楼册籍刊出便用香樟木匣装了相赠。

    星枢楼由何人打理,国子学诸位博士、助教等皆知,坦然受之,品读做解,再遇这几位公侯子弟时便随口考校,本不存期待,不想几位少年应答颇为有理,倒是明白了皇帝为何下了谕旨叫他们提了精神教导荫生子弟。

    博士们打从心里乐意提点知情识趣的学生,落到旁人眼里却成了折损风骨攀附权贵,浑然忘却自个儿也是凭了父辈的荫庇而入得这国子学。

    不过,有了前车之鉴,众学生心有不满,也只能暗自腹诽,随即学堂上直言请借先辈文章抄写。国子监祭酒与二位司业早得了皇帝口谕,与国子监丞、主簿议定了章程,已交代给博士等人。瞧着几个自负才气的荫生与监生勉力做出谦恭的模样,助教心下冷笑,拿出早已备好的名录,开了道了规矩便撩手不管。

    这一回不肖贾蔷拦人,陈瑞文与石光珠几人皆是摇扇冷眼旁观,不急不恼,转身便提了佳酿,带了笔墨宣砚茶琴棋去寻已混熟的诸位先生请教君子六艺。

    各家公侯瞧着自家儿郎愈发进退得宜,很觉宽慰,随口问询缘由,闻得是宁国府小辈贾蔷细心之举,不由叹道‘歹竹出好笋’这俗语果然有理。

    有人就此撩开手,亦有心思细腻者琢磨一回朝堂上君臣对答,而那往日颇为沉默的皇亲国戚偶有颇合皇帝心意的谏言,忽的想起宁国府贾珍如今虽鲜少出府,宁国府女眷外出皆是与那一等将军贾赦之妻一起,而贾赦疼宠非常的嫡子贾琏却是那京华双杰的弟子,惊觉皇帝这是有启用贵勋之意,心头微热,盘算起如今可作为之事。

    回神再看自家儿郎,显然未觉其中弯绕,几位公侯伯男叹了一回,话语在喉间踟蹰一番,觉得还是再耐心等一等,且看其能否自悟。

    而深知荣国府长房孙儿的本事的王子腾自然要想得更多。王子腾的儿子王保如今在国子监太学读书,因贾王氏殷切嘱托,亦常往国子学寻贾珠说话,只是这表兄弟二人实在不是同路人,王保嫌弃贾珠身上迂腐之气太重,贾珠也不喜王保的莽撞言语,二人一处不过是为了敷衍长辈。

    这几日国子学的热闹王保瞧得真切,见那贾蔷在一干公侯子弟间混的如鱼得水,待他虽十分客气,却不曾为他引荐一二,心中颇有些憋气,恰好王子腾得了闲,考教他功课,王保便将自己所见与诸多猜测与王子腾说了一回。

    王子腾近日在朝堂上颇有些春风得意,先帝之时平步青云的几位武将近日行事频频失仪,他虽然向来看不上贾赦,却不曾小视其子,在官场上摸爬滚打多年,骄矜之气尚未养起,沉浮起落见得多了,又有王老爷子时时指点,自有一番揣度上意的心得,此一回事,他只觉事关重大,领了王保去寻老爷子拿主意。

    王老爷子听过王保之言,有略问了问前事,捻须沉吟许久,开口却是问的边上抄写佛经的胤禩:“凤哥儿以为如何?”

    胤禩收了笔,起身答道:“我记得祖父讲的故事里常说一家之主行事最在意的便是平衡权利,而寒门权贵素来各成一派,想来扶持压制皆是平衡之举。”胤禩晓得王老爷叫他说话为的是叫他这大伯晓得他的本事,日后也多看顾他些,自然顺势而为。他这几日重新想过,只觉过往想岔了,不管他日后是如何盘算,若他想过得好,这王家的势他必要牢牢的攥在手里。

