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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廷的手指捏得我这样疼,疼得我快要晕倒。头晕得厉害,眼前开始蒙上雾气。我扳住他哀求:“求你别打我…不要打我…我不要钱…”
他松开手,我便支撑不住地滑落,跪跌在他面前。
脸还给他握在手里。他冷冷地望着我,一直是那么冷,没有别的表情。
“对不起… 我这就走……昨晚,铁门上了锁……”我从他的手里轻轻挣出来,扶着栅栏站起身,头这样晕,腿这样软,可在他的目光之下,我不敢让自己跌倒。
4。
茫然地追了几步,我停下来。
原来家人已抛下我。
大街上早已不见了那辆车。人来人往,渺渺茫茫。
我贴着墙根慢慢走。抬起头,才知道自己已站在十字街口。身旁涌过一群和我差不大的孩子,笑笑闹闹地穿过马路。我便茫然随在后面。
跟了一段路,他们却已不见。身边行人如潮,不知何去何从。橱窗亮起,一间一间,漂亮崭新如童话里的世界。
我曾熟悉的世界,是每日5点起身为哥哥准备中午的饭盒,把一家人的脏衣服放进洗衣机,阳台的花草要淋水,妹妹的早餐,养母喜欢在起床之后,所有的家什不留一点隔夜尘,我要擦所有的桌柜和地板,她是有洁癖的一个人,可是生活这么难。
“小因,我们这样的家庭收养你,又要供你去念书,只希望你有点良心,要勤快点,要懂得报答。”
从七岁,我已懂得一边哄着妹妹一边踩在矮凳上煮饭。
生活这么难。养母从下雨的巷子口牵了我回来。还只有两岁多的样子,可是不懂得哭,被人围着站在雨里,眼睛又大又黑,可惜没人要了。她下班路过,挤进来看热闹的。便翻我的衣袋,有四百块钱和一张纸条。纸条被雨水打湿,字迹已看不清。四百块,刚好够妹妹两个星期的奶粉钱。
“当时小因穿一条裙子,下巴尖尖,还以为是女孩。是女孩子的话,更懂得帮手做事。”养母很不甘心。
我一直很努力很努力。不是奢望她喜欢我,只希望自己在这个家里,不是多余的人。
然而他们却不要我了。我今晚要睡在哪里。
反而也无处可去,我便一间店一间店慢慢地看。漫画店,玩具店,运动店,虽然这里离家不远,却是第一次有时间可以逛街。
看了看攥在手心里的纸币,我鼓足勇气踏进店门。
那里有我一直想要的溜冰鞋。
“呀…快看,好漂亮的男孩!”女店员将最便宜的鞋拿给我,忽然这么说。一旁略为年长的女人便和气地对我笑笑:“差不多十五岁了吧?和我儿子差不多大呢。”
我抿了抿仍有半边肿着的嘴唇,脸红起来,“没…我十七岁了。”
大部份的店都差不多要打烊。我这才想起原来错过了去快餐店上工的时间。错过了也没什么,已经不用再努力赚钱交给养母。我懒懒地踩着街灯的光影,漫无目的的走。
路过的一家饼店,挂出午夜半价的牌子。我便用剩下的钱,买了一个小小的蛋糕给自己。
一直偷偷将被捡回来的那天当成生日。
虽然现在已经过了几天。也没关系吧。
便坐在路灯下,一个人将蛋糕吃掉。
在公园的长椅上睡了一夜。第二天,我照旧去上学。因为除了学校,我不知要去哪里。
孟廷和杜擎又让人来找我。我却没有理会。
放学后便饿着肚子在街上游荡。
天开始冷起来。冷得似要下雪。我的毛衣太瘦太小,袖子只到肘部。所有的店都关了门,我只好站在街边任冷风吹。
一辆银亮的跑车忽然刹在我身边。我来不及逃,也不想逃。他们三个跳下车,将我围在墙角。杜擎狠狠给我一拳,便押着直不起腰的我,推进车里。
我不声亦不响,因为知道逃不过。
杜擎撕开我的衣服,与陈明远一起,将我剥光。又侮辱的将蜷缩下去的裸体拉起来,两手按在车座顶。问我:“今天为什么不去?”
