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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新妇-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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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摇头,微笑:“甚妥。”

舅母的家也在城北,车马到得门前之时,只见灯笼高挂,早已有人迎候在们前。

车马驻步,阿元还未下车,魏郯却走过来,亲自握着我的手将我扶下马车。

“甥女。”舅母满脸笑容地迎上前来。

“舅母人寿年丰。”我微笑地祝道,向她一礼。说罢,又向魏郯道:“夫君,这是妾舅母。”

魏郯莞尔,向舅母端正一礼:“舅夫人寿比南山。”

舅母看着他,笑意盈盈,礼道:“老妇久闻将军盛名,今日临我寒舍,蓬荜生辉。”

魏郯谦道:“舅夫人过誉。某与夫人成婚,今日方拜见舅夫人,实为惭愧。”

舅母笑意更深,让出身后的乔恪和乔缇,道:“快快拜见阿嫤与将军。”

二人应声,上前来,与我们见礼。

乔恪比我年长,多年不见,他的脸已经有几分舅父的周正模样,下巴长出了胡子。他微笑地看我,眼圈有些发红,向魏郯行礼的时候,举止大方,不卑不亢。

乔缇穿了一身很漂亮的衣服,萱色的罗裙,步态如莲。她看上去比上回更加漂亮,向魏郯低眉行礼之时,我看到她颊边胭脂色淡淡,似娇羞不胜。

舅母样子很高兴,拉过我的手,亲自将我们领入宅中。

堂上灯火通明,落座后不久,三姨母和姨父也到了。我引着魏郯见过他们,行礼之后,我又将带来的贺礼呈与舅母。

舅母笑着收下,再入座之后,对我感慨道:“自从你舅父离世之后,各色聚宴,舅母早已无心。还是阿缇贴心,若非她今日提起此事,我又思及你在洛阳,又许久不曾与你姨母相聚,这才匆匆摆了宴席。”说罢,她看向一旁的乔缇。

乔缇不语,微微垂眸。

“表妹贤淑,乃是舅母教养有方。”我莞尔道。再看向乔缇,却见她正将目光转向别处。循着看去,却是对面,魏郯正与乔恪以及我的三姨父陶竺交谈。

“我听说将军几日前就回来了?”这时,三姨母问我。

“正是。”我答道。

三姨母颔首,赞道:“人言丞相大公子形貌英伟,果名不虚传。”

武夫么。我心道,微笑:“三姨母过奖。”

“这有何可谦虚?”舅母笑道,“我看他人品拔萃,乃当世俊杰。”

我笑而不语,余光瞥向乔缇,她望着别处,似乎没听到这边的话。

寒暄一阵,舅母吩咐家人呈上膳食。

宴上有酒有肉,向舅母敬酒祝寿之后,我稍稍旁顾四周。伺候的家人,从进门到宴上,就是那么几个;没有家伎来奏乐佐宴,看得出这家中已经不再养伎;再看看堂上的陈设,案榻屏风,都是些漆色黯淡的旧物。这一切,已然在昭显主人家的拮据。

膳后,家人呈来些小食,舅母让人往各处案上再添酒水。

乔恪与魏郯邻席,而魏郯的另一边,坐着三姨父。魏郯似乎对这般安排很是心领神会,他神色随和地与乔恪交谈,问起乔恪的学业以及师从何人,乔恪一一对答。魏郯又与他谈论起些洛阳近来的时事,如流民作乱、物价高居等等。

我最这边听得那些话,只觉捏了把汗。魏郯问这些做什么,乔恪虽居洛阳,却是个高墙里的世家子弟,能知道多少民生之事?可出乎我意料,乔恪应对从容,虽引经据典稍显迂腐,有些见解却算得独到。

魏郯听着他说话,虽看不出态度,却很是专注。忽然,他好像发现什么,朝我这边瞥了一眼。

我连忙转头,装作正专心听三姨母与舅母的谈话。

三姨父陶竺,年纪已近五十,身形肥硕。他的家族在洛阳也是高门,他曾经去江州围观,后来因病回到洛阳,做了个长史。魏傕攻来之时,陶竺随着太守一并归附,如今仍是长史,与魏郯多了一层属官的关系。