    王老爷子听着孙女一语道中关窍,再看大孙子不服气的模样,在心里狠狠叹了口气。

    王老爷子是王家那一辈儿中的佼佼者,虽不似贾代善本事守住了自家爵位,却也不坠金陵王家的名声,他出有二子二女,虽说次子不成事,现下又已早逝,而两个低嫁的女儿空有定宅的本事,却未遇良人,也帮不了王子腾许多,到底他的长子有本事,撑了一族起来也不十分困难。

    只是旧日里他笑贾家贾赦那一辈都是糊涂儿子,唯一嫡女有几分慧根,不想笑人不如人,到了他的孙辈儿,竟叫人硬生生比下去:贾赦嫡子两岁拜入方森杰门下,得了北静王青眼,在皇帝跟前挂了名,入了太子的眼,在皇家贵戚间混得如鱼得水,而他两个孙子并不十分聪明,守成尚可,若是强要在京中世家中斡旋只怕是性命有虞。

    幸好自家孙女慧眼识人,与那贾琏定下亲事,也算给自家添了助力,只是往日他这孙女虽对长房婉转奉承,却不曾当真有亲近情谊。

    王子腾颇为惊异的打量一回自家侄女,怪道这丫头一眼相中了贾家小子,当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姻缘结的就是这个缘字。

    “凤哥儿果然聪慧,父亲教导有方,儿子惭愧。”王子腾喟叹一声,又道,“当今圣明,有许多新政,儿子想着要多做些实事,外放一二年去。”

    王老爷子满意的颔首,捻须道:“你且去忙,保哥儿日后散了学,便来我这里做功课,近日坊间出了些新书,你可叫人采买不曾?”

    “那书册第一版竟是定制,侍从不顶用,没抢上第二版,怕是还要等几日。”王子腾面有愧色,他遣仆去时并未想到那书册竟会如此紧俏,很是有些丢了脸面。

    “京华双杰霍百里昔年辩才无双,你未曾亲见,不信也怨不得你,不过现下这洛阳纸贵的盛况你是见着了,且叫你夫人去提点着你妹子些。”王老爷子顿了顿,见王子腾神色若有所思,怕人会错了意,索性直言道,“琏小子入了方森杰门下,日后是要走正经科举,他并无当年贾敬所得恩旨,必是要弃了爵位,自立门户,莫要假作聪明弃了这门亲戚。”

    王子腾虽觉醍醐灌顶,却仍不免惊异,即使是一等将军的爵位,那也不是轻易可得,即使贾琏舍得,贾赦当真能舍得那好容易守住的爵位?更何况,贾赦可是还有一位继夫人在!

    不过,王子腾即使心中有疑,却也不会问出来,他不信他会想不出来。

    胤禩在旁垂目而立,对王保的打量视而不见,他晓得王子腾疑虑的缘由,那一等将军的爵位在旁人看来乃是极为难得,在胤礽看来却是鸡肋,凭着那人的本事,王侯之爵未必不可得,更何况有一院可容其施展才华,若是旁人,他尚可猜出七八分图谋,落到胤礽这儿,他看不透,没得猜。

    胤礽并不知自己在被人挑剔,今日他好容易哄着俞大家开了颜,给了准话,许俞凡年后与他和胤禔同往金陵去。

    再一想若方霍二人晓得程毅起意返乡赴试,怕是又有一场盘问,胤礽长长叹了一声,随即被胤禔覆了额头,听人柔声道:“今日,你早些回去休息吧。”

第一百四十七章() 
胤礽抬眼,见胤禔眉间阴霾已散,用能者多劳的道理宽慰自己一回,也不同人客气,对人作揖,道:“多谢大哥。”

    胤禔瞧着胤礽郑重其事的模样好笑,收回按在胤礽额上的手时顺便在人脸颊上捏了捏,笑道:“回去好生歇一歇,方先生那里好说,霍先生明日怕还是要问你。”

    胤礽乖乖点头,再三保证他明日绝不会寻了借口告假,目送北静王府的马车走远,方才登车回府。

    摇摇晃晃的马车里,胤礽换过家常衣衫,便侧身卧在棉锦里,回府一路不远不近,小睡不足,端坐可惜,便只得闭目假寐,将这一日诸事捋上一捋。

    想了一回今日之事背后推手之意,胤礽不免感叹这水郅可是比他曾经揣度的康熙皇帝更难琢磨,不过,窥视人心哪里是那般容易的,非得足够时日方才可成,更何况是水郅那揣度心术多年的帝皇。