我侧过脸,对他坦白:“我不想要钱了。”
“笑话,我们有让你发表意见吗。玩还是不玩,少爷们才说了算。”他们大笑,仿佛我是天下最可笑的玩具。
“知道我们要怎样惩罚你?”杜擎示意陈明远按住我,将一样冰冷的东西套在我颈上。我伸手去摸,竟是一个带锁的皮项圈,前端连着链子,杜擎一扯,我便随着他的力,俯脸跌在他腿上。
车停进一处幽深的别墅,我裸身赤足,被他们拉扯着牵下车。又冷又羞耻,我微微曲着身体。
孟廷回过头笑笑,似在安慰我,“放心,这里不会有人来。”
走过花园,前面是十分巨大的半露天泳池,他们便停下脚步。我趁他们松懈,便跪低抱紧身躯,好冷呵。
然而却猛然被人踢落水里。我冷得一挺,手攀上池边,想爬上岸。他们三个,却戏弄地用鞋底踩我的手指。指尖给踩得青紫,我只好颤抖着退回水里。
杜擎牵着我颈上的链子在池边走,我便不得不划动四肢游动。冷得打颤,牙齿格格地响。我想停下来,便给勒得窒息。
他们从车里搬了啤酒,坐在池边饮酒笑闹,音响极大声地唱。
我在池里细细地哭。力气就要耗尽,已喝了数口水,沉下去又挣上来。
他们蹲在池边看我好笑,任我挣出水面哀求救命。
被拉出水面,我已是半晕迷状态。但仍感觉他们将我按在碎石地上,轮番干我。那样的疼痛却令我稍稍清醒过来。
结束之后,孟廷将衣服丢给我,对我说:“起来吧,我送你回家。”
我这才想起我已没有家了。我已没有家了。
“你说什么?”孟廷疑惑地问我。
风骤然剧烈起来。
我哆嗦着穿衣服,半湿的身体,那么瘦小的毛衣根本套不进去,只好胡乱穿上单衣的校服。跟着孟廷往外走。
风将雨点打在车玻璃上,那么大滴,犹如冰雹。
我让孟廷就停在随便哪个路边,便下了车,朝着一个方向乱走。他的车远了,我才停步在路口。
雨越来越大,我不停地抹去眼前的雨水,站在路口转身张望。我该往哪边走。
什么也看不清,深夜的城市,四周全水茫茫一片。
5。
在跌倒之前,我看到孟廷的脸。
好怕这个人。
怕他的眼睛,那么冷那么利,让我不知所措。
16: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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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他走过来,狠狠扯住我的手臂,我被他扯转身,拖倒在地上。
也不敢挣,不敢叫。他竟是将我拖回厅里,甩在地板上。被摔得头昏无力,我只躺在那里轻喘。他的手摁在我领口,解开两粒钮,便将湿衣自下向上,里外两层一并剥除。
我蜷起裸露的身子,只听得自己的模糊哀求,“饶了我…饶了我…。”
孟廷撕开我的裤钮。他还要做什么?我稍稍清醒,去扳他的手,乞求的望他,“不要…。孟廷…。饶了我吧…”
他只冷笑,“你以为你这个样子,我还会上你?”却一把将长裤扯下。
我全身颤抖,看着他。眼前一阵一阵迷蒙。
他拖起我,居然是拖进怀里。我昏昏沉沉,却几乎落泪,手摸到他背后的衣服,紧紧捉住。
好累,孟廷,不要赶我走。
他抱我到浴室,把我丢进浴缸。滚烫的身体浸入水里,我便尖叫着挣扎起来。居然是冰水,居然水面上浮了一层震酒用的冰块。
手还牵着他的衣襟,却被他扳开,将我全身摁进冰底。
一忽清醒一忽迷糊。感到他托着我的头,将冰块按在额上。我便侧转脸,又冰又火的颊寻找着他的掌心,那一点点的温度。
“…饶了我…饶了我吧…。。”
“杜擎打得我好疼…。带我走…。求求你…孟廷、孟廷…”
我醒来,仍在抽噎着,原来刚刚是在梦境。我一身鞭痕和烙伤,扯住孟廷的袖。孟廷狠狠吻住我,吻得我窒息。却又将我一把推开,我跌在椅上,又摔倒在地,真的好疼。
在梦里哭得头也痛。
我坐起身,捧住泪湿的脸。孟廷总是笑我太多眼泪,太丢脸。然而往事、现实,反反复复,教我真不知如何是好。
慢慢地穿衣。原来孟廷没有将我裸着丢出门去。
可是我应该去哪里?回去求那个眼神冷冰冰的中介店老板?
