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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之文豪崛起-第2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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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季珊是名副其实的中国第一茶商,他旗下公司每年的茶叶出口量,仅次于锦隆、怡和两家洋行。他还是联华影业的第四大股东,要封杀一个女明星实在太简单。

    “臭娘儿们,有你跪下求饶的时候!”唐季珊冷笑着戴上礼帽,出门找洋人领事喝茶去了。女明星对他而言只是件玩物,他非常享受追求和玩弄女明星的过程,可以满足他变态的征服欲。

    历史上,唐季珊在追求阮玲玉的时候,各种嘘寒问暖、关怀体贴,称得上最完美的情人。可当他一旦得手,立即变得喜怒无常,不但当街殴打阮玲玉,还把阮玲玉安排在梁赛珍隔壁。有一天夜里下着大雨,阮玲玉回家却无法进门,无论她怎么哭喊,唐季珊都无动于衷,而是抱着梁赛珍在床上亲热。最后还是梁赛珍的妹妹看不下去,下楼把阮玲玉接进门,那时阮玲玉已经淋了一个钟头的雨。

    这家伙就是个变态!

    ……

    阮玲玉敲门走进经理室,问道:“吴经理,有什么急事把我叫来?”

    吴性栽皱眉道:“你惹到唐季珊了?”

    “嗯,”阮玲玉实话实说,“他想要追求我,但被我拒绝了。”

    “你呀……唉!”吴性栽摇头叹息。

    阮玲玉坦然问道:“他想做什么?”

    吴性栽说:“《人生》那部电影,你就不用演了。这两年你也挺累的,不如趁机休息一段时间。你放心,你是公司最红的女演员,以后有的是戏可以拍。姓唐的毕竟是股东,他跟何先生的关系也很好,我暂时要卖他一个面子。”

    “我明白,”阮玲玉微笑道,“吴经理,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就先走了。”

    “别急着走啊,”吴性栽冲阮玲玉眨眼道,“你可以去北平拍戏,那边是罗明佑说了算,唐季珊的手伸不了那么长。”

    联华影业是好几家电影公司合并而成,在北平、上海、香港等地都设有分厂。比如吴性栽是上海第二制片厂的经理,而罗明佑则是公司总经理和北平第一厂的经理。

    唐季珊做为联华影业第四大股东,最多在香港和上海封杀阮玲玉。如果他还不知足,把手伸到罗明佑的根据地北平,那等于是变相的打罗明佑的脸。

    阮玲玉摇头说:“多谢吴经理好意,我不走,就留在上海!告辞了。”

    吴性栽用一种无比惊讶的眼神,目送阮玲玉离开办公室。他有些想不明白,一向懦弱隐忍的阮玲玉,怎么突然变得如此刚强?

590【无锡】

    海格路,周公馆。

    于佩琛快步走进书房,对正在创作小说的周赫煊说:“周先生,无锡发来的电报!”

    “无锡?”周赫煊一头雾水。

    于佩琛说:“徐志摩找到了,就在无锡的祥符禅寺。”

    周赫煊哑然失笑:“他倒是悠闲自在。”

    这份电报是徐申如发来的,希望周赫煊能够去一趟无锡,把徐志摩给劝回来。

    话说还是银子最管用,就在两天前,无锡县一家书店的老板,发现了前来买佛经的徐志摩。那个老板没有轻举妄动,而是一路跟随徐志摩来到祥符禅寺,将徐志摩的落脚地打探清楚。

    紧接着,书店老板又坐火车来到上海,当面向徐申如通报消息。

    徐申如这些天收到太多虚假线索,对此将信将疑。但那个书店老板信誓旦旦,还拿出500大洋做押金,说如果自己是骗人的,那这500块钱就不要了。

    徐申如立即带人赶往无锡,果然在寺院里发现了徐志摩。可无论他怎么劝说,徐志摩都不愿离开,就连陆小曼出面也无济于事。

    眼见儿子铁了心要当和尚,徐申如急得团团转。他一口气发出30多封电报,请求徐志摩的好友们前往无锡,希望这些朋友能够说上话。被邀请者,不仅有周赫煊,还有林徽因、梁思成、胡适、梁实秋、闻一多、朱湘、饶孟侃、孙大雨、沈从文、蒋百里……

    于佩琛问道:“周先生,你要去吗?”

