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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孙鱼轻叹口气，他并不是没有习过武，可是与他超强的射击天赋相比，他的肢体协调能力，只能用蠢来形容。
所以，他在北斗的职位才是狙击手，而不是近战格斗。
张飞龙笑了笑，笑得很诡异，让王孙鱼白毛汗直落。
“老先生，您有事说事，别这么笑着看着我。”
张飞龙哈哈大笑，然后又嘎然而至的收住笑声，冲着王孙鱼，一字一顿道：“鱼二爷，你可愿随我学武。”
事实上，王孙鱼最近越觉察到这样的短板，他力气大，抗揍，枪法好，这三样本事都算不错，但靠这三样本事，王孙鱼并无法包打天下。
他也有心锻炼一下自己这方面的能力，可是王孙鱼也有些担心，自己在习武方面，真的行嘛？
“鱼二爷，我还没有对你说过我们这一门的来历。”张飞龙道：“我们这一门的请神术，来自萨满教，但传承到今日，不论是我，还是我的师兄李寅生都无法掌握这一门精要，而我的儿子却也没有什么天赋，眼看到今日，我这一门的功夫就要失传。如果鱼二爷愿学，老夫一定毫无保留。”
“我行嘛？”王孙鱼道。
“你是百年不遇的习武天才，怎么可能不行。”张飞龙道。
王孙鱼想了想，忽然一抱拳道：“老先生看得起我，我也不推辞了，我需要拜师吗？”
张飞龙摇摇头：“不必，我这是替师父传道，你我师兄弟相称。”
就在这间普通的营房内，张飞龙向王孙鱼传授东北山林中的请神之术。首先，是介绍请神之术的来历和其中关键。
请神之术传承自萨满教，东北属于关外，不属于中原地区，在那茂密寒冷的丛林中，有太多似是而非的传说。
萨满教便是以山中精灵为崇拜，所谓请神，既是请神，也是请鬼，还有请兽。
最低境界，是模仿山中野兽的呼吸动作，发挥人体潜力。比如李寅生，修的是白虎术，而张飞龙请的是林中大蟒。
再高第一个境界，是请鬼，其后是请神，据说修到精深处，真的能请到神兵天降，扫平世间污秽。
当然，这就是传说了，目前张飞龙这一门流传的，也只剩下请兽之术。
请来那种野兽，也是根据各人性格，体质。李寅生性格跋扈，适合山中斑斓猛虎，张飞龙号称陆地飞龙，则是他的身法惊人。
王孙鱼听到这里，忍不住问：“那老先生，您看我的身体，适合那种猛兽？”
张飞龙上下打量王孙鱼一眼，含笑道：“这你就是明知故问了。”
王孙鱼恍然大悟道：“自然是老虎了，我当然明白。”
“不。”张飞龙摇摇头。
“难道是熊？”王孙鱼问。
忽然，张飞龙和张如林异口同声道：“是猪啊！”
（本章完）
第121章 李家老爷子（）
第121章
“喂，大家朋友归朋友，你们这样随便骂人我可是会揍人的。”王孙鱼挠挠头。
“你先别生气，听我说，山林中一猪二熊三虎四狼，这野猪皮糙肉厚，而且蛮力惊人，再有经验的猎人，也害怕碰到。”张飞龙道。
“依我看，王先生这身体素质，很适合修炼野猪决。”
“你们这两个人，话里话外骂我是猪，真当我听不明白吗！”
“不管他像猪还是猪，只要强不就是了。”张飞龙。
王孙鱼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所以问：“这个野猪诀，真的很强嘛？”
“够强，足够强！”张飞龙和张如林同时道。
既然强就好，王孙鱼也不是爱惜脸面的人，他一咬牙道：“好，我同你学。”
请神术最基础，便是模仿山间野兽的呼吸动作，学习他们的天赋。这一门传承自萨满教，和上古巫术沾边，曾经也很强大，不过传到今日，已经七零八落，只剩下张飞龙和张如林两个人。
这才是张飞龙想要将本门功夫传给王孙鱼的原因，他希望在王孙鱼身上，请神术可以重新发扬光大。
王孙鱼记性很好，肢体却是不太协调，不过短短时间，张飞龙便将野猪决的精要传授给王孙鱼。
习武不是一日之功，倒也不着急在这一时一刻。夜渐渐深了，王孙鱼躺在床上渐渐睡着。
在睡梦中，又有奇怪的事情发生。那绿色小人在王孙鱼脑海中出现，做着某种奇怪的动作，这件事已经出现过无数个日夜，并不出奇，出奇的是，这次小人所做的动作隐隐和野猪决类似。