我竟是,连做乞丐都讨不到东西的人。
在门边靠了一会,才有了些力气推开门。同事阿帆见到我,“怎么起来了?好些了?”我勉强对他笑笑,自己的声音却沙哑无力,“有没吃的东西?”说了便低头,避开他的目光。
在他眼里,我一定是个卑污下贱的人。
他带我去厨房,有早上的剩粥。我便靠在橱柜边上,慢慢地咽。其实没什么胃口。还未吃完,他在门边叫我,:“阿因,舒先生找你。”
那个干净漂亮的男子,问我:“你就是袁因?”
我站在他面前,瘦小而且卑微。家佣制服空荡单薄,我又没有毛衣可以套在里面,想必看起来瘦得可怜。
他靠在沙发上,双手背在脑后,悠闲自得地打量着我,“转个身给我看看。”
我迟疑了一下,慢慢转身。
他却走近,夹着烟的手指挑起我的脸,“可惜这么老了。还想出这么低级的手段来。”
我被烟呛得咳,挣脱他,感觉自己如此不堪,“不…不是…。我没有……” 如何争辩,都这样苍白。
他笑了笑,在桌上扯了张纸巾抹成一团,丢进垃圾桶,仿佛我脏了他的手。
“去车库把我的车子洗一洗。”
我便低声应了,“是,舒先生。”
他厌恶我也是很正常的事。但我只想这个寒冷冬天有个容身之所。除此之外,别无所求。
不知是孟廷还是舒扬的意思,辞退了阿帆,却留下我。
那一场病,我好象落下了咳嗽的毛病。不很重,却总是咳。
孟廷过了几天才来。我又是在洗手间刷地,他进来洗手,差不多那天的情形。只是他没再理会我。
他要离开的时候,在他身后,我低低地对他说了声谢谢。
谢谢他没有赶我走。
他听到了,脚步顿一顿,似乎要转过身来。
我便瑟缩,“…天气暖一些我一定会走,孟…孟先生。”舒扬不许我再对孟廷直呼其名。
孟廷重重地摔门而去。我握住刷子的手不停地抖。
告诉我应该怎么办,孟廷。如果你要我走,我便走。走去哪里也好。然而你却拖我回来。我的臂上,青紫的指印,你攥得我,那么紧。
我将额头靠在被泡沫沾得半湿的袖口,细细地咳。咳得流了泪。
客厅里传来啪的一声,舒扬唤我的名字。我慌忙应了一声,对着镜抹了抹潮湿的脸。
走到厅里,却见沙发上的两个人,身体叠在一起,正吻得热烈。
突然撞到这样的场景,我一时不知进退。
孟廷一手拥着舒的背,一手抚他的发,吻得无限爱惜。舒挣开一下,两人相视笑笑,眼里全是柔情蜜意。孟廷吻舒的眉、舒的眼、舒的面颊,嘴唇轻轻印在那张漂亮的笑脸上。这才是情侣之间的亲吻吧。
我默默退出来。
舒扬这才看到我,将我叫住,“阿因,把那里收拾一下。”沙发旁的地板上,一只打碎的咖啡瓷杯。
我俯在地上,拾起碎的瓷片。孟廷的香水味道,混着舒的别一种香,这一天这么冷,我却可以感受他们的温度。
我却特别地冷。
制服的单裤贴在地板上,一直冷到骨头里。瓷片割了手指,嵌进肉里,我也不敢细找。血液和咖啡渍一并抹去。
那种刺痛,隐隐地,从手指一直到痛心里。
却怎么也找不到,那根刺刺在哪里。