    “你觉得呢?”周赫煊笑道。

    于佩琛说:“我觉得应该去,毕竟徐先生是你朋友。”

    “那就去吧。”周赫煊感觉无所谓。并非他不关心徐志摩,而是林徽因肯定要去,林徽因说话比谁都管用。

    于佩琛道:“我先去买票。”

    周赫煊说:“不用了,咱们直接去火车站。”

    简单收拾一番,拿了几身换洗衣物,周赫煊便带着于佩琛、孙永振出门。

    汽车刚刚驶出周公馆,就撞见坐黄包车而来的阮玲玉。阮玲玉问道:“周先生有要紧事吗?”

    周赫煊让司机停车,回答说:“受人所托,去无锡。”

    “那你什么时候回上海?”阮玲玉紧张地问,生怕周赫煊一去不回。

    周赫煊说:“不太清楚,可能三五天,也可能半个月。”

    “那我跟你一起去。”阮玲玉说着就上前拉开车门。

    周赫煊有些懵逼,搞不懂阮玲玉想干嘛,但又不好赶人下车,好笑道:“你不是要拍新戏吗?”

    “不拍了。”阮玲玉说。

    周赫煊没有理解这句话的深意,他也懒得再问,吩咐司机道:“开车!”

    直到汽车奔驰在马路上,阮玲玉才终于冷静下来,有些后悔刚才的冲动行为。按照她一贯的被动性格,绝不可能死皮赖脸的跟着男人到处跑,刚才的举动纯属头脑发热。

    场面显得有些尴尬,阮玲玉有一肚子话卡在喉咙,此刻却不知该如何开口。更何况,车上还有于佩琛和孙永振,她总不能当着旁人的面倾吐爱意吧。

    周赫煊为了缓解气氛,没话找话道:“阮小姐以前去过无锡吗?”

    阮玲玉摇头道:“没有,我一直住在上海。只有拍戏和避难的时候,到过苏州和香港,我连南京都没有去过。”

    “那你真该多走走了。”周赫煊笑道。

    做为全国有名的当红女星,阮玲玉实在太宅了,居然一直蜗居在上海滩。你看人家胡蝶就到处跑,三年前还跟张学良见了一面,嗯,顺带变成了“红颜祸水”。

    相传,“九一八事变”爆发的当晚,张学良正搂着胡蝶跳舞,只爱美人,不顾江山。

    马君武就此赋诗一首:“赵四风流朱五狂,翩翩胡蝶正当行。温柔乡是英雄冢,哪管东师入沈阳。告急军书夜半来,开场管弦又相催。沈阳已陷休回顾,更抱佳人舞几回。”

    这首诗的信息量太大了,“赵四”指“赵四小姐”,“朱五”指“朱五小姐”,都是张学良的地下情人。而整首诗的女主角却是胡蝶,还说沈阳陷落的战报传来,张学良依旧不屑一顾,只抱着胡蝶继续跳舞。

    此事闹得全国沸腾,胡蝶由于忙着在北平拍外景,居然毫不知情。等她回到上海家中,母亲哭得眼睛都红了,父亲则在生闷气。胡蝶忙问怎么回事,父亲抓起一摞报纸摔来:“你在北平干什么事,我们不知道啊,你自己看看吧!”

