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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就这样,领了官身,以后就是自家兄弟,有我王子安一口吃的就饿不着你们,但丑话说到前面,回去把条例都给我背好了,若给我逮到喝兵血克扣军饷之人莫怪我不讲情面。”王子安任命完后恶狠狠的说道。
“是。”一众人齐刷刷打了个敬礼算是完事儿,这会儿教场上的人还在直挺挺站着,只是已经有人受不了晕过去被执法官拖下场,这位大人练兵之狠可见一斑。
……
王子安在府城里给人训话的当口,山寨下面军营里也在上演相似一出,只是话题却大相径庭。
“看看你们那熊样。”王长贵说话中带了股恨铁不成钢的意思:“这他妈才有了几天好日子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昂?”最后一个字却是拉了长音:“都撒泡尿照照镜子,想想大人为啥把你们给撸下来,赌输了砸人赌场,当街殴打民众,吃霸王餐吸大烟,就差一个强抢民女了,这世上还有你们不敢干的么?”其实还真有一排长喝醉酒强抢民女,只是被军法官当街抓到,正巧碰上王子安严打,回去就吃了枪子。
被王长贵训话的有十几人,大都是班长一类的小官,最大一个是王长福营中的队副,都是犯了军纪被处分但罪不当斩,可又没法继续呆在营中之人,这些人给巡防营名声带来不大不小的影响,幸亏王子安行动早出手狠挽回不少声誉—他被地主豪绅们败坏的声誉正通过各种亲民手段一点点扳回来……可就这样把他们打回原籍又有些不近人情,于是便给他们想了个法。
“大人仁义,念你们都是老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若是一点情面都不讲该有人说大人心肠狠毒了,因此给你们个机会。”王长贵说道,一听这话刚还像霜打茄子般耷拉个脑袋的众人赶紧抬头:“往西面去,恢复你们的老本行,山寨会给你们钱招兵买马,能否官复原职甚至更进一步就看各位能耐。”
“当真?”有人问道。
“大人有过耍赖么?”王长贵瞪了那人一眼,是那队副,这人被撸下来他也觉得甚是可惜,这可是第一批上山的兄弟:“给你们的任务是尽可能多占地皮在当地立下钉子,但只能跟土匪和勾连土匪的人抢,而且必须有确凿证据,势力范围内的保护费依着老办法,规矩还都是那些,不过若是有人起了坏心思想昧着钱远走高飞就别怪咱们手黑,你们家人可都在本地呢。”
其实这都是废话,这些人家眷都是本地人,看重亲情的自不会跑,看重钱的他想跑你也拦不住,反正不能真把人家眷给宰掉,满清朝廷都把株连亲族这项规定给废了总不能开历史的倒车吧。
“那俺们是各自行动还是一起?”
“开始共同行动,甚至危难之时可以回来求援,人多了就分散开再行发展,不过咱的旗号你们是不能用了。”
“那行,什么时候出发?”队副是个爽快人,闻言问道。
“就在这几日,我还得给你们准备下才成,另外暂定的地方是过了平邑寨到兖州府黄土崖张庄集一带,大人吩咐发展过程中尽量避免跟官军有正面冲突,打不过就跑,这没什么丢人的。”王长贵白活半天有点口干,拿起碗喝了口水:“队伍以你为首,分开后再依官职大小排位。”
“是。”队副带着众人打了个敬礼,随后在王长贵示意下都快步离开。
人群渐行渐远,一直在旁边看着的王长业说道:“这是不是有点太严厉了?怎么说都是自家人,给个机会改过自新不就结了?”他今天到这儿是来送给养的,碰巧看到这一出就做了旁观,心里有点疑惑便出口问问。
“俺问过大人,他说按理这些人所犯过错一般只需三十到八十军棍就行,用不着弄这大阵仗,这样做明面上是为了给府城里的人留个好印象,暗地里是为了早些布局,只是暂时不能同这些人说开,让他们自个琢磨去吧。”王长贵跟着王子安时间久了有点俺我不分。
“哦?”王长业想了下说道:“难道他想动兖州府?可咱接受招安才多少日子,再说这大清朝还没到他说得一推就倒的地步吧?”
“应该不是。”王长贵沉吟片刻:“我想他只是来个先手,防止有事时手忙脚乱忙活不过来,至于真正情况估计只有大人清楚了。”
“恩,也对,他不是做事莽撞之人,再说他干的事俺就没一件能看懂的。”王长业有点郁闷,想当年跟屁股后面一口一个二叔喊的贼亲热的小屁孩是再也见不到了,“咱哥俩整点去?”
