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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太子驾到-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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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妃放心,奴婢定不辱使命。”

    静斋胤禔房中烛火莹莹,胤禔与霍青隔坪对坐,一室寂静,黑白厮杀缠魔间的肃杀竟也透出几分萦回此间不去。

    钟漏声声,早过了胤禔平日的作息时辰,偏生胤禔凝神长考许久不动,伺候在旁的侍从再度对视一眼,正欲出声请两位小祖宗早些安歇,就见捻着黑子的胤禔‘啪’的一声将玉石棋子拍在楠木棋坪上。

    霍青瞧着胤禔落下那一子,眉宇间的闲散慢慢淡去,思量半晌方才落子。

    胤禔这回落子倒是轻快,迟迟思虑的人换做霍青。

    不疾不徐的你来我往的再行三手之后,霍青眉头便皱了起来,抬了手又落回膝上,终是抬眸笑道:“溶儿棋艺着实精湛,愚兄认输。”

    “世子客气。”胤禔倒是没想到这人会如此干脆的认了输,想当年哪一回对弈不是歪缠到无路可走方才不甘的罢手,那时便想何时能痛快的赢上一回……只是,这回赢了也无甚趣味。

    “我算着再行十子白子必将颓势尽显,不知,可是应了溶儿所算?”虽然输了棋,霍青仍是笑得全无阴霾,毕竟从上辈子开始对上那兄弟俩他就没赢过,这辈子倒是可以输的潇洒一点。

    “原来被霍师兄看破了,惭愧。”胤禔正经八百的回道,心下暗道:果然禀性难移,就是认了输也要在别处讨回些面子。

    “……虽然看破,却苦无解法,还是溶儿技高一筹。”虽然这话怎么听都让人不舒坦,好歹这称呼算是换了。如是安慰着自己,霍青瞅瞅胤禔如今如画的眉眼,直觉对面人心情不好,压了压试探的心思,接过一旁侍从奉上的热茶。

    胤禔无奈的看着躲在茶杯后的霍青,看来这人今儿是打定主意不挪地儿了,他便遂了他的愿,且看他意欲如何。

    胤禔眉眼弯弯笑得莫测,霍青的笑容是不变的懒散,室内气氛却仿佛两相对抗的胶着。

    霍青懒得寻了借口,说什么场面话,胤禔也没撵人,伺候的侍从自然小心翼翼的依着指示做事,没人胆敢出头提什么为南安王世子收拾的房间就在隔壁。

    洗漱,沐浴,更衣,同卧。

    窗合,门掩,三重帐落,莹莹一点灯火只在帐上晕染一掌光影。

    万籁俱寂,耳边唯有身边人悠长的呼吸,霍青闭着眼迷迷糊糊的以为身边那直挺挺躺着的人已然睡去的时候,却听到了压得低低问话。

    “我该是唤你霍青,还是,雅尔江阿。”胤禔的话说的笃定,仿佛知晓霍青……雅尔江阿绝对不会矢口否认。

    “那我该是称你为直亲王,还是溶儿?”虽然他不悔前世种种,到底还是这一世的日子更为自在。只是不知,他们又是如何做想。

    “我比较喜欢你称我为北静王世子。”他和胤礽胤祉自然是喜欢今生境遇多谢些,而南安王府的境况,比之那时的简亲王府怕是好不了多少,却不知雅尔江阿又是如何以为。

    “呵,”霍青……曾经康熙朝的简亲王雅尔江阿轻笑一声,道,“何必如此生分?我觉得霍师兄这称呼虽然差强人意,倒也凑活。”

