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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常棣瞧着缪神医严肃的面容,心中紧张的突突直跳,等缪神医一放下手,就心急的问道:“缪叔,琏儿她怎么了?”
原本楚琏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她就是这两天胃口不好,头晕目眩罢了,明显是低血糖的征兆,按着李医女说的食补了两顿,基本上这些症状都消失了。
不过缪神医医术精湛,他露出这样凝重的神色她也忐忑起来。
见眼前这对年轻的夫妻都满脸焦虑的看着自己,缪神医这才缓了缓脸色,“前两日可看过太医吃过汤药?”
楚琏将在围场落马被救的事情说了,“太医院周太医和李医女都看过,不过汤药不曾吃,只喝了些补汤作罢。”
听到楚琏说落马,缪神医气的瞪大了眼,后听她说没喝任何汤药,他才松了口气。
转念一想,太医院那群老狐狸,恐怕是早就怀疑楚琏有孕,只是不能确定,为了保险起见这才没有给楚琏开药方罢了。
“你们啊!真是糊涂!”缪神医气的点了点两人。
而后又看了一圈楚琏和贺常棣身后站着的一群伺候的下人,“唉……都是一群不中用的。”
楚琏被缪神医的话弄的一愣一愣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缪神医见她还一副懵懵懂懂的模样,彻底没了脾气,直言道:“琏儿有身孕了,已有一个多月,若不是运气好,你们再折腾两下,这孩子就保不住了!”
什么?
缪神医突来的这句话几乎将花厅里所有人都炸的目瞪口呆,回不过神来。
这其中最夸张的莫过于贺常棣。
那张平日里总是冷酷僵硬的脸终于挂不住,千变万化有了动人神采。
楚琏浑身都僵了,她呆滞地微微低头看了一眼还如往常一样平坦的小腹,原来那里面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小生命!她下意识伸手摸了摸,尽管什么都摸不到,楚琏还是感觉里面与以前不同。
贺常棣更是夸张,他转头,一双深眸盯着楚琏,那双眼里情绪太多,片刻后,才都化为喜悦。
他不顾众人在场就将楚琏揽到自己怀里,让他抱着自己劲窄的腰部,一下一下温柔的抚摸楚琏柔顺的秀发。
他轻喃,“琏儿,我们有孩子了!”
前世,贺常棣从未与“楚琏”同过房,后来靖安伯府败落,他被发配,在北境苦寒之地连生存都成问题,加上背负家仇,哪里再有心思考虑男女之事。
如今这个孩子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初为人父,为自己孕育后代的又是自己深爱的女人,贺常棣心底最后那丝阴寒也被驱离。
这时候,旁边候着的钟嬷嬷喜雁等人也反应过来,一个个脸上都是喜悦,钟嬷嬷一张老脸真是笑的见牙不见眼。
缪神医哼了哼,“莫高兴的过了头,怎么,没听见我刚才说的?”
贺常棣和楚琏心里都咯噔一下。
贺三郎面容是从未有过焦虑,“缪叔,琏儿如今身体如何?”
楚琏也满脸忐忑抬头看着缪神医,这同样也是她第一个孩子,她要进她所能好好保护,那个小东西是她与贺常棣的结晶,是他们深爱的证明和生命的延续。
缪神医也是无奈,体谅他们初为父母,只好耳提面命事无巨细的将注意事项告诉他们。
“目前来看,还算是安稳,不过千万不可受惊吓了,琏儿身子本就不是大好,在胎没坐稳前,都要好好在府中修养。”
缪神医如今的话就是“圣旨”,在场的每个人都听的极为认真。
缪神医提着药箱离开前特意点了点贺常棣。
“子翔跟老夫来,老夫有些话要交代你。”
贺常棣不敢怠慢,随着缪神医就出去了。
花厅里只剩下楚琏和身边伺候的嬷嬷丫鬟们,楚琏抬头瞧了一圈,见她们各个都是满脸喜色,自己的嘴角也忍不住扬起。
钟嬷嬷领着一众丫鬟朝着楚琏福了福,眼睛都笑眯了,“恭喜三奶奶,咱们府上要添小世子了。”
古人总是有重男轻女的思想,楚琏也不纠正钟嬷嬷的话,只笑着让她们免礼。
楚琏站起身,准备回卧房换衣,喜雁立马过来扶住她。
楚琏瞧了哭笑不得,瞪了喜雁一眼,她怎么感觉她在她们眼里瞬间成了路都不能走的人了?肚子里的小家伙现在不过还是个拇指大小的受精卵呢……
“没事,我自己能走,你们也太大惊小怪了。”
喜雁不肯,质疑要扶着她,楚琏也就随她去了。
进了卧房,刚在床边长榻上坐下,钟嬷嬷就将屋子里的丫鬟撵了出去。
楚琏奇怪,愕然地看着钟嬷嬷的动作,“嬷嬷,怎么了?可是有体己话要与我说?”