“别介,现在军营里不是不让喝酒么,用大人的话说就是严打时期谁顶风作案谁就是找死,二哥你是他亲叔,俺跟他可出了五服啊。”王长贵唉声叹气道,要自个是他亲叔,别说在军营里喝酒,非得天天到他衙门里喝不可,让他弄这个作死的军规。
“也是,你作为主官要以身作则,被人看到违规可不好。”王长业说道:“那俺走了,还要去其他地方呢。”
“那二哥慢走,有空我回山寨咱哥俩再喝。”
“好的,等你。”
第40章 救灾
天气一天比一天冷,今年的气候极为不顺,春旱席卷了整个沂州府造成粮食大减产,夏天时终于盼来场雨却又将郯城县差点变成河泽,其后人们都盼着以后能顺顺当当的结果秋天一场冰雹又砸坏了许多庄稼。
欲哭无泪的农民在先前的折腾中已有不少人耗尽家财,一时间外出逃荒者络绎不绝,就整个沂州府来说,只有王子安治下地区因为他的带队抗灾与各村镇成立了互助小组稍稍好些,其余地方盗贼四起,抗粮抗税之事时有发生,为此各县告急文书频发,把个巡抚孙宝琦弄得是焦头烂额,在上书请求免除地方皇粮后严令沂州府巡防营弹压各处民变。
民变不会因为被弹压而减少,相反在受到镇压后遭到反弹的可能性更大,知府李玉楷对这种事情知之甚详但又没有好的解决办法,只是一味粗暴要求王子安进行镇压,这事儿他可不会干,自个手下兵丁来源全是老实巴交的农民,要把他们得罪光了以后谁还来给自己卖命,可不打又不行,最后不得已把郭爬子那几伙人请出来演了几次戏,他们现在也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情况,几百斤粮食就能让人演上几个来回。
经过几次配合王子安借口民怨太大,若是再行镇压自个手下就该哗变为由坚决不再出动,李玉楷知道此事怪不得他也不再逼迫,加上省城下拨的救灾银和粮食都已到达,便又支使着他一块儿去救治灾民—本来巡防营没这项义务,各级官员对此也没有使用军队救灾的习惯,但看着王子安整天上蹿下跳的救灾捞了不少好名声,这位李大人也坐不住了,可手下可用之人实在不多便叫着他一起去,他是知道现在官员的德行,多少捐出来的官这会儿就盯着救灾款好捞回成本,真让他们来干估摸着第二天全沂州府的百姓都得反。
……
裹了裹身上大衣,王子安使劲朝手心哈了口气,这大冷天骑马真不是人受的,不过想想外出逃难的人群他便又知足起来,也不知有多少人会熬不过这个冬天死去。
能做的自己都做了,以前储备下的粮食大部分都已下发仅留少量作应急之用,新开不少厂矿聘请大量壮劳力对其进行以工代赈,与李玉楷商量着趁机兴修水利工程,疏通河道,只是大冷天土地冻得比较实,工程进度缓慢,此举给人带来活命粮食的同时也安置不少的劳力防止其闹事儿。
这些事情给他带来了大量赞誉,只是手中钱银缩水不少,幸亏建起的厂矿短时间内便可见到效益,要不他还真打算再把老本行给拾起来—打土豪分粮食,爷们自个都要过不下去了还守着清规戒律干甚,自打招安后除却开始剿革命党时顺路灭过几家地主,往后他还真没打过对方的主意,现在这堆大户不分好坏大小也都在李玉楷严令下拿出自家或义仓中的粮食分发下去,节省节省也能活不少人的命。
今天带人在外面跑是接了李玉楷的令前去与他汇合,送信人说是李大人陪着日照教会医院的洋医生下乡给人看病,这洋医生早就听闻巡防营王大人会西医能给人开刀做手术,因此想见他一面。
听到这话时王子安心里没骂死这洋和尚,感情想见我一面不能到府城么,要知道爷的时间可是宝贵的,这上下几千号人吃喝拉撒全压自个头上,有点空闲还得往治下乡镇跑腿救灾,跟你见面的功夫说不得能活好几人的命呢,可惜李玉楷平日净装清高一碰上洋人就歇菜,啥节操一类的玩意儿全都给扔到一边,直言一定要到,不过这也是这时代满清官员的通病。
说起教会医院沂州府城里就有,王子安也见过几个洋和尚,还跟他们有些合作关系,手下的医护兵在其中受过不少培训,代价则是教会医院的医生外出时对其进行保护,可这年头来中国的洋人好的坏的都有,总体来说除了那堆传教士之中的医生余者还是坏的居多,就算是传教士时不时也整出个教案刺激下国人的神经,沂州府因为传教士包庇流氓信教者出的事也有好几起,他实在不想跟这群泥沙俱全的人多打交道。