    而他虽经一世沉浮,曾享太子尊荣,到底未曾负手丹陛,俯瞰万里河山,并不敢称胜。

    幸好他也并非贪图太过,只是打算护住太子与他一干亲友而已。

    只是,他似乎涉事太深,虽所谋皆成,倒叫水郅打上了各家公子的主意,怕是要得他两位先生的埋怨了。

    叹了一声,胤礽回神方才察觉神游间将自个儿的帕子揉成一团,随无人在侧,仍觉面上作烧,翻身平躺,暗道他才不怕他两位先生。

    只是这话劝自个儿是在太没底气,原先他每一回惹了祸,也不过是被方森杰念一两个时辰,真心真意的知错就好,如今管他的却是霍百里,这位先生行事向来随心,更喜欢叫他明白的说出心中所想,虽说他与胤禔有意无意的露出些个非平凡孩童之智来叫人知道,但有些话却是不能说的。胤礽思及明日的斗智斗勇,立时有些后悔应下胤禔明日去听训,只盼他大哥能哄好两位先生。

    绞尽脑汁的琢磨明日可用借口,奈何他并非神人,总有被难住的时候,胤礽只觉这一回怕是要被人捏住了尾巴笑话。

    胤礽被马车晃得昏昏欲睡之际,听车外长随低声道:“二爷,赖管家在府前候着呢。”

    胤礽睁开眼,惰意瞬时散去,侧身从车厢纱帘向外望了一眼,道:“你叔叔在么?”这李诚虽说机灵,到底没见过什么大阵仗,他来年往金陵去,正好可将他身边这些个人带着检视一番衷心,历练一番。

    “在的。”李诚会意,不待马车停稳便跳下,紧走两步,同赖大与李平行礼。

    李平被贾赦差到这里候着就是为了通风报信,自是不会叫赖大抢了话去:“老太太唤了老爷太太和三爷、大姑娘过去,说是有要事,珠大爷刚才回来,二爷也快去吧。”

    胤礽待李诚回到车旁述明缘由,方才从车里出来,按着李诚的肩膀下了马车,对赖大与李诚颔首示意,待两人对他结结实实的行过礼,方才进府。

    赖大瞅着胤礽的背影恨得牙痒,却也无可奈何,瞧着边上李平,心中满是讽意:这小爷眼里只大老爷和琮哥儿,卖衷心可也得擦亮了眼!

    李平却是不恼,他家小爷处事规矩明白,赏罚分明,礼敬也是有的,这点子旁人眼中的委屈其实不过规矩,倒是某些个人如今摆不正自个儿的身份了。

    荣禧堂里头两房老爷太太并公子姑娘都在,胤礽一脚入门瞧见这仿佛堂审的阵势也是好笑的慌,多少年没见人这般待他,竟是有些怀念,只是贾珠和元春望过来的关切目光,着实叫胤礽觉得膈应。

    胤礽上前折腰向贾史氏行过礼,再转身拜过贾赦,贾邢氏,贾政,贾王氏,而后与贾珠、元春、胤祉、莹曦互礼,礼毕便正立在堂中,向贾史氏笑道:“听管家说老太太有事相招,孙儿迟归,着实愧疚。”

    贾史氏瞧着低头垂手貌似恭顺少年,只觉得眼珠子疼,榴花宴上她算是看明白那些个诰命如今不愿与她往来的缘故,竟是被扣了不慈的罪名,可她们谁知道她这主意正的孙儿,有一副不顾念血脉的冷硬心肠!