钟嬷嬷精通药理,对妇科也有些了解,在庄子上的时候,给好些妇人接生过孩子,是个很有能力的人。
贺常棣敬重她,楚琏也将她当做半个长辈看待。
她走到楚琏对面坐下,拉过楚琏的手,笑着道:“三奶奶,一会儿老奴叫人将旁边厢房收拾了,把三少爷平日常用的东西送过去。”
第三百零八章:怀疑
楚琏一时有些发懵,没反应过来钟嬷嬷这是什么意思。
她不解的看向钟嬷嬷,夫妻两好好的干嘛要分开?
钟嬷嬷咳嗽了一声,耐心解释,“三奶奶,您如今有孕了,可要紧着身子,你与三少爷年轻轻轻的,难免把持不住,若是伤着孩子就不好了。”
钟嬷嬷都说的这么直白了,如果楚琏还不明白那就是傻了。
她脸一瞬间红了起来,这……她还从未想过自己怀孕后,与贺常棣分房睡的问题。
楚琏心中不愿,可她毕竟是现代人,不知道古代人的规矩,也不知道贺常棣的想法。
这件事她还是不要妄做决定的好。
于是楚琏只好装作害羞的模样,抿唇不语。
钟嬷嬷瞧她不说,有些着急,“三奶奶,您听老奴说,这女人啊头胎前三个月是最容易出事儿的,再说了,勋贵人家都是这个规矩。”
钟嬷嬷还要再说,就听到身后响起一声低沉威严的男音,“不用,在床边给我添上一张长榻即可。”
听到贺常棣的声音,钟嬷嬷愕然的转头,楚琏面上也带着惊喜看向他。
楚琏一双晶亮眸子里的喜悦掩也掩饰不住,像是两颗璀璨的小星星。
瞧见她这样的目光,贺常棣就知道他的决定讨了这个小女人的欢心。
钟嬷嬷张了张嘴,片刻才为难道:“这样也太委屈三少爷了。”
“不用再说了,我心意已决。”贺常棣话语坚定,根本就没有让人悔改的余地。
钟嬷嬷闭了嘴,在心中微叹,同时也为三奶奶高兴,看来三少爷比她想象还要看重三奶奶。
“知晓了,老奴这便去安排。”
贺常棣挥手,“没事就下去吧。”
钟嬷嬷正要起身离开,又被贺常棣叫住,“嬷嬷约束院中下人,暂时莫要将琏儿有孕的事情宣扬出去。”
钟嬷嬷微微犹豫,“那老宅那边……”
他们从靖安伯府里搬出来,对于贺常棣和楚琏来说,靖安伯府就成了老宅。
贺常棣一顿,随后微微摇头,“那边也瞒着,等琏儿两个月后胎相坐稳了,我会带着琏儿亲自去老宅告知喜讯。”
钟嬷嬷本来想劝,但回想起缪神医说的话,她又将想说的话咽了下去,毕竟,缪神医说了楚琏肚子里的孩子险些没了,万一到时有什么问题,这个时候告诉老宅,那边岂不是白高兴一场,还叫老宅那边的长辈怪罪三少爷夫妻。
等到三个月胎相坐稳了,再告知喜讯,那才真是大吉大利的大喜事。
这么一想,钟嬷嬷颔首,对着楚琏和贺常棣福了福身,就轻声退出去吩咐院里的大丫鬟管教小丫头去了。
钟嬷嬷一离开,贺常棣就快步走到楚琏的身边。
他伸出有力的长臂穿过她的膝弯,将她整个人往长榻里侧抱了抱,随后他修长的身躯也挤到了长榻上。
贺常棣一手揽在楚琏肩头,一手小心护着她的肚子。
他语声说不出的温柔。
“琏儿,我们有孩子了。”
楚琏也同样高兴,她几个月前就已经期盼着这个小豆丁到来了。
“夫君,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楚琏仰起头盯着贺常棣深邃璀璨的凤目。
贺常棣微微前倾身子,在她光洁饱满的额头上落下一吻,“女孩,最好长的像你,定然十分可爱。”
楚琏鼓了鼓两颊,瞪了他一眼,“你就说好话哄我开心吧!大哥只有安姐儿和琳姐儿,二哥还未成婚,不止是祖母,就算是父亲母亲恐怕都盼着我生个男孩呢!”