一路行来有不少外出逃荒者看这伙人疾驰而过便跪在路边请求能否赏下几个活命钱,全然没了平日里见到军爷就落荒而逃的胆小心思,只是看多了也就麻木,王子安对此并未停留打马而过,心里却想着是不是把以前缴获的烟土拿出来换钱用,日照那边洋行不少,想来能买到不少粮食。
这批烟土是他在干响马的时候灭同行打大户弄到的,后来买枪钱不凑手曾用过一点,其他都堆在库房里,间或有人拿出来晒晒防止发霉,这东西害人太惨,他王子安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也不想让其从自己手中流出,三妻四妾没人骂,卖这东西绝对有人喷。不过想想还是算了,真到弹尽粮绝的时候再打这玩意儿主意吧。
因着这段时间的高调表现,说他收买人心示好民众图谋不轨的传言已是传到孙宝琦的耳朵里,孙大人顾及他是宫保门下也还有点才干便只发了个警告,让其稍稍收敛一下,但在救灾过程中表现出的施政能力却引起李玉楷极大兴趣,屡次劝说他弃武从文。
可这能答应么,不说之后民国时期有枪就是草头王,但说现在因为军制改革缘故造成武职将领品级明显高于文职官员的混乱情况,就一管几十号人的新军排长都是正六品,县太爷这治下几十万人口的官却是正七品,按理说团处级么,标统跟县令一个级别还差不多,要不是因着刚招安不可能一下给他太高的官干,凭着明面上一千多号人王子安最少混个从三品而不是现在比知府低半级,要答应了李玉楷的要求他自个真就二了。
“到了大人。”王子栓在马上喊了一嗓子惊起走神的王子安:“知府大人就在前面院子。”
几个马弁站在一座院落外面,持枪警惕的望着四周,自打王子安派人给他们训练后这批人素质大有提高,基本可以担起李玉楷的保卫工作。下马走进院子,护卫并未阻拦,天天见面谁不认识谁啊,里面一堆人围着几个洋鬼子在说话,李玉楷看到进来忙招呼着:“王参领来了,快过来。”说着指着一个正拿听诊器给人检查的洋鬼子说道:“我来介绍下,这位是来自美利坚国的亚当斯先生,亚先生,这位就是您要找的巡防营王参领。”
那亚当斯听到只是朝他点点头并未说话,半响给人检查完毕站起身用流利的汉语对那人说道:“你只是营养不良,没什么大病,回去后注意下饮食。”那人起身对他鞠了一躬,口中称谢不已,亚当斯摆摆手让他先走转头对着王子安:“王先生你好,听说您会西医并对救灾一事有诸多贡献,我很佩服。”
“谢谢您的夸奖,这是本人应该做的。”王子安嘴里突然冒出一串洋码子,顿时将旁边众人雷倒。
“哦,您会英语,还是美利坚德州味儿。”亚当斯言语中带了惊喜:“难道您去过美国?”旁边李玉楷下巴早就惊掉,闻言也问了句:“王参领竟然会洋文?”
“哪里哪里,这是我自学的,现在西洋诸国国力远胜我大清,在下百思不得其解,同样都是地球人种差异却为何这么大,因此自学英语想读读国外的书看下能否找到原因,倒是没有去过美利坚。”
王子安大口一开谎话张嘴就来,他自学个屁,当初英语四级还是费劲巴拉才过去,差点就要找人替考,后来找了安娜做女友才在她耳濡目染的熏陶下学会,安娜家本身就在德克萨斯州,因此说话带了德州味儿,要说美国他是真没去过,但这事儿穿越前已经提上日程,然后也就没然后了。他这话用中英文各说一遍,旁边没通译只能自己代劳,一众看官看向他的眼神登时像是看着怪物。
“可惜了,不过王大人应该学习英式英语,您想要的答案最好在正统英语里来找。”亚当斯可能在中国呆的时间长没碰上几个会英语的给憋坏了,这会儿也是洋码子一串串的。
把他话翻译出去,李玉楷此时心情也恢复了平静,对着王子安说道:“王参领大才,我只知道巡抚孙大人在欧多年会多国语言,其他诸位官员会洋文的还真没几个。”
“李大人谬赞,下官可不能和孙大人相比。”王子安说了句又朝着亚当斯说道:“咱还是用中文吧,这周围一圈人若用英语说话很不礼貌。”这几句用的都是中文,亚当斯听后也不矫情了,对他说道:“王大人的英语很不错,听说您的医术也很高明,屋里有一个患病很严重的人,我的医术不能保证对他进行有效治疗,希望王大人给看一下。”说完带头往屋里去,几个主官见状也都一起跟了进去。
王子安进屋时低声问向李玉楷:“什么人这大面子让大人都能在这儿看着?”