    胡蝶捡起那些报纸,只见各种大字标题写道:《红颜祸国》、《不爱江山爱美人》、《东三省就是这样丢掉的》……

    其实纯属扯淡,沈阳陷落那天晚上,张学良正在观看梅兰芳唱戏,陪同的还有宋哲元等人,根本就和胡蝶八竿子挨不着。

    马君武写诗这事儿干的不地道,就算他跟张学良有私怨,又或者反感张学良的不抵抗,也不该平白无故把一个女明星牵扯进去。幸好胡蝶的抗压能力强,被全国报纸唾骂成祸国妖女也能抗住,换成阮玲玉估计早自杀了。

    不过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胡蝶当时去北平拍戏,确实跟张学良见过面,马君武就是抓着这一点来造谣的。

    可见女明星还是少跟政治人物接触为好,随便牵扯进去,那都是身败名裂的下场。

    闲话休提,言归正传。

    众人一路聊着闲天儿,火车很快便来到无锡站。

    刚刚走到出站口,就有徐家的人过来迎接,一个50多岁的苍头说:“周先生,车已经准备好了,老爷请你马上去祥符禅寺。”

    “没问题。”周赫煊点头道。

    祥符禅寺在县城外的马迹山上,又名小灵山寺。周赫煊先是坐了一阵汽车,然后又换乘牛车,快天黑了终于到达目的地。

    这个寺庙曾被太平军毁坏,虽然重建,却早已不复当年的辉煌。包括住持在内,寺里只有16个和尚,过着自耕自足的清平生活。

    但今天却显得格外热闹,光是徐志摩在上海的朋友,就足足来了十多个,有些还是不请自来的。而其他省份的朋友,许多还在路途之中,想来以后的几天会更热闹。

591【遇事不决打麻将】

    穿越之前,周赫煊曾经游览过祥符禅寺,那时已经相当于旅游景区。寺内建得金碧辉煌,高耸着“灵山大佛像”和“慈恩宝塔”,扑面而来的是一股市侩土豪之气。

    而此时此刻,丝毫没有大佛像的影子,慈恩宝塔也仅剩三尺塔基。整个寺庙只有大雄宝殿重新翻修过,其余偏殿大都是些残垣断壁,山林间隐藏着错落的僧舍。

    夕阳斜照下来,湖面泛起金色的绫波。晚风吹动着苍松翠竹,发出沙沙的声响,四野都归于一片空寂。

    全盛时期的祥符禅寺,文献里是这样描绘的:居重湖叠嶂间,最为幽绝……波光云影,照耀晃漾……三峰环列,龙虎拱峙……塔影崔巍落半天……若云窝,若月窟,若万松居,皆散见僧舍。

    徐志摩不愧是诗人,就连剃度出家,都要选个诗情画意的好地方。

    周赫煊站在大雄宝殿前,可以看到风光秀丽的太湖。方圆十里,有民居、有农田、有阡陌、有山峰,一派寂静原始的风景。不像后世,站在寺内放眼眺望,到处都是碍眼的现代建筑。

    当然,这都是从观光者的角度出发,觉得未开发之地就是好,但周边的穷苦农民肯定不愿过这样的生活。

    一个知客僧迎上来,双掌合十问道:“几位可是来找徐居士的?”

    徐居士?

    看来徐志摩还没来得及真正出家,只是做了驻寺居士而已。

    周赫煊合十回礼,笑道:“正是,不知法师如何称呼?”

    那知客僧说:“小僧法名宏朴,不敢僭称法师。徐居士就在那边,小僧带几位施主过去。”

    “有劳了。”周赫煊说。

    徐志摩所住的僧舍,在一片竹林当中,林间不时传来虫鸣鸟叫,让此处更显清幽寂静。

    隐居避世的好地方啊!

    “啪!”