    “……也好。”这小子心思一直同他与胤礽相左,这回倒是少有的想到一起了,想想那时与他唯一往来教秘的胤禩如今也成了内宅妇人,倒无需担忧霍青反水了……

    听着身边人渐沉的呼吸,霍青勾了勾唇,亦渐渐入梦。

    胤礽近日少有独卧之时,虽然有些辛苦,却也能睡得踏实,这晚,失眠之症却又再度纠缠而来,不用想也当是因为隔壁那人。

    侧身面向窗外,透过那一拢纱帐可见今日月光甚好,胤礽索性翻身而起,裹上衣衫,摆手示意闻声撑起身子的守在门畔的侍从不必跟从,胤礽信步行往这院中的凉亭。

    月色正好,银辉倾洒,倒将暗影逼去了角落,夜风几许,倒也不冷,虫低鸣风轻语,衬得庭院愈发空寂,胤礽脚踩软靴走在青石路上没有半点声音,心也静了下来。

    绕过曲折回廊,胤礽瞳眸不过随意一转,入眼画面让他停下了脚步。

    围绕亭子排布的一缸缸水莲间,一袭月白,外披水蓝披风的少年半阖着眼,唇角微微牵起,正倾身嗅着那盛开的莹粉的荷花,蒙蒙水雾萦绕周遭,恍然不似人间。

    胤礽看着身处花间的水泱眉宇间的安然,墨瞳中无悲无喜,心中已是空明一片。

    自他在贾赦怀中醒来,胤礽已认定这一世要好好过活,然而,获得日子久了,到底回不去曾经懵懂无忧,黄老之说少不得在心中想了又想,此时此境究竟是庄生梦蝶,还是蝶梦庄生,午夜梦回之际少不得扰人一夜无眠。

    胤礽设想过无数可能,无数因果,却都无法自圆其说。现下,他却悟得另一解法。

    或者说,是最能让他安心的解释。

    水泱,许就是他转世生在此的缘故吧。

    几近一般的境遇……母命换子,进退维古;相似的性情……没见到水泱之前,胤礽已然忘记自己也曾有过这般软弱天真的时光;几可预见的未来……两条背道而驰的道路隐在血潭浓雾中,步步前行若赤脚踏过荆棘……

    水泱直起身,下意识的偏头,正正撞进胤礽的眸子。

    胤礽站在回廊之上,恰好得与水泱平视,见他看过来,不闪不必,定定回视。

    许是一瞬,许是半晌,两人同时收回目光,水泱穿过花间,步上回廊,极其自然的执了胤礽的手,柔声道:“琏儿怎么不披件厚衣裳就出来了?”

    仰头看着发丝有些散乱的水泱,胤礽对水泱将他拢在怀里的动作未做推拒,只是反手握住水泱的手,闷闷道:“睡不着。”

    听到胤礽这仿佛撒娇的回答,水泱怔了怔,随即想起现下靠在他身边的不过是八岁孩童,纵然早慧,也还是孩子。

    胤礽正兀自出神,忽觉脚下一空,身子一晃,下意识的伸手一揽,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正被水泱抱在怀里,自己正双手圈着水泱的脖子……罢了,反正如今这孩童模样,撒娇粘人什么的也不算丢人。

    水泱惊讶的看着怀里白玉般的人儿面上瞬间晕染的薄红蔓延至脖颈,忍不住弯了弯眉眼,却不想怀中孩子不过一瞬羞赧,得寸进尺的收紧了圈着自己脖颈的手,头一歪,枕在自己颈间。

    哭笑不得的抱着分量不轻的孩子慢慢往回走,水泱在胤礽的寝室前顿了顿脚步,还是抱着人进了自己的寝室。

    睡不着。

    是自己一个人睡不着吧。水泱动作轻柔的将胤礽放在床上,他记得那陈太医说过贾家那三等将军贾赦对这个嫡子宝贝非常,想来夜夜陪伴哄护也是自然。

    心下且妒且怜,水泱亲手用巾帕为胤礽拭了面,搂着微蜷起了身子的孩童闭上眼。

    霍百里看着面前复原的静斋中那一盘残局,叹笑一声,抬眼去看方森杰:“沐言,溶儿本事又见长啊。”

    方森杰将手上白子丢下,拢了玉扇敲在左手手心,笑道:“你那师侄也不错,下一回的胜负咳是不好定论。”

    霍百里摇头不语,光明正大的阳谋布局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儿,非经验积累即可为之,这事儿的看天分。只是,他们还没谁教过几个小的这一刻,这帮小家伙儿就都无师自通的摸索了出来,真真是后生可畏。