李玉楷抬头瞅了瞅亚当斯,见他没注意慢走几步说道:“就一乡民,患病已经多日,教会洋医生带人来给人看病时发现的,我本想给他几个钱自生自灭算了,可这洋医生说什么都不同意,可他又治不好,这不把你想起来了。”
王子安一听这话心里不禁暗自鄙视他,合着你这沂州府的父母官还不如人洋鬼子给力呢,看来自个是碰到好的教会医生了,看那美国人样子年龄不小,三四五十岁都有可能—只要不是老的或年轻的一眼就看出来,他实在分辨不出外国大胡子的年纪,当下只能说道:“我尽力看下吧,不能保证治好。”
“能治好最好。”李玉楷说道,王子安刚恢复下对他的好感就被下一句给打击的烟消云散了:“也好让洋鬼子知道知道,咱大清的人比他们强多了。”合着这位并不关心那乡民的死活。
王子安实在不想跟这人再多话,紧赶几步去了里间。
第41章 穿梭时空的爱恋
王子安的水平也就那样,到底还是没把人治好,跟家属说了几句抱歉的话便随着几人一块儿出来,李玉楷虽说没看到王参领在医术上将洋鬼子击败的场面但也知这事儿不能怪他,勉励几句就要带着亚当斯去下个地方,王子安抽个空将他拉一边:“大人,这洋人什么来历要您一直陪着,随便找个人不行么?”
“他跟孙大人是好友,孙大人当驻外公使多年,跟不少洋人有深交,这次听说他要过来给人看病,专门发了电报要我注意保护,这不救灾的活儿也差不多了,我便跟着看看。”李玉楷偷偷摸摸的说道,虽说话里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但当人面谈论别人还是别给听到的好。
“哦。”王子安心说怪不得呢,感情是要卖好给孙宝琦:“那我还要不要陪着?”
“有事儿?”李玉楷问道,“我还想完事儿了一起吃个便饭。”
“等以后有空了下官来请,今天还真有点事情,就不陪着大人了。”王子安告了个罪,其实他屁事儿没有,就是不想再喝了,这天天喝月月喝的还干不干正事儿?你以为兄弟跟你一样整天介的跑东跑西,知道的人自是清楚你这是打秋风,不知道的还以为李大人多亲民呢。
“那好吧,你自去忙,我还要陪着亚先生四处走走。”
“属下告退。”王子安说完跟亚当斯和几个同僚也告了罪,便带着护卫打马开溜。
……
“大人,咱们去哪儿?”王子栓在马上喊道。
“回山,有段日子没回去了,过去看看。”王子安回道,前几个月事情比较多没回去,就连王子柱伤愈归队他也只是派人过去传了令,平日里最多到山下兵营看一眼就走。自打王子柱归队当了私兵管带后山上山下他是放心不少,王长贵则调回来专司新兵训练,这大半年过去王子安账面的兵没增加多少,私兵却是滚雪球般发展,只为掩人耳目除山下兵营原有部分其余全都在各乡村自卫队或民团里呆着,隔段时间集合起来拉练一下,倒也能稍稍保证战斗力。
灾害带来的不只是逃荒,落草为寇之人比比皆是,许是王子安的扯旗造反等招安的成功刺激了众人,趁着天灾缘故周边兴起不少码子,为此王子柱归队后第一件事儿便是带人四处剿匪—他们不打乱民不代表不剿匪,也好趁机给新扩的兵提高下战斗力,经过一段时间战斗土匪大为减少,只是尚有几股惯犯流窜各地整日里东躲西藏,这伙人则交给了李顺子的骑兵来打,总不能让正规军天天窝城里生锈吧,那样别说李玉楷会骂干吃饭不干活,他自己都要担心战斗力下降。
“大人,今天咱们到不了吧?”跑出一段距离后王子栓突然来了句,王子安一听气得没跌下马来,张口骂道:“你个夯货不会这会儿才想明白吧?”这儿离山里还有一百五十多里地,加上路途不怎么好走肯定到不了。
“嘿嘿。”王子栓傻笑道:“失误失误,刚才净顾着想其他事儿了。”
“哈哈。”护卫们笑了起来,卢向荣开口叫道:“大人,这夯货肯定又想他老婆那白花花的屁股了。”王子栓在七月里跟他之前的单相思喜结连理,由王子安亲自主婚,府城及下面县城不少官员都送了贺礼,端的是给老王家长脸。
“卢哥怎么知道他老婆的屁股是白的,难不成你还见过?”有人开起了玩笑,卢向荣年纪已过三十,是马弁里年龄最大的,平日里除了王子安其余人都喊卢哥,王子栓一听这话也不着恼只是回了句:“感情你媳妇儿的屁股是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