    孙永振一巴掌拍在胳膊上,瞬间将画面拉回世俗,他倒吸凉气道:“这里的蚊子好凶,一咬就是一个大包。”

    “哈哈,”周赫煊不由乐得发笑,“咱们该买些蚊香上山。”

    山林隐士,说起来潇洒,但却必须面临吃喝拉撒、蚊叮蛇咬的现实问题。

    大概走了七八分钟,知客僧指着一间僧舍道:“施主,到了。”

    根本不用知客僧提醒,周赫煊已经看到僧舍前的空地上,或站或坐,足足有二十余人之多。

    那里燃了数支火把,徐志摩坐在中间闭目不语,他旁边还站着一个老和尚。徐申如、陆小曼、张嘉铸、宋春舫、饶孟侃、郁达夫、刘海粟、江小鹣等人,轮番不停的劝说,而徐志摩则恍若未闻。

    徐志摩的前妻张幼仪也来了,还带着徐志摩的儿子,母子俩站在边上默然不语。

    相比起徐志摩和陆小曼的颓废,张幼仪这些年过得很精彩。她虽是一介女流,却先后出任上海女子商业银行副总裁、云裳服装公司总经理,甚至还是中国国家社会党的财务总管。

    徐申如也看到了周赫煊,连忙走过来说:“明诚,你快来劝劝吧。”

    周赫煊见徐志摩的头发还在,并没有剃成大光头,只是身上穿着件海青色僧褂。他问道:“现在什么情况?”

    徐申如解释说:“志摩本来想出家的,但这里的方丈认为志摩尘缘未了,不予剃度。他这段时间,白天跟着僧人一起学耕种,晚上就自己研究佛学,已经是做了居士。今天下午他还想跑,被我带人在厕所后面堵住,然后就坐在那里一句话不说。”

    周赫煊踏步过去,朗声喊道:“志摩,老朋友来看你了!”

    徐志摩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坐在院中双眼紧闭,整个人就好像石化了一般。

    周赫煊又说:“喂,你还欠我一千大洋,什么时候还债啊?”

    此言一出,众人侧目,饶孟侃捂嘴偷笑。

    张嘉铸来到周赫煊身边,勾肩搭背道:“没用的,明诚,什么法子我们都试过了。”

    陆小曼脸色憔悴,朝周赫煊点头致意,似乎没有心情说话。

    张幼仪反倒像是徐家的女主人,拉着儿子过来说:“周先生,麻烦你了。”

    张嘉铸介绍道:“明诚,这是我姐姐张嘉玢,我外甥积锴。”

    “张女士你好。”周赫煊对张幼仪还是挺尊重的,不管是做为前妻、儿媳、母亲,还是女强人,各种角色她都扮演得那么优秀。

    张嘉铸又拉着周赫煊,给他介绍其他人,认识的和不认识的,逐一握手寒暄。

    宋春舫,剧作家、戏剧理论家、图书收藏家、中国海洋科学先驱。以前在外交部和法院当官,现在专心研究戏剧,这段时间正好住在上海。

    郁达夫,著名作家,左联发起人之一,现为浙江省政府参议。他虽然住在杭州,但恰好在上海开会,听到消息也顺便过来了。

    江小鹣,雕塑家。

    王文伯,书画家、收藏家。

    徐振飞,经济学家,浙江兴业银行常务董事兼总经理。

    陈梦家,考古学家、古文字学家、诗人。

    僧舍前的二十多人中,个个都有来头,可想而知徐志摩平时都交了什么样的朋友。左派、右派、中间派,政界、商界、文化界,此刻全部汇聚一堂。

    还有更多人,正在从各省赶来。

    此刻天色已经尽黑,周赫煊接连拍死几只花脚蚊子,双手沾满了血腥。他笑呵呵道:“此地贤者云集、清幽绝世,不如我们来打麻将吧。从上海过来的时候,我正好带了两副麻将牌。”

    饶孟侃搓手道:“明诚此言大妙!”

    张嘉铸也是喜欢玩的,他问徐志摩身边的老和尚:“中庸法师,能借寺里的桌椅一用吗?”

    中庸法师就是祥符禅寺的方丈,他苦笑道:“诸位请便。”

    张嘉铸立马呼朋引伴,张罗着去别的僧舍抬桌子。徐振飞则跟几个相熟的,用柴火、破布制作火把,将整个僧舍小院照得亮堂堂。

    郁达夫虽然一贯以忧郁王子的形象示人,但他最近过得还不错,扯上江小鹣也凑了一桌。

    “三条!”