似是而非，但小人所做的动作却更简单，更接近本源。
简单，就是一种力量。
这种感觉，就如王孙鱼胸口的玉牌是一个优化程序，可以将野猪决优化，去掉那些繁杂无用的细枝末节，变得更简单，更有力量。
这才是真正奇怪的事情。
当然，这一切都在王孙鱼睡梦中发生，不知不觉，可却已经从潜意识中改变王孙鱼关于野猪决的理解。
转眼便是次日天明，王孙鱼待在营房内，由张飞龙传授功夫。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这件事关键在于悟，倒也没法着急。
其实，王孙鱼身上的伤已经恢复，他早已想着离开，但王孙鱼这条命毕竟是张秀芳救的，临走之前，王孙鱼想要向张秀芳道别。可问题是，张秀芳这几天一直不在军营，也没人知道她去了何处。
“喂，大牛，你知道张秀芳去哪儿了嘛？”王孙鱼问。
经过昨天的事情，军营内的人对王孙鱼十分尊重，再不敢起挑衅之心。这也是军中的规则，大家崇拜强者，只要你足够强，便能获得尊重。
“鱼二爷。”大牛道：“老大的行踪保密，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呐。”
声音刚落地，一辆军车缓缓驶入营地，开车的是张秀芳，她从车上下来后，冲王孙鱼点点头。然后跑到后面，将车门拉开。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这辆车，只见随着车门打开，一白发苍苍的老者踏出，他身边还跟着一年轻人，用手搀扶着这老者。
所有人屏住呼吸，不敢动弹，大家看着这辆军车，已经知道老者的身份不低。他虽然穿着便装，身材也不高，可是，却有一种迫人的气势。
这种气势，是曾经管理成千上万人养成的，此刻即便不怒，已经自威。
张如林好张飞龙从房间内探出个脑袋，下意识道：“这老头谁呀。”
老者目光转了一圈，落在王孙鱼身上，笑着冲王孙鱼挥挥手。
“小鱼，还不快过来。”
王孙鱼走到老者身边，站直身体，下意识行了个军礼。
“老首长。”
“放下吧，放下吧。”老者将王孙鱼的手拿下来，道：“好久不见了，你还好？”
“一切都挺好。”王孙鱼露出个憨厚的笑容。
“好什么呀，我听说都被人赶成烂死狗了。”老者道。
王孙鱼傻傻笑笑，没有说什么。
张秀芳道：“老爷子，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到房间谈。”
“好，好，我已经很久没有和你说过话了。”
王孙鱼主动走到老者身边，代替那年轻人位置，搀扶住老者。
张如林和张飞龙看着这一幕，不由窃窃私语：“这老人是什么人，看身份却是不低。”
张飞龙父子成年住在东北的旷野深林之中，不太清楚外面的事情。他们不认识这老人，而军营中却已经有很多人猜测出这老者的身份。
北方只有一个李家，那位老爷子半辈子戎马天下，在军中桃李满天下，有莫大声望。
众人没想到，王孙鱼竟认得李家老爷子，看模样，二人关系还不错。如此说来，王孙鱼这个人脚下的水不浅呐。
王孙鱼，李家老爷子，张秀芳和那一身军装不知名的年轻人出现在房间内。
“小鱼，这些日子，你都在哪里胡混，找你可不容易。”老者道。
王孙鱼陪着笑脸：“老爷子，您开玩笑了，您想找我，哪有找不到的，我在哪里混，您老人家还不是门清。”
“呃……哈哈”老者抿口水，哈哈大笑，张秀芳和那年轻人都不知二人打得什么哑谜。
“知道倒是知道些，你先去了凤凰城，后有去了虎城，惹了大祸。”
“侥幸还活着，也没做什么大事。”
“以前的人，联系过你吗？”
王孙鱼自然知道老人说的是谁，他顿了顿：“找过我。”
“见面了？”
“见面了。”
“你没和他们一起走。”
“他们这样说来着，被我拒绝了。”
老者又喝了口水，王孙鱼赶忙给续上，房间内的气氛又稍微缓和下来。
“不和他们搅和在一起是好事，那些人有些事想不清楚，总要做事。”
“我累了，不敢做事了。”
“我了解你。”老者笑笑，忽然道：“话说，你还想做事吗？”
王孙鱼一怔：“什么事？”
