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窝火的起因，当然是沁湄啊！
顾皇后逼着自己深呼吸，深呼吸，放轻松待会儿要见太后还有齐王，不能把这些情绪带进去深呼吸深呼吸
比起去年，桌子上多了一个慕容琳霜。
桌边多了个小摇篮，摇篮里躺着阿凯。
太后本不愿让慕容琳霜来，可是考虑到她是阿凯的生母，只得作罢。
至于宫里其它的嫔妃
什么？宫里还有其它的嫔妃？
哦，还真有！
不过哪些嫔妃本就不得宠，而且也没生出来皇子，至于她们的死活，不是有皇后么？
轮不到太后老人家来操心了。
第五十章 疑心初生无回还
那天以后，沁湄再也没有来过太后这里。
过年的家宴是那天以后的第一次。
太后很担心，万一因为自己的一时糊涂，沁湄跟自己真的生分了，要是真的离心了，该如何是好！
“太后，您别太担心，沁湄姑娘不会的”郭公公安慰着太后，但是心里也没底。
“哀家这不是担心嘛！”太后算算时间，沁湄也差不多要来了，竖着耳朵听着，是不是有人在外通报。
“哎”太后叹了口气：“其实，哀家担心沁湄，主要是因为天儿！”
“这么多年，你何曾见过天儿对一个姑娘如此上心？”太后问着郭公公，却自己接了下去。
“没有，沁湄是第一个！你说，这是不是小时候的缘分？那时候沁湄还在龙儿肚子里，天儿就说肚子里是妹妹！”想着那时候的陈啸天的童言无忌，太后笑了起来。
“沁湄这丫头，哀家打心眼儿里喜欢。”太后摩挲着扶手，“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一直有一种她要离开了的感觉。”
“你说她会离开么？”太后望向郭公公。
这个问题，其实郭公公也想过。他没想出答案，但是太后既然问了，他不得不回答
“娘娘对她那么好，她怎么舍得离开呢？”郭公公没有正面回答太后，绕着弯子说着太后喜欢听的话。
太后听了郭公公的话，半天没有吭声，只是用手指在扶手上画着圈圈，屋里陷入了沉默。
“不哀家对她不够好哀家，没有信她！”太后摇着头，看着门外，苦笑着叹息着，说了一个自己都不肯面对的现实。
郭公公听到这家，心里咯噔一声。还没等他想明白，又听见太后继续道：“以后不知道，至少这次，哀家没有信她，”
“事涉天儿，对哀家来说，没有什么信不信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太后继续说服着郭公公，也说服着自己。
“那”郭公公语塞。
“那为什么要补偿她那么多？怎么说她的伤也是因天儿而起啊，再说对龙儿，哀家始终是亏欠的。”太后撑着椅子扶手站了起来，郭公公赶紧去扶。
“一个人，说失忆就失忆哀家不信！”太后摇着头，走到窗户边，郭公公连忙打开窗户，让她向外看去。
去接沁湄的软轿刚好走进大门。
“算了，天儿高兴就好，”
早上十天以前，和陈啸天达成协议的洛池太子回洛池去了。
作为合作，陈啸天可以助他登上皇位，而洛池太子需要做的，只是如果有一天，齐国要发兵大明的时候，洛池必须相助，这样才首尾呼应，打的王景略措手不及。
洛池四皇子？四皇子被留在了齐国。
说是做客也好，游学也罢，反正就是留下了。
能有人成为两国的亲善大使总是好的。
陈啸天还在想着，不知道让人送到洛池四皇子那里的年礼是不是送到了洛池太子什么时候会回到朝中忽然被人在桌下踢了一脚，才缓过神来。
“啊？”他转头看向边上的太后。
太后正指挥着宫女给沁湄和陈啸天布菜。
“皇后问你事儿呢！”太后的眼睛没有离开桌子上的菜。让御膳房做的都是沁湄和陈啸天喜欢吃的菜。
自己？儿子喜欢什么她就喜欢什么。
其他人？其他人不在太后的考虑范围以内。
“嗯？”陈啸天看了皇后一眼，让她再说一遍。
皇后楞住了，感情自己刚才叨念了半天，没人听见？
她看了一圈桌上的人，慕容琳霜的目光在边上摇里，看着阿凯安静的睡着沁湄低着头，和碗里的菜战斗太后忙着让丫鬟给齐王和沁湄盛汤，心思也没在她那儿。
“你刚才说什么？”陈啸天有点不耐烦的问顾皇后。
吃个饭就好好吃饭。不知道食不言寝不语么？