    不过,这让人明知是局还挣脱不得的布局人虽是可恶,仿佛誊写在生死簿上的命运一般让人满心颓丧无奈,到底还是那被算计了的人道行不够,没有以力破巧的资本,有没时刻警惕的谨慎,被算入局中,怪不得任何人。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某寒住的地方断网了,昨天还忘了带u盘,这章是前天的。

第49章() 
胤礽醒来之时尚有一瞬恍惚,鼻端嗅得的淡淡幽香甚是熟悉;却是他曾用过四十余年的沉水香;香气惑人,让神智尚且迷蒙的人一时间辨不出今夕何夕;胤礽闭着眼轻叹一声,下意识的往身侧的温热处蹭了蹭,双手圈住那温热。

    一声轻笑传入耳中;胤礽微恼的用头顶了顶身边的人,稍微清醒几分的神智后知后觉的察觉到双手圈着的腰身好细,刚刚入耳的轻笑声虽然低沉,到底是年轻人的音色——呃,胤礽彻底清醒过来,眼睫微颤;少有的生出些逃避念头,对要不要假装尚且熟睡踟蹰不定。

    昨夜,他虽然定下了某些心念,到底是心气儿有些不顺,且他是随心恣意惯了的,纵然随着阅历时光沉淀许多,奈何这些年来又被贾赦胤禔等人纵溺的在某些方面愈发忍不得,故而他那随兴举动中多少带着些故意——枕着水泱肩膀装睡本不过是作势捉弄,毕竟,在他自己还是这个年岁的时候,最是不耐烦应对小孩子,倒还明白些人情世故,行事勉强能全了颜面——那时候,他倒也曾有过几个性情相投的友人,虽然终究抵不过世事磋磨……胤礽将心中不合时宜的感慨丢开——推己及人,他以为水泱能送他回房就很好了,谁知道这人怎么想的,竟然把自己抱到他的房间……

    自己也不争气!居然刚说过睡不着就趴在人家肩膀上睡着了!自打脸面,真是丢人!胤礽默默磨牙,动了动头,打定主意就此‘睡’个昏天暗地,怎么着都不能留下这等把柄。

    “……醒了?”水泱含笑问道,瞅着僵硬着身子半趴在自己身上的小小少年慢慢的将脸藏在自己胸口,不由得低声笑起来。

    水泱抬手捻了几缕胤礽的发丝在手中绕缠,好笑的瞅着那装睡的孩子,他刚刚不过是比怀中人醒了早上一分,略一低头就瞧见蜷缩在自己怀里的人的睡颜,瞧瞧那纯真的仿佛最最乖巧孩童的模样,怎么都不像是那个自他识得以来,每每相见都必会占据着上风的小人儿精……本来这是个好机会可以笑一笑怀中人,只是,他忽然有点儿舍不得了……说来,他忽的觉得之前皇太后并贵妃赐予他那几个侍婢的借口还是有几分道理的,香香软软的人儿抱在怀里,确实舒服。

    意料之中的没听到回答,情知怀里头的人是在装睡,水泱并不恼,非但没有生出被人冒犯的恼意,反而觉得有趣,虽然宫中皇子公主其实不少,到底没有与他血脉相同之人,纵然他尊荣无人可比,圣宠优渥,可是少年人的心少不得仍觉有些孤寂,从前同他亲近的同辈之人不过穆诚一人,而今能陪着他说说话、松快片刻的人倒是多了几个,即使他对南安王世子没什么好脸色,并不真正讨厌就是了;而北静王世子,那小子颇有乃父之风,和稀泥的本事不小,却是偏心的厉害;至于怀里这个,他还真说不准他到底稀罕这小子什么,明明骄傲的不合时宜,偏偏他瞧着这小子就是觉得他该是这样的,莫名的喜欢……

    觉得耳朵痒痒的,胤礽小心的动了动,却被揽在身后的手轻轻的拍了拍背,顿时停下动作,瞬时懊恼自己举动的欲盖弥彰,心下轻叹:或许两人相处的时候不仅仅是对方态度奇怪,自己行为亦有失常啊。

    水泱觉得胤礽趴着的姿势好不舒坦,顺手将人又往怀里揽了揽,稍一低头他的下颌正好抵着胤礽的头,下意识的用下颌蹭了蹭怀中人的头顶,软软的发丝蹭起来像绸缎,很舒服。听人说头发软的人比较心软,依着怀里这孩子那不肯服软的性子,这就该是人们常说的刀子嘴豆腐心?

