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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世界大的无边,我好几次想要往远处走,都没走的下去,太大了!”红叶举着药杵说道。
“这医术是你的前任主人传授你的?”
红叶手上有些一瞬间的停顿:“是的,她是个好人。”
行医救人,在九幽修真界不多见了。
现在不比几千年前,修士稀少。世家大族出上一个修士,那是得花上全族之力。若是修行途中有了什么损伤,也是延请名医来诊治。而修士稀少,修士中从事医术放弃正道更少,那时候的医师地位十分崇高。
甚至九幽诸国合力开辟了一处适合种植草药的山谷,供奉天下医师。后人一般称之为药王谷。
而后千年,灵根变得稀松平常,四灵根,杂灵根者众,地灵根者也不少见。学习医术者变得
多起来,杂灵根的修士往往见修为无法精进,就想要另辟蹊径,从医入道,以功德修行。
这医师多了,医术良莠不齐,有时候医死了病人,往往要被病人的全族人骂的体无完肤,甚至被病人亲属杀害。
久而久之,九幽修真界的医师就十分罕见了。
沈东篱凭良心讲,这生死有命,机缘在天,长生路上哪有人一帆风顺的呢。除了逆袭女配。这病人死了,又不是医师害的,哪有怪医师的道理。
这朱颜镜的前主人若是一名医师,在当时的九幽,但凭一颗孤心问长生,那真是十分可敬。
第四十三章 杀人不过头点地()
自打飞升路断,灵根普降,这真是什么鸟人都能修仙了。沈东篱深怕自己忍不住送这女修归西,然而她得忍住。
这钟原开口闭口就说自己是钟家大小姐,这样个性鲜明独树一帜的人她当然知道,不就是钟意那个老匹夫收的干女儿。
修仙路漫漫无涯,这破境无望又生不出孩子的老头老太就闲不住了。最爱把这旁支中资质绝佳的子弟收到自己膝下,好好感受一把含饴弄孙的天伦之乐。
钟原就是其中的一个。
没被钟家收养之前,这钟原不过是芦岗村的一个农户之女,虽然打扮实在是朴实不堪然而却难以遮掩她的美貌,十岁就已经是名扬乡里的芦岗村村花。
十二岁那年,农户为了给钟原的弟弟讨上媳妇儿,便把她嫁给了曹家庄的地主。这地主钱是不少,对钟原也很好。然而人无完人,这地主为人有些粗鄙,不识几个大字,整日里只知道拨弄算盘,算着手里的银钱。
钟原可就不依了,每逢这地主出门收租子之时便与身强体壮的家丁私会,一来二去竟然有了身孕。
这地主已过而立之年,前妻难产而死,连带着孩子也没有能活下。这钟原一怀上孩子曹地主开心地合不拢嘴,衣服首饰补品流水介的往房里送,孩子自然是顺顺利利的生了下来。
曹地主见钟原为自己生了儿子,便把大半家业都交到了她手中,钟原也是痛快的全盘接下。
没想到过了一年,钟原就带着变现的金银财宝跟着自己心爱的家丁逃到了这钟山脚下。儿子?钟原没想过那玩意儿。
两人既没有傍身之技,又好吃懒做,再多的金银财宝也只得坐吃山空。为了能继续过上挥金如土的生活,很快,钟原盯上了钟山城中的城主,钟意。
钟原有一个十分突出的优点,行动力强,且未达目的不择手段。
当她梳着两只羊角辫,洁白的脸庞上又抹上了几道污痕地摔倒在白发苍苍的钟意面前时,钟原的人生彻底改变了。
若是只到这里,不过是一个美丽少女对抗封建压迫改变人生的老套故事。
钟原的人生是改变了,可是她还有个情人,正等着她的钱财接济。钟原这下脑袋可就灵光了,她现在跳入了仙门,成了钟家大小姐,天下大把的美男等着自己,这小小的家丁算上什么?