    “碰!九万。”

    “……”

    画风瞬间大变样,一个个学者名人变成赌鬼。

    王文伯本来还端着文化人的架子,但站在旁边看了两局,也忍不住想要撸起袖子亲自上场,最后大家商量玩“放炮下”。

    夜色之中,徐志摩悄悄睁开眼睛,偷看几下,忍不住翻起了白眼。

592【劳动最光荣】

    “咚!咚!咚……”

    凌晨五点,寺院的早课钟声响起。

    徐志摩蹑手蹑脚地爬起来,还没走出僧舍的房门,就突然听到父亲的声音:“你去哪儿?”

    “早课。”徐志摩无比郁闷道。

    徐申如吩咐说:“阿金,阿成,你们跟着少爷。”

    睡在僧舍大通铺的两个年轻人,立即打着哈欠起床,亦步亦趋跟在徐志摩身后。

    徐志摩快要疯了,他好几次想逃,都被父亲带人给堵住,现在就连上个厕所都有人盯防。

    夏季天亮得早,此时虽然才五点钟,但朝阳已经跃升于地平线。

    徐志摩迎着熹微晨光,洗漱之后前往大殿。山林里的空气格外清新,路旁的青草还挂着露珠,四下里透着一股泥土的芬芳。

    “啾啾啾!”

    几只鸟儿在竹枝间跳跃着,你一声我一声,那清脆的鸣叫错落有致,就如同在进行一场交响乐演出。

    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徐志摩突然感觉神清气爽,满腹郁闷顿时消失无踪。他以前很少体会到这种山野乐趣,直到搬来祥符禅寺,顿觉以前的生活有多么糟糕。

    就算不出家当和尚,只在这里隐居也是好的,多么逍遥自在啊!

    殿内陆陆续续有和尚进入,方丈中庸法师坐在最前头,正敲着木鱼带领僧众念十小咒。徐志摩走到一个僧人旁边,盘膝坐在蒲团上,跟着终僧念起来:“南无佛陀耶,南无达摩耶,南无僧迦耶,南无观自在菩萨摩诃萨。具大悲心者,怛侄他。,斫羯伐底……”

    虽然只有十几个僧人,但念经的声音嘤嘤嗡嗡,汇聚起来简直就是催眠曲。

    负责看守徐志摩的阿金和阿成,他们本来就没睡醒,坐在那儿听了一阵,顿时瞌睡连连,早把老爷安排的任务忘到九霄云外。

    徐志摩本想趁机开溜,却听中庸法师对他说:“净清,你随我来!”

    “净清”是徐志摩做居士的法号,而且是自己给自己取的,估计是觉得以前活得太烦躁,想要好好的清静清静。

    两人来到一间净室,中庸法师问:“你的家人朋友汇聚于此,数日不离,你还想出家吗?”

    徐志摩说:“我已经决意出家,至于亲朋好友,他们自会散去的。”

    中庸法师摇头道:“非也。你只是想避世,根本没有向佛之心,这也是我不愿给你剃度的根本原因。”

    徐志摩说:“我想斩断尘缘,出家是最好的办法。”

    “你在逃避。”中庸法师目光如炬,死死盯着徐志摩的双眼。

    徐志摩好像心思被人看透,一时语塞,低着头不再说话。

    中庸法师开解道:“去吧,正视人生的烦恼忧愁,一味逃避总不是办法。”

    “我再考虑考虑。”徐志摩说。

    “那你就慢慢考虑,不着急。”中庸法师笑道。虽然祥符禅寺的清静被打破,但徐志摩他爹出手壕气,不仅捐了3000斤稻谷、500斤香油,还承诺出钱修缮几处偏殿。

    和尚们赚大发了。

    要知道,祥符禅寺虽然有几百亩寺田,但大都是一些产量不高的山地。十六个和尚再加上佃农辛勤耕种,每年满打满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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