我不太喜欢这位姨父,当年傅氏有难,他帮不上忙我并不责怪,可后来舅舅受了牵连,他同在洛阳,却不许三姨母与母家往来。人人皆有自保之心,可患难之时的懦弱,仍教人心寒。

他在席上兴致很高,向魏郯频频敬酒,祝词一套一套,看得出是个长久混迹于宴饮之所的人。魏郯也不逊色,三姨父敬来的酒,全数饮下。后来,竟是三姨父先露出醉态。他开始说些不入流的笑话,还笑哈哈地称魏郯“吾甥婿”。

舅母看那边一眼,面色无波,我却察觉到其中的不快。舅母虽一心结交魏郯,却做得小心。魏郯与她相见之后,她仍然称魏郯“将军”,无他,乃是谨慎起见,不敢贸然以长辈自居,免得引魏郯反感。而如今三姨父的醉态,倒让舅母得了个不大不小的尴尬。

魏郯毫无愠色,让家人扶住三姨父,舅母见状,忙吩咐旁人去取些茶水。

还是三姨母心思透彻,对舅母微笑道:“还是长嫂家中酒香,丈夫一饮不断,竟是醉了。如今夜已渐深,我等也该告辞。”

舅母看看三姨父,又转向三姨母,面露和色:“也好。只是酒食粗陋,慢待了三姑与姑婿。”

三姨母道:“都是亲戚,说这些做甚。”说罢,命家人准备车马,又叫人来扶三姨父。

宴席要散,我和魏郯也不久留,从席上起身,再谢舅母。

“招待不周,将军与甥女勿怪才是。”舅母拉着我的说。

“舅母哪里话,今日宴饮甚欢。”我客气道。

舅母却叹口气,道:“也不知过了今日,下回见面却是何时。”

“舅夫人放心。”魏郯道,“我与夫人还须在洛阳多留几日,舅夫人若想念,可多多来往。”

舅母眉开眼笑:“如此,我便安心了。”说罢,她让乔恪与乔缇道别。

乔恪虽然也饮了酒,行礼却仍一丝不苟。

魏郯看着他,莞尔道:“朝廷重举孝廉,天下士人,唯才是用。伯恭若有志,可赴雍都。”

众人听得这话,皆面上一喜,乔恪再礼,谢过魏郯。

“将军。”乔缇上前来,一改先前的默默之态,望着魏郯,璀然一笑,“将军乃表姊的丈夫,妾为表妹,可称将军表姊夫么?”

魏郯微讶,随即笑道:“自当如此。”

乔缇笑意娇羞,目光盈盈地向他一礼,又看看我,转身退开。

我亦微笑,心里却腾一起升起怒火。这个表妹,我最熟悉的是她的目光。每当她看上了我的东西,就是这样的眼神。

回到府里,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沐浴。

我很现实地考虑过将来的事。以魏郯的身份,各种名目送来的姬妾会比我这两个月看到的多得多。就像我先前对阿元说的那样,不收是傻子。魏郯不是傻子,所以,我从不指望他不纳妾。

可是,这并不表示我愿意让我的表妹成为其中之一。

她居然看上了魏郯?是她的主意还是舅母的主意?我觉得可笑。魏傕再强也不是天子,乔氏在洛阳乃是名门,家祠仍存,有宗长有族人,大宗正室的女儿送去给人做妾,不怕别人骂辱没门风么?

哦,不对。既然是抢东西,乔缇的目的应该是把我赶走才对。

赶走么?我把头靠在浴桶的边沿,望着房梁。这世上,现在将来,恐怕会有许多人想把我赶走吧?

我回到房中的时候,魏郯不在,阿元说他也去沐浴了。

我在镜前坐下,看着里面的自己。光照氤氲,那女子仍然乌发雪肤,一双明眸乌黑传情,看着我,似乎在问,你慌么?