这情人过惯了舒服的日子,哪里能轻易放过钟原,便威胁她若是不给他一大笔钱,他就要向钟原的老干爹告发。
钟原心里有鬼,当然又怒又慌,一气之下就将这人杀了。这男人软饭吃绝,还妄图威胁钟原,死得丝毫不冤枉。可是钟原一不做二不休,买通了杀手将芦岗村的老老少少杀了个干净,自然还有那喜当爹的曹地主与她三岁的儿子。
沈东篱对这钟原,实在是欣赏不来。沈东篱算前世是魔修,却是有着自己的一套义理。
别人若是尊敬她,她自是不会恶言相待。别人患难中帮了自己一把,沈东篱绝对不会落井下石。
更何况,稚子无辜。
她是无缘拥有自己的孩子,若是有了,也定然是好生教育,悉心栽培,也绝对不会因为一己之私欲就将其杀害。
沈东篱此刻正驱使着舟形法器,带着面色惨败的钟原前往钟山。原本她打算直接御剑飞行,可这女修闹将不堪,直说自己无法久立,身体虚弱,需要静养。
沈东篱真想一巴掌将其扇晕带走。
“给我一千标准灵石,我就换别的飞行法器。”沈东篱一脸冷漠地说道,心中却已经扇了钟原几十个巴掌。
果不其然,这钟原又哭又闹,好像全九幽的人都欺负了她。
沈东篱随她去闹,只是低头收拾着行李,又取出红叶给准备的烧鸡,撕下一只鸡腿来慢慢地嚼着。
皮香脆,肉多汁,人间美味。
论做鸡,还是狐狸一族强。
“别看了,一千灵石,少一分不会答应。”这钟原好似赖上了沈东篱,明明鄞城不过几十里,她只需去说上一声自己是钟山大小姐,自然有人有人双手奉上灵石衣物,供她挑选。
想必是不想让自己以这番面目出现在众人面前,沈东篱暗暗想到,这智商也不低,怎么刚刚就像个疯子一样。
钟原年纪不过七十便筑基,可想悟性也不会低到哪里去。只是她当大小姐当习惯了,恨不得全天下人都顺着自己。沈东篱的冷漠深深刺痛了钟原的骄傲,钟原自然是敲打敲打这穷酸的散修。
钟原咬牙看着眼前油盐不进的魔修,真真是气炸了。死要钱的魔修还假装什么清高。
“行,等去了钟府给你。”钟原冷笑着答应了,她倒要看看这个臭瞎子能折腾到什么时候。
沈东篱见目的达到,就祭出了这最普通的舟形法器,不带挡风,不带加速,不带恒温,一路上吹得钟原那是小脸煞白。
“再加一千,给你一条毯子。”沈东篱回头对钟原说道。
钟原狠戾地剜了沈东篱一眼,堵着一口气就是不说话。
这女修不愿意,沈东篱自然也不会好心的提供援手。反正她的目的就是光明正大的去一趟钟府,跟这钟府的老太太好好聊聊。
当然不是揭穿钟原这种低趣味的事情,她宁愿钟原一路走得风风光光,一路顺顺利利的跟沈明珠碰面。
毕竟听说这两人刚到门派就为了一个小师弟撕得不可开交,不然为何拍卖会上沈明珠要对这钟原做些手脚。
沈东篱觉得十分好笑,钟原一直当她是无名散修,若是听到自己名字,会是什么表情呢。果然与人斗其乐无穷。
直到傍晚十分,两人才出现在钟府门前长长的楼梯上。
不愧是钟山城主,这镇守山门的引道护卫都是练气期修士,别的城哪里舍得用修士来看门,也只有这培养出了钟原的钟山府了。
“来者何人。”
“报上名来。”
一左一右引道护卫面带不屑的看向了一身穷酸的沈东篱,用手中的长戟拦住沈东篱的去路。、
“钟山府可不是你这乞丐该来的地方。”
钟原站在沈东篱身后,十分解气地看向两名护卫。护卫自然是认得钟原,只不过是看了钟原的脸色给沈东篱难看罢了。
沈东篱看了眼身后的钟原,笑了笑回道:“昆仑小遥峰,沈氏沈东篱。”
第四十四章 坐而论道四五天()
“我才不信!”钟原脱口而出,然而这次她却好像智商上线了,这人实在没有理由骗自己。难道是为了灵石?她竟紧张到吞咽口水。
沈东篱不想在纠缠下去,对着钟山府门朗声自报家门:“昆仑沈东篱求见。”这一声用了沈东篱积攒的大半灵力。
只听那声音伴随着山中的雾气,一道道的向府门扩散而去,传至钟山府的每个角落。