老者挥挥手，冲张秀芳道：“你先出去吧。”
张秀芳悄悄离开，房间内便只剩下王孙鱼，李老爷子和那不知名年轻人。
（本章完）
第122章 北斗已落（）
第122章
“老爷子，您要我做什么事？”王不二堆着笑脸道。
“想做嘛？”老者道。
“总得知道是什么事？”
老者看着王不二，笑了，笑容中有太多只有他和王不二才懂的东西。
忽然，老者伸手一指，冲那不知名的年轻人道：“知道他是谁嘛？”
“还没来得及请教。”
“韩凤，南斗小队中尉。”年轻人挺直脊梁，向王孙鱼行了个军礼。
王孙鱼觉得他很熟悉，仿佛看到了曾经的一些人。他身杆笔直，面容冷峻，是最好的职业军人，或者说，他更想一柄刀，在被需要的时候，他会插在任何地方。
“南斗……老爷子我没听过这个番号。”
“刚成立不久，你不知道也很正常。”老者脸上的笑容收敛起来，郑重其事道：“小鱼，我接下来同你讲的事情，事涉机密，不能传出去。”
“老爷子，您讲。”
老者缓缓道：“现在各国都在加紧研究刺激生命潜能的药物，我国自然也不能放松。以前，一直负责这些实验室保卫工作的是北斗，但北斗后来出了什么事，你也都知道了。可我们不能没有我们趁手的刀，于是有了现在的南斗。”
王孙鱼看了韩凤一眼，瞬间明白了这人的身份。怪不得自己看韩凤有些熟悉，因为他，太像当年的自己。
“你曾经是北斗的人，现在北斗没了，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这也很正常，不过，北斗也有太多这样或者那样的问题。没了也好，破而后立嘛，南斗是一支新起来的部队，一切都很新，很干净，很年轻。这些人需要有个老人带着，你曾经就是做这些的，有经验。想不想干起自己的老本行，去南斗待着。”
韩凤挺直腰板，冲王孙鱼道：“前辈！”
王孙鱼笑着，笑得很憨，很傻，眼睛眯成一条线。
“怎么，小鱼给句话呀，难道让我一把年纪的老头等你。”
“老爷子，您知道我，我没什么文化，脑袋也不好用，您这是高看我了。”
老者也笑了，笑得满脸皱纹挤在一起，笑得意味深长。
“如果我说这是命令呢。”老者端起水杯。
王孙鱼赶忙提起水壶，笑道：“我都退伍了，那还有什么命令不命令。”
老者放下水杯，没有喝，王孙鱼提着水壶，无处献殷勤。
二人目光对视，老者脸上的笑容缓缓收敛，王孙鱼却一直陪着笑容。
过了好长好长时间，老者长叹一声：“老喽，说话没有人听了。”
“老爷子您这是骂我，您说什么我敢不听。”
韩凤看着这一幕，不懂王孙鱼和老者之间在交流什么。半晌，老者道：“韩凤你也出去吧，我和小鱼叙叙旧。”
韩凤也离开房间，屋子内便只剩下老者和王孙鱼两个人。
“老爷子，您要和我聊什么？”
“我退下来了。”老者道。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老爷子您也享享清福。”
“事情太多，闲不住啊。现在像北斗和南斗小队这样的特殊部队，由我负责。”
“您老人家大胸怀，大本事，屈才了。”
老者不再笑，望着王孙鱼：“来帮我，做不做？”
“老爷子……”
“我问你做，还是不做？”
王孙鱼知道没办法逃避，轻轻道：“老爷子，我累了，做不得这些事情了。华夏大地，高手如云，您肯定不缺能用的人。”
“人就算再多，枪法像你玩得这么好的，没有几个。”
王孙鱼和老者相处很久，王孙鱼性格简单，直来直往，老者半辈子戎马生涯，二人很谈得来，之间有过一段很不错相处的时光。
但这绝对不是什么忘年交，老者是官，王孙鱼是兵，之间巨大的身份地位差距，是友情绝对填不满的鸿沟。
王孙鱼就算再不聪明，也明白这一点。
他自豪老者对自己的欣赏，照顾，但绝不会凭此做任何事情。
“北斗破军，地下世界人人闻风丧胆的地下枪王……真的决定洗手不干，退出江湖了？”
“老爷子您了解我，我是山里出来的，祖祖辈辈都是在地里刨食。我们这种人，没有太好高骛远的想法，有口吃的就行。老爷子给我说的路太大了，我走不好……”
王孙鱼说完之后，目光看着老者，却见对方没有什么反应，只是表情越来越严肃。