慌?或许。可像我这样爱装模作样的人有一个特点,就是越被人觊觎,我就越是胆大,如果让我觉得不利,我反而会生出莫大的勇气。

之前那五个美人是这样,现在面前乔缇也一。

魏郯进来的时候,我还坐在案前梳头。他身着单衣,在后面站住脚步。镜子里,我瞥到那双目光流连的眼睛,未几,他上前来,把我一把抱起。

前番伤了脚的时候,我对他抱上抱下的早已经习惯。如今再遇到他这样,我不惊也不惧,能够被他抱在空中也还拿着梳子,继续把梳头发梳完。

“夫人与我还有白日余事未尽,现下一并办了,如何?”他的唇贴着我的耳边,嗓音低哑。

色鬼。我心里腹诽,笑笑地望着他:“夫君与妾有何余事?”

魏郯不答,只径自把我放在榻上,扑上来又吻又摸。我的脖子被他咬得发痒,“咯咯”地笑。当他要解开我的衣服,我双手把他的脸捧起来。

“夫君还未灭灯。”我说。

“灭灯?”魏郯的双眸里意犹未尽,唇角一勾,“灭它做甚。”说罢,又俯下。

我的手使劲撑住:“夜里怎可不灭灯?”

“什么夜里。”魏郯笑得狡黠,“白日余下的事,自然要在作白日做完。”说着,他拉开我的手,便伸手来解衣服。

我不答应,扭着身体左闪右躲,就是不让他得逞。

魏郯无奈,双臂撑在在两旁,支起身:“夫人看过我裸身许多回,我看一回又何妨?”

我又羞又窘,道:“妾何时看过夫君裸身?!”

“我更衣之时。”魏郯答得理直气壮,“夫人不是总在盯着?”

我被这话噎住,耳根灼灼发热。

“这样好了。”魏郯深眸盯着我,表情认真地思考了一下,低低道,“夫人若实在记不起立,为夫就再露一回,然后夫人也给我看。这般公平,如何?”

简直市井里的流氓也不如他没脸没皮。我气极反笑:“夫君不若先把灯灭了,你我再各自坦诚,岂非更加公平。”

魏郯笑起来,没有继续,却抱着我,在一旁躺下。

“真不想看?”他咬着我的耳朵。

“不看。”我答得坚决。

“我不好看么?”

又来了,突然抛出这种莫测的问题。这得说我察言观色的本事不弱。有些时候,有的话看似冒犯,但魏郯不会生气。比如此时,我不像平日那样一味顾全,甚至使些小性子,魏郯也会喜欢。

“不好看。”我想也不想,开口答道。

“嗯?”魏郯把我的脸对着他:“哪里不好看。”

我看看他:“面黑。”

魏郯:“……”

“除外征战之人谁不面黑?”他皱皱眉头,

我伸出一个指头,抚抚他的眉毛:“这里也太浓。”

魏郯不以为然:“天生的。”

我眨眨眼:“还有眼睛,总喜欢盯着人。”

魏郯愣了一下,失笑:“这也算不好看?”说着,手指轻轻摩挲我的下巴,注视着我的嘴唇,“夫人怕?”

“夫君以为呢?”我含笑地轻声道,看着他的脸越来越近。

魏郯在碰上我的唇之前堪堪停住,灼热的气息缠绕交融,声音低沉而惑人:“依夫人所见,为夫何处可入眼?”

我笑而不语,看着他。手慢慢却下滑,抚着他的胸膛,顺着肌肉的起伏又慢慢往下,一节,一节……

魏郯眼神里的理智慢慢燃尽,如着了火似的辣辣灼人。当我的手指划过他的小腹,那里忽然收紧,他的唇堵了下来。

肢体交缠,他的吻有力霸道,我的呼吸被扰得纷乱,喘息连连。当他的手在我的衣底游弋,我一把捉住:“夫君忘了一件事……”

魏郯将我的手反握,头也不抬地继续,声音含糊:“不灭灯。”

“不是灭灯……”我喘着气撑住他的肩膀,弯唇一笑,“夫君方才要妾看什么,莫非忘了?”                   