“哦陛下，臣妾的意思是陛下是不是要给阿凯赐名了？”顾皇后慈母般的看了看虽然睡着了，却在砸吧嘴巴的阿凯。
“赐名？”陈啸天好像把这事儿都忘记了。
最初知道自己有了儿子的新鲜劲已经过去了。
而自己最近的确是太忙，也没心思想这事儿。
再加上，他对阿凯的生母不喜，对阿凯生母怀孕的方式也不喜。有的时候想起这件事情，总觉得阿凯的存在是他的某种耻辱。但不管怎样，孩子生出来了，这个儿子也是自己的骨肉，只得叹着气的，认了吧。
“母后看呢？”陈啸天把问题抛给了太后。
“咦？”太后正在指挥郭公公把鱼刺都剃了。
“你的儿子，这事儿当然是你来决定了。”太后不管，又把问题扔了回去。
陈啸天皱着眉头，伸了伸头。看了看被皇后挡住了的小摇，把目光收回来的时候，忽然发现所有人都看着他。这目光中，有渴望的，有疑惑的，有纯属看戏的
“咳”陈啸天想了想：“这么小点儿孩子，起什么名字，也不怕折寿，还是先这么叫把，到一岁入族谱的时候再起名字吧！”说着，就想把这事儿圆过去。
“是”顾皇后又心有不甘的看了陈啸天一眼，哪知道陈啸天已经低下头开始吃东西了。她万分无奈的看了看同样有些失望的慕容琳霜。
陈啸天的说法也不是不合规矩，这个年代，小孩子男一养大，要到一岁的时候才能起名字，入族谱。特别是皇家，这样的规矩就更明显一些。
之前慕容琳霜提出来要让陛下给阿凯赐名的时候，顾皇后本来是拒绝的。可是拗不过慕容琳霜的死缠烂打，再加上，自己也想让陈啸天重视一下这个孩子，能提醒一下他“喂，你儿子在我手里，三不五时要来看看啊！”这样。
谁知话题被抛出来的时候正主儿完全没有在意，第二次说的时候正主是听进去了，可是分分钟就被驳回了，这顿饭，顾皇后和慕容琳霜吃的，真是不舒服啊！
第一章 夫人外交
陈啸天背着手，哼着小曲走在前面，沁湄则在小轿里，轿夫抬着，跟在后面。
轿子里的沁湄感觉有些怪。
吃过饭，陈啸天向太后告了辞，带上她就走了。
她可忘不了上轿的时候顾皇后和慕容琳霜看她的眼神可是这也不能怪她啊。
宫里的轿夫都是常年训练下来的高手，给贵人们抬起轿子来又快又稳，一点都找不到红高粱里颠新娘子的感觉。
她撩开小小的窗帘往外看，可是天太黑，什么都看不清。只得认命地放下手，看着轿帘边上轻轻摇晃的流苏发呆。
这陈啸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要到她去哪儿？她完全不知道，不过算不了，不想了，到了就知道了。
陈啸天走在轿子前面，好像是在带路，实际上他前面还有四个开路的小太监。只是他的光芒太亮眼了，让人完全忽视了前面的几个开路太监。
他想着之前康老对他说的话。
关于他的心疾，康老很好奇，也很郁闷。好奇的是着一个大男人居然脉象里还有一个声音，而这种是以前他的脉案里没有提到过的。这种病例他没有研究过，遇到一例，总觉得是天意，自己可以好好研究研究
郁闷在于，他完全不知道这个病或者不知道这个是不是病到底怎么治。
冬瓜和尚也不说明白药方医理，只说再等等就好了，哪有这样治病的啊，病人都快被心疾折磨死了，还等？等等等！出问题了怎么办？
前几天沁湄晕倒的时候，他去探视沁湄，自己也晕倒了。
事后康老给他搭过脉，说那一阵子那个不知道是什么声音的声音比之前更强烈，甚至一度都超越了自己原有的脉搏。
看到陈啸天无碍，康老便摇着头走了。
康老走后，陈啸天仔细回忆了自己晕倒之前的情形
沁湄的手？
想来想去，自己记得的最后一个动作是沁湄把手伸向他的胸口。在后面的他记不清了。
他记得很久以前冬瓜和尚就说过自己的心疾和沁湄有关。那么问题来了，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沁湄？
沁湄到底是他的劫还是他的药？
他要弄清楚！
今晚他决定再试试，试试二者之间是不是真的有关系。
春节这个东西啊，只要是天朝人，都会过，人人过，家家过，国国过。
陈啸天在这边过着春节，王晶略也在那边过着春节。
游乐项目都差不多，只是人不同而已。
红月瞳红贵人已经如她所愿的升了分位，现在，应该叫月妃了。而明依兰，也成了妃，现在叫做兰妃。