    若说同榻而眠在胤礽看来也不算什么,对方如斯亲密的动作却让胤礽觉得自己的心狠狠蹦了蹦,蓦地睁开眼,身子下意识的绷紧了片刻,待得水泱再没动作,方才放松几分,却发现这一番动作下来他的头正好压在水泱的心口上。

    另一人的心跳声响在耳畔,舒缓的节奏让人忍不住贪恋这一刻。

    薄薄的寝衣隔绝不去的温热蔓延周身,让人舍不得放开手——察觉到心中的想法,胤礽眸色微沉,思付片刻,寻得了理由安了心,拧起的眉头复又松开,动了动身子挨蹭到最舒服的位子,自暴自弃的将头埋在水泱胸口就不再动弹。

    水泱一笑,亦闭上眼,手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拍着胤礽的脊背:左右时辰尚早,待得他的侍从来请再起也不迟。

    胤禔等人要去客院陪水泱用膳,自然要早起几分,心中有所记挂,兼之昨夜歇息时辰颇晚,迷迷瞪瞪的睁开眼时很是吓了一跳,虽然这两年他没少黏着水臻一起睡,待水清能跑能跳的跟在他身后之后也没少哄着孩子同榻,到底不习惯与人同卧,忽的发现床上多出个人,举动自然很不温柔,幸而他如今的身体并不若雅尔江阿强健,又因着年纪手上气力不足,再者待他醒过神儿时手上力气立时散了,睡在外侧的雅尔江阿这才没被推到地上去。

    倒是雅尔江阿的反应让清醒之后的两人后怕不已:胤禔探出的手被雅尔江阿钳住,顺势发力扯起,而他另一只手探出攀上胤禔肩背将人翻个身按在床上,合身压上。

    胤禔晕乎乎的趴在床上,颇为庆幸身下床铺因着胤礽前些日子的挑剔坚持而铺就了厚厚的被褥,否则今儿他这身上少不得又得添上一片青紫。

    更该庆幸的是雅尔江阿这辈子在行伍间厮混许久,就算是闭着眼手上的力气也拿捏的恰到好处,虽然肩背处的疼痛让胤禔的面色变了一瞬,到底没伤到哪里。

    本来因着择席之症一夜不得安睡的雅尔江阿被这么一惊身上的懒散尽数化作了冷汗,胤禔如今这身骨可是不比上辈子,倒是仿佛胤礽曾经那般,他还记得上辈子胤礽十二三岁那回同他们摔跤后正经不舒坦了好一阵子呢。

    小心的将人翻过来,雅尔江阿伸手按了按胤禔身上几处,问了问,方才放下几分心来。

    胤禔自然知道此事怪不得雅尔江阿,不过,他们两个的不对盘果然是刻在魂儿上的!

    因为雅尔江阿还是担心胤禔被他不小心伤到了哪里,牵着胤禔的手往客缘走的时候脚步刻意放慢不少。

    胤禔虽然觉得雅尔江阿有些大惊小怪,然而刚刚雅尔江阿的反应在脑中晃悠来去——那般的警惕可不是一朝一夕即可练就,想到好歹上辈子也是锦衣玉食的养了一辈子的人这辈子在那北疆遭了这么些年的罪,也没了心情同他相争,左右水泱身边还有胤礽和穆诚,他们便是晚上一时半会儿的也无碍。

    不想,待得两人入了客院的花厅却见只有穆诚独坐厅中。

    瞧见胤禔同雅尔江阿一同进来,穆诚心中百味杂陈,好容易撑住了面色不变,简单颔首便垂了眼静思心事。

    只是,穆诚心下颇为黯然,他这回是真的觉得心里头纠结的疙瘩难以解开了,明明是他同水泱自幼相识,偏偏水泱同瑾安一见如故,如今更是同寝一处,明明他与佑明瑾安一处读书经年,偏偏不过回京几日的霍青便被这两人另眼相看……心中失落何以言说,穆诚闭上眼,不愿去看那扎眼的一幕幕。