半晌，老者叹了口气道：“我知道，北斗的事情，让你，让你们受委屈了。但军人二字，不过战场杀敌，投身报国，如今，我需要你，你不来。小鱼，你能否同我说句心里话。”
王孙鱼没敢说心里话，但也没有再应付，他知道，老者慧眼如炬，能看穿自己所有谎言。
“老爷子，看在我伺候过您的份上，您饶我一马。”
事情要从很久以前说起，北斗当年在地下世界闯荡，与各国精锐为敌，老实说，他们做得不错，有王孙鱼这样数一数二的神枪手，有白凤凰这种人出谋划策，有暴徒这样陆地近战无敌的打手……所以他们做成了很多事情，在地上世界闯出不小名气。
但北斗越来越大，这把刀也越来越锋利，这把刀属于谁，也成了一个问题。
如老者这样的人就想，假若这把刀不再属于自己，该怎么办。
以他们的位置身份，这样思考本也无错，所以他们暗暗开始削弱北斗的资源补给，培养如南斗这样的部队，牵制北斗。这样的事情，愈演愈烈……终于造成那一场北斗全军覆没的惨案发生。
所以，王孙鱼心里岂是委屈这么简单。这些日子以来，他所有的抑郁，困顿，便都是源于此。
而王孙鱼和老者之间的芥蒂，也绝非此时一句话可以消弭无踪。
这件事，王孙鱼明白，老者这样智慧的人物，自然也明白。他慢慢站起身，冲王孙鱼道：“我本来对你有希望的，但现在，你太让我失望了。”
“对不住。”王孙鱼只能如此回答。
老者轻轻摇摇头，向门外走去，王孙鱼立刻要去搀扶，老者摆摆手。
“我不缺人扶，需要你嘛。”
（本章完）
第123章 权力的失落（）
第123章
王孙鱼要迈出去的脚步顿住，那一刻，他距离老者不过一步距离。但王孙鱼明白，这一步距离自己再也无法跨过。老者的目光告诉他，从此以后，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经决裂。
“你在虎城杀了很多人嘛，这样的事，不要再有下一次了。”老者用手指了指自己眼睛，然后又指了指王孙鱼：“我一直盯着你呢。”
王孙鱼垂下头，将头埋得很低，但没有说一句话。
老者离开房间，韩凤搀扶住他，二人上了车，就此离开。过程中，老者再没有回头，没再看王孙鱼一眼。
张秀芳来到门口，道：“你惹老爷子生气了。”
“哪有，我哪里配。”王孙鱼叹口气，心中知道，也是该自己离开的时候了。
汽车行驶在路上，老者坐在后排，双目微闭，脸上皱纹堆在一起，没人读懂他心中在想什么。但假若王孙鱼在，就能知道，老者现在已经生气，很生气。
这是一位从战火中摸爬滚打出来的老人，他当然也年轻过，幼稚过，莽撞过，热血澎湃过，但那都是年轻的时候，一步步走到今天，那些无谓的情绪早已从他身体内消失。
如今的他，习惯了定人生死，习惯每个人在自己面前战战兢兢，习惯别人服从自己的命令。不需要刻意做什么，就有决定他人命运的能力。
这是权力的迷香，能让一个老者拥有少年人般的精气。
而他的生气正也是源于此，今天王孙鱼没有顺从他，这已经是第二次，王孙鱼因为同一件事拒绝老者。
曾经老者便想留王孙鱼在军中，用不错的前程给他铺好道路，但王孙鱼还是选择了退伍。
今天，同样性质的事情又一次发生。这让老者不仅去想，难道自己真的已经老了，老到已经无法随意左右别人的命运。
曾拥有权力者在失去权力后，总是会感到失落的。王孙鱼曾两次让他感到失落。
“小凤，你觉得王孙鱼怎样？”老者突然问。
韩凤没想到老者会突然问自己，他想了想，认真答道：“我看不懂。”
看不懂有两种意思，一种是说，看不穿他的心思，还有一种，是王孙鱼值得老者亲自来请嘛。
此刻不知他表达的是哪一种意思，但老者应该明白了。他道：“是呐，我也越来越看不懂他了，曾经的他不是这样的，大概是我已经老了，眼睛拙了。”
假若王孙鱼在此，他定会说『老爷子您不老，您长命百岁』，但很显然韩凤还没有适应和老者的相处方式。
老者无奈的摇摇头，道：“你毕竟不了解他，他在射击上展现的天赋，我从未见过比他还强的。可惜，他拒绝了我。”
韩凤道：“将军，同样的高手，我们也能培养出来。”
“看吧，看吧，你们还年轻，会慢慢长大的。”老者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