16: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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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6。
紧紧抱着早已湿透的书包和毛衣,我栖身于路边的屋檐下。
可是雨那么疾,仍然冰冷地泼到身上来。仿佛一个世纪也不会停。
而明天,明天于我,多么遥远。
想起书包里还有昨晚留下的半块蛋糕,摸出来却早已湿碎,给风一扬,便随着雨水冲进路边的下水口。
两道车灯穿透层层雨幕,投射过来。车轮卷起的水花渐了我一身。车窗打开,孟廷探出头叫我:“快上来,因因。”
我浑身湿透地站在车灯昏黄的光罩里,摇摇头。
他便踩着水冲过来,狠狠打我一个耳光。然后扯着我摔到车的后座。
孟廷又将我带回那座别墅。
我默默随他下了车,脸上带着他的掌印,可我无处可去。
孟廷搭上我的肩,扳过我的脸亲了一口,手指毫无怜惜地摁到打伤的地方,“冰冰冷的因因哦。”
他推我进了浴室,两手钳住我的腰,低头在我鼻尖上啄了一下,“湿淋淋的因因真是可爱。”竟然将我提起来,放在大理石的洗手台上。
我又累又饿,不禁攥住自己的衣襟,“不要,孟廷…”
“不要什么?”孟廷挑起嘴角坏笑,“我不过是想帮因因脱掉湿衣服啊。”
被孟廷拨开手,他含着笑,拍在我手上,却是淡红的指印。我缩回手,不敢再阻拦。听到自己的哀求,低到不能再低,“我…我自己来。”上身的校服已经被他逐颗解开扣子,脱到一半。
“孟…孟廷?” 我惶恐地望着他。
孟廷却停了手,退开两步,十分自得地欣赏着我的窘迫。“真漂亮,因因,把手放到背后。”
湿透的校服上衣,衣襟敞开,肩头半露,我在他的注视下,难堪到面红。别过脸躲避他的火烫目光,一双手犹豫着,挪到背后。
“因因好乖。”孟廷却从浴缸里舀了一瓢水,泼在我身上。
我浑身滴着水,又冷又惊地抬起头。却看到他的笑脸,满足而残忍,“对嘛,要再湿一点,才更漂亮。”
这才明白,他的意图。被侮辱的感受,令我忽然地抖了一下,拾回两手按在自己水湿的脸上。
孟廷在我的哭泣里解开我的裤钮,“啊,因因居然硬了。”
他抱着我放进浴缸,拉下我的手,“抖成一团的因因真的好可爱,好想一直抱在怀里。” 亲亲我哭湿的眼睛。
冰凉的身体浸入暖水中,我仍抖着,但这半个夜的冷似乎在慢慢化开。孟廷的声音就在耳边,雾气里看他的脸色,居然没有平常的戏谑。
他说,想要把我抱在怀里。
他隔着浴缸,将我拉近,两臂环上来。
若他肯抱我,哪怕是戏谑。
但我却听到咔地一声响,在背后。
他竟然是,给我上了锁。
其实真的想在谁的怀里,大哭一场。
我以为我并不是爱哭的孩子。现在才发觉,原来无泪,是因为找不到擦泪的人。
眼前这残酷的人,虽然肩膀宽阔,又怎么会是。
他那样若无其事的站起身,拿过浴巾擦手,然后拉开门。
“孟廷…………”我不能自抑地慌乱,“你…你要丢我在这里?”