    胤禔虽然察觉到穆诚情绪不对,奈何一时间想不出缘由,如今事情又多,便递了个眼神让雅尔江阿去琢磨,他则是唤了侍从近前,旁敲侧击的问询胤礽同水泱现下何处。

    雅尔江阿上辈子大半辈子也是同庶弟继母博弈着过的,到底曾有过父纵母爱的时光,乍然失却之时种种锥心不可言说之苦皆经受过,比之胤禔胤礽却是更多几分世情体谅。刚刚穆诚的眼神落入他的眼中,缘由自然也清楚了**分,看着径自克制不让自己陷入妒恨深渊的穆诚,目光愈发柔和,与太过优秀的人同辈的苦楚雅尔江阿最是明白,自人羡慕嫉妒百味杂陈乃是应当。

    那般能在此境之下诚心诚意的替人欢喜、不妒不郁的坦荡之人他亦是尊敬佩服非常,但是他却不会与之深交,因为每每看到对方的坦荡,他都会深感狼狈。

    他不过是一介俗人,贪恋嗔痴七情皆怀,便是再好的感情也挡不住嫉妒在他心中清晰闪现,两辈子他都是天之骄子,偏偏总是有些遗憾瑕疵掺杂其间,姿才总是比之那众人瞩目之人差上一点,便是他今世在北疆磨砺那么些年岁想通了不少,平和许多的心境也难免不会有些波动……若是没有曾经,他这辈子要谋算一世安稳倒也罢了,偏偏回京之后竟遇上了前世故人——瞧这情形怕是上辈子的冤家都在此间,说是孽缘倒是过了,只得叹一声这纠缠的因果怕是业障难消了。

    雅尔江阿在穆诚身边坐下,对上穆诚带着点点疑惑的眼眸时笑了笑,回京见过了这么些人,他最喜欢的还是穆诚,谁说踩着校量过的规矩努力的过好日子不是一种坚强呢?

第五十章() 
胤礽同水泱片刻之后也进了来,一眼扫过厅内众人;并未察觉有何异样;念及路上侍从的话倒是多瞅了雅尔江阿好几眼:没想到这小子昨儿个竟然能占了胤禔一半的床,挺有本事的嘛~个中缘由他好想知道呐~~

    胤禔对上胤礽意味深长的眼神就知道这小子定是又在琢磨着歪念头;默念福祸相依算是自我安慰,掂量着自己在胤礽心里有几分份量,想来不会被折腾的太过;掩下对自个儿愈发没气性的心酸上前同水泱见礼。

    水泱摆手示意众人免礼,径自落座,唤了穆诚坐在他左手边,抬手覆上他的额头,关切问道:“诚儿这脸色瞧着可不太好,还头晕么?”

    穆诚摇摇头;轻声道:“劳太子挂念,诚儿已无碍,不过还得用两副汤药而已。”

    听了穆诚的话,水泱挑了挑眉,瞥了眼坐在穆诚身边的雅尔江阿:这家伙还真是碍事,若不是他在这儿,诚儿也不会同自己用这么生分的称呼!

    不过手上传来的热度到底算不得发热,水泱放心许多,顺手轻轻的捏了下穆诚的脸颊,嘱咐道:“你这两天读书不要太累,待会儿让陈太医给你瞧瞧,得用的药膳何良会给你送去。”自从水郅见陈太医给水泱下的方子见了效,便命陈太医只管看顾水泱的身子,这回自然也跟来了北静王府。

    对自己被嫌弃的身份无知无觉的雅尔江阿插口道:“太子殿下放心,我会盯着诚儿好生休息的。”

    胤礽眯了眯眼,笑道:“霍公子有心了,诚哥哥且有我看顾,不劳您费神!”

    被你看顾?今儿是谁把人孤零零的丢在厅中的?若是旁人如此说话,雅尔江阿定将这话顶过去,奈何面前这位他舍不得,只能讪讪的笑笑便不再言语,心下颇为无奈,却也知道胤礽重情重义,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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