作者有话要说:恶趣味的题目,嘿嘿~刚才点错了,多开了一章,现在锁了,大家不用看。

我怎么觉得这周都在写这两个人H、H、H、H。。。嗯,还是快点离开洛阳才好~

更新的事,鹅会尽量更够一章,有时只能半章,也请大家见谅~

哦,对了,你们以后不许说我不会写H,我有官方认证!

☆、与正文无关章

这章纯粹是因为抽多出来的,开辟为解疑以及题外话章节,大家可以留言,一直会更新哦~

先上读音:

郯:同音“谈” 嫤:同音“谨” 傕:同音“绝” 蘋:音“萍”

暂时想不到了,欢迎补充~

☆、坦诚

魏郯讶然看着我,染着红潮的脸上,目光却一亮。

“夫人要看?”他的嗓音低沉,似笑非笑。

我挑衅地微笑:“夫君要反悔么?”

魏郯在我唇上轻咬一记,便要起身。我却没有放手,一个翻身,将他反压在榻上。

“妾要自己看。”我双手撑在他的胸膛上,看着他诧异的眼睛,轻笑。

魏郯灼灼地看着我,喉结滚了滚,没有反抗。

我坐在他的胯上,目光慢慢移下。

方才一番纠缠,魏郯的单衣已经敞了开来,结实的胸膛上有层薄汗,在灯光下泛着蜜色的光泽。

我的喉咙突然咽了一下,干干的。我像一个摆弄人偶的小童,仔细又好奇,将玩物身上的衣服敞开。魏郯的手臂从袖子里解放开来,紧凑的肌肉从宽厚的肩膀一路延伸,末端,是不安分探入我裙下的粗砺大手。

“勿捣乱。”我将他的手掰出来,压到两旁。

接下来……我继续往下看去。他的身上只剩一袴,松松地系在腰上,再往下,有什么将裆处撑得高高。

我的呼吸发烫,脖子上汗腻蒸蒸。我盯着那里,不敢抬眼,只觉室中奇静无比,却有教人心跳不稳的暗流汹涌冲撞。

当我伸手去解袴腰上的带子,我能明显感到魏郯倒吸一口气,胸膛起伏。

我的手有点发凉,松开带子,将慢慢布料扯开,下面的物事曝露在灯光之中。

若说男人的东西,我其实看见过。庭院的角落,街市的偏僻处,总会有来不及去寻茅房马桶的父母亲让幼子就地解手。我每每遇到,乳母总会一把捂住我的眼睛,吓唬我说看到了会长针眼。尽管如此,我还是看到了几回,并且心里不以为然,觉得不就是那么点小物事,还不够我的拳头大。后来长大了,裴潜与我亲热,我知道了那物事会变得硬硬的。可裴潜虽然也喜欢动手动脚,本质还是个君子。我要看,他就红着脸瞪我,说未婚女子看了会长针眼……

现在,我终于知道那物到底会变成什么样。说实话,嗯,长得很怪。它的粗长出乎我的意料,昂着头,并且在我的注视下,似乎越来越有精神……

“如何?”魏郯的声音沉而沙哑,按捺着什么。他的手伸入我的衣襟,扯开结带。我的衣服本也是凌乱,衣襟半敞。随着他的动作,绢衣堪堪滑落。他的手掌粗而有力,引得身体微微战栗,我能感觉到深处涌起的湿润,妙不可言。

我仍盯着那物,喉咙干灼:“嗯……像长了一只虫。”

“虫?”魏郯低低地笑,手抚着我的腰,慢慢往上,“有这么大的虫么?”