两个人虽然现在分位一样，但是别苗头这种优良传统，从她们还是小姑娘的时候就开始了，到现在也没落下。
“哎呀，最后那一下不该偏了！”红月瞳惋惜的拍了拍手，心不甘情不愿的把位子让出来给了明依兰。
明依兰却没有走过去，而是往旁边让了让，把手上的箭递给她身边的女子：“大皇妃，你先来吧。”
这位被叫做“大皇妃”的柳眉杏眼鹅蛋脸的女子笑着摆摆手道：“先前抓阄就说好，一个个来，兰妹妹可不能往后躲呀！”言语间不自主的露出亲昵。
“姐姐别笑话我了，投壶这种事情，我认输啊，红妃只有最后一支没投进，我肯定赢不了的。”明依兰皱着眉跟边上的大皇妃撒娇道：“求姐姐了，别让我出丑了。”
说着，三个女子笑作一团。
不远处的三个男人听见女人们的笑声，都看了过来。
“看什么看啊，你们玩儿你们的，我们玩儿我们的！”红月瞳鼓着腮帮，嗔道。
今天过年，大家都多喝了几杯，不知道谁建议玩儿投壶，三个女子便抓阄决定了先后顺序，玩儿了起来。
大殿里温暖如春，女子们笑语宴宴，果然比大老爷们儿们窝在书房里刀光剑影的“畅谈”要来的舒服的多。
“我说，韩将军，你也该成亲了，什么时候能定下来啊？”说话的人皮肤略显黑红，身材魁梧，和常年沙场征战的韩将军比起来，丝毫不落下风。
这人就是洛池国大皇子，高宏杰。
没人能想到，大过年的，王景略居然会把洛池的大皇子和大皇妃留在大明皇宫里过春节。
看着不远处红月瞳和明依兰围着大皇妃，有说有笑的，好不热闹，王景略心思微转，自己的这个决定果然是对的。
洛池大皇子高宏杰文韬武略，让人佩服。但是没想到的是，他居然惧内！成婚以前，这位大皇子也是个花天酒地的主。
但没想到的时候，婚后居然把府里所有的侍妾全部遣散。
独宠大皇妃一人。
不知道让多少人惊的下巴着地。
按照高宏杰的说法，他不是怕大皇妃，而是爱她，尊重她。二人你侬我侬，鹣鲽情深。
就这么一小会儿，王景略发现二人已经隔空交换了多次眼神，这个暖的哟！
于是，王景略派出了红月瞳和明依兰，走了个“夫人外交”。这两位虽然平日里水火不容，但也是大家闺秀，知书达理，也知道在这种时候要一致对外，所以，二人配合的极好，和大皇妃相处的极好，没多久，三人就姐妹相称了。
高宏杰带着妻子在大明的时候恰好已经是腊月间了，在王景略的授意下，两位皇妃就这样留下了洛池大皇妃在大明过年。
大皇妃都留下了，大皇子还会走么？
“先前所议之事，只要大皇子点头属下才能有心思结婚了呀！”韩将军打算趁热打铁，把这个合作尽快促成了。
高宏杰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端着酒杯，看着不远处自己的王妃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看你，又开始推脱成婚的事儿了！”王景略瞧着风向不对，是不是韩将军逼的有点紧了，便开口笑道：“大皇子要是有合适的姑娘，记得要介绍给韩将军啊！没什么要求，不嫌弃他就好！哈哈哈哈”说完，三个人都笑了起来。
第二章 吹啊吹啊谁的骄傲放纵
窗外纷飞的雪花，折射出大殿里的光，随着风晃荡开去，卷入夜幕，再也寻不着踪迹。
欢声笑语的大明皇宫，在中歌舞升平的表象下，有多少暗流涌动，心思算计，就没人细数了。
“砰”的花火在半空中炸开，闪耀在每个人的眼里，脸上。
也照耀着王景略和高宏杰握在一起的手上。
小轿稳稳当当的停了下来，陈啸天大步走过来，掀起轿帘，还没搞明白什么状况的沁湄被他横抱着，抱出了轿子，走到了……这是……城门上！
陈啸天带自己来这里做什么？
“今天城中安排了放烟火，带你来找个好位子啊！”
顺着陈啸天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城门上早已搭好棚子，生好暖炉，摆好软榻小几果盘。
“这……”沁湄有些难为情了。
外面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自己被陈啸天抱在怀里，这以后……这以后……这以后还怎么嫁人啊……