贺常棣一怔,显然没想到楚琏会这么回答。
回想了一下缪神医对他的那些交代,其中就有提到孕期女子情绪会比较敏感,而且多愁善感,要体谅妻子。
他舒展眉头,大掌轻轻摸了摸楚琏柔顺的乌发。
其实,贺常棣说的是真心话,他头胎确实想要个女儿。
一想到小小的闺女与妻子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他的心里就一片柔软。
“不管男孩女孩都是我们的孩子,我会一视同仁。”
未来的小包子要是知道今天亲爹说出这样的话,肯定会哭着大声质问。
听到这样的回答,楚琏脸上多了一丝满足的笑容。
她是现代人,还真没有什么男女观念,不管肚子里的小家伙是男孩还是女孩,出生后她都会认真的教导,悉心的呵护。
再说,生男生女又不是她能决定的,生不出男孩也是贺常棣的问题。
贺三郎揽着怀中娇妻,不知不觉,他温热的大掌就落在了楚琏的小腹上,像是怕伤害到肚子里脆弱的小生命,他的大掌都不敢完全放上去,只是微抬着以最轻的方式柔柔抚摸。
楚琏并没有觉得贺常棣这么重视她肚子中的孩子有什么不对。
因为不止是贺常棣就算是她自己也很重视,那颗还没成形的小生命是他们夫妻的延续,没有什么比生命更可爱的了,何况还是他们一起创造出来的生命。
楚琏突然想起什么,她在他怀里扭了扭,“方才你与缪叔说了什么?”
贺常棣低头看了她一眼,潭水般的眸子没什么变化,僵着脸答道:“缪叔亲自与我交代了一些孕妇的注意事项。”
楚琏心中微微感动,一般若非是擅长妇科的大夫,甚少有知道这些关于女子怀孕照顾的细节,但是缪神医不但知道,还亲自交代给贺常棣。
“等我的胎坐稳了,咱们给缪叔备份礼吧?”
贺常棣一本正经地点点头。
楚琏根本就不知道了,缪神医将贺常棣叫出去根本目的是叮嘱他,楚琏怀孕前三个月不能同房!让他自觉些,而那些孕期知识只不过是顺带而已……
小夫妻两儿躺了会儿。
楚琏轻声开口,“贺常棣,那些事你怎么不与我说?”
贺常棣微微一怔,他揽着楚琏那只手从她脖颈穿过给她理了理鬓边一两缕乱发。
“都知道了?”贺常棣的声音犹如最奢华的编钟之音,穿过人耳膜的时候,总有让人沉沦的质感。
楚琏微微不悦的开口,“是卉姐姐特意来告诉我的。”
这个大嘴巴的女人……
贺常棣沉默没有说话。
楚琏用手肘戳了一下他强健的胸膛,贺三郎才有些为难的开口,“琏儿,我不想你为我担心,这次是我和四殿下算错了。”
楚琏突然从他怀里挣扎出来,坐起来,转过身瞪圆了一双眼睛不敢置信的看向他,“你……你们还真私开了银矿?”
她像只炸了毛的猫的样子,看起来实在是可爱,贺三郎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粉润滑腻的脸颊。
他一边嘴角微微扬起,这个表情让他看起来竟然带了一丝让人忍不住心跳的邪气。
“你不是已经都知道了吗?”
楚琏“咕咚”咽了一大口口水。
一巴掌拍在他胸口,“你们胆子是熊做的啊!这种事都敢做!幸好圣上没怪罪!”
贺常棣在心中冷哼,就算他们不做,也会有别人!
上一世萧博简就是靠着这座银矿这才笑到最后!
银矿在北境,就离楚琏出事的那座山林不远,最先是图浑探子最先发现的,他前世虽然知道这件事,不过模模糊糊,根本不知道具体方向和位置,也不知道这件事与图浑人还有关。
直到这一世他亲自调查,才查个水落石出,才知道图浑人想要独占这座银矿!
恐怕上一世萧博简早已与图浑人勾结上了。
也正是因为有图浑人插手,即便这件事被捅到了承平帝那里,因为他与四殿下肃清了图浑探子,保住了银矿,这才未受到明面儿上的制裁。
但私底下,承平帝对他们恐怕印象已经差到极致!哪里是真的不怪罪!
就从这次春猎便可看出,承平帝是故意打压四殿下,有意宠着六殿下。
六皇子今年不过才十五周岁,承平帝竟然已经应允他参与朝政了。
明眼人都知道如今太子被囚,形同虚设,有能力争夺最高位置也就只有四皇子和六皇子。
可是,当初他们发现银矿的时候,知道了都是他和四皇子身边最为信赖的人,这其中还有一批绝对衷心的死士,按照道理,银矿的消息是绝对不会透露的,为什么事情还是被有心人通到了承平帝那里。
这几日,他与四皇子的人都在查,可没有一个人有问题,他自己是因为有上一世的记忆才知道银矿,那别人呢?
会不会有与他经历一样的人?