钟原这才信了,却还是有些不服:“你不是魔。。。。”话未说完便看到了沈东篱阴冷的眼神,窒息感笼上心头。
“你可知道为何潘老夫人经历了三次修仙界动荡却还活着?”沈东篱问道。
钟原哪里听过这人,摇头。
“因为她话少。”
沈东篱转过头去,一步步的攀登山路。主人若不出门相迎,客人自行御剑进山乃是十分不礼貌之举。
她权当强身健体,自从沈东篱舍去右手用以吸收灵气,她的身体好像比以前要好上了一些。只是这钟原不一会儿便累的气喘吁吁,翻身倒在了台阶之上,眼睛一抹黑,晕了过去。
修士与凡人之间的差别果然极大。
纯丹药堆出的修士与一步步修炼的修士差距也是极大。
这钟原虽然丹田尽毁,肉身却是实打实的筑基之身。不过在沈东篱看来,钟原若是与这看门修士斗法,未必能赢。
见钟原晕死过去,看门的修士终于按捺不住,祭出法器直飞钟山府。
早这样多好,沈东篱脚踩飞剑,一并飞身上前。
感谢沈明珠,想当什么狗屁继承人,不然她岂不是也像钟原一样。条件优厚,资源充足,却空有一身修为,道心脆弱不堪,经不得一点点风浪。
她才不会,昆仑山从来困不住她,这九幽也困不住她。
沈东篱加快了速度,跟上了那疾驰的身影。这些散修资质入不了山门,便应聘到修仙世家中当护卫,每日拿着灵石,又能蹭山中的灵气,实在是一桩美差。
然而不可否认,这些散修各个方面都好出世家子弟太多。不用法器符箓,十个钟原也打不过一个同境界散修。
沈东篱心生独自修行的念头,转念一考虑,还是一步步的来罢。若是没有自保之力,去当他人的鱼肉也没有必要。
待沈东篱一行人到了钟山府中,早有一位老者在焦急地等候。见那引路修士将钟原带来,几名侍女上前去将钟原接到了闺房之中,好生休养。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白发老者感激涕零,连连向沈东篱称谢。“感激不尽,老朽钟意感激不尽。”
沈东篱只得推辞又推辞,实在是不解这老头的热情。
这钟意说来也是个传奇人物,原本不过是钟山脚下钟山城的磨豆腐的小贩,只是后来恰好赶上钟家主支一脉死绝,这才给他测了灵根,喂了丹药,当了城主。
那时钟意都已年近九十,若是再晚几年,钟家便恐怕只能绝后。
让沈东篱看来,绝后便绝后,这万事万物都有自己运行的规矩,该赵国灭亡的时候哪怕是大罗金仙也拯救不得。何况一个凡人氏族?
可是钟意不行,他自己生不出孩子,便领养了一个小女孩,取名钟原。
如今钟原遭人毒手,他怎的不心急如焚。
沈东篱作揖道:“东篱不过是顺手搭救。钟城主如此重谢,东篱实在愧疚。”
钟意见沈东篱这般表态,也就松了口气,口中却是还是称谢不止。
这钟意向来抠门,见到沈东篱来,茶也不肯倒上一杯,生怕她赖着不走。此刻见沈东篱推脱,也就顺着台阶不再称谢,摆起了架子。
“不知小侄来我钟山何事?”钟意问道。
这转眼就改口称小侄,再也不提沈东篱救人之事。沈东篱实在是想向这老匹夫要这一千灵石,让他跳脚一番。
“家母所托,命我来拜见老夫人。”这人为了不让沈东篱坐下,自己到此刻都还站着。
莫非坐一坐,这椅子就要磨损灵石?
听见老夫人三字,钟意立马换了脸色:“老夫人身体抱恙很多时日了,小侄还是莫要打扰她休息为好。”
沈东篱躬身说道:“家母命我将一贵重物品交到老夫人手上,若不能交付,东篱是不会离去的。”
听到有重要物品,钟意神色有些犹豫。
“小侄交给我也是一样,老夫替你转交。”钟意有些急切地说道。
沈东篱态度十分坚决:“不见到老夫人本人,东篱是不会将此物拿出的。”
钟意的右手大拇指与食指拧了许久,才同意:“春兰,你带这个,这个沈东篱去见见老夫人,记得不要打扰老夫人休息。”
侍女应了,垂首引路。
沈东篱早就料到这中有什么古怪,只做一脸无事问道:“不知老夫人病了多久了?”