他漠然看我一眼,却未停步。门在他身后闭合,门锁嗒地扣上。
白炽灯亮得惨白,却好象下一刻便会无声暗灭。我被锁了两手,蜷在水中,再也感觉不到暖意。
窗外隐隐传来雨声,暴雨的声音。莫名的恐惧令我的心脏缩紧。我吃力的从水中站起来,离开浴缸,试图用锁在背后的手扭开门锁。终于绝望地伏在门上哭泣,我用膝盖轻撞着门,“不要…孟廷…孟廷…”
孟廷却打开了门,重新出现在视线内,“怎么啦,因因?”
“脸怎么这么苍白,快回到浴缸里去。”孟廷已经将一身湿衣换了浴袍,将手中的酒放到一边,除下浴袍,抱着我一起进了浴缸。
我一时无法从如同魔咒的恐惧中解脱,惶恐地望住孟廷,止不住的抽噎。
“过来,”孟廷揽过我的肩,将酒杯摁在我唇边,“喝一点,就不会那么冷了。因因好象很害怕一个人留在浴室里。”
我咽下一口,却被酒的苦辣呛得咳出了泪。
孟廷用手指去我睫边的水气,“为什么会怕?我只不过是去拿酒。”
我摇摇头。
五岁的时候,某个周末,养母带着哥哥和妹妹去游乐场。原以为晚上就可以回来,便将我锁在浴室里。谁知突然来了台风,也是这样的暴雨,她们被隔在临时庇护所,两天两夜。
还住在老房子,一楼,浸了水,我坐在塑胶浴盆里,在小小的浴室飘着。停了电,好怕好怕。
但是这些,又何必对人讲。
孟廷用海绵为我擦浴液,一边亲我。他的吻轻轻落在身上,我又困又乏,一时竟觉恍惚。
半夜醒来,雨已停了。发现自己睡在孟廷身边,他的手臂紧紧揽着我。
而我的手,仍被他锁在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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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7。
似乎漫长的冬天,才刚刚开始。
院子里的影树在清冷的天气里落叶,半黄的叶子,细细碎碎洒了一地。陷在泥里,极难扫。
早晨尤其冷,碗碟都是冰手的。
孟廷已经起床,坐在厅里看早报。展开的报纸遮住他的面目脸色,我趁机将早餐和咖啡悄悄放在台上。瓷碟碰在玻璃台面,叮的一声,孟廷哗地翻过一页报纸,换个坐姿,并未理会。
退回厨房,心却似逃一样的慌张。
舒不喜欢我离孟廷太近,我也小心意意地尽量避S惺北懿还贤⒍晕乙彩切瓮奥贰?
偶尔他的目光射过来,我便感觉手也在抖。
这样的日复一日,也没什么不好。整个白天,舒和孟廷大都不在,我一个人,一边做事一边发呆,连自己是谁,最好也忘掉。
反而是夜里,总是梦到孟廷的脸,那么近,逼视着我:“因因,你想逃到哪里去?!”
一身冷汗的惊醒,原来竟是不知不觉伏在餐台上瞌睡。
窗子不知何时已被夜风推开,一室都冰冷。望一眼墙上的时钟,凌晨三点钟了。孟廷和舒还未回来。
起身去关窗,却听到门响,孟廷醉熏熏地,一个人从外面进来。我躲在厅口,迟疑着是否要过去。他鞋也不脱,便睡倒在沙发上,一手胡乱扯着自己的领带,“舒,给我杯水……”
我便倒了杯温水,端给他。他不接杯子,却反手捉住我的腕,“孟、孟先生…”还未及反应,已被他卷入身下。玻璃杯失手跌到地上,啪地碎了。
孟廷的身体,火热而有力地紧贴着我,他的力量令我眩晕,“放开我…你醉了…”我的抵抗却如此虚弱。“我、我不是舒…”
他忽然伸手钳住我的脸,恶狠狠地盯住我,瞳孔里燃烧着的两簇火焰,炽烈得令我骇惧。
“孟廷……不