哦，不对，没有以后了。
沁湄抬起头，看见了陈啸天的下巴。
城墙上的火把在风中摇曳着，忽明忽暗的火光照应着陈啸天的脸，让她有些看不真切。
这么多他，那一面是真的呢？或者，是不是有一面是真的呢？亦或者是……到底对自己，他用的是那一面呢？
忽然一阵山呼万岁让沁湄打了个激灵。她扭头看过去，城下黑压压的人头，正在朝这个方向拜过来。
这是百姓，太昌城的百姓早早的收到消息，宫里要放花火，于是，团圆饭刚过，便举家出游，想早早的来城门口找个好位置。
“这……陛下快把我放下来，这样不好……”沁湄意识到了什么，忽然小脸一红，挣扎着要从陈啸天的怀抱中下来。
“怕什么？”陈啸天有些得意的坏笑道：“我就抱着你，看谁敢说嘴？”
“可是……可是……于理不合啊！”沁湄脸还在发烧，在人前如此亲昵，这让她以后还怎么见人。
“什么理不理的，我抱着自己的女人，哪来的这么多理？”陈啸天走到早就布置稳妥的软榻边，把沁湄轻轻放下。
自己则坐在了她身边的椅子上。
“自己的女人……”沁湄腹诽着。
这是哪儿跟哪儿啊！想着，脸更红了。
为什么今天会有这么大阵仗？因为陈啸天开始担心了。
担心沁湄忽然离开了。
因为皇后和慕容琳霜的搅和，太后对沁湄的感情大不如前，虽然表面上看着仍然一团和气，其实，陈啸天心里知道，母后不再信沁湄了。沁湄送过来的吃食物件，都被太后在事后要么赏给下人，要么锁进柜子，不复使用。
沁湄也不傻，再也不让人看着太后吃药膳，也不问自己送来的东西太后用没用了。
孝道在前，沁湄做好了本分。
孝道？陈啸天在心里摇摇头。凭什么用孝道苛求沁湄？她一不是太后女，二不是自己妻……只是因为太后和苏夫人是手帕交，孝道二字，自己未免用的有些唐突。
再说了，在沁湄最危机，最需要帮助的事后，他们陈家人可是一点都不知道，也一点都没搭上手。
要说伸出援手，这事儿得感谢人家王景略。
王景略啊……听说王景略喜欢沁湄？后悔把她送过来了。
还好王景略没有食言，把沁湄送了过来。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人，到了自己身边，就比什么都好。
这算是对沁湄的补偿。
想着沁湄的右腿，陈啸天有些愧疚。毕竟她是个舞姬，未来无法跳舞这种事情……等于断了她未来的生路。
可是，未来，只要她跟着自己，还要什么所谓的“生路”呢？
再者，而对自己而言，沁湄不要贵妃之位，让他很是纠结。
说穿了，他不希望沁湄离开自己，却又给不了沁湄想要的。
想了很久，只有想出这下作法子，反正天下人都看见了，她还能离了皇宫，嫁给别人不成？即使她有心想嫁，也得有人敢娶啊！
在这件事情上，陈啸天还真的误会沁湄了。
沁湄会离开皇宫只有一种可能性，就是时间到了，她不得不走。即使是真的走了，她也不会嫁给世间任何一个人。
就算她想，某些人也不允许的吧。
更何况沁湄本身还没这个想法。
花火在空中噼啪作声，引得城墙下民众惊呼连连。相信今天以后，这件事情会在民间流传很久。
年三十皇宫的花火，和齐王怀里抱着的不是皇后的女人……
“去年的这个时候，本想告诉你，今年陪你去看行宫的桃花十里。可担心前线战事，赶不回来。”陈啸天看着夜空。在烟火的光芒下，闪烁的群星都黯然失色了。
“今年！今年定陪你去看桃花十里！”陈啸天看着身边的沁湄，轻声说道。
“啊？你说什么？”刚好一声烟火的噼啪声，盖住了陈啸天的声音，沁湄完全没有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我说……”陈啸天凑近沁湄，准备把刚才的话重新说一遍。
“说什么？”沁湄抬起头，看着陈啸天，她粉唇微动，面色微红，一时间，陈啸天有些痴了。
“……”
忽如其来的一吻，封住了沁湄的疑问，这种忽如其来的吻让她惊讶的睁大了眼，浑身紧绷起来
又！又忽然袭击？
但，一瞬之后，她被闭上了眼睛，抱着靠枕的手紧了紧，身体却放松了下来。
他的味道，带着酒的香气，就这样蛮横的入侵了她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