    胤礽的话很不入耳,不过贾史氏早见识过胤礽歪缠的本事,一想要同这小子说话就头疼,索性推了贾王氏来:“老二家的,既是你查出来的,你就给你侄儿说个明白吧。”贾史氏虽然喜欢元春和贾珠,却没打算护着贾王氏。

    “请二婶赐教。”胤礽右脚后撤半步,半转身,向贾王氏施了一礼。

    贾王氏面色镇定,她倒是早料到贾史氏的推脱,简言道:“近日换了节气,我亲往库房挑拣物什更换,结果瞧着库房空了一半,许多古旧之物皆不见,问了管事方知是琏儿搬了去,虽说府上之物尽该哥儿和姐儿用,可这大宗的物件儿,却是祖传之物,很不该悄没声的搬了去。”

    胤礽笑了笑,目光从忧心忡忡的贾王氏面上扫过,见贾政蹙了眉不语,贾珠抿了唇,元春面带责备担忧之色,将这一房人的戏看足,方才悠悠道:“想来老太太,老爷,太太,二叔,二婶都该知道,那星枢楼原是我与北静王世子等人一起打理,往来皇亲国戚不少,坐卧器具总不好太差。库房里那几样器具规制俱是只王孙可用,留在库中也是披布蒙尘,不若拿出来予相宜之人所用,也不白白糟蹋了好物件儿。不过,这搬空了半个库房的罪名,贾琏却是不认的。抬去的几样紫檀案榻并几色云锦,具有叫仆从列了单子,正可与二婶对一对库房清单。”

    贾史氏正半阖了眼琢磨着胤礽话中几字,闻得人末句,睁了眼,盯着胤礽,缓声道:“你不愿在外人面前怯了场,拿家里东西出去做脸,现在这又是闹得什么?”

    算账呗。胤祉垂着眼无聊的回了话,只是对胤礽今日挑起宫中账册的缘由起了兴趣,提了精神等人续言。

    “老太太如此心明眼亮,如何不知孙儿闹得什么?”胤礽转回身,抬眼与贾史氏对视,笑容成竹在胸。

    贾王氏捏着佛珠的手顿了顿,不知怎的忽觉紧张,随即安慰自个儿:这些年,库房的老物件儿没少走礼做脸,收整屋子也常拿了出来换用,未免收来收去碰坏了心疼,便在荣禧堂厢房中堆了几件,账册上明明白白,她是无错,只是这小子如何就当真认了这私用祖物之事?有了北静王府为倚仗,就连名声都不要了?

    贾史氏忽的想到,若是胤礽未曾出了那的份子,定是无权打理琐事,刚刚又用了又字,想是失了权,也是,那几家王府哪里是那么好相与的。掩去心中失落,贾史氏自是知道胤礽弄出去额不过是几件用不上的摆设和旧年的锦缎,顺了贾王氏招了人来,本是打算叫大房将的份子分一半给贾珠,现下想来却是有些不智,不过,库房半空却是鸳鸯与贾王氏同去亲见的,贾王氏的主意倒是打得不错!

    胤礽瞧着贾史氏容色犹疑,眼神却是往贾王氏身上看了几回,算着火候也差不多了,便笑道:“孙儿也不卖关子,孙儿上回去取那一套紫檀桌案,瞥见单子上有一双黄玉臂环乃是古物,还有一枝紫晶金丝飞凤簪也是体面之物,莹曦小女儿家自是压不住这贵重物件儿,正念着给南安王郡主上回宴上赠的翡翠簪子回礼,孙儿想着这两样倒是合适。”

    贾王氏咬了牙,黄玉难得,紫晶清雅,那可是贾史氏都不曾舍得给贾敏的物件儿,她一直挂在心上,只是这两样实在招眼,不好拿了出来,倒是暗暗盘算在元春的嫁妆里。

    黄玉多为皇室众人可佩,各家国公侯府中虽有私藏配饰,却也不过收藏而已。贾史氏眯着眼打量胤礽,良久方才一笑,心中苍凉不可言说:这小子竟是在同她做交易!定是贾王氏处世不周,又落了把柄在人手里!她是不在乎贾王氏的名声,可是元春如今正是外出交际,叫人晓得品性的时候,哪里容许出了差错!

    南安王府的郡主将来嫁了皇长子,倒是正配得黄玉,荣国府出去的东西,荣光总不会是被一人独占了。贾史氏以此自我慰藉,正待出声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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