我闭嘴,耳根一个劲地烧。我流氓,他就会比我更流氓。

“阿嫤……”魏郯的声音有些急促,“让它进去。”

我的脸像着火,想起了上次的疼痛。

正当犹豫,忽然,魏郯抓住我的手臂,将我压在身下。

“阿嫤……”一边啃咬着我的胸前,一边抬起我的腿,热气在我的脖颈间缭绕,如魔似魅,“别怕……”

我喘息着,没有答话,双手紧紧攀着他的肩头。

魏郯肌肉紧绷,忽而挺身。

我闷哼出声,头顶的幔帐随着他的撞击而晃动,烛光中,渐渐氤氲出霞光般的颜色……

夜莺又在窗外啼叫。

哦……不对,是黄鹂。

好像也不对……

我缩在被子里面,魏郯把手臂收回的时候,我一动不动。

他的动作很轻,似乎怕吵醒我,过了一会,才从榻上起身。未几,柂那边后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

没多久,门上轻轻一响。

“大公子……”外面传来仆人的声音,片刻,再没了响动。

我确定室中只剩我一人了,才从被子里探出头来。

方才装睡,并非是怕尴尬,而是怕魏郯那色鬼又来挑逗,再失了火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想着,慢慢换个舒服的姿势。仍然痛,但是并不如上次强烈。取而代之的,是某种难以言喻的东西,或者说……满足?

我扶着酸痛的腰,望着上方,心还在胸口“咚咚”地响。

我已经忘了昨夜过程如何,只记得那深深的撞击。我像锅里热得发软的粉团,被碾开,又重新揉成团。

魏郯咬着我的耳朵,一遍一遍地叫我的名字。

我被他弄得实在受不了的时候,哀求地说说“夫君饶了我吧”,他对我说:“叫我阿郯。”可等我真的这么唤出来,他却更加兴奋,更加用力。

我在他身下颤抖,不顾矜持地呻吟,当那种眩晕的感觉像江潮一般将我淹没,我几乎失去意识。我颇为羞耻地想,那时如果我照着镜子,一定会觉得自己是疯了。

魏郯外出一趟,回来的时候告诉我,后天就启程回雍都。

我很诧异,这就回雍都了么?可昨晚他还对舅母说我会多留一阵。

魏郯摸摸我的头发,在我耳旁微笑:“夫人莫失望,即便回到雍都,为夫还会与夫人坦诚相待。”

我知道他指的是什么,羞红了脸。

既然要走,今日就要准备。我立刻告知管事,让他分派仆人收拾行李。

原本还要去舅母和三姨母家中回访,如今也没了时间。我只好派人传书到她们各自的府上,陈以缘由和歉意。其实,我耍了一点小心思。照理来说,我大可以今日或明日在家中设宴,请他们两家过来聚一回,人情圆满。可如果那样,我就免不得要再让乔缇见到魏郯,想到她那算计的目光,我就毫无兴致。

不过,她们收到我的传书,都登门来探望。

首先来的是三舅母。

她给我带了些洛阳的特产糕饼,让我在路上吃:“贵重之物,阿嫤在雍都见得多,姨母想了想,只有这些糕饼雍都吃不到,阿嫤勿嫌弃。”

她待我算是这些亲戚中最真心实意的,我受了,笑着谢过。

三姨母拉着我的手,端详着我,似乎是想到母亲的事,眼眶又红了。但她没有说什么,只是轻叹口气。

“阿嫤,”临走的时候,姨母想了想,对我说,“你舅母维持艰难,她若有事求你,阿嫤若觉得不为难,帮上一帮也好。可要是太过,你就不必理会。姨母见将军对你着实用心,这世上,女子觅一良婿,谈何容易?有些东西分享不得,即便至亲来要,也万不可轻易让了人。”

她意味深长,语中所指却清清楚楚。

我颔首,微笑道:“多谢姨母,阿嫤铭记。”

没多久,舅母也来了。很意外,她独身一人,没有带乔缇。

她也给我带了些果脯之类的小食,供我路上消闲。

寒暄了一阵,她看着我,忽而轻叹:“阿嫤如今嫁入贵人之家,万事顺心,你父母与你舅父在泉下也该安心了。”说罢,低头用手帕点了点眼睛。

说实话,我一直很讨厌别人这么说,话里话外,都好像我捡了个天大的便宜。

我不露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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