春兰唯唯诺诺,并不敢搭话,只是回道:“城主交代了,只许沈小姐你看一眼。”
沈东篱冷笑,她看几眼难道还需那老匹夫规定。
这老夫人年轻时与沈蔷乃是闺中密友,常常在昆仑住上一年半载,陪沈蔷刺绣打样,临摹字帖,烹茶赏花。
两人亲密无间,真是比亲姐妹还要亲。
只是老夫人后来嫁了人,沈蔷又娶了亲,这彼此间的情谊才渐渐的淡了。
若不是顺路救了钟原,沈东篱也是迟早要来钟山拜访的,只是这钟意的态度实在是奇怪。为何像是故意阻拦她见老夫人。
沈东篱这人有些逆反,你若是不让她见,她今天便是要见到老夫人才能放心。
钟府的小路十分崎岖,皆是由坑坑洼洼的石子铺成,越是接近老夫人的卧室,这石子就越是尖锐,沈东篱胸中有些恼意。
钟山君当年也是九幽一代青年翘楚,资质甚好,为人温和谦逊。也正是因此,沈蔷才愿意老夫人远嫁钟山。
可修真路上本就十分凶险,钟山君在一次秘境探险中,身丧凶兽之口,尸骨无存。
可怜老夫人只与心爱之人厮守了十多年,便阴阳两隔,天上地下再也不见。
沈东篱却觉得,钟山君至死都深爱老夫人,相比父亲那样,妻子怀孕便出轨好上不知道多少。然而各人心中的辛酸苦楚,自然是不足于外人道也。
第四十五章 不经一番寒彻骨()
春兰到了梧桐苑门口,再也不敢向前一步。
“仙子你快点出来,奴婢实在是害怕。”
沈东篱看了眼畏首畏尾的婢女,也不欲刁难她,只是挥手让她先行退下。这婢女看起来一副老实人模样,说起话来也相当耿直。颇有钟意之风,与别家的酸气大有不同。
钟意本是山下城中卖豆腐的小贩,这一朝得道,便带着街坊四邻一同进了钟府。婢女春兰,便是当年卖花婶子的女儿,如今测了四灵根,也淘了本最次等的功法,有空没空就修炼一番,全然不当回事。
说得好听一些,钟府实在是求真务实。
见沈东篱挥手,春兰忙不迭的转身就跑,差点连绣鞋都掉了。莫非这老夫人会吃人不成。
沈东篱也还是做了一些防备,将软剑抽出握于手中,以防不测。
自打进了梧桐苑,沈东篱就有一股熟悉之感,是魔气。然而却有有些阴邪之感,她正欲仔细的分辨,那股邪气又消失不见。
灵气是天地间柔和的能量,能够使修士的肌体变得强韧有力。魔气则是暴虐的能量,难以把控,以魔气修行者大多要面临自身走火入魔的问题。
邪气则是不同。
若是灵气魔气都是符合天道规律在运行,邪气则是跳出了天道之外的一种规则。比如说试图让死人复生。
沈东篱心中一凛。
果不其然,尚未走近老夫人的寝室,浓浓的腐肉气息扑面而来。
“陆姨,陆姨你在吗?”沈东篱叩门问道。
无人回应。
沈东篱推开房门,腐朽之气越加浓郁,沈东篱捂住了口鼻。伸手将寝室的房门大开,又走进了屋中,想把窗户打开。
森森白骨撘上了沈东篱的前臂。
“你是谁?”
沈东篱转过脸去,只见来人比沈东篱高上许多,然而却只剩了半张脸,十分可怖。
“在下昆仑沈东篱,见过前辈。”沈东篱作揖道。
想来这应当是哪路邪修,沈东篱见过的邪修不少,不知此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只得先低头做小。
“钟山君,这是沈蔷的女儿,你还记得吗?”
只见珠帘轻晃,有人走了出来,听这语气,料定是陆雨薇无疑。
“拜见陆姨,拜见姨夫。”沈东篱对着陆雨薇拜道,又对着这邪修作揖。态度十分谦逊。
陆雨薇竟然将已死之人从黄泉找回?这是何等的能力与气魄?
沈东篱没有去过黄泉,不知黄泉到底在何处,也不知道黄泉究竟是何样。只是从书中看到,这九幽与黄泉是绝对隔断的。
从来没有谁能够从黄泉回到凡人界。只是眼前这森森白骨实在是令人费解,若不是黄泉而来,又怎样解释钟山君在此呢。
“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钟山君对着沈东篱慈爱的笑道。
沈东篱却是没多大印象,仔细回想却是发现了问题。钟山君身死近百年之久,怎么会抱过她。
“东篱不记得了。”
“好啦,让孩子坐下来吧。”陆雨薇看向心爱之人,眼角全是甜蜜。
陆雨薇转身去泡茶,沈东篱发现这屋中竟没有一位侍女,看这窗台上一指厚的灰尘,想必很久没有人打扫过了。
陆雨薇比母亲小两岁,乃是西岭陆家的小女儿。西岭与昆仑之间相距不远,只隔了一个魔宗,所以时长走动来往。
而沈东篱望去,陆雨薇的头发已经几乎全白,双手也已经苍老不堪,犹如树皮。想不到她竟然还比母亲小。
沈东篱心中有些涩意。
“东篱怎么会来看望你陆姨?”钟山君也坐在太师椅上,问道。
沈东篱谨慎回答:“母亲见陆姨许久不曾回信,便派我来探望一番。”这钟山君有问题,沈东篱断定。
“东篱你可要试试你母亲最爱的菊花茶?”陆雨薇端着茶盘,颤颤巍巍。沈东篱连忙起身,扶陆姨坐下。
“陆姨我来吧。”沈东篱将茶碗摆正,拎起茶壶。浅黄色的茶水顺着壶口落下,一股酸味扑鼻而来。
陆雨薇浑然不知,端起茶碗便要喝下。“你母亲最爱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