想到这里,贺常棣眼瞳一深,里面泛起一丝危险的光亮来。
所有的细节像是被一根无形的线串联起来。
在宿州时遇到萧博简,楚琏被掳,回京后靖安伯府时不时发生的乌糟事,鸢姐儿及笄礼上楚琏被算计……这么多奇怪的上辈子都未发生过的事,加上这次银矿事情的泄露……
莫非身边真有人与他的经历一样!!
贺常棣压抑着自己深吸了口气,平定情绪,将这个恐怖可怕的猜测放到心底。
“做都做了,如今再后悔也无用。”贺三郎的声音带着冷然。
楚琏微微一叹,是啊,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她其实并不觉得贺常棣与晋王独占银矿是多大的罪过。
因为没有他们也有别人,这样的银矿若是落在了别的党羽手中,说不定会更加危险。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自私,即便朝中夺嫡明面儿上没有人站队,但贺常棣与晋王就如亲兄弟一般,若是晋王有想法,贺三郎根本就不用站队,直接就被归到四皇子党里了。
第三百零九章:赐婚
看来他以后还要更加小心才行。
楚琏犹豫了一下又问,“之前送我的首饰和铺面都是银矿的银子?”
贺常棣嘴角一扬,伸手固定住她,手臂揽地紧了些,以防止她身子歪斜,靠到冰凉的窗沿上。
楚琏见他这样的笑,就知道他猜对了。
她嗔怪道:“你还真是一点都不客气,这要是严格算的话,可是中饱私囊!”
贺常棣深浓的眼神盯着怀中小女人红润昳丽的小脸,心中微叹,自家媳妇虽然聪慧狡黠,但总归还是缺了一分陈府和狠辣。若真要是遇到不择手段的人,定然会被算计。
“放心,那些银子对于那座银矿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朝堂上有朝堂上的规矩,即便这座银矿是我与四殿下发现的,有些规则我们也不能私自打破,琏儿放心,那些是我应得的。”
对于贺常棣的这个回答,楚琏有些愕然,不过她并未深究。
她不懂官场上的弯弯绕绕,不会无故随意的插口,不过从这就能知道她这个蛇精病夫君并不是一个迂腐不知变通的人,反而是比一只狐狸还要狡猾。
楚琏趴回贺常棣坚实的胸口,一只手百无聊赖玩着他垂在胸前的一缕柔顺乌黑的长发,不断地在纤细的手指中绕着圈儿。
“我知道韦贵妃也知道了,你那天晚上真的去给乐瑶公主采药了?”
楚琏瞪了瞪杏眸,瞬间觉得她这夫君也太实诚了吧,韦贵妃让他大晚上去采药他就去?即便把柄攥在她手中,他就不能变通点儿?
“没有。”贺常棣声音淡淡。
楚琏:“啊?”
“我没去给乐瑶公主采药,实际上太医那里的药材并不缺,她不过是想要故意为难我而已,我去了山林中就将跟着的内侍打晕了,而后在山中待到半夜回来。”
贺常棣不过是做做样子,他虽不怕韦贵妃的威胁,再怎么说,他都是外臣,是承平帝亲自管辖的,韦贵妃再怎么横,也不能插手朝政,自然管不到他头上。
但是楚琏就不同了,韦贵妃为难不了他,却可以用自己身份之便来压迫楚琏,在围场的时候,他们夫妻的营帐离承平帝和韦贵妃的营帐都不远。
韦贵妃要是真想找个什么理由教训楚琏,那真是太简单了。
不过有些奇怪的是,围场那两日,自从楚琏受了惊吓在帐篷里修养,韦贵妃就好像忘记了楚琏这个人一般,竟然连提都没提一句,这和贺常棣设想的有些出入。
他照着韦贵妃的要求做,不过是不想韦贵妃将火气撒到楚琏头上。
至于大半夜在山林中采药,他还真没有。
说实话,韦贵妃要求他采的那些药材,他根本就不认识,又是黑灯瞎火的晚上,能分辨出来就有鬼了。
等到他将韦贵妃派来跟随的内侍打晕后,他就靠在大树边小憩,来越还会帮忙生一小堆篝火,贺常棣便等着半夜再回去,随便拔几颗草给周太医交差。周太医是个人精,他知道怎么处理对大家都好。
只是与自家媳妇冷战时间并不好熬,贺常棣就算是靠在大树边,身下垫着披风,身前燃着暖人的篝火,他虽疲惫却困意全无。
枯坐到夜凉如水的时候,这才拖着疲惫的身躯赶回去。
楚琏看了他一眼,“贺常棣,你要记得,以后我们就算是吵架,就算是互相厌恶,也要给互相一个解释的机会,好不好?”
不要像这一次一样,她想要找他问清原由的时候,他一个劲的躲避,而他后悔想要解释时,她